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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公主:史上最火爆鬼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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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朔低眸看一眼苏沽,跃下来,道:“那日你问我,可曾记得生前的事,我查过了,可是查不到我生前的事情。”

他要的,不过是一句关心

苏沽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你不是不在意么,怎么突然想问了?”

洛朔道:“我想知道的事你不必过问,你只需告诉我,我生前到底是谁便可。”

“你还是那么霸道,可是,洛朔,我偏不告诉,你不是万能的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查。”苏沽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有些得意。

他知道洛朔不知道的,可是,他就是不告诉他。

洛朔笑起来,明媚的笑在苏沽眼中显得格外森冷刺眼,苏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我告诉你,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若是敢动我,我便、便去告诉顾怜。”

洛朔讽刺的笑起来,凉凉的说:“陈国七皇子,还是这么没用。”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苏沽心中,苏沽脸色顿时一变,道:“是,我没用,我和你不一样,只因为生母不同,便有天壤的差别,你以为我想做一个一事无成游手好闲的七皇子吗?你以为我天生就是窝囊没用的吗?我和你不同,我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陈国大王,就算我游手好闲坏事不断,可是,他也不曾看我一眼,我……我只是希望他能看我一眼,教训我一句,像别人的父亲那样,告诉他,这样做不对。我有什么错?”苏沽说,一行清泪不知不觉缓缓落下,他清澈的眼中落满悲伤。

他要的,不过是一句关心。可是,苏和所有的爱都给了苏隽,他这个七皇子名不符实,空有七皇子的头衔,宛如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孩子,永远得不到父爱,哪怕是施舍的。

他也是苏和所出,他若是不喜欢他,奈何要将他带到这个世上。

苏和是天下最圣明的君主,却是世上最残忍最偏心的父亲。苏沽的昏庸无能是因为他固执的渴望,他用毁掉自己的方式希望得到苏和的关心,可是,他高估了自己,那个人眼中不曾有他的角落,哪怕他莫名其妙的死去。

洛朔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沽,转身便走开,道:“你哭的样子很难看。”

我嫁给你,岂不是会很寂寞

苏沽气得快要爆炸了,狠狠的抹去眼中的泪,倔强的冲着洛朔喊:“我没哭。”

他是鬼,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令他可以牵挂的人,没有值得他流泪的人,苏隽不配,苏和也不配,他们都不配!

洛朔手持白扇翩翩远去,陈国街道四周妖气慢慢聚集,洛朔面无表情的环顾那些妖魔一眼,在他的计划中,圣女宫和旬家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大乱,妖魔横出,她们还有多少力量守护镇妖塔。

镇妖塔身上的裂痕还在不断扩大,一旦天下大乱,便是他夺取青轮的时候。

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我便来接你,顾怜。

洛朔眼眸暗下来,在大街上走过,迎面,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走过来,她一身水红的衣裳,裙摆上印着一朵睡莲,白色的伞干净,伞面上画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姑娘与洛朔擦肩而过,身上散着淡淡的清香,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含笑捧着大堆药材。

洛朔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那撑伞的姑娘在一家药材铺前停下,她放下油纸伞,唇角挂一抹浅笑,回眸目光淡淡扫过洛朔四周。

洛朔看清她的容颜,清秀脱俗,宛如一朵绽开的睡莲。

恍惚间,他想起长生宫四周的睡莲,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眼中,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笑声:娶我为妻?你日后必定是坐拥三千粉黛,我嫁给你,岂不是会很寂寞?

洛朔的头顿时疼得如被撕裂般难受,他扶住头,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蠢蠢欲动,他满头大汗。

那个女人是谁,为何看到她他会产生那些奇怪的声音。

药材铺前,店内的老板笑吟吟的走出来,伸手请那姑娘进去,道:“唐姑娘来得真及时,您要准备的东西都给你放马车上了,您去瞧瞧?”

门前,唐烟随手将油纸伞递给身后的丫鬟,微笑道:“好,我去清点一下,若没问题,请送到唐府吧。”

白曦追到陈国来了

老板和唐烟往后院走去,笑道:“您放心,都是照您的要求挑选的,不要太老不要太嫩,一根不超过七两不低于五两。”

唐烟轻笑着随人进去。

大街上,洛朔头疼难忍,水妖们急急忙忙跑过来,扶住洛朔,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洛朔不语,满头大汗,水妖们着急了,回头看一眼身后,道:“公子,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白曦追到陈国来了,看样子,她是势必要杀了您啊。”

洛朔抬眸,眼中一片冷冽,冷笑一声道:“她倒是来得快。”他说着,随着水妖们离开。

此时的陈国城门前,白曦带着两名弟子来到,遇到旬家的人,旬薰带着大群的影子护卫跑到陈国,得知顾怜回到陈国,那么洛朔必定也是回到陈国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洛朔和顾怜,要他们血债血偿。

白曦见到旬薰不由皱眉,如今妖魔横行四周,她是追着妖气来到陈国的,陈国离勾都很远,没想到妖魔已经跑到了这里,重新镇压镇妖塔势在必行,可是,洛朔不除,那裂开的裂痕还会不断扩大。旬薰这个时候跑到陈国,但愿不要坏了她的事才是。

门口的士兵放两队人进城,旬薰带着大群的影子护卫招摇过街,冷眼盯着白曦,道“如今天下妖魔横行,都是从你们勾都的镇妖塔里跑出来的,你却还有心思到这里来,这边是圣女宫的人对天下苍生的责任吗?”

白曦身后的两名弟子闻言不由皱眉,愤怒的瞪着旬薰,这个女人,上次在圣女宫便百般挑衅,这次又当街挑衅,是在欺人太甚,论实力,她根本就不是白曦的对手。

白曦冷冷的吩咐身后的弟子,道:“不要管她。”她说着,手中的线迅速结成一个盘子大小的咒印,在咒印中寻在洛朔的身影,突然,咒印边缘开始涣散,慢慢化作一丝白雾,然后飞向一个方向。

唐府大门前,苏沽拎着偷来的烧鸡欢喜的往府内跑,从飘香酒楼里偷来这只鸡他才开始觉得,原来做鬼也是非常好的。

苏沽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哎哎,早知道我能去偷东西,当初就应该给明朗偷些金银出来的,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惜明朗吃不到了,哈哈哈……”苏沽得意的笑起来,坐在屋梁上,抓起鸡就咬,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屋梁下唐傲风正坐着看书。

咻——

窗外,一丝白雾飞进来,笔直的射向苏沽,穿透他的两个肩胛骨,迅速的锁住他的喉咙,苏沽一口鸡还噎在嘴里,瞪大了眼睛,被这飞来的白雾噎得喘不过气来,被狠狠的拽下屋梁,手里的鸡也掉了下去,正砸在唐傲风头上。

唐傲风看看滚落在桌上的鸡,又抬头看看屋梁,屋梁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看不见,他脚边,苏沽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挣扎着,面如死灰,体内的力量正一点一点被抽走。

唐傲风看不见苏沽,他走过去,一脚踩在苏沽身上,苏沽顿时痛苦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眼看就要涣散,这时,白曦带着两名弟子冲进来,身后跟着大叫的家丁,白曦冲进来,一眼看见地上的苏沽,顿时大惊失色。

“苏沽?!”她慌忙接触咒印,苏沽脖子上的白雾立刻消失不见,只是,苏沽身体变成透明,虚弱得随时都会魂飞魄散。

跟来的弟子看一眼苏沽,道:“怎么会是他?您不是锁定的是洛朔吗?怎么找到他身上来了?”

“圣女?!”唐傲风吃惊的看白曦,没想到会在陈国见到白曦。

身后跟来的家丁气喘吁吁的指着白曦和她的弟子道:“这三个人不顾一切就冲进来,小的来不及拦住她们……”

唐傲风抬手道:“这位是勾都的圣女白曦,我与她认识,你下去吧。”

下人吃惊的看白曦,早就听闻过勾都圣女宫,没想到眼前这个样貌年轻漂亮的女子便是圣女宫圣女?!

下人急忙跑开,立刻把白曦来到唐家的消息传遍,不一会,唐傲风门前挤满了人,围观白曦。

我再也不偷了……

白曦弯腰看苏沽,苏沽的力量太弱了,只是一道咒印就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她来得及时,苏沽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苏沽挣扎着抓住白曦的脚,欲哭无泪的挤出一句话:“我再也不偷了……”

他以为,不过就偷了一只鸡,白曦居然千里迢迢跑过来抓他了。却不知道白曦是误伤了他。

白曦哭笑不得,迅速的结出一个印,苏沽的魂魄立刻缩成一团烟,飞进他的印中,白曦问:“你出生在哪里?”

苏沽躺在她的印里,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他冻得直哆嗦,道:“宁安宫,你、你要做什么?我不过就偷了一只鸡,你、你不能杀我……”

白曦道:“你伤得很重,若不把你带回出生的地方修养,你恐怕真的要死了。”

唐傲风见白曦对着虚空说话,于是问:“圣女在同谁说话?这屋里还有谁吗?”

白曦看一眼唐傲风,道:“将军难道不知道七皇子苏沽就在府上吗?”

屋外的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有人叫起来:“七皇子不是死了吗?他在这里?那、那不是鬼吗?!”

“什么?!鬼?!”

府内顿时人心惶惶,大家都叫起来,生怕被鬼缠住。

唐傲风记得明朗说过,苏沽和墨一起来到了唐家,原来苏沽没有回皇宫。

唐傲风道:“我知道,只是看不见,七皇子怎么了?”

白曦收起手中结印,道:“没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了将军。”她说完,带着弟子离开。

门口聚集的人立刻让出一条路来,有人追着白曦叫起来,道:“圣女能不能给小的们一道驱邪的符啊?这、这将军府都能闹鬼……”

白曦身后的弟子拦住那人,道:“圣女有要事要办,请让让。”

那人不依不饶,道:“七皇子明明都死了好久,居然都可以进来,请您务必给我们一个驱邪的东西啊,这样那些东西就不敢进来啊,您是圣女。”

我还说我是太子呢

白曦闻言不由皱眉,苏沽生前是七皇子,众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现在,却因为苏沽的到来人人自危。有的鬼可怕,有的鬼可怜,而苏沽,就是那最可怜的一个。

白曦停下,看着追过来的人,道:“诸位不用担心,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行得正才做得端,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做好了自己,就不怕鬼上门了。”她说完,所有人鸦雀无声,怔怔的望着白曦。

白曦转身离开。

她想不透,她要抓的了洛朔,可是为什么锁定的是苏沽。

苏沽的出生地在王宫宁安宫,可是她要怎么进宫呢?

来到宫门前,苏沽挣扎着,虚弱的声音传出来,道:“一定要回宁安宫吗?”

白曦道:“一定要,否则你会魂飞魄散。”

苏沽不语,半响艰难的问:“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曦不解的低头看苏沽,道:“既然回到了陈国,你为何不回家,却在唐府?”

苏沽不语,这时,白曦身后一名弟子走过去,道:“圣女不是认得公主顾怜吗?现如今她是陈国太子妃,若是有她引见,我们要进宁安宫不难。”

白曦点头,上前走到宫门侍卫面前,请侍卫传话,道:“勾都圣女白曦求见太子妃,还望通报一声。”

门口的侍卫冷冷的看一眼白曦,冷笑一声,道:“走走走,没有大王手谕,谁也不许进去,你们这些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我见得多了,若是人人都要去的通报,我岂不是要累死了。”

白曦皱眉,身后的弟子上前,道:“你这人什么眼神?!堂堂勾都圣女,会骗你吗?!”

侍卫道:“你说你是圣女就是圣女了?我还说我是太子呢。”

苏沽闻言顿时来气,道:“混账东西,你也配做太子?!若是说苏隽活着,他必定活不过今天晚上。”

气归气,侍卫不放行又不去宫内通禀,她们根本就进不去。

有些棘手的事情,与洛朔有关

正为难着,墨随着侍卫在王宫中巡逻,路过大门前,远远的他见到白曦,不由皱眉。

白曦不是在勾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

墨走过来,见侍卫拦着白曦不许进去,于是道:“属下见过圣女大人,太子妃等候多时,请进去吧。”

那拦着白曦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曦,又回头看看墨,道:“她真的是圣女?”

墨并不回答,带着白曦等人进去,身后的侍卫瞪大了眼睛望着白曦。他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圣女居然如此年轻。

墨领着白曦等人进来,白曦道:“多谢了,太子妃在哪里?”

墨道:“长生宫,请随我来,圣女千里迢迢来到陈国不知所谓何事?”

白曦轻叹一声,道:“有些棘手的事情,与洛朔有关。”

墨神色不由一变,道:“他的事与主人已经没有了关系,你来找主人也无济于事。”

白曦看一眼墨,道:“你很关心顾怜?”

墨道:“不可以吗?”

白曦道:“不是不可以,只是,关心则乱,你对顾怜只应有主仆情谊,其他的,最好都不要有。你放心吧,我来找顾怜是有事求她,与洛朔无关。”

墨带着白曦来到长生宫,穿过曲折的回廊,长生宫四面环水,水面上卷起的风寒冷,白曦淡淡的扫一眼,长生宫这样的布局阴气过重,容易招来不好的东西。

见到白曦,顾怜很是吃惊,没想到会在陈国见到白曦。白曦怎么会来陈国?

顾怜联想到一路上遇见的,妖魔横生,圣女宫必定受到了波及,只是,白曦来陈国来又是为何呢?

顾怜请白曦坐下,微笑道:“圣女不辞千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白曦道:“我的事暂且不谈,不知公主可否帮个忙,带我去安宁宫。”

顾怜不解的问:“圣女为何要去安宁宫?”

白曦不语,抬手,掌心的印打开,顾怜看不见,明朗却看得清楚,只见苏沽缩成一团在她掌心,一团光包裹着他,他的身体忽明忽暗,人也有气无力的趴着不动。

我这就带你去宁安宫

“苏沽?!”明朗惊叫一声扑过去,一脸惊慌,看看白曦又看看苏沽,道,“他怎么了?他的身体怎么变成透明的了?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曦抬眸看顾怜,道:“苏沽被我误伤,必须带到他出生的地方休养,否则就会魂飞魄散,苏沽的力量太低了。”

顾怜听见明朗叫苏沽的身体变得透明,心中不由一紧,道:“好,我这就带你去宁安宫。”顾怜说着起身。

顾怜带着白曦往宁安宫走去,宁安宫从前是苏沽生母贤妃所居地方,贤妃病逝多年,这里早已变成了新人居处,如今已是良妃的住处。

王宫里苏和妃嫔众多,真正做到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一朝入宫,受帝宠的早已飞上枝头,而更多的却是连看也来不及看到帝王一眼便老死宫中的,良妃便是这样的人。

进宫二十年,二十年的寂寞,便是再美丽的女人也被榨成了干花,枯萎凋谢。

顾怜来到宁安宫,拜见了良妃。良妃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是英王爷之女,与苏和却是表姐弟,十四岁进宫便受封,后来辗转搬到了这里,可是,从受封到如今,苏和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的房间。因为不受宠,身边连个伺候的宫女也没有。

冷冷清清过了二十年,顾怜的突然来访让良妃显得很高兴。

“这宁安宫冷冷清清,难得有人会来,不知太子妃突然到访有什么事吗?”良妃微笑着请顾怜和白曦坐下,起身给两人泡茶。

顾怜环顾四周一眼,这里简单又干净,古朴典雅,让人看了很舒服,只是,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不是良妃,是一个端庄高贵的妃子。

“娘娘一直一个人住着吗?”顾怜问。

良妃笑吟吟的卫二人倒好茶,道:“是了,一个人,也安静了许多,当然,偶尔还是会寂寞的。”她说着,把茶端到顾怜和白曦面前,抬手微笑道,“两位请品尝。”

白曦抬起茶,喝一口,神情不变,道:“好茶。”

贤妃的画像

良妃道:“我十四岁入宫,如今已是二十年,泡了二十年的茶,不好,也变得好了,呵呵。”她淡淡的笑着,顾怜看着心中说不出的落寞。

宫中,有谁不想得到大王的宠幸,飞上枝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宠后宫。

二十年,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泡在了茶水中。

顾怜抬手给良妃介绍,道:“这位是圣女宫圣女白曦,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前来,是有求于娘娘。”

良妃惊讶的看白曦,道:“她便是圣女?”

她错愕的表情和所有人一样,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便是圣女。在众人的意识里,要坐到圣女这个位置恐怕不是年迈者至少也是风华不再的人。

白曦点头,起身道:“白曦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望娘娘不要害怕。”

良妃道:“圣女请讲。”

白曦道:“七皇子苏沽是生于这里,如今他受伤,若不将他放回这里,恐怕会魂飞魄散,我将他放在这里,望娘娘不要害怕。”

良妃一脸惊愕的看白曦,半响说不出话来,顾怜有些担忧的看良妃,任谁知道自己屋子里有个鬼也会害怕的吧,良妃若是不答应也是情有可原的,至少,她若不答应,苏沽该如何是好。

白曦见她良久不语,于是道:“娘娘请放心,只需半月,我会来带他走的,只是现在苏沽的情况并不乐观,否则我也不会来打扰娘娘了。”

良妃微笑道:“没有,我并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人死了,当真会有鬼魂之说,我……是不信鬼神的。你将他放在这里吧,我会好生看管的。”

白曦道:“看管倒不用。”她说着环顾四周一眼,问,“若这里有七皇子生母生前所用的东西,就更好了。”

良妃立刻想起什么来,走到墙上的画像前,道:“这是当年贤妃的画像,平日里我闲着无事便和这画中人说话,一直没有丢掉,不知可不可以?”

七皇子苏沽,当真变成了鬼?

白曦走过去,看一眼画中的人,因为良妃一直与画中人说话,因此贤妃生前的气息一直停留在画中没有散去,如此对苏沽却是最好的。

“甚好。”白曦道,说着,她张开手掌,运气缓缓将苏沽的魂魄【文】送进画中,那画里苏沽的【人】模样立刻出现,他跪下匍匐【书】躺在贤妃怀中,安详而【屋】宁静。

良妃看得瞪大了眼睛,恍如做梦,可是,画里苏沽的模样却是那么清晰。

七皇子苏沽,当真变成了鬼?

白曦扭头对良妃道:“十五天后我会来取走他,在这十五日来,望娘娘务必记得,不要让人损毁画像。”

良妃微笑道:“圣女请放心,我这里不常有人来,不会有人碰这画像的。”

白曦这才放心,看一眼顾怜,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过些时日我再过来,若无意外,苏沽会安然无恙。”

顾怜拦住白曦,道:“圣女来陈国,不知是为事?”

白曦看一眼顾怜,皱眉,道:“顾怜,你已经封住了天眼,你看不见,也无能为力,还是不要管。”

顾怜心中一紧,隐隐不安,皱眉看白曦,问:“是不是与洛朔有关?”

白曦道:“你说过,要和洛朔划清界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你也管不了,这一次,我不会放过洛朔,你回陈国的路上难道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吗?”

顾怜脸色变得难看,道:“那些和洛朔有什么关系?”

白曦道:“就是他做的,他打开了镇妖塔,镇妖塔塔身被他所伤,裂缝不断扩大,我用法暂时稳定了裂缝,可是,如果不杀了洛朔,裂缝会越来越大,一旦镇妖塔打开,妖魔横出,天下大乱。”

“他为什么要打开镇妖塔?”顾怜问,她想不明白,洛朔到底想做什么,她这才发现,自己对洛朔真的一无所知。

白曦吐出两个字:“青轮。”

洛朔要的是镇住镇妖塔的那盏灯,青轮!一旦洛朔得到了青轮,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连她也不是洛朔的对手。

洛朔却想得到青轮

顾怜怔怔的看着白曦,她记得白曦曾经对她讲过,圣女宫灵力最强的一位圣女雪缨,化作一盏灯守护镇妖塔,镇住塔内妖魔,这才给了天下太平,那盏灯便是青轮。青轮的力量强大,无论是谁得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洛朔却想得到青轮。

他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白曦道:“那么十五日后我再来,告辞了。”她说完,带着弟子离开。

顾怜怔怔的站在原地,明朗担心苏沽,转身跑到画像前,看着画中的苏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担心苏沽,可是苏沽不知道。

良妃不解的看顾怜,又看看白曦离开的背影,道:“那洛朔是什么人?”

顾怜回神,淡淡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说着,看明朗,又对良妃道,“将苏沽留在这里打扰了娘娘了,我将明朗留在这里伺候娘娘,十五日后我再来。”

明朗闻言扭头看顾怜:“公主……”

良妃道:“也好,我一个人寂寞的很,多个人也不显得无聊。”

良妃以为顾怜是不放心自己,明朗却明白,顾怜这么做事因为她担心苏沽,让她留下来守护苏沽。

顾怜告别良妃离开,回到宫中,白曦说洛朔要打开镇妖塔,这人顾怜很是担心。

没有明朗的作伴,顾怜回到宫中很不习惯,总觉得这宫殿突然变大了,到了晚上,辗转难眠,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宁安宫,这时的宁安宫前种满了水仙花,淡紫的水仙花高贵清雅,花前一个女人优雅的坐着,手中拿一块锦帕绣着,顾怜踏着一地阳光走进去看,那上面分明绣的是鸳鸯戏水图,可是,却只有一只鸳鸯。

形单影只,再好的风景也黯然失色。

这时,圆拱石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孩,六七岁模样,小小年纪,拎着一把木剑跑过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仰头望女子,道:“母后,母后啊,您说只要我练会了昨天师傅教的剑法,父王就会来看我们了,是不是?”

她走进了苏沽的梦里

女子抬眸,眉目见落满慈爱,道:“是,可是,你那么懒,真的练好了吗?”

小孩骄傲的耍起剑来,有模有样,顾怜看得忍不住笑起来。

他耍完,扭头对女子道:“母后,只要我把师傅教的都学会了,父王一定就会来看您了,您见到苏隽的母后,就不用再低声下气了,也该轮到她给您请安了。”

女子脸色顿时一变,道:“沽儿,这些话,再也不可说。”

沽儿?苏隽?!

顾怜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小孩,半响才明白,这孩子……是苏沽?!

苏沽不懂贤妃的脸色为何变了,他得意洋洋的收起剑,道:“我这就去找父王,让他过来。”他说着,拖着剑就往外跑。

顾怜这才明白,她走进了苏沽的梦里。

苏沽少年时,原来也是会练剑的啊。

顾怜这样想着,跟上苏沽的脚步,四周不断有宫女路过,可是,谁也看不见她,顾怜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跟着苏沽往前。

不一会,苏沽灵活的跑进御花园,像一只快乐的鸟,他兴高采烈跑过去,喊:“父王,您看我,我……”

远远的,却见一个白衣孩子站在桥头上,他眺望着远方,弱不禁风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他回眸看苏沽,笑起来,道:“苏沽,你急急忙忙的找父王要做什么?难道昨日还没丢尽脸?”

苏沽小小的脸蛋立刻变得通红,恼羞成怒,跺脚道:“苏隽你少得意,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已经练好了师傅教的剑法,等我练给父王看了,父王一定会夸奖我的。”

顾怜抬头看墙头上站在的少年,看清他的容颜,他唇角挂一抹淡淡的笑,一袭雪白,倒有几分俊逸模样,一时间,顾怜只觉得他是那样眼熟。

苏隽懒洋洋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道:“好啊,你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苏沽冷哼一声,立刻练起来,一套剑法耍得非常好看。苏隽看完,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缓缓鼓掌,道:“不错,倒是有几分模样了,只是,还是不够熟练,还有……”

也许,苏沽不会比苏隽差

听到苏隽的点评,高傲的苏沽不由气恼了,冲过去,道:“让开,我又不是专门练给你看的……”

苏隽呵呵笑着,转身要让开,却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扑向桥下荷花池中,苏沽吓了一跳,反应灵敏的伸手要去抓他,却依旧是迟了。

“啊!”

“苏隽!!”

两声惊呼,一声来自落水的苏隽,一声来自惊慌的苏沽。

两人的惊呼声引来不远处的苏和,他急急忙忙跑过来,宫女和宫人跑过来,吓一大跳,疾呼着救人,苏和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的跳进池水里,把苏隽拽上岸来,苏隽溺水昏迷不醒,苏沽吓得脸色铁青,宫人慌忙带着苏隽离开,苏和扭身看苏沽,眼神冷得令顾怜心生寒意。

“父王,我、我……您看,我会练剑了……”不知所措的苏沽在苏和冰冷的目光下吓得后退一步,抱紧了木剑。

“啪!”

苏和扬起手,一耳光打在苏沽脸上,脸色冷若冰霜,他说:“他若有任何闪失,你就去死吧!”

苏沽如被雷击,魂不附体的看着苏和,苏和冷漠的转身走开,他怔怔的望着苏和离开的背影,怀中的木剑缓缓滑落。

看着被打的苏沽,顾怜心顿时狠狠被刺痛,远远的看着苏沽,弱小年幼的他,要的不过是父亲一句称赞,他那么努力的练剑,只想给他看。

那时候,他也想像苏隽那么优秀,练一身好本领,成为做优秀的人。

他也想说,父王,你看,苏沽会成为优秀的人,会保护你。

可是,苏和一句话,却让苏沽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苏和太偏心,如果他能把对苏隽万分之一的好用在苏沽身上,如果他能偶尔心血来潮的关心一下这个渴望关爱的孩子,哪怕是施舍,那时,苏沽还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

也许,苏沽不会比苏隽差。

顾怜难过的看着苏沽,在她眼中,苏沽是昏庸无能的,没心没肺嬉笑度日,即便是变成了鬼,也是一个没用的鬼,可是,这一刻,在她眼里,苏沽却是一个可怜到令人心痛的孩子。

苏和,你要毁了苏沽么

那样的童年,苏沽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顾怜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头顶,门外宫女进来,伺候顾怜更衣起床。

对镜梳妆,顾怜突然想起什么,问宫女:“贤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薨落的?”

宫女想了想,道:“是奴婢进宫的那年,有十三年了吧,太子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顾怜道:“没事,只是随口问问。”

梳洗完毕,顾怜正在用早膳,明朗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破门而入,神色慌张的道:“公主,不好了!”

顾怜道:“怎么了?”

明朗道:“大王跑到宁安宫去了,要拿走贤妃的画像。”

顾怜心中一惊,白曦说过,不许任何人动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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