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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鸭天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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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买些衣服,难道想光著身子?”季敬睦悻然扫她一眼,打开中控锁迳自上车。

  光著身子?

  程凡凡因他的话霎时红了脸蛋,好半晌才急忙追上他,深怕慢了一步就会被他丢在停车场,在这个偌大的地方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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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程凡凡跟著季敬睦进了百货公司。

  她对菜市场熟得宛如自家厨房,却从来没进过百货公司,因为流行跟高价消费与她完全绝缘。为了存钱来台北,她的衣服从没买超过一百块的。

  跟著走上二楼的女装部,她拿起一件红色上衣,小心翼翼翻了上头的标牌──心惊咋舌,飞快的把衣服放回架上。

  天啊,这么一件看似普通的衣服竟要价两千多块,简直是贵得离谱。

  又走了几家专柜,发现几乎所有的衣服都要上千块,就算是六、七百元的折扣品她也买不下手。

  偷偷觑了眼始终跟在身旁,却是一脸不耐的季敬睦,程凡凡感觉得到不少女客与专柜小姐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是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苦笑了一下,她当然不会是英挺耀眼的季敬睦的女朋友,毕竟他们两个人实在相差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能站在他身边都是种奢想,更何况是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黯然低著头,心不在焉的一家又一家的逛著,却没一件衣服真正看进眼里。

  跟著她在女装部逛了大半天,见她又是摇头、又是咋舌惊呼,连绕了两层楼,却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买到,季敬睦的耐性一点一滴的耗尽。“你到底挑到喜欢的衣服没?”

  “这些衣服都太贵了,我买不起。”程凡凡怯怯地看著他阴郁的脸色,小声问道:“这里有没有菜市场?菜市场的衣服一件只要一百,运气好还可以挑到一件五十的。”

  “够了!”吼掉她的话,季敬睦简直快被这个小土包子气死了。“我没要你买单,你只要负责挑你喜欢的衣服就好了,我会付帐。”只要能让他以后每一天眼睛都好过点,他乐于花上一大笔钱。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付帐。”程凡凡拒绝道。

  “你身上有钱?”冷眼瞪住她。

  “我……没有。”程凡凡心虚的低下头。

  “你打算一直穿著这件衣服,直到出现破洞为止?”眼神已露出极度不耐。

  “不,当然不行。”小脑袋极其无辜的摇了摇。

  “那你对我的决定还有什么异议?”季敬睦压根是摊牌似的逼视著她。

  “没有。”她微弱的吐出一句。

  她的确是没有异议的资格,她现在只是个得靠人照顾接济的米虫,她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程凡凡不喜欢欠人恩情,反覆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等她成功改头换面,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安定下来,一定会尽快赚够钱还他的!

  这么想,果然让她心情轻松多了,很勉为其难的,她挑中架子上几件花色热闹的衣服,一直以来,她总是鸵鸟的希望藉由衣服来转移别人对她其貌不扬的注意。

  但,衣服才刚从架上拿下来,就立刻被季敬睦不客气的给丢了回去。

  “你的品味简直跟你的外表一样糟!”他忍不住批评道,迳自替她挑了两件粉色的衬衫、一件及膝的A字裙,还有一件雪纺纱的细肩带洋装,一转身瞥见她受伤的表情,心情竟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口不择言有些不该,但面对这么一张怯生生且委屈的小脸,他却怎么也吐不出一句抱歉。

  “麻烦替我结帐。”他遽然转身走向柜台,那挺拔的背影竟看来有些僵硬。

  结完帐,拎著衣服大步跨出专柜区,季敬睦还不时留心那个小小身影是否有跟上来,好像在短短两天内,已经习惯有这个跟屁虫。

  随即又在几家专柜替她挑了几件衣服跟裙子,清一色都是粉嫩俏丽、不失设计感的衣服。

  她的皮肤白,粉嫩的色系可以衬托她的好肤质,也可以让缺乏朝气活力的她看起来活泼有精神一点,设计感也可以巧妙的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土气。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怎么开始为她设想起来,此刻脑子里充塞的满是关于她的事。

  真糟,才两天他就被这个小麻烦给制约了,不管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她的干扰,真是怪哉,这么一个不起眼、叫人打心里不喜欢的女人,竟轻易主宰了他的思绪。

  越想一股无名气越是忍不住发作起来。

  “还不走?”在电梯前停下脚步,他朝还楞在后头的小人儿不耐喊道。

  “去、去哪儿?”程凡凡怯怯问道。

  “回家!”他没好气吐出一句。

  “喔。”尴尬得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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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宽敞的公寓里弥漫著一股静谧的沉睡气息。

  客厅里的一盏小壁灯映出一室静寂,也投映出两扇各自紧闭,分属季敬睦与程凡凡的房门。

  房间里,季敬睦早已沉沉睡去,按理说历经一天的疲 惫,他应该睡得很沉,但很不可思议的,一个压抑的痛苦申吟,却还是钻进他的睡梦中。

  他勉强睁开眼,黑暗中,他终于听清楚那个隐约申吟声从隔壁传来。

  那个申吟听起来不太舒服,但他有几分不想去理会,翻了个身试图忽略那个细微的申吟。

  她是个成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应该懂得照顾自己,根本不需要他多事。

  更何况,他的任务除了改造她,可不包括其他,更别提还要去当保母,替她盖被、嘘寒问暖。

  但躺在床上,他却始终无法入睡,那一声声的申吟扰得他心绪大乱,终于让他忍无可忍的跳起来。

  来到她房门外,他不耐轻敲几声,好半晌,才听到轻微的声响,像是挣扎著想下床,不会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砰然巨响。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敬睦立刻撞门而入,只见微暗的房间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地上,痛苦得蜷缩成一团。

  “你怎么了?”

  只犹豫了一秒,他立刻冲上前扶起她。

  怀中的小小身子纤弱得不可思议,好像随时会在他手中碎掉一样。

  开了灯,他总算看清楚那个小麻烦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浑身的冷汗几乎湿透了头发。

  “我……肚子痛……”她艰难的挤出话来。

  “肚子痛?好端端的怎么会……”怔忡几秒,他开始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因为今晚的晚餐吧?”他狐疑眯起眼。

  “我……好像真的……吃太多了……”程凡凡痛苦得不住抽气。

  顿时,满是担心的俊脸僵硬起来。

  他就说嘛,那么瘦小的身材怎么可能有那么惊人的胃口?原来她不是能吃,而是拚命的硬撑,把好好的胃都撑坏了。

  才来的第二天,她就搞这种飞机,季敬睦简直快被她气疯了。

  但气归气,他可没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数落她,这个小麻烦一副苍白孱弱得快断气的样子,恐怕得尽快送她上医院。

  “你能走吗?”他强忍不快的问道。

  “可以……”她气若游丝的点点头,勉强站起来,苍白的脸蛋上看得出强忍的痛楚。

  “那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才一转身,身后就立刻传来砰然倒地的声音。

  遽然一转头,只见她狼狈瘫倒在地,脸上的痛苦又多了几分。

  又急又气,他立刻蹲下身一把捞起她,额上一个渗血的伤口跃入眼底,季敬睦忍不住又低咒了两声。

  这下可好了,小麻烦不但把胃撑出毛病,这下还把额头撞出一个伤口,好像非得让他彻底人仰马翻不可。

  “你简直是……”

  “对、对不起,我以为自己能走……”

  瞪著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他突然发现,这个看似软弱的小麻烦,竟会如此倔强。

  “不舒服就老实说,没人要你逞强!”

  说著,季敬睦毫无预警的突然抱起她。

  话说得毫不客气,但抱著她的动作却是出奇的轻柔。

  “放、放我下来……”虽然肚子绞痛得厉害,但程凡凡还是为自己躺在他臂弯里感到惊慌失措。

  “好让你把自己跌出另一个伤口?”他冷冷看著她。

  程凡凡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别过头,浑身僵硬的任由他抱著。

  他实在很高,距离地面的高度让惧高的她有点心惊胆跳,但奇妙的是,那双环抱住她的臂膀却是如此结实有力,紧贴的胸膛竟是如此宽阔厚实。

  一股热气袭上她,脸颊上仿佛也跟著莫名滚烫与眩晕,让阵阵绞痛的肚子竟奇妙的减轻一些!

  心跳倏然加速,她涨红著脸蛋闭上眼,不敢再多看他。

  虽然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抱著她出门、上车,甚至把她安置在后座,让她能舒服平躺的用心,却让她感激又感动。

  一股奇妙的感觉悄悄在心里蔓延开来,这一刻,她突然深深体会到……

  他真是个好人!
 



第五章

   “什么?住院了?”季敬睦的工作室里,梁珣一脸错愕,发出惊嚷的嘴半天合不起来。

  “小季,你是在开玩笑吧?”一条冷汗倏然从额边流下。

  他可是擅自把程凡凡带出来,虽然存心报复楚蔓荷,但她终究是蔓荷的人,他可不想搞出人命来。

  “我有那种闲工夫跟你开玩笑吗?”坐在大皮椅里的季敬睦悻然横他一眼。“你今天来,就为了问那程凡凡?”

  他就说嘛,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无缘无故出现准没好事。

  “当然,程凡凡可是蔓荷的朋友,可不能有半点闪失。”梁珣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是已经跟人家划清界限了?干嘛还在乎她,甚至关心到她的朋友去?”这家伙向来漫不经心,会这么热心,一定有鬼。

  “这……”顿时梁珣语塞,俊美的脸上出现一种不自然的神情。“再怎么说,程凡凡毕竟是无辜的,我当然不能做得太绝。”

  “好了、好了,我就说你这个人不真诚,喜欢人家就明白、痛快说一声,干嘛带走人家的朋友,故意折磨楚蔓荷,真不知道你是用几个脑细胞在思考。”季敬睦不给面子的吐槽。

  “我才不喜欢楚蔓荷,她根本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带走程凡凡只是为了报复她的欺骗罢了!”没错,事情就是如此。

  “唉呀,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可别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了,我现在,可是自顾不暇了。”一个程凡凡,已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说到这个,小季,你到底是对人家做了什么?怎么人才交给你几天,就进了医院?”

  虽然相信好友不会是那种狠心虐待小女生的坏人,但人才送进他家几天,就进了医院,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理直气壮声明道。“那小乡巴佬把自己饿了一天之后,我好心带她去吃东西,她却一口气吃掉两盘义大利面、两块蛋糕、两杯果汁,不撑坏肚子才怪。”一想起她那晚“横扫千军”的豪迈,他就忍不住想摇头。

  “小、小乡巴佬?”梁珣不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就是程凡凡。”季敬睦不耐吐出一句。

  “喔。”梁珣搔搔头,很自然的问道。“那你怎么没去医院照顾她?”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干嘛去照顾她?”说著,季敬睦已经有点火了。

  再说,他可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闲人,哪有空去当一个小麻烦的看护。

  “人是在你那里病倒的,再怎么说你都有义务去照顾人家吧?!”不仅察言观色的梁珣,不知死活的还继续大放厥词。

  “去你的义务!”季敬睦恼火的啐道。一时间,新仇旧恨又齐涌上心头。“无缘无故把这个大麻烦往我这里丢,你知不知道她给我带来多少麻烦?甚至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你的意思是说,你拿她没辙了?”梁珣截断他的话。

  “什么意思?”季敬睦眯起眼。

  “你打算认输,承认自己拿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瞪著梁珣许久,季敬睦是气恼,又恨得牙痒痒的。

  梁珣明知道他是那种好强、不轻易认输的人,偏偏又拿这种话来激他,分明是想让他蹚这浑水蹚个彻底。

  “谁说我要认输?好好等著,我很快会让奇迹出现!”他咬牙切齿挤出话。

  “斗志真高昂,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成果。”梁珣一副等著看好戏的表情。

  “想走了是吧?不送了!”毫不客气的一脚把他踹出门外,还不放心的吩咐一旁的女助理。“雅君,送梁先生出去,回来记得多上一道锁。”

  “喂,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梁珣不敢置信。

  “雅君,送客!”他的声音紧绷得好像快咬断牙根。

  “是、是!”女助理赶紧上前请走了梁珣,季敬睦也毫不客气的立刻甩上办公室大门。

  轰走了那个毫无建树的家伙,季敬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助理又探进头提醒他,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电视节目要上。

  诅咒连连的换了套黑色针织上衣跟长裤,一身的黑正好配合他恶劣的心情。

  由助理送他赶赴电视节目录影现场,电视节目的冗长录影时间,一录就是四个小时,等他终于步出摄影棚,已经是晚上七点。

  他该去吃个饭了……生理时钟这么提醒他,但却发现饥饿感远不及一天累积下来的疲 惫。

  扬手招来计程车,在关上车门正要吩咐司机送他回家的刹那,一个模糊的脸孔陡然闪进脑子里,提醒他还有个人被遗忘在他今日的计画行程之外。

  而那个人,此刻还孤单躺在医院里。

  “先生,去哪儿?”司机从照后镜盯著他,像是在谨慎观察著,神情恍惚的他是不是刚从某个摇头狂欢派对出来。

  “喔!”季敬睦猛一回神,正色清清喉咙。“麻烦送我到台大医院。”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毅然说道。

  就这样,夜晚近八点,他空著肚子、拖著一身疲 惫,莫名其妙来到台大医院的肠胃科病房。

  她不是他的责任,他只需要负责改造她,其他的都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甚至让她住进昂贵舒适的头等病房、为她请了看护,就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言,他已经算得上仁慈慷慨。踏上病房长廊之际,他还在跟理智做著拉锯战。

  她住院两天来,他总在夜晚悄悄到来,熟悉的走向她的病房。

  悄悄打开门,看护一看到他立刻起身,客气的点点头,走出病房回避。

  他看得出来,看护以为他们是一对,但对于不相干的人他懒得解释太多。

  床上双眼紧闭的小人儿,包裹在仿佛快淹没她的雪白被单里,看起来纤细得不可思议,他刻意放轻脚步的走到床边,她竟立刻张开眼睛。

  “季先生。”她轻唤一声,有大半张脸埋在被单下,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她的脸色还是同样苍白,额上的纱布早已拿了下来,露出半个拳头大的瘀肿伤口。

  “嗯。”他绷著脸点点头。在病床边站了好半晌,他终于勉为其难开口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怯怯说道。

  两人在静寂的空气中对望,生平第一次,季敬睦感觉到想窒息。

  “嗯,没事的话我走了。”他的退场白一如过去两天来的一模一样。

  “季先生。”不同的是,今天身后的人儿不再用一双专注眼光目送他离开,而是出声叫住了他。

  “还有事?”他冷淡回头问道。

  “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明天?”听到这个消息,季敬睦却蹙起眉头,完全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

  医生要让她出院?她看起来苍白得像个鬼,讲起话来有气无力,好像只要一打开窗户就会被风给刮走似的。

  他真的觉得她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他可不想带一个浑身是病的小麻烦回家!

  “我会找医生谈谈,你只管专心休养,别只想著出院。”他不高兴的说道,猜想肯定是她又拚命拜托医生。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你不但得了肠胃炎,还把自己摔成轻微脑震荡,才住了三天就想出院,你当自己是无敌女超人?”他悻然扫了弱不禁风的她一眼。

  程凡凡咬著唇,不敢再吭半声。

  他说得对,她惹得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该再让他生气了。

  “我知道了。”她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吐出一句。

  看著那张像是委屈又像是黯然的脸蛋,他竟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罪恶感?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干嘛为了一个女人高不高兴、委不委屈而有罪恶感,好像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会被一个小麻烦、一个他从来也懒得正眼瞧她一眼的丑小鸭给牵动情绪,好像……他有多在乎她似的。

  在乎?不,他一定是太累了,脑子里冒出越来越多诡异的念头,离谱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反正他已经决定,不管她高不高兴,她都得在医院好好休养直到痊愈为止!

  绷著脸,他一声不吭的遽然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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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又多住了三天,她总算是获得医生……不,是季敬睦的同意可以出院。

  十点钟,季敬睦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东西收拾好了没?”

  “差、差不多,快了!”一看到他出现,程凡凡的表情明显慌张起来,但加快的动作在他看来还是慢吞吞的。

  站在床边,他冷眼看著她慢吞吞的收拾东西,没有半点想帮忙的意思。

  负责照顾程凡凡的看护,一进病房看到这副景象,立刻扯开嗓门。“季先生,程小姐可是病刚好,你应该帮忙收拾啊!”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她紧张说道。给他惹了这次麻烦已经教她够过意不去了,怎还能让他替自己收拾东西?

  “他这个做男朋友的本就该体贴一点,哪有让女朋友自己收拾东西的道理?”

  看季敬睦冷凝的脸色,程凡凡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你误会了,季先生并不是……”

  “你到一边去坐,我来收。”突然间,冷沉的声音打断她。

  转头楞楞看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袋,蹲下身将柜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往里头放,他的动作迅速而俐落,三两下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好了,走吧!”

  乖乖跟著他的脚步,她活像是他豢养的宠物一样,完全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一路上,程凡凡心里萦绕著看护那句无心的话,他被误认为是她的男朋友,让她更觉得对他抱歉。

  一上了车,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她实在憋不住,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道: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刚刚……”

  “够了!别成天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对自己没有半点自信,难怪会把自己的样子搞得这么糟。”他冷声斥责道。

  闻言,程凡凡咬著唇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对她,季敬睦始终不假词色,就是要让她清楚明白,他自始至终都不欢迎她,也不喜欢她,他们之间除了一份待履行的承诺外,什么也不是。

  程凡凡大病初愈,但季敬睦可没让她有时间喘息,才回到家刚放下行李袋,他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你,明天开始上课。”

  “上课?上什么课?”程凡凡楞楞问道。

  “仪态课。”他像是责怪她多此一问的斜睨她一眼。

  “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记得吗?我得负责改造你。”他语气益加不耐。

  她这次住院六天,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不太喜欢计画被一再往后延误的感觉。

  “可、可是,不是只要替我做造型就可以了?”程凡凡想得很简单。

  “你以为区区几样化妆品或衣服饰品,就可以让你脱胎换骨?凭你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能上得了台面?”季敬睦嘲讽的扫她一眼。“你还真是高估自己。”

  程凡凡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在他那双灵巧的手里,竟然还有完成不了的魔法,而那个人竟然就是她。

  “真正的美丽不只是脸蛋,还有对自己的自信,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你缺乏的不只是美丽,还有抬头挺胸的自信,你一定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行。”

  她缺乏的不只是美丽,还有抬头挺胸的自信?

  一句话,颠覆了她根深蒂固的想法。

  难道她缺少的真的不只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能面对人群、看重自己的自信心?

  “我懂,我一定会认真学习。”她突然间有所领悟,很认真的用力点头。

  “嗯。”他勉强应了声,转身前,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充满希望的红扑扑的脸蛋。

  隔天下午,仪态老师准时来替她上课。

  仪态老师是个女人,姣好的身材、优雅出众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四十岁。

  仪态老师人很亲切,一张美丽典雅的脸庞总是带著笑,跟台北人冷漠疏离的表情完全不同,程凡凡喜欢她,总是称呼她“敏雅老师”。

  从这一天起,敏雅老师立刻成为她的生活重心,每天除了在家里东擦西抹,就是兴奋等待敏雅老师到来,仿佛一看见她,才能看见自己的希望似的。

  在温敏雅眼中,程凡凡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她内向害羞,却很善解人意,也很认真、很努力,每次她来上课,总有一杯清凉的茶等著她。

  每次看到程凡凡,她就觉得像是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与亲切感。

  往往一天两个小时的课,总是上到六点多还欲罢不能,两人边上边聊,说是教仪态,不如说是传授人生的经验,当然,该让程凡凡学的东西温敏雅也不马虎,一样样要求非常严格。

  程凡凡衷心喜欢这个和气漂亮的敏雅老师,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在二十多年前,敏雅老师竟然也有段跟她一样,宛如丑小鸭般的岁月。

  敏雅老师如神话般的际遇与改变,激励了程凡凡,她不敢冀望奇迹,但很认真的学习著改变自己。

  一段时间下来,季敬睦当然看得出两人的投契,他甚至惊讶的发现,程凡凡的笑容变多了,眉宇间仿佛也多了股活泼的神采。

  六点不到,季敬睦提早回家,一进门就听到仪态老师在房间里上课的声音。

  “抬头挺胸,把书本顶好,小心……”

  她总算有事情可做了,那个孤伶伶的身影总是每天准时守候在客厅等他下班,那种感觉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就像一只被冷落遗弃的小狗,总露出一双骨碌的无辜大眼看他,叫人无端的心烦气躁起来,而如今他有一种总算解脱的感觉。

  回房间简单冲了个澡,随即进厨房从冰箱里抓出两罐啤酒,拉开拉环痛快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敏雅老师,救命,我的脚……”

  “你脚麻了?小心点慢慢动一下。”

  突然间,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静默三秒,随即传来两人爆开的笑声。

  一下子,刚灌进嘴里的啤酒突然呛进鼻腔里,惹得他忍不住剧烈地呛咳起来。

  他狼狈伸手抹去嘴边呛出的酒,朝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望去。

  隔壁房间地板全都铺上上等柚木,他不担心她会又把自己跌进医院去,叫他难以置信的是……他从不知道,她竟然也会笑。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笑声,清脆好听得像是雨点弹在玻璃窗上,仿佛也在他心底投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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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漪?他脑子里冒出这个诡异的字眼,这让他更加确定,他一定是喝醉了!

  呆立在厨房门边,他手里握著半罐啤酒,犹豫著该不该再冒一次呛到的风险。

  他怎么会被她的笑声给扰得心神不宁?他真的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一定神,他忿忿的仰头一口喝掉半罐啤酒。

  才走进客厅,就见温敏雅跟程凡凡从房间相继走出来。

  “温小姐,辛苦你了。”季敬睦客气打了声招呼。

  温敏雅是他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朋友那儿请来的仪态老师,看中的就是她的耐性跟出名的好脾气。

  “不客气,凡凡是个很聪明的学生,我教得开心。”看了身旁的程凡凡一眼,她快乐的摆摆手。“那我先走了,凡凡,我们明天继续练习了!”

  “嗯,敏雅老师再见!”程凡凡目送温敏雅的身影离开,专注的目光甚至带著依依不舍。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种专注得近乎虔敬的表情,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舒坦,好像除了她的敏雅老师外,什么人也看不进她眼里。

  悻悻然迳自坐进沙发里,他抓起遥控打开电视,今晚有一个精彩的影集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像是终于崇拜够了,她总算是收回目光,拿著书静静走到窗户另一边。

  电视上的影集真的很精彩,叫人一秒钟都不能错过,但他的目光却一再地不由自主往客厅另一边的身影瞥去。

  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只见她对著玻璃里反映出的身影练习走路,头上顶著一本厚重的精装书全身僵硬的缓慢跨步,每走两步书就从脑袋上砸到脚,样子看起来滑稽且笨拙。

  要把这种丑小鸭改造成天鹅,他会不会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看著她垂在肩头两侧,又粗又毛,活像两条麻绳的发辫,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有没有护发?”他蹙眉问道。

  客厅另一头的程凡凡楞了楞,总算是停下动作朝他望来。

  “什么是护发?”她小心翼翼的深怕讲错一个字。

  “就是替头发上一层保养品。”

  保养品?“没有。”她楞楞的摇摇头。她洗头很简单,洗发精、冲水、用毛巾搓干,从没用过什么保养品。

  这下,季敬睦终于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明白为什么她的发质会糟到这种程度,枯干毛躁得像稻草。

  “听著,以后你每次洗头就得用护发乳保养头发,清洗过后再抹上护发油,按摩你的头发、头皮,然后用热毛巾包起来……”他钜细靡遗的讲解、示范。

  程凡凡专注望著他俊美的侧脸,几乎为之著迷,还有那双一开一合的唇,仿佛在对她念著最古老的神秘咒语,让她的神智不知不觉越飘越远。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一个突如其来的大吼,差点没吓掉程凡凡的魂,尤其是她心不在焉的情况下。

  “有、有。”她心虚得不敢直视他,只敢微弱的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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