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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下堂-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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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她以为她会死的,从那天踏入龙凤店的那一刻开始,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想不到,还会有人来救她。只是,还是没有就成,连着那个伟岸的男子,都被三王爷的人给拦下了。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否还活着,宇文瑾如完全不清楚。但既然已经死过一次,她就不会选择再死,她想活着出去看看她的孩子。

“铛……”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进来了。宇文瑾如下意识的抬头,这里难得看进外头的阳光,就算是瞟一眼,也是好的,她想看看,外头的天,有没有阳光普照。

可惜,望不到门那边,也见不着透进来的光线。

宇文瑾如复又垂下了头。

门边,赫连青轩后脚刚踏进地牢,门外负责看守的两个守卫便将暗黑的门迅速给关上,只留衣胜雪在前面回头,以一种怪异的神色瞅着他。

此刻的赫连青轩,一身黑色的银边衮服,下颚下,银色的领子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点点光泽。地牢不太大,也不太高,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他立在那里,无形中给人压迫。棱角分明的俊容也并没有因为地牢的森黑掩去半分俊朗,深邃的黑眸看着衣胜雪,衣胜雪没来由的觉得害怕。

“咳咳。”

借故咳嗽了两声使自己保持清醒,随即,衣胜雪又往后退了退,拉开了跟赫连青轩的距离。

这是五年后,她第一次离赫连青轩这么近。以前的他,也倔强,也孤傲,也给人不容亲近的距离感,但远没有这么冷若冰霜,至少,他的眼神,以前没这么犀利,似乎,能看进别人的骨血里。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受了他的影响,变得冰凉,刺骨。明明是六月初的天,明明热得吓人,但此刻,好像全身都是凉的。

“瑾如呢?”

赫连青轩终于没耐性了,不想再在这个破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

“急什么,她还有用,不会死这么快。”衣胜雪也沉了声,紧接着招呼了在她不远处的以为手拿长刀的护卫,“你。往前带路。”

“是,夫人。”

护卫毕恭毕敬的应声,鞠躬,而后往前走。

夫人……衣胜雪还没习惯这样的称呼,尤其是在赫连青轩面前,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几拍。可赫连青轩却似乎根本没听到,直接掠过她走了,跟着护卫走了。

“哎……”这一声还没有哎出来,衣胜雪果断喊住了自己,再度沉了脸色,跟着过去。

三个人的步子不算浅,也不算深,先后在坑坑洼洼布满水渍的地牢内响起,带来一串一串的回声。

牢狱内的宇文瑾如这次并没有被脚步声吸引,依旧垂着头,直到几个人在她面前停下,直到一个硬朗的声音响起。

“就是这里了,夫人。”

她这才抬起了头。

光线有些暗,她又刚刚才从闭眼的黑暗里适应过来,难免有点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但那一声夫人,还是让她害怕,关在这里这么久,她好歹也知道了,这所谓的夫人,就是那天抓她来的那个女子,她似乎特别恨她,从未给过她好眼色。

“你还要干什么?一次说清楚,要是再问我家王爷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衣胜雪说话,宇文瑾如騰的站了起来,直直看着衣胜雪,毫不示弱。她可以欺骗沈嫣然,可以伤害木青榆,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但她绝不会背叛王爷。

“哦,是吗?”衣胜雪看着宇文瑾如,别有意思的说了一句,而后,才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赫连青轩说道,“七王爷,看来,您对您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可真是枉费人家对您一片痴心呐。”

“你别污蔑我家王爷,王爷对瑾如一向很……”话还没有说完,宇文瑾如似乎明白了衣胜雪的话中有话,忽然止住了嘴,抬眼看向衣胜雪身后,却不想,真的看到了那个她连做梦都在想着的男人。

“王……王爷……”

宇文瑾如被震惊到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幻影以后,才吞吞吐吐了喊出了他的名讳。

“瑾如,是我。”从刚看到宇文瑾如的第一眼,赫连青轩的心里就如有巨*在翻江倒海,但他有不知道他能说些什么。宇文瑾如虽不是出身名门世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她从小到大,何尝受过一点委屈?自幼无父无母,大师兄自然将她宠上了天。临死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么个妹妹,将她托付给他,可他却没有给他应有的幸福,甚至连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他很愧疚,不知如何面对。此刻,他亦只能说出这四个字,让她安心,让她知道,他不会丢下她。

“王爷”听到最想听的声音,宇文瑾如连忙起来,朝他奔过去,赫连青轩也挪动了步子,将双手伸进牢房内,紧紧抓住宇文瑾如的肩膀。看在衣胜雪眼里,是那般的热切。

“够了,赫连青轩,人你也看到了,这下,可以答应我们的事情了吧。”

衣胜雪站在隔着监狱的门相拥的赫连青轩跟宇文瑾如身侧,声音冷得不像话。

赫连青轩放开宇文瑾如,在她的手从她肩头滑落的一瞬间,又伸手捉住,用力握了握,然后才任由她放下后,这才说道,“放了我她,让她跟我一块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们。””是你受迫还是我们受迫?”衣胜雪挑眉。

“你可以选择说不,大不了我们死在这里,还有赫连文羽陪葬。”赫连青轩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被衣胜雪吃死。连为不乱,反而威胁衣胜雪。

“你”

这样咄咄逼逼,丝毫不留情面的赫连青轩,让衣胜雪羞恼难耐,可惜,她根本制不住他。

“开门。”只好又转头看向仍旧笔挺地站在一边的护卫。

男子接了命令,拿出钥匙开了门,赫连青轩快步过去,抱住了浑身瘫软的宇文瑾如。

……

怀文王府里,赫连青轩守在沉睡的宇文瑾如身边,耐心的帮她一遍遍擦拭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寒,衣胜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同意时刻,龙凤店内,后院二楼西侧的房间里,梨木大床上,木青榆也是满头大汗,睡得极其不安宁,十指紧紧抓着被褥,血脉喷张。

“王爷……王爷……”嘴里还在不住的呢喃。

“不,不要,玉玺在我这里,你们不要伤害王爷,我给你们,给你们”

“……”

“啊”

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后,木青榆腾地从床上坐起,整个人呢冷汗直流。

“王爷”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句,伸手去摸身侧的铺位,空空如也外加冰凉的触感,终于让她想起来,王爷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从床上坐起来,趿了鞋子去喝了杯水,喝水的瞬间,木青榆忽然想起来,似乎先前在梦里似乎提到什么玉玺,而且,还是在将军府的什么地方。

木青榆蹙眉想了想,将军府,秋千,八角亭……沿着梦境里的场景一个个去追寻……湖边,假山,老榆树……榆树,榆……对了,假山后边的老榆树木青榆这才想起来

还小的时候,娘亲就曾给她提过,说她喜欢榆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榆树,有着茂密的叶子,粗壮的枝干。那时候她老吵着要去看,娘亲老说有机会有机会。为此,才给她取名青榆,让她千万不要忘记。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忘了。

而且,记忆中好像三姨娘也曾隐约提到过,说她也跟娘亲一样,喜欢榆树,还曾在她十岁生日那年特意请人画过一副榆树的画给她。

因为木青榆名字里有个榆字,两位姨娘又都喜欢榆树,又是请的当时青州有名的画家作的画,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记忆里,好像那幅画不小心被三姨娘养的猫给勾了下来,表框都摔坏了,那个猫的利爪还在上头划了几下,可惜了一张名画。

现在想想,既然三姨娘是娘亲的丫头,那画,肯定也就有什么意图了。

画,榆树,女孩儿……木青榆低头认真的额想了想,终于顺着以前的记忆,勾勒出了那画的轮廓。

碧波蓝天下,是一颗高可参天郁郁葱葱的大榆树,树上还有欢快的在唱歌的鸟儿,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女孩儿站在离数不远的地方,含着笑看着树枝上雀跃的鸟儿。女孩儿面前,是一串长长的脚印,木青榆记不太清那里到底有多少个脚印了,但她依稀记得,姨娘曾说,一岁便是一个脚印,希望到四丫头十七岁出嫁的时候,这幅画还在。

十七岁……十岁……应该是七个脚印咯?

这样一想,木青榆顿时明白了写什么,匆匆穿了衣服就往楼下跑。此刻,夜阑人静,龙凤店里的人早已经全部睡下,木青榆本来也不想惊动别人,更加小心翼翼地开了后门出去。

距离上一次跟赫连亦仁来皇甫将军府,已经过了快半年,再度推开面前这道斑驳的大门,木青榆心里五味杂陈。

那夜,赫连亦仁信手弄好的秋千,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那夜,他还在身后推着那绳子,让他安心荡漾。如今,他们已经连朋友都没得做。

半年前,她在这里答应赫连亦仁的要求,真真切切的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半年后,为了自己的男人,她又来到这里。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离奇的色彩,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多的未雨绸缪,如果,未雨绸缪得不是地方,做得太多也不过是徒添一个接着一个的误会。

想想,当初赫连亦仁不是说做那一切是为了保住赫连青轩一命,她会接受那些东西吗?

她不会的。

选择搬出怀宁王府,选择休夫,原本就是为了逃离那一切。不做赫连青轩的妻,不做慕容燕的线人,只安安稳稳的做好龙凤店的老板娘,只用心撑起自己的一小片天,即使一个人在心里守着回不来的赵嘉洛,也是幸福的。只是,不论你愿不愿意,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得那么巧合,然后让你束手就擒。

不过,庆幸,一直没有离幸福太远,还有机会回头。

想到这里,木青榆笑了笑,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肚子里的小东西还不够大,一个月多一点点,要不是连日来担心赫连青轩担心得慌,总是没来由的冒虚汗,她也不会跑去看郎中,不会知道这个意外的惊喜。

不过,她还没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任何人,她想让她的爱人,第二个知道,并且,由她自己亲口相告。天知道,每日对着可爱的赫连无殇,她有多么希望自己也能为王爷孕育一个孩子,弥补曾经的不足。

她亦知道,王爷也在后悔,曾经扼杀了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从不开口说出来,但他远远的看着赫连无殇时流露出来的感情,早就告诉了她。

光顾着吹风,游玩,差点忘了深更半夜来这里的目的。木青榆懊恼的嘟囔了自己一句,小心翼翼地从秋千上跳下来,缓缓来到将军府后花园的假山边。

皎洁的月光下,高大的榆树屹立在眼前,粗壮的腰杆显示着他的强大,浓密的枝叶盛开在夜色中,像是张开了手臂在护着她。木青榆笑笑,从亭子边走下来,认真的数了七步路后停了下来。

“嗯。”就是这里了。

木青榆认真的点了点头,拿起带来的锄头,仔仔细细的挖了起来。

本来在现代,安千夜不搞考古的,挖墓都不知道挖了多少个,更别说一个小小的窟窿了。凭她的专业水准,轻而易举就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包得严严实实的木盒子。

木青榆抱着盒子,接着银白的月光看了看,很快就辨出了她的材质,还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东西。这样好的黄花梨,雕刻又这么精致,拿去佳士得拍卖,怎么着也得8、9百万了。

沿着盒子上的文理剖去那些土壤,小小用了点技巧,木青榆就打开了这个盒子。

用黄马褂抱着的一方四四方方的东西被掏了出来。凭经验分析,十有八九就是梦里的那方玉玺。

木青榆愣了愣,不知是该打开它呢,还是该原封不动的放好,等着赫连青轩回来交还给他。正犹豫之际,却有人过来了。

“小姐,此乃皇室之物,还是留给王爷吧。”

身后,忽然有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木青榆吓了一跳,都顾不及回头去看来人是谁,率先抱紧了手里的盒子。

待她回头才发现,是一个沧桑的老者,样子还有些面熟。

“末将见过小姐。”

身后的老者忽然朝她跪了下来,行了大礼。木青榆定睛细看,这才认出来是卫影的师傅,她曾经在暗影门的总部见过一面。她这才放松下来,抱着盒子走到老者面前,说道,”段叔叔不必如此拘礼,快快请起。“说着,还亲自弯腰扶他起来。

段老看着面前这个知书达理的小姑娘,很是欣慰的笑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这个玉玺,当年将军夫人死时没有留下任何的消息,碧落被害时,也无消息留下。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将军府里寻找,只差没有将这将军府给拆了。他一直担心这个东西会埋在哪里再也见不到天日,如今,由将军的女儿亲自找出来,这其中的震撼,不可谓不大。仿佛冥冥之中,有将军,夫人,还有娘娘在为他们指路。

明天,忽然变得不那么迷茫。

原本望着木青榆的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晴朗开阔。肩负在身上这么多年的重任,背负的那么多的血海深仇,终于也有将要解决的一天了。

“小姐。”

“嗯?”木青榆抬头。

段老想了想赫连青轩走前说的那些话,又看着面前目光澄澈的木青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决定告诉她实情,总不能,两个相爱的恋人,一个陷进了水深火热,一个却什么都不知道,在苦苦等候。像将军和将军夫人那样的天人永隔,不能再重演了。

“小姐,王爷被人带去了龙脉……”

……

翌日,赫连亦仁正在御书房画画,李昭匆匆忙忙送来一封信,说是有人越过御林军的重重守卫亲自交到了他手里,信封上,盖得是赫连青轩的私章。

拆开信封,却是一封信和一封绘制得非常清晰的龙脉地图,待看完赫连青轩的亲笔写的信后,赫连亦仁整个人都在发抖。

正犹豫该不该相信这一切之时,有太监来报,兵部李尚书有要事上奏,求皇上立即召见。

待李光惶恐告知一切时,他才相信了赫连青轩。

今日凌晨,有几伙黑衣人劫狱,三王爷赫连文羽趁乱逃走。

128 龙脉

128 龙脉

如今的京都燕阳,正如木青榆前几日所担心的,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

那日,赫连文羽从狱中逃脱的消息刚刚传到赫连亦仁那里,不久,便又从燕阳以南几十公里处的军事基地里传来消息,说是收到可靠消息,从燕阳以南的定州,以西的俞州,以东的祁阳,分别有大军开往燕阳。而那几个地方,原来便是归赫连文羽管辖。

他才逃出去多久,他们便展开了行动。赫连亦仁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蓄意,都是阴谋。

于是,赫连亦仁与慕容家的人第一时间在京都布置了兵力,只等三面大军过来,随时准备开战。

如此大的动静,燕阳的老百姓自然也察觉到了形势,连日来,百姓们躲的躲,逃的逃,只求赶紧躲过这场战争。为了安全起见,燕阳的外出的四道大门,都派了重兵把守,一来排查一下进进出出的人口,二来,也是应付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战争。

皇城内被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而皇宫内,却早已经不见赫连亦仁和随行太监李昭的身影。据悉,赫连亦仁对外已经宣称身子抱恙,暂不理朝纲,一切交由太后慕容燕打理。然而,实际上,从收到那天那场会有龙脉地址的地图以后,他便带着李昭,还有几个御前带刀侍卫,在当日夜里就出了皇宫,连夜赶往祥龙镇。

而上官云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他答应了师兄,要坚守在燕阳这片土地上,即便内心里有几千万个念头在喊着要跟着师兄去玉峦峰,但他始终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迈出燕阳一步。

倒是残雁门和弱水,闲不下来。纳兰清一来龙凤店找她,她就跟着她出去了,到底忙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卫影早几日便来信说回来,只是等他千里迢迢从边疆赶到了燕阳时,龙凤店里头已经没了木青榆的影子。木琴仔细跟他说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并将当日木棋被衣胜雪掳走,而她无奈骗了木青榆的事情坦白的跟卫影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聪明如卫影,早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可思议,似乎他已经知道了木青榆的选择。

等他从龙凤店回暗影门时,他又被告知,平日里不怎么出府行动的师傅,也被赫连青轩安排了比较重要的任务,日前便已经离开了暗影门总部。

于是乎,所有人都在忙碌,反而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直到无意中,去赫连文羽府中打探消息时,正碰上顾潇逃脱未遂,跟怀文王府里的家丁们在交手。

他顺手救了顾潇一命,也从中了解到了个中原委。

……

皓月国的西北端,是一座在皓月极负盛名的小镇。这个小镇,是千百年前,赫连家族发家的地方。如今,它不但成了皓月国整个燕阳以北的北方地区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因着龙脉坐落于此,它也成了整个皓月国的祥瑞之地。

祥龙镇被群山包围,最高的山叫玉峦山,它的山脚下,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每年香火都异常鼎盛。寺庙的后面往里,是一片面积颇大的广场,广场上建有整个皓月国最大的挤死台。每当有大喜或大悲的事情发生,皓月的皇室都会来这里祭拜。或祭祖,或祭天,祈福天下苍生,国泰民安。如今,距离最近一次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已八年有余。那时,还是皓月国新旧交替的关键时期,正值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

因为不能暴露了身份,赫连亦仁一行人全部都是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而且,随行的人数还不多。宇文瑾如还被囚禁在怀文王府里,重兵把守。有着她的牵制,赫连青轩只得跟着赫连文羽一行,别无他法。

无论出于何种情境,赫连文羽依旧是是他平日的模样,浅笑的背后,隐藏着森冷、阴柔、狠戾的面孔,和深不可测的内心世界。无论,是此刻,面对他向往了十几年的龙脉和那些传说中稀世的珍宝,亦或者是当初他被赫连亦仁和慕容燕下套,锒铛入狱。

他跟赫连亦仁还有赫连青轩有着很大的不同。同样都是皇子,可他们却有着天壤之别。从小,他就不被人重视。他的名字,除了自己的母妃,还有国书斋的先生偶尔发怒时会唤上几次,再无他人会提及。

同样都是皇子,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有时候,还得受父皇的训斥。

都说赫连青轩的命不好,原本父皇有意将这皓月的一切托付给他,却遭受到慕容燕母子的迫害。可谁曾想过,他晚生了那么几年?太子本来就是赫连亦仁,能有什么办法?都说赫连青轩命不好,可谁又知道他的羡慕?

那年,赫连青轩还不满十八岁,刚从赫瓷接回来,毫无建树,半年后,父皇驾崩,留下遗言,封他为亲王。而他赫连亦仁,只虚长他三岁,却已经在沙场摸爬滚打近五载,虽不是战功显赫,但也已经在边疆扬名。可他得到了些什么?不过是因为他驾崩,新皇继位,有赫连亦仁下令享有王爷爵位而已。

这其中的差距,整个郝月国都能看出来。

原本,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参与到谋反这场大战中来,十几年来的心血,一步一步的谋划,稍有不注意就会付诸东流,会摔得粉身碎骨。谨慎如他,如果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赫连亦仁和慕容燕下套,背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他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

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会有一场异常惨烈大打仗要打。

事到如今,即使前面的路是万丈悬崖,他也只能选择咬牙跳下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爬过了多少个山头,原本为了掩人耳目挑得凌晨上的山,现在连天空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皮,微白微白的,仿若沉睡在水平线下的日头马上就要蹦出来了一般。

终于,一行人在赫连青轩的带领下,停在了祥龙镇最高峰玉峦峰的半山腰。

提着油灯,赫连青轩往不远处的一片表面光洁裸露的凹进山体的空地上探过去,赫连文羽一行人都在原地等着。

皱着眉头细细打量了下面前突兀的空地,还有被藤蔓遮盖住的一块像石碑又不像石碑的东西,伸手摸了摸,仔细探了探他的纹理,而后又退了几步,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这篇地方。

两座山峦紧密相连,只留不到一丈的距离供于行人出入,抬头,两座山峰高耸入云端,越往上,空隙越小,宛如一线天。

赫连青轩忽然想起,那时候找到怀宁王妃墓时的情境,微蹙的眉头不免更加紧锁。

回头,看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这边的一行人,赫连青轩再度动身,回到了刚才停留的地方,这才回头喊道,“三哥,就是这里了。”

不多时,身后的人便都跟了上来,停在了交缠的藤蔓前。

“这里?”赫连文羽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相信。

“地图上描绘的就是这里了。”

“天野,你过来看看。”不打算再问赫连青轩些什么,赫连文羽转过头,对着天野吩咐。

“是,王爷。”

天野上前,扒开了石碑上的藤蔓。许是时代久远,石碑上刻得字迹已经磨损得看不见,只依稀留下点点印记。

疑惑的伸手去触摸那些印记,好让自己能辨析出来那里刻的到底是些什么,却不想,才刚刚碰上去,那凹进去的字体里便自动的脱落了一层灰土。天野一愣,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王爷……”似乎,被吓到了。

赫连文羽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他心里又惊又急,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刚想靠近那石碑,但想到他刚才诡异的现象,立马又停住了脚下的步子。

“怎么回事?”他对着石碑,急忙问道。

赫连青轩知晓,他虽然没有看他,但那话明显是在问他,他便挪了几步,走到了赫连文羽身边。

“三哥,你确定真要进去?”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想这么问一句,他有种预感,这个龙脉只要进去了,便再也走不出来。如果现在回头,他还能安心做他的王爷,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七弟,你果真已经放下?”赫连文羽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在反问他。

赫连青轩立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让开。”他对着天野喊了句,待他话音彻底落下之际,天野已经遵循他的吩咐,退到了一边。

石碑上的纹路,跟当年在A市郊区发现的怀宁王妃墓室前的花纹差不多,赫连青轩顿了顿,伸出修长的手指,沿着石碑上的纹路,确切的说,是一条缠绕的线绕出来的迷宫,沿着正确的方向勾勒了一边。

待他手指刚刚落到线条的末尾,忽然一声沉重的声音响起,面前的石碑往后移了移。不多一会,赫连青轩的面前果然出现一条一米多长,半米余宽的路来。

“王爷”天野被这一切震惊了,立马回头喊赫连文羽。赫连文羽显然也是被震慑到了,小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吩咐了身后拿着火把的几个人先下去打探,开路。

这条由半山腰通外山体里头的龙脉所在处的密道有些宽,且越往里头越感觉自己在下沉。一行人每走一步,都异常的小心。

黑暗里,赫连青轩的深情却随着越来越接近龙脉的这条路,而变得愈加的深沉。

终于,走了好久以后,前面的路开始变得渐渐空旷,指点恩啦几个十字路口以后,一行人终于在山体的正中央,一方千年寒冰床前停了下来。

路忽然就没了,只留下冒着寒气的寒冰床,还有一方睡莲开放的水塘。水塘中央,是一张石桌子,几把石椅子。周围,悬挂在山洞上空的石柱字还在往下滴着水。

水滴抵在池面,空荡荡的声音在石洞里盘旋,更加显得这里辽阔而又寂静。

“怎么回事?”匆匆扫视了眼前的一切,赫连文羽急忙回头,看着赫连青轩问道。

赫连青轩走了几步,在寒冰床前停了下来,饶有深意的摸了摸寒气逼人的床,他肯定的道,“这就是龙脉所在之处了。”

是的,这里便就是龙脉所在之处了,虽然他以前从未踏入过这里,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他都见过。跟他在中国第一次走进怀宁王妃三号墓室时,看到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寒冰床上的凹槽,都是一样的。看来,刚才在外面的判断,完全没有出错。

“王爷,我们不会是中了他的计吧,怎么可能是这种地方呢?除了一张寒冰床,什么都没有。这跟皓月又能有什么联系。”

同行的赫连文羽的护卫对他说道。

“对,王爷,我们肯定上了他的当了。”一旁,衣胜雪也觉得太蹊跷了,她吃过赫连青轩的亏,不得不更加小心提防。

一边的赫连文羽只是将他们的言论收进心里,没有说话,他并不急着做决定。隐藏在山体中的山洞,不可能是一般人的所作所为,他决定相信赫连青轩。有宇文瑾如在手里,他绝对不会胡来。

“七弟,怎么样,看出了些什么端倪?”跟他的护卫和衣胜雪的想法不一样。赫连文羽相信,赫连青轩绝对知晓这里的一切,不然,先前他不会说要他回头。

赫连青轩还在沉思,被赫连亦仁这么一喊,立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不打算骗赫连文羽。

于是,他细细看了下面前的寒冰床,摸了摸寒冰床侧面,还真有个一模一样的凹槽,估摸着是放和氏璧的。理清了思绪,他这才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机密之处,除了这张寒冰床,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手中摸得这个地方,是安放和氏璧的,只是现在和氏璧不在我手里。而且,传说中龙脉要由和氏璧和玉玺一块才能打开。如今,我也毫无办法。”

来之前,他就把和氏璧留给了木青榆,至于玉玺,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段老将军曾经说木青榆知道,可是,木青榆已经不是从前的木青榆,而是安千夜,他早已经不抱那个希望了。

他跟他们来这里,不过是想放松他们的警惕,好让上官云他们在燕阳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至于木青榆,他相信上官云会好好照顾他,剩下的恩怨,他自己了结。

129 会合

129 会合

皓月宫似乎出什么大事了,这几日整个宫内都是死气沉沉,庄严肃穆。

丹凤宫内外,宫女。嬷嬷,太监,侍卫们个个都是行色匆匆,忙个不停。据其他宫里的人反映,他们从昨儿晚上开始,就一直从各个宫门来回往返至丹凤宫。

就连冷宫中的木青杏,也被慕容燕招过去问了几句话,出来的时候,木青杏的表情比先前沉重了很多。临走前,她含着清泪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丹凤宫西面,那座整个皓月宫最巍峨的宫楼。

杂乱的步子,响彻了整个院子,此刻的慕容燕也是满脸倦色。

“太后娘娘,您也忙了一个晚上了,歇歇罢……”

终于,张有得看不下去了,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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