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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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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齐安抚的轻拍了拍沐远扬的脊背,心中不觉莞尔一笑,道,“好,我们一起回去!”
赵吉安与宇文斐走至巷口时,都是惊愕不已。
往日见到的沐远扬就算不是气势十分强悍,却也是独立独行,疏离而高傲,让人不敢过于亲近。甚至上次,赵吉安记得自己被他数落的无地自容,却又只能强忍着不迁怒旁人,也是因为了解他的个性。
可是,现在,他竟然能……能靠在别人怀里,而且没有一点不自然、强迫的痕迹。
赵吉安只觉得浑身都不痛快,看着眼前的人这副模样,立马就想到了那日他冷冷的说殿下请自重时的表情……而今看到这副场景,赵吉安只觉得心中不爽到极点。
可是就在赵吉安打算上前几步表明身份打断他们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叙旧时,只感觉手臂被人猛得一拉,脚不得不退后几步站稳。回头一看,却是宇文斐一脸担心的悄声道,“殿下,这里不太对劲,附近肯定有古怪!”
赵吉安一愣,反应过来时已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巷子内的两人,想要出声提醒。
可是,等赵吉安刚喊出声,变故骤生,那凛冽的剑锋,森冷寒光,正针对巷子里的两人而去。
沐齐仿佛还无所察,背后空门大开,然而当刺客自信的以为能轻松得手时,却见沐齐身影瞬间闪开,而迎上自己的是一抹纯白身影,还未收势改变方向,那身影已迅疾而轻巧的侧踢开自己手中的长剑,力度虽不大,却如蛇打七寸,恰恰是踢在了最关键的角度和位置。
不过刺客也非庸人,见暗袭不成,立即翻身退开几步,两眼冰冷的盯着巷中二人,就如同是盯着正待捕捉的猎物,伺机而动。
沐远扬手心微微出汗,却表现的镇定自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黑衣蒙面的刺客,语声冷冽道,“以汝能力,一击失手便注定失败,若惜生命,自当速速退去,否则……”
听到这白衣人的话,那刺客竟觉心神不宁,心中顿生警惕,握紧寒剑,哑着声打断他的话,“闭嘴!”
而刺客那话一出,另一边竟也从墙上跃出同样打扮的黑衣人,一刻不停的向巷中两人刺来。
“远扬,小心!”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沐远扬刚分神瞥了眼巷口独自站着的赵吉安,那刺客已逮到先机,立即动手。
而沐齐低呼一句时,站在她身后侧的身子也立即向旁侧开两步,迎向后来的刺客。
“齐哥,攻他下盘!”沐远扬一边侧身避开袭来一剑,一边对沐齐说道。
那离沐齐还有一丈距离的刺客听了一分神,刚反应回来,沐齐已抬腿踢向刺客握剑的手。连连变势欲当胸横扫,却仍被沐齐踢到而晃偏了方向,让他轻松躲闪了过去。
沐远扬这边险险的逼开刺客的一个横踢,又出声道,“齐哥,攻他左胸破绽!”
那边的刺客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回剑欲挡,却发现沐齐侧向他右边击他腰处软肋,来不及回救,只能再向后退一步避开。
赵吉安在巷外看得忧心忡忡,恨不得冲上去帮忙。可是想归想,人却动都不动,即使手心被捏得几欲出血,依然忍住没有参与。他会武功的事,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而武功还不算弱的事,更是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才知晓。如今京城,人多嘴杂,若是被那位察觉了什么而对自己心生警惕,那自己这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眼看着沐远扬躲避不及衣袖被剑气划破,眼看着那刺客步步紧逼,招招致命,赵吉安心中挣扎不断。而更为让他火大的是,都已经如此要紧关头,他还出声影响另一个刺客的攻击反应,助他朋友一臂之力。他都这时候了竟还敢分心!
赵吉安不由对那个墨绿衣着的男子徒增反感,若不是他,沐远扬恐怕还能多支撑会儿!
而这时,沐远扬仍出声道,“齐哥,他左踝有疾!”
那正进攻沐齐的刺客听到沐远扬的话心神一怔,他的确左踝受伤过,虽然早就痊愈,可是心里一直有些阴影,这点竟也被那人察觉,而且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况且他还正对付着另外一个人。
而正对付沐远扬的刺客冷冷一哂道,“不知死活!”当即剑花一甩,攻击越发凶狠起来。
沐远扬心中顿觉不妙。本来她的招式套路就不多,凭着自己出色的反应速度和动作的轻巧,还能勉强闪避剑芒,做出一副坦然模样。可是,这刺客攻击越来越猛烈,自己手无兵刃,岂能久挡。况且沐齐还不如自己,分神助他,也不能长久。若不是小时候东说西打的玩惯了,这两个刺客是一个也对付不了。
心中危机感越强,沐远扬越冷静。赵吉安就在巷口,而宇文斐不见踪影,他必然是去找救援,只要拖延会儿,这些刺客成不了事。而赵吉安虽然没有展露过武艺,但是沐远扬记得他随手丢个酒杯的模样就看得出不是外行。他观望却不出手,说明至少不会比刺客的武技差,也许是有所顾忌,但若自己有生命危险,沐远扬不相信他会忍住不动,自己利用价值还很大,他舍不得放弃!但是若是沐齐,他可能会置之不理。所以沐远扬不得不分了心思保齐哥周全。
就在沐远扬权衡着要不要让自己受点伤逼赵吉安出手,好早些击退这两个刺客时,脚上少移了半步,竟被那刺客划开了手臂,半只袖子立刻滑了下来。
赵吉安只见到那白袍一侧瞬间被血染红,鲜红灼人得仿佛是伤在自己身上,心立刻被揪紧,再也忍耐不住,意欲出手。
第三十三章 伤身苦情
商市的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忙碌无暇,没有人发现,一处阴暗隐蔽的小巷子里,竟是刀剑凶险的杀气横溢,那淡淡的血腥味,只在小巷子里弥漫,却让两个男子心神大变。
“远扬!”同时呼出的声音都掩不住焦急和担心,沐齐脚步一顿,刚还隐隐占了上风的势头立刻被刺客逼了回来,只能一味防守。而赵吉安已经按捺不住的抬起脚步,手也摸向腰间暗袋,向沐远扬那里快步走去。
“等等!”一声断喝在巷口响起,那声音刚响起,立即便有四人从他身后冲出,飞快的加入战圈,接下沐远扬和沐齐的敌人。
赵吉安顿在当场,眼看着身旁四人越过自己,心中竟不觉侥幸,反倒更觉失落怅然。
而刚才叫住赵吉安的宇文斐暗叹了声,走到赵吉安身旁低语道,“殿下,稳住!”
赵吉安视线仍锁定在沐远扬身上,看那血迹酝开在白袍上刺目的骇人,看着那墨绿衣着的男子一脸关切的护在沐远扬周围检查伤势,自己竟忍住站在原地,对宇文斐苦涩一叹道,“伤痛我心,岂能苦忍……”
宇文斐一愣,反应过来,回看赵吉安的神色,不自觉的喃喃道,“殿下,你刚才说什么?”
赵吉安摇了摇头,淡淡道,“罢了……阿斐,想办法逮住这两个刺客,查清是何人所为!”
“我明白!”宇文斐点了点头,踏前一步命令道,“活捉这两人,带回去问话!”
那四人也不应声,只是招式越发凌厉强势,两两对一,那两个刺客立刻处在了弱势。
然而,那两个刺客听到活捉二字,竟身子一颤,发力相搏,强行逃脱,反应过来的四人立刻追了去,看这形势,想来必能捉住。
而这时,沐齐已把沐远扬的半截袖子扯了下来,扎紧伤口,控制出血。幸好看那伤势未及要害,只是血有些止不住,扎紧后还渗透了布条,染得一片血红。沐齐握住沐远扬受伤的左手,感觉那手中的温度凉得吓人,带点后怕的关切问道,“远扬,感觉怎么样?”
沐远扬微微喘着气,刚才情急之时,伤痛还未留神,如今放下心来,那长长的伤口灼人的疼,忍不住气息急促起来,却仍勉强笑道,“齐哥,放心,没事,只要上点药就好了!”
沐齐皱眉,知道沐远扬是故意安慰自己,也不说破,只依着她道,“好好,知道你没事,别多说话,气还那么急,等血止住再说!”
巷子里这时只剩下四人。
赵吉安很不是滋味的看着那男子亲密的靠近沐远扬,用宠溺的口吻对他说话,忍不住上前打断道,“远扬,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治伤再说!”
沐远扬这时才回过头来看向赵吉安,脸色苍白,却淡定的开口,“多谢殿下和宇文大人相救,不过我一身血迹出入王府太过显眼,还是等伤好再回,避免让人起疑!”
赵吉安很想说,是因为你旁边的男子,所以你要撇清和王府的关系吧!可是身为亲王的矜持让他忍住了这样无礼的话,只点点头道,“王府旁边正好有一处民宅是空置着的,你们先住那儿吧,若是再生变故,万事也好有个照应。”
“那也好,多谢殿下!”沐远扬想了想,也不推辞,只微微笑了笑感谢道,而沐齐察觉出沐远扬的手轻轻的颤了颤,心中一忧。
宇文斐这时见机插话出声道,“远扬,我在外雇了辆马车,你和这位……先上车吧!”
沐远扬知道他是想要探询沐齐的身份,但是作为沐家的人,沐远扬并不想让沐齐也被他们牵连进来,于是只答道,“他姓齐,算是我半个兄长!”
沐齐能感觉到沐远扬的手轻轻握紧自己的意图,于是也只点点头表示对他们的礼貌。
宇文斐也不多探,只柔和笑道,“那齐公子,劳烦你多照顾远扬,到了那边,我们会请大夫来,先要处理好伤口,其他之后再说!”
沐齐点点头,道,“多谢两位!”接着立刻脱下外袍披在沐远扬身上,掩住那半身的血迹,轻语道,“远扬,我们先上车!”
直到沐远扬和沐齐坐上马车,赵吉安依然背着手站在原地没有动,宇文斐低低道了句,“殿下!”
赵吉安却像是才反应过来,叹了声气道,“阿斐,我有点不对劲!”
“殿下?”宇文斐故作不知的唤了声,坚持而认真。
赵吉安侧头凝视宇文斐坚定的双眼,愣住,复又自嘲的笑笑,道,“罢了罢了,这等胡思乱想又何必,我们先回去,查查这个姓齐的是何人,这两个刺客又是哪方势力,看他们的情形,倒不知道是针对远扬还是针对那个姓齐的。两个都是麻烦啊!”
而在另一边,沐远扬直到坐上车,马车起动,人才放松下来,侧靠在沐齐身上,皱着眉却一脸眷恋道,“齐哥,幸好有你在……”
沐齐一手托住沐远扬半边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低头看着蹙眉忍疼的沐远扬,责备道,“明知道打不过还分心,你受伤,我更心疼!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要你来救!远扬,先保护好你自己,我是你哥哥,应该是我来保护你,不要总护着别人……你老是忘了自己……”
沐齐越说越觉得心酸,远扬担着家族的责任,总是为别人考虑的更多,到头来牺牲的一直是自己。只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家族总要把男孩子的责任也压在她身上,她也才二十岁,却被家族左右了二十年!
“我知道齐哥很厉害,可是我也担心齐哥呀!”沐远扬讨好的笑笑,又岔开话题,故意一脸很痛的表情委屈的道,“伤口好疼,齐哥——”
沐远扬知道齐哥最疼自己,小时候两个人偷偷跑出去玩,自己常磕磕碰碰的出血,他总是千方百计的哄自己开心,虽然话很笨拙,可是自己心里除了父亲却是最依赖他。
果然,沐齐明知这丫头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哄道,“好了好了,马上就到了,远扬那么大,不能哭鼻子啊!”
沐远扬轻笑出声,闭上眼,感觉这一个月的烦闷都散了去,心里默默的又感叹了句,齐哥,幸好你来了。
马车晃悠晃悠,沐齐低头见沐远扬闭目休憩,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远扬,刚才那两人是安王府的?那位穿黛青衣服的是安王?”
沐远扬缓缓睁开眼,神情严肃的说道,“齐哥,你不要参与进来!能避则避,他们很不简单!”
沐齐心中已猜出了什么,直言道,“就是他们派人要你来京城的,对不对,他们是想利用你……”
所以他们那么关心沐远扬的安危,那么跟紧沐远扬的一举一动,即使受伤,也要他们派的大夫,他们的屋子,不容沐远扬一点自主和逃离的可能。
沐远扬也不再回避,点了点头道,“是他们!齐哥,我们惹不起权贵,他们能费尽心机花三年找到我们族,目的绝不简单。我能做的,只是保全家族……”
那份无奈和挣扎,沐齐也深深的感受到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他们能花三年找到沐家,自然也能再花几年寻到搬迁的地方,躲藏再深,平民又如何逃得出掌权者的追捕,远扬作为族长,又还能有什么选择。
可是,难道就这样任他们利用!利用完了,远扬又会有什么下场,沐齐不敢想象。
“远扬,你不能为了家族牺牲自己,你听到了没!”沐齐忍不住命令道,即使知道这并无什么用,可是沐齐还是要听到沐远扬的承诺才能勉强放心。只要有一点点能让沐远扬主动保护自己的念头,都是好的。
沐远扬无奈的笑笑道,“好,我保证!”
“你发誓!”沐齐坚持。
“好,我发誓!”沐远扬笑笑答应。
沉默了会儿,沐远扬挪了挪身子,悄声在沐齐耳畔问道,“齐哥,父亲当年在京城是在哪位权贵身边,你知道吗?”
沐齐一愣,虽然知道沐远扬会这么配合那些人来京城关键就是为了查清义父的死因,可是等到她说起,自己才发现,那份执着有多麻烦。
见沐齐沉默,沐远扬也不追问,只淡淡说道,“是当今圣上做太子的时候,对不对!”
“你……”沐齐一惊,瞧着沐远扬了然的神色,苦涩道,“远扬,别去深究,那不是我们能知道的真相,父亲说过,不许你我追查!”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个性,要我放弃,绝不可能!”沐远扬坚持的看着沐齐,平静说道。
沐齐错开视线,侧过脸去,低声开口,“不是我有心瞒你,可是有很多事,父亲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道父亲有段时间住在太子府,跟他们关系不错,可是后来……父亲搬回来跟我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在警告过我些事情后,我外出回来时,父亲就已经去世了……”
沐远扬不死心的追问道,“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沐齐抬眸直视沐远扬,恳切道,“别去追查,远扬,父亲说过,他若死去,不准你我追查下去,这是他最后的命令!”
沐远扬坐直身子,侧开脸去,坚持道,“做儿女的连这都不清楚,妄为人子!齐哥,你不必拦我,这事不查清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唉,你这脾气……”沐齐叹了声,却是早料到会有如此结果。
劝,自己做不了,也就只能想尽办法护住她了。至少,绝不能向今日一样,再让她受伤,即使赔上性命,也要保证!沐齐心中暗暗发誓。
第三十四章 占星术者
掌灯时分,残月无痕。
王府的书房灯影灼灼,一个人正在屋内来回走着,焦急而烦躁。
正走到屋外的宇文斐瞧着那照映出来的人影,脚步一顿,心中叹了声,却还是推门进去,道,“殿下,我回来了!”
赵吉安正急躁不耐的来回走动,一听见宇文斐说话,立刻返身大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
宇文斐给了个放心的表情,说道,“殿下放心,远扬那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到经脉,大夫已经处理好了。这些日子天还不是很热,只要伤口不发炎,就不会有大碍。”
赵吉安听了,心中暗松了口气。
赵吉安是不方便,也不敢去那屋子,只要一想到沐远扬那冷淡的神情,赵吉安就不得不止住脚步。沐远扬是知道自己会武功的,而当时自己却一点都不帮忙,直等到宇文斐带了人过来……自己如此冷漠,又怎能盼得他有好脸色。就算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饰自己的自私……所以不得不托了宇文斐过去照顾,而自己却只能在屋子里担心。沐远扬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反感自己,如今这举动,必然又刺激到他了,这……
赵吉安皱了皱眉,转身回到桌案前坐下,想了想又起身道,“阿斐,那两个刺客捉住没?”
宇文斐这到是难得的脸露难色道,“殿下,这事办砸了!”
“他们逃脱了?”赵吉安难以置信的问道。凭手底下那些人的本领,若是连两个人都捉不住,那就真是无颜堪称暗者了。
“不是,人是抓到了,可是他们都自尽死亡,捉到的只是两具尸体……”宇文斐有些自责的解释道。
赵吉安沉思道,“他们的主子很厉害,消息也很保密,那两具尸体带回来了吧,查出什么问题没?”
宇文斐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赵吉安走过去拍拍宇文斐的肩道,“阿斐,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不是坏事,至少我们知道,这两个刺客的主子不是一般人,做事很严谨,这种人应该不是短期培养出来的,这样就能排除很多人了。”
宇文斐勉强笑了笑,道,“关键是他们太过轻敌,我想这次他们会吸取教训,过去太骄傲,是时候压制一下了……”
宇文斐掌暗者,负责刺杀保护,陈晖掌密者,负责情报消息,这两个虽然同是赵吉安近年来培育的隐蔽组织,却并没有太过明确的界限,就像去南方找到沐远扬的李维,虽然属于陈晖管辖,却也听宇文斐命令。不过暗者素来心高气傲,密者谨小细微,也是极具特色。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宇文斐正好能有理由管制一下这些不服气的暗者,也算个机会。
赵吉安笑着看着宇文斐,信任的嘱咐道,“我相信阿斐有办法管好他们,这个先不说,问题是这两个刺客究竟要杀的是谁,是远扬还是那个姓齐的!”
宇文斐低头思考了一阵,分析道,“我派人注意过,远扬之前没有独自离开过王府,甚至连主院都极少出。他在京城应该不太有人注意,就是王府里的人,除了我们这些亲近的,其他人也根本不清楚,恐怕大多数人连远扬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殿下上次带他去宫里,应该是唯一的变数。至于齐公子,我仔细观察,感觉他对京城并不陌生,至少不会是第一次刚来京城,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招惹到了谁,要致他于死地……”
赵吉安听着宇文斐的分析,沉思道,“阿斐,去宫里的事,我之前跟你提起过。那位被我误导,根本没有重视远扬,犯不着为了一个男宠下杀手,挑起事端。但是这个姓齐的,我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以前哪里见到过……啧,我想不起来,但是他的可能性很大!你想办法查查,他应该在京城待过段时间。”
宇文斐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还有,陈晖刚才知道消息,正打算过来,却被他父亲叫了去,可能有大事……”
赵吉安笑笑道,“应该是他丈人徐国公气不过去找陈尔告状了吧,这还都是我害的他。”
“恐怕不止这个,据说今日早朝后圣上召了内阁大学士密议,足足谈了两个时辰才出来。而之后,陈大学士就把陈晖叫回去了。”宇文斐犹豫了下,猜测道,“圣上应该是把出兵的意思透露出来,让重臣先考虑一下……”
赵吉安一怔,复又自嘲的笑笑道,“是啊,明日就是四月了,若再不提,四月下旬如何出兵。明天早朝估计就有折子递上,请求圣上出兵,而那上折子的必然不会是大学士……”
宇文斐与赵吉安相视一笑,接下道,“那人必然是兵部手下,职位不高不低,说话有一定分量,唯有将门出生的穆清大人!”
穆清,虽然位列兵部侍郎,却是在武官中最得人心。他出身将门世家,家族历代的功勋和荣耀让整个穆家在朝野的声望口碑都十分令人满意,而他们低调务实的作风也足以让人称赞认可,即使是素来不合的文官,提起穆清,也怀着一份尊敬。而他们素来对于帝王的忠诚,更是让人无可非议。由他提出出兵,必然是最佳选择。
赵吉安拉开屋门,微微仰起头,闭眼感受那瞬间涌进的凉风带来的舒适,衣袍翻飞,说不出的畅快洒脱,他低语,让风声传递去声音,“阿斐,我决定随军出征!”
宇文斐侧身凝视背朝自己的赵吉安,心中隐隐激动,却闭目冷静,深吸了口凉气,沉声道,“殿下,这次,宇文斐也要随您同去!”
赵吉安霍然回身,满眼的不赞成道,“阿斐,你得留在京城。你不会武功,战场上瞬息变化,刀剑无眼,我护不了你,你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太危险,若是有个万一……我不同意!”
宇文斐敛了温柔之色,坚定的看着赵吉安,一揖到底,沉声道,“殿下,我必须去!”
赵吉安愕然,宇文斐已经多年没有这么坚持过一件事了,久到他都忘了宇文斐曾有过的固执和坚持。往常的他总是温和的,微笑而体贴的做好他份内的事。可是在这么多年后,他就这样突然的一揖到底,不带半分妥协。
赵吉安强忍着别过脸去,冷着声音拒绝,“阿斐,我不准!”
“殿下!”宇文斐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在了赵吉安心头。恍惚间,赵吉安想起,宇文斐也是如自己一样,恨着北蒙,恨着战争,却又不可抗拒的,要参与,要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扫去上一辈的遗憾和悲戚。
赵吉安手颤了颤,却还是抬起来稳稳的扶在了宇文斐臂上,托他起身,心中挣扎几番,终是苦叹道,“罢,罢,你既坚持,我也拗不过你!不过万事不可莽撞,你若有个闪失,我一生都追悔莫及!”
宇文斐站直身子,赫然一笑道,“殿下不用说得如此吓人,您这次就算出征,那位也不会让您领兵,您最多……只会是一个钦差,或者是监军,宇文斐跟在您身边,除非我军全灭,否则必然不会有什么闪失。”
赵吉安瞪了他一眼,却也默认了他说的可能。
赵吉安是宗室亲王,又是那位名义上的弟弟,虽然平时胡作非为,花天酒地了些,但终究不会让他完全消除戒心。若是让赵吉安掌了哪怕半点军队,那位恐怕都会彻夜难眠。能让他做个督军,既是鼓舞士气,也算有个表态,这估计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过赵吉安真正的目的,又岂是那位能料到的。
宇文斐斟酌了会儿,试探道,“殿下,远扬他……您打算如何处理?”
赵吉安沉默,走了开去避开宇文斐的观察,过了半晌才闷闷道,“他,必然要去!”
“只是因为他的能力?”宇文斐追问道。
赵吉安走到烛案前站定,出神的观察着火苗晃动,不知是掩饰还是解释道,“他留在京城,我不放心,更何况,他有能力!”
宇文斐哑然一笑,接话道,“那殿下之前怎不考虑我,若谈军事上,我也并非完全无用之人。”
宇文斐酷爱星象之学,这已是京城公开的秘密。然而旁人只道是宇文斐大人闲暇时的一点兴趣爱好,却不知他的星象占术在如今可说是无出其右者。就是宫中领着俸禄的占术官员,如今也没有他的能力出色。只是这些,除了赵吉安和陈晖,再无旁人清楚万分。
当年宇文斐的父亲就是因为不懂占候而误闯了暴风雪中心,失了性命也害苦了他们母子。这一直是宇文斐无法释怀的往事,自从能陪伴赵吉安读书时,他就一直决定要去了解占候星象等等的本领,不管将来会不会有这个机会用到,他都要掌握它。而之后自己的兴趣和痴迷上这些旁门技艺又是后话了。
而战场军事上,星象占候之术从来都是要被列进去考虑的关键之一,赵国这些武将,多年都未有战争实践,他们的占星观候经验,又岂能比得过对此研究了数十年的宇文斐。
赵吉安无奈的瞥了眼宇文斐,也终是化作一笑,道,“有阿斐助我,自然事半功倍!”
烛火飘飘,书房小屋,两人已做下决定。而隔着几个院落,那高墙外的小屋子里,另一个被谈论的人正闭目微憩,脸上带着平时难见的倦怠和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PS:19…28号日更3000字以上~
泪,别霸王~甩手绢~~
居然没有人发现我章节标错了,汗,我糊涂,大家也一样糊涂啊,叹
第三十五章 阳光阴影
翌日,朝中果然如赵吉安和宇文斐所料,一纸出征北燕的折子由穆清递了上去,朝中一片哗然。
这朝堂上自然是争论不休,赞成反对的臣子都据理力争,吐沫横飞,瞪眼嗤鼻的高言阔语,肃穆的殿宇被这些激动的官员喧嚣的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然而有心人却发现,看似吵得厉害,那几位大学士却一直缄默不言,偶尔几句也并无明确表态,再观帝王神色,亦无震惊烦躁沉思之色,即使堂下的众臣吵得天翻地覆也不带半点愠色,似乎过于平静了些。
当然,这些赵吉安也只是事后才知。若无大事,以他亲王身份是不必上朝,也不必参与国事讨论。他只需要悠悠闲的在庭院里小酌美酒,听乐姬抚琴,一边等着陈晖把最详尽的消息传递回来。
然而,看似无忧无虑散漫的生活,赵吉安的脸色却一直不见好转,那低沉的气压能生生逼退旁人三步。
府中的侍女仆从也觉诧异,却又无一人敢当面提出。战战兢兢的同时,也只能心里默求自家殿下心情早些好转。
在乐姬频繁弹错了三次,那脸色也白得跟涂了十层的底粉一样,赵吉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向外走去。那乐姬一紧张,又拨断了一根丝弦,满脸惶恐不安的道,“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吉安脚步一顿,冷淡的说了句,“不用弹了,去账房领了月俸,走吧!……对了,记得把手包扎下,丝弦刮伤手指不能轻忽……”
若是从前,赵吉安有这后半句话的关怀,乐姬心中定然是雀跃不已的,然而此时此刻,那乐姬只是愣愣的听着,甚至连恳求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赵吉安就已经失去了踪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年轻的乐姬看着血迹斑斑的手指一脸惶然,只是一句话,自己便被赶出王府,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走在路上的赵吉安神色也不见好,一路经过的侍从都小心的行着礼,赵吉安也没有如往常般点头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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