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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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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太太只哭了一会儿,就觉得心窝一团的疼,却也不敢就从老夫人屋里出来,没有老夫人做主下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于是歪靠在椅子上,虚弱的哽咽。
看到二太太这个模样,老夫人叹口气,“常宁伯有意做成这门亲事,也不会真的退婚,明日去好好赔了不是,给足了脸面,应该就没事了。”
听得这话二太太心里微宽。
老夫人无意接着说下去,挥挥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下去歇着吧!”
二太太也没有了别的话,只得让人搀扶着站起来向老夫人行了礼退出去。
二太太走了,李妈妈上前将药给老夫人吃了,“您可要宽心,少夫人上次说的好,这府里都靠老夫人撑着呢,您倒了,府里的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老夫人长长地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我也是竭力忍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怨谁都没有用,只有安抚她们不要慌张,将后面的办妥当才是正理。”
李妈妈又点头。
老夫人道:“二太太怎么处置明霭房里的丫鬟?”
李妈妈道:“听说都抓起来打了,如今在下面养伤呢。”
老夫人道:“糊涂的东西,平日里还都小惩大诫,紧要关头却动起武来了,这样便就能将事情弄清楚了?”
两个大丫鬟都挨了打,明日里谁去伺候新进门的三奶奶。屋子里没有个大丫鬟主事,剩下的丫头能不能将三爷服侍的仔细?李妈妈道:“二太太恐怕是气急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老夫人闭上眼睛不可置否,李妈妈忙去吩咐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
二太太进了屋,薛明霭仍旧跪在地上,薛崇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骂个不停,“你哥哥还知道替我分忧,却不见你有半分长性。我只生你哥哥一个,好过又要了你这个畜生,事到如今让我如何出去见人?”一眼看到了二太太,便更抬起下颌扬高了声音,“去,拿棍子来,看我不打死这个不孝子。”眼睛直瞪瞪地瞧向下人。
屋子里的下人不知如何是好。
二太太快走几步,虚弱地道:“你打死了他,明日里更无法交代,不如让我也死在这里,只留你一个人,倒也清静了。”
薛崇义一时没了话。
二太太忙看向薛明霭,“还不先下去,要在这里气死你父亲不成?”
薛明霭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母亲,站起身慌忙出了门。
薛崇义气不消坐在椅子上又跳起来,伸出手指着二太太的鼻子,“你说怎么办才好?你平日里不是素来有主意,这时候到说个章法来。”
二太太心里尚有一团气在那里,却怕安抚不住薛崇义再生出什么事来,只得暂且忍气吞声,温声道:“我本是想要连夜去常宁伯府赔礼道歉,去了老夫人那里讨主意,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老爷明日一早去一趟,将话说明了,另多拿些银钱做踩花堂的喜钱,这事大概就妥当了。”
薛崇义冷笑起来,“你往日倒也伶牙俐齿,说了半天还是要我去舍脸,明日我舍出脸面去,日后更要在人前抬不起头了。”
二太太被薛崇义的话一堵,心里焦急一阵咳嗽,“那老爷说……怎么办……才好……我倒是愿意去……恐老夫人……不肯呢。”
薛崇义道:“你不去要谁去?”
内府出了事,二太太自知理亏,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坐下来,“老爷这样说,明日我向老夫人说了,我去就是了。”
薛崇义这才松开眉头,转身进了内室。
二太太咳嗽一阵,让人端了药吃了,这才梳洗干净上了床。躺在床上却担心薛明霭的婚事。又想及她被官兵掳出府、亦娟又受了伤,全指望在明霭的婚事上抬起头来,万一明霭和任家的婚事作罢,就又成了笑话,心里又沉了些,待到回过神来身上已是一层冰冷的汗。
……
常宁伯府也是一片灯火辉煌。
任夫人听族里的嫂子将在薛家的事说了清楚,“我也没敢接踩花堂钱。”
任夫人的脸色铁青,等到族里的嫂子都出去了,任夫人进了内室看着常宁伯道:“这门亲事还怎么做得?静初还没进门呢,就要憋我们家的性儿,将来……那还了得?”
常宁伯也皱起眉头,“不是说薛明霭一时高兴喝醉了吗?”
任夫人冷笑,“薛家也是名门望族,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明知道成亲前一天我们去踩花堂,还任着薛三爷胡来,若是一早不同意这门亲事,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求娶。”
常宁伯有些恼了,“那你说怎么办?”
任夫人负起坐在椅子上,掉下眼泪,“静初在我们家那是捧在掌心的,这门亲事我们是让了又让,还不是怕静初嫁过去受委屈。今晚的事,就草草了结了是不行的,族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不向薛家要个结果,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静初嫁不出去了。”
常宁伯道:“退了婚静初又能找门好亲事了?”
任夫人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反正踩花堂的银子我们没取,看明日薛家如何办法,不上门道歉,这门亲事肯定不能成了,不然日后我们家脸面上也是无光。”
这门亲事确实不对他的心思,向来都是抬头嫁女,薛家不但没有将亲事办的风光,竟然在礼数上也不周到起来,反正静初都没有进门,抓住薛家的错处退了婚事那也说的过去,静初年纪不大不小,再等两年这事淡了,也能找门好亲事。
要不是让静初进薛家还有别的计较,不需别人说了,他肯定也是要退掉这门亲事。
常宁伯淡淡道:“明日看看情形再说吧!”
任夫人眼睛一红,“总不能将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送进去受苦,老夫人知晓也不会同意的。”
……
任静初这边打听不到任何消息,青穹只听外面的婆子说踩花堂回来了。
任静初不肯信,“刚才我出去的时候,那些个下人还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青穹宽解任静初道:“那些人平日里就爱嚼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要说上一天。”
饶是听了这话,任静初仍旧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青穹劝了两次,“小姐还是早些梳洗,明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打扮呢。”
外面的嬷嬷听了也道:“小姐该安歇了。”
任静初这才梳洗干净上了床。
到了第二天一早,终于又有了消息,青穹上前道:“薛二太太来了。”
任静初一怔,转头看向身边的教引嬷嬷,“按理说,薛二太太该过来吗?”
教引嬷嬷也是颇为惊讶,“这倒是没听说过,亲家太太该在府里操持才对,就算是有事要交代,打发个管事妈妈来就是了。”这婆子素来知晓四小姐的心性,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也难说。咱们四小姐和别个不同,薛家不敢轻视,薛二太太亲自上门那也是有的。”
任静初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明眸皓齿俏丽非常,再想及薛明霭先是为了替她解围送还诗文,后是因和她婚事不成伤心的模样,脸颊微微红润起来,不知不觉将下颌又抬高了几分。
任静初欢喜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屋里得力的婆子来道:“薛二太太是来道歉的,昨晚薛三爷一时高兴贪杯,这才误了开门的时辰。”
任静初皱起眉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静初正盘问婆子,外面的丫鬟撩开帘子,“世子爷和大奶奶来了。”
任静初无心和任延凤、瑶华说话,只盯着那婆子道:“快给我仔细说清楚。”
任延凤听得这话,转头看看瑶华,笑着上前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任静初将那婆子的话说了一遍。
任延凤顿时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多喝了两杯。男人高兴的时候喝些酒,那也是常事,妹妹不必在意。再说亲家太太一早就来赔礼,妹妹脸上也有光。”
任静初仔细想想,薛明霭好不容易娶到她,难免会一时高兴就……,脸上一红这才又笑起来。
……
薛二太太坐下来赔笑,“明霭平日里很少饮酒,谁知道下人拿了什么猴儿酒,原来是最烈的,开始倒没什么,这边听到放了炮仗急着出门,到了园子里被风一吹,顿时迷了心窍,好好的一身衣服也就脏了,只得进屋换了衣服再去开门。”
任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好转了些。
薛二太太原本就是最会察言观色,让人将银子奉上,“夫人也知道,容华怀了身孕,日前又搬去南院,这府里就乱了些。我这几日身子也弱,好些事照顾不周全,”说着提起帕子咳嗽,“我盼着四小姐早些进门,也是身边就缺这样一个大方、伶俐的,不但明霭那边我放了心,我也有了人帮衬。”
这般谦恭的说话,任夫人也不好再板着脸,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丫鬟。那丫鬟上前将银子接了。
任夫人笑了,“亲家太太客气了。”
第307章 薄情郎
薛二太太赶回薛家,吩咐管事的婆子,“快开门,准备过嫁妆了。”
众人顿时一喜。
薛二太太进了屋又事无巨细地和钱氏说了一遍,等到钱氏走了,任妈妈服侍二太太躺下,二太太这才觉得四肢百骸无处不酸疼,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听外面礼乐响起来,常宁伯家的嫁妆到了。
任妈妈忙和钱氏一起去看嫁妆,回来之后笑容满面,“虽然数目上和少夫人一样,可是箱子里的东西就大大不同了。御赐的东西都摆了出来,两尺高的吉祥橘听说是太皇太后赐给亲家老夫人的,亲家老夫人竟然舍得给了三奶奶,还有十把玉如意、子孙树,应有尽有。”
薛二太太脸上有了笑容,“这些东西是沿路一直捧着到咱们家的?”
任妈妈笑道:“可不是。想来外面的人都瞧见了。”
总算是觅得一门好亲事,否则她怎么能跟着风光。有了这门亲事,之前的灾祸也能一笔勾销了,攀上常宁伯这门亲,将来亦娟也不愁没有好夫家。
总之,今天是个好日子,满京都的人皆羡慕她们薛家二房。薛二太太一下子觉得扬眉吐气,心中阴郁尽去,喜不自胜。
……
薛家逐渐热闹起来,容华住的南院依旧难得的安宁。
容华吃了糕点坐在临窗的炕上看书,锦秀几个跟在旁边陪着。
常宁伯将女儿嫁来薛家的决心很大,事事牵就着薛家这边,薛明霭出了错,二太太上门道了歉,这亲事就照旧办了,一点也没为难薛家。容华微微一笑,常宁伯不可能就这样退了亲,毕竟四小姐的身边物可是足足抬了一天进薛家,总不能再用一天时间抬回去。
这样细算来,常宁伯是吃了大亏。
容华看看春尧、锦秀、芮青,三个人说说笑笑地看绣样,要给她做了一双石榴花的青缎软底鞋。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间。
容华舒了口气,叫了三个丫头,“三奶奶进府之后,你们就要更加仔细些。”常宁伯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付出了这么多不要回报是不可能的。既然他看中了薛家,就要千万百计从薛家捞出好处来。
春尧几个点点头。
容华又道:“我现在有了身孕,许多事可能会照应不过来,你们就要多上心了。平日里做事不可出纰漏,就算我们院子里一切顺利,也要有防人之心。”
容华说着看向炕边的木槿,从她伤了脚,木槿一直在旁边站着伺候,她有意冷落木槿,话也没和木槿说半句。木槿年纪不小了,凡事是该有个思量,否则以后怎么在她身边管事,“以前我只知你直率,有什么事你必然和我说的,谁知道胆子大了就莽撞起来。现在虽然和在陶家时不同,”不用再战战兢兢地过日子,生怕哪天就被大太太送了出去,“也一样要谨慎,你也是我身边得力的丫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你,你要收收自己的性子,否则怎么管教别人?在屋里,有些话还是不能随意讲,不说隔墙有耳,上一次侯爷进屋听到你说的话,差点就……侯爷会相信,是因为你是我身边信得过的丫头,说话多少有些分量。别人这样看你,你更应该知晓这里面的厉害。”
木槿听得这话低下头来,“少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是真的觉得委屈,一时气不过……”
容华道:“这次是侥幸没事,万一……”
不能容华说完,木槿跪在地上,“奴婢也再不敢了,这次因为奴婢少夫人伤了脚,万一肚子里的小……主子……有什么闪失,奴婢就算死了,也不能偿了罪过。”说着鼻子一酸掉了眼泪。
容华道:“知道错了就好,我们能有这样的局面不容易,我还盼着将来你们也有个好出路,才不枉我们主仆相识一场。”
木槿想及自己差点死在乱葬岗一节。要不是少夫人上香还愿时路过,她早就……少夫人嫁来薛家之后,情形渐渐好起来,她也就松懈了,只想着只要少夫人好,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才有了今天的过错,春尧、锦秀两个人没少劝她,她仗着跟少夫人之间和别个不同,就谁的话也不听……
“好了。”容华看看春尧。
春尧上前将木槿搀扶起来。
“先罚三个月的月例,再有下次我就不顾情面……”
木槿哽咽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再也不敢大意。”
春尧将木槿拉上炕坐了。
容华又问起红英来,“怎么样了?”
春尧道:“红英应该已经发觉了,奴婢就让两个嬷嬷看着她,现在还好只在屋子里做活,也不出去。”
毕竟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多少能看出苗头来。
容华道:“既然都知晓了,你就去问问看。”
春尧应了刚要退下去,芮青道:“不如还是我去问吧,我和她们姐妹有些交情,说不定能和我说实话。”
容华想了想,“也好。”
芮青去了鹿顶的方子,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
容华抬起头,芮青摇了摇头,“无论我怎么问,就是不肯说。”
容华点点头。这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一早就决定要另谋出路的人,怎么可能到了关键时刻反而相信她这个主子。
红英是有把握,肚子里的孩子能保她一命,或者有人已经给了她承诺,势必要保她周全。
那就看看,那个人会怎么做吧!
……
李妈妈低声道:“红英年纪不大,小日子也不准,原来在少夫人的娘家只来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了消息,少夫人屋子里的嬷嬷也就没在意。”
老夫人皱起眉头。
李妈妈道:“少夫人的意思是等到三爷婚事过后,再悄悄请郎中进府……”
老夫人甩甩袖口,“会不会是老二的?不然老二怎么会和我开这个口?”
八成就是了,否则这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
老夫人冷笑道:“正事不见他能做成,这样的事他倒是一点不含糊。弄出人命了,才来我这里求情。昨日还好意思教训他儿子,他儿子虽然闹出人命,却好歹是身边的丫头,他可好,将手伸去侄媳妇屋里。”说着顿了顿,“今天是明霭的好日子,也就罢了,等明日……”说着看向李妈妈,“你先去少夫人那里将红英带去西边的小院子,不要让人知晓,明日再行处置。”
李妈妈自然知晓老夫人的意思,这也怨不得老夫人,薛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只可惜那肚子里的孩子……
老夫人面色冰冷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李妈妈慢慢退了下去。
雪玉取了香炉上来,老夫人眯着眼睛看香炉上的袅袅青烟。都是薛家的孩子,不光是容华两边为难,到了她这里,她又怎么忍心……只是,红英在明睿房里伺候过,老二没要过去红英就先有了身孕。
若是传了出去,红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叔叔的还是侄子的?她怎么向族里人交代?
老夫人将手腕上麻姑献寿的手串取下来,吩咐雪玉,“将我的那串佛珠拿来。”
……
薛二太太这边刚得了时间休息,想及昨晚薛崇义的模样,叫来任妈妈,“去查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老夫人和老爷说了什么?”薛崇义这几日常去老夫人屋里,她问起薛崇义都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薛崇义只应付她两句便不提了。若不是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薛崇义怎么在她面前这样有底气起来。
任妈妈看向二太太欲言又止。
二太太皱起眉来,“到底打听到了什么?”
任妈妈笑道:“也没什么,眼下还是三爷的婚事最重要。”
二太太目光顿时尖利起来,“你是不是也要和他们一样都瞒着我?”
任妈妈忙去拿水给二太太,“我这是一心一意为了太太着想。太太这几日病反反复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好容易借着三爷的喜事精神总算是好些了,有些事太太就不要在意了。”
二太太握紧了手,“你要急死我不成?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不管在不在意,我总要知道清楚。”
任妈妈抿起嘴唇左右看看,又伸手给二太太揉了会儿后背,这才低声道:“二老爷去和老夫人要个丫头。”
二太太心里一紧,侧头看任妈妈,“要哪个丫头?雪玉还是景月?”
任妈妈小心翼翼地道:“不是老夫人屋里的。”
二太太微微思量,“那是我屋里的谁?”
任妈妈小声道:“也不是。是……是……少夫人的陪房丫头……叫红英的。”
二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就背过气去,只觉得喉头腥腥的说不出的恶心,喘息了好久才又定下神,“是那不要脸的淫妇,竟是和她主子一条藤的害我,什么东西就要贴了老爷,我便去向容华问了清楚,到底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将那狐媚子带进府里,搅得家里不得安宁,她不让明睿沾一沾,却往别人院子里送是什么意思?”
任妈妈忙劝道:“太太小声些,大喜的日子莫要让人听到了。”
二太太冷笑道:“便让族里人都知道,他去侄子被窝里拽人了,好个没脸,与自己亲侄子做了连襟。”
任妈妈更急了,忙将隔扇关上,“太太,千万要忍一时之气,无论老爷是不是要纳妾,都要经过太太的,太太不同意老爷也没法子。”
二太太哪里有了气力再说话,嘴唇苍白着哆嗦成一团,半晌才道:“我……怎么……就没发现……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淫妇……什么时候与他遇见的……”说到这里转念想到那红英来她屋里回话的时候,薛崇义似是在场,那晚定是见了的,胸腹的一团怒气顿时堵在喉口,更加喘不过气。
“老夫人怎么说?”
任妈妈道:“还不知晓……”
二太太看任妈妈闪烁其词的模样,“定是答应了……他是看我不行了,就敢这样起来。我还当他是个有良心的,这几日对我百般顺从,谁知道没安好心。”说着冷笑起来,“好个薛崇义要谁不好,要那淫妇,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抬起头又逼问任妈妈,“还有……什么……一同与我说了……”
任妈妈道:“在就没有什么了。”
二太太犹自气得哆嗦,“我当是什么人。我们府里没有这样不要脸的货。我真是看走了眼。”
任妈妈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二太太若不是将那红英叫来问话,说不定没有今天一节。
少夫人院子里的人,怎么敢到他们二房这边来……说起来根源还是……
二太太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吩咐任妈妈,“去看看那红英现在怎么样?容华那边有什么动静。”
任妈妈应了一声安排人去打听。
眼见吉时到了,管事的婆子来道:“花轿要进门了。”
二太太叫来杜鹃匆忙梳洗一番这才去了前面。
……
任静初坐在花轿里,听得外面踹了轿门,喜娘便将同心结送到她手里,她刚伸手抓住了同心结,就有人掀开轿帘儿将她带了出来。
接着只听耳边喜娘吩咐,过了火盆和马鞍。
旁边都是陌生的声音,青穹跟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和刚才在家里已经是大不相同。任静初咬紧了嘴唇,心里说不清的失落。
刚才丫鬟们还在议论新姑爷如何文武兼备,不但过了文关,还搭弓射箭正中把心,族里的人都夸新姑爷将来前途无量。
转眼她上了花轿从家里出来,身边就再也没有谁围着她说话。
好不容易熬到进了新房,薛明霭揭开盖头,任静初看到那张久违了的脸,薛明霭穿着吉服,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既熟悉又陌生,像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又不像。她记得薛三爷圆圆的脸,有着和武穆侯相似的五官,怎么现在……不是了。
本来以为薛明霭会是满心欢喜地看着她,谁知道薛明霭那没有半点笑意的脸上似是愁肠百结。任静初登时愣在那里。
第308章 父子同心(上)
任静初还没回过神来,薛明霭已经平板地道:“我还要去前面应付宾客。”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更加静寂下来。
青穹和绿媛忙端了水和糕点上前,青穹道:“三奶奶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任静初皱起眉头。
青穹和绿媛互相看了看,索性屋子里没有旁人,青穹试探着问,“三奶奶怎么了?是不是头上的彩冠太重了?三奶奶忍一忍,要等到三爷回来亲手取下来才算全了礼节。”
任静初眼前仍旧是薛明霭苦着脸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突然如坐针毡起来。
正思量着,薛明霭屋子里的丫头来见礼。
一个叫玉桂一个叫雪痕都是二等的丫头。
青穹在旁边问道:“常在三爷身边服侍的大丫鬟呢?”
那玉桂恭谨地回,“蝶飞和蝶兰都病了不能过来伺候。”
任静初惊异地扬起眉毛,两个大丫头,怎么会突然都病了。
玉桂和雪痕两个回完话就退下去。
任静初枯坐了一会儿,眼睛不时地扫向门口,从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失落……昨晚薛明霭就迟迟不开门,今日进府之后又是这种情形,她在家里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要不是薛家几次上门求亲,她也不会嫁过来。母亲还说,薛家能这样,将来她过门之后定不会吃亏,就算听起来身份不如武穆侯夫人,实际上不管是娘家没落的薛大奶奶钱氏,还是庶女身份的武穆侯夫人陶容华,都和她没法相提并论。父亲还向祖母保证,她嫁来薛家是怎么都不会受委屈的。
之前说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就连薛明霭身边的大丫鬟也敢不来服侍。薛明霭见到她又是那副愁眉苦脸,不情愿的模样。
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要娶她回来?她宁愿做一辈子四小姐也不愿意就这样嫁人。这样想着那种失落和羞怯不安渐渐变成了怒气和焦躁,再想想自己在金华府时,祖母百般疼爱,身边哪个不敬着她……她对薛家一让再让,就为了换得这种结果?
看着三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青穹忙上前道:“我去看看三爷,说不定这就回来了。”
任静初一眼看向青穹,“你走了,我这里怎么办?这屋子里的下人怎么这样少?一个个都去哪里了?快让人将头面给我解下来,我要换衣服。”
……
“听说红英被人带走了。”
薛二太太离席漱了嘴,叫来任妈妈说红英的事。
看来明霭的亲事一过,老夫人就要将红英送她屋里了,“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光她陶容华一句话,就做了好人?我怎么知道那红英就是个清白的。”
任妈妈一时语塞,“这恐怕不好说……毕竟每个丫头都记在册的,侯爷那边规矩比谁都大,内室里不准人值夜……”
薛二太太恨得咬牙切齿,“那也不行。陶家出来的人都是什么货色?我信不过。”
可是这话怎么敢在老夫人面前提。陶家出来的人……含沙射影的说少夫人,少夫人又怀着身孕,不清白这话说出去可怎么得了。
“太太,”任妈妈上前劝道,“还是暂忍下这口气,看看再说。”
……
薛明霭从宴席上下来,刚走进院子,等在旁边的玉桂已经上前道:“三爷回来的正好,快进去吧,三奶奶等得极了,正吩咐人给她换衣服呢。”
薛明霭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刚走几步到了窗下,就听里面的丫鬟道:“三奶奶说了,帐子、褥子都要换娘家拿来的,睡不惯这个料子,可是这种喜庆的颜色哪里去找呢。”
旁边的青穹道:“我想起来了,先嫁妆进府的那些个箱笼里,有一只满满的放着锦被等物,至于幔帐也有大红的细沙,是老夫人特意让人从金华府带来的,不如就换上那个,三奶奶看着定然顺眼了。”
那丫鬟道:“只是不知道放去了哪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
青穹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
玉桂上前打帘,青穹等人看到薛明霭,忙上前行礼。
薛明霭走进内室,只见任四小姐阴沉着脸坐在炕上,皱起眉毛一脸的轻视和鄙夷,正让人换屋里的东西,“将我那海棠花的脚踏也拿来。”
任家不止金华府有名的富庶,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任四小姐常用的物件儿足足抬了一整日才全都抬进府里,将他成亲用的小院塞的满满的,在外面身边人都说他好福气,他却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这样的人进了府果然百般挑剔,屋子里的东西她都看不入眼,嫌这嫌那,骄横跋扈,无论他身边的哪个丫鬟都比她不止强了百倍。
……
听得房里的丫鬟道:“三爷回来了。”
任静初抬起头望过去,只看到薛明霭转身摇摇晃晃出了门。
屋子里的众人都怔愣了,等到薛明霭出了门,青穹才想起来,“三爷这是要去哪里?”
蝶飞、蝶兰两个不在屋子里,玉桂、雪痕也是没主意的,任静初身边的陪嫁丫头更不敢贸然上前去问。
喜娘已经将小宴席摆了上来,另端了两碗红枣莲子羹,听说三爷回来又出去了,不由地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快让人跟去问问,别是多喝两杯糊涂了。”
……
容华吩咐春尧,“让下面的人早些歇着,等到侯爷回来便将南院的门栓了。”
春尧应了。
容华道:“若是前面来人让我过去,就说我已经休息了。”不管是薛二太太还是钱氏面子上的事都会周全。
果然不一会儿杜鹃就来请,春尧笑着将容华交代的话说了,“这几日都歇的早些。”
杜鹃便道:“二太太说,喜气是一定要沾的,让我送些喜饼过来。”
春尧笑着接了。
杜鹃边将手里的喜饼递过去,边伸头向院子里望了望,笑着道:“那姐姐忙着,我先回去了。”
春尧将喜饼放在桌子上,上前低声在容华耳边道:“看样子二太太是知道红英的事了。”
容华点点头,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红英已经不在她院子里,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容华刚翻了两页书,听外面道:“侯爷回来了。”
薛明睿进屋看看容华,先去了套间里换了件湛蓝色的袍子这才出来。
看到容华的半扇裙子落在毯子外,薛明睿上前将毯子重新盖好,“晚上天气凉,你的腿受过伤,要注意些。”
锦秀进来奉茶,见到薛明睿和容华坐在一起说话,不由地抿起嘴笑着下去。
“晚上吃了什么?”
她没什么胃口只是胡乱吃了些,现在让她说,一时之间还真的说不上来。
“我也饿了,再陪着我吃一些。”
容华一怔抬起头来,“侯爷在前面没吃?”
薛明睿道:“只应付着喝了些酒。”
她也没闻到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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