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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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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儿被他绕的糊涂了,不禁插嘴道:“你说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命之女啊。可是,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天命之女呢?而且,这阵子这么邪恶,难道就不能破吗?”琼沧摇了摇头:“诛母阵是为了守护黑暗祭祀所设立的阵法,一般人很难破解。所以,解铃还需系铃人。”“系铃人?你是指天命之女?”雪儿急忙跟着问道,不料对方一摆手,露出一副他也不知道的表情。看到身边的两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他的嘴角勾出不易察觉的笑:“今晚,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探探勾魂笛声?”他这么提议,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于是补加一句:“此阵并不成熟,我们今晚去,也许还能破了它。”

夜晚的西平,依旧没有月色,给这个夜晚增加了几分诡异。镜儿虽然力大如牛,但不会轻功,为了慎重起见,雪儿决定带飞鼠过去,毕竟飞鼠曾经从那个阵子里逃出过。而琼沧,早已在街口那儿等候多时了,见到雪儿他们,鹰目里没有一丝表情。他们三人站在阵子里,感受着周围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琼沧微皱眉头,鹰目的黑暗中更加犀利,如果他的感觉没错,那这个阵子,已经……然而,一阵凄凉的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笛声若有若无,尽管吹笛之人在远处,但他还是能感到空气中的妖异与杀气。琼沧握住了身下的软剑,同时瞥了瞥身旁的两个人,低声说道:“这个阵子还是有破绽的,一会人偶过来,你们就尽量往上跳,千万不要被他们捉到。”说罢便闪身向着远处掠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地上的一男一女可傻了眼,飞鼠气得跺脚道:“老大,他,他扔下咱们跑了。”雪儿怎会不知,然而现在却不是斗气的时候,她大喝道:“别吵了,看看你身边,那些人偶出来了。”飞鼠一听,瞪了瞪周围,心里不禁大呼悲惨,今天的人偶怎么这么多啊,密密麻麻地都向他们涌来。他惊恐之下,竟然忘记了怎么走路,如若不是雪儿从后面拉着他,他可能已经被人偶拉去了。

雪儿拉着飞鼠,两人退到了牌坊柱子下,看到飞鼠一番失了魂的表情,她不禁怒喝道:“愣什么,快上柱子。”飞鼠反应过来了,急忙爬上了柱子,雪儿则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柱子的上端,昨夜,她也是抱着这里的吧。飞鼠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这家伙,一紧张就忘记用轻功了吗,真是……雪儿轻轻摇了摇头,飞鼠爬上来了,正惊恐地抓着她的裙角,差点把她的裙子撕下。感到下身的压力,雪儿不由得往下一望,乌压压的人偶都聚集在了这边,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那笛声依旧响着,在黑色的夜中,更带几许凄凉。飞鼠害怕之中,手上也紧紧握住雪儿的裙角,不知为什么,雪儿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臂间忽然又酸又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自己的左臂,下面逐渐笨重的身体,似乎已无法承担。终于,夜空里传来了“啊”的声响,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坠落下去。

坠落中的雪儿,看到黑夜正在迅速远离她,一袭白衣遮住了她的视线,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她不断下落的身体。空气中,隐约飘着桂花的香气,伴着血腥的气息。当雪儿克服眩晕睁开眼时,她已经被放在了屋顶上,身边立在一男子,白衣胜雪,却带着几丝血的殷红。那男子的身影,竟然那么像孤鸣,是,他就是孤鸣啊。雪儿一颤,孤鸣,你终于来到西平了吗?雨翎也来到这里了吗?想到雨翎,她的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让她尝不出自己口中的滋味。左臂间刺骨的疼痛让她汗如雨下,她不禁看向自己的左臂,那里竟然扎了一根银针,银针闪着白亮的光泽,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耀眼。

看着雪儿的痛楚,孤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疼痛,他俯下身,查看那枚银针,赫然发现那是沾了毒的。他急忙点住了雪儿的穴道,顺便将银针拔出,血,溅了一身妖异的红。然而,在孤鸣的眼中,这红却红的刺眼,红的刺心,她,不该卷入这里的。他心疼的撕下衣袖为她包扎,却不想她嘴唇喃喃动着,右手抬起指着牌坊那边:“我的朋友在那里,他快支持不住了……”然而,支持不住的人却是她。雨翎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自己的身后,见到雪儿这样,她开口轻轻说道:“我来照顾雪姐姐,你快去救那个人吧。”孤鸣的手不舍的抚上雪儿熟睡的脸,仿佛带着几世的眷恋,他是多么不想再放开她。即使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看好她。”他轻声说着,仿佛不想惊动熟睡的人儿,纵身向下掠去。雨翎呆呆地看着雪儿苍白的脸庞,发现她比分离时更削瘦了,是因为对她的愧疚吗?她轻轻走上前,正想进一步查看她的伤势时,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她背后袭来,击的她生痛。“啊……”雨翎尖叫着,一个不稳向屋檐下倒去。

山庙之险

当雪儿睁开眼时,她手臂上包着一雪白的绫布,动一下左臂,一阵噬心的痛。如同什么东西撕扯着自己一样,她倒回了床上,不敢再动,只能眼直直地望向四周。床上,挂着巨大的床幔,在黑暗的洞穴中飘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苔的味道。除了胳膊上的疼痛外,雪儿感到自己的口很干,干的如同沙漠一样。她想起来找水喝,但移动一下就会伴着撕心的疼痛。她无力地躺到床上,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黑色的夜晚,屋顶上,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们,都还好吗?雪儿无力地想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孤鸣,他既然救了她,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方来,洞穴,又是洞穴,看来她与洞穴还真是有缘呢。她闭上眼,索性睡过去不再理会现在的处境。然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让她警惕起来。

“郡主殿下,醒了?”感到她粗重的呼吸声,来人不禁一笑,磁性的声音更加动听。听到这个声音,雪儿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是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天呢,自己怎么犯他这里了。想到这个家伙的邪魅与冷血,她不禁缩了缩身子,不想这又引起了左臂的疼痛。然而,下一刻,她却被揽在一个结实的怀里,男性气息环绕着她,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紧张。“你要干……”什么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一股清凉的液体便顺着她的喉管流下了,仿佛甘泉般,瞬间就解了她口中的干渴。

“还想喝吗?”他哑着嗓子问道,感觉怀中仿佛有团火,正在燃烧着他。雪儿的意识逐渐涣散,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她突然头重重地想要睡觉。至于那个家伙说的那句话,她本能的摇头拒绝。然而,一个小瓶子突地顶到她的嘴上,同样的液体再次流入她的嘴角。感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和自己昏昏的状态,雪儿猜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她咬住牙齿,在瓶子从她嘴里抽出的那一刻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吐了出去,不多不少全部吐到了他的身上。“你……”他跳了起来,怒喝道:“不知好歹。”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祛风散的贵重?祛风散可是用了世间最好的药材配置的,若人受了伤或者火症大时,喝下祛风散便可转危为安。然而,这个女人却不知好歹地把第二瓶祛风散吐了出来,还吐到了他的身上。一想到自己沾了一身女人的口水,他就很恶心。于是,他忿忿转过身去,想径直走出去,然而,雪儿却柔柔的问道:“秀云是不是在你那里。”他挑了挑眉:“是又如何!”自身难保的女人,还管别人吗。出乎意料,后面的女人竟然一句话也没再说,他只感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哼,小丫头,这里也敢睡着吗。

他出了石穴,外面的光柔和地撒了进来,照在了他英俊的脸上。他抬头,贪婪的享受这久违的光芒。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他戴了一副面具,嘱咐他一定随时戴着。然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戴着这恼人的面具且不能被人瞧见,以致于下人们传言他们的少主子惨遭毁容云云。他没有兴趣理会这些传言,直到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后,他才明白,他,也许将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见到阳光了。而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想到这里,他的指关节狠狠的握着,直到传来“噼啪”的声响,他,好恨。自从知道身世之后,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从此之后,阳光不再,他的心房里,充斥的是无边的黑暗。

“你的猎物醒了?”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嗯。”他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又飘向石穴里,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却带给了他一丝亮光。自从第一次遇到她,她就顶撞了他,她难过,她悲哀,她豁出小命,只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如果,她可以这样对他,那他绝对不会放开她了。可惜,偏偏她是……看到了他踌躇的表情,那张惨白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血鹰也会怜香惜玉吗?看来这只猎物以后有受的。啧啧啧,看来当初我就该杀了她,不过现在,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你打算怎么做?”血鹰冰冷的问道,内心却早已明了。冥音依旧惨然地笑着:“你心里知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就回南诏?”血鹰有点不自在,眼神又飘向了石穴。“舍不得了?血鹰也会舍不得吗?别忘了你当初是怎样跪着求我们的。”惨白的脸说着残酷的话,每一字,都像在敲击他的心。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到南诏,去学习所谓的功夫与巫术,直到他被选为黑暗祭司,那是最有希望得到黑暗力量的勇士才可以得到的殊荣。以前,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他不喜欢杀人,不喜欢看人被杀,更无法将活生生的人当作自己的练功工具残害。终于有一天,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父亲对他说的那番话:“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绊倒他们根本不可能。想要报仇雪恨,就必须拥有更大的力量。”更强大的力量,黑暗的力量。只有接受黑暗,黑暗才会接受你。长老们的话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们不止一次告诫自己,拥有黑暗的力量,就等于放弃人世间所有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他注定得不到。然而,成大事者,又何必在乎这些。毕竟,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当苏雪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颠簸的马车里。她挣扎着,发现自己还能动,而她的左手也不是那么疼了。她试着推开车门,却郁闷地发现车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自己在里面根本打不开。这马车大概是特制用来锁人的,除了车后壁有个通气孔外,这辆马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没有可以窥到外界的地方。不知她昏睡了多久,她只是觉得自己又渴又饿,真是难受至极。马车颠簸了一会终于停下了,车门被人轻轻打开,如同揭开一层薄薄的蝉衣。一位老爷爷笑嘻嘻的伸出脑袋,向她伸出手:“娘子,前面有个茶棚,咱们休息一会吧。”

雪儿抬头望向那个她并不认识的老爷爷,心里感到莫名的寒冷。她想开口,但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无法发音,只能“呜呜”的哼着。老爷爷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由分说地拉她下了马车,几步便到了一茶棚。店家很爽快的上了两杯热茶,老人家点了两碗阳春面,便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雪儿坐在他身边,不满的望着他,暂时随了那句古话——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情况她并不明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样子也无法与他动手,只能见机行事了。想到这里,她从容地拿起筷子吃起面来。大概是饿了很久吧,头一次觉得面条是那样好处。吃完面后,雪儿端起茶杯想漱口,然而当她看到茶杯里的自己后,她大吃一惊。茶杯里清楚的倒映着一副老奶奶的容颜,眉角的皱纹如刀刻般,眉间神情里带着深深的倦意,仿佛即将薄暮的老人一般。这是她吗?她讶异的张了张嘴,而杯子里的人影也同样诧异地看着她。小茶棚里,突地“砰砰”两声,一茶杯从一老妇人手中摔落,在滚到桌子上之后又滚到了地上,刹那间裂成无数碎片,在烈日下发出炙眼的光芒。

茶棚里一片安静,安静的有点不寻常。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死气与杀气,坐在雪儿对面的老人冷冷说道:“就凭你们,不自量力。”说罢他一个闪身,跳到了苏雪儿面前,手里不知何时握了把明晃晃的短剑。而茶棚里,刚才端水的小二已不见踪影,倒是原先桌子上围着的几个人纷纷亮出凶器,向着他们飞扑过来。那老人一边护着雪儿,一边出招应对着那些人的进攻。雪儿见势不好,一个机灵躲到了桌子底下,那老者身形舞动极快,刀起刀落间,人影纷纷倒下,全部一刀毙命。雪儿望着身边的尸体,看到他们的死状,竟让她想起了在山村里那些村民的死状。一刀毙命,死不瞑目。想到这里,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向后一缩,脑海中闪过一个字——逃。于是,她咬牙忍住左臂上的痛,趁着老人与他人缠斗的空隙,猫腰向附近的草丛中退去。这里的草不高,但很密,藏在这里应该万无一失。果然,附近传来了一阵翻动杂草的声音,但很快那声音很快就调了方向朝那边去了。雪儿轻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趴在草丛里不敢动,直到天色逐渐暗下来。

雪儿从草丛中悄悄爬出,发现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空气中一片沉闷,仿佛一场大雨随时就会泼下。看来此处不宜久留啊,雪儿抚着包扎后的左臂,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这里是山间,风是很大的,大的整个山林都为之狂舞,飞沙声,走石声,树叶的摩挲声,霎那间,所有的声音聚合在了一起,在□处变得尖锐无比,仿佛千万人在哭。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走,孤独,害怕,无一不侵扰着她。突然,一尖细的声音响起:“原来郡主竟然在这里啊,敢情是迷路啦?可要小的好找。”听了这话,雪儿转过头去,看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立了几个锦衣人,为首的那人样子很老成,皮肤很光滑,此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雪儿不禁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领头男子阴阴笑了:“郡主,我家王爷这些天一直念着你,还请郡主回去解我王爷的相思之苦吧。”说罢便向旁边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直直飞到雪儿的后面,恭敬地说道:“郡主,得罪了。”一双手伸向她的后面,雪儿急忙躲过,不想后面那人出手极快,竟然点了她身后的大穴。雪儿感到身体一阵酥麻,软软地倒了下去,朦胧中,一双冰凉的手接住了她,他的手,好凉。朦胧中,她似乎听到那尖细的声音刻薄地说道:“这个女人何德何能,竟让主人那么挂心。可惜,这样的狐狸精在洒家这里是吃不到好的。”接着另一双带着茧子的手便摸上来,好凉,如心的冰凉,就让她这么闭着眼,什么都感觉不到吧。

那个抱着雪儿的人看到主人眼里又迸出□的火光,他的手正顺着雪儿脸颊往下走,缓缓滑到她的衣襟。他大气不敢出,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即将遭受恶运。突然,天空中一个闪,远处雷声轰隆隆的滚了过来。后面有人恭敬地说道:“徐公公,要下雨了,我们是否找个地方躲一下?”那公公收回了手,拿着帕子往鼻子上蹭蹭,遗憾没有闻到什么香气。他懊恼地说道:“那你们还愣什么,还不快找。”随即瞪了昏迷中的少女一眼,心想这次真是老天帮你,不过,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手下人很快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庙宇,当众人走进庙宇的时候,都感到了异常的寒冷。这里,大概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最让众人害怕的是,那庙宇的墙壁附近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骨灰坛,大概有几百个吧,那么多骨灰坛堆在一起,显得夜晚更加恐怖。窗外,一个打闪,带来了不小的惊雷,雷声咆哮着,撼动着天地。在这种讹人的气氛下,那位姓徐的公公注意到庙宇正中供奉着一个神像,但被黄幔子遮住了半个身体,所以看不到真容。这些年,他也做了不少缺德事与亏心事,胆子自然比别人大了些,于是便冷哼着说道:“洒家倒要看看这里供奉的是何方神圣。”说罢便迈步向前走去。

说来也巧,不知是忽然起风的缘故,那幔子在她即将靠近的刹那,竟自行脱落,而那神像也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冷风吹过,庙里变得异常寒冷。徐公公轻轻抬起头,看到那神像竟是一呲牙咧嘴的男像,他的手中握着利剑,似乎随时都会向他刺过来,一阵电光,外面随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巨大的雷声震的仿佛整个山林都晃动了起来。徐公公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害怕,他旋即转过身,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坛子。只听“哗”的一声,坛子碎了,里面露出了白白的粉末一样的东西,是骨灰!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那个抱着雪儿的人更是瑟瑟发抖,心里不停地叫着“阿弥陀佛”。然而,不管众人如何祈祷,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且越下越大,短时间内没有平息的可能。徐公公毕竟是做过事的人,他的心里虽然有不安,但仍然喝叱道:“看你们这臭样,真丢了洒家的脸。”说罢便怒气冲冲的坐在了一石块上,眼里燥热浮动。又一个闪打过来,将庙里的众人照了个遍。看到被手下紧紧抱住的人儿,他的眼里升起了一丝狠戾,手指抬了抬:“把那丫头给我抱过来。”那抱着雪儿的人手里一阵哆嗦,却又不得不从,只能将雪儿放在了冰冷的地上,当温热的躯体离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被抽调了。

徐公公冷眼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儿,心想王爷身边的美人无数,可哪个能逃得过王妃的毒手。更何况,王妃身后的世家不可小觑,虽然王爷命令他到西平来接人,但王妃也对他下了死命令,要他见势杀掉这个女人。眼下,他不停地权量,王爷现在还不敢动王妃,皇上现在病重,已多日不上朝,诸位皇子中,他最爱的就是三皇子,为了成全他,甚至可以牺牲太子。所以,三王爷继承大统是早晚的事。到时,王妃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三王爷始终对十八年前的人儿念念不忘,连与她相似的少女都不放过。所以,与她如此相像的苏雪儿是个祸害,绝对留不得。不过,这丫头细皮嫩肉的,直接了结她未免太可惜,不如……他的嘴边挂起一丝□,一双老手伸向她的衣领。

说到也快,他还未来得及唐突佳人,一阵凉风,手腕上便辣辣的疼。他低头一看,发现那只伸向雪儿的手竟插了一把明亮的小飞镖。黑色的血,从他的手腕上缓缓流下,仿佛一条黑蛇正在游走。“什么人?”他怒喝道,但随即发觉不对劲,那些他带来的人,他抬头一看,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该死,一定是自己刚才只顾得这丫头,却没有察觉这庙宇中的诡异。看来,这丫头就是个祸水。就在他暗自懊恼之际,一个冰冷却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他们不会再听你的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和他们会面了。”徐公公听得心惊胆颤,正想掏出家伙与之相较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重心不稳,直直倒了下去,口里漫着一股腥气,一口黑血紧跟着吐出,而后便是一大口,血越吐越多,身上仿佛抽搐了般竟无法控制,更要命的是,他的下身疼痛非常,仿佛有把火在烧。他忿忿地抬起头,望向雪儿那里。却看到她躺在一黑影的怀里,那黑影的手抚在她的额头上,嘴里仿佛呢喃着什么。一个闪电劈过,照亮了庙里人的面容。然而,当他看到黑影的真容后,竟然疯了似的狂叫:“殿下,啊……”。雷雨交加的夜里,不时传来这种惨叫,只是,他们去的庙是山里的禁区,平常人进了就不能活着出去。可怜风雨交加夜,平白添了几缕怨魂。

落入“鹰”手

雪儿在朦胧中,仿佛听到了下雨的声音,还有那轰隆隆的雷声。随后,她的耳际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喃,但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个人紧紧地抱着她,温暖的怀抱,让她在漫天的冰冷中有了一丝暖意。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袭白衣的孤鸣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而他手里拿着一叶子,正缓缓的往她的嘴里滴清露。慢慢的,她的身体不再发冷,她感到他的热喷喷的气息全部涌到了自己这里。于是,她紧紧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但愿他不要再离开了吧。“不要离开我,好吗?”她嘴唇轻启:“孤鸣。”听了她口中念着的名字,身边的人微颤,但旋即紧紧抱住了她,脸颊贴着她发红的小脸,她可以感到他的气息吐在了自己的脸颊及耳鬓间,仿佛缠绵般。如果这是梦,就不要醒来了吧。

再美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当雪儿睁开眼时,外面的雨逐渐变小。天没那么阴了,庙宇内的一切也慢慢映入眼帘。“啊,”很快,一声女子的尖叫从庙里传了出来,天,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画面,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是昨天掳她的锦衣人的,然而,这些锦衣人仅剩下外在的衣服和毛发,身体里的血肉却化成了血水,此刻正咕咕的向外冒血泡。雪儿惊恐地向后退着,不料撞到了一软绵绵的身体上,那人还“啊”了一声,当她转过脸对上她时。两人都愣了,只见后面的那位是那群锦衣人之首,虽然他的下半身浸在血污里,但那身锦衣和那尖细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看到雪儿那清亮的眸子后,他痛苦的喊起来:“鬼……你……杜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您就饶了小的吧。当年,是王妃叫我偷密信嫁祸于你;是她买通杀手灭你全家,可这不干我的事啊。”说罢便对着雪儿跪下磕头如倒蒜。雪儿一脸诧异,杜姑娘?难道他指的是……?也许,这个人可以告诉她一些当年的事情。于是,她正色道:“王妃?自己做的好事,就想嫁祸别人吗?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底下那人磕头磕的头部已经冒血了,他一边颤抖着一边说道:“那封密信被王妃拿走了。她一直藏着,小的是知道的。王妃说,她恨你勾走了她最爱的男人,所以她盗走密信,让三王爷以为那是你做的,然后她暗地里派出杀手灭口,可这,真的不是小的的本意啊。”雪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着殷红的液体从他的额头上断断流出,心里竟流露出不忍。踌躇中,徐公公抬起头,定睛望向她,目光中一片骇人:“你这个扫把星,你一出现就带来灾难。今日,我解决了你,看你怎么去祸害王爷王妃。”边说边弓起手向她袭来。雪儿失神中,竟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他的鹰爪即将碰到自己的喉咙,然而下一刻,那个人却倒在地上,两行混浊的血从他的眼里流下。

面对这样的死亡,雪儿捂住了嘴,但还是发出了惊叫声。这是她第几次面对死亡了?她不愿回想。只是,每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她都会有心悸,会有不忍,会有难过,即便对方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她扭过头去,不去看这一切。当她回过头时,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水和几块衣服料子。这到底是怎样的可怕!雪儿呆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踉跄着爬起冲了出去。然而,她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拽了回来,下一刻,她被人圈在了怀里。一股温热的气体袭来,烦扰着她的耳鬓:“在这里过夜的感觉如何,郡主殿下?”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雪儿冷不防浑身打颤,这种磁性又勾人心魄的声音,除了那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魔鬼外,还有谁有?想到这里,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于是,她抬起脚,狠狠地向后踩去。然而,意料中的叫声并没有传来,相反,那搂着她的手臂再度圈紧,一种窒息感从后面传来。“你还是那么野,可惜了……”他的手轻轻地在他耳际摩挲着,慢慢绕到了她的脑后,随即,后脑勺上一阵疼痛,雪儿身体一僵,硬硬地倒了下去。血鹰依然抱着她,手摩挲着她的发,就像昨天晚上那样摩挲着。这个丫头,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儿,该有多好。然而,此次去南诏,他意已决,这个女人,是不能再出岔子的。

雪儿一路昏睡着,迷糊中,总感觉床铺在摇晃,仿佛要把她震醒。然而,不管她多么渴望睁开眼,眼皮沉沉的就是睁不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喧嚣的人声,还有搅动水流的声音,身下也不再颠簸了,好舒服啊。终于,当她可以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面前站着一紫衣女子,正在面无表情的喂她喝粥。紫衣女子见她醒了,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是淡淡说道:“小姐,快喝粥吧,就要凉了。”

喝完粥后,雪儿感觉身体好多了,至少不是像刚才那样冷了。然而,刚喝完粥,那紫衣女子就面无表情地拿来一碗药:“小姐,该吃药了。”雪儿一听,当即问道:“喝什么药?是给我喝吗?”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将手上的一碗红红的汤药递到雪儿的唇边。汤药里,泛着辛辛的味道,连药汤都是红色的,如沉淀下的血。雪儿急忙捂住口鼻,这碗恶心的汤药让她想起在庙里看到的那些死尸,下一刻,他们仿佛躺在自己的面前,尸体上仍然冒着血泡。于是,她忍不住呕吐起来,把刚才喝的那碗粥全部吐了出来。呕吐完了后,雪儿继续干呕着。由于这些天一直在昏睡状态中,她一直没有吃东西,身子骨异常虚弱。此番呕吐,竟让她欲罢不能了。此时,一双大手抚在她的背上,为她轻轻地拍打着。雪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只听后人怒喝道:“糊涂东西,还不拿粥过来。”下人诚惶诚恐地退下了,很快,一碗热粥边递了上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喝吧,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喂你。”雪儿转过头,不带诧异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一袭黑衣,带着白色的鬼面面具,如果以这身行头出现在黑夜里,一定能吓死一批人。

“我不要喝。”虽然此时她很虚弱,但在他的面前,她尽力使自己强硬起来。于是,她扭过头去,不去看他。然而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便扭过她的手,将手里的粥给她灌了下去。暗黄色的液体,从雪儿的嘴角轻轻流下。紫衣女子掏出手帕想为她擦除,而某人比她快一步将手帕握在手里,为雪儿轻轻擦拭着嘴角上的痕迹。面具下的他看不出表情,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你真是个麻烦。”雪儿又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直到那碗红红的药汁再次放到自己的眼前。“喝了它。”他的声音依然不带温度,冷冷的叫人无法抗拒。然而,雪儿也不是好摆的料,她的脑袋仍然背着他,硬生生的答道:“不要!”话语刚落,后面的人便故技重施将她的头扭过来,把手里的药汁端向她紧咬的嘴唇。雪儿在挣扎中,一手抬起,将药汁拍落,红绸的汁液洒了一床,房间里,立刻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你……”他狠狠地握住雪儿的手臂,眼里露出了嗜血的猩红,紫衣女子见状,知道主人要爆发,急忙悄声退了出去。屋里,一片风雨欲来,血鹰的身子,危险地向雪儿逼近,雪儿在躲避中,竟然退到了床角,这下,她可是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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