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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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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舞女的衣服,匆匆赶到了皇宫外头,恰巧天绣阁的人刚刚进去,于是她假装掉队跟上。嗨,还真的蒙混过关了。
原来入宫这么容易,雪儿嘿嘿的笑了起来,看到一路上有不少贵妇小姐都朝后边走去,看来就是那里啦。雪儿悄悄跟上,为怕撞见母亲和姐姐,她用纱制的袖子捂住了脸。后宫中已经歌舞升平,由于没有身份,她不能上大殿,不过在皇宫里转转也是很不错的事情,回去告诉奶娘自己去过皇宫,那奶娘一定会为她乐死的。然而,由于不熟悉路,雪儿在宫里走得有些迷糊了。到处都是一样的墙与宫殿,突然,她闻到了一股香气,不,应该是多种花的香气,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正是花儿们最后喷吐芬芳的时候。花香引着她来到一处很大的园子,园子里有玫瑰有月季,在余光的照耀下,这些即将闭合的花朵努力的释放着她们的香气。然而,雪儿是不喜欢这些香艳的花朵的,她在园中转了一圈,大概觉得累了吧,便在一颗树边坐下。这棵树似乎与其他的树不同,树干里飘出了零星香气,虽然少但却让她的心神倍感平静,她抬起头,望向大树,树上有点点淡黄,由于夜色的关系,她无法看清。树的另一侧,摆着一小桌,桌上承放着点心瓜果糕点等等,雪儿看四下无人,便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菊花瓣的香味溢满口中,雪儿添了添嘴,“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她傻笑着,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糕点,这些糕点内里很甜,外面却有点咸,很适合她的口味。几块下肚,她又掰了两根香蕉乐呵呵的吃了起来。这皇宫想到真周到,园子里还不忘准备食物,雪儿满意的擦着嘴,重又靠着大树。风吹来,吹得树叶飕飕的摇摆,有些淡黄色的小花禁不住飘了下来。雪儿接住了几朵,把它们放在鼻边轻轻的嗅着,好清新的香气啊。她闭上眼睛,沉醉于花儿的气息中,却没有注意到风儿再次追逐了她的长发,周围的飘落的花瓣像精灵般围着她翩翩起舞。她更没有注意到,花园的深处,一个男人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及她身边的一切。
男子复杂的看着她,眼前的她,像极了20年前的她,此情此景,让他追忆起20年前与她相遇的那一刻,她也是端坐于花草之中,她是那样清新脱俗,她身边的自然气息让花园里的名花御草失了颜色。然而,那个坐在树下的少女,是她回来了吗?良久,女子睁开双眼,她的眼睛就像黑夜里的星星,灼灼生光。是她,只有她才有那么美的眸子,是她,她回来了。他掩不住内心的狂喜,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很快便来到她的身边,看着眼前惊恐的人儿,他只是狠狠的紧紧的把她搂到怀里,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他怀里的雪儿大吃一惊,自己坐在这里好好的,这个家伙干嘛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呢?难道他是这里的主人,因为生气自己吃了他的食物所以想抓住自己?不要啊,东西自己已经吃了,想吐都吐不出来,更何况她还是在皇宫里被人抓个正着,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那家人一定会被她连累死的。思及此,她抬起腿狠狠地攻击了那人的要害,这招很奏效,那人疼痛之下手一松,雪儿趁机钻了出来,随即躲到了旁边的花丛里。“如心,”男人大声喊着,他的声音是那样撕心裂肺,好像心都要被掏出来般。他是在叫自己吗?无暇思索。还好这片花丛的花儿很高,夜色逐渐沉下,月亮升上苍穹,露出了半边脸,那透过上头层层遮掩所透下的光芒指引她向一处假山爬去。那块假山好大啊,里面层层叠叠。她钻入了其中的一个小洞,在洞里摸索着,外面人声多了起来,她听到那个男人发号施令般:“把这里围起来,绝不能放走她。”
天哪,只是吃你点东西,不必这么小气吧。雪儿暗自嘀咕。不过不满归不满,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她的手无意中伸入一个小洞,只觉得手随之沉了一下,然后她所在的地方便悄悄地往下陷。哇,还好那边很乱,不停的有人涌来,但愿他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她很快便沉了下去,抬头看着上方的石板此刻正在悄然合上,也断送了可以照亮下面的一切光线。她将被送到哪里呢?奶娘啊,你怎么就没告诉我皇宫里面机关重重,那样我走的时候还会准备点绳子啊打火石之类的,强起在黑灯瞎火中摸索。
脚下的石块终于不动了,她轻轻的站起来,黑暗中的她凭直觉感到四方有很大的空隙。她拿出身上的铜币朝一方扔去,铜币发出了落在地面的清脆响声,路应该在这里吧。雪儿摇了摇头,心想这次豁出去了,死在这里也比连累爹娘姐姐好。她摸黑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前面依稀有亮光,有光就有希望,雪儿的心里也随之一亮。她顺着光走过去,那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耀眼,很快,她就来到一石厅里,厅里有床,有被子,有褥子,有椅子,有亮光,而且那光是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所发出的,镶有夜明珠的墙壁很高,没有轻功是飞不上去的。现在宫里该乱成一团了吧,今天真不适合外出啊,还是赶快离开好了。
雪儿在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墙壁都可以活动,她试着推开一处的墙壁,伴着“吱呀”的声音,墙壁打开了。在她前面的是一横向的长长的通道,根本看不到尽头。通道内插有火把,火把正燃烧着,为她照明了道路。不过,该往左边还是右边走是个问题,雪儿思索片刻,从衣服里摸出了最后的铜币,默默念到:“老天爷,看在我曾经行侠仗义保护姐姐的份上,请指引我正确的道路吧,往左走铜币字面朝下,往右走朝上。”说罢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后将铜币抛出,铜币做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很清脆的落在了地上,字面朝上。雪儿捡起铜币,双手合十又拜了一拜,转向右边行了。雪儿往右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吧,赫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她顿时气得直跺脚,“老天爷啊老天爷,您何苦为难我呢!哎,我才十七岁,真的要留在这个见不到人的鬼地方吗。”她沮丧的退了回去,靠在了身后的一堵墙上,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她愤怒的一拳打向墙壁,然而令她吃惊的是那墙壁竟然是活的,自己那拳正好打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砖头上,结果砖头向后一推,旁边的墙壁豁然打开。雪儿高兴的往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雪儿气得又跺脚:“什么鬼地方,通道一条接一条,简直就是迷宫吗。”没办法,前面的也是条长长的通道,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反正有路总比没路强,雪儿硬了硬头皮,从墙上摘了一火把,迈入了新的通道。然而,就在她的双脚踏入这个通道的刹那,进来的石门“砰的”合上了。雪儿很不满的看着这道门,心里已经把设计这地道的人骂了千百遍。
这条通道和刚才的那条道不太一样,墙壁上没有火把,很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好像是腐烂的气息,一切一切都在提醒她,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可她是不能走回原路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走了一段,雪儿看到墙壁上有个很光滑的地方,而墙壁的其他处早已青苔斑斑,难道这又是机关?前两次都是无意中触到的机关,这次却被她看到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启它,她不能保证这次出来的是逃生的通道还是置人于死地的暗器。不管那么多了,她的手轻放到那个地方,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如若不是逃生之路而是暗器的话,至少要给自己留个全尸,不然下辈子都投不了胎了。终于,她按下了那机关,周围一片出奇的静寂,雪儿沮丧得低下身子,可不想那石壁又开启了,而她正倚在那块墙壁上,所以一个重心不稳“哇”的一声向前倾去。
娘呀,这又是什么地方?雪儿的心里暗自念道。抬起头来,这里已经不是什么阴冷空寂的通道,而是一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里挂满了白色的幔布,无数的幔布随风飘起,让人如梦如幻。穿过层层幔帐,她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浴盆,盆里飘着无数的花瓣,浴盆里的水还向外冒着热气。雪儿悄悄移过去,心中升起了对水的渴望,之前在地上爬和一路上的摸摸索索,已经让她自觉污秽。看来这地方的主人暂时不在,那自己过去使用一下他也不会介意的吧。她很快移步到浴盆边,掀开袖子清洗着自己沾满泥土的双臂,清洗完后她解开头发的发髻,低头开始梳洗。当她的脸离开水面时,她惊讶的发现水里竟然多出了一张脸,不,应该是一个人。此人的身体全部潜在水下,只露出了张似笑非笑的脸,不会这么走霉运吧。雪儿做了一个无奈的鬼脸,正转身想逃跑,然而双手却被桶里的人紧紧制住。
“怎么又被抓住了啊。”雪儿郁闷的撅起小嘴,有点不甘的看向那个男子,男子已从水中慢慢起身,在弥漫的水气中,他那洁白的身体优美的弧线竟让雪儿霎那间有种天神下凡的错觉。等等,他好像没穿衣服啊。雪儿急忙闭上了眼,这次可不能攻击那人的要害了啊。可这家伙不会要□着见她吧。天呢,这事要是被人知道,那自己真要钻到石头缝里了。“喂,那个你起来了没,我不是有意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我只是想洗洗手,那个……你能不能放我走?我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她故意把音调放得可怜兮兮,希望那男人能怜香惜玉放她一马,可不料上方却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男人戏谑咬住她的耳垂,“想这么勾引我,你可真是别出心裁。也罢,今夜我就让你如愿。”雪儿心中一紧,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抱起,然后那人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随后,她被扔到一柔软的床上,她想睁开眼,可又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遂爬起蜷缩在了床边,“不,这只是个误会,我走错了才会来到这里……”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她已被人强行按倒在床上,那人霸道的攫取了她的唇,火热的舌伸入她的与她纠缠,而男人的手,此刻正不安分的伸向她的衣襟。雪儿的脸忽地红了起来,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让她伸出了左腿,故技重施狠狠的击向男人的要害,那人被她一顶,毫无防备的翻倒在床的另一侧。雪儿则迅速跳下床铺向外奔去。一路狂奔,跑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在确定那人没有追来后,她浑身像散架般瘫倒在地。“如果这是个噩梦,那就赶快醒了吧。”她轻轻呢喃着。
苏府里,夜已深,空旷的大厅里,苏夫人正不停的唉声叹气擦眼泪,而冰儿则是一脸愁容的坐在厅里,两人呆坐了许久,雪儿终于回来了,只是身上臭臭的。原来为了出宫,她竟跳入馊水车中,这才换得全身而退。不过回来后看到母亲和姐姐这一阵势,顿有大事不妙之感。她们不会因为发现自己的偷溜而担心吧。母亲和姐姐抬头看着她,欣慰之余却又叹息起来。雪儿拘谨的站在那里,原以为母亲和姐姐会凶她一顿的,可母亲只是低下头,一言不发,良久,冰儿站起身,对大家说:“娘,夜深了,女儿就不打扰你了,女儿先行告辞。”苏夫人抬起了她那沉重的头,下巴微晗以示允许,于是冰儿便先行离开了。而悲伤中的母亲看了看雪儿,似乎欲言又止,于是说道:“夜深了,雪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雪儿回到房中,在沐浴完毕后,小翠过来了,她描述了夜宴上发生的事情,雪儿听后终于明白了大概:原来这次入宫的宴会其实是个选秀的聚会,各家的千金纷纷前来,为的就是从她们之中选出一位候选人,以嫁到所谓的夷蛮之地——南诏国去。南诏的太子前日便已抵达京城,在宴会上,他一眼相中了冰儿,并向皇帝提出迎娶的要求。出于与南诏联姻以稳定边陲隐患的目的,苏冰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她家无势力背景,不会兴风作乱,而且,她去总比自己女儿去好多了。所以皇帝当庭便同意了,并颁发诏书,即日封苏冰儿为安仪公主,婚礼按照公主的待遇举行,而她的父亲则被封为定远王,她的妹妹也就是雪儿则被封为了郡主。纵然苏家有千万不情愿,君令如山也只能接受了。老爷现仍在宫里操办事宜,明日便可赶回来。明日,宫里还会把嫁妆和几位教引嬷嬷送到府上了。雪儿听完后,鼻子不由得酸了起来,她和冰儿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两人自小感情便好的不可分,然而不久就要与她海角天涯,为什么来京城后就厄运不断呢。隔壁的房间里,隐约传来冰儿的抽泣。冰儿,冰儿,她想着过去与冰儿的点点滴滴,虽然自己过去总闯祸,但每次都是冰儿为自己遮掩打圆场。而如今,不,不可以,她要救冰儿,一定不能把冰儿送到那个什么昭去。
第二天,宫里派出的人和送来的嫁妆便到达了苏府,而前来恭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些人几乎把苏府的门槛踏平。苏夫人身体不好,便叫管家出来应付这一切。而冰儿则在教引嬷嬷的指引下学习着宫廷礼节,自己也随她迁出小楼,随她们搬入府中一独立小院里。晌午之后,苏大人回来了。他先去了苏夫人的卧房,与她在房中低语了一阵。然后又在院子里看着正在学习礼仪的雪儿,刚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爹,”一声轻呼,牵回了苏父的思绪,他收起情绪,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雪儿。雪儿,穿着一袭白衣,头发只是用根白丝带绑住,看着是如此乖巧娴静,宛若二十年前的小姐。他好久没有正眼看过雪儿了,此时,他却看到了雪儿眼里的忧虑。为了冰儿吗,傻丫头,你不需要的。苏父叹了口气,“雪儿,昨晚你在府里?有没有进宫?”雪儿大吃一惊,昨晚的事情再度跃入脑海,不,只是个噩梦。于是她拼命的摇了摇头。看到女儿的样子,苏父了然一笑,笑中带着点凄然,“雪儿,你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冰儿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她走之后,你和你娘也回去吧,你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说罢,他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呀,只是他不能再对不起雪儿了。
雪儿呆立在原地,心中一丝抽搐,为什么以前疼爱她和姐姐的父亲变的那么冷漠,难道他真的希望姐姐嫁到那个夷蛮之地吗?或者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没人可以强迫冰儿,她一定会救出冰儿的。
心期一动千劫至
离冰儿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雪儿的心情也愈加烦躁起来。这些天,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没一样行得通;她能做的也都做了,可效果却少之又少。哎,难道就看着冰儿被那些讨厌死板的嬷嬷整日折磨,然后可怜兮兮的嫁入南诏去被那该死的大笨牛继续折磨吗!听小翠她们说,那个南诏王子是个大胡子,身体魁梧的象头牛,喝酒时大口大口的,连酒水都洒到了胡子和衣服上。这种煞风景的家伙,直接称自己是大笨牛不就行了吗,他怎么能配得起冰儿呢?
入夜了,雪儿无聊的躺在花园里的石头上,府里来了不少宫中的人,这些人仿佛都是木偶,每个木偶都只会低头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结果把府里人搞得也不敢多说话了,现在府内一片死气沉沉,好像即将操办的不是婚事而是丧事。那些人中,最让人气愤的是冰儿的那几个教引嬷嬷,她们做事死板不说,而且根本不把府里人和冰儿放在眼里。同样的一个动作,她们竟让冰儿重复做好几遍,还好被逼的不是她,不然她一定会被逼疯的,不过她疯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嬷嬷的脸打个稀巴烂,看她们还怎么趾高气昂。高兴的是,那些嬷嬷也没少被雪儿整,嘿嘿,她只是在那些嬷嬷的用食中加了点巴豆,或者在她们的腰带上割两刀子。记得下午有几个教引嬷嬷在教冰儿时突然肚子里咕咕的响,碍于在冰儿面前又不好走开,故憋的鼻青脸肿,一副排出而后快之象。结果有人因挠肚子而撕坏了腰带,衣服哗的敞开了。不过听说明日宫里将会派一个重量级的宫廷女官前来检查冰儿的礼仪程度,故今晚,那些嬷嬷仍在对冰儿喋喋不休的说着她们已经说了千百遍的规则等等。同情一下冰儿。她抬头望向苍穹,月亮半露着身,羞答答的藏身在群星之中,她们的光芒是那样的温和,仿佛孤鸣那温暖的目光。孤鸣,他是谁,此时又在哪里呢?过几天,自己就要和母亲离开这里,以后,她再也不会见到孤鸣了吧。她轻轻的闭上眼,沐浴着那点点的光,仿佛照耀她的是他的眸光。第二天,苏府门口排了一个很大的仪仗,据说那是宫人前来探视安仪公主。那宫人可来头不小,连久病抱床的苏夫人都出来亲自迎接,据说来人是宫中的教引嬷嬷之首,专事负责教授皇子皇女们的礼仪等等。确实,连苏夫人都亲自前去迎接的宫人,其权势是不可小觑的。然而那女人坐一直在轿子里,连车子都没下便吩咐直接驶入内院督导安仪公主去了。苏夫人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好生闷热,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看来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了。
雪儿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毛笔,今天她本想出去看看那个即将到来的超级大“木偶”的,可是母亲却因为自己昨天的恶作剧罚自己抄《女诫》,啊,每次都是《女诫》,难道就不能换点东西抄吗,《诗经》就不错,自己默着都能写下来。不知冰儿要被那个老木偶折磨成什么样。雪儿思绪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屋里越来越黑,突然间,外面“轰”的一声,一阵狂风袭来,夹杂着雨星,把桌子上的书页纸张都吹到了地上。雪儿匆忙捡起了纸张,可惜那沾了水的纸已经不能再用了,上面的墨迹也模糊不清。看来她又要重新抄写《女诫》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轰轰的雷声,震得大地也随之发抖般,黑压压的云朵把天空罩的让雪儿极不舒服。此时的屋里如黑夜般,阴森森的,雪儿也无心抄书,便走到外面去,然而在她即将推门离去的那一刻,她瞥见了一个黑影,随即隔壁的房间似乎有了点什么动静。难道是贼?雪儿登时来了兴趣,自从来到京城,她就没有再抓过贼,今天这贼倒是送上门了。雪儿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呵呵,看来今天又有得玩了。
雪儿蹲在房门口,那是冰儿的房间,还好冰儿几天前搬了出去,不然碰到这个万一是采花贼的家伙可麻烦了。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那个家伙蹑手蹑脚的跳了出来,看准时机,雪儿伸出手,手上把握多时的迷药倾泻而出。而那男子却一声低呼:“笨女人。”随即那药粉像转了方向似的,竟然向她涌来,好香啊,雪儿的意识霎那间模糊,昏迷前她只记得那个人的眼,一双冰冷的再也不能冰冷的眼睛。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置于一片黑暗之中,四周没有一片光亮,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雪儿内心非常惊恐,她向前摸索着,然而这个地方好大,似乎怎么都摸不到头。因为害怕地下有黑洞,于是她俯下身来,向前摸索着。由于身体的前倾,脖子里挂的银链子突然掉了出来,链子上的坠子在黑暗之中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凝聚黑暗中所有的光亮。霎时,坠子上那颗青玉般的小球便亮了起来,如夜明珠般,照亮了雪儿身旁的一切。
适应了黑暗的雪儿在这束光源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兴奋,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啊。每次她掉入绝境都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借着光亮,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很大的石洞里,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黝黑,如果没有人指引,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的。人?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啊,她举起银链照向四周,赫然发现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她凑近看去,而此时那个人也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雪儿心中一惊,竟然是他!尽管带着面罩,他还是能认出那双眼,认出那个潜入冰儿房间的家伙,都是因为他,害得自己吸了那么多迷药,也不知爹娘和冰儿怎样了,现在是否在焦急的寻找自己呢?而那个人的眼中也是愕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笨女人,”他不屑的骂了一句,“若不是你乱扔迷药把我迷倒,我也不会和你被关在这个地方。”他的话里带有无数的责备。雪儿委屈的撅起嘴,“关我什么事,你不跑到我们家去偷偷摸摸,我才懒得抓你。”在听到“偷偷摸摸”这四个字后,他哼了一声。她也懒得与他争辩,“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要怎么走出去呢?”她喃喃的说道,不想却听到了他冷冷的回声,“既然被丢到这里,就代表这里一定有能出去的路。”他的声音,充斥着安定与威仪……雪儿则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他的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苦笑着心想自己刚从皇宫的迷宫来钻出来,却被人扔掉这个黑洞里,看来自己注定与黑洞有缘呢。迷宫?她突然想起在皇宫的地下迷宫里,出口都连着一些细微的按钮,而那些按钮都在可以活动的石壁上,难道这里也如此?她兴奋起来,却感到脚下很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冷不防听到“吱”的一声,那声音好像是老鼠的声音。啊,老鼠,她本能地跳了起来,天都知道她最讨厌看到老鼠。随即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她转头望向黑衣人,只见他手持短刃,一只老鼠已丧命于其下。老鼠尸体的血腥顿时蔓延开来,血腥的味道吸引了附近其他的老鼠,雪儿带着恶心看着它们争吃同类的场景,然而,在分食同类之后,那些老鼠并没有在此停留,它们吱吱的向另一个方向涌去。老鼠?她的心里突然有种感觉,于是她拉起黑衣人,急促的说:“跟上老鼠,我们就能找到出路。”那人哼了一声,但脚步还是情不自禁的跟上了她。他的头无力的倚在她的肩上,难道这家伙迷药吸多了还没醒过来?雪儿咂了咂舌头,跟在老鼠后面的她,此时不想再多言。
老鼠们聚集到一个乱石堆里,很快便钻了进去。岩壁的那侧,似乎有流水的声音,雪儿把头贴向墙壁,此刻她可以清楚的听到水的声音。“看来我们有救了,”雪儿兴奋的说,而她的肩头却传来一记冷哼,“是把自己送到老鼠窝了吧。”雪儿想扭头,但碍于他的脑袋顶住了自己的脖子,“那也比饿死在这里强。”她不满的回了那人一白眼。无聊的家伙,就知道说风凉话。不过眼前,能找到出路是最重要的,说实话,无论是饿死还是被老鼠吃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她要出去,她一定能活着出去的,因为她还要救冰儿。
雪儿把那男人轻放到身边的一块石头上,自己则伸手拔动石块。大概是此处很久都没有人来的缘故,大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摸起来毛茸茸的,雪儿暗自祈祷希望这不是老鼠。在她的努力下,小石头逐渐掉落,露出了外面透过来的一点点光。终于,有一块稍大点的石头松动了,在雪儿的推动下,它滑落了出去,随之这块石头附近的石块也纷纷向下边滑落,洞顶露出了一个不小的洞。这样就很不错啦。雪儿满意的拍拍手,转头却看见那黑衣人捂着胸口半倚着岩壁,他的面罩已经摘下了,此时的他好像非常痛苦。雪儿跳下,匆匆跑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他的嘴唇在坠子的照耀下青青的显得十分诡异。她不由得担心起来。想起韩大叔曾经教给她一些急救之法,便伸手掐住了他的人中,看着他的脸上逐渐好转。“你不要紧吧,”她关切的问,那人轻微地摇了摇头,从衣物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随即将里面的药丸倒入口中。她盯着他,直到他的脸色逐渐好转才送了口气。他的脸和他的声音是不协调的。尽管他的左颊上有道疤痕,但仍遮盖不住他的稚气。看他样子应该是曾经养尊处优的那种人,他应该仍在舞象之年吧(古代男子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称为舞象之年),可为什么他的声音却那样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算了,这家伙恐怕也不会告诉她的。好想念过去的那些小伙伴啊,想起大家一起捉贼时的样子,嘿嘿,想当年,那些坏人曾被他们搞得要多惨有多惨,西平县因此成了附近流氓小偷都不敢来的地方……
他的脸色逐渐好了起来,打坐了一会儿后,他睁开了眼,很惊讶的看着坐在旁边神游已久的雪儿,那丫头此刻脸色挂着傻笑,就差没嘎嘎的笑出来。难道自己痛苦的样子很好笑?他不由得阴沉了脸,手指在她的额头上那么一弹,然后那丫头便“啊”的一声抱住了脑袋,然后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小嘴责因生气而撅起:“干嘛敲我啊,你这块臭木头。”说罢便把头扭了过去,赌气不跟他说话。在看到她那璨若星河的眸子后,他的心突然动了,没理由的动了,不,这不能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他也旋即扭过头去。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了小石头翻动的声音。难道是老鼠?两人的心里皆不安起来,此地不可久留啊。雪儿转过脑袋,用眼神询问他,“你能走吗?”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跳上了石堆,雪儿也跟着跳了上来,她脖子上的小东西仍在闪光,借着光亮,他们看到了下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老鼠,它们移动的速度极快,仿佛逃命般。雪儿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平日是最讨厌老鼠的,让她捉贼都比让她对付老鼠好得多。不过现在不行了,他们要火速离开。韩大叔说过,动物对灾难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灾难来临时它们跑得比人还快。这些老鼠没命的跑,肯定是即将发生危险的事。于是她拉起黑衣人,说了句,“跟我来。”两人从小洞钻出后,她便拉着他一起跟在老鼠的后面。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气,连脚下的土都变的很黏人。老鼠们移动到了一台阶,便呼呼的钻入台阶的缝隙中,又来这套,雪儿忿忿的想。身后隐约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急促的水流正向这里涌来。不会这么惨吧,她与他对望了一眼,就豁出去了吧,两人心一横,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正拉着彼此的手冲上台阶。台阶很高,但他们也没太在意,很快就来到了顶部。台阶上是另一番天地,这里不再是凹凸不平的洞穴,而是一条铺设好了的走廊。两人刚踏上走廊,忽然下面一阵轰鸣,强大的水流卷着洞里的一切呼啸而过,一定是外面的雨水太大所以倒灌了进来,如若刚才晚走一会,那两人就一定劫数难逃了。庆幸中,她突然发现自己死死的握着他的手,急忙把手抽出,脸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而他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下巴向前一抬,“还不快走。”“讨厌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她不禁瞪了他一眼,看到他似乎坏笑着看着自己,他在笑吗?雪儿不相信的眨了眨眼,却发现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漠。没有再理会她奇怪的眼神,他转过头,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走廊里黑糊糊的,走在他身后的雪儿心里直嘀咕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两次都掉到这种不见人的鬼地方还差点丢掉小命,如果不是胸前闪烁的那个小球,她还真不知现在会怎样。不过这次还有人陪着他,虽然是块木头,但也无所谓了,至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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