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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下堂-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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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榆只是笑笑,将一切的感触,言辞,隐没于浅笑中。
“胜雪姑娘,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你的好意,青榆心领了,请回吧,天色已晚,三王爷会担心的。”
白玉般的手横在衣胜雪身侧,木青榆倾身45度,做了请的姿势。她堂堂怀宁王爷的正妃,却对怀文王的小妾如此谦恭,只是为了她衣胜雪也曾真心爱过赫连青轩。
“木青榆,皇位和女人,孰轻孰重,你知,我知,赫连青轩知。你便这样自欺欺人罢,早晚有一天,有你后悔的”
看着这样的木青榆,饶是做好了准备而来,饶是人们口中气质不俗的才女衣胜雪,也冷了面色,拂袖而去。
半敞的门在衣胜雪出去之时被带了一下,撞上红色的门框,哐当一响,看着门外越走越远的依稀背影,木青榆再度牵起了唇角,无奈一笑。
也许,赫连青轩有如衣胜雪所说的想法,可是,他至少还没做,不是吗?既然选择相信,就不应该人云亦云,这么容易动摇,难得为他坚持一次,还是善始善终的好。
这样想了想,木青榆便放松了很多,伸手理了理身上有些微折痕的衣裙,木青榆才挪步回房。
“咦?怎么有习习凉风吹来?”
才开了房门进了屋子,却有一阵夜风吹来,木青榆嘀咕了一句,朝着大开的窗户那边走过去。
想是早上起来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呼吸了些新鲜空气忘记了关窗户,木青榆倒也没在意,倚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意兴阑珊。
热闹的夜市,来往的行人,各具特色的吆喝声,在木青榆渐渐涣散的眼神里隐没,取而代之的是衣胜雪先前说的话而在脑海里自动形成的一幅幅画面。
有时候,真的不是不相信,而是尽管相信了,也还是有着无止尽的害怕,这边是女人,永远都不能像男人那样,做得如此彻底。
125 身份奇怪的老头
125 身份奇怪的老头
五月的天幕落下时,周遭都是一片惊艳的橙红色,不算浓墨重彩,但也是瑰丽至极。赫连青轩不在,龙凤店的生意虽然是蒸蒸日上,但木青榆的手下也有了足够多的人才,并不需要她时时把关,她也不想闷在店子里头,没日没夜的胡思乱想。
想想来皓月国这么久,除了去年寒霜节有跟木琴和木棋偷溜出去玩过一会,她还真没有机会欣赏过在京都有着盛名的夜市,即便,她所在的地方,便是夜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长宁街。
有时候木青榆也会对这皓月国有一些发自内心的由衷的喜欢,譬如,站在这潺潺流水的长宁河上,看着河两岸的灯火阑珊。
虽然没有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但这些连成一片的橙红橙黄的烛火,也着实让人挪不开眼。就像小时候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做礼拜,整个厅堂的长椅上都是燃着的白蜡烛,那些闪烁的烛火,将他们那群没人要的小孩子围在中间,总让他们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受珍惜的小宝贝,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所以,那时候,只有做礼拜的时候,才能看到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每个的脸上洋溢的都是最真挚的笑容。
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脑子里又快速的出现这句话,木青榆顿了顿,苦笑了几声。
也许,她也算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的吧。
她记得,被安教授领养,走出那所有些破败的孤儿院的时候,身后那些小孩子们艳羡的目光,对有人关怀自己的那种渴望,她到现在都无法完全忘记。
那时候,安教授不过是去C市的远郊去勘察,他的车子撞到一个从孤儿院逃出去的孩子,阴差阳错又把他给送了回来,当时,是她去开的门,可安教授一看到她就傻了眼,愣在那里好几分钟,最后一下子抱起她,兴奋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之后,她就被安教授领回了家,小小年纪就跟着他天南海北,戈壁荒漠,亘古废墟中考古,慢慢适应生活在历史中。
她其实应该感激老天赋予她那么多的快乐,让她从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一个有家有爱的幸福女人。
如果,没有手上这张描绘的如此细致的地图。
她想起,那日,欢爱过后,赫连青轩掰过她的身子,看那一圈奇异的淡红色的光芒,他那时候眼睛里的不容置信,还有小小的一番惊喜。
龙脉,没想到,真是为了龙脉。
昨日衣胜雪说的一番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甚至每一个音节,她说话的每一个表情都历历在目,都在讽刺她的自以为是。
皇位和女人,肯定是皇位重要。她动了动,手指捏紧那薄薄的纸张,似乎想凭借身体里的怒火,就这样将它捏碎。
“姑娘。”
她还处在恍惚之中,身后却有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她收回失神的心绪,轻皱着眉头转身。却在侧眸的一瞬,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惊讶的想大叫,可是,她却激动得叫不出声来。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努力的睁开到最大,却发现,老头的身影,还是那么的清晰。嚯得一震,木青榆已经冲到了仙风道骨的老人面前。咿咿呀呀了好久,她才大声惊呼,“安老头”
“真的是你吗?老头,你要带我回家吗?”顾不得别人怪异的目光,木青榆慌慌张张的扑到了老者的怀里,眼角,已经被泪水挤满了。
被当木青榆当做是安老头的老者浓眉一拧,愣在了原地。咳咳……活了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被人这么用力的抱着,而且,对方还是他爱徒的妻,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装扮,还是一个道人,虽然,是伪装的。
“咳咳……那个,姑娘……你认错人了,贫道慧通真人。”
“啊?”慧通的话音刚落,立马就被木青榆推到了一边。“慧通真人?那你找我干嘛?”木青榆差点没挖个地缝将自己给塞进去,但她又硬着头皮抬起了头,怯怯的看向他。眼里仿佛还在说,你真的不是安老头?可是,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呃……前后差距那么大,慧通摸着下把下粘着的假胡子,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还蛮漂亮的小姑娘,弯弯的眉毛,大眼睛,挺立的鼻子,殷红的小嘴,尖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透露出一股小小的倔强。
嗯……他点了点头,难怪青轩那个孩子会看上她,不错不错。
不过,他这一番细细打量,却让木青榆皱起了眉头,这人,真是一个修道之人?那笑得眼睛鼻子挤一块的样子,真不敢恭维。
木青榆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慧通自是知晓她的想法的,他倒不着急着解释,只是从随身挂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包递给木青榆。解释道,“姑娘,贫道是受我徒儿之托,将这个给你。”
“徒儿?”将信将疑的接过东西,拿着小布包左看右看,她向来没有收陌生人东西的习惯。而且,他的徒儿是谁啊,她可不清楚。
正打算再问些什么,他已然开口。
“皓月国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七王爷,不知姑娘可否认识?”说罢,他调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将她由惊愕到害羞的表情变化收获眼底。
嘿嘿……不知那个混蛋徒弟知道他欺负他的妻,会怎样的恼火,说不定,又会拉着他切磋武功几个昼夜。
“你,你。你是王爷的师傅?”这下,木青榆更是震惊了。
点头。
“他要你将这些东西给我?”木青榆顺道扬了扬手里的布包。
他还是点头。
“那他在哪里?”木青榆终于再度激动的拉住了他,慌忙问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直说,要是他很久没跟我联系,就要我把手里的东西给你。”慧通摸了摸那花白的假胡子。
他那个徒儿做什么事情都是计划好的,运筹帷幄,他从来不用担心他,所以,他也从不过问。
“哦。”
听到这里,木青榆顿时没了刚才的激情。
“姑娘,我那个徒儿永远只做不说,对什么都在乎,却对什么都在乎,你是他的女人,你可不能不相信他。”
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慧通不再搭理木青榆,径自走开。
“喂”
木青榆想叫住他,毕竟他也算他半个师傅,请他去龙凤店吃个饭什么的,还是应该的。哪知,他却没停,只朝后摆了摆手,“我慧通早几十年前就不问世事,年轻人,一切看造化,怎样都额结果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
又是这么一段深奥的话,还跟那时候的安老头一个德行,木青榆扁扁嘴,待她在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慧通的影子。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木青榆嘟哝了一句。
“啊气。”
不远处,一个老者打了个喷嚏,随即,他笑了笑,这个千夜丫头哦,这背后念叨人的习惯,还真改不了。
、
、
、
、
啊,磨了两天,后续情节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发展,有一个关节的情节一直引不出来,北惭愧……卡啊,各种卡…
126 没有忍住
125没有忍住
橙黄的烛火被门缝中挤进来的风吹得扑朔迷离,将木青榆单薄的身影映照得更加的悲凉。她锐利中带着苍凉的眼睛,只死死的盯着桌面上两张薄薄地纸张,好半天都没眨眼。
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好半天后,才听见指尖划过纸张,在半空中微微震颤的声音。
“我说,不就是两张龙脉的地图么,有什么能让你这么失神的盯着看的?”坐她对面的上官云,一边说话,一边捏起桌面上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就地把他们给烧了。
至于么?不就是两张纸么?她的眉头皱成那样,可他却不能去帮她抚平。
“那个小姑娘啊,眉头都快皱没了,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副弱不经风,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不知道你那师兄心里实在怎么想的,白白折腾了这么个好姑娘。”
他不过是听师傅唠叨了几句,听师傅说起他见到她时的那副忧郁的模样,便迫不及待的想来看她。
尽管,他答应过师兄,在没有完全说服自己的时候,不能到龙凤店来。可师傅说的那几句话,打乱了他的心湖,他的心就像有好多蚂蚁在心里咬着一样,怎样都不舒服。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各种各样的念头,想过来看看她,却不想,难得躲开那些眼线来这边一次,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浑身都透着浓浓哀怨的木青榆。
原本以为,有师兄在她身边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却没想到,她还是那样,有着紧锁的眉头和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眼睛,他的心,忽然有点疼,他忽然,好想不顾一切的抱住她。
可是,他都在师兄面前那样说过了……
为什么再也见不到她那时她的可爱倔强的模样呢?明明是跪在那清冷的湖边,却跟两个丫头说说笑笑。看到凭空出现在天际的他,明明有一丝惊慌,却依旧看得那么认真。
为什么,她偏偏是他最敬佩的人的妻?
为什么每次当他决定了要毫不犹豫的退出的时候,她为什么都会是这么一副脆弱的样子呢?
她的心里有好多个为什么想问出口,可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问出来。
“上官云。”
“嗯。”
木青榆淡淡的叫了一声,立马得到了上官云的附和,那么快,那么轻,好像他已经等了好久,让她这样唤他的名字,这是赫连青轩都不曾有过的柔软声调。一瞬间,她有些失神。
曾经,想起赫连青轩有意无意在她耳边说起过的那些话,她想,她不应该再麻烦他的。
“那个……”
“那个……”
两个人都准备开口说什么,却都因为彼此不约而同的呼声又停了下来,空气中,又有了片刻的沉静。
“咳咳……”忽然而来的尴尬,让上官云急急忙忙咳嗽了几下,调整了不宁的心绪,这才淡然道,“怎么了?”
“那个……”木青榆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不该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但是,现下又无人能帮她。沉默了片刻,她才说道,“这个,我想问,你师兄既然留了一张这个在房间里,为什么还要你师傅亲自送一张过来啊,而且……这个和氏璧……”说着,木青榆将桌面上躺着的和氏璧往上官云的方向推了推。
她搞不明白,为何事情会是这样。这些,他明明自己都可以交给她,却故意弄得这么麻烦。
但是,她的对面,上官云也是一副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模样。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忙着皓月和善泽的事情,暗地里还要打探赫连文羽的动静。这段时间,风声又比较紧,虽然慕容燕和赫连亦仁都不再怀疑他,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需要小心翼翼。而且,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完全没办法只当作一个朋友或者师弟出现在她面前。更何况,师兄回来了,他连唯一以保护她而接近她的借口都没了。
理所当然,他们的一切,他知道得都不多。至于师兄的行踪,他又真的没办法透露,这可是攸关她性命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办法。
“师兄给你什么都有他的理由,你拿着便罢,怎么这么多话说。”最后,他只能选择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是,换作是你,你的女人隔三差五的跟你玩失踪,你能接受?”木青榆似乎忘了刚才心里的别捏,理所当然的立马就反驳了他。
木青榆最见不得上官云这样了,好像什么事情都只有他那个伟大的受人尊敬的师兄才是对的。以前,他也是不闻不问的,批评她这里对不起他师兄,那里对不起他师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会吵得不可开交。
所以,她死都不相信赫连青轩说的话,上官云会喜欢她?坑爹了吧……随即,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我的女人不会跟你一样,整天疑神疑鬼。”
上官云毫不客气的回答,微愠的双眼正好看到木青榆的偷窥,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悸动。天知道,她那模样,有多吸引他。
“你混蛋”
木青榆藤的起来,双眼冒着腾腾的怒气,死死瞪着他。
又是这副模样,要是在师兄失踪的那几个月里,他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用力弹她额头几下了,可是现在……上官云懊恼的微叹了口气,忽然之间,他有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个,木青榆……”挣扎了半天,喊出来的还是这个名字,有一瞬间,他想掐死这么没用的额自己。
“额,啊?”木青榆抬眸,眼神有些闪烁。
‘爱……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师兄没事,只不过他有些事情还不能跟你说,等他办完了,会主动告诉你的。至于那个衣胜雪,她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个,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罢,他真的迈开了步子,掠过她的时候,宝蓝色的衣袂扫过她微微有着一层薄汗的手掌,直直往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那么僵硬,那么落寞,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喂”
终于,就在面前的那扇门即将被拉开的时候,木青榆忽然叫住了他。
“嗯?”他煞有介事的回头,以为她还有什么事情。
“上官云,我带青轩谢谢你,有这么一个能为她放弃一切的好弟弟。”
哪知,听完这话,上官云却愣在了门口前,看了她好久,久到,他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她原来,都知道。
……
上官云走出龙凤店的时候,倚在龙凤店拐角的西墙脚下的白胡子老道正用异常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看,眼里好像赤luo裸的写着,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会来找她。
“师傅。”他耷拉着头上前去喊了他一声。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跟我回昆仑山。”
“嗯。”
师傅怒冲冲的发命令,他平静的接受。连久不出山的师傅都看明白了,他确实,再怎么躲,都有些苍白了。
番外 遇见
那年,我八岁,不大不小的年纪。
那年,赫瓷腥风血雨,我的生活,也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
赫瓷与皓月,原本是实力相差甚远的两个国家。但自从几年前那个令赫瓷闻风丧胆的皇甫将军死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皇甫将军带的军队,恪守军纪,纪律严明。皇甫将军死后,新来的驻守将军慕容迟仗着自己是慕容燕的弟弟,忽视军纪,为所欲为。在运来镇,他就是王法。
我的爹爹本是皇甫将军府中的管事,皇甫将军死后,将军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皇甫将军的家丁都被分配到了最累最脏的地方。即便是爹爹,也受到了虐待。
爹爹无意继续留在将军府,但慕容迟的管家不同意爹爹离开,还污蔑他是皇甫将军的同党。那时候,朝廷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对慕容家以外的官员打击得特别厉害,爹爹便成了众矢之的。
我最后一次见到爹爹,是他被关进监狱三个月后。将军府里原本跟爹爹交情还不错,又恰好被分配到掌管监牢的李大叔三更半夜跌跌撞撞跑来家里。爹爹病重,要我跟娘赶紧去监狱见爹爹最后一面。
昏暗的监狱里,爹爹浑身是伤,原本白色的囚服变得黑糊糊的,难以入目。整个背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是血糊糊的印子。说话间,还一直咳嗽,声声带血。
娘亲哭得差点歇了气,我却一直都在那站着,除了叫了声爹爹,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婉儿,我对不起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你一定要好好栽培他,让他成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成为像皇甫将军那样的大英雄。”
说完这句话后,爹爹就咽了气,我才终于掉了泪,才终于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那一刻,我从一个八岁的小孩,蜕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
从那时候开始,做皇甫将军那样的大英雄,也成了我此生唯一的目标。
因为怕将军府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娘亲孤身一人,带着我逃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孟古,赫瓷的都城。
在孟古,娘亲靠着给青楼里的女人们洗衣服缝衣服挣钱维持日常的生活并供我去读私塾。那样的日子,维持了两年。
直到有一天,慕容迟的管家来孟古办事,在大街上遇到正收着姑娘们的衣服回家。
我回到家的时候,娘亲已经咽了气,身上那件爹爹最喜欢的绿颜色的烟罗裙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触目惊心。
那天,是爹爹的忌日。
从那以后,我真正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我开始过上了一段有生以来,最黑暗的日子。
我见到那个比我大两岁的,被皓月国作为人质送来孟古的那个叫赫连青轩的男孩儿时,我正在质子府门口跟几个小叫花子打架,几个人抱成一团,打得头破血流。别人赏给我的几个冰冷的窝窝头,正横七竖八的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等着我们之间的胜利者去捡它们。
他从质子府出来,捡起地上几个脏兮兮的窝窝头,手指戳了戳,走到我们面前,冷冷说道,“你们几个小叫花子,为了几个硬成这样的窝窝头,也能够动手。都是小叫花子,你们应该团结起来,为得到更多的热馒头而努力,怎么能为了几个冷窝窝头就窝里反?难怪你们只能做叫花子。”
说完,他将手里刚才捡起来的那个馒头又丢远了,好像那个窝窝头脏了他的手一样。
几个叫花子,包括我自己都被他吓了一跳,都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轻蔑的瞅了我们,看着他冷冷的转身回质子府。
他那样冷冰冰的眼神,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后来,我总问他,二师兄,明明你就比我大两岁,怎么我总能从你的眼里,看到森冷的死亡气息?
我记得,每当那时候,他总是会很平静的回答我,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要知道,那时候,他才十二岁呢。
回到那几个窝窝头引发的血案里。
他当时转身上了台阶,我头脑一热,捡起地上的窝窝头就朝他砸了过去,一边砸他的后脑勺,还一边怒骂道,“你吃好睡好喝好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皓月国的质子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被出卖的命?都被赫连家族的人遗弃了,你还说什么团结啊”
不知是因为我扔的砸的他后脑勺肿了一个包的窝窝头惹怒了他,还是我说的那些话惹怒了他,他气得一转身,气冲冲的就往我这边过来。
几个小叫花子吓了一跳,都害怕又担忧的看着我。
但是,赫连青轩刚刚冲过来,离我还不到两米之遥的地方时,刚还一同欺负我的小家花子们,又大义凛然的挡在了我前面,都张开双臂,死死护着我。
赫连青轩显然没想到,我们能变得这么快,也不由得愣了下,而后不知是笑还是怎么的,反正,他的嘴角动了动,有欣慰,也有苦涩。他看了我们几眼,再没说什么话,转身就走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碰面,也是那次的碰面,注定了我们会成为兄弟。
之后,质子府不远处的破庙里,也就是我们几个小叫花子住的地方,总会有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窝窝头送来。
这样无缘无故的收了好几次礼后,我决定亲自登门去谢谢那个眼神里透露着死亡的男孩。
在他再一次派人送了窝窝头过来以后,我终于跟着那个人到了质子府,却见到他在门口毕恭毕敬的送那个慕容迟的管家,那个管家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可是他都一直是低着头的,样子很是谦卑,好像他不是皓月国的贝子,而是一个犯了错被驱逐的奴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我恨那个管家。既然他们认识,他还那么的恭敬,那么,他也成了我的敌人。
于是,在那个管家走后,我再次把手里的窝窝头尽数朝他扔了过去,布包里的窝窝头滚了一地。
“赫连青轩,你过来,我要跟你单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冲到了他身后,扳过他的身子,气急败坏的就冲他喊了一句。
后来想想,从十岁开始,到很多年之后,在师兄面前,我都是如此的模样,任性,偏激,不明就里,做事欠缺考虑。
一如,后来我爱上那个我不该爱的女人。
番外 她是我兄弟
番外 她是我兄弟
番外二
赫连青轩看到我跳出来的一瞬,眼底有一丝的难堪,仿若我看到了他最见不得人的什么东西。那一刻,他不再那么冷,但是,却那么无助。不过,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捡起那些窝窝头去扔他。
“你扔够了没有”
待我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声大吼,我莫名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停了停,但接下来又是疯狂的扔。
不够,怎么能够呢?那个人,他毕恭毕敬的对待的那个人,是杀我父亲,夺我母亲清白,害我母亲屈辱而死的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我决心要当哥哥般对待的人,竟然……
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转身就跑。
路口,撞到刚从质子府出来的慕容迟的管家。”对不起,冲撞大人您了。”我立马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道歉。
“瞎了你的狗眼了下次走路给老子小心点。”他可能心情好,只咒骂了两句,没有动手打人。
“是。”我还是战战兢兢。
“还不快滚。”他说话的同时,踹了我的小腿肚一下。我也赶紧就跑。
可能是我逃跑的速度太快,所以引起了他的疑心,也有可能我的背影他有些熟悉。总之,他叫住了我。
“等等”他罪孽的声音,顿时在我脑海里爆炸开来,我忽然有些站不稳。那时候,我才十岁,面对自己的仇人,却无能为力,甚至只能被人宰割。
我不得不停下了步子,但依旧低着头。他挑高我的下颚,看着我脏兮兮的脸,浓的吓人的眉头皱了皱,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粗犷,像一匹不受训的畜牲。
他说,“你是上官云?”
那一刻,那一种害怕,铺天盖地。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他,他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来回上下的打量,想确定些什么。直到,他拽出了我脖子上戴着的,很小的时候,爹爹给我戴上的那个小玉珠子。
那颗小玉珠子,是他和爹爹拜把子的时候,两人交换的信物。
后来,因为娘亲的事情,他们兄弟决裂,他去了京都,爹爹则留在了运来镇。不想,这么多年他都怀恨在心。一回运来镇,立马就对爹爹下了杀手。
我后来还一直戴着,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不能怠慢,不能泯灭斗志,要血刃仇人,要成为像皇甫将军一样伟大的英雄。
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我。
向来斩草除根的他,不会容许留有后患这样的蠢事。所以,这两年来,娘亲带我躲到这么远的地方。所以,娘亲死后,我跟着一群小叫花子混,为了就是不让人认出来。不过,我还是会偷偷去私塾外头,听先生讲课。
他眼神一狠,刚还垂在身侧的手立马扼上了我的脖颈,瞬间,我就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我依旧害怕,可当那种害怕足够强大,能够让我全身奔腾的血液汇流的时候,我便有了反抗的勇气。
我握着从我袖间滑出的刀子,拼尽力气一挥,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吃痛松开我,我便拔腿就跑。他先紧紧抓住自己受伤的手臂,以便少留些血,然后才过来追我。
我虽然对质子府这边的呼痛比较熟悉,但李刚好歹是武功卓绝的人,很快就追到了我。
正当我踌躇不知往哪边去可以拐到质子府后面那条混乱的街道时,一双有力的手把我拉到了一条胡同里,紧接着,我被他拐到了一个已经荒芜了的农宅里。
待我平静下来,再抬眼看搭救我的人时,我才后悔自己的粗心,草丛狼窝里出来,又掉进了虎穴里,将我拉过来的人,正是我刚刚才用窝窝头扔过的质子,赫连青轩。
我撒腿就要离开,他依旧伸出手拉着我。我挥手就是一拳,他趔趄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
农宅外头,隐隐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我瞪了赫连青轩一眼,还是要跑。
“你信我不?”
他松开了手,只是低低的在我背后说了几个字。
我一阵犹豫,他那样说话的口气,我真的有些不习惯,而且,那声音虽然轻,但是字字像下了魔咒一般有力,烙在了我心里。
也许是我的犹豫给了他希望,他再不管许多,拉着我往屋子里头去。然后在一口大水缸面前停下,让我躲了进去。
而后,我知听到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好像是他走远了去拿了些什么,然后又回来了。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等我从水缸里出来的时候,李刚已经死了,屋子里多了个邋里邋遢,一声酒气,胡话连篇的老头。
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师傅,因为他离不开酒,所以我们叫他酒鬼师傅。酒鬼师傅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神志不太清楚。好的时候,他会交我们武功,不好的时候,他就会发疯一般,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
那座农舍,确切的说是那座破落的废墟是他的家,我们去的时候,他刚好神志不清,赫连青轩将计就计,把李刚引了过来,然后利用神志不清的师傅将他给杀了。
我躲在水缸里,什么都不知道。却原来,酒鬼师傅失去心智杀了李刚,失心疯的也要赫连青轩,为此,他中了师傅一掌,命垂一线,整整治了三个月,还是咳嗽不止。恢复心智的酒鬼师傅曾经摇着头训斥他,说他太倔强,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他只是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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