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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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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宫女见她脸色突变,不知是哪里怠慢了,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起来,这看起来娇滴滴的仙女,怎么会有比男人还要骄傲强悍的气质?

“别害怕,不关你们的事,我是跟自己生气……”摆了摆手,几步过去,坐到那妆台之前,轻抚那一头柔亮顺滑的青丝:“帮我梳妆吧,别太繁琐,简单些就行。”

怪只怪她太麻痹大意,风御庭已经多次提出对霁云的猜疑,自己仍是凭着心底那丝歉疚与怜悯,一意孤行,才有今日的结果。

想想真是好笑,自己居然也有今日,成为帝王金屋藏娇的对象。

如今女子身份已经彻底被揭露,轩辕霁云,要他对自己放手,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下,可怎么是好?

“姑娘,梳妆好了。”帮她略施粉黛,梳好发髻,最后在那云鬓之上插上一支珠钗,一旁的宫女住了手,望向她的眼神,双目发光,越来越痴迷:“姑娘看看,可好?”

慕容襄随意往那铜镜望了一眼,淡淡说道:“甚好,就这样吧。”

这女装穿在身上,真是不习惯,不耐扯起那柔长的裙摆,走出门去。

“阮统领——”

阮慎言正在外间,不住踱步,忽然听见一声轻唤,急忙转过头来:“公子,你——”这一声,在看清来人的容颜之后,顿时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那迎面而来的女子,云髻简单盘起,映出一张绝色容颜,眉若柳叶青黛,眸似秋水明媚,面如芙蓉粉泽,琼鼻俏丽,樱唇柔嫩,一颦一笑,神情楚楚间,却又带着那一如既往的清明自信,玉带环绕,衣袂纷飞,只那么亭亭行来,往跟前一站,端的是绝世而独立,盛颜仙姿,端雅冠绝。

没想到,公子的女儿装扮。竟是如此倾国倾城!

慕容襄见得他那呆滞模样,不觉暗自好笑,拍了拍脸颊,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轻哼一声:“阮统领,这样一副自皮囊,值得你如此神情吗?”

“公子……实在让卑职震惊……”收回惊艳我目光,垂头抱拳,内心逛跳,不敢再抬眼看她。

“谢谢你,仍然愿意叫我公子——”叹了口气,寻了锦凳坐下,坦然道:“说吧,是皇上叫你来看我的?”

“正是。皇上担心公子心情不好,让卑职来看看,陪公子说说话。”阮慎言总算是收敛心思,正色道:“皇上对公子情深意重,请公子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

“情深意重?”慕容襄起身,走向窗户,那里,有几只翠绿的鸟儿在树梢鸣叫着,低低飞过,很是自在,看了一会,回头看他,冷笑一声,目光清冷而绝然:“把我囚禁于此,不见天日,这笼中之鸟的生活,岂是我想要的?”

见他不予作声,黛眉微蹙,又问道:“皇上,是如何对我的性别起了疑心?那个产婆,是怎么找来的?还有,皇上这一日多来,又是在何处……”

轩辕霁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公子,这……”阮慎言张了张嘴,还是忍住:“这些疑问,公子还是亲自问皇上吧,卑职不敢多言。”

“真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慕容襄气得背后身去,不再理他。

“公子……”阮慎言苦笑一声,望着那冰冷的背景,无奈行了礼,便要离去。

刚走出两步,只听得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那磁性的声音满含委屈,低低道来:“阮侍卫——”

阮侍卫?那是他们一同闯荡江湖之时,她对他的称呼!

“……昔日守护之恩,相伴之宜,幕容襄淌齿难忘,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你的公子,所谓帝王多情,红颜薄命,你我今日一别,珍重再见——”

男子身形巨震,猛然回头,瞥见那一双晶莹水眸,泫然若泣,便是生生怔住,一动不动了。

第三十一章 阶下囚徒

夕阳西下,带着柔和的色泽,秀水如练,余霞成绮。

花园里,百花争奇斗妍,开的茂盛而艳丽。

一袭白衣,清研俏颜,在那花丛深处之中,不知已经站立了多久,沉思了多久。

阮慎言离开,已经很长时间了。

想起他方才的神情,心里有些愧疚,一直都是将他当做朋友的,若非情势紧迫,她怎会利用他对自己暗藏的情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情报!

——当年,自己在游历天下,闯荡江湖之时,幸好有他一路守护,虽然最初是奉了轩辕霁云之命,把她当做主子对待,但是到了后来,尤其是从那山村茅屋脱险之后,他看向她的眼光,却是越来越怪异,越来越深沉,自己表面不说,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后来殷蓝衣的出现,劫走了她,自己真是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

而且,回到京城之后,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是真的公事繁忙,还是他故意躲着自己,又或者,是轩辕霁云觉察到了什么,有意不让他与自己见面……

想起那回轩辕霁云送纪宣小绿他们过来,所有人都在,却独独少了阮慎言一人,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相识一场,相伴大半年,过府一叙,都那么难吗?

当时没太在意,也不会想到怀疑什么,但是现在,在领教了那帝王复杂难懂的心思,深重莫测的心机之后,却是有些明白了。

这用心,确实良苦。

事到如今,轩辕霁云,他为了得到自己,真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吗?

攥紧了拳头,捶向那盛放的花朵,枝叶间的刺,刮破了粉嫩的柔荑,渗出点点血渍。

心中的愤怒,却是比手上的伤痛,来得更加猛烈。

他说他爱自己,从头到尾,只爱自己一个。

可是,将自己囚禁在这方寸之间,与世隔绝,为他专宠,这是爱吗?当然不是,这只是他占有自己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这样的牢笼,宁愿一无所有,也要逃离。

逃离,却是不易。

在阮慎言面前明里暗里,旁敲侧击,问了那么多,他也只是含糊说到这清音苑是一处外人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寻找不易;而在她昏迷的一日多时间,宫里宫外一片大乱,整个京城都似乎被掀了个个儿。

言者震撼,停着亦是不住浅笑。

风御庭与莫若尘,他们两人,该是如何疯狂地寻找她,这一日一夜,人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以风御庭的性格,只怕是今晚大半个皇宫都尽数捣碎,就像当初他在别离宫所作所为一般……

她想要再问,却是被阮慎言黯然打断,说他向自己透露讯息,已经对不起皇上,如此即止,不要再逼。

临走之时,她又似不经意拉住他,说是有条银链,是昔日师傅送给自己的礼物,无意掉在御书房外的花台之中,求他帮自己寻回,留个念想。

言语间,神情坦荡,故意说道皇帝知道此物,心中清楚,越是如此,以他的性格,越不会去问询轩辕霁云,而情愿独自寻找。

至于他能不能找到,又能不能再来此地,那是后话,懒得去想。

总之,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是不会放弃的。

“姑娘,起风了,回屋去吧。”两名宫女,一个叫环儿,一个叫莹儿,此时出声的正是环儿,轻轻将披风搭在她单薄的娇躯之上。

转过身来,淡淡笑道:“这屋子,像是一座小小的牢笼,而这院子,则是一座稍大的牢笼,反正都是逃脱不了,出来与进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环儿瞪大了眼,不解望着她:“姑娘为何总是将这里比做牢笼?皇上对姑娘那么好,姑娘应该高兴才是呀!若是换做她人,只会喜欢得不行!”

“轩辕霁云,他对我很好吗?”小小宫女,怎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皇上对姑娘,好到天上去了。”对于她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心中很是忌惮,停了一下,又忍不住说道:“当初姑娘来的时候,一直没醒过,是皇上亲手将姑娘抱着进屋的,那动作小心极了,后来姑娘昏睡的时候,皇上就守在姑娘身边,亲自为姑娘擦脸,跟姑娘说话——奴婢二人都亲耳听见,皇上一直在跟姑娘道歉呢,那么温柔的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慕容襄叹了口气,抬头望天:“他其实从来没有懂过我,也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自己也会是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起初的一点情思萌芽,在齐太后的威逼利诱之下,因为自己骨子里的骄傲,已被生生扼杀在襁褓之中,终于,擦肩而过。

后来,在皇宫与风御庭意外重逢之后,虽然怪他,怨他,两人之间误会重重,但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中已经深深印下那风一般的男子,就更加装不下别人。

再后来,却是顺应形势,在被验明正身之后,接受了冷君毅的爱,那细水长流的情感,不可否认,温馨而甜蜜——那个时候,轩辕霁云,似乎又对自己燃起希望,她却是毫不在意。

地底秘道之中,那个荒唐的梦,所谓齐人之福,不过是她的一丝遐想而已,在她心中,却只是当他是朋友,可以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却不是执子之手……

“……姑娘说的,奴婢听不明白。”环儿茫然摇头,低低出声,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有时候,糊涂一点,反而更好。”超神情呆滞的丫头笑了笑,瞥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无辜道:“晚膳几时送来,我都有些饿了。”

所有物事,应该都是从那里送进来吧?

自己在这园中站了半日,也不见那院门打开过,那院门之外,究竟是怎么的戒备森严?

不过,即使打开,有人进了,自己这羸弱身子,也不能突围而出。

硬拼无用,只能智取。

阮慎言,会将银哨找到,如她所愿送过来吗?

风御庭,对于这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有莫若尘相助,至多再有一日,应该会寻到这里来吧?

只要她稳住局势,拖延时间,总会等到他们的到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十日之期,眼见即将到来,可是,小院之中,一直没有人来。

不仅是风御庭他们,就连轩辕霁云,都不见人影。

这样的情形,却是始料不及。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愈发慌乱,憋闷得难受,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御庭,若尘,他们两人,要对付的不是别人,是当今天子啊,就是有再高的武功,再强的计谋,面对皇帝的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姑娘,求求你,吃一点东西吧!”环儿与莹儿,直至跪在地上,那桌上的膳食,渐渐冷却,已是不曾动过筷:“奴婢也不知因为何事,这三餐膳食送的比平时晚,请姑娘不要怪罪奴婢二人……”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没有胃口,不想吃,端走吧。”慕容襄挥了挥手,无力道,心中却是一动,方才听二人小声说起,外面闹腾得厉害,这个送膳延迟,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姑娘已经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了,好歹还是吃一点吧,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二人,要是皇上过来看到姑娘这样,不会轻饶奴婢的……”那胆小的莹儿,见得她面色苍白的模样,已经忍不住要哭起来。

“放心,他不敢……“忍住那一丝空虚与乏力感,走向床榻,倒床就睡。

这苦肉计,也不知能不能奏效?

明日,总该有人过来看看自己吧,不管是谁。

第二日,不管两个丫头怎么恳求,她仍是硬起心肠,拒绝进食。

天气,有些闷热了。

这小院过去也不知道是住过谁人,地方不大,却是奢华之极,光是那乳白巨石砌成的浴池,便是宽敞的想一间小屋,足够十余人同时洗浴,不只是自何处引来温泉,从池底而出,泉水刚好及肩。

泡在暖洋洋的温水之中,脑中却是一阵眩晕,这饿肚子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总比弄出一身病痛好,至于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节,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想起那两个丫头,心里有些愧疚,不过有她在,不会让她们被迁怒怪罪的。

想着,想着,心思逐渐恍惚,周身力气渐渐消失。

摸索着,朝池边走去,只觉得脚底一滑,朝着那池底栽了下去。

刹那间,眼前一黑,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那黑暗之中,不知沉睡了多久,辗转了多久。

渐渐的,耳畔有了声音。

先是阵阵惊呼声,求救声,伴随着哭声,然后就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传来。

“姑娘!姑娘!别吓奴婢,快醒醒,醒醒啊……“环儿和莹儿在哭呢,这两个丫头,真是吓坏了吧。

“出了什么事?姑娘怎么了?“凶悍的声音响起。

“奴婢不知道啊,姑娘害羞,沐浴之时不愿让奴婢守着,反锁了房门的,呜呜,奴婢发现不对,撞开门就看见姑娘这样了……”

“姑娘无故溺水,昏迷不醒,这样大的罪责,你们担当得起吗……”

“皇上指不定哪日便要过来,若是看到姑娘这样,你们两人小命不保!”

接下来,便是清脆的巴掌声,怒喝声,哭泣求饶声,一声,一声,都如同击在她心上一般。

溺水?不是啊,她只是在水里泡久了,饿昏了而已,根本不关她们的事。

她只想逼出轩辕霁云现身,并不想让她们无辜受累!

住手,快住手!

可是为什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张口想喊,喉咙里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气急攻心,又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

惨淡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空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男子的呼吸之声,就在耳边低低响起。

“御庭……”脑中混混,不由自主喊出,几不可闻。

“子非,你醒了?”伏在塌边的男子,感觉到那娇躯微微一动,立时撑起身来,凑近她,惊喜道:“总算醒了,你不知道朕有多担心!”

随着那温润的男声响起,一张俊逸的面容映入眼帘,却不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个人。

没有理会他的话,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已经穿上柔软的衣衫,这才放心下来,抬眼望他:“皇上终于舍得来看臣了。”

“臣?你还在自称臣!”那个称呼,让他皱起眉头,有些恼怒:“从知道你性别的那日开始,朕就不在是你的君王,你也不再是朕的臣子,朕要你做朕的皇后……”

不想惹怒他,只张了张嘴,将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沉默间,忽然想到那两个丫头的命运,很是担心,便是脱口而出:“今日之事,是臣子己身子的问题,不关她们二人的事,不要责罚她们!”

轩辕霁云怔了心,柔声道:“放心,朕知道你一向体恤下人,并不曾责罚她们……”看向凌乱青丝之下的容颜,比起之前,却是清减瘦消了不少,不由得一阵心疼:“听说你一直不肯进食,是怪朕最近不曾来看你么?”

慕容襄别过脸去,淡淡道:“子非不敢,只是觉得这里太闷,憋得难受,让人没有食欲,比那皇宫还不如……”如此对待自己,这君臣之宜,不要也罢,不想她自称为臣是吗,那好,她不称便是。

既然没有人告诉她身处何地,那么,他呢?

故意试探一句,面不改色,小心翼翼,等着他的回答。

“闷了是吧,朕也不想这样,朕日日夜夜都想着出来见你,但一直苦无机会,听说你身子不好,朕真是心急如焚——”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迷茫而慵懒,没有一点活力,却把他看的一呆,未曾细想,已是出声:“要不,朕陪你出院走走可好?”

听了他的话,唇边有了淡然的笑意,想到那昏迷之时所闻,如今在他口中得到了些许证实,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院,却是在皇宫之外了。

他抢先一步,将自己送出皇宫,风御庭与莫若尘,饶是两人有通天之术,又怎么能短时间里在偌大的皇宫之中找出一名并不存在之人?

这些,应该是他早就谋划好的吧?

聪明如她,竟是被他如此算计,成为笼中鸟,阶下囚……

默默叹息一声,正要开口,却见他伸手过来,为她拢上被褥, :“朕守着你,你再睡一会,天亮之后,朕带你去个地方,上回说那个礼物,朕早该带你去看了……”

咦,怎么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些许掩饰不住的得意来?

“什么礼物?”不禁问道。

“一个人,一个朕的囚犯……”他的眼中,闪现着丝丝忿恨:“着昔日羞辱之仇,朕终于可以一报为快了……”

第三十二章 有眼无珠

慕容襄怔怔看他,有丝不解。

怎么,这里除她之外,还囚有他人?

听他的口气,看他的眼神,竟是对那人深恶痛绝——这个人,究竟是谁?

方才,他提到什么羞辱?

脑中又模糊的印象一闪而过,无奈将近两日未曾进食,又在池中溺了水,头昏眼花,被灌下几大口汤药之后,便是逐渐淡忘,沉沉睡去。

第二日起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斜斜靠在床榻之上,那环儿与莹儿怯怯进来,小心为她梳洗。

轩辕霁云,就坐在榻前,一眨不眨望着她,看着清淡妆容下的她,眼底眉梢,满是愉悦与狂喜。

“子非,朕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你换上女儿装束,真是跟以前大不相同,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大手伸出,抚向她柔嫩滑腻的脸颊,被她轻轻一躲,那修长的手指,便顺着弧度美好的下巴,落在她光洁细致的颈项之上:“当初,在皇宫之中重逢,一见你颈上的喉结,朕当时却是莫名有些失望,现在想起来,却发现朕其实一直都盼望出现奇迹,期盼你是女子……”

手指,轻柔在她的颈上滑动着,那里,平滑如丝,已经没有任何的突起之物——那个假喉结,在长时间的温水浸泡中,脱落下来,消失不见。

如今的她,除了这副独特嗓音之外,已经没有一点男子体征了。

今后,便是一女子身份是人了吗?

盼来了他,却没盼来那个人,无数的思念与牵挂,不能提起,必须隐忍,伺机而动,心上的煎熬,却是远远胜过身上的疲惫。

在他的陪伴之下,用了早膳,歇息一会,便是慢慢跺出门去。

那小院的院门缓缓打开,睁大了眼,终于看清了外面的世界。

院外,朱墙碧瓦,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草木深深,比起那皇宫之中的景致,竟是丝毫不与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得近了,这才发现,那高大巍峨的房屋,已经有些破损,窗棂上漆痕脱落,栅栏处亦是锈迹斑斑,花坛之中,枝叶凋零,杂草丛生。

看样子,并不像一座精心打理的皇家园林,倒像是被废弃在此,无人看管一般。

这皇宫之外,京城之中,哪里有这样一处地方?

疑惑间,小手被他紧紧牵着,穿过一条甬道,再走过一处长廊,最后,在一排普通的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属下参见陛下!”门口,两名身着紧身衣的侍卫恭敬行礼。

“开锁!”轩辕霁云沉声命令道。

“是!”一名侍卫应了一声,取了钥匙,将挂在门上的偌大铁锁打开,缓缓推开房门。

“他近日如何?”轩辕霁云蹙眉问道。

侍卫抱拳道:“回陛下,与往常无异。”

轩辕霁云点了点头,扶着慕容襄,小心推门进去。

屋里,烛光微弱,光线甚暗,站立一会,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景物。

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一张木桌,几把椅子,放在正中,四处墙上则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事,看起来像是些犯人用刑的器具。

对面石台之上,靠墙躺坐着一名男子,凌乱的发丝盖住了他的容颜,两只结实而修长的手臂被粗壮的铁链拴住,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露出精壮的胸膛,道道鞭痕萦绕其中,恐怖而妖艳的血色覆满周身,形成一道震撼人心的画面。

离得近些,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慕容襄掩了鼻唇,微微蹙眉,这个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男子听得轩辕霁云的说话,浑身一震,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她疑惑的目光。

一旦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禁杏眼圆睁,樱唇开启,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他?

只见面前的男子淡眉细目,气宇天成,虽是面色憔悴,却丝毫遮掩不住那浑然而生的威严,那只属于君王,属于霸主的骇人气势。

那个被囚的男子,竟然是那蒙傲国主,不可一世的狂妄男子,蒙昊!

此时,蒙昊也是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双手握拳,不住抖动,拉的铁链哗哗作响。

轩辕霁云一个箭步过来,挡住他炙热的视线,将慕容襄拉近自己怀中,森然开口:“蒙昊,当年在地底秘道之中,朕与子非被你百般羞辱,这是没想到,老天长眼,你也会落在朕的手中,也有如此落魄不堪的时候!子非是朕的人,是朕未来的皇后,你对子非的心思,永远都只能是空中楼阁,笑到最后的,是朕……”

蒙昊没有理他,仍是紧紧盯着他怀中纤弱的人影,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好半晌,才喃喃道:“子非……慕容襄……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我。”慕容襄心中一动,从轩辕霁云怀中探出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朝他嫣然一笑。

一室灯火若隐若现,倾倒众生的笑颜,如天边的明月,美目流转,巧笑倩然,晶莹皎洁,却又风情万种,照亮了无边的黑暗。

如此娇弱磁性的嗓音,这般骄傲自信,明朗出尘的笑容,这世上,除了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又有谁,能够拥有,能够这般全然绽放?

“是你……真的是你……慕容襄”蒙昊咬着唇,脸上却是慢慢露出怪异的笑容:“真想不到你是……本王真是个瞎子……有眼无珠……”眼底有一丝狡黠光彩,一闪而过。

慕容襄不再看他,眸光转向轩辕霁云:“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他口中提到的礼物,天大的喜事,难道,就是擒获了敌国君王?

——平心而论,这个蒙昊,不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奇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擒?

这个霁云,真是深不可测。

“朕不过是费了一点时日而已。”轩辕霁云轻笑一声,执起她的小手,面朝蒙昊,寒冷如冰,沉声道:“当日,你口口声声要将朕抓回蒙昊,跟那银凉太子一般,做你的阶下囚,而今,你却成了朕的阶下囚!哈哈,怪只能怪你自己,多行不义,残暴不仁,使得众叛亲离。如此下场——被自己的亲人与臣子背叛,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

蒙昊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直直盯着慕容襄,若有所思。

那如火一般炙热的目光,不仅是她,就是她身边的轩辕霁云都有所察觉,剑眉皱起,高声喝道:“来人!”

门开了,一名玄衣男子握着长鞭走了进来,抱拳道:“陛下!”

“给朕好好侍候国主,不可有所怠慢!”

“属下遵命!”

玄衣男子走过身边之时,有意无意投来一瞥,那眼神竟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答话的声音,也绝对是听到过。

挑了挑眉,在脑中努力思索着,这个人,他是谁……

“走吧。”温热的大手朝她伸了过来,迟疑了一下,便是被他握住,朝屋门处走去。

“慕容襄……”背后传来清淡的男声,一字一顿道:“记住,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本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这个男子,还是那么狂妄,他,凭什么这样说?

“痴人说梦!”她还在怔忡之时,轩辕霁云已是转头回去,冷然叱道:“下月朕与子非大婚,朕自会邀请国主到场观礼!朕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说罢,拥紧了她,一言不发离去。

行走间,背后目光如炬,惹出背脊一阵寒意。

花间小亭,女子凭栏而立,男子就在她背后静静站着。

慕容襄低着头,看着一旁萧条的景致,默然不语。

“子非,那个蒙昊聪明一世,却没有想到,他的同胞兄弟,早就与丞相暗通款曲,收买了他身边的妃嫔,终于寻了机会,将他下药迷晕,当做礼物,千里迢迢送到朕这里来了……”轩辕霁云解释一阵,却见她的眉间慢慢收拢。

“在想什么?”轩辕霁云迷恋望着眼前的女子,那一蹙眉,一垂头,一敛眼,不论是动,亦或是静,都是那般淡雅怡然,宠辱不惊,如此绝色佳人,有着盈盈月华一般的神韵,有着傲视天下的气度,更有着骄傲不屈的内心,怎叫他不为之心声眷恋,视若珍宝,就算是翻了天,覆了地,憾了江山,又如何!

“没有……没想什么……”沉吟着,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她的疑虑——那个蒙昊的眼神,不是别的,而是猎人在看到猎物时的兴奋,身为阶下囚,被禁数日,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想着临走之时他依旧狂妄的宣告,一个大胆的主意倏然冒了出来,既然他对自己兴趣浓厚,同为囚徒的她与他,是否可以互相利用一回,逃出生天?

老天,她真是疯了,竟然想着和那个恶魔合作……

“子非……”她轻盈转身,那么温柔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神采,随着他的轻唤,神情有些怔愣,让他很是不悦:“你还在想那个蒙昊吗?朕不准你想他!从今往后,你心里只能想着朕……”

不能向别人,只能像他?

忽然觉得好笑,以前,那个人,也是这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她,吼着她,不准再招惹别的男人!

风御庭,他亦是好生狂妄的男人……

不知不觉,唇边,一抹笑意悄然绽放开去。

“子非,朕好想你……”俊逸的男子被那笑颜所迷惑,慢慢凑身过去,大手逐渐环上她的纤腰,意欲一亲芳泽。

“皇上……”不同于那个人的气息,让她猛然回神,双手立时去挡,一时间,不知是该继续柔弱下去,以免引起他的疑心;还是该狠狠推开他,让他明白她从来就不曾改变的决心——那样的话,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否就功亏一篑?又会不会惹怒于他,在这无人之地强要了她?

迟疑着,眸光闪烁,面上阴晴不定。

那温柔的吻,即将落在脸颊的瞬间,终于,皓腕一抬,纤手就要挥出。

与其同时,一个白影从亭顶滑落着地,惊醒了相拥的两人。

“啊——”慕容襄一声惊呼,有些夸张地,大大后退一步。

“子非,别怕……”轩辕霁云的声音有丝懊恼,怎么就正好掉了一只猫来,惊吓了佳人?

只听得那白猫朝着两人喵喵叫了数声,轻盈几步,自顾自跑开。

再予抬头,慕容襄已经退到数步之遥,微微蹙眉:“皇上,子非有些累了……”

看着那纤弱的娇躯,不觉心生怜惜:“朕这就送你回去。”

刚走近,正要去牵她的小手,慕容襄却是一指那前方的长廊:“阮统领过来了!”

“参见皇上!”阮慎言疾步行来,恭敬行礼。

起身之后,便是将轩辕霁云拉到一旁,一阵耳语。

不经意瞥过去,轩辕霁云却是脸色铁青。

“真是胆大包天!朕不信,就都不过他……”

“侯爷请皇上速速回宫,商议对策……”

轩辕霁云抬眼望她,一脸不舍,末了,终于咬牙道:“子非,朕有要事回宫,等朕将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朕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他要回宫?

松了一口气,想要抱拳,又想起身着女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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