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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社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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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地搬出那南蛮圣教的大祭司:“这位是我南蛮圣教的大祭司刀长老。”
那一瞬,身在御座之上,别说是石将离,就连沈知寒也清楚明白地看到,南蛮王对那大祭司甚为恭谨谦和,由此可见这大祭司在南蛮的地位,与传闻的确是相吻合的。
南蛮圣教可谓是南蛮的国教,教众人数惊人。大祭司姓刀名洌,主持圣教教务已有三十余年了,南蛮国内大到祭祖盛典建庙,小到献食婚冠贺庆,无一不是他经手承办,全权掌控。据悉,当初南蛮王以庶子之位登基,也是多亏得他在南蛮的威慑力与号召力,才能得以坐稳那王座。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满身光环,可谓是南蛮的无冕之主,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知悉起死回生之法的人!
“微臣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得那大祭司出列行礼之时,石将离忍不住心一跳,胸腔中有着满怀希望的岩浆,热热地搅成一团,仿佛什么都可以被融化,可却又不免暗暗担忧,生怕这满满的希望落空。
“平身!”她努力稳住情绪,不让自己显露出过多的喜悦之色,只是轻颦浅笑,清澈的眸子顾盼生妍,平静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涟漪,仪态上堪称进退有度,言辞大方得体:“早就听闻大祭司乃是一个奇者能人,今日得见,果真是仙风道骨,名不虚传。”
那大祭司倒是个面色上波澜不兴的人物,礼毕起身,眉梢眼角皆是淡淡的光华,有别于南蛮王的客套讨好,只平静地应了声:“陛下过誉了。”
那一瞬,石将离确定,这个刀长老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也不知她母皇当年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气势带着沈重霜的尸体去胁迫他的。
而今,倒是轮到她与其过招了!
“有朋自远方来,朕今日甚为愉悦,传令内府衙门,设宴奉天殿,款待蛮王与大祭司!”一想到那长睡不醒的男子或许很快就能醒来,她心中念想更甚,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一直沉默无语的宋泓弛,却见他面目平静地直视着他,顿时心弦一下拉紧,面色却不由黯了半寸。
相父为何会是这么一副听之任之的面容?
不知为何,这一切似乎是顺利得令人生疑,她心里总觉得自己这满满的希望来得有点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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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石将离起身斟酒开宴,尔后,一道道的珍馐美食流水一般地呈了上来,色香味俱全,香味扑鼻的同时也令人眼花缭乱,可南蛮王和大祭司刀洌却显得很是拘谨,待得石将离动筷之后,才纷纷执起筷子,挑离自己最近的几碟菜肴意思意思地夹上几筷,味同嚼蜡地咀嚼着。
“蛮王与大祭司可还习惯我大夏的菜肴滋味么?”石将离眼见得他们谨慎得如履针毡的模样,自然知道他们如今在忧心些什么。毕竟,南蛮向大夏称臣多年,还从未有过大夏女帝诏令南蛮王与大祭司亲自送岁贡入京的前例。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眼睛盯着那倒刚上的菜肴,试图让这宴席气氛轻松些:“不如尝尝这道松鼠鳜鱼如何?”
说着这话,她率先夹起那鱼腹上最鲜嫩的一块肉,却并不品尝,反倒是搁在一旁作陪的凤君沈知寒碗中。
自从那一日两人一同用膳之后,她便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傅景玉”的进食喜好较之以前,可谓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竟然摒弃了往昔无辣不欢的癖好,像沈知寒那般,嗜起了清淡的口味。
看来,这赝品最近觉悟颇好,学起沈知寒来,越发像模像样了!
沈知寒看着碗中的那块鱼肉,棱起眼来瞥了瞥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心底天人交战——
终于,他夹起了那块鱼肉,搁进嘴里慢慢咀嚼,面上的表情平静的近乎是云淡风轻。
呵,他倒是不忌讳了?!
这下,反倒是石将离有点惊愕了。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那天在马车上,他竟然一反常态地主动亲她,唇舌交缠了许久,如今,又何必再假惺惺地忌讳她使过的筷子?
本是属意要奚落他,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日马车上的那个吻,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正当此时,应了她的意愿,南蛮王和大祭司也品尝了那道松树鳜鱼。
南蛮王操着不流利的汉语,颇为客套地赞不绝口,偏生还要咬文嚼字:“酸甜适口,清脆酥嫩,色香味形声俱全,果然是一道佳肴!”
相较之下,那大祭司刀洌却并无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算是一个浅薄的笑容,以示礼貌的回应。
石将离轻咳一声,自那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中强自镇定下来,无声浅笑,眸中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奇异光亮,一字一顿,毫不含糊地也随之客套地回应:“朕久闻南蛮的佳肴颇有特色,以烹制山珍水鲜见长,酸辣微麻,讲究原汁原味,如若有机会,定要亲自试试。”
“不过是些上不得大台面的山野粗食罢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谦虚还是无意地自贬,南蛮王陪笑着唯唯诺诺,额上竟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陛下过誉了。”
这样的客套言语明明可以就此打住,可石将离却偏要在这上头大做文章。“蛮王自谦了,南蛮民众剽悍豪爽,勇猛善战,从那食物上头便可窥见忠魂风骨的影子。”石将离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眉头轻皱,复又展开,脸上浮起笑意:“朕还听说南蛮有不少长寿之人,不知那些膳食也是延年益寿的秘方之一?如若是,到也称得上是养生之术中的食养了!”
听她毫不避讳地说到“延年益寿的秘方”和“养生之术”,寓意实在太过明显,刀洌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仿佛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眉间浅浅地起了个褶皱。
那厢,南蛮王似乎没有听懂石将离言语中隐晦的含义,还在兀自客套谦虚:“我南蛮穷乡僻壤,哪有什么怎敢与大夏中原的养生之道相比?”
石将离摆了摆手,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浅浅一酌,颊上随即染上了两朵绯云。她扬眉一展,眉眼间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望向微微蹙眉的大祭司刀洌,眸光熠熠生辉:“大夏的养生之道莫不是胎息辟谷之类的,这么千百年的,也不见出几个神仙,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来,朕倒是对南蛮的养生术甚是有兴趣,听说就连死人也可起死回生,不知几时可与大祭司探讨探讨其中奥妙——”
听到她已是如此直白地道出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刀洌眉眼平静地搁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慌不忙地起身行了个礼:“陛下不用拐弯抹角地试探了。”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斩钉截铁,神色间皆是一诺千金的魄力:“那人有没有得救,微臣不敢轻易应承,还需先行探视切诊,方可定论。”
“大祭司果然豪爽。”见他如此上道,也不忸怩作态,石将离满意地点点头,颊边的一抹笑仿如冰雪开融,轻风拂面一般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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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打草惊蛇,由凤君“傅景玉”作陪,南蛮王依旧在奉天殿享受那筵席款待,而暗地里,石将离却已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刀洌出了宫,去到了右相韩歆也的府上。
韩歆也如今已堪称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精,对石将离的性子甚为了解,自然知道如何能讨得她的欢心。
明明这沈知寒是他的情敌,可他却毫不介怀,将其躯体安置得十分稳妥,不仅那搁置躯体的寝房守卫森严,房内还安排了心腹的小厮为沈知寒擦躯拭脸,沐浴更衣,极为周到,丝毫没有因其昏迷不醒而就放任不管。
见刀洌为沈知寒仔仔细细地一番切脉诊视,石将离虽然一直压抑着询问的冲动,可却还是没能忍住。“依大祭司之见,他可还有救?”问着这话时,她虽然看似平心静气,可心里却已是搅成了一团,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各类纷乱杂芜的情绪如一团乱麻纠结着思绪,焦躁与不安重重衍生,抑郁担忧之色染上了眉头。
“又是这棘手的早衰症结?”刀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有意的喟叹,还是无意的惋惜。顿了顿,他微抬下颌,神色维持着惯有的镇定,可那紧锁的双眉足以使得石将离从中窥出些什么端倪来:“回陛下,他若是身子康健,只需拔了他身上封住穴道的金针便可,只是——”
听得他拖长了尾音,石将离的脸色霎时青白相交,眼底闪过一阵心悸的恐慌:“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相较之下,站在一旁的韩歆也却是眉眼平静,不动声色,反倒是在眉梢隐现了一抹一闪即逝的喜色。
刀洌为难地低头思索,好半天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肉身载以魂魄,他如今肉身已是穷途,魂魄也定会随之末路。若要延年益寿,唯有使用换身移魂之术。”
“换身移魂?”虽然明知自己会从这精通邪灵术数的大祭司嘴里听到一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言论,可乍闻那四个字时,石将离还是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刀洌点点头,深幽的黑眸瞅着石将离,瞬息之后又不动声色地挪开,落到了韩歆也的身上:“简而言之,也就是将此人的魂魄移入一具康健强壮的身躯之中,延长寿命。”
到底是石将离,身在王座之上,没什么接受不了的,脑子极快地转了一个圈,便就从刀洌那言简意赅的话语中理出精髓:“大祭司的意思是说,需要康健强悍的男子躯体做换身移魂之用?她也说不出自己如今的心情是忧虑更甚,还是喜出望外,只扭过头望向韩歆也,急促地吩咐:“这有何难?!玉琢,你立刻——”
“陛下有所不知。”刀洌急速地打断她的话,低垂着脸,没人看得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话语中似乎有些一样的情绪,让人刚想要牢牢抓住,却又无法再觅见踪影:“并非所有男子的身躯皆可作移魂之用——”
“你的意思是——”石将离迟疑着,那一瞬,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那满坑满谷的但书给刺得微微发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
仿似为了隐忍,她的手指不由攥住常服的一口,紧得连指甲都几乎掐进了掌心,嵌进了肉里,而那极细的绡丝不知何时被汗给浸湿了,冰冷的贴着手掌,令她极轻微地战栗着。
“此次陛下召微臣入京,想必是知悉了先帝靖泰陛下当初带着神医沈重霜前来换身移魂的秘事。”刀洌垂眸恭谨得一丝不乱,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坦率。尔后,他定定地望向石将离,言之凿凿,字字铿锵有力:“可做换身移魂之用的,唯有摆夷思姓一族血脉正统的男子。”
唯有摆夷思姓一族血脉正统的男子才可换身移魂?
那一瞬,石将离有些愕然,突然像是想明白了当初她母皇当初为何带着沈重霜的尸身去了南蛮,最后却是带着战俘思长叡回来!
难道,真的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母皇从南蛮带回来的那个男子,并不是战俘思长叡,而是换身移魂的沈重霜?!
对了,还有那自称思云卿的紫眸男子——
正当她还沉浸在对这匪夷所思的惊愕中时,那厢,刀洌已是又开口了,将一切娓娓道出。
“当初,思长叡身为族长,却被先帝以战俘的身份带回大夏,思姓的族人皆认为我南蛮皇族与圣教进献他们的族长为玩物,以求苟安,自认遭了奇耻大辱,纷纷辞了官职教务,移居原莲山山麓深处。”回忆起当初的一切,刀洌无声叹息,似是有什么隐痛,却是一闪即逝。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道:“只可惜,十数年前,一夜之间,他们所居的村寨被天火焚烧为灰烬,全族人皆是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全族人皆是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这一瞬,石将离突然想起那自称“思云卿”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还有那诡异的紫色妖瞳,不禁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许多许多的伏笔,哈哈,端看各位能寻得到几个了。至于所谓的“换身移魂”,根据一些文献记载,摆夷先民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灵魂,而且灵魂是不死的,它可以离开物而存在。他们有极为神秘的招魂术,可以为人招魂。 本文的走向相当诡异,大家可要扛住了!哈哈,下一章,妖孽上场,继续吃吃小石头的嫩豆腐,让小沈医生有机会消毒,哈哈!鲜花呀,鲜花呀!强烈呼唤!看在日更的份上,再给我一点鲜花吧!!小思:O(∩_∩)O来吧,陛下,我们亲热亲热!反正沈知寒以后会重生在我身上,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我这销魂的小身板儿……小沈:= =(一把抓过小石头,捏圆搓扁,XXOO,消毒!)
☆、做戏
听罢刀洌的一番言语,石将离沉默不言,一旁的韩歆也倒是极会做人,知道她此时心中必然是如乱麻一般,即便是有何决策定夺,也定然不会当着这南蛮大祭司的面,便悄悄地冲着刀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先离开。
待得那房门轻轻掩上,石将离这才低低叹一口气,就着床沿边坐下,幽幽望向床榻上那双目紧闭的男子,蝶翼般的睫毛涩涩地抖了抖。
“沈知寒,你还记得你的毕生愿望么?”明明恨不得他下一瞬便就睁开眼,可她的声音却是不自觉的极轻极细,像是怕吵醒了他一般,带着一捻就碎掉的苦涩:“如果朕真的能让你岁至花甲,你能不能放弃远走高飞,一辈子留在朕身边?”
韩歆也进来的时候便正好听到这样的言语,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石将离眼眸中的脆弱却并没能逃过他的眼,似乎一直以来,他见到的都是她身为女帝的诡谲与狠辣,这样的抑郁与脆弱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步履轻缓,停在与她相隔约莫丈许的之处,明明近在咫尺,却生生感觉彼此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切都是因为那活死人!
换身移魂?!
哼!他定要其魂飞魄散!
“陛下真的相信那南蛮祭司的话?”他问得不经意,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将斯文儒雅的气韵拿捏得极好,可暗地里却是咬紧牙关,目光不经意的流转,如同一洌刀刃,无声无息地砍向床榻上的男子,只恨不能将之大卸八块,剥皮拆骨!
石将离缓缓站起身,眉梢处似乎轻轻划过了一丝落寞,终是神色淡然地开了口,眼眸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微微一顿,她唇角扬起笑,可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眸汹涌的明灭了一下,也不知是反诘,还是自问:“朕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韩歆也顺着她的意点点头,上前一步,附到她的耳边低语:“依臣之见,那大祭司方才说话时神情有些怪异,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不如,臣这就派人前往南蛮,打听那思姓一族的——”
“不用了。”石将离打断他的建议,猛地转过头来,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眼里有着慑魂的凌厉,那种如箭似戟的锋利随着目光直直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意铺头盖脸而来。“这事,容朕思量思量。”
其实韩歆也的言外之意,她清清楚楚,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是早前没有那自称思云卿的男子送上门,她也的确是只能死心了。早就将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如今,无论那大祭司所言是真是假,她都唯有决绝地走下去。
至于那思云卿,倒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那般主动地送上门,仿佛是知道她必然需要他一般——
那思云卿,能找上她第一次,便就定然能找上她第二次,无论如何,在不知那思云卿有何目的之前,还是暂时先别让玉琢知道此人的存在吧。
不知她究竟是要思量什么,韩歆也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想再继续规劝,担心徒惹她不耐烦,思忖了须臾,便识趣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说到这,臣倒觉得奇怪,相王这几日静得出奇,莫不是也有什么思量。”
说着这话时,他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阴霾,唇边绽开了一抹冷笑,那笑很轻很浅。
说实话,要论对手,他如今倒只将那宋泓弛放入了眼中。只要有心之人,便能看出,他平步青云的机缘与宋泓弛如出一辙,所以,他自认也能揣摩得到宋泓弛的心思,知道宋泓弛为何处处与他作对。再者,那什么换身移魂,在他看来是装神弄鬼罢了,他从不认为一个活死人会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自然不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若要完胜,扳倒宋泓弛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棋!
听得韩歆也提起宋泓弛,石将离淡然地应了一声,其间多多少少带着点风凉的意味:“这京师之内,有什么能躲得过相父的眼?”这话虽然是自嘲,可依想起自己前几日的处心积虑,再想想今日相父的不动声色,她突然觉得,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想要斗过占据相位二十多年的相父,的确是太勉强了。
当初她毅然喝下孔雀胆,拿自己设套,赌的也不过就是她与宋泓弛二十年如父女般的情意。虽然她表面赌赢了,可是,她现在却隐隐觉得,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后继都在相父的掌控当中?
又或者,相父早就知道,即便是她见到了南蛮大祭司,也一样不可能救得了沈知寒,所以当初才会将计就计顺遂她的意愿,将沈知寒给交出来?
若是再想深远一些,那思云卿出现得太过巧合,会不会也是相父的有意试探?
还有那“傅景玉”,最近这几日着实反常得有些过分,说话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尤其那日,他不仅在相父面前替她掩饰,后来在马车上还主动亲了她……
越是这样想,石将离越是觉得一切诡谲巧合得过分,面色一沉再沉,就连眉也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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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石将离乘着马车入了奉天门。
自她同刀洌一起出了宫,捧墨便一直暗暗等在离奉天门最近的奉天殿殿前文楼里,如今见她的马车回来了,自然是忙不迭地迎上去,待得马车一停妥,便掀帘子上马车去扶她。
石将离一言不发,搁在捧墨掌中的手冷得不像话,手心里全是汗,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仿佛没睡醒一般恹恹的,连脚步也有些虚浮,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夏日的暑气给闷坏了。
同捧墨一起等在文楼的,还有平日侍奉石将离的两个小内侍。他们捧着冰镇的丝巾和梅子汁,见到捧墨扶着石将离下来,立刻机警地将手里捧着的物什给。
石将离接过丝巾拭了拭额间和颈间的汗,平素极喜欢的梅子汁却不过啜了一口就搁下了,只靠着捧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美眸半阖,眉头深锁。
“天气燥热,陛下不如到流沁阁沐浴一番,清洗掉那暑气?”知道她这么一副模样,定是有什么烦心事,捧墨牢牢扶住她,谨守自己的分寸,并不主动询问,只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建议。
石将离微微颔首,似乎是应允了,捧墨棱起眼看了看那两个小内侍中的其中一个,却见那人点点头,一溜烟地便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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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水榭寝殿不远的流沁阁蓄有一冷一热两股天然泉水,据说,这是当初石艳妆思虑沈重霜身居江南,担心他受不住京师的酷暑和寒冬,刻意命人从京师城外的岁寒山上引下来的,可谓颇费心思。
只是,石艳妆后来并没有得偿所愿册立沈重霜为凤君,自然也不曾与沈重霜在此鸳鸯戏水,倒显得这处清幽的地方也多了些伤感的味道。
因着心中有事,石将离摒退了随侍的宫娥,解了外袍,脱了绣鞋,便径自坐在那冷泉边,掬起那沁凉的泉水浇在手臂上,却是怎么也赶不走那盘踞在心间的浮躁。
于她而言,这一趟出宫,可谓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满心的希望虽不至于完全落空,可到底心中有些不顺畅,又不知宋泓弛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担心自己离初衷越来越远。
思及至此,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不想,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女帝陛下这么唉声叹气的,可是在思念什么人?”
那声音虽然含着笑,可却让石将离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浮躁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连背上的汗毛也竖起来了。
这是那思云卿的声音!
那一瞬,石将离忆起“傅景玉”的交代,强抑住扭头的本能,屏住呼吸,僵直着身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回应。
“傅景玉”说,这南蛮的摄魂术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邪术,只不过是借着一些麻痹知觉的药物控制人的思绪和心魄,让人迷迷糊糊意识不清,眼前出现幻觉,身不由己地信以为真罢了。当时,她只觉得耳畔一阵微微的痒,也不知那“傅景玉”做了什么,便只听他说不必再忧心那摄魂术了。
然而眼下,偏偏是在这样的境地与那思云卿狭路相逢,她也不便打草惊蛇,只好比照那日中了摄魂术的感觉,佯装云里雾里意识不清,尽量拖延时间。思及当日这思云卿在右相府如同鬼魅一般来去无踪,今日居然胆大包天出现在这大夏内廷,且还能避开外头的侍卫,潜进这流沁阁,看来,果然是有备而来,令人防不胜防!
一双强健的手臂毫不客气地伸过来,一把抱紧她那纤细的腰肢,极轻缓的一带,便将她实实在在地搂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
那一瞬,石将离莫名紧张,心揪成了一团,莫说是随意乱动,就连吞咽唾沫也不敢。
来者将唇凑到她的耳边,灼热的呼吸沿着耳廓燎烧,仿若是火种瞬间便簇燃成了情焰,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搂了她就地坐下,那人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诱她转过头去,她这才得以看清那人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拙于用言语来形容一个男子的容颜,那一瞬,脑中堪堪荡漾的却是一些八竿子也搭不上的词句——
清风白月聊婆娑……笼竹和烟滴露梢……淡烟古墨自纵横……人间有味是清欢……
这个男子,犹如月光下的一丛玉边竹,别样的矫健与美,而那一双含笑的紫眸,则更是如同骤然滴落在那竹叶之上的清露,灵动得横生出了一丝专属男子的媚态,如同清风过处的的竹涛,层层叠叠,拍打在心间。
“陛下,可是在想我?”眼见着他亲昵地蹭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启薄唇,暧昧地低语,而那原本捏住她下颌的手指却是抚上了她的唇,轻轻滑动,比亲吻爱抚更显出几分暧昧,颇有挑逗的意味。
石将离在他怀中,真是左右为难,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佯装出恍惚的神情,二愣子似的点点头。
他徐徐轻笑,眉尾一扬,有意无意挑作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深幽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双眼很缓慢、很缓慢的眯起。
“真的么?”他很轻很轻地问,紫眸斜斜一睐,冷不丁地射出摄人寒光,出乎意料地身子前倾,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尔后,便是一口含住!
石将离瞪大了眼,浑身都被逼出了汗,只觉得后腰处有着微微痉挛的感觉,原本的暧昧被这汗一蒸,瞬间窜入四肢百骸,燎原焚烧,仿佛是整干了她骨髓深处所有的水,又一路徐徐燃至那最敏感的地方,带来惊心动魄的热烫。
这吻有别于那一日的蜻蜓点水,一来便就是十成十的灭顶,仿佛有心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说,他颇懂得这风流手段的个中奥妙,舌尖轻轻地摩挲、挑动,见缝插针,无孔不入。自从唇替代了手指摩挲的位置,他的手便就移到了别处,先是颊边,尔后是颈项,锁骨,一寸一寸地延续,如同一支笔,柔柔地婉转而下,划过腰侧时却是恶意地微微一戳,正戳在她的敏感之处,激得她本能地弓起身子,却被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扼住,与他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不知几时,她竟是被他压制在了那冷泉边,身躯交叠,渐渐地,他的吻从唇间延续到了下巴,不再是舌尖的舔动,而是微微带点酥麻的啃噬,轻轻地一咬,便就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他的手已是越发的放肆,竟然沿着她的裙摆逡巡而入——
他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石将离虽然也有些沉迷于他的热情之中,可神智却异常清醒,忍不住心惊,纳闷。
看他的模样,应该不是个色欲熏心之人,却为何这般猴急?
当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腿根时,那刚生出新肌肤的伤处还带着轻痒,石将离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夹紧了腿,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那思云卿却似乎是不打算再忍了,嘴唇轻啃着她的颈项,那原本扼在她腰部的手移到下头,仿佛是正在解着自己的腰带,尔后,他撩起她的裙摆,强自用膝盖顶开她的腿——
电光火石之间,石将离曲起膝盖,不让他得逞,张口便就要大喊,他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早有准备一般伸手捂住她的嘴。
“陛下演技逼真,实在厉害。”他仰起脸来,靠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珠子,带着几分戏弄,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三分刻意,七分暧昧:“若再要较劲下去,我可就会忍不住假戏真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妖孽思云卿终于上场了……每一次,妖孽思从小石头这里得到点便宜,之后,小石头都会有意无意地被小沈狠狠消毒一次,所以,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小思:= =后妈则,不带这样欺负男配的则则:没有男主的命,还想分男主的羹?某则无比辛苦地在攀爬,希望可以早一点爬到首页上去,亲们动动爪子支持一下我吧!大家一起给力!翻滚!狠狠呼唤鲜花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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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
近在咫尺,石将离凝视着思云卿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只觉其间蓄着勾魂摄魄的笑意,诡谲得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方才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带着风凉的意味,气息却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颈项与面庞,令她不由自主一阵轻颤。此刻,凝神并着他的言语想一想他的举止,她骤然醒悟了过来。
难怪他方才举止怪异,一副色急的德行,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只怕,他是一早就识破了一切,才借此逼她不得不主动褪下伪装——
这个男人,果真是不怕死的角儿,竟敢如此戏弄她!?
“思云卿!”虽然被他捂住唇,扼制得无法动弹,可石将离仍旧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挤出他的名讳,以此作为告诫,眸中汇聚着山雨欲来的阴霾,怒意十足。
虽然她唤的不太清楚,可他却是耳尖地听清了,随即展眉,眸光转浓,笑意顿时深了几分。“本以为陛下日理万机——”他目光闪烁得令人有点不安,故意拖长了尾音啧啧喟叹,压低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性感,灼热的呼吸抚着她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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