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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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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冰儿听到“遇刺”两字时,像触电般的抖了一下,很快支吾起来:“那天,我……教引女官来了之后,便出了一道道难题为难我。可我没想到,跟随她来的侍女里竟然混了刺客,我看到她向我挥指一弹,只觉得身上好生疼痛……”冰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她没有提到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些人冷酷的表情,仿佛死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什么都不是。其实,嫁到南诏,纵然有他的爱,自己也不过是进了另一个宫廷,一个复杂得她永远不想参入的地方。风轻轻吹来,带走了冰儿的思绪,只是,这份情愁又该飘向哪里呢?

离冰儿的出嫁日子越来越近了,而雪儿的毒也越来越让她吃不消。白天还好,一入夜,她的毒就会发作,天气越冷她就会越痛苦,感觉就像有蛇在撕咬自己的心肺。为了不让冰儿看出自己中毒的迹象,也不想让爹娘为自己担心,雪儿这几天没再和冰儿住在一起。然而,她的反常是逃不出父亲的眼睛的,想必秀云已经把路上发生的事告知父亲了吧。听秀云说,父亲派人到处寻找金线草,可奇怪的是,他们所去的可能会有金线草的地方都告知此草已卖完。难道自己真的只有一个月的寿命吗?她鼻子有点酸,尘世中她还有那么多留恋的东西,不是死亡就可以随便把她带走的。她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吃到,那么多好玩的没有玩到,那么多草包没有整到,呜呜,真是不甘心啊。雪儿的手向前一伸,仿佛摸到一软软的东西,摸出来一看,竟然是那本从地道里带过来的《诗经》。然而,这本手抄的《诗经》却不同于她所见到的正规版本,除了第一页那首哀怨的小诗外,其他的诗词有《诗经》里抄的,也有前朝诗人脍炙人口的诗句,大部分都是描写缠绵悱恻的爱情。看来,作者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只是,这本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阴暗诡异的地道里呢?

冰儿的婚期终于到了,王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由于上次的安仪公主遇刺事件惹得龙颜大怒,宫里特别加派人手护送冰儿入宫。雪儿强支撑着身体来到冰儿的闺房,把自己求到的木制护身符送给冰儿,含泪说道:“好姐姐,妹妹愚钝,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这份护身符,是我前几日为你求的,希望能保你在异乡平安。”冰儿伸出颤抖的手,一手接过护身符,一手则轻轻地摸着雪儿的脸:“好妹妹,在家里一定要好好听爹娘的话,他们人老了,将来就要靠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雪儿轻轻地点了点头,眼里早已噙满泪花。冰儿悄悄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木盒子,低声嘱咐雪儿道:“这个你要随身携带,早晚用得着。”冰儿身后的女官催促道:“公主,吉时到了,该上轿了。”冰儿缓缓站起身,握着雪儿的手逐渐松开,后面的女官为她带上凤冠霞披,一大群人便将她搀了出去。雪儿看着冰儿的背影,顿感非常凄凉,心头忽然一痛,便“哇”的一声吐出黑血,霎时,腥臊味充斥着她的口腔与鼻腔。心口突然间变得好痛啊,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雪儿心有不甘地想,算了,这样也好,以后爹娘也不会为了她整天闯祸而责罚她,寒也不会逼她偷密信,只是,她心中仍然有千千不舍啊。她的心中越来越闷,头越来越沉,“就这样结束了吗?”她轻吟出声,满身的痛楚突然袭来。“孤鸣……”雪儿轻吟着,好像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孤鸣,正在微笑的看着她,随即一阵白光轻轻的盖住了她,阻断了她与尘世的距离。

一路风波

雪儿的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中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安静啊,呵,好久没有睡这么安静的觉了,真想永远不起来。然而,那道冰冷的女声却打破了雪儿的美梦:“赌局没有结束之前,你的命是我的。”雪儿的胸前突然变的很热,仿佛有一股火正在烤着她。雪儿抬起头,微启唇:“你到底是谁?”“我是谁?”那道女声哈哈笑着,笑声中掩饰不住悲哀:“一千年了,我呆在这个珠子里已经一千年了,谁在乎我是谁?”“那总有个称呼吧……”雪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心想总不能叫你珠子吧。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般,那声音哼了一声:“我叫明姬。”雪儿“俄”了一声:“那明姬,你能不能告诉我赌局到底是什么?”明姬诡异地一笑:“现在我还不想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到时,到什么时候,那时我可能就死掉了啊。”雪儿低下脑袋,这些天刺骨的疼痛让她吃尽了苦,连御医都说她只能活一个月,哎,可她不想死啊。

空气里又传来明姬的哼声:“又是个胆小鬼,每次都被我碰上。也好,这样只会让赌局更有趣。”于是她的语气顿了顿,接着说道:“想救你也不是不可能,从京城外一直向北走,在忘忧山上有一千年寒潭,潭里有大大小小的毒蛇,也有可以救你命的金线草。只是,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那寒潭里出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出来……”雪儿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就意味着她还要死吗。突然间,眼前闪过一道光,像是有什么在扎她的脑门,刺得她生痛。到底是谁那么讨厌,雪儿不满的睁开了眼,随即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拿着银针在刺她的脑门,看到她醒了,老者松了口气,向后面做辑道:“王爷王妃莫多虑,小郡主已经醒了。”闻言,苏母从后面闪出来,红红的眼闪着喜悦,随即扑到雪儿身上哭起来,边哭边叫:“我苦命的儿啊。”苏母抱着雪儿痛哭一顿后,秀云凑过来低语道:“王妃,郡主身上毒素未清,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奴婢斗胆认为王妃您还是保重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说罢便架着苏母离开了。

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雪儿在三王爷府里是见过的,好像是什么御医。不过,这家伙似乎也对自己的病束手无策。他只是象征性的开了几副解毒的方子,但雪儿知道,如若没有金线草,她是无法续命的。想必父亲也该知道了吧。忘忧山在哪里?自己这副样子,又怎么能下千年寒潭呢?

雪儿无聊地躺在床上,太医的方子只能解她一时之痛,却不能护她性命的。想着想着,房中的木门吱呀了一声,雪儿循声望去,看到一脸倦容的父亲已站在床头,此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只是在一霎间,他的眼里便收起了所有感情。“雪儿”他低低的开口了:“为父命人寻访多日,由于金线草只生在秋季,所以世间之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除了……”他的眼里似乎波动着什么,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忘忧山。”孤鸣的信他已经看过了,信纸上只写了三个字:忘忧山。“哦,”雪儿低下脑袋,心中却好奇为什么父亲表现地对那个地方讳莫如深。但她的思绪很快就被父亲后面的话带回来了。“我已叫人打点好你的衣物,明日,将有人护送你去忘忧山。”苏父的眼里闪过一阵伤痛,忘忧山,真的可以忘忧吗?自欺欺人罢了。只是,父亲的悲伤,雪儿没有看到。

又坐上马车了,而且还是上次自己乘坐的马车。雪儿昏昏沉沉地想,这些日子她始终无法提起精神,即便是在颠簸的马车中,她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安安稳稳的睡觉。毕竟,睡在颠簸中确实很难让人忍受。冰儿此时,也应坐在这颠簸的马车中了吧。不知那个人能否好好待她。雪儿轻呼了一口气,身边的秀云立刻识相的拿出她最爱吃的绿豆糕,绿豆糕是雪儿最喜欢吃的糕点之一,她偏爱绿豆糕不仅是为了其中清爽的绿豆味道,还为了那入口即化的妙感。以前在西平的时候,娘经常做绿豆糕给她们姐妹吃,后来娘莫名其妙的生了场大病,做糕点的重任就落到了冰儿的身上。尽管如此,雪儿也没闲着过,每天早上都被冰儿拉着去采集花朵上的露水,然后将它们依次放好以备冲茶使用。那时候,雪儿每天都能吃到很好吃的糕点,还能喝道甜甜的露水泡的茶,可惜以后自己没有机会再享受了吧。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前面的侍卫大喝道:“什么人!”雪儿一惊,从睡梦中醒来,此时秀云紧张地抱住了她,身躯不住地颤抖。然而,几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发出后,外面就变得很安静,安静中透漏着不寻常。雪儿压住颤抖的秀云,忽然瞅到马车的角落里躺着的黑木盒子,那是……希望它还在那儿。雪儿爬了过去,打开了盒子,如愿地看见一把镶金的匕首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匕首的刀把上还镶着一块璀璨的宝石。终于还是用上了,雪儿苦笑着,旋即将匕首藏到腰间。“郡主,”秀云怯怯地叫了一声,手指向车门口的布帘。雪儿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掀开了帘子。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再次揪紧:侍卫,带血的侍卫,僵硬的侍卫,第一次让她感到那样痛苦与无助。这些护送自己的侍卫此刻已经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带着死亡前的怒气,是,他们不该这样被人杀死。而那个沾满了他们鲜血的剑,仍然在悄悄地向下流血,地上泛起了数朵血色的小花,散开后妖异的连在一起。

秀云站在雪儿的身后,紧紧地捂着嘴,身体颤抖着如同风中的叶子。忽然间,她拉动了雪儿的外衣:“郡主,你快跑吧,我,我拖他一会儿……”她哽咽声音夹带着祈求。然而雪儿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傻秀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雪儿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随即对着那个持剑的黑衣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来杀我,但既然要结束我的命,何必如此牵连无辜。今日,便纵我拼了命,也要为他们报仇。”她拾起身旁侍卫的刀,旋即向那人冲去。那人震惊之下,忙举剑挡住雪儿的刀。只听“咣”的一声,就在雪儿即将刺入他胸口时,他的剑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雪儿的刀。雪儿抽出刀,换了个姿势从侧面向他进攻。以前韩大叔嫌她女儿家,只教她轻功与防身之术,并未传授她攻击之法。但想到这么多无辜的侍卫因她而死,雪儿的心中仿佛升起了一团怒火,瞬间将她吞噬。那黑衣人未曾想一个娇滴滴的郡主能施出这种不要命的刀法,躲闪之中竟然被动的不出招。雪儿咬牙切齿地向他再度袭来:“来呀,来呀,你不是要杀我吗,这么躲闪干什么。”听了这话,那黑衣人蒙面的脸上似乎有些抽搐,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依然躲闪着雪儿的刀,直到一好听慵懒的声音响起:“飞鹰,你今日怎么这么心慈手软,难道不想为你死去的兄弟老鹰报仇了?”听到这声音,雪儿一怔,恍惚间飞鹰的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剑寒,入体的冰凉。而刚才那个发声的人此刻正揪着秀云,像扔小鸡一般把她扔到雪儿的面前。秀云早已被吓的不行了,此刻更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恐怕已经被吓晕了。雪儿瞪着眼前的两个人:“我已经在你们的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秀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牵连她呢?我的命你们尽管拿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雪儿闭上了眼,心想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只是可怜了这些因护送她而惨死的卫士。想到这些侍卫,她不禁喃喃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突然,她脖子上的剑一阵颤动,是她的死期到了吗?她无力回想着爹娘还有冰儿的模样,永别了吧,下辈子我再还你们的恩情。想着想着,一行晶莹的眼泪悄悄的滚下她的面颊。耳边似乎有人狂笑:“有趣,我突然不想杀你了。”随即,一双手饶有兴趣的缠绕着雪儿的黑发。雪儿不安地睁开眼,看到那个发声的人正在盯着自己,他的脸蒙着,只露出一双精湛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眼里仿佛闪着两簇小小的火焰,即将吞噬她。雪儿扭过头去,而那个持剑的人也在看着她,当两人目光相遇时,他逃避似的立刻转头躲开了她的目光。而下一刻,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抱起,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飞鹰,那个丫头你看着处置吧,这个女孩我要了。”说罢便冷笑着抱着雪儿向林子里走去。

雪儿仿佛意识到什么,她的双脚狠狠地踢着那个人,大叫着:“放开我,快放了我,不要碰秀云,你们这肮脏的家伙,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雪儿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扔到了一草地上,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得意地欣赏着她目中的恐惧。他的身躯缓缓逼向她:“怎么了,可爱的小郡主,怎么不叫了。”他的手再次缠绕上了她的发丝,本来想一刀结束了这个丫头,但当看到她与飞鹰打在一起的画面后,他改了主意。以前被飞鹰杀死的女人,临死前都乞求飞鹰饶命,有的甚至不惜出卖身体换得自己的小命,但最终也无法脱逃劫数。而这个被称为郡主的柔弱女孩,竟然为了死去的侍卫而与飞鹰拼命,这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当他抱起她时,她不停的踢他打他并且用言语激怒他,其实他心里清楚,她无非是希望能被激怒的他杀死而免受他的羞辱,然而,她越是反抗就越激起他的征服欲。她还是个处子,她惊恐的表情和她身上散发出得淡淡体香告诉了他这一点。现在,他也不打算对她下手,他只是等待,就像猫捉老鼠那样等待着发现老鼠的弱点然后将她吃掉。

雪儿肘子支撑在地上,而那家伙的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此时他的一只手正戏谑般抚弄着她的黑发,另一只手则从后面紧紧的箍住了她。雪儿撇了撇脑袋,尽量不去看他那双充满征服欲的眼:“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也带有一丝颤抖。那人隐在面罩后的脸仿佛笑了笑:“有些事知道了不好,我的郡主。不过如果你肯献身给我的话,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雪儿懊恼地回瞪着他,心想又碰到了一个跟自己讲条件的登徒子,既然如此,那就用对待登徒子的手段对付他。想到这里,雪儿摊开双手平躺下,一副要交易的样子。男人隐藏着的笑容更深了,他俯下身去,正想一吻芳泽时,他的下身感到了一阵悸动,下身的要害像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样异常疼痛。“你……”他愤怒地想要捏住她的脸,但她却以更快的速度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他正缠绕的发丝,然后她手里的匕首像蛇一样向他滑去。惊恐中,他本能的向一方躲去,而摆脱了他大半身体的纠缠后,她像兔子一样闪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密林中。反应过来的他急忙爬起追过去,但附近却找不到她的影踪。可恶的女人,他忿忿地想着,一只手则挥拳打向了旁边的大树,大树哗哗作响,枝杈伴着树叶纷纷落了下来。他竟然被一个丫头耍了,二十多年里他第一次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耍了。下身依然隐隐作痛,他的手紧紧拢起,关节已泛白。没关系,他一定还会找到她的,只要手里有那个叫秀云的丫头在,他就有抓住她的筹码。

躲在树上的雪儿看到他远去后,悄悄舒了一口气,这个人虽然蒙着面,但他的声音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天晚上,自己因为跟踪他而被人泼了一身脏水,差点丢了珠子。想不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而且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他们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他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呢?老鹰又是谁,他的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雪儿在林子里转了不少时间,但总是转不出林子,霎时,她感觉自己好像迷路了。她找不到来时的路,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天就要黑了,如果找不到一处落脚之地,那在这野兽出没的林子里的她将十分危险。该怎么办呢?

绝境逢生

苏雪儿在密林里走了好久,终于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有水就有希望,雪儿兴奋地向流水方向走去。不久,一条小溪就横在了她的面前。水声淙淙的,让雪儿的心中升起了下水的欲望。不过现在天也太黑了吧,这样下去万一遇到危险就很麻烦了。雪儿坐到小溪前,掬起水清洗着脸部与面部,身体慢慢的清凉下来。心中的欲望再次升起,她轻轻的散开发束,低下头去漂洗着乌黑的秀发。远处传来了野兽的嘶鸣,雪儿看到水中映着了半个月亮,风一过就像碎了般裂成一块块。水里的波光一闪一闪的,分不清是那是水里的鳞光还是天上的星光。雪儿抬头望向那轮残月,默默念着:“爹娘,冰儿,你们还好吗?你们那里的月亮也是如此破碎吗?”

小溪里的水很清凉,雪儿低下头喝了个够。她现在很饿,因为吃的东西都放在了马车上,而马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了。雪儿叹了口气,她在溪边寻了一棵大树,然后三脚两脚地爬了上去。坐在树杈中看月亮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尽管很孤独。今夜的月亮虽然残缺,但她的光芒总是那样的柔和,照在身上仿佛如母亲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抚摸。就让她在这月光里做一个美好的梦吧,在梦里,她可以看到爹娘,看到姐姐,看到奶娘,看到韩大叔,看到小翠,看到秀云,还有孤鸣。

当雪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好温暖啊。雪儿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抱着大树爬了下来。在喝了一肚子水之后,雪儿在溪边找到了一些野浆果,小时候在西平玩时她曾经采集过浆果,所以什么样的果子能吃什么样的不能吃。能吃的有龙葵,长得就像小葡萄,但吃了之后嘴就会被染的黑黑紫紫;不能吃的有苍耳子,苍耳子像枣核大小,满身是小刺,如果大量服用将中毒。吃过简单的早餐后,雪儿的肚子总算可以不叫了。她拍拍身上的土,在溪边又梳洗了一番,然后将头发卷起扎住。她离毒发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要尽快赶到忘忧山,即便不能救自己,但那两个挟持秀云的家伙一定会在那里等她。她心里默默念着:秀云,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等我来俄。

在步行了几个时辰后,雪儿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村落。这个村落分散着十几户人家,大概由于外人很少到来,所以当雪儿出现时,人们都从家里跑出来“观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每个人都用好奇宝宝的眼神盯着雪儿,让她极为尴尬。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大娘,这位大娘大概四十岁出头,有着山里人那种黝黑的肤色。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雪儿,遂牵着她的手笑道:“我道是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妹子,生的这么清秀端庄,看来姑娘您是迷路了吧,来,先到我家来休息一会儿,乡野人家您别见怪。”雪儿被她拉着不自然的走着,嘴向外努了努,心想这大娘真能睁眼说瞎话,我平时那么能闯祸,她竟然还说我端庄,那今日就顺着她说了。于是便任由她把自己拉到了她的家,一个只有三间土屋的住家。

大娘歉意地笑道:“我们这些山里人家,也没啥好屋子可招待你们的,姑娘,您先坐下吧,别客气啊。”她说罢把雪儿拉到门口摆放的小凳子上,自己遂入屋收拾一番。当她出来后,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她样貌清秀,体态纤细,如弱柳扶风。这个姑娘的手里端了两个碗,一只碗里盛有白水,另一只碗里盛有一块烤红薯。那红薯好香啊,香气中带着甜气。小姑娘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但生的却十分清秀白净。她静静地把碗放到雪儿面前的桌子上,说了声:“请慢用。”大娘略带歉意地说:“姑娘,今年我们的收成不好,您……您就将究一下,不知这白薯可否合您的口味。”而雪儿早已拨开了红薯皮,此时正津津有味的享用着红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红薯烤得恰到好处,外面硬硬的,里面软软的,红薯里带有一丝甜味,仿佛是有人在里面浇了糖汁。看到雪儿的表情,大娘开心地笑了:“姑娘喜欢吃就好,这红薯啊,是我们雨翎亲手烤的,这孩子做的一手好菜,乡里人都夸呢。”听到大娘的赞美,她身后的女孩子露出一羞涩的笑容,看来她就是大娘口中的雨翎了吧。雨翎,多好听的名字。她的母亲怎么能想到这样诗意的名字呢?

“姑娘,在这里住得可习惯?”雨翎问道在大炕上打着滚的雪儿,将后者弄得十分尴尬。雪儿从来没有住过北方的大炕,今日一见才知道炕是那样的大,三四个人横躺在这里也不是问题,瞅准身边没人,她跳上去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可没想到一道甜甜的声音竟从后面响起:“雪儿姐姐……”雪儿惊得急忙坐了起来,心想自己玩得太野了,竟然连人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刚才那一幕一定被这小丫头全部瞧去了。雪儿半坐着,尴尬的看着雨翎,心想这次可丢大人了。但雨翎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姑娘,您身中蛇毒,就不要做剧烈运动了。虽然有人封住了你的脉,但剧烈的活动会使你身上的蛇毒复发的。”“哦,”雪儿大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中了蛇毒?”雨翎温婉地一笑,没有正面答话:“能孤身进入这个村子的人,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忘忧山。然而,来了那么多人,却从未有人能如愿的离开。姑娘若是上山解毒,恐怕也凶多吉少呢。”

雪儿低了低眉,黯淡地说:“纵然如此,我还是要上山一趟的,我的丫头被坏人抓走了,他们现在一定在山下等着我,如果我不去,那她就凶多吉少了。”说着说着,雪儿拽起了衣角:“那些坏人杀了我的很多人,我一定要为他们讨公道的。”雪儿抬起头,眼里充斥着愤慨,这一切被雨翎尽收眼底,雨翎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看来姑娘是非要去那里不可了。不过姑娘尽请宽心,从这里坐马车,只需一天的时间就能到忘忧山了。到时福祸全凭姑娘掌握。”雪儿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明知祸福相依,然而她却有那么多人放不下。

夏季的中午是北方最难捱的时候。雪儿懒懒的躺在床上,直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声,仿佛是有人在外面大喝。难道那些家伙追来了?雪儿提起裙摆,急忙向外跑去。她刚跑到村口,就看到几个衙役模样的人,拥簇着一官老爷,那官老爷正在大声喝叱着村民们,而村民们脸上都带着隐忍不发的表情,拳头握得紧紧的。正当她想凑近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入旁边的屋内。雪儿闻到那人的手上一股红薯香气,心里已明白她是谁,也就表现的十分配合。

屋子里,蜷缩着三四个少女,而那个拉她进来的人,不出所料,正是雨翎。雨翎依旧冲她笑了笑,脸上却掩饰不住怒气。良久,雪儿问道:“他们是为我来的?”雨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们是到我们这里来强抢民女的。”雪儿大惊:“官衙竟然强抢民女?”雨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那些坏蛋,虽说是官衙上的人,但他们做的坏事连江洋大盗都自愧不如。十几年前,我们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神秘到没人知道它的底细,只知道他们勾结官府,强抢民女与男丁,做尽了坏事。由于他们的后面是官府,百姓们大都隐忍不发,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官府以各种借口上门抢人。而那些被他们抓走的男女,之后就没了踪迹。是生是死无人知晓。”雪儿杏目圆睁:“难道朝廷就不管吗?”雨翎摇了摇头:“听说外面的百姓有去京城里上访的,可他们去了后就没有回来……”说到这里,雨翎的眼里似乎升起了一阵雾气,遂转过头去。雪儿则在一旁气得不行了,没想到官府中竟然有这种败类,所谓“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些坏蛋,恐怕卖出的红薯都是黑心的呢。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哀嚎,还伴随着人们的叫骂,屋里的少女们惊恐的抱在了一起。雪儿转脸问道雨翎:“他们这次强抢民女,借口又是什么?”雨翎低下头:“今年粮食歉收,大家的收成普遍不好,所以往年的十万担粮食根本交不起。那些家伙便要求把村里的少女交给他们做抵债。”“十万担?”雪儿惊呼,据她所知,在西平,那里的上缴粮食每家每年只需凑几十担即可,碰到灾荒之年还可以免收官粮。而这些坏蛋竟然要求这个小村落交十万担,那还要不要人活。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了,一个大婶跑了进来,低声说:“孩子们,那些坏蛋要来搜屋,你们赶快躲到林子里,要快。”听罢,蜷缩着的几个女孩已有按耐不住往外跑的。但雪儿将她们一一拉住,她低声说道:“这些人既然敢入屋搜查,想必附近也隐藏了不少人手,逃是逃不掉的。而且那些家伙这次没得手,下次一定还会再来,不如……不如我去替代你们吧。”言罢,屋内一片静寂,几个人一脸吃惊地望着她,旋即全部对着雪儿跪下,雨翎除外。注视着雪儿,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调皮的笑:“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了你出去,我们一起充个数。”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雪儿紧跟其后。那几个衙役见小屋里出来了两个清秀佳人,兴奋的抹抹了嘴角的口水,也忘记殴打身下的人了。而那官老爷肥头大脑,见到这等穷乡僻壤还能出这样两位佳人,兴奋地小眼里直冒光。于是喊道:“还等什么,还不把她们,把她们给我拿下。”那些衙役早已等不及扑了上来,但他们的脏手还没碰到雪儿和雨翎就被雪儿双脚踢开,登时全部倒在了地上,一个压着一个。雪儿冷冷地说道:“大人,我们两个前来抵债,还望你放过这些村民。”那官老爷的口水早已流下,像哈巴狗似的点着头。而那些衙役们也从地上爬起,由于领教了雪儿的厉害,倒也不敢上前造次。于是在与村民们道别后,雪儿雨翎被那些家伙夹在中间离去了。

没走多远,雪儿就感到了四面传来的猥亵的目光。心里强压住怒火,此时那个肥头大脑的家伙正坐在马车上扭头看向自己,眼光令她极度厌恶。于是她跃起跳到那家伙的轿子前,那肥肥正眼巴巴的看着雪儿,以为能来什么好事,殊不知雪儿小手一张,一个石子从她手下发出,旋即击在了马上。受了惊的马惊恐的叫着并抬起前蹄,后面的衙役见了急忙去拉马缰,结果适得其反,马被激怒了,狂乱的马挣脱马缰突然狂跑起来,而马车在颠簸中逐渐与马脱离,只听“哎哟”一声杀猪叫,那头肥肥被甩出了马车,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烂泥里。身旁的衙役急忙前去搀扶,那肥肥站稳后,立即给了他们一个耳光,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连匹马都看不住。”随后指着雪儿,身体早已因怒气而颤抖:“你这个贱人,竟敢戏弄本大人,你……你不想活了吧。”雪儿戏谑地看着他愤怒的模样,脸色一正说道:“大人,你算什么大人!欺压良民欺男霸女巧立名目加收重税,你犯的哪一项都是死罪,死到临头还敢戏称大人,小人的名号都被你糟蹋了。哼。”那肥头早已气得摇摆不定,对着衙役们说道:“还不把这个目无王法的贱人拿下。”衙役们得令,随即抽刀向雪儿扑去,而雪儿只是不停的躲闪,并不出招。可惜,雪儿毕竟身中蛇毒,即使身体再灵巧,也因体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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