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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妻洋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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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老爷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手指把她耳旁的扁平簪给打掉了,还带下了几丝头发。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不顾廉耻在别人的家里和男人勾搭不说,现在还上赶着贴着要人家给你作媒。你平日里学的礼仪风范都哪里去了?简直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

又挨了一巴掌。上次就挨过一巴掌了,临清闭上眼,只觉得头晕耳鸣。她的眼泪直接就痛地飙了出来,一手捂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院子里的丫鬟全部都不敢作声了,静悄悄的。

老爷一看众人那样子,更觉得他们心里有鬼,气找不到地方发,看到临清满面泪痕的样子,心里终是舍不得,只得又踢了王嬷嬷几脚,直把王嬷嬷痛地满地滚着讨饶。

太太苍白着一张脸跌撞着跑出来拦在王嬷嬷的面前,眼泪滚了下来:“老爷,王嬷嬷是妾身的乳娘,年纪大了,经不起啊!这些事绝对不是妾身去搬弄的是非啊!”

“没说过。没说过!那你告诉我,上次你为什么罚临清和临晓身边的人!”老爷的眼睛都气红了,额上青筋暴起。这两日朝上他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徇私枉法,帮着亲戚瞒人命官司,还说他家风不正。他四处走动,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结果一回家,就从萍衣和钟姨娘处听到这些事,叫了人来问,果然这家里都被弄地乌烟瘴气了,更觉没面子。这所有的事都积聚到了一起,彻底地爆发了!

太太一句话也没分辩,眼泪珠子似的滚了下来。她看着老爷,眼圈儿红红的,却用余光瞄到了临清跪着的身形。

来晨省的临晓一走进院子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大吃一惊,连忙快步上前跪下道:“父亲请息怒。母亲身子不好,还在病中,这地上冷,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没有人叫她跪。”老爷听到临晓求情,心里更是烦,对着太太说了一句:“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说完他一甩袖子,就往院子门口走去。

太太听了这话,顿时身形一晃,适时地晕倒了。王嬷嬷立刻扶住了太太,沙哑着声音哭喊道:“太太,您醒醒啊!”

本来已经走开了几步的老爷听见了王嬷嬷的声音,转过了身,看到太太软绵绵地倒下来,心底的气就少了几分,连忙骂旁边的丫鬟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扶太太进去。”

丫鬟这时才动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太太往屋里扶。临清站了起来,也跟着进去照顾,亲自帮着给太太更衣,又做别的事情。

老爷心里气归气,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因着那参自己的人就是秦家的人,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两日听说了秦家三奶奶打的主意,越发觉得没有面子,今日早上太太向自己说起了容姐儿的事,想让容姐儿帮着看贺礼,自己就一时爆发了。心里有愧,他连忙派了管家去请大夫。

当大夫来看过,向他回禀太太没事了以后,老爷才松了一口气。想想还是觉得心里有愧,自从宋氏嫁进来,他还从未这样对她发过火,这次,还是自己的火气太大了,削了正妻的面子。

临清正端着药,一勺一勺地给太太喂。王嬷嬷扶着太太,给她擦着嘴角的药汁。而临晓就在旁边指挥着丫鬟们熬药归置东西。老爷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临晓第一个看到他,连忙唤道:“父亲。”

临清一直把药喂完了,又服侍着太太躺下了,才把碗搁在一旁,跪下道:“父亲。”

老爷看到临清的头发散了一些,脸上还红红的,身上的衣裳有些皱巴巴的,心里的气早已经散完了,不由地有些愧疚,说道:“清儿起来吧。你们两也折腾了一早晨,回去休息吧。”

临清站了起来,乖巧地答了声是,又望了望太太,这才和临晓出了门去。

老爷看到了她瘦削的背影,萍衣说的话又响在了耳边。甄家二公子,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这可能性来。

临清回到晴风院的时候,双翠看到临清红红的半边脸,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去拿了药膏,一边给临清抹一边说:“小姐,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临清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道:“我自己来。你和嬷嬷坐下来吧。”

双翠还是给她抹完了才坐在了小杌子上,眼睛里全是担心:“小姐,老爷怎么会又打您了呢?”

穆嬷嬷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明。临清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道:“嬷嬷但讲不妨。”

“今日小姐是故意挨着一耳光的罢。”穆嬷嬷的声音十分沉稳,当时临清去上房,她并未跟着去。

双翠的眼睛睁大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仍旧有些微微地责怪道:“小姐,您想什么法子不好,偏得让自己被罚吗?”

穆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双翠说的是。秦三奶奶并没有真正漏口风,若是所有的事都一齐发作了,太太未必不会疑到您的身上。”

临清正色道:“嬷嬷,双翠,我都知道。可是若只有我一人未遭殃,更惹人注目。现在的局面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穆嬷嬷却皱了皱眉,道:“自古以来,家里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小姐莫要忘了老爷!况且,你只是一时分了太太的心,就不怕她给你直接定下一门亲吗?”

双翠顿时有些担心地道:“小姐。钟姨娘虽然上当了,但是她会不会一想就回过神来了,然后去向太太告状啊?”

临清还未答话,门外已经传来了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太太请您过去。”

这么快?屋里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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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五章 浑水

临清听了这一句话,心里惴惴不安。难不成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头上。

穆嬷嬷却轻声道了一句:“小姐,就算查到了您的头上。你可曾说过什么,被谁看见过?”

临清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对啊,没有证据。再说,自己说的哪句话,又是胡编乱造的?她朝着穆嬷嬷点了点头:“我省得。”

双翠连忙给她换了衣裳,然后又用粉把她的脸颊上的指印给盖了,收拾了好一阵,临清才出得门去。

虽然说是没有证据,可是临清的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心底隐隐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等她进了上房,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笑道:“陆大妹妹不识得我了吗?”

临清这才回过神来,以平辈之礼行礼道:“如姐姐。”

如姐儿拉住了临清的手,看向了她的脚:“可好些了?刚才看你进来,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了。”

“还有些微肿,不过已经不妨碍走路了。”临清忙拉了如姐儿坐下。

门帘子再次打了起来,两人抬头一看,却是桂姨娘。临清连忙给桂姨娘见了礼,又向两人介绍了。

太太已经穿戴好,坐在炕上,靠着软枕,看起来精神不怎么样。她勉强笑着对如姐儿道:“难为荣老夫人还记挂着清姐儿的伤,有劳荣二小姐跑这一趟了。”

如姐儿连忙道:“不妨事。年下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母亲嫌我烦,祖母就打发我来看陆大妹妹了,我倒乐得清闲。”

太太微微一笑,说道:“可巧我又犯了老毛病,没得招人厌。你们年轻人去玩你们的罢,只是不要在雪地里跑,小心受凉。”说罢,她的目光就在临清的脸上一扫。

“是,母亲。”临清站起来告退。如姐儿也站了起来,向太太和桂姨娘行了礼,跟着临清去了。

临清一直把如姐儿带到了晴风院。一进了屋里,如姐儿笑眯眯地道:“其实我今日,倒不仅仅是替我祖母和母亲来看你。”

“那是为了什么?”临清一边张罗她坐下,一边随口问道。

如姐儿的眼睛笑地弯弯的:“有人一直担心你的脚出了事。又因为这谣言,没办法得到你的消息。我只能跑这一趟了。”

临清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了是谁。傅公子,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每次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平静了一点的时候,他就会跑出来搅局。如果不是他,自己何曾到这样的田地。而且他还专门让人来看自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自己又是百口莫辩了。想是这样想,她的脸上显出尴尬地道:“多谢他挂心,我已经没事了。”

如姐儿只微微一哂,也不打趣她,停住了这个话题。她打量着临清的房间,最后莞尔一笑:“这屋子倒是比我的有生气多了。”

临清见如姐儿的表情有些不似往常,有些疑惑地问:“如姐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都道是大房子好。可是房子大了,家大了,人也多了,这纷争自然就出来了。有时连自己做主都不行。现在想想,倒不如小房子的好。”如姐儿的笑,有些苦涩。

临清听了,立刻明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见的不过是面子罢了,就像她与临晓,在外人面前,始终还是一家人,同气连枝,一荣俱荣。这些事,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感慨罢了。若是真叫如姐儿去过两天苦日子,恐怕她一刻也受不住。这也算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临清转移了话题,两人亲热地说了许多话。

不多时,临晓也得了消息,过来了。如姐儿却只再坐了一会子,就借口有事,去上房给太太告了辞。太太再三留了,她还是去了。

临清和临晓亲送了出去。太太的手抚摸着怀里那双耳瑞兽手炉,闭目养神。

王嬷嬷却蹑手蹑脚地上来,说道:“打听清楚了。昨日老爷去了那位那里后,半夜就气呼呼地出来了,去了书房,没有留任何人伺候。”

太太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来:“她怎么会去嚼那没有好处的舌根子。”

王嬷嬷俏声附在太太身边道:“二姑奶奶来府里那天,奴婢后来碰到了大小姐说买丫鬟的事。大小姐说是在路上碰到了那位。后来奴婢听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说,那位专门去寻了二姑奶奶说话。太太您看,会不会是大小姐说了什么。”

太太的手指轻轻地叩了叩那手炉,若有所思地道:“你觉得大小姐是怎么样的人?”

王嬷嬷思索了一阵,说道:“太太,老爷不喜,大小姐就是再想攀这门亲,那穆老婆子也只会求了大少爷去说。上次在荣家出的事,怕是让那婆子急了。”

太太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今早桂姨娘来的事,摇头道:“不对。这档子事,那贱蹄子倒是乐得看热闹。该是有旁的事。如果不是为了绣品……”她的目光闪了一下,却停住了口。

王嬷嬷顿时惊讶了一番,随即又冷笑道:“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又是庶子,竟然打这样的主意。太太何不趁此机会……”

太太看向了王嬷嬷,嘴角一个温婉的笑:“这子女们的幸福,本就是主母该当做的。这件事,不仅不要拦,相反,我还要帮她!”顺便再看看,是不是还有旁人在背后捣鬼。就算不是临清,她的背后,可还有一个大少爷!她的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头道:“上次娘亲怎么说?”

王嬷嬷立刻满脸堆笑:“姨娘说,已经求了济慈寺的灵真子,得了一些药丸。隔几日就送来。”

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若是真能怀上个哥儿,她就得做别的打算了。

当晚,老爷宿在了桂姨娘房里。

第二日,临清去上房请安,三个姨娘都在。钟姨娘挑起了几个话头儿,太太都有意无意地揭过了。临清看了,心里暗暗吃惊,太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查到了钟姨娘,大概对自己那天说的话也有所怀疑吧。她端正了身子,就在那里沉默地坐着。

王嬷嬷却捧了个账册子进来,口齿清晰地道:“太太,冬衣和节下要用的炭已经备好了,还等着发。年下的节礼还差了一截子。庄子上的收成大概这两日也该上来了。去年的账册子也还未对完。”

太太却有些懒懒地皱了眉,一张脸上都没有血色,微咳了几声道:“年下事儿又多,偏生我又病了。”她的目光在屋里众人的身上一扫,落到了临清的身上,“清姐儿,你也学了几天了。你心细些,去帮我看庄子的收成吧。晓姐儿也别老是玩,发冬衣和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回来谁要是没有衣裳穿没有火烤,我只问你。剩下的,我只得挣命罢了。”说着又是一通咳。

大家都默不作声。桂姨娘却突然站了起来,脸有些微微地窘,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太太若是不嫌弃,妾身愿为您分些忧。”

希望大家喜欢…

卷一 第二十六章 水清

临清想到会有人主动请缨,可是没想到会是桂姨娘。她看了看桂姨娘的侧脸,心里突然漫过了一层水样的浮华,感觉很不真实。

钟姨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边暗暗埋怨着被桂姨娘抢了先,马上站了起来道:“妾身也愿意为太太分忧。”

太太看了看她们两,又咳了好几声。洛姨娘给太太端了水去,太太喝了几口水,才平复下来,伸手拢了拢耳畔的发丝道:“这样吧,钟姨娘和桂姨娘就帮去准备节礼吧。洛姨娘帮着我看账册子。”

大家平分,看起来都是很公平的,却大有学问。临清看了虚弱的太太一眼,把钟姨娘和桂姨娘放在一起,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王嬷嬷亲自带临清去见那些庄子上的管事。

临清到了见客的花厅,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五位管事都站了起来。临清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样子。

王嬷嬷路上就给临清说了。册子是做好了的,临清要做的,不过是把那册子收下来,再闲话几句就是了。临清坐好以后,抬起头,正对上一个穿蓝布袄儿的管事低头。她不动声色地开了口:“王嬷嬷,你看,我们要从哪里看起呢?”

王嬷嬷笑着道:“大小姐,让他们一一报上来就好了。”

几个管事都是惯了的。第一个上来的管事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开始念了起来。临清听了个耳晕,只觉得是一串蔬果名字,听不出什么不对。

接下来的都是这样。最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管事从靴子里取出了一张纸,有些皱,开始念了起来,只是些平常的粮食蔬菜禽肉,不似之前的那几位念出的名字花样多,很快就念完了。临清注意到那蓝袄儿的管事的嘴角顿时瘪了一瘪,心里暗暗存了个心眼儿。

待他们念完,王嬷嬷给临清递了个,临清会意,道:“你们把单子都给我吧。几位大老远地来,想是也累了,已经备下了屋子,几位先歇息吧。我先看看单子,若有什么不懂的再来询问你们。”这些都是王嬷嬷事先交代了的。

那前四位管事都很爽快地交了单子。当最后一位管事上来的时候,他脸上有些微红地道:“大小姐,奴才还是另抄一份给您吧。”说话间,神色局促不安。

临清注意到他的手很粗糙,但是洗得很干净。她想起了刚才他拿单子的动作,微微点头道:“到时候直接让人递给王嬷嬷吧。”

那管事才松了一口气,道:“到时候我把两份单子都交过来。多谢大小姐。”

王嬷嬷自去叫人带他们下去不提。她不多时就折返回来,怀里抱了一摞账,说:“这是历年来庄子上的收成这些账。小姐先看看吧。”

临清看了那一摞账,心里疑惑,如此郑重其事,难道真有问题?

可是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想这些。一个小丫鬟匆匆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嬷嬷……祁家……”

“那么慌张干什么!把气喘匀了再说!”王嬷嬷皱了眉教训道。

那个小丫鬟猛得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祁家二少奶奶生了个小少爷,刚派人来报信儿了。”

临清站了起来,道:“嬷嬷,我们反正把账已经收上来了。要不晚一日也成的。我们先去上房吧。”

王嬷嬷点头,对那小丫鬟道:“你捧着。弄丢了一份,仔细你的皮!”

三人匆匆往上房赶来。

太太正倚在炕上,和大少奶奶翻检着东西。她抬头看到王嬷嬷来了,笑道:“你来看看,该添些什么。”

临清看着那一炕的东西,嘴角微微一哂。祁家添了个小少爷,陆家像是比下了个金蛋还激动啊。她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大少奶奶的身后,就着手看去,全是些古董字画。

太太和王嬷嬷翻了一阵,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太太推开了那些东西,抬眼问临道:“清姐儿,你可有什么主意?”

临清仔细想了想,道:“女儿想,那祁家这些收藏怕是不少。既然是添了小少爷,何不送一副百子被,寓意又好。”

大少奶奶也笑道:“是啊。再说他们家也还没有摆满月酒,送这么多礼,也师出无名嘛。”

临清见太太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悦,笑道:“依女儿看,这礼还是要送。这百子被可以让二妹妹细细地绘了,让几个绣活好的人同时绣,大概可以赶在年前合着节礼一道送去。”

太太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王嬷嬷,那就拟了单子先给我看,今天把东西备齐。明早,盛兰你替我去一次吧。”

双翠取下了灯罩子,拨了拨灯芯。临清揉了揉眼睛,托着腮,快速浏览着眼前的账册。看完了以后,她支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她望着双翠,脱口而出:“看着也还算齐整啊。”

“奴婢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收租的了。一来收了,我们就要饿好久。要是遇到灾荒年,村庄里十停人饿死两三层算轻的了。”双翠看着临清面前的账册,眼里闪着一种哀伤。

灾荒?临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拿起了自己刚才放在一边的一张单子。每一个庄子的地势情况,方位,种植情况都有,甚至还有几年来的收成。她合上了账册子,却神色凝重地道:“双翠,你把穆嬷嬷请来吧。”

穆嬷嬷款款走进来,临清止住了她要行礼的态势,指了旁边的椅子道:“嬷嬷坐。双翠泡些茶来。”

双翠退下了。临清郑重地道:“嬷嬷,这账册子的确有问题。”

穆嬷嬷不动声色:“小姐,奴婢问您一句话,您是想在这个家里安安稳稳地待下去,由老爷太太给您选一门亲;还是您想要和太太斗法,争得一口气,后面就不管不顾了。”

临清一愣,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只不过不想被人当软柿子捏了,求得一处容身,也就罢了。”只是不争,能有容身之地吗?

穆嬷嬷点了一下头,道:“您说吧,这账册子,有什么问题?”

“城东的那块地,面积最广,交的粮食和二十里外的南郊的那块地相差无几。这两块地的情况最好。下剩的就算有猫腻,也还能过得去。”临清道。

穆嬷嬷的眼光映着灯火:“城东那块地是桂姨娘荐的人管的,南郊那块地是我们太太的陪房常德在管。您打算怎么办?”

临清沉默了。这关键不是她想怎么办,而是太太想怎么办。她轻声问道:“如果遂了太太的愿,钟姨娘毕竟是我的小姨!”

“小姐似乎的确忘了不少事。那日你在水边巧遇傅公子,是谁引你去的?兰院失火,是谁抖出来的?逢月说小姐在书房私见男子,是谁吩咐的?”穆嬷嬷的声音很低很快。

临清的眼睛睁大了,那个记忆里温婉的女子,怎么会是她?

穆嬷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您不是一直想知道珊瑚的来历吗?拔个萝卜带出泥。卖钟姨娘一个面子,再给她一巴掌,你看看,谁先坐不住?”

灯花儿突然爆了一下,灯亮了少许。

不知道这样一说;大家明了一些不。收藏已经过了加更的数目了,明天中午争取加上。现在在实习,比较忙,希望大家谅解。欠大家的一定会补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远远。

卷一 第二十七章 咬钩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钟姨娘和桂姨娘分别守着人准备,本是好好的,却在一座碧松白鹤芙蓉冻石雕刻上,出了问题。

事情很简单。这本是钟姨娘管的,她也照着单子点了。可是到了要送礼的前一日,她们打开放东西的阁楼,那雕刻却不翼而飞了。

这座雕刻本是要送给祁老夫人的贺礼,寓意也好,用来撑场面的。当下钟姨娘就叫人回了太太,封了阁楼的入口,并且细细地盘问起了那些守门的人来。

结果这一问,恰恰就是桂姨娘打发了一个小丫鬟唤作明彩的来取了一架水墨画的桌屏,而后就再也没开过阁楼。

太太打发人去寻明彩,明彩却矢口否认自己取了那雕刻。

王嬷嬷亲自带人去搜的,把地都给挖了一遍,哪里都没有。

这东西总不能这么突然消失不见吧。太太下令,所有的屋子,全部搜一遍。

最后,就在钟姨娘房里的一个叫小蓝的丫鬟房里,搜出了一个当票子,正是当的这雕刻。小蓝供认不讳,直说是钟姨娘让她去当的。

钟姨娘顿时就向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澄清自己的清白,还在家祠前跪了三个时辰,差点没有晕倒在雪地里。

临清向太太交了那些账册子,把那些情况细细地回报了。太太直接叫了钟姨娘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怒斥了她,并且革除了她荐的人的差事,却没有动桂姨娘。

钟姨娘直接就病了,整整卧了两天床。

临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取耳环。半晌,她对穆嬷嬷道:“她心里很恨吧?”

“还不够。”穆嬷嬷的声音很平静,“她这么多年,怎么熬上来的。”

临清默不作声了。

穆嬷嬷说了一句:“小姐,时机差不多了。”

掌灯时分,临清一个人歪在炕上看话本。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她抬起头,香非进来了。

很久没有见了,香非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有些苍白,那尖尖的下巴和巴掌大的脸,倒是活脱脱一个弱柳拂风的样子。

“小姐!”香非直接跪了下来,“萍衣早上给奴婢递了话儿。老爷已经对太太说了甄家二公子的事,听说,有意结亲了。”

临清的脑袋里顿时如五雷轰顶般,手顿时捏紧了书卷儿,半晌才道:“我可以信你吗?”

香非的目光坦然:“奴婢若是再不知道好歹,也枉了太太从前的情分。桂姨娘让奴婢过去给她做些桂花糕。”

临清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你去吧。叫穆嬷嬷进来吧。”

香非却动了动嘴唇,低头道:“是,小姐。”说着,就走了出去。

临清看着她的蜂腰,缓缓闭上了眼睛:自己终是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甄二公子,那个出名的花花公子吗?

穆嬷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双翠。她直接就说:“大少爷给奴婢说了,那边已经送来了庚贴,老爷叫了大少爷去问了。”

临清的手掐着那炕沿儿,只觉得指甲根儿都是疼的。半晌,她道:“嬷嬷,我还能赢吗?”

“小姐,这样的一个人,老婆子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件事给拦下来!”穆嬷嬷的语气很坚定。

临清却低下了头:“我这样一个声名尽毁的人,能嫁为正妻,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吧。”可是她不甘。

穆嬷嬷低声说道:“小姐,年前应该是不会定的了。老爷还没有答复,你就还有机会。到了这个时候,那件事,您还下不定主意吗?”

“小姐,奴婢愿意啊!奴婢真的愿意!”一直没有作声的双翠跪了下来。

临清忙下了炕,拉起了双翠,目光炯炯地道:“我如果把你往那火坑里推,我和她们有什么分别!”

双翠的眼里涌出了泪水,抓住临清的胳膊:“可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就没有别的机会了啊。双翠这条命都是桂家给的,小姐,您就让双翠去吧!”

临清的嘴唇哆嗦着:“不是还没有答复吗?还有希望的不是吗?”

双翠的声音哽咽着:“小姐。”

穆嬷嬷扶住了临清,轻声道:“小姐,就让双翠去吧。”

当晚半夜三更,珊瑚突然跑了进来,一下子跪了下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临清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消了。

珊瑚的脸上满是焦急:“奴婢刚遇到上房的一个姐姐,说是兰院里面已经吵嚷起来了,太太让您过去。”

临清披了衣裳就下床。珊瑚一边帮她穿着衣裳,一边说:“小姐不要急!”

能不急吗?万一双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不是罪魁祸首了吗?临清的脸色阴沉着,穿好了衣裳,匆匆出了门。

当她们赶到兰院的时候,里面是灯火通明。很多小丫鬟在门缝边儿趴着往里看。临清只觉得自己的牙齿直打颤。可是不能胆怯,双翠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呢!

珊瑚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大小姐,要进去吗?”本来挡在她们前面的丫鬟自动闪开了一条道。临清径直走了进去。

临清打头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展修跪在地上。太太站在一旁,脸色阴沉。钟姨娘站在旁边,外面穿着一件大氅,脸上满是眼泪。

“女儿给太太请安!”临清走上前去。

“小姐!”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临清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大吃一惊,竟然是香非!怎么会!双翠呢?

临清现在有再多的疑问都只能埋在心里。进了房,太太第一句就劈头问道:“你的丫鬟,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兰院!”

临清的腿一弯,立时就跪了下来,说道:“中午的时候,桂姨娘让香非去给她做桂花糕。她今日并未当值。”

一旁披着外裳的桂姨娘道:“香非的确是被妾身叫来了兰院。做完了桂花糕,妾身想着她的手艺好,就让她帮着裁了些布料,准备绣顶帐子,就没让她回去。”

“展修,你怎么会在……”太太怒视着钟姨娘,却碍着临清在场,不敢说得太白。

展修的身子瑟瑟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着头。

钟姨娘飞奔到他身边跪下,流泪道:“太太,修儿一直在房里。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使计把修儿引过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太太的眼一眯:“有人故意使计,你指的谁啊?桂姨娘还是临清!明明是你的儿子闯到了桂姨娘的房里,你还赖别人!今儿老爷不在家,王嬷嬷,你派两个人看着展修,今天晚上不准任何人见他!这个丫鬟,先暂时关在耳房内,等老爷回来再定夺。”

展修连连摆手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厮拉着他下去了,远远的还传来他的声音。

钟姨娘哭得哽咽了。临清分明看到,桂姨娘走的时候,钟姨娘投过去的目光,那么的恨。

收藏加更了…不知道大家看了以后有什么感想或者意见建议的。

卷一 第二十八章 上钩

临清只觉得全身都是冰冷的,闭着眼,眼前的景象全是香非那双眼睛。她的心一直定不下来。翻过身,那被褥仿佛也是冰凉的。

辗转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穆嬷嬷就过来伺候临清梳洗了。

“嬷嬷,是香非。双翠一夜未回。”临清一见穆嬷嬷就说道。

穆嬷嬷捧过了青盐和漱盂,说道:“今天早上,天还未亮,钟姨娘就跪在了上房门口。老爷卯时才歇下。”

临清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水,眼带期待地说:“她们两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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