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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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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喂我喝那么多。”落雪呢哝着,此刻,偌大的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的头向意扬的怀中挤了挤,努力听着他的心跳。

“如果,我得了这天下,会有无数的奇珍异宝,珍馐佳肴任你索取。”意扬闭上眼,突然说出了这番话。

落雪闻言,身体一颤:“天下那么大,管理起来多累。”

听了这番“体己”的话,意扬紧紧搂住落雪:“那就多为我生几个孩子分忧吧。”

落雪闭上眼,听着风涛声,心中宛若什么东西被抽走了般,空旷。殊不知,命运的一场误会,正要将他们推向人生的分岔口。

天上,夕阳似火,急切的放出最后的光芒,以驱散黑暗的降临。然而,当夕阳落下,光与暗顺利交接,黑暗,也终于来临了。

恩怨纠葛

银月坐在房中,双目无神的梳理着一头白发。灵狐的血,虽然使得她的面容不再苍老,但那头如霜的白发,却怎么也寻不回来。府内的人,暗地里对这个一头白发却深得王心的女子议论不已,只是碍于修白的威严而不敢说出来。银月的思绪乱乱的,她能感到那些风言风语,从四面八方飘了进来,那些话语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无非是说她一头白发、整日饮血,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妖精,专门来摄男人的魂儿。

“啪”的一声,银月手里的梳子断掉了,一旁侍候的侍女见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把窗子关上。”银月大喊道,同时捂住耳朵。

侍女急忙跑过去关上了窗子,随后站在一旁战战兢兢。银月望着镜中银色的头发,恨得将那镜子搬起来扔到地上,镜子的碎片落了一地。

侍女低下头,止不住全身瑟瑟发抖。天,王爷为什么派她来服侍这位可怕的夫人,先前的那位夫人,可比她好多了。人又和气,又不摆架子,还从不摔东西。可惜,那么好的夫人,怎么就没了呢。

在对镜子发泄了一通后,银月不悦的看向站在窗边的侍女,怒声道:“以后我的房间,不许摆镜子。”

侍女忙点着头答应了,随后忐忑不安的跟着银月出去。银月所到之处刮起了一阵旋风,碰到她的人皆避之不及。

“站住。”银月叫住了一个匆匆而过的小丫头,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就那么像那个讨厌的郡主……

“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我是鬼吗?”

众人默不作声,心中默念道:你比鬼更可怕。

银月见那丫头不出声,气得在她脸上连掐了几把,直到把那水灵灵的一张脸掐紫了才罢手。

就这样,一身怒气的银月来到了修白的书房,守门的士兵见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道:“夫人,王爷去参加宫宴了,现不在府内。”然而,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银月瞪了瞪他,提起裙摆,走进了书房。

“夫人……”那士兵刚想阻止,身后的侍女拉住他,悄声说道:“你巴掌还没挨够吗,叫她夫人是要被她掌嘴的。”

今日,宫内大摆宴席,据说是迎接清雅公主的封妃仪式。有品级的官员、皇亲国戚及后宫妃子都会出席。由于修白至今仍未给银月名份,所以不能带她前去参加宫宴。而这对银月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进入修白书房的机会。她在修白的桌子上乱翻着,突然间,一只鸽子落在了案台上,冲着银月“咕咕”叫着。

银月知道这是送信的信鸽,她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在看到上面所述内容后,气得脸都变绿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与那么多男人不清不白,还霸占着扬哥哥不放,身孕……还不知那是谁的种呢!对了,她那些天一直跟修白在一起,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就是修白的种。

气晕了头的银月不知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她立刻回到房中,屏退了身旁人,随即抽出纸笔书写起来。贱人,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等你落到师傅的手上,叫你连哭都没门……

夜里,银月躺在床上,她梦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宁静的院子里,院中,那个女人和扬哥哥相互依偎着,两人的样子是那样亲密,让她妒火中烧。“贱人,你休想得逞。”睡梦中的她尖声喊起来,突然间,一只冰冷的手伸到了她的脸上,那手头的冰冷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谁。”银月睁开眼,看到修白面色不善的坐在床前,见她醒了,修白冷冷问道:“做恶梦了?”

银月点点头,淡淡回道:“宫宴结束了?”

“今日,你去了我的书房?”修白追问道。

“是。”银月答得很干脆。

“你可是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修白眯起眼,如刀子般看向银月。

“我干嘛要拿你的东西。”银月反唇相讥。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样子。”修白的眼中生出一番反感,又带着几分落寞,转身离去。

银月望着修白离去的背影,忽然爆出一阵可怕的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又何必问我。”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就差没抠出几个洞。

修白的身影顿了顿,他想回头,但终是没有转身,逃逸似的快步离开。

当林中的鸟儿受惊吓倾巢而出时,意扬知道,烦扰他的人到了。镜儿从暗处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意扬皱眉说道:“这么迫不及待,他的老巢是不想保了。既然如此,飞鹰,你去做吧。”镜儿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下了。

“看来,我们又要换地方了。”意扬吻了吻落雪,抱着她走进屋子里。门后面驶出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向着山下疾驰而去,而埋伏在一旁的暗月教杀手,则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从宅子一侧驶了出来,意扬与落雪,就坐在车子里,山路上很颠簸,震得里面的人一上一下的,如此情景,使得落雪想起那日在马车里,意扬要她的事情。那时,马车的颠簸伴着他的身体,与她一起颤抖着,想到这里,落雪哀叹到自己的心思竟龌龊至此,脸腾地一下红了。

“在想什么?”意扬见她面色通红,心中猜到了八分,身体暧昧地靠了过来。

“他们是你的敌人?”落雪问道。

“他们是想要我命的人。”意扬摆弄着落雪的头发,不在乎的说道。

“你的敌人可真不少。”落雪唏嘘道。

“我们的命运已经相连在一起,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你陪着,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了。”意扬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意扬的这番话,落雪倒是听不懂了。

“我倒不希望你能懂。”意扬放下她的头发,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马车的速度逐渐缓了下来,在行驶到密林中后,车子停到了另一辆马车旁,意扬抱着落雪上了那辆马车,而原先的马车继续向前驶去。

意扬所在的马车向着原先马车的反方向驶去。没走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在车厢中。

“该死。”意扬低吼道,他急忙伸手封住了落雪身上的穴位,暗示她躺下。而他随后也倒在落雪的身旁。

半盏茶的功夫,车帘被人粗暴的拉开,几个暗月教杀手谨慎的望向车里。在确定车内两人都吸入软筋散后,他们动手将两人拉出五花大绑了一番,随即又扔回车里继续驾着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止了颠簸,杀手们将意扬与落雪从车里拉出,放在了地上。

“你这个逆子,竟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不惜叛教,还杀害了那么多兄弟。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说。”一阵暴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落雪抬起头,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站在意扬面前,做嘶吼状。那个男子,她曾经见过,此人是银月的师父,也是暗月教此任的教主。

意扬抬起头,眸子仍是桀骜不驯的:“急什么,你还没有把当年做的丑事还回来。现在说报仇,是不是太早。”

教主冷笑:“你知道的,还不少。”

“这还不是拜你的那把大火所赐。”意扬的眼中射出熊熊怒火,堪比那场大火:“你那手下真是无能,他不敢杀我,就放了把火,以为能烧死我。殊不知,正是那把火,让我想起了那夜的事情,想起你是怎么害死我父亲,侮辱我母亲的。”

教主冷眼看着意扬,等待他继续说下去:“那夜,你派手下在东宫放火,并对众人下了软筋散,害得一干人等全部葬身火海。而你则藉由秘道适时出现,骗取我父亲的信任,带着他与我母亲从秘道中逃脱。然而,就在那秘道里,你开启机关,在我与母亲面前杀死我父亲,又挟持了年幼的我,强迫母亲就范。母亲为了救我'奇+书+网',被你关在了秘道里,几番糟蹋。之后,你又将她抛弃,害得她惨死于冥执的手里。这些年来,你不断地告诉我要报仇,我的仇人是三王爷,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教主冷笑道:“小娃儿记性不错吗。真可惜,如果当时不是玄机那老匹夫为你说情,说什么你是继承暗神力量的最佳人选,我真该送你下去与你娘团聚。”他挥了挥手,几个执刀的男子从暗处走出,他们的刀压在了落雪的脖子上。教主冷笑道:“这个令你叛教的女人,对你很重要吧。呵呵,即使不知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谁的种,你也把她视若珍宝。依照你的性格,一个失势的郡主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天命之女也不过是千年前已经消逝的传说。你那么保护她,除非……”他盯着落雪的肚子,眼眸里闪过一番算计。

“要杀要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意扬出声打断了他正要开口的话。他转过头,直望向落雪的眼睛说道:“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了。”

“可惜,本座偏不遂你们的愿。”教主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望向落雪,说道:“血鹰是我一手带大的,在他的眼里,只有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看来,你对他的利用价值非比寻常。既然如此,我又怎会舍得让你们一起做同命鸳鸯。”

“婉清,是你心爱的人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落雪抬起头,直直对着教主的眼睛:“虽然你们害死了她,压住了她的魂魄,但她一直在你们的身边,看着你是怎样对待她儿子的。”刚才两人的对话,已经让落雪大致听懂了,加上银月曾经提起的那些话,对于意扬婉清及教主之间的复杂关系,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了解。

“如果你不爱她,就不会十几年来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而嫁为人妇的婉清,有了丈夫和儿子,不管对你有怎样的深情,为了她的丈夫和儿子,她也只能压下。否则,她在你们身边看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因你对意扬的伤害而现身惩罚你。”落雪缓缓说道,她身旁的意扬,脸已经转成铁青色了。落雪心中有些愧疚,她默念道:对不起意扬,为了救你,我只能这样说了。

“你是在劝我放过血鹰?”教主冷笑道。

“其实,冥执害死了婉清,却禁锢了她的灵魂。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待在你们的身边,那日在总坛,我见过婉清的魂魄,她被冥执困在那里,受尽了折磨。这些,你可知道?”

教主不语,从他瞪大眼睛的样子看来,他并不知道。

“婉清真是可怜,她爱的人害死了她的丈夫,又毁掉了她的儿子,而她却一直没有现身去见她爱的人,因为不想再纠缠,还是无法原谅他呢?”

忽然间,一道凌厉的掌风向着落雪袭来,伴着教主的怒吼:“不许提起婉清。”

可惜,那掌风还未接近落雪就转了向,向着教主的方向回旋而去,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教主,”旁边的人急忙扶起教主,却被狂乱的教主推开。

“哼,你以为,有了护体封印,我就动不了你!”教主狂笑道,他的掌风伤到了心脉,而刚才落雪的一番话,早已使得他血气上涌,心口如被堵住般难受。这个该死的女人。

意扬冷眼看着这一切,在看到教主被打伤后,眼中露出了报复般的笑意。此时,大地突然摇晃起来,远处燃起了熊熊火光,映红了半壁天空。

“教主,那是总坛……”手下人大惊失色道。

“义父,我们也算是久别重逢,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见孩儿,孩儿总得送你点见面礼。怎么样,这个礼物还不错吧。”

教主气得手指向意扬,“你……”

意扬缓缓站起来,身上的绳子随之抖掉:“义父,其实你也不必总是带着面具,从你杀了前教主取而代之的时候,你的双重身份,就已被天朝所知晓了。他们容忍你这么多年,无非是希望你少惹点事,否则,你还会在这里蹦达吗。”这个男人,不但是暗月教教主,还是意扬的养父,崔家的当家人崔凯之。

“义父不必气极,你早已被冥执长老架空,除了在总坛里还有些势力外,其他的人,都已对你貌和心离。这也难怪,论心机,你连当冥执长老的徒儿都不配,论手段,你连冥音长老的一半儿也不及。而冥魇长老,他虽然很忠于你,可惜,他已经死了。剩下的玄机长老,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我这里,以前你引以为傲的四大长老,现在还想依靠谁呢。”意扬摘掉面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这场赌局,他赢了。

很快,林中钻出了几个黑影,手起刀落间,四周的人皆纷纷倒下,只有教主还站在那里,从那呆滞的眼神,已经看到大势已去。

“哈哈哈。”崔凯之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苍凉:“真不愧是婉清的儿子,竟然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成王败寇,意扬,到今日我才发现,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也逃不了我的宿命。”

说罢,他倒在了地上,嘴角中溢出一股黑血,竟是服毒而亡。

意扬走到他身边,狠狠踩弄着他的尸体,似是在泄愤。落雪心中有些不忍,她劝道:“他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过去的恩怨,又何须时时记起呢。”

意扬转过头,风中的他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浑身上下遍布着死亡的气息。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住折返回来。他抱起落雪,不带感情地说道:“我们回家。”

家何在

家是什么?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莫过于有个等待她的男人,无论他或她走的多远,都会有人在家里点一盏灯,为他/她照亮归途。

当意扬带着落雪来到总坛,接受着众生顶礼膜拜时,他又变成了那个不近人情、令人望而生畏的祭司。望着他冰冷的容颜,落雪知道,那个曾经善待她爱护她的男人已经离她而去。站在高处的人,总会高处不胜寒。

站在高台上,穿着麻布衣服的落雪,肚中总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肚子里爬着出来。落雪只得离开意扬,悄悄走下高台,迈着飘渺的步伐跟着镜儿回房。这次的房间,萦绕着木头的味道,墙上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每当清晨,阳光就会从窗户里射进来,照的屋子里暖暖的。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意扬走了过来,语气中有着对她提前离去的不满。

落雪躺在床上,疲倦地说道:“累了,就回来了。”

意扬坐在落雪的身边,望着她疲惫的容颜,一只手伸向她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悸动。他坐了良久,轻轻问道:“饿了吗?”

落雪点了点头,意扬拍了拍手,一行人端着饭食鱼贯而入,待放下饭食后又急忙出去。意扬抱着落雪,坐在椅子上,如同往常般喂她吃下,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主人,玄机长老前来拜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镜儿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意扬“哦”了一声,他轻轻放下落雪,对她说:“好好休息。”随即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玄机长老。”落雪呢喃着这个名字,那日骗她下灵渊的,不就是玄机长老吗?他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意扬的长袍出现在大厅时,玄机优雅的起身拜道:“恭喜我主,终于得偿所愿,一雪前辱。”

意扬坐上正坐,询问道:“长老今日来,有何要紧事?”

“我主,老夫在教中待了几十年,一直致力于术像天理。只是,半年前,天象突然发生了变化。”

“天生异象,紫薇孤零。玄机长老可要告诉本座这些。”

“我主明智。我主本是天上的谪神下凡历劫,如果没有遇到她,必会荣登大宝,一统天下。然而,那女子终是不祥之人,千年前,我主差点因她魂飞魄灭,如今若是再次栽倒她的手上,怕是会万劫不复。”

“如果你是指雪,那长老就多虑了,她不会这样做。”

“我主,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上天注定,即便走到一起,也必会成为怨侣。还望我主三思。”

“长老,我敬你是三代长老,且屡次救过我,今日的事情姑且作罢。她已是我的妻子,如若长老再放出不利于她的言论,长老莫怪我翻脸。”说罢,意扬拂袖而去。

玄机叹息着望向意扬消失的背影,那个女人的出现,无疑会毁了暗月教。更何况,她竟沾染了暗神的魂魄。没想到,那个灵渊竟然是为了囚禁暗神魂魄所设下的结界,阴差阳错间竟被那个丫头给破了。那抹幽魂,借助她的身体逃出了灵渊,但由于他元气大伤,只得待在那丫头的身体里,暂起不了风浪。

“这是什么。”银月接过了修白递给她的大红喜帖,在翻开喜帖的第一页,那两个墨黑的名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好收拾下,晚了,我们就赶不上这场婚礼了。”修白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

银月握着喜帖的手不断的颤抖,扬哥哥,竟然还要再娶她。等等,扬哥哥已经娶了她一次,怎么可能再娶一次呢。她抬眸看向修白,又立刻低下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怎么了?”修白感到她的异样,双手环住她的身体,体贴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银月低语道。

“有什么不对劲。”修白饶有兴趣地问道,手中环绕她的力道也在不断加紧。

“你去赴宴,大长老也会去吧?”

“他去不去我不知道,不过,有你跟着我,去哪里也值了。”修白低笑道,他坏心眼的咬住银月的脖子,挑逗下去。

银月闭上眼,任凭身体如火般灼热起来。同床共枕那么久,他总是能找到自己的敏感点并诱惑着自己与之销魂。然而,意扬的身影却在她的心中愈来愈深刻,以致于她闭上眼,看到的就是他的样子。相思,早已噬骨……

“姐姐,这是主上亲自为你挑选的料子,穿在你身上漂亮着呢。”镜儿手托着大红嫁衣,嘴角含着暧昧的笑意。

“真有意思,他何必大费周章,连娶我两次呢。”落雪望着那大红嫁衣,呢喃道。

“姐姐莫要多心,主人必是觉得上次那个婚礼委屈了姐姐,所以这次要办一个最好的婚礼给姐姐,姐姐真是有福呢。”镜儿的眼中,也沾染上了喜气,主人与姐姐的相处,她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如今,他们能喜结连理,自己自然是要祝贺一番。

落雪伸手捻着红嫁衣,那嫁衣的料子,与上次那件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无论是它的料子还是做工,都是巧夺天工。想起意扬这些天对她的好,她就如飘在云雾中那样不真实,总觉得一切是那样飘渺不定,如同手心的细沙,稍不留神就会从指缝中溜走。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又会面临什么呢?

意扬所给予她的,却是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且不说屋内黑压压的人头,屋外也是人头蹿动,大家兴奋的碰着杯,等待着新娘的来临。与他们的第一次婚礼不同,意扬身穿鲜艳的喜服,在众目睽睽中等待着。当喜娘牵着蒙着盖头的落雪,将她的手放入他的手心时,他的手中传来了微笑的悸动。意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他们对着天地行礼,随后交换了手中的酒杯。在饮下交杯酒的刹那,四周发出了不小的欢呼,教主终于娶到了传说中的天命之女,这是否预示着,暗月教的翻身在即呢?一千年里,他们已经受够了拜月教的挤压,是时候扬眉吐气了。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在司仪的高喊声中,意扬与落雪在坏笑着的人们的拥簇中被送入了洞房。银月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的疑惑渐渐升起。此时,一直站在她旁边的修白拉起她的手:“娘子,礼也观过了,礼物也送到了,你可愿随为夫离开?”

“这么急走干什么。”银月嘴上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意扬消失的地方。

“娘子,你这样看别人,为夫很生气。待会儿这里若是出了乱子,别怪为夫气晕了头丢下你。”修白颇有醋意的说道。

“什么乱子。”银月心机一动,她忽然想起,观礼观了那么久,却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意外,依照冥执的性子,着实有点不对劲。

“只要娘子亲为夫一下,为夫就告诉你。”修白嬉笑道。

“不正经。”银月羞红的扭过头,可她的身子却被修白紧紧抱住,他抱着银月,迅速离开了人群中。待他走到后山方将银月放下,感叹道:“累死为夫了。”

银月望向下面仍在狂欢中的人群:“大长老不会罢手,今日,只怕沉浸在温柔乡的扬哥哥会有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了。”

“娘子,你再想别的男人,为夫是要生气的。”修白的手不安的伸向银月的衣服:“娘子还是少惹是非,今日风和日丽,娘子不觉得该做点什么尽兴吗?”

“在这里?”银月嫌弃的看了看这边还算平整的草地,在这里做一对野鸳鸯,她着实没有兴趣。

“娘子若是不想躺在这里,那为夫便躺在这里,娘子在上,如何?”修白脱下了银月的外衣,热吻洒落在她的肌肤上。银月顺势伏在修白的身上,喘息着。意乱情迷中,她的手悄悄伸向修白的身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他的穴位。

修白昏迷过去,身上的衣衫半掩在胸口,若是好好看去,倒也是番动人的风情。然而,银月迅速穿起衣衫,连看他一眼的意愿都没有,转瞬的功夫便下山去了。

银月走后不久,修白睁开了眸子,他缓缓坐了起来,脸上挂着的不再是戏谑,相反,此时的他脸上平淡无奇,而一场风暴,正在他的心中酿成。

新房中,意扬揭下了落雪头上的帕子,此时的落雪,面若红霜,娇羞的低着头,一副女儿家的媚态。

“折腾一天,可是累了?”意扬温柔的问道。

落雪摇了摇头,复又娇羞般低下头去。意扬望着她,皮笑肉不笑道:“可是,被你们折腾了一整天,本座倒是有些累了。”

落雪抬起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不明的看着他。而下一刻,她的袖中杀机毕露,一只雪亮的匕首闪出,直冲意扬的要害。

“不自量力。”意扬低语道,他伸手想要使出暗器,却发觉自己的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于是,他旋开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那女子见状,再次刺了过去,但每次都被意扬闪躲开来。

“玩够了?”意扬脸上聚起怒气,他将身上隐藏的药粉尽数向那女子撒去,女子闪躲不及,沾了药粉的她不由得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叫着。

意扬见那女子出于劣势,夺过了她遗落在地上的匕首,瞬间刺入她的要害。那酷似落雪的少女临死前,怨恨的看向意扬,终是往生而去。

那女子的叫声并不小,由于外面正出于狂欢中,况且对这新房里发出的声音,人们都相视给予一笑。然而,那女子的声音却恰好惊醒了一个人,此人正是今夜的女主角——落雪。她摇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昏昏转醒,忽然间,一阵女子的嚎哭让她浑身汗毛倒立,她这是在哪里?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想动,可是她的身体却怎样都动不了。还记得她昏迷前的一幕,镜儿正游说她试衣,而她望着那火红的嫁衣却出了神。就在此时,有人从后面狠狠的给了她一掌,害得她当即昏迷,醒来时便身处这个地方了。

外面的声音陆续传来,在这个空间里格外清楚,只听冥执的声音响起:“果然是血鹰,杀人不见血。”

意扬冷哼道:“本座该感激长老的调教有方吗?”

冥执沉了沉脸色:“血鹰,别以为你已占得先机。今日来的宾客,大部分已被老夫所控制,你的手下,也已经归入老夫的麾下。如今,你已经众叛亲离,还不束手就擒吗?”

“束手就擒,这应该是给长老的词语吧。”意扬冷笑道。

“天时地利早就不在你那里,天命之女,也已经离你而去。她的心,从来就不在你这里,就算有你的孩子,她也不会助你完成霸业。更何况,你服下的交杯酒,加入了老夫特别调制的药水,服药者不用多久就会全身无力,最后油尽灯枯,竭精而亡。暗月教,注定是老夫的。”冥执轻狂的笑道,他等了那么久,布置了那么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是吗?”意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可惜,依她懒惰的性情,就算没人看着她,她也不会离开本座的身边。长老莫不是执迷于那个传说,就想把那个笨蛋绑到身边?那女人的阴气可不小呢。”

“你是在用激将法骗老夫放了她?她怀了你的种,老夫是不会留下她们的。”冥执的声音隐含着暴怒,斩草除根,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我的种?女人多得是,我何必留那个贱人的孩子,她和她母亲一样,水性杨花。”意扬的声音中有些不耐烦。

“既然如此,那么血鹰煞费苦心留下她的原因,倒值得好好想想了。听说暗神的魂魄被释放了,正在寻找肉体准备重生。可由于他的灵力太弱,只能投生于妇人的肚子里,化作婴儿产下。”冥执的眼珠子一转:“而天命之女,乃至阴之人,她的身体恰好适合本性属阴的暗神寄身,如今又有了身孕。哼,能助暗神重生者,便可得到他的力量,这才是血鹰你的真正目的吧。”

暗处的落雪听了这话,身体如坠冰窖,寒冷不已。这,便是意扬善待她的原因?他曾经的缱绻,他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吗?她多么希望意扬的回答是否定的,只是一个不字足矣。

意扬愣了愣,想不到,落雪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暗神的转世……“哼,冥执长老,怕是想得到暗神的力量想疯了吧。竟然杜撰出这种荒谬的故事,哈,真是笑死人。”

见到意扬推脱的样子,冥执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原来,他对这个故事也是将信将疑。可意扬今日的样子,让他相信,那个女人肚子中的孩子非同一般。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废话,血鹰,你的母亲思念了你十几年,今日,老夫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们母子一起魂飞魄灭、永不超生。”冥执的嘴角勾起几分残忍的笑,他最喜欢看别人痛苦,看着他们在他面前尊严全无苦苦哀求,在被他推入地狱时,他们那哭嚎的模样更让他快感十足。

冥执的手中取出一个瓷瓶,他在瓷瓶上轻念咒语,一束光晕显现了出来,当那光晕落在地上时,竟显出一个俏丽的女子身影。

“扬儿,”那女子轻呼道:“我的扬儿。”

意扬屏息听着这声音,这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声音,正是他苦苦思念的生母的声音啊。

“娘亲。”意扬呢喃着,走向那个呼唤着他的身影。冥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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