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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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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转马头,赵吉安不欲再看,这里的一切都已铭记在心,这里的惨烈,都永远不会遗忘,这就够了……
然而当赵吉安驾驭骅骝返身时,却遥见五十步外一人一骑,就这样淋在雨里,纹丝不动,那脸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神情是如常的淡然,然而那眼睛,却看不透其中的五味纷呈。
两人遥遥相望,赵吉安不动,沐远扬也不动。
沐远扬是跟着赵吉安到北宁城来的。也许是宇文斐昨夜的一番话,也许是对北宁城的好奇,沐远扬一早清醒后便驭马到了北宁城。
同样有震撼,同样有感伤,同样有心痛,同样有愤怒。这一路行来,沐远扬也平复不了心境。眼前的一切,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一句屠城,带来的惨烈。
远远瞧着绯红的身影,远远瞧着黑蹄红身的马低沉的走着,沐远扬沉默的跟在后面,看着他进了一座大宅,看着他驻足在石碑前。
——很多年以后,当沐远扬再一次来到这座荒城,站在此地驻足时,仍清晰的记得,那时雨雾淋漓,他回首的那刻,悲伤的让人心疼。即使很多事过去了,即使他有千百般的不对,那一刻站在故地,沐远扬依旧心疼不已。
他在笑,却第一次笑得那么难看,那么僵硬和凄凉,他满脸的水渍,却无法掩盖泪水的滑落。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恍惚间,沐远扬想起了西山别院里的那晚。如果说那时候沐远扬只是留了点印象,顺便帮他问出了二十年前的秘史,这次,见到传说中的北宁城,见到他时,却不可避免的在心中狠狠敲击了下。
沐远扬直视着赵吉安,雨幕阻挡不了他们的视线,然而沐远扬坐在马上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沐远扬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除了跟秘术有关的事,平时的她从来都不是个善于交流的人。作为家族族长的她,更多的时候是寂寞而冷清的,命令式的话对于沐远扬来说比交谈更轻松。可是此时,沐远扬却有些恼恨自己言辞的匮乏,她不会说,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无法脱口,看着眼前悲伤的男人,沐远扬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赵吉安在视线的交触中别开脸去,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声音沙哑,却冷静的开口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沐远扬张了张口,视线顺着赵吉安所看的地方望去,那池子正一点一点聚集着雨水,却黏稠的仿佛血色的浆池。她顿了顿,开口道,“我来,只是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到了,看清楚了?”赵吉安不带悲喜的问道。
沐远扬闭上眼,让眼睫上沾留的水滴落下,回答道,“是的,我看到了,看清楚了……”
“这就是北宁城,那座昔日北方最繁华的城市……如今的模样……”赵吉安感慨似的叹了一声,两腿夹了下马腹催促骅骝向前,走向沐远扬道,“走吧,中军要启程了!”
沐远扬控着缰绳欲跟上,可是随着马的动作,沐远扬眼前蓦然一黑,神智一片空白,竟身不由己的从马上坠落。
赵吉安侧脸回头时恰见到这一幕,下意识的飞身下马,接住沐远扬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异常冰冷,而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免费章节,叹~
第四十七章 佳人在怀
宇文斐一早踏进赵吉安的大帐时,见不到人影,心里大致猜到赵吉安去了哪里,那地方若是赵吉安就在附近都不去,绝不可能。返身出来,宇文斐似想起什么,又去找沐远扬时,发现她也不在。
天色昏暗,起早的士兵已经开始准备行装,宇文斐不想惊扰李光严,警告了守职的士兵隐瞒赵吉安的行踪后便站在营口翘首。看这天色在一个时辰内必然会降雨,军队不可能按时出发,只是宇文斐担心这雨势不小,他们恐怕都没有雨具,若着凉……正站在营口想着这些的宇文斐似有所感的抬头,却发现晨雨已至。
雨势果然不小,宇文斐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返回,想着至少要拿了伞在这边等,一路上士兵奔跑躲雨,一片忙乱,非战斗的减员向来是军中最不可取的,将领看到这纷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大声命令推迟一个时辰启程。
宇文斐撑着伞走在路上,正好撞见李光严向赵吉安的大帐走去,连忙唤道,“李将军!”
军中每次有什么通知,李光严都会亲自对安王细说,这是对亲王的尊重,也是为人的谨慎。毕竟若是一个亲王胡搅蛮缠瞎指挥,难堪的只会是作为统帅的李光严。而若怠慢了亲王,即使功劳再大恐怕也会因为得罪了一大批人而仕途无望。李光严为官多年,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管安王是昏庸还是聪慧,自己尽到职责,便也多少是放了心。这次照例要去安王大帐叙事,却突然有人出声叫了自己。
李光严自然认得宇文斐,听见安王的长史,据说最受安王信任的宇文斐招呼,便也点了下头走过来问道,“宇文大人可有麻烦?”
宇文斐微微皱眉,不答反问道,“李将军可是去安王殿下的营帐?”
李光严颔首道,“正是!”
宇文斐似欲言又止的瞥了眼大帐道,“李将军有什么事若方便不如与我说,殿下……暂时不是很方便……”
李光严一愣,也下意识的看向大帐,却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心头一跳,回过头来,坚定而严肃的看着宇文斐道,“军中无小事,还望宇文大人说个明白!安王殿下……可有什么麻烦?”
宇文斐似乎无奈的叹了声气,领着李光严到大帐前撩开帐幕道,“李将军,此事还望您保密!”
李光严心中已有准备,打算不论看到什么不适的场景都保持镇定当作不知,可是看到宇文斐撩起帐幕后空无人迹的大帐,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楞了楞才似惊悟,奇问道,“宇文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斐故作感慨的遥望东北方,说道,“殿下到了此地,总坚持要去北宁城看看,今早没带随从独自去了,我发现后让沐远扬追了去,现在恐怕困在雨中。”
说起北宁城,李光严也曾去过一回,对那里死寂般的绝望深有感触,想及安王也算是方氏唯一幸存的血脉,当下也忍下了对安王不顾安危冒然独行的指责。按住心中泛起的同情,李光严看着不减弱的雨势皱眉,“可需要派人去接安王殿下回来?”
宇文斐迟疑了下,摇头道,“这事不宜被军中知晓,在下会在营口等候,李将军不必担心,军队出发之前,殿下一定归来!”
李光严摇摇头,不放心的说道,“一同过去,在军队出发之前我亦无事,一起去营口等安王归来!”
宇文斐歉意的点点头,道,“有劳李将军!”说完便撑起伞与身着蓑衣的李光严并同向北走去。
对于北征统帅李光严,自然是安王最需要笼络的人。宇文斐明白,一些细节,一些小事,都能帮助他们改变心中对安王的形象,而又不能刻意为之。宇文斐适时的表露些安王的情绪意图,让他们自己感觉,自己判断,不着痕迹的引导。
对于一个完美的人来说,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会被发现,揪住不放而再看不到那其他无数的好,而对于一个在别人印象中糟糕的人来说,哪怕是无心做的一点点好,也能被世人放大无数倍,反复歌颂。安王在世人眼中,绝对不可能与完美沾上边,虽说不是糟糕透顶,却也是让那些官员心中非议无数。这样的一个人,不着痕迹的做出一些能感动他们,能让他们了解,安王除了闲散风流外还有这一份认真和执着,就够了。
宇文斐虽是偶然为之,却也似长袖善舞不带半分刻意的让李光严对赵吉安有了一丝好感。当然,此刻,宇文斐即使心中高兴,脸上却仍是一片担忧的神情,担忧并非作假,可是比起让李光严改了对安王的心态,心中欣喜更多。担忧如此,也只是为了更多的影响李光严的心绪。
翘首站在营口数刻,宇文斐终于等到了远处雨幕里走来的两骑。待他们再走近片刻,宇文斐欣然的眼中却愕然发现那尾随的一骑竟马背上无人。再看赵吉安的骅骝马上,似乎不止坐着赵吉安一人,当下眉心一跳,快步走了过去。
李光严站在宇文斐身旁,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异状,按下心中升起的怀疑,他也跟着宇文斐上前。
待赵吉安走近,宇文斐才看清那身绯红外袍并未穿在赵吉安身上,而是包裹住了他怀中之人。宇文斐抬头询问似的看向赵吉安,正好看见赵吉安皱眉回望,眼神一接触,宇文斐就定下心来,大声道,“殿下,雨凉伤身,不妨先回大帐换身衣服。”
那话虽是对赵吉安说的,却也是说给李光严听,赵吉安点了点头,侧过脸看向李光严,也打了声招呼,“李将军!”
李光严在这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安王殿下!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发,请稍作休息,尽快准备!”
赵吉安颔首,道,“有劳李将军!”
李光严虽心有疑虑,但知道此时不宜多问,只礼节性的行了军礼便离开,这当中连一眼都没有去看赵吉安怀中之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李光严为人处事圆滑的不让人有半点反感,这在将领中并不多见,却也恰恰是他如此得人心的本事。
等李光严离去,赵吉安才又紧了眉头低声对宇文斐道,“阿斐,准备点热水,远扬不太对劲!”
宇文斐瞧了眼赵吉安单手搂住的沐远扬,这么长时间也察觉出了沐远扬的异状,立刻应道,“殿下先回大帐,其余事情我会准备妥当!”
单骑回到大帐门口,赵吉安叮嘱侍卫任何人不得进入,便小心翼翼的把沐远扬抱下马,大步走进帐内,将怀中的人放在用狐皮制成的床铺上。直到这时,赵吉安脸上才掩不住的焦虑和担忧,沐远扬突然坠马昏厥,赵吉安回头的刹那心都似停了跳动,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扑了过去,接住她后也没有缓过气来,想想都觉后怕。而一接住沐远扬,那身子的冰冷和额头异样的热度让赵吉安半分不敢松懈,连忙赶回军营。
现在看着裹着自己湿衣还无意识颤栗的沐远扬,赵吉安心中一疼,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动手脱去那件绯红外袍,又小心的解开她的腰带,褪去那白色外衣。
宇文斐在外面低声唤了句,“殿下!”
赵吉安站直身子,拉了张毯子掩住沐远扬浑身湿透后在白色衣料下若隐若现的身子,对外面道,“进来!”
宇文斐撩开帐幕,手中拎着一大桶热水,只淡淡瞥了眼躺在毛毯里的沐远扬,就移开视线将热水放到赵吉安身边,低声问道,“殿下,远扬出什么事了,一早她也没说去哪里就走了,是跟您一起去北宁城了?”
赵吉安摇摇头,叹了声解释道,“我之前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她,她应该是在我之后出来的。我在方宅故地看到她时,她脸色就很苍白,刚开始还以为是北宁城让她受到的刺激……到没想到是淋雨的缘故……”
宇文斐迟疑了下,建议道,“那可要请军医来诊治?”
赵吉安低头看了眼脸色又起潮红的沐远扬,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不妥,军中不能有女人,这军医不是我们的人,不可信。你就说是我淋雨得病,让他把药直接煎好,你亲自经手,别让其他人察觉什么,这一路过去,我跟她坐在马车里,不会有太大问题。”
宇文斐担忧的望了眼沐远扬,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殿下,明日就到燕国的峻南关,前军定于今夜子时攻打……”
赵吉安摆摆手道,“再等等,有消息称这关卡里有内应,我们不必插手,等过了这几个关卡再看情况把!”
“好的,那我先去军医那里!”宇文斐应了声,离去前又不着痕迹的扫过沐远扬,颦眉微叹。
赵吉安看到了宇文斐的举动,却也假装无视,等到他离开大帐才掀开毛毯,继续脱沐远扬的中衣。
第四十八章 脱衣偷吻
脱女人的衣服,这档子事赵吉安不是没有做过。游戏花丛,对这些调情伎俩算不上生疏,可是如今俯身脱沐远扬的衣衫时,那手却止不住轻轻颤抖。
赵吉安想把这当作是自己衣衫尽湿被牵制住了动作,可是却无法欺骗自己忐忑不安又紧张万分的心。
这不是逢场作戏,她也不是红尘女子。她就是她,是唯一的,独立特行又不可替代的女子,是赵吉安第一次无法忽视,无法掌握的女子,是赵吉安不肯割舍放弃的女子,岂能相同视之!
赵吉安清楚自己对沐远扬的情感不是一个主上对下臣的情感,也不是兄弟手足的友情,他知道,即使自己不知她是女子,那时也已经陷入而无法自拔,不自觉的追寻那白衣身影,如魔痴狂。可是那时候,自己还可以有理由说服自己这是不可以的,这是无法长久的,这是必须割舍的感情,可是知道她是女子呢,那好不容易竖起的墙轻易就瓦解了,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止自己爱上她?
爱,这个词,赵吉安有着难言的执念。也许是双亲被世人称道的伉俪情深令赵吉安向往,也许是皇家淡漠的情感里更祈盼的那鸾凤和鸣的爱情和相濡以沫的亲情,也许只是因为从小没有母亲而眷恋女子的怀抱……赵吉安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赵吉安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执念,即使风流不羁,游走无数女子之间,仍无法满足他对爱情的需求。他不要普通的女子,他想要的是最唯一,最独特的女人,能够相守一生的伴侣。
而沐远扬,赵吉安知道自己是找到了那个心中期待的女子,借口可以有很多,却什么也不是真正的理由,唯一清楚的只是,看到了,相处了,也就认准了,没有理由、没有借口的爱上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爱上了,所以才会不知所措,才会紧张激动,好不容易褪去沐远扬的中衣,赵吉安觉得自己已经把粘在身上的衣服都烘干了。可是还有内衣未脱,赵吉安知道沐远扬会缠胸,那个脱起来更是麻烦,但是不脱,那一身湿衣只会让沐远扬的病情加重,赵吉安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刻意不去看沐远扬的脸,只专注于手中的动作,赵吉安加快速度,只想快点完成这项任务。奈何对着心仪的女子的身体,赵吉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颤着手转身去搅布巾,一遍一遍用热水擦拭沐远扬全身,赵吉安脸色绯红,气息不稳,却仍坚持做完全部,再小心托住沐远扬,把湿衣服从床榻上拿开,最后拉上毛毯盖住沐远扬,赵吉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折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套衣服,赵吉安自己迅速的脱下换上,也没顾这身子是湿是干,草草打理完自己,就立马拿着衣服走到床榻前。
沐远扬依旧昏睡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微蹙的眉头和病态似的潮红让赵吉安看得心疼,掀起毛毯,赵吉安本欲将衣服一件件给沐远扬穿上,可是刚刚擦拭了的身子在毯子里竟泛着异样的红,那白皙的身子透着粉色,明明知道是因为病倒了才会如此,可是赵吉安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
衣服随手盖在了沐远扬身上,遮了大半却不能遮全,那皓臂如凝脂般圆润丰满,那腰身没有一丝赘肉,纤细柔软,似可以盈手一握,赵吉安不敢多看,将视线移回她的脸上,却在看见沐远扬因为病重而微启的双唇,脑子一空,忍耐不住的俯下身,亲吻。
赵吉安吻的很温柔,很珍惜,却不可遏制的贪恋那唇上的味道。
沐远扬的嘴唇很软,很凉,没有那糜烂的脂粉味,纯粹的,淡淡的,就像她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素雅的梨花,带着自然的清香。赵吉安觉得自己就像尝到了蛊毒,着迷眷恋的无法放开。
然而,在赵吉安不曾发觉的身侧,沐远扬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赵吉安依旧眷恋着沐远扬唇上的温度,痴迷那感觉而没有发现。
突然,帐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只听到一个侍卫在外面高声道,“殿下,马车已备好!”
赵吉安蓦然惊醒,抽身退了一步,转头应道,“在外面等着!”
等再回过头来,赵吉安已经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想起要帮沐远扬穿衣,却愕然发现那双淡然的眼睛正睁开看着自己。
赵吉安顿时一阵心慌,连忙开口解释道,“那……远扬,你刚刚昏迷了,所以……”
沐远扬似乎还有些头疼,她皱着眉头想要抬起手臂按按太阳穴,却在抬起时才发现手臂上光光的没有衣袖,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赵吉安尴尬的看着沐远扬,犹豫了下还是直说道,“你全身都湿透了,所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那个……你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不妨先换上,上了马车再说!”
沐远扬愣了愣,看着赵吉安说话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手放在胸口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才沙哑的开口道,“刚才……”
赵吉安怕她发觉自己偷吻她的事,连忙岔开话题道,“马车就在外面,先换上衣服,你着凉了,一会儿喝点药,把烧退下去再说。”
沐远扬迟疑了下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本打算问他北宁城的事是不是放下了,可是想想也觉得不会,便也不打算多说。慢悠悠的支起身子,那放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下去,赵吉安不敢多看,窘红了脸背过身去,尴尬无比。
而沐远扬一边套上衣服,一边思维慢慢清晰起来。
唇上有些异样的味道,沐远扬下意识的瞥了眼背朝自己的赵吉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缓缓的拿手指抹了抹嘴唇,便就此作罢。内衣、中衣、外衣,沐远扬手脚无力,把衣服大致套在身上系好带子就没再多管,直接挪脚下床。
当脚触地,刚离床起身,沐远扬就觉得头晕得厉害,人不可避免的晃了晃。而只晃了一下,胳膊上就有一只手稳稳托住自己,沐远扬并不是没有看见赵吉安关切的神情,只是这时候她没什么心思多想,只点了点头道了句多谢,也就任由赵吉安扶住自己。
不过赵吉安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既然沐远扬没有拒绝,那至少说明她还没有反感自己,自己情急的鲁莽举动,并没有惹她不快,而且她能允许自己的帮助,至少不是把自己划为外人,这可比以前看到自己就冷淡的仿佛是看见陌生人的样子要好多了。赵吉安有时候很容易满足,至少现在能大方的接触沐远扬,他就很满足了,甚至比刚刚偷吻还要高兴。
可是很多时候单方面的猜想很容易偏离实际,而目前就是一个例子。
赵吉安顺势用另一只手搂住沐远扬的腰,得寸进尺的将身子靠近她,还柔声说道,“你若觉得不舒服,往后靠,我就在你身后,别担心!”
沐远扬皱眉,赵吉安的声音就在耳后响起,那说话时吐出的气息还在耳畔飘过,带着些怪异,至少以前从来没有人会站在这个角度和她说话。自小不习惯外人碰触的沐远扬很想挣脱开赵吉安的亲近,可是想到自己的虚弱和他的好意,沐远扬又犹豫了。
……有时候,即使猜想,也能有引导现实向那个方向发展的时候,而目前,结果最终是沐远扬没有拒绝。
雨小了许多,也许再过片刻就会停息,然而军队出发已经晚了近一个时辰,注定不可能继续延迟下去,当赵吉安和沐远扬走出大帐时,大半的帐篷都已拆卸完毕。
在帐外,赵吉安立刻就看到了撑着伞等候的宇文斐,宇文斐回望赵吉安时微微点了下头给了个完成的意思,赵吉安便也没再多问,只就着宇文斐迎上来打伞的举动,带着沐远扬径直走向不远处准备好了的马车。
马车不大,宇文斐对赵吉安指了指边上一个装水的壶子,便行了一礼退出马车,并从外关好车门。车夫笑着递给他一件蓑衣,宇文斐道了声谢便毫不矜持的将蓑衣穿上,顺便带上斗笠收起雨伞,状似悠闲的坐在车夫身旁,只是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却流露着淡淡的忧虑。
马车里有大致半个身子长的软榻,置着软垫和绒毯。赵吉安扶沐远扬侧躺在软榻上,帮她盖上绒毯,又回身拿起水壶打开盖子闻了闻,道,“这是药,你先喝了,睡一会儿再说!”
沐远扬伸手欲接,可是赵吉安担心她无力将药洒了,持着水壶,顿了顿道,“我喂你吧……”
“殿下,把药给我!”沐远扬手臂还有一丝颤抖,却笔直的抬起对着赵吉安手里握着的水壶,她的眼神已经镇定如常,她骨子里不愿示人以弱,即使有半刻的迟疑妥协,却仍无法放弃心中的固执和坚持。
赵吉安拗不过她,只是略带担心的将水壶递了过去。
沐远扬接过水壶,手无力的沉了沉,却还是不容他人帮助的将水壶移到自己嘴巴,仰头喝下药汁。
赵吉安愣愣的看着,恍然明白,也许这样的沐远扬才是真正的沐远扬,不需要别人对她刻意的关照,她注定是独立的,大大方方站在世人面前的沐远扬,而不是寻常的闺秀淑女,像娇花一样要悉心呵护,她不是那缠绕大树的藤蔓,而是可以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女子,是同样的,可以相伴到永远的比邻树木。
赵吉安知道,自己必须调整对沐远扬的想法和做法,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两章,晚上发第三章O(∩_∩)O哈哈~
第四十九章 齐家少爷
当赵国的军队慢慢离开北境朝燕国而去时,京城的热闹也正由着太阳的升起而开始。
沐齐一身蓝衫漫步在城南的小路上,明明是在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致,人却似神游天外。
越是靠近城南这一带,沐齐越觉心绪不宁。城南的大多地方都是贫民窟,京城出了名的流民乞丐的聚集地。沐齐来京城算上之前的三年也不算短了,到城南来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以前沐潜在时,曾嘱咐过沐齐尽量避开城南,虽然没说是什么原因,但沐齐对这位义父说的话向来是必信无疑,若非需要,即使绕道也会避开。可是这次,沐齐却觉得不安,好似只有真正到了城南,解决了心中的那份困惑,不安才会消散。
身旁路过的是一处荒废的宅院。一扇木雕大门,一块与门槛粘合得紧紧的,一块轻轻晃着,碰到合着的木板时会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沐齐不经意的晃过去,却又迟疑的返身走了回来,站在大门口仰头看着没有匾额的门梁,皱眉思索了阵,总觉奇怪,脚步一变,竟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这被废弃的宅院从外面看也许只是许久没有打理的样子,可是推开门,绕过似隔景作用的假山,沐齐怔住。
眼前的模样,虽然是废弃,却与门口无人打理的萧条印象完全不同。沐齐愣愣的看着一片废墟似的地方,偶尔能发现某处没有倒下的柱子如黑炭一样伫立在那儿,而大多地方都是如废渣一样堆满在地上。也许这里时常有城南那些贫民窟的人光顾,大多的东西都改变了原来的位置堆放着,甚至在这中间一处避风的地方,还有生火的痕迹,恐怕冬日有人在这里避寒取暖。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改变了原来的位置?
沐齐愣住,刚想到这个词时,沐齐脑子里飞快的转过几幅画面,与这里好像极为相似,细回想起来又觉得不可同日而语。那片段里的画面,屋子古朴庄严,高大的屋顶,粗壮的门柱,精美的雕花,恰到好处的盆景,都清晰的犹如曾经见过的场景,可是沐齐记得,自己并没有去过脑子里想到的地方,也不曾听人描述过这样类似的地方,按理说不可能有这么清晰的印象。
而这里,一切焚尽后的景象,看不到精美,看不到典雅,看到的只是木炭和废弃物。
沐齐不明白,明明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两者联系起来,而且,很自然的认为那脑子里的景象就是这里。
沐齐的心情更加烦躁,却找不出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当沐齐伫立原地犹自沉思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刚绕过大片的废墟的蹒跚老人看到生人呆了呆,却在瞧了一眼之后,突然两眼放光,脚程完全不与他年龄相符的快步走到沐齐面前,好好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的仰头对沐远扬说道,“你是……你是……你是齐家少爷……齐大公子?”
沐齐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老人,不太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道,“老丈,你跟我说?”
老人急切的点点头,肯定道,“对啊,就是你,这身子容貌跟齐老爷一模一样,不可能错的,齐少爷,我可终于见到你了!”
沐齐微微退了一步,有些怀疑,可是心中却一阵翻腾,齐,这的确是自己最初的姓氏,难道……不过这老人太过热情激动,沐齐下意识的避开一步道,“你说齐家?这里是齐府?那老丈您如何称呼?”
老人摸摸脑袋,环顾了下四周,小声谨慎的说道,“少爷,您跟我来,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别处先!”
沐齐犹豫了下点点头,打算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而老人见沐齐点头跟着自己,露出了很开心的笑脸,那脸上的皱纹都堆成一堆,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姓严,叫我老严就行了,以前大家都这么称呼我,呵呵!”
沐齐不置可否的回应了声,没有多问,一路上只是安静的观察着老人的举止行径,猜测着自己的想法。
老人名字叫严力,不过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城南认识老人的人都只称呼他严老家伙,而以前老人也顶多被唤作老严。
没有人在意他的名字,就像没有人在意老人的存在。老人一直独身,没去妻妾,也没有子嗣,一个人住在城南的小屋子,靠每天磨两板豆腐为生,过得十分清苦。
不过这些老人自己到不觉得,他只会每天到这废弃的宅子里来,吓唬着赶跑那些流浪汉,固执的守护这座宅子,哪怕它早已没有半点值得珍惜的东西。其实这附近的人也觉得很奇怪,这屋子空置了也有很多很多年了吧,可是官府从来不管,那么大片废宅,居然就这么放了数十年,而且无人问津,在京城绝对是一个奇迹。不过这些对于城南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每天都在为生计着想,为吃穿谋划,根本没空管政府的规划,那些当官的不要这土地的钱,那也是他们的事,自己又得不到半点好处。这些人早就明白多嘴的坏处,作为京城里最不被看得起的人群,他们早就学会不去多说任何与他们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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