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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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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晖身边的美人依旧倒酒,托杯,将醇酿送入陈晖嘴中,没有一丝异样,仿佛针对陈侯的问话只是酒宴里男人间的好奇,不足担忧。
而陈晖也自坦然的喝了美酒,才施施然的扫了众人一眼道,“这个嘛,我当然知道。”
有心人凝神倾听,就等着钻陈晖的漏洞,无关者凭着份好奇,也聚了神思。
陈晖神秘的笑了笑,打量了下四周,才道,“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安王每次离开,如莺、如燕也都紧随身后走了。嘿嘿,不要说如莺、如燕只是侍女,这里可没外人,你们猜的,和我想的,心照不宣就好!”
男人们暧昧的笑笑,到有人插嘴道,“安王当年即使忤逆太后也一直不肯娶王妃,外人常言是安王不愿被家室牵绊了手脚,其实风流正是男儿本色,岂能让区区无见识的女流扼住大好人生。哈哈,秦楼楚馆,就数安王的红粉知己最多,不过那些风尘女子怎比得上恰是风华正茂的两位贴身侍女,那身段,本事,若说只是普通女婢,打死我都不信!”
在这些人来看,侍女与主子之间有点什么,再正常不过。娶了妻室后,几个得力点的,将来成个通房丫头,若有子嗣,做个妾室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安王始终没有明言,陈晖又曾出言调戏,他们早按惯例想下去了。
现下,陈晖既然已经如此暗示,众人也都了然,反思一圈,对陈晖也是极为佩服。
明知安王身边两个俏生生的侍女是安王帐下的,还敢出言相要,若不是整日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哪有这胆色!而且安王虽笑骂了几番,却也没真恼怒,可见安王对陈侯也是趣味相投,没有见怪。这让一些想要巴结安王的没落贵族,都对陈晖动起了脑筋。
其实陈晖虽一直在安王身边,却也始终不确定如莺、如燕究竟只是普通侍女还是……但自己不知,别人也不知,与其自己揣着好奇,不如让大家都猜猜,其实,自己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猜的。陈晖心中偷笑,却也明确的划清关系,免得到时候安王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
突然,又有人插话感慨道,“不知道安王殿下是好鸳鸯还是娥皇女英,温泉戏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哄笑,没有人敢真去问安王是两女还是一女共行,不过一想到这样的场面,都不可遏制的激动起来。
陈晖只随着众人笑笑,把话题又扯远了去,那几个眉间微微懊恼的男人,也顶多让陈晖心中冷笑一声,便不再多虑。
酒宴未散,竹馨院地窖里的白衣人已独自远去。
沐远扬在出来之前,已在地窖等了半刻,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摘下面具,收回怀中,吐出一口浊气,沐远扬轻叹一声,便独自出了竹楼。
虽然明白这时候不该去打搅赵吉安,可是,一些细节,沐远扬又只能跟赵吉安说。竹馨院依旧空空荡荡似乎了无生迹,不过敏感的捕捉细节的沐远扬能差不多感觉出,哪里隐藏着暗探,哪里有守卫。这些在那些人没有来之前,不过只有十分之一二,而今,突然多了许多。
当然,沐远扬即使感觉到有风吹草动,也只状若未知,平静的走过去,绕过前院,一路按着前几日赵吉安常去之地寻去。
如莺正站在一块大石前轻轻踢着碎裂的小石子,一抬头,正见沐远扬缓步走来。
沐远扬的步姿总是不紧不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年轻人的浮躁,他的脚步总是恰如分寸,不大不小,稳稳当当。他的衣袍永远的广袖长摆,宽宽大大,像那古汉长袍,动则飘逸,静则肃穆。如莺觉得,只是欣赏沐远扬的步姿,也是一个不小的享受,若不是心中还有事悬着,她会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看下去。
可是显然,她家殿下的事,比欣赏什么步姿要重要的多。
如莺收了脚,快走两步轻轻唤了声,“沐公子!”
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极为明了的开口,“安王殿下是不是就在楼上?”
顿时又有些犹豫,想起如燕正悄悄在屋外候着,自己这插嘴多话不知是好是坏,可一想殿下少见的难看脸色,如莺还是脱口而出道,“沐公子,殿下可是遇上什么不快之事,刚上二楼喝酒着……”
沐远扬抬头瞥了眼二楼,听了如莺的话本欲改道上楼的脚步一顿,对仍站在那儿的如莺抬手道,“如莺姑娘,借一步说话!”
如莺不解的跟着走了几步,随沐远扬到了一处三面空旷的屋檐下,才唤道,“沐公子?”
沐远扬返身,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人都不再附近,才微低头对比自己矮了少许的如莺道,“如莺姑娘跟随殿下有多久了?”
“大概十多年了吧,我记不清了,很小的时候就被王府接过去了。”如莺不解的答道。
“殿下很早就开府建衙了?”沐远扬不解,一般皇室子弟都是以婚姻或成年作为标志才允许独立出去,虽然赵吉安很早就失去父母,会比旁人早些继承封号,但也不至于太离谱吧!
“是啊,殿下一直住在这里,正式封为安王是殿下十六岁的事情,也有六年了,不过之前虽然殿下还不是安王,但因为先皇特旨,所以殿下只在宫中住了五年,到七岁就住王府了。这王府以前就是殿下的父亲做皇子时的府邸,不过殿下搬回来之前,重新修整过。因为之前无人看护,走水,全毁了。”如莺话一多,便有些凌乱,不过大致还是把缘由讲清楚了。
沐远扬一颔首,道,“先皇对殿下很照顾吗?”
如莺想当然的点点头道,“那当然,殿下虽然是继子,但先皇一直把殿下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甚至比对太子都要好。”
“可惜,先皇是三年前驾崩的吧?”沐远扬明知故问的说了句。
“是啊,殿下那时候不知道多伤心呢,之前那群太医怎么都查不出先皇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偏偏就这么一直辗转病榻,直到后来驾崩,当今圣上恼怒,赐死了三位御医……”如莺想起往事,还是有些伤心。
沐远扬打断道,“如莺,当今圣上你见过吗?”
如莺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殿下去宫里都是大朝会或者是宴席,府里就宇文斐大人跟殿下去过几次,我和如燕不能进去。不过我听说,当今圣上很和善,也很顺着殿下。殿下整日不务正业,参他的折子满天飞,圣上也都只是留中不发,没有正式训斥过殿下。而且……”如莺笑嘻嘻的道,“殿下一直不肯娶王妃进府,早先太后在世时,圣上就常帮着殿下打圆场,去年太后也随先皇去了,圣上就由着殿下了。”
沐远扬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如莺姑娘,多谢!殿下心中可能多有郁气,你上楼时,将窗子都打开,对殿下心情会有所帮助。”
如莺讶然,反问道,“沐公子您不打算上去?”
沐远扬摇头道,“不了,我等过些时候再来吧,如莺姑娘,有劳了!”
拱手一礼,未及如莺挽留,沐远扬便转身离开,却是没有回屋,而是去了前院。
在人失意之时,熟人尚可,外人却是避开为上。沐远扬觉得自己与赵吉安,怎么算也不过是个外人,听如莺的一番话便知,先皇赵承硕对于他的影响还是极大的,作为知情的一份子,留足空间时间让赵吉安恢复如常,才是最好的选择。
沐远扬虽不算太懂这些人情世故,但父亲教过的一些道理却牢牢铭记在心,当下也就决定不去打扰赵吉安。不过这些后续细节也不能总是拖着,于是沐远扬打算守在竹馨院门口,等等陈晖这个负责大小诸事的侯爷吧!
而那边,酒宴刚刚散场,夕阳还带着余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陈晖抬头,走得摇摇晃晃,边眯起眼看着天际,心中冷笑,当真是白日纵酒,放浪形骸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大动了下,把前面的章节合并了,这样看着比2000字就要翻一页舒服吧~
然后,以后每章3000+ 单章单发,这是变相加更了吧,笑~(≧▽≦)/~啦啦啦
最近一直到15日,古言主题榜上,至少两天一更,基本是一天一更啦~
都把爪子亮出来,别吝啬鲜花了,哈哈
第二十二章 分析理清
“哟,远扬,你怎么在这儿?”
陈晖晃回竹馨院,远远就瞧见那抹白衣站在紫竹下,他微微抬头,凝视着在楠竹上嬉戏的山雀,一动不动,专注的出神。陈晖看着他,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叹声气。虽然赵吉安警告过要小心,可是看着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却总是像个老人一样一成不变的压抑,忍不住就要多嘴。
即使是像赵吉安,或者是陈晖自己,逢场作戏的同时,也懂得如何寻乐,放松,过得舒坦,可是观沐远扬,却一直像个苦行僧一样,缺少那二十岁本该张扬的青春与活力。
沐远扬听到声音,收回神思寻向出处,心中还有些别扭。除了家人外,这是第一个这样熟络的唤自己的男子,虽然沐远扬觉得自己与陈晖甚至还不如赵吉安熟悉,不过陈晖那热情亲切的感觉却并不会惹人讨厌。想起先前的称呼,沐远扬犹豫了下,还是对走近的陈晖道了声,陈大哥。
陈晖笑笑,觉得沐远扬虽木讷却不迂腐,适时的改口勉强但至少是有些改变。
虽然还是一身酒气,陈晖眼神却格外清明,他随意的拍了拍沐远扬的背道,“来,我们去屋里说话。”
沐远扬眉头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向前半步,陈晖知趣的放下手,仍挂着笑容走前半步带路。
走进东侧的一间竹屋,陈晖返身带上门,对站在屋中的沐远扬道,“坐吧,那五个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沐远扬随便找了张椅子落座,视线随陈晖的脚步而移,边看着他走到对案旁坐下,边道,“那五人之中首领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叫朵丹。他们来赵国的确是商讨伐燕大计,而据他所说,我国陛下是答应了四月下旬出兵伐燕。不过派朵丹来的并不是他们的国君元霆,而是将帅统领封少曦。”
“封少曦?”陈晖神色一变,见沐远扬依旧平淡的表情,手指敲了敲几案道,“远扬,你知道封少曦是谁吗?”
沐远扬没有答话,这些国情,一个江南小族的族长自然是不清楚的,即使是一些传闻到了那个地方,也早就与事实大相径庭,所以不如只当不知。
而陈晖也不期待沐远扬回答,他径自说下去道,“封少曦,年不过三十,燕国天都人氏。其父曾任燕国兵部尚书,冤狱而亡。家族只剩其母与他二人,投靠北蒙。在十五岁时拜入将帅统领安璘门下,二十二岁就独领一方兵马。五年前安璘放下军权,他就一跃成为北蒙史上最年轻的将帅统领。远扬,听出什么了没?”
“他对燕国怀有仇恨,所以掌权之后想要报复燕国?”沐远扬顺势想着答道。
陈晖赞许的点点头,道,“此其一,但并不是最关键的。如此年轻就做得一方统帅,自然不是庸碌之辈。他虽未曾与我国交手,不过就其清扫国内马贼和异族的行军作战策略,就可见其排兵布阵与安璘不同。安璘作战更有自信,更狂放,常常在中途出其不意,就像当年围攻燕都打起援军,又长驱南下直破我北宁城,你无法想象他下一步的动作。不过这个封少曦不然,他喜欢布好局等敌人进来,来个瓮中捉鳖,动则要万全之策,十分谨慎。这样性子的人,不会只因为私人恩怨策划那么大的阴谋。”
沐远扬对于这些政治从来没有涉及了解过,听着陈晖一点一点分析,到也跟着思考起来。
陈晖暗暗观察,心中一喜。说这些给沐远扬听,自然是刻意为之。看沐远扬能只用半个酒宴的功夫就把该问的都问出来,这本领可比严刑拷打个几天几夜才好不容易挖出点资料要好多了。陈晖知道以赵吉安的性子肯定想把这人才留住,可是一开始就让赵吉安开口,用这最大筹码未免太草率,若是他拒绝而心生排斥,往后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让陈晖这不大不小的“属下”慢慢引导,把沐远扬拉进来绑在一条船上,也就不得不留下了。
陈晖心中想什么,沐远扬这时根本没有察觉,她只微微皱眉,根据陈晖说的仔细思考,陷入局中而不知。
陈晖停顿了会儿,等沐远扬想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解释道,“封少曦为什么需要策划这场阴谋,或者更简单明了的说,他为何要挑起战争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不是北蒙人,年纪又轻,势力单薄,只凭着安璘的认可和支持,却坐在武将最高的位置上。如果没有一场足够大的功勋来封住那些反对质疑者的口,他不要说是没有办法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就是想立足都很困难。他想要扎根北蒙,就必须明确与燕国划清界线,并用自己的本事,赢得一场战争,为北蒙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沐远扬恍然,她想起父亲以前也说过,当一局棋看不明白时,就再站高一点,看得远一些,把那些看似没有联系的棋子都联系起来考虑,就能看透这局棋的关键。而陈晖所说的封少曦,不把他只看做一个统帅,而是与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其他人的关系一并思考,才能明白他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
陈晖打量了会儿,神色放松,又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挂上那招牌笑容道,“远扬,这些都不用担心,只要知道了结果,自然有应对之策。对了,那五个人现在如何?”
“没有大碍,那个首领朵丹不会记得今天的事,现在已经睡过去了,不到明日他不会醒来。其余四人只是在密室关了三天,并不知道什么。不过那个密室不能久关,你们……尽早处理……”沐远扬说了一半才想到,掌权者更希望秘密永远不被发现,而活人总有个万一,自己这话,简直是多此一举。
不过陈晖却点了下头,体贴的接话道,“嗯,我明白了,今晚就让他们把人送出去……”说着便起身开了门喊了句,“李维!”
李维不稍一炷香便赶到门口,陈晖点了点头道,“今晚把那五人送到北山密洞,设计让他们以为你们是土匪,不着痕迹的放他们回去,我要他们安然回到北蒙。”
“是!”李维抱拳行礼。
陈晖看着李维退后几步转身离开,才关上屋门笑了笑对沐远扬道,“好了,今晚之后,那几个人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沐远扬看着陈晖,有些犹豫道,“陈大哥,其实还有些事,也让朵丹说出来了……”
陈晖一奇道,“还有什么事?”
“我问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北宁城战事……”沐远扬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答道。
陈晖一僵,快走几步到原位上坐下,急问道,“你怎么突然问了这个,殿下让你问的?”
沐远扬摇了摇头,却没有说那夜赵吉安曾在树下与自己有过一番长谈。
陈晖有些无奈的瞪了沐远扬一眼,摆了摆手,叹口气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又怎么突然想问的,关键是,你问出了什么?”
沐远扬把刚才朵丹说的又复述了遍,只见陈晖脸色越变越差,待说完,陈晖皱起眉头,长叹一声道,“唉,远扬,你问出真相是好事,可是这真相,殿下还是不知的好!你要知道……”
沐远扬尴尬的低下头,轻咳一声道,“我刚才问了如莺姑娘,大致知道了些,先皇待殿下不薄……”
陈晖无语,深吸了口气,好好将思路理了理才开口道,“先皇待殿下何止不薄,当真是比对当今圣上都要好。我小时候是殿下的陪读,这些往事记得一清二楚。殿下七岁回到王府,月禄按照东宫规制给,陪读,夫子,都是先皇亲自挑选定下。殿下继承封号后,更是领着亲王的双禄。虽说先皇当年与殿下生父最为亲密无间,但能如此照顾侄儿的皇叔,在宫中也是少见的。可是……若这密信是先皇给的,那就又不好说了……”
沐远扬不解,追问道,“如何不好说法?”
陈晖叹气道,“那都是些成年旧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殿下的祖父,也就是先皇的父亲,生前并没有立太子。但是二十年前,这位圣上花甲高龄时,大病了场,时日看上去就快不长,可是这社稷却一直没有储君。那时候每位皇子身边都有朝臣追随辅佐,据说京都面上和和气气,底下是纷争不断。而当时最得势的两位皇子,就是殿下的生父和先皇。恰巧北蒙突袭北宁城,殿下的生父率军救援,可是因为北去的一路天灾不断,等援军到时,北宁城已经完了。因为这场失利,殿下的生父威望一落千丈,而且因为北宁城里还有殿下母妃一族方氏灭门,所以后来殿下的双亲都……唉,这次战争之后,那位圣上也因为受到刺激驾崩,朝臣便拥戴当时最有威望的先皇登基。”
陈晖顿了顿,苦笑道,“若这最初是因为先皇的一封密信,那殿下的双亲之死都与先皇脱不得干系,殿下以前一直恨北蒙灭了他母妃一族,恨北蒙屠城,现在恐怕连带着也恨上先皇了!可是,唉……先皇也许是觉得愧对殿下,所以过去一直待殿下如亲子一样……”
沐远扬愕然,这当中的关系,远比北蒙这点事情复杂的多。纷乱的纠葛,即使旁观者都觉难以判断孰是孰非,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赵吉安。自己问出二十年前的真相,还真是如陈晖所言,还是不知道的好。
陈晖也觉苦恼,赵吉安本身就放不下那屠城灭门之事,现在把这事也抖了出来,恐怕是更难控制情绪了。不过见沐远扬那自责的神情,陈晖还是故作轻松的安慰道,“远扬,别担心,真相既然知道了,总比蒙在鼓里好!不会有事的,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
第二十三章 心豁神开
长庚星还在西南的天际闪耀,那明亮仿佛是迟迟不愿落去的白昼,倔强的靠自己的光辉照耀大地。
当沐远扬推开门去,眼角瞥见这颗孤星,心中突然忆起一段关于它的对话。
——爹,看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在那边,瞧,太阳还没落山就那么亮,就它一颗是这样,真漂亮!
——我知道,不用大呼小叫的,你爹眼睛没瞎!那颗是长庚星,不过……还真是亮啊……
——我就说嘛,多漂亮,独一无二!即使晚上的星星再多,也没有它一颗来得特别!
——是啊,很特别,很特别……
——爹,你敷衍我!
——呵呵,小丫头,你还知道敷衍了啊!我问你,如果你能成为一颗星,你喜欢这颗还是夜晚的?
——嗯?当然是这颗,只有这颗星,别人一仰头就能认得,而且绝对不会认错,那多好!
——可是这颗星一直都是虚有其表,白天不需要它的光明,它却闪耀光芒,而当夜晚天空需要光亮时,它却不在了。它是独特、唯一了,可是生不逢时,毫无价值。反观夜晚的星空,每一颗星都是一缕光明,虽然你不能一下子找到你关注的,可是它们每一颗都不可或缺。如果是爹啊,就会选择做一颗夜晚的,普普通通,既不是最亮,也不是最暗的星……
——可是……我还是喜欢这颗长庚星……
——算了算了,反正你现在只看到这颗星的好,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等你长大些就知道,有本领不一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要有隐士风度,默默的来就行……
——爹,你是想说混迹人群,扮猪吃老虎么!
——小鬼,不懂别瞎掰,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这了,去,去,把今晚的功课做了!
回忆起那时候,父亲的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揉乱头发的宠溺表情,沐远扬心中一酸。
那时候,沐远扬还会追逐浮华的事物,还不懂父亲的教诲。只有当父亲六年前离去,才让沐远扬如当头一棒的清醒过来。
虽然心中仍放不下对这颗孤星的感情,可是,沐远扬却在事实中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了,只是代价却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也没有办法告诉他,远扬已经懂了,已经明白了!
可是,明白了又能如何?即使低调行事,躲得三年也躲不过一辈子,该来的还是来,□裸的利用粉饰后还是□裸的利用。
沐远扬深吸了口气,却觉得特别乏倦,好像许多许多天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强撑着身子走回自己屋子,脑中还是下意识的转过无数思绪。陈晖先去找了赵吉安,明日见着就知结果。自己施展秘术,恐怕对他们是不小的打击,也要谨慎留意。先前说了那么多事,听着就觉头疼,可是陈晖不会无缘无故说给自己听,要好好判断……
而不过隔了几间屋子的二楼,陈晖正悄悄招了招手让如燕退下。
如燕回头瞧了眼,点点头,便脚步无声的退了出来,还给陈晖一个看来很麻烦的眼神。
陈晖笑笑,摆摆手,又偷偷望了眼赵吉安,发现他一直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有些难以捉摸。不过当陈晖踏进房间顺便拎了拎放在桌上的酒坛,确定那里面至少还有半坛子酒时,心中大致定了定。
“殿下,那问询如何,顺利不?”陈晖明知故问的开口,却是很仔细的观察赵吉安的神情。
赵吉安仿佛才发现身后有人,身子震了下,却口气不佳的反问,“刚才你不是和沐远扬在东边的屋子里说了许久的话么,还来问什么?”
陈晖尴尬的笑了笑,道,“殿下,您都瞧见了,呵……远扬的确是个人才啊……”
赵吉安转过身来,丢开手里拿着的空酒杯,瞥了眼陈晖道,“远扬远扬的,你叫得还真亲热!”
陈晖一见赵吉安黑着张脸,就知道不好,果然,赵吉安是听什么都带刺的。陈晖也只能笑笑搪塞过去,岔开话题道,“殿下,您倒是描述下这沐远扬是怎么施法的,我都没看到,好奇哪,他怎么就能在那么点时间把人给搞定了!”
赵吉安也不正眼看陈晖,寻了主位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及手处够到的酒坛子,懒懒的开口,“看不出,想不通,他就随口说了几句话,那北蒙的首领就乖乖把话吐出来了,他连碰都没碰到他……喔,对了,这个沐远扬,会武功!”
陈晖不信道,“他这么跟个书生模样的廋弱小子,还会武功?”
“哼,没查清,失策了吧!”赵吉安瞪了陈晖一眼,忿忿说道。
陈晖到也没觉失职,毕竟听赵吉安的口气,他就是亲眼见着也看不透那秘术,那自己没发现他会武功也情有可原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陈晖已经完全把沐远扬当作要拉拢的关键对象了,对他能多几样本领都觉好,于是笑嘻嘻的说道,“其实这样不是很好,殿下,您也想留他为己用吧!”
赵吉安脸色稍微缓了缓,放下酒坛,摇头叹息了声道,“我的确有想过,可是难啊!他这把利器太锋利,对敌人的同时就怕也会反伤了自己。我之前只是站在外面,他也只是针对那一个人,可是我都觉得心神动摇,无法安宁。若是有朝一日他如此对我或者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可以说,没有人能挣脱他的控制!”
陈晖哑然,但又不能不信赵吉安的说法,可是就这么放弃,陈晖又觉不忍,于是斟酌道,“殿下难道是打算……”
赵吉安冷笑一声,瞧着陈晖道,“怎么,你怕我否决了他?哼,的确,他是利器,可是利器使得好坏是得看主人的,我就不信我不能让他效忠,我堂堂一个王爷,还怕他!”
陈晖无语,刚才也是赵吉安担心没有人能挣脱他的控制,现在又如此说。不过陈晖当然不会不识趣的把先前的话再复述出来,只能摸摸鼻子,游离开视线。
“不过……他到是把另外件事也确定下来了……”赵吉安说到这,语气黯然了许多。
陈晖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来了,当下也只留意着小心说道,“殿下,这件事也不能只凭一人之词,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清楚呢,时隔多年,要再确证太难了!”
赵吉安这时到没有太过激烈的外在情绪,不过那双锐利而复杂的眼神到是泄露了他心中的多变,“确证,还需要什么确证,别安慰我了,陈晖,你知道,这件事只有这样才最说得通。北蒙为什么会突然袭击北宁城,为什么之前都只是劫掠,不曾围攻城池,却独独打了北宁。为什么攻破北宁后不再继续南下,而就此收手……”
陈晖喃喃低语道,“殿下!”
赵吉安深吸了口气,抬手制止道,“让我说下去,陈晖。这是一个很精彩的局,先皇当真是煞费苦心。他设计让北蒙进攻北宁城,或许是许下了诸多利益,这都是后话不提。关键是当时圣上病危,朝中就我父王和他两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而这一纸军报传来,父王若不请旨领兵救援,于公说是不忧心社稷,于私说是不顾姻亲家族,既失了道义又会让外戚一派冷了心,当时母妃一族的势力我还是听说过的,少了他们父王也就没有可以争的实力了。而若父王请旨去了,那这差事必然就落到了父王头上,原因也在北宁城的方氏一族,先皇说起来总不好抢这功劳。可是父王只要一出京城,那一来一回的时间至少要两个月,先皇早可以准备周全,只等圣上驾崩,就可以登基了。到时候父王回来,不交兵权就是谋反,交了兵权就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余地……”
“不过也许先皇没有算到的是连月的雪灾,导致救援不及,而北蒙会屠城!呵,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对先皇更有利,父王回京,面对的局势只会更糟糕……”赵吉安笑得苦涩,叙述的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陈晖知道,赵吉安是真的很悲伤。
“殿下,这也不能怪先皇……”
“呵,是啊,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北蒙欺人太甚,只能怪我父王太软弱,竟就这样自责郁愤而亡,而母妃也伤心过度一同离逝,独独把我留下,呵!”赵吉安笑得苍白,说得无力,却又似自语的补了句,“我只能这么想,白圭。如果说,先皇做的还不止这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看待他养育我十七年的情分……”
话到尽头,竟连儿时戏称的小名都念了出来,陈晖一惊,也喃喃道,“先皇为人大度宽厚,不会的,应该只是像殿下想的那样,布下局,却没料到天灾横道。所以先皇对您一直很好,也许就是因为愧疚!”
“但愿如此……”赵吉安闭上眼,静静的坐着,平静思绪。而陈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暂留着,看看赵吉安之后的反应再说。
约莫一刻钟,赵吉安呼出口气,睁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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