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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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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滑下,但她的手一直往前爬着,连拂一下的动作都没有。终于,她触到了意扬,当她颤抖的双手抚上意扬的脸时,两行混浊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
“扬哥哥,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你,从来不曾。尽管师父把我送到你身边是为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但,我确实是为你好的。其实,你那天看到的情景,并不是我自愿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扬哥哥,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是真心地为你好吗?”
意扬低着头,脸色仿佛更加苍白。银月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雪儿见此情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秀云,你刚才喂他吃了什么?有没有解药,也许,现在他还有救。”
银月紧紧抱着意扬,凄惨地笑道:“他吃的,只是幻神散。只会让他精神不济乃至恍惚,要不了他的命。就算要了他的命,能够同生共死,也胜过苟活在这肮脏的世间。”
雪儿听了,吃惊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风呼呼吹来,这里变得异常寒冷。雪儿有些同情地看着银月,看到她是那样温柔的抚着意扬的脸颊,宛若自己在石洞里对待孤鸣那样。
“秀云,”雪儿艰难地开口了,尽管她不想,但意扬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你,很喜欢意扬的吧。”
银月的头低着,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更爱他。”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伤害他呢?”雪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前的银月,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旦碰到伤口就会发作。但是,她却无法看着意扬身处险境而置之不理,尽管他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看到银月不语,雪儿心里鼓了鼓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我也有心爱的人,那个人,你也见过的,他就是孤鸣。然而,我们总是若即若离,我看不懂他的心思,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是,当他几次出手救我时,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在这尘世上,除了我娘,还有人是如此在乎我。所以,当他在我面前奄奄一息时,我慌了,我愿意以我剩下的阳寿来换他在人世的平安。虽然现在,我只剩下半年的阳寿,虽然我无法再见到他,但我的心告诉我,他过得很好。所以,我时常安慰自己,如果他能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即使我远远看着他的幸福,那又何尝不是幸福呢?”雪儿顿了顿,眼里拂过浓浓的悲伤:“我何尝不想与他在一起,白头偕老。即使老了,也可以相互搀扶,平平凡凡地过了这辈子。可惜,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幸福,必须是双方的,有一方不愿意,也就成了孽缘。秀云,在你爱他的时候,你是否考虑过他的想法呢?对于他,你又了解几分?”
银月的头仍是低低垂着,当她抬起头来时,眼里闪动着秀云的惶恐:“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怕我们,谁也离不开这里了。”
银月悲戚地望着雪儿身后,低低喊道:“师父。”雪儿听了,急忙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面带布罩的男子,正阴戾地望着她。雪儿惊得后退几步,又是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敢情在这里,遮着脸就是流行?
阴戾男人收回了在雪儿身上的视线,冷冷的望向抱着意扬的银月。“银月,”他低低地开口了:“放开他。”
银月仿佛没听到一般,静静抚着意扬的脸,脸上一片安宁。看到此景,男人不悦的皱起眉:“银月,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忘了,作为暗月教的杀手,首先要做的就是无情。”
银月低下头,幽幽地说道:“师父说的,徒儿自是记得。然而,师父就能做到无情吗?这么多年来,师父心心念念的,不也是一个情字吗。不然,师父您又怎会反复念叨婉清的名字,尤其是在与人欢爱之时呢?”
男人的眼里射出了暴戾的光,尤其是在听到“婉清”两个字时,他的眼里如万江翻腾之一发不可收拾。抬手之际,一股凛冽的掌风便劈向银月。远处的银月本可以躲开他的掌风,但她却毅然地护在意扬身前,任凭那掌风扑到身上,带给她致命的重创。
雪儿紧张又揪心的看着这一切,看到银月的嘴角流下殷红的液体,看到银月那逐渐涣散的瞳孔,这让她想起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她也曾经如此护在孤鸣的身边。男人怒气地看着这一切,手掌再次抬起。雪儿见状,急忙护到银月的面前,冲他喊道:“这两人重伤在身,命不久兮。你是银月的师父,为何却不能放银月一条生路,让她幸福?”
男人暴喝道:“滚开,不然我送你们一起下去。”
雪儿怜惜地看着身后的银月和意扬,想不到,银月的爱竟是这般强烈。而叹息间,一股犀利的掌风向她袭来,眼看就要击中她的胸口,不想在靠近她的刹那,那掌风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一般,硬是没劈下来。而后,那掌风若转了方向般,径直往回扑去。男人大概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情急之下急忙躲开,但还是被掌风击中了。
下一刻,男人半趴在地上,望着雪儿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撕裂了般。“你,竟然有护体封印。想不到,我竟栽在你的手里。”他边说边挣扎着站起来,然而自己发出的掌风太过凛冽,以致于连自己都承受不了。
雪儿见状,急忙扶起银月:“趁他受伤,我们快点离开这儿。”银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即银月取下了头上的发钗,将之插入意扬的锁孔中,将锁打开。很快的,她便与雪儿架着意扬,匆匆地向外走去。可惜,银月毕竟重创在身,她只是支持到了一条木廊口,便气喘吁吁地说道:“不,你带着扬哥哥走吧。我,怕是不行了。”雪儿皱着眉,如果把银月扔到这里,那个男人一旦赶过来,只怕她性命不保。此时,一阵冷风从走廊里刮过来,冻得她一阵颤栗。突然间,她想到了藏身的绝好地方,于是拉起银月道:“忍着点,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藏身的地方了。”两女拉着意扬,来到了那扇紧锁的木门前,那是婉清被困的地方。“这儿……”银月看着这扇门,欲言又止。她明白雪儿的意思,但事已至此,怎么着都是死,那就豁出去了吧。于是她将发钗细的那一端伸入锁眼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锁开了,木门也被推开。
雪儿拖着意扬,和银月进入了这个满是霉味的房间。门在她们身后悄无声息的合上,屋里一片漆黑。银月进屋后,就无力的倒在了意扬的身边,大概是受不了屋里的霉味,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次,都会伴着鲜血吐出。雪儿心疼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却悲哀地看到,她咳出的鲜红越来越多。
“郡主,你不要再顾忌我了。我留在这里,只会牵连你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可否答应我,代我好好照顾扬哥哥。”银月忍着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了。雪儿看到了她眼里的哀怨,急忙将她拉住:“秀云,别这么说。相信我们一定会逃出生天的。可你现在出去了,只怕不但救不了我们,自己也会劫数难逃。”
银月的眼中一片黯然:“只怕这里,也不是好留的。”只听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但都徘徊在门外,似乎不敢进来。银月的头靠在意扬的身上,轻轻说道:“听到了吗?他们在门外,却始终不敢进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雪儿摇了摇头,直觉上,身边确实透露着古怪,但她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古怪,难不成是因为婉清?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一个机灵。如果这个房间是密闭的话,那么风从哪里来的呢?
“婉清,是你吗?意扬他在昏迷着,处境很危险,如果可以,请指引我们离开的路吧。”雪儿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听到“婉清”这两个字,银月睁大了眼,她急忙问道:“婉清,你是说婉清?你也知道她的事吗?”
雪儿点了点头:“就是她带我去救意扬的,怎么,你知道她?刚才,你们好像提到了她的名字吧。”
银月转过脸去:“她的名字一直是师父的禁忌。师父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她,除了……我也是在他喝醉了酒后才知道有她的。”
雪儿感到银月的身上一阵寒栗,仿佛在发抖般。恍惚间,一阵冷风从上面吹过,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东西从房梁上重重的掉了下来,径直砸在雪儿与银月的面前。银月见状,惊得向后退了几步,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雪儿拍着她的手,示意不会有事,然后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看到地上静静躺着一只木盒子。那木盒子落了锁,盒身盖了许多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了。
雪儿轻轻地对银月说道:“秀云,别怕。婉清是意扬的母亲,她见我们救了意扬,是不会害我们的。她扔下这盒子,必有用意。不如,我们打开它吧。”
银月艰难的挪动着嘴角:“可是,婉清,婉清她已经死了啊。我,我不想打。还是你来打开吧。”说罢,她将手上的发钗闪电般的递给雪儿,自己则蜷缩到意扬身边。
在银月的指导下,雪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没有发霉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发香,那是女子才有的发香。然而,盒子里却是没有头发的,只有一块圆圆的扁扁的中间缺了一块的墨色玉环躺在里面。雪儿取出那块玉环,将之握在手里,一种奇特的感觉传到了手心。这是一块怎样的玉环啊,寒冷如冰,即使握在手里都不能忍受那阴冷的触感。这块玉环有什么用呢。雪儿好奇着,但此刻容不得她好奇,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了。就在此时,雪儿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她低头一看,登时大吃一惊。只见银链上所缚的珠子发出了强烈的光,而那光直冲雪儿手上捧着的玉环。那玉环也在此时发出了炙热的光,两束光相互缠绕在了一起,渐渐合为一体。原本黑暗的屋子,也在这强光的环绕中,变了一番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这么多,却一点评论都没有海棠哭啊咋就没人说话呢
一梦千年
在层层光束的照耀下,雪儿伸出一只手,挡住了眼前的强光。当身边的视线渐渐趋于柔和时,她放下了遮挡的手臂,却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
原本黑暗的屋子,被一园子的花花草草所代替。阳光柔和的垂下来,照的这里暖洋洋的。不远处,有个穿着长袍的少女在树下荡着秋千,阳光照着她的脸,发出柔柔的光。这是什么地方?雪儿的脑子有点迷糊了,她狐疑地回过头,却不见银月与意扬的影踪。雪儿径直向她走去,当她穿过那些花草时,仿佛穿过空气般。当她的眸光再次飘向那个少女时,那少女已经被一高大男子紧拥入怀。那男子背着脸,看不清,但他的背影,却给了雪儿似曾相识之感。他,是谁?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雪儿走向前,却看到那少女挣扎着摆脱了男子的怀抱。她跳下秋千,朝雪儿的方向快走几步,低着头揉着裙子说道:“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吧,陌桑。”说罢,她的头抬起,扭向一边,却遮不住眼里的闪闪晶莹。男子转过身,再次拥她入怀。雪儿看到了他的脸,那是她刚才还能看到的容颜。他,竟然是意扬。
陌桑的头埋在女子的发际处,声音嘶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嫌我配不上你吗?”女子的眼微闭,睫毛处则挂起了抖动的晶莹:“不为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一出生就是对立的,如果在一起,只会为苍生带来劫难。”
陌桑抬起头来,眼里一片猩红,他狠狠推开怀中的女子,怒吼道:“够了,不要再拿这套来敷衍我。什么苍生,什么大局,全是你搪塞的借口。好,既然如此,那也不要怪我不顾念了。”他愤怒地向后走着,但步伐缓慢,似乎在等她,等她过来拉住他的手,哪怕是说点什么也好。然而,她却咬着牙立在原地,任凭嘴唇被蹂躏出血,也不肯张口说一个字。
陌桑终于还是大踏步地走了,空气中传来了他的怒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你所谓的大局是怎样的一文不值。”女子早已泪流满面,她轻轻地呢喃着:“其实,我比谁都在乎你。原谅我,不能放下。”
原本明媚的园子,在刹那间变得阴暗无比,无数冷风如刀割般划过雪儿的脸。天,阴黑无比,雪儿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祭台,祭台下,跪着黑压压的人。一个全身被缚的少女横躺在祭台上,而意扬,则手持着利刃站在她身旁。“又见面了,明姬,想不到我们会如此重逢吧。”他的语气中带着阴狠,冷戾的不带一点温情。
台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眼里闪着无尽的悲伤:“不要再造孽了,陌桑。这个阵法太邪恶,它不适合你的。”
雪儿似乎有点明白了,在这个空间里,明姬是有实体的,这与珠子里的明姬完全不同。难不成,她回到了一千年前?只听那个被称为陌桑的男人狂笑起来:“天命之女害怕了吗?因为知道这个阵法,需要的是天命之女全身的血液?”明姬闭上了眼:“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既然决定了,那就动手吧。”她的声音,至此已释然。
陌桑抬了抬眉毛,忿忿地问道:“怎么,看到你的大局即将毁在我的手里,却做出这番冷淡的表示?这不符合你的借口吧。我以为,你会哭嚎几声或者是跪下求我呢。”他手上的利刃又近了几分,冰冷地贴着她的手臂。而陌桑的眼睛,此刻竟变成了妖异的紫色。
明姬依然闭着眼,她的乌丝飘散在了黑暗里,映衬出了她那苍白的唇。紫眼睛的陌桑望着她,眼里升起了无尽的恨意。他的利刃迅速滑入明姬的皓腕,一股鲜血顺着刀锋蜿蜒流下。明姬皱着眉头,眼泪也随着利刃的深入而流下。想不到,她真心对待的人竟然如此恨自己,甚至不惜牺牲她来达成他的欲望。
陌桑用碗接住了她的血,将之挥洒在祭台上,边洒边念着什么。雪儿听不懂他嘴里的叽里呱啦,但她知道,陌桑是在念跟诛母阵有关的咒语。果然,祭台下方升起了一团黑色的雾,随之明姬鲜血的挥洒,那雾越聚越多,且越来越浓。那黑雾从下方聚集起,逐渐向祭台移动。终于,那团黑雾围住了陌桑与明姬,身处祭台的雪儿看到黑雾中伸出了无数手臂,纷纷伸向躺在祭台上的明姬。手臂所到之处,在明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火烧般的痕迹。“啊……”明姬剧烈地扭动着身体,惨叫起来。叫声之惨连雪儿都不忍再听,雪儿冲上去,拼命拍打着靠向明姬的手臂。然而,那些手臂如影子般穿过她的身体,仍然伸向遍布伤痕的明姬。明姬惨叫着,眼泪从她的脸颊上肆虐地流过。
雪儿看不下去了,她扑到陌桑面前,狠狠摇着他喊道:“陌桑,快住手,快叫他们住手。这样子会害死明姬的,你是爱她的,你忍心看她痛苦看她死吗?”陌桑是听不到雪儿叫喊的,他的紫眸望着惨叫的明姬,眼里却流露出不忍。这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子啊,当听到她的惨叫,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的疼痛。他想止住,只要他停手就可以止住。然而,他的脑海里却徘徊着另一个的声音:“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因为她是神女,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神位与你在一起。先前她对你说的,也只是敷衍你罢了,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根本不曾。”
陌桑踌躇着,过去的事,那些让他又爱又恨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尽管心里叫嚣着那个毁了她的声音,但往事却如潮水般涌向他,让他无法再下手。踌躇间,一道蓝光从下面射出,只见一身玄衣的琼沧飞了上来,挑着剑,愤怒地望向陌桑。“畜生,今日,我不会再放过你。”他的剑在瞬间抬起,随即向陌桑袭去。陌桑的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抬手间,一束黑色的光从他手里射出,直冲琼沧面门。琼沧灵巧的躲过了,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弯后,稳稳地落到了祭台上。
陌桑的嘴角向上一撇:“你们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可以救她?”他回过身,冷冷瞥向刚被解下的明姬和护在她身前的“冰儿”。“冰儿”望着他,眼里怒气丛生:“她为了你,才坚持到今天。你就这么对她吗?”陌桑的紫眸收起:“哼,少拿这种借口来搪塞。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出生天。”说罢,他抬起衣袖,袖子里的无数的黑雾窜出,带着千千万万人的呻吟,向三人扑去。
明姬虚弱的倚着“冰儿”的肩头,手指轻轻的在身前一划,划出了一个隔离的结界,将她与“冰儿”保护其中。而琼沧,则与黑雾打斗起来。他的利刃所到之处,黑雾中传来阵阵惨叫,然而,下一刻,黑雾变得更加强大,再次向琼沧袭去。陌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嚅嚅地动着,紫眸越发越有神。
黑雾越来越强大了,琼沧皱了皱眉头,收回了出鞘的剑锋。他轻念咒语,也为自己支起了一个蓝色的结界。陌桑的眼里闪着不屑,挥手间,所有的黑雾都集中攻向琼沧。琼沧闭着眼,不停的念着咒语,然而,他的结界却是越来越小,结界外隐约看到蓝色的光束外漏。“冰儿”扶着明姬,焦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琼沧结界中外漏的蓝色光束告诉她,结界快要撑不住了,一旦琼沧的结界破灭,他将有性命之虞。而此时,明姬的伤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如果此时不想办法突围,只怕大家都无法逃出生天。
“不要,姐姐快回来。”明姬发现了“冰儿”的不对劲,正想拉住她,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冰儿”跳出结界,从怀里取出一块墨绿色的玉环,对着陌桑叫道:“陌桑,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想要,就过来拿吧。”说罢就闪身跳到祭台的栏杆上,与琼沧明姬相隔开来。她手上的玉环,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色泽,让人十分不安。望着冰儿手上的玉环,陌桑的紫眸一转,手指轻轻弹起,一束光便向着“冰儿”冲去:“拿个假的来换你们的命吗?呵呵,那你就先下去吧。”话音落下,伴随着冰儿堕下的声音,还有琼沧撕心的大喊。
雪儿看着琼沧扑了下去,但为时已晚,冰儿的身体躺在了冷冰冰的地上,鲜血从下部溢出,在茫茫的黑夜里,显得是那样触目惊心。虚弱的明姬赶到了栏杆边,看着惨死的冰儿与抱住冰儿尸体的琼沧,眼泪簌簌地流下。
空气仿佛旋转了起来,眼睛赤红的琼沧抱着冰儿的尸体跳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是沾了冰儿鲜血的玉环。他痛苦的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玉环吗。今日,我便把它毁了,免得它为你所用,伤天害理。”说完便将玉环狠狠地抛向地面。在玉环即将落地的刹那,陌桑如鬼魅般扑了上来,夺走了琼沧手里的玉环。看着手里沾血的玉环,陌桑发出一声狂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月神引吗?我倒要看看它的威力如何。”说罢,他将玉环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有感应般,天上的乌云迅速散去,露出了被它们遮掩多时的月亮。月亮洒下的柔柔光辉,在穿过那玉环的时候,却变成了突兀的紫色。那妖异的紫色与陌桑身上不断涌出的黑雾纠缠在了一起,疯狂地扭动缠绕着。
明姬看着这一切,眼里流露出的心情说不清是喜是忧。她闭上眼睛,突然间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那紫色气息越来越多,颜色也由妖异变得纯净。刹那间,紫色与黑色都向明姬袭来。与黑色不同的是,紫色环绕在了明姬身边,密密麻麻的,使得黑色无法进入。渐渐地,那些围在明姬身边的黑雾融入了那纯净的紫色中,与之化为一体。黑雾由此化成两股,一股拼命的向明姬那里蹭,而另一股则缩回退到了陌桑身边。
陌桑依旧举着玉环,紫眸闪着无尽的欲望。在紫色的氤氲中,飘飘无以然。当他发现不对劲想要放下玉环时,那玉环却像黏住一样怎么都扔不下去。他狠狠的甩着手,但那玉环却始终黏住他的双手。
“没用的。”琼沧望着他抓狂的样子,怀中仍紧紧抱着“冰儿”的尸体:“月神引虽然可以借助月亮的光芒为使用者带来无比强大的力量,但一旦沾染了人的血,将会反其道而行。只有用善念才可以化解它,若你的心中有一分善念,也许今日就不会如此了。”只见那氤氲越来越浓,并且开始钻入陌桑体内。陌桑抱着头蹲下,脸上露出了刀割般的痛楚,每一分紫气的进入,对他而言都是凌迟。
明姬依然跪在地上,嘴角蠕动着,泪水早已爬满了苍白的面颊。今夜是满月,圆圆的月亮洒下的光辉,在月神引的作用下,化做了无尽的紫气。那股紫气逐渐四散开来,紫气所到之处,黑雾逐渐缩小退去,而黑雾中,则释放出了无数的人影。这些人影都是被诛母阵害死的亡魂,死后魂魄便被强行吸入到了黑雾中,成了杀人的利器。那些人影向着紫气跑去,融入到紫气中。紫气并没有受到这些怨灵的污染,反而愈加纯净。
“啊……”陌桑捂着头痛叫着,太痛苦了,他的魔力正在流失,那可以让他主导三界的力量即将就不属于他了。黑雾齐聚于他的身边,在紫气的围绕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弱。而陌桑的身体里,也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黑色的雾气,每团雾气里都夹着怨魂的呻吟,向着紫气急切地飘去。
“够了。”陌桑怒吼了一声,集中最后的力量向明姬袭去。然而,他的掌风还未达,便被明姬身上的力量弹回,重重回落在了他的身上。陌桑不甘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口鼻里缓缓流出。
“我竟然忘记了,你身上是有护体封印的。”陌桑望着她,紫眸闪烁着恨意:“如你所愿,现在我的力量被你破除了,你可满意了。将来回到天庭,还要祝你高升呢。”黑气仍然从他的体内飞出,融入那纯净的紫气。明姬闭着眼,早已泪流满面。随着紫气的越聚越多,一部分向四周飞去,所到之处原本昏沉的大地重新出现了生气。终于,她睁开了眼,望着陌桑缓缓说道:“知道你败在哪里吗?”
陌桑的力量仍然在流失中,紫眸恨恨地望着明姬,仿佛要将她凌迟了般。
“当年,创始神创建三界,并立下规矩,要求三界各负其责。对于神者而言,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有爱。这一点使得神界不同于阴冷的冥界,所以神界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温暖如春。而且,作为神者,如若不能为百姓们分忧解难,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将他们虔诚供奉起的百姓呢?”明姬望着他,眼里充满了痛楚。雪儿在一旁听着,想到这两人将要相隔千年,心也跟着隐隐痛了起来。明姬继续说着:“如若成为神,不仅要有极高的法力,更重要的是有一颗爱人的心。只有爱人,才会被爱。一味的以毁灭而得到大地的人,只会搬石头砸自己脚,被自己毁灭掉了。”
随着明姬话音的落下,陌桑身上的黑雾忽然集结着出来,冲破了紫气迅速逃散开去。明姬见状,急忙点了自己身上的血,默念着咒语,紫气幻化成一个紫色的光圈,将周围的黑雾密实地围住。那黑雾逐渐聚成一个小点,在紫气的氤氲中,慢慢消失不见。陌桑抱着身子,发出了剧烈的惨叫,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然而,他的身子却逐渐透明。明姬眼中依然带着泪,她不忍再看下去,于是转过头去。
“明姬,你可知道我苦苦争夺三界的原因?想不到,这一世竟然毁在了你得手里。如果能有来世,不管是人是妖,我都会继续与你纠缠下去,决不放过。”他的眼里闪着执念,肉身逐渐透明并化做虚无,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明姬转过头来,一团柔和的紫光从她的手里飞出,在陌桑消失的地方轻转着,随后化做一小球飞回明姬的手中。
“对不起,琼沧。”明姬跪在了琼沧的面前:“原谅我,不能为姐姐报仇。”
琼沧轻拂怀中人儿额头上的乱发,抬起猩红的眼问道:“值得吗?”
明姬轻抚手中的小球:“我会送他进入轮回。过去,他一直都怨我,总是为了大局而疏远他。如今,我可以放下这个大局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她的眼里拂过几分悲伤,毕竟,还是忠孝难两全啊。紫气仍然从她的身体里飘出,渐渐地,明姬的身体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为虚无。
雪儿眼前的场景再次逆转,一片柔柔的白色的光取代了先前的黑暗。白光照耀下的大殿,冷冷清清地待着两个人。一个少女跪着,脸色青白,另一个梳着高髻的妇人则久久垂手背立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妇人低低的问着,声音里带着几许哀愁。
少女,也就是明姬跪在光滑的石面上,身体若有若无,仿佛一团空气般。她正色回答道:“是的,母亲大人。孩儿心意已定,请您成全。”
妇人轻叹一声,终于转过了头,露出了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只是,这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忧愁与悲哀。她缓步走下台阶,径直来到明姬的面前:“此去,将注定你在人世间的无尽挣扎。即将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明姬垂下眼眸:“是,孩儿明白。但孩儿只有这一个心愿,哪怕受尽劫数也不会怨恨。”
妇人的脸上一片悲伤:“可惜,无论你怎样转世,你的选择都注定你在人间永远得不到真爱。”
大梦将醒
当雪儿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仍然在那漆黑的小屋里,待她转过头去时,银月抱着意扬,静静地看着她。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银月大吃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郡主,”银月低低地问道:“你不要紧吧。”
雪儿摇了摇头,心里却升起了股异样。银月,也就是秀云,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但她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这种怪怪的感觉,从她们进入这个屋子就有了。如今,月神引还在她的手中,它的光芒与珠子纠缠着,两束光芒逐渐合一,并且聚集于一点。雪儿看着那一点,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气息,那一光点颤抖了起来,然而,不止是光点在颤抖,整个房间似乎都颤抖了起来。银月仍然抱着意扬,并紧张地注视着雪儿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即将有事发生了。
屋子仍在颤抖着,呛人的灰尘落到了银月和意扬的身上,却被银月轻微的拂去,她只是护住意扬,竟也不咳嗽了。突然间,雪儿面前的墙如裂开般径直出现了一个大口子,一股更大的霉味冲了出来。这股气息中夹带着不仅是青苔的腐烂气息,还有肉体腐烂的酸臭。雪儿急忙捂住了口鼻,并看向身后的银月。银月扶着意扬,几步走了上来,她看向这个黑黝黝的洞口,皱眉说道:“郡主,这个洞十分古怪。但此刻我们也无路可走,不如,拼上一回吧。”她的眼不经意的看向雪儿,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格外诡异。雪儿无意间迎上她的眸子,登时感觉如雷击了般,尽管身处黑暗,但她仍能看到银月的眼睛,那是白色的。
“郡主,走吧。”银月扶着意扬,缓缓地向洞里走去。雪儿则立在洞口,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她的心里好怕好怕,面前的洞看着阴阴的,里面传来的酸臭让她无法忍受。然而,门外依稀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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