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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微笑右眼的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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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已去,现实若烟(2)

他花了六年时间,才将她的伤痕治愈。在这六年里,他也总算有了那个资格,由弟弟这个称呼,终于成为那个可以喊她名字的人。她在他身边的这几年里,向来不曾提起之前那些旧事,像是完全忘记抛却了,她渐渐露出笑颜,仿佛又是一个全新的人,可是他却看得出来,那些创伤只是结起了疤,其实,在那丑陋的疤痕上面,仍是流动着那么淋漓的血液。


    “我不回来干什么?再说,除了这里,还有哪儿是我的去处?”她不动声色的转过身,看着他轻扬唇角,眼睛却是迷茫的,“在那个地方,早已没有了我的家。”


    “可是……”


    “如果你不放心,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她那么轻易的便戳透了他的心思,“然后,再一起回来。”


    其实只是个提议,她也未必愿意他去。这个他都知道,可是,却觉得这个提议像是个突破口,李然奕当场决定收拾衣物,与他一起回国。


    李紫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再也不说话,那场变故对所有人的影响都太大,以至于这么一个精明的女人现在都有些痴傻。好歹,人走了,还留下一大笔财富。安瞳遥李然奕他们倚赖这一笔钱,不说后生无忧,却也不愁度日。


    何况,在异国的日子里,安瞳遥也逐渐恢复了工作,与早已打拼的良好的家居设计师李然奕一起,也算是有了生活下去的能力。


    下面的时光,李然奕妥善的安排好自己的母亲,很快,便与安瞳遥踏上回去的路程。


    看着飞机窗外的团团白云,安瞳遥始终紧抿着唇角,不言一语,并不是多么想要回来,只是觉得不甘心,仿佛像是被人打败了,仿佛这个地方是自己心中的禁地。也许,曾经有几年之内就有回来的念头,可是,那时候他们安家的新闻刚过去,如果再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倒不是法律会惩罚他们,单是群众舆论,就足可以勾住他们不放。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3)

现在想想,那六年前的一幕,只像是梦,那么愚傻的梦。而比那个梦还要愚傻的人是他这个人,傻乎乎的,觉得那些东西足够让自己倾身一搏。


    闭上眼睛,现在还可以回想起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怨懑,安瞳遥不由的勾了勾唇角,这世界上有句话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绝对是真理。


    下了飞机,安瞳遥这才发现虽然时隔六年,这个地方随处还零散着让人心悸的熟悉气息,手边感到温热,李然奕又习惯性的握起了她的手,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对他的依靠,仿佛是知晓她的想法,他看着他和缓一笑,“我早就定好了酒店,咱们是去公墓呢,还是先去酒店休息一会儿?”


    她抿唇,突然看向身后,老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其实回身叹气,也知道必定是自己莫须有的幻觉。


    那时候,她便是在这里遇到了接那个异国MM的费陌桐。


    即使时隔四年,那样的记忆,也几乎是鲜明的残酷。


    “你先去酒店吧,我想去公墓。”她想了想,最终有了答案,“我打个车去,一会儿就回来。”


    “瞳遥。”他扯着她的胳膊不放松,“你……”


    “不放心么?这个城市我活了二十多年,不会迷路的。”她看着他勾起唇角,眸中显然有着婉拒的因素,“然奕,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我爸和我妈说。”


    和她相处这么久,李然奕也渐渐明白了她的心思,这个女人,在六年内被改变了太多,唯一没被岁月磨去的,就是性子里原有的执拗。


    如果现在再不让她过去,恐怕会引起她更大的反感。


    安瞳遥也看出了李然奕的心思,这一路的手相牵,无非就是怕一个原因,那就是怕她去找那个他算帐,怕她再重蹈之前的覆辙,可是她没这么傻。本来就是败军出局,她也没那个勇气和力度,去再相信自己能洗刷六年前的耻辱。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4)

安瞳遥一再告诉自己,今天的来因,只是为了忏悔,只是为了祭奠。


    因为当时原因,安国良是被注射了死刑,根本没有条件去到她妈妈之前的桃杏公墓。那时候,李紫扛着压力,找了个松柏坡将他的骨灰葬下。四周都是绿葱葱的青柏,一眼看不到尽头,唯有安国良小小的墓碑竖在中央,显得凄凉而又孤寞。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自己的父亲,曾经在梦中想了千遍万遍,却是第一次敢回来去面对他。


    杯壁大概是用最糟糕的石材所制,上面的“安”字已经几乎没了印迹,安瞳遥跪过去,一点点的用指头挥去上面的尘灰,唇边有笑痕溶出的同时,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下来,“爸爸,你是不是,很不愿意看到我?”


    原来自己有千言万语要给父亲说,积攒了六年的话想要向九泉之下的父亲忏悔,可是到了现在,却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嗓子被什么东西噎住。所有的忏悔与祭奠,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资格。


    她想告诉父亲,她知道了苦头,她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她从没想到自己的一场爱情,不仅失掉了自己,还阻断了安家所有的路;她没想到,她遇到的竟是那么狠绝的男人,在最后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非但没有给与一丝帮助,反而给了她那么痛楚的一击。


    狠狠的,直接砸的自己失去了对未来的失望,直接砸的自己这辈子都不想抬起头来。


    “可是爸爸,我不行。”忏悔的话说不出来,她只有用以后苍白的决心来表达自己的悔悟,“不管您是否承认,不管您是不是怪我,我都是安家的女儿,我知道您肯定是让我活的好好的……爸爸,我会活的很好很好,只是,您想不想看我替您报仇?来还原安家六年的苦痛?”

    “爸爸,我知道您肯定是不愿意,您一直来处心积虑的想要您女儿安祥和宁,可是我办不到,”安瞳遥抿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坎儿,我办不到。爸爸,我要不要走下去……爸爸,您给我一个说法。”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5)

已经再没有声音能告诉她答案,安瞳遥闭上眼睛,眼泪终是忍不住簌簌而落。在国外的几年,她无助过,彷徨过,痛恨过,无奈过,但是最终还是要一闭眼睛,艰难的撑下来。而且,还有一个信念在维持着她的生活,六年中,伴随着悔恨出现的,还有那个人的影子,像是魔咒一般,每想一次,几乎都要痛不欲生。


    别人都不知道安瞳遥的来历,或许以为这个从中国来的女孩儿,虽然逝去父母,但却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什么。


    自己又经历了怎样的落寞。


    自墓园出来,安瞳遥沿着小路下山,看这儿已由当年的凄然孤寞形成了很大的墓区,心情又有了几分和缓。快要到出租车站牌的那块儿,忽然看到路边有卖白菊花的老人,想到安国良墓地那块儿光秃秃的,安瞳遥掏钱买了几束菊花,想要放上去。


    大概是许久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卖白菊花的老人一看到她掏出钱要做生意,高兴之下话便说的有些啰嗦,“姑娘,你看我们家这菊花种的,水灵灵的,可惜种了那么多,没人买呀。”


    安瞳遥微微一笑,“这块儿还不是商业公墓的性质,大概来的人比较少。”


    “是啊,”老人一边清点菊花一边嘟囔,“这不上次是说这儿要建个公墓园,所以我们家才投资了那么多钱建立了这么个菊花园,原本就是想贴补贴补家用,可是没想到啊……”


    “没想到怎么了?”


    “姑娘,你看这儿山清水秀的景色多好,你家里有人葬在这里也是有福气的,可是我劝你啊,找个时间趁早把墓移出去,”老人眼中饱含惋惜意念,伸出手示意道,“你看看那块儿,从这儿到那个地方,对,就是那个小亭子那个地方,看到了没……”


    安瞳遥点头。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6)

“那儿要建个什么高级别墅区,”老人说着说着,又沉沉叹息,“听说已经把地儿卖出去了,过几天便要有那个什么开发商来开发,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们来丈量土地来着。所以姑娘,迁坟这事儿宜早不宜晚,你最好早早做打算,要是被那群王八孙子掘了坟,那可是八辈子也洗不掉的晦气。”


    看那老人的样子,似乎是很有怨言。


    而安瞳遥却怔怔的愣在了这里,她根本没有想到,眼前她觉得可以为父亲觅到一分清净的地方,也会不得安宁。


    回到家中便看到李然奕站在门口,只是刚敲开门,便被他紧紧揽住。安瞳遥差点被拥的喘不过气来,而他的手却越来越紧,过了一会儿才像是个小孩子似得不好意思的挠头,“瞳遥,我以为,我以为你……”


    “怎么?以为我不回来了?”安瞳遥抿唇一笑,怎么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想要刻意忽略去这层含义,“我不回这里,能到哪儿去?”


    “嗯。”


    晚饭时间,她对李然奕说了墓园的事情,李然奕愤愤不平,“当初安葬的时候,都说那儿风水一般,连人都没有,怎么?现在都愿意过去了?”


    “这个也没办法,”安瞳遥无奈一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幸亏是回来了,要是不回来,被掘墓都不知道。”


    “有点被欺负的感觉,”李然奕皱眉,“本来可以让逝去的人好好安息,这可好,”他顿了一顿,“不过瞳遥,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安瞳遥摊摊手,疲惫似的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迁呗。这事儿,由不得你生气和不甘心,”说完,她睁开眼睛浅勾唇角,“人家买地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我们不是以前的安瞳遥和李然奕,没有可控制的权力。不过……”


    她有些俏皮的眨眨眼,“或许迁坟的时候,能够问开发商要一笔迁费,但是,那点儿钱不钱的,也不至于放在心上。何况,我不想因此而冒犯了爸爸。”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7)

“嗯,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联系一下,明天就开始办这个事儿吧。”她叹气,突然一眨不眨的端凝着他,“然奕,我想让爸爸和我妈妈在一起,在桃杏公墓,在另一个世界里在一起。”


    李然奕动了动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短短的应了一个字,“好。”


    迁坟的事情完全是没有预料中的突发,因为不可能在家里呆太长时间,所以第二天他们便去桃杏公墓买好了地方,原本李然奕要跟着去,可安瞳遥执意认为迁坟是自己爸爸妈妈的一件事情,李然奕毕竟是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自己想一个人去。


    等到安排妥当一切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回国后的第三天了。中国人迁坟有很多规矩,但是介于安国良之前的特殊身份,所以安瞳遥还是一切从简,本来在国内,她就已经没了亲人,所以这么一来,还是低调从事。


    她一大早便去了那座小山,叩拜了三下之后,很快便将一切工作进行完毕。抱着爸爸以前的骨灰盒朝山下走,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不远处响来熟悉的声音。


    只是三个字,便让她完全怔住。


    身后的人分明在说着她的名字,“安瞳遥。”


    声音那么轻那么轻,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问询,如此温柔的出现在她的耳畔。


    可她却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在一起。


    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慢慢回头凝成一抹微笑。


    “你好,费总。”


    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句话,只是回国了几天,她的脑子里便呈现出他的印迹。比起之前,他仿佛是更加成熟了一些,只是棱角依旧那么分明,丝毫没有被岁月磨合的痕迹。六年的日日夜夜,她不是没想过这个男人,只是觉得一想,自己就变得罪不可恕,所以,在这样想要想念却不敢想念的矛盾心理下,他的印迹在她的脑海里也渐渐模糊起来。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8)

被动的模糊,声音却出奇的熟悉。


    每一分喘息,都像是印到了骨髓里。


    所以,她很没出息的觉得,他每一次呼吸,似乎她心里还会觉得微痛。


    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旁边还有几个男人依次在他身边站立。依然是以前他的气势,永远是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看着那几个人恭维的样子,微微低头,“费总先忙,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还没等到他的回应,她便转身,苍然而行。


    只是没走出两步,身后便有声音继续扬起,“安瞳遥!”这次声音大出很多,在幽然的山谷中回响,焦灼之外,似乎还带了些逼迫的气息。


    安瞳遥继续前走,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一步,可是脑中的逻辑却渐渐清晰。


    原来,这个要开发的开发商,就是嘉扬。


    原来,要逼迫她迁坟的人,就是费陌桐。


    那个消息驻留的一瞬间,心那么深的疼。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胳膊的痛楚。


    那个男人,用力的锢住了她。


    “安瞳遥,”他的声音依然像六年前那样,虽然低沉,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我有话要和你说。”


    “现在时机好象不对,费总,”她转头看他,眸间充斥着清浅的微笑,里面却是透明的,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想到是费总要开发这个楼盘,所以我更要积极的挪地方给您了,仅凭着以前的老相识,我也要尽早为您提供方便才对,您说是不是?”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唇角有他最喜欢看到的唇角弧度。他有一分钟的怔愣,可是,她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要走。


    安瞳遥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就那样噎在喉咙,旋转不去。


    可是他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用力的让人惧悚,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9)

“费总,迁坟有个吉时可讲,这个您不会不知道吧?”安瞳遥并不回头,这次随手一拂,竟就把他的拂开,霎那间,只觉得手心骨灰盒冰冷的刻骨,安瞳遥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离开他的视线。


    他们之前,鲜少有他这么眼睁睁的看她离开,似乎一直一直,都是她在追随他的脚步。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次追上了,却又是他故意等候,残忍的制造那么一场决绝。


    其实,有些事情,就像是再粗俗不过的道理。


    一物降一物。


    她已经被降了一次,便再也不会像傻子那般,再次演一出可悲的自投罗网。


    安瞳遥原本就认为,迁坟一事儿,心诚则灵,所以,找好了墓地,虔诚的葬好父亲,又站了一会儿才决定离开,只是没想到,刚走出的那一瞬间,胳膊便又被人攥住。


    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手心里那温度来自于谁。


    于是轻轻勾扬唇角,“费总,你以前可是没有动手动脚的习惯的。”


    身后的费陌桐一怔,握着她的手稍稍放松一些,声音似是经历了疲惫的浸染,带着一点点无力的涩哑,“我有话和你说。瞳遥。”


    “好啊,”安瞳遥回头,笑颜如花,“到底有什么话说,是在这儿么?”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在他心中,似乎这样子的安瞳遥就像是梦境。他曾经在记忆中多次勾勒她的脸,每一次都是愤慨的,激扬的,不快的,甚至很多次,都那么凛冽直接的将耳光甩在他的脸颊,就那么义正词严毫不留情的声讨着他的罪行。可是,这次她,没有。


    六年过去,仿佛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一起都如秋叶飘零,散了就是散了,根本没有机会重接。


    他的心就在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表情中慢慢沉淀下来,原以为她会再次扭身而去,会不吭声,会拒绝他的所有要求,却不料她竟然扭过头来,依然是淡笑,那么清澈的看到他的眼底,“如果要是出去说,麻烦费总载我一程。我没有车子,出行多不方便。”

    如此客气谦虚的话,一下子让他的心冰到了极点。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10)

两人到了不远处的悦榕咖啡厅,刚刚踏上去,便有人殷勤的迎了上来,恭谦的喊了几声费总。安瞳遥抬眸看去,却见其中有一人似是很惊诧的看了一样她,那瞬间,眼里似乎有深意目光划过。


    安瞳遥刚要纳闷那人的眼光,只是瞥过一眼,便听到背后费陌桐低语,“这也是嘉扬旗下的产业。”


    其实他是看她惊讶,想要向她解释其中缘由,可是她却轻声一笑,似是夸赞却更像是讥嘲,“费总真是经商有方,产业这么大,绝对可喜可贺……”


    “安瞳遥,你非要这么说话么?”


    “我怎么说话了,费总?”安瞳遥在顶楼的一个豪华包间内坐定,看着周围人都已出去,抬眸看他,“费总的生意确实了得,在房产经济如此不景气的情况下还能阔疆拓土,真的是……”


    “我知道你说在怨恨我,”费陌桐打断她的话,紧抿着唇看她,“今天我让你来,并不是因为过去那些事情,而是……”


    “那我不明白了,既然不是因为六年前那些事情,那我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可谈的?”


    她的眼睛中呈现出如此凉薄的神色,显然是对他的话不屑至极。而他却像是自动受虐一样,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反而安心下来。刚要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手机铃响,安瞳遥瞥了一眼他,“稍等,我接个电话。”


    起身站到窗户位置,接通电话说通“喂”的那瞬间,表情竟然如此温柔,曾经出现在他梦境里千万遍的温情,再次在他眼前浮现。


    而他刚刚落下的心,则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给她打电话的人他也知晓,就是那个李然奕,因为她自然无比的吐出那两个字,唇角不由的上勾,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多年前那副场景,他一本正经的问她李然奕的事情,她那么坦然的面对他的猜忌,说,只是弟弟。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11)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其实已经吃了李然奕的醋,当时只觉得这么一对没有血缘的姐弟太过关系暧昧,却没想到六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走到了尽头,而他们之间则缘分开始。

    一切,都像是残酷的定数。


    就在这样的心境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打完电话,扣上手机走了过来,费陌桐注视着她走近的身影,明明知道不该问,明明知道这个时机下,这个不该打听,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个问题,“是谁的电话?”

    她怔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

    “我男朋友。”这四个字落定的瞬间,竟有如此和然的笑容自眼角流出,“你认识的,李然奕。”

    费陌桐只觉得心像是被拧了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告知而已。”安瞳遥微微侧头,“我知道你下一步会问这个问题,所以,还不如提前招认。”

    “安瞳遥,”他顿了一顿,唇角微弯,很显而易见的流出一抹苦涩,“我希望,我们说话,不要这样。”

    “其实费总,今天这通谈话完全没有必要,”安瞳遥不答,完全换了另一副口气,像是在说一个完全无关于自己的事情,“其实,之前的种种,我都知道。费总要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想要解释,就完全多余。”

    “你……”

    “费总是要说宁远的事情么?倒是难为您了,将一段如此荡气回肠的佳话堵在肚子里这么长时间,到最后,又是耗费如此力气才能还击回去,”安瞳遥微微扯扯唇角,“其实费总,您完全不必这样的,您妈妈宁远喜欢上我爸爸本来就是很无可厚非的事儿。我只是没想到您心眼儿能这么大,只是因为喜欢一词便足可以酿就这么一场心机,我爸爸临走的时候说,您是因为宁远的自杀才迁怒于他。可是,我只想问一句,难道宁远爱上我爸爸,我爸爸就要无谓付出么?他难道就不应该有选择爱人的权利,而是要被迫的,面对一个爱他的女人,就要放弃爱别人?”




前尘已去,现实若烟(12)

“安瞳遥,你的事情总结,有些太简单了,”过了良久,他这才看着她,低低说道,“这次来,你想错了我的初衷。我想要说明的是,上次你绑架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所谓的阴谋,至于宁远,她是我母亲,她是我最亲的母亲。我母亲并不是那种无用的人,因为一段不得所终的爱情便寻死觅活,踏上末路……”


    “我真的不觉得费总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既定事实已就,如果费总觉得作出那些之后仍然不足以报仇雪恨,那么,完全可以再来。”安瞳遥打断他的话,“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信那些鬼神之类的传说,爸爸的墓被逼走了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不得不说,费陌桐,我之前并不觉得你如此,今日一见,却真的发现你做事可真够绝的。”


    在他出现在墓地的那一瞬间,其实她就很想问他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他到现在还死抓着爸爸的罪名不放,甚至等到他死了,也要让他不能安然度日,依然要将她的坟茔挖出来迁掉。


    可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事情,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关联,所以也不用管那么多。


    两人间难得维持了一段时间的静谧,费陌桐发现,自己满心的话在这个人面前,竟有些无从提起,他原来其实很想对她说,那些事情,真的不是他的作为,关于那场绑架,他真的是凑巧才能对她救护。可是,在她的若有似无的表情中,却仿佛他的辩护只是为了使罪证确凿,起不到一点点辩白的作用。


    那么深沉的心酸自心底一点点渗出。他们彼此望着彼此的身影,明明曾经肌肤之亲无比亲密恬然,此时却像是在看着最熟悉的陌生人,连语言都不知道该续接下去。


    直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这次不是她的号码,却是他。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安瞳遥低垂着眉眼盯着眼前有着精美花纹的杯壁,耳边却无可控制的回荡他的话语,“我现在在外面。”

    “……”

    “你怎么知道?”




旧人再识,若情承续(1)

只是话音刚落,包间门便被人打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笑声,出现在安瞳遥面前的是似曾相识的身影,长密的睫毛,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异国风情,丽萨显然是没有看到她的样子,直接就向费陌桐扑了过去,“你还告诉我你今天出来工作,却没想到竟在这儿休息。费陌桐,你太阴险了你!”


    费陌桐慢慢扯开她的怀抱,蹙眉轻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丽萨孩子气的扬眉,“开车啊,你以为我滚过来的?”


    安瞳遥咳了一声,觉得此情此景,自己竖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大厚道,便上前一步,低头看向费陌桐,“费总先忙,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只是只走了两步,胳膊便被人抓住,回头一看,正是费陌桐紧紧盯着她,一双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透出一种执拗的坚决,“瞳遥……”


    话还未说完,只听那个丽萨蹙眉惊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那个……你是那个安……安瞳遥?”


    安瞳遥尚未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觉胳膊又被费陌桐拧紧几分,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事情,连呼吸甚至都充满力道,“对,她是安瞳遥。”


    “你还记得六年前的新闻么,丽萨?”他似乎是在苦笑,“她就是那个安瞳遥,她就是那个被称为费陌桐女友的安瞳遥。”

    这样的解释更像是无味的辩白。或许几年前,安瞳遥会觉得他这样的定位自己身份是莫大的荣幸,可是今天,却只是讽刺罢了。

    她抿抿唇,迎下丽萨微微有些诧异的目光,转而凝起一抹淡笑,“丽萨小姐,我是安瞳遥不错,不过,要是现在,身份定位于费总的仇人才差不多。或许,费总的手下败卒更为贴切。”

    “费总丽萨小姐慢聊,我先离开一步。”安瞳遥微微侧身,不等两人反应,便起身离开了包间。




旧人再识,若情承续(2)

其实在国外,即便是不想知道这个人的消息,但也在各大媒体零星半点的新闻上知道,在她水深火热的时候,这个人的日子可谓是过的异彩纷呈。他身边的女伴更换频率极高,他总是能与各样的女星产生莫须有的联系,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他的情事似乎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他从不表明自己的感情归属,虽然,他从不承认他有固定女友,虽然,他从不对一切绯闻有个解释。


    可是,显而易见的是,他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更引得了大众的好奇与敏感。


    安瞳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却不料刚走到楼下,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李然奕。


    他一把拥上她的身子,“怎么这么长时间?”


    “遇到了个熟人,”安瞳遥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怀抱,“别动,这是国内呢,不是外国。”


    “谁啊?”


    “费陌桐。”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口里的“熟人”是费陌桐,只是想急于向她求证一下事情的真实性,仿佛她要说“是”了,他们之间才显得毫无隐瞒,坦白诚恳,可是,现在得到了他想要的肯定,却还是心有惴惴,忐忑不安。


    终究是太在乎,所以就连她的意思表情都不能抛舍。


    其实下楼的时候李然奕就发现了她的些许异样,即使表面依然笑靥如花,即使长发阻挡了对她表情的窥探,但是李然奕却发现了她脚步的步履匆匆。


    一项镇定的她走路那么块,那样子的匆匆,简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而她和他即使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有这个本事。


    那就是费陌桐。

    两人正要打车的时候,身后费陌桐和丽萨的声音渐渐走近,总是以前相识,四个尴尬的人打了打招呼,费陌桐声音微低,“这儿不好打车子,我送你们去吧?”




旧人再识,若情承续(3)

李然奕刚要说“不用”,可比她更迅速的,是安瞳遥的肯定答案。

    “那谢谢费总了。”


    这样尴尬的气氛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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