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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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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起,在几经颠簸之后,她被放到了一张温暖的大床上,床边有人,在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并且为她滚烫的额头敷了一块凉凉的布。那是镜儿吗?
落雪没有力气再想,她的头越来越昏越来越涨了,也许,睡过这一觉,她就没事了。想着想着,她那漆黑的意识世界里又传来了明姬那冰冷的声音:“看到了吗?那就是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纵然近在眼前,他却认不出你。我真不明白,你为他搭上了下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明姬的语气中有嘲弄,但更多的是悲伤,仿佛这么做的人是她而不是落雪。
“我为孤鸣做的,与你为陌桑做的,同出一辙。”落雪静静回答道。
“可怜的丫头,纵然你为他付出一切,也得不到他的心。一千年了,一千年里,我还没有一次见到你的前世得到过她所深爱的男人的心。哼哼,痛苦吗?你剩下的阳寿已经不够半年了,半年又能做到什么。如果觉得痛苦,那就让我带你离开这个轮回,这样你也少吃苦头。”
落雪摇了摇头:“不,我不会离开的。”
“生是折磨,你这又是何必。”
“就算你带我离开这一世,我也不过是进入了下一世的轮回,就算能躲过,但下一世呢?我不想再逃避,那就让我为这一世继续努力。也许,我改不了与孤鸣的命盘,但我可以再为他,为我身边的人做些什么,譬如我的那些伙伴。”
听了这话,明姬苦笑起来:“可你能做什么,你的力量,怎么能与暗月教抗衡。”
落雪没有回答,她急切地问道:“告诉我,明姬,我该怎样帮助木牛和水娃?至少要让他们超生。”
明姬不作声了,意识空间里一片寂静,落雪不安地喊道:“明姬,明姬?你听到了吗,明姬?”
“真想不到,我的后世竟然是你这样莽撞的小丫头。”明姬叹了口气:“要救他们,也不是易事。毕竟他们被压的地方是至阴之地,弄不好还会成为替死鬼。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哼,办法就是找一个至阳之人,取他的血洒在乱石堆旁以压住邪物,在天黑之前挖开乱石,挖出他们的尸体后找一风水宝地好生埋葬。这样,他们就有投胎的机会了。”
“可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至阳之人?”
“至阳之人多出于男子,由于体质至阳,纵是邪物也无法靠近,但这种人非常难找。如果我猜的没错,段清云便是其中之一。”
“段清云?”落雪惊得张大了嘴巴,段清云,竟是至阳之体?她的眼前又浮现出段清云轻狂的样子,以及他那霸道的眼神。
“是,此人的阳气至纯,而且身边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恐怕大有来头。”
“也就是说,只要能取到段清云的血,那我就可以帮助水娃他们了?”
“如果是段清云,那倒不必。因为,段清云的身边有股强大的力量,所以,只要他守住石堆,想必那些邪物也不敢造次。”
落雪“嗯”了一声,此时,她的耳畔传来了男女激烈争吵的声音,且越来越大,明姬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跟我走,那以后的事情就好自为之吧。好了,快点回去吧。他们可是等急了。”说罢,落雪身后仿佛多了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直直向前推去。
落雪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天昏地转,自己仿佛在瀑布中急速下落。她忍不住“啊”的大叫起来,同时,眼前出现了一片白光,那光圈越来越大,耳畔的叫声也刺耳了起来。
“ 姐姐,你终于醒来了。”镜儿看到微睁开眼的落雪,高兴的喊了起来。她的身边,站着满脸惊奇的飞鼠,刚才,落雪的身体由滚烫变得异常冰冷,弄得他以为落雪死了,还难过的差点哭出来,可镜儿却情绪激动的跟他吵了起来,说他老大没有死,只是睡过去了,睡过去了。还好,老大她终于睁开了眼,看来她没事了,没事了。
“镜儿,你们……”落雪想张口询问,却不想嘴里干燥异常,仿佛一片荒凉的沙漠。
“姐姐,你别说话,先把它喝了吧。”镜儿体贴地扶起落雪,同时另一只手端起一个小茶杯,里面盛有半杯清茶。落雪本能的张开了嘴,慢慢地将那半杯清茶喝下,顿时感觉喉咙里舒服了不少。
“姐姐,你可把我吓死了。你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开始时烫的吓人,后来全身又冰的吓人,我们真以为你……”她狠狠瞪了一眼飞鼠,都怪这只蛤蟆,没事就会瞎咋呼,听说姐姐通体冰凉后,他竟说姐姐死了,哼,真是蛤蟆嘴里吐不出天鹅肉!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落雪一边轻抿着清茶,一边转头问道。
“姐姐,这可真是巧合。那天早上,听说南诏人要打过来了,很多人都携着家眷行李往外跑。我们出城看时,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城墙边上,我看那女子很像姐姐你,就凑了过去,想不到,真的是姐姐你啊。”镜儿说到这里,声音不免有些颤抖,更夹杂着藕断丝连的惊喜。
飞鼠看了看镜儿,没有作声。落雪温温的伸出手,在镜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鬼头,快点告诉我西平现在的形势吧。”
镜儿点了点头,有板有眼地说道:“姐姐,这城里一直就不太平,前些日子,你莫名其妙的失踪,我们急得到处找你,却都找不到,而那诛母阵,也随着消失了。原以为绷紧了的弦能松弛下来,可谁知边关又传来了告示,说什么南诏军队偷袭边防驻地,因此征召附近的青壮年男子入伍,如有逃兵役者将被严惩。结果因为身后总跟着某人,我们的日子过的真是提心吊胆。”说罢,她朝飞鼠做了把鬼脸,又旋即转头无辜的看向落雪。要知道,这些日子镜儿和那只蛤蟆没少折腾,因为县衙里的捕快,没少在这里抓人。有时男丁抓不够数,就连青年妇女也一起掳了去。提到那个坐在县衙里的狗官,西平城里的人无不咬牙切齿。为官者,上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下不能对住自己的良心,哎,这官做的,真够臭。
“那孤鸣呢?他怎么样了?”落雪想起自己在昏迷前依稀见到的那个影子,是他吗?
“ 哦,老大失踪后,独孤公子和琼苍祭司急忙追去了。可是,琼苍祭司不久后就护送独孤公子回来了,独孤公子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休养了好久才有了些起色。后来,从京城传来了份急件,他看了后,急忙回了京城,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而琼苍祭司,他一放下独孤公子就匆匆离开了,脸色挺凝重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雨翎呢,她在哪里?”
“雨翎?”镜儿愣了愣:“姐姐说的,可是跟独孤公子一起离去的那个女孩?”
落雪看到她的反应,心中暗自奇怪,按理说,雨翎与镜儿同在一个村子里,就算不经常来往,也应该比较熟悉。而镜儿的反应,却像根本不认识雨翎似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镜儿,镜儿喊她“苏姐姐”,难道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诸位的支持,让大家久等了。
这些天,秋海棠忙于写论文与期末考试,刚刚才抽开身,下个月还要提前返校接受高考阅卷培训。所以,真正忙完要等到3月份了,秋海棠会努力补全下面的,争取在3月份把第二卷更新完。
最后,祝大家新春快乐,也祝愿我们美丽的祖国,09年平平安安,不要再发生什么灾祸了:)
西平惊变
落雪正暗自寻思着,突然,她的头变得十分沉重,一股浓浓的倦意席卷了她的意识。大概是身体仍无复原吧,落雪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困意好浓。镜儿见状,急忙为落雪盖上被子,体贴的探了探她的头,还好,不是太烫,也不是太凉。
落雪复杂地看着镜儿,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卧床时,有人在轻轻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看样子,应该就是镜儿无疑了。一个细心照顾自己的人,会有问题吗?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老大,那我们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飞鼠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镜儿,示意她出来。
“你要出去吗?”镜儿看了看飞鼠的行头,不解的问道。
飞鼠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尴尬:“对,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好好照顾老大。”
镜儿眼波一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先前的厌恶,轻声说道:“那你小心点。”
落雪在床上不安地辗转反侧,她的耳边,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先是有人悄悄从房里出去,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来,在她的床前坐了一会儿后,那个人又不安地站起踌躇着出去了。落雪甚至清楚地听到了那人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下都预示着那人的紧张。她是镜儿吧,可她为何这么心神不安呢?
随着镜儿的离去,落雪的耳边安静了许多。她的意识中一片安静,终于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仿佛回到了童年的西平,在城外那无际的草地上,姐姐牵着她的手,快乐的奔跑着。“老大,”听到那熟悉的喊声,落雪转过头,看到飞鼠,水娃,木牛呼呼的跑了过来,他们一如既往的跟着自己的身后。然而,当她再次转过头来时,身后的一切却墨黑一片,飞鼠,水娃,木牛都看不清了。“姐姐,他们……”落雪惊慌的摇了摇拉住她的姐姐,不想一只巨鹰冲过来攫住了苏冰儿的身体,挟持她向着远处飞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姐姐,”落雪惊叫着,急忙追过去。不想,她的脚下一陷,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随即,大地震动着,整个梦境都随之颤抖起来。
惊恐之中,落雪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床上,只是,由于刚才的梦魇,她已惊得满身是汗,身体也感觉好多了。镜儿与飞鼠不在房中,落雪面前的木门虚掩着。几缕从木门中透出的斑驳月光告诉她,又是夜晚了。
×××××××××××××××××××××××××××××夜晚的西平,由于这些天的折腾,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街上晃了,一贯热闹的夜市失去了往日的喧嚣,偶尔几声“嗷嗷”的猫叫,让这个夜晚更加凄凉。
在黑夜的掩护下,一个小小的影子,怀中鼓鼓的,一个跟头从房中翻出,身后紧随着狗群的狂吠,随即是繁杂的脚步声。不好,被发现了。飞鼠的额头上泌出了汗珠,自从跟了老大,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顺过东西了。可如今,为了老大的病,已经花光了他与镜儿身上的所有盘缠,也就是说,如果弄不到盘缠,那么他们明天就要喝西北风了。想不到,他堂堂一代飞侠竟然沦落到偷盘缠的份儿上。既然要偷,那就偷那个狗官的吧。今夜,那个狗官果然没让他失望,书房里满是珠宝与装着银子的箱子,可惜那个狗官没有把这些值钱的东西转成银票,不然,他一定把那个狗官偷个精光光。
然而,飞鼠还未翻出大院,一张巨大的网“嗖”的落了下来,将他紧紧困住。一个瘦削却满眼精光的男子走出,冷冷看着飞鼠,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偷到了本官的头上,可是谁人指使你来!”
飞鼠“啐”了一口:“你这个狗官,贪了那么多民脂民膏还不满足,百姓们都被你逼得活不下去了。要是前任苏大人知晓你的作为,必将你剥皮。老子今天来就是劫富济贫,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
男人听了,哼笑着说道:“苏大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那个苏大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如果是苏源真派你来的,那留着你也没有用了。”说完,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一段寒光直直砍向飞鼠。
飞鼠本能的躲避着,然而,被困网中的他纵有轻功亦不能施展,只能木木的躲避。突然间,一个烟花弹被扔掉了院子里,烟花如流星般飞了出来,照耀着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就在大家愣神的瞬间,困住飞鼠的那张网被划了道大口子,里面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死里逃生的飞鼠狼狈的逃了回来。当他进入院子时,镜儿已经坐在门口了,她托着腮,不时地瞥向外面。在看到飞鼠后,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土,快步向屋内走去。
“老大,”飞鼠跟着进了屋,欣慰地看到落雪好好的坐在床上,脸上的气色比起走之前好多了。此时,镜儿掀开门帘,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三碗香喷喷的面,一碗放到了落雪的面前,一碗端到飞鼠的面前示意他拿下,而剩下的一碗她则径直端了出去。
“飞鼠,你刚才去哪里了?”落雪见他脸色不好,急忙出声问道。
“老大,没,没什么,我出去买了些东西,我……”正当他想说下去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响起。只听到门外有人不耐烦地边敲门边喊道:“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飞鼠变了变脸色,急忙向另一间房中走去。而镜儿则神色平静的前去开了门。当门被打开的刹那,几个凶神恶煞穿着衙役服装的男子簇拥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身着便装,他狠狠推了镜儿一把,径直走到落雪的床前,喝道:“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落雪静静地注视着这群在她面前翻箱倒柜的衙役,他们虽穿着衙役的衣服,但落雪以前却从未见过他们,无论是在衙门里还是西平城中,落雪都没有过于他们的一点记忆。他们应该不是西平人,又怎么会成为西平的衙役?原来的那些衙役叔叔们又在哪儿呢?
在将屋子翻了底朝天之后,衙役们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或人,只能悻悻的走开了。在走之前,为首的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忽地转过头,看向落雪,在端详了她一阵后又拉起镜儿的衣领细看了番,终是疑惑的走了。
确定他们走远后,飞鼠从房梁中跳下,稚嫩的脸庞仍显得惊魂未定。他上前对落雪说道:“老大,我看这里也不太平,要不,天亮后我们出城离开这里吧。”
落雪看着飞鼠的眼睛问道:“飞鼠,他们可是来找你的?”
飞鼠无奈地看了看镜儿,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下头:“我去了趟那个狗官的家,原想着顺点东西,可却被他们发现了。结果被他们网住,我这条小命差点就没了。若不是有人扔了个烟花弹掩护我跑的话,也许……”
“知道这么危险,干嘛还要去?”落雪皱起眉头,这个飞鼠,怎么就是改不了偷呢。
“老大,我……”飞鼠涨红了脸,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口。
“姐姐,飞鼠说的有理,刚才,我看那个家伙眼神有些不对劲,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我们还该迅速离开这里才好。”一直默不作声的镜儿发话了,她的话迅速引走了落雪的注意力。落雪叹了口气:“也好,那我们赶快收拾一下吧。”
由于三人的东西不多,除了几卷铺盖,倒没什么需要打理的了。飞鼠背着铺盖,镜儿则扶着落雪,同时她将一样东西塞到了落雪的怀中:“姐姐,这是你上次留下的匕首,我们也没用着,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匕首?落雪忽地想起,在自己跟着琼沧和飞鼠前往诛母阵的那天,由于放心不下镜儿,她便将姐姐赠与的那把匕首给了镜儿,以备防身。而如今,这把匕首加上一直揣在怀中的月神引,倒把自己的衣服鼓了起来。
然而,就在飞鼠推开房门的刹那,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门外,立着一圈穿衙役衣服的人,为首的那个正是带人搜查他们的男子,那家伙满眼精光,下巴特别大,笑起来时下巴上的肉仿佛一条肥虫在爬呀爬。如今,那条肥虫已经开始爬动了。只听那人大笑道:“呵,看来今天的收获不浅,不仅抓到了偷东西的贼,还抓到了南诏的奸细。来呀,快把他们抓起来。”
他刚发完号令,衙役们便如饿虎般扑向了三人,落雪见势不好,急忙打起精神,大叫道:“飞鼠。”同时示意飞鼠抓住镜儿,两人屏住呼吸向上一跳,直直拉着镜儿跳到了房顶。
然而,三人还未喘口气,就有几个衙役不甘示弱的跳了上来,他们手中的利刃反射出寒光,直直照的三人心中发毛。
“飞鼠,你带着镜儿先走。我拖他们一会儿。”落雪对着飞鼠轻声说道。同时手伸向怀中,悄悄将匕首拔出。
“老大……”飞鼠欲言又止,心中愧疚不止,都是他,都是他的草率害了她们。
“别说了,看在我是郡主的份儿上,他们不会为难我。你们快点走吧。”落雪皱了皱眉头,其实,刚才的那一跳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已经走不了了。
“还不快走。”落雪轻喝道,同时推了他们一把,自己则踉踉跄跄的走上前:“我是定远王的女儿,今日访旧来此。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郡主无礼,难道,你们就不怕本郡主参你们吗?”
为首的男子在下方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还是郡主吗?哈哈。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因为谋反,已经下狱了。”
“谋反?”落雪一阵天晕地转,父亲谋反?这不可能。
男人大笑道:“看来天公对我吴某不薄啊,今日但凡捉到此女者,将得赏银五百两。”
落雪回头看了看飞鼠他们,只见他们呆呆地仍立在那里。她一个狠心,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向着对面的房顶翻去。
××××××××××××××××××××××××××××××××××××××落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对面的房顶翻去。眼看就要接近那里了,可是突来的眩晕让她无法自持地向下落去。周围一片呼呼的风声,下面就是黑色的大地了,落雪绝望的闭上眼睛,想不到自己活了十七年,最后竟然落了个摔死的下场。但愿在落地的那一刻先着地的不是脑袋,不然自己做鬼的样子一定难看死了。
“老大,”飞鼠大叫起来,很少流泪的他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他慌张的一心想冲过去,却被镜儿从后面抱住:“别过去,来不及了。”镜儿的声音很颤抖,她哭了吗?
在落雪的身体即将与大地接触的那一刻,一个暗黑的影子敏捷的接住了她不断下落的身体,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迅速跳进了前方的黑暗里。
见此情景,飞鼠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加鼻涕念道:“老大……”
这句不大不小的话引起了房上其他人的注意,那些衙役转而持着利刃向他扑过来。
镜儿见状,急忙拉起飞鼠,不想她一个站不稳,结果“唰的”向房下滑去。飞鼠也受她牵连,跟着一起滑了下去,在大小两声“啊”的惨叫后,一切归于沉寂。
仍然愣在房顶上的衙役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跳下查看,然而,下面除了几堆干草,哪儿还有人的影子!为首的男人气急败坏,他跺着脚说道:“肯定跑不远,搜,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出他们。”
落雪被那暗影抱着,疲惫的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此刻真想安心的闭上眼睡个安稳觉。尽管那个暗影浑身散发着冷冽,但却带给她似曾相识感,让她觉得内心很舒坦。落雪就像小猫似的无力的倚在他的怀中,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她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昏迷中的落雪听到了这个冷冽的声音,心头不由得一动。每个人的声音都有独特的地方,能用标准的京腔说出这么冷冽的话的人,只有一位了,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着想着,忽然头部一阵刺痛,那刺痛越来越厉害了,刺得她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几个模糊的人影不停地在眼前晃悠,他们的脸交相重合着,一时看不清楚。就在此时,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进入了她的视线,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原来,那天在城墙边见到的人,不是幻觉,不是梦,他在这里,孤鸣,他在这里。
“独孤公子的魅力真是不小,到哪里都少不了为你倾情的女子。”一个虚弱的男声从后面传来,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随即有人上前扶住了他,细声说道:“殿下身体刚有起色,外面又寒,小心着凉……”之后又有很多人声,但落雪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眼睛,始终望向那让她心酸心痛的影子——孤鸣。直到一个男子隔在了他们之间,也遮住了她的视线,那人用着一贯冰冷的语气问道:“你,醒了?”
落雪无奈地望向上官寒,心中暗自奇怪这些人怎么会聚集在这里。而宇文德风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她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破旧的屋子内。屋子里有孤鸣,上官寒,还有捂着胸口坐在一旁的宇文德风及他身边的几个近侍,众人都用怪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我怎么在这儿?”她不安地问道,眼光不自觉的投向了孤鸣,而孤鸣的目光却立刻转到了一旁,不做言语。
就在此时,一直坐着的宇文德风警告似的咳嗽了两声,同时环视了一圈身边的众人。上官寒则一如既往的紧绷着脸,脸上的那块刀疤更显得骇人。他向旁边退了退,示意孤鸣与他离开这个屋子,而那几个近侍也识相的离开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小郡主。”风捂着胸口,表情很抽搐,声音中则有掩饰不住的嘲弄。
“你怎么了?”落雪直觉的问道。
宇文德风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我怎么了,郡主难道不清楚吗?”
落雪被他问懵了,他怎么样自己怎么可能清楚,要是清楚就不会问了。但看他的样子,绝对是有事发生了。
“郡主,到这个时候,你就坦诚吧。你和暗月教到底是什么关系!”宇文德风那双充满血丝的眼,如发怒中的猛兽,让落雪不寒而颤。
“暗月教,我能和它有什么关系。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什么是暗月教。”落雪低下头,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被子。
“郡主说的如此肯定,难道就不为牢狱中的父亲想想吗?”宇文德风捂着胸口,挑美看着她。
“父亲,我父亲怎么了?”落雪急忙追问道。
宇文德风瞥了她一眼,如拉家常般说道:“谋反,下大狱,秋后问斩。”
谋反,下大狱,秋后问斩……风的话如钉子般钉在了落雪的心上,在她那满目疮痍的心房中又加了一道伤疤。她不自信地问道:“我父亲怎么可能谋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她的音调在不知不觉中尖锐了很多。
“郡主,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们家在西平待了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闻到边关的异常?南诏国的太子,在天朝众多佳丽中,为何只选择苏冰儿?”不知不觉间,风的身形来到了落雪的床前,那只捂着胸口的手转而掐住落雪的脖子,屋子中回荡着他的怒气:“说啊,郡主,除了你们,到底还有谁,还有谁参与了谋反?”
就在落雪被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时,一个稳健的声音响起:“殿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先听听这位姑娘的说法再判决也不迟。”
宇文德风闻言,松开了对落雪的钳制,冷眼看向来人:“原来是上官将军,这几日路程还顺利吧。只是,将军何等尊贵的人物,您既然进来,怎么就没人通报一声。”说罢,他的利眼扫向门口的那颗颤抖的脑袋,那人跪在门边,早已战战兢兢,如今更是一派不安,生恐主子一个不满意把他给“咔嚓”了。
上官静浩从容的做辑道:“末将一心牵挂殿下的身体,听说殿下正在审问苏家之女,末将担心不过,便前来查看。碰巧听到房间中有异样的声音传来,末将忧心殿下的安危,一时心急便闯了进来。还望殿下恕罪。”
宇文德风闻言,脸上的表情化作一阵春风,他急忙上前扶起上官静浩,微笑着说道:“将军对本王的好,本王自然记得。可惜,此女却屡次对本王无礼。暂且不论她是罪臣之女,今日,本王便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上官静浩边听边点头应承着,听完后,他转头看了看落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拱手说道:“殿下说的是,此女确实罪过深重。按照规矩,应当仗刑才可解恨。只是,我们现身处西平,还不宜打草惊蛇。”
宇文德风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既然将军这样说,那本王也就看着将军的面子上,暂时不追究此女。”他顺势咳嗽了一阵:“将军,外面的情势如何?”
“西平城内已被郑量全部控制。现在,城门那边把守的很严,而且,末将来的时候,城中正在大肆搜捕昨夜潜入郑府偷盗的人。外传府中丢了什么宝贝,只怕其中有蹊跷。”
宇文德风“嗯”了一声,他瞥了一眼落雪,随即说道:“将军想必已经有部署了吧。郑量的事情,是一定要处理的。对了,南诏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上官静浩垂了垂眼皮:“暂时还没有。”
宇文德风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咳嗽着陆陆续续地说道:“好,那……就有劳上官将军了。以后,小王还要仰仗将军的地方很多……”接着,便是上官静浩的一番谦辞,落雪也无心再继续听下去,她摸着脖子,同时打量这这个屋子,暗暗寻思该怎样离开这里。尽管这是在西平的土地上,但跟着这些人还不如跟着段清云。尽管段清云脾气很暴躁,有时还很任性,但跟在他身边,她很安心。可是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她根本就无法看透,她也不想参与到他们的阴谋与阳谋之中,她只想和家人生活在远离是非的地方,幸福地过完剩下的半年。
终于,上官静浩与宇文德风的谈话结束了,上官静浩向宇文德风行礼告辞。然而,落雪总感觉上官静浩的目光不时地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很奇怪。尽管上官静浩给她一种稳重沉着与威严,但他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却带着慈爱与怜惜,仿佛是一位父亲正在慈祥的看着他的女儿。落雪不由得抬起头,不想目光却与宇文德风的眼光相遇。风的目光中带着严厉的警告,这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当上官静浩走后,宇文德风走向了落雪,语气中少了份嘲弄,多了些调侃:“我的郡主真是不甘寂寞,怎么,勾不到少将军,就想勾老将军,嗯?”
落雪扭过头,不去理会他。不想风却从后面搂住了她,低语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愿意跟我呢?至少,我可以保住你。而且,比起那老家伙,我应该更占上风吧。”
落雪抖了抖肩膀,想要摆脱这个登徒子,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被他禁锢的更紧了。风那温热的气息从脖劲后传来,吹拂着她的身体一阵酥麻。风的手此时也不安分起来,在落雪的身上到处游走着。
“放开我。”落雪怒气地说道,同时极力的摆脱着,宇文德风这个登徒子,除了会占便宜外就不能留给她一点好印象吗?
“殿下,药煎好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暧昧。听闻此声,宇文德风紧环着落雪的手臂松开了,他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漠然的冰冷。
“好,放进来吧。”风有气无力地说着,俨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一个近侍低着头,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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