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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爱ai-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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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之前,于晓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父母自由恋爱然后结婚组建家庭,自她记事以来父母从来都是恩爱如漆,进退有度的。两人做事向来认真,家庭人情都经营地很好,再加上父亲是自由作家,母亲是音乐学院教师,从小就为于晓营造了一种极好的氛围,也许有基因的作用,于晓三岁读宋词,开始学钢琴;五岁看完红楼原版,开始接触中国古典乐器;九岁起文章就陆续发表,音乐上也越来越纯熟。小学,初中,高中,于晓从小就以一种天之骄女的姿态活在各种光环下。她以为她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是,转折就发生在十八岁生日这天。

    “妈,爸让我们先走着,他在古色茶馆等我们。”于晓挂上电话,跑过来和母亲说,脸上笑容温柔灵气。

    温拉给女儿带上帽子,整了整衣服,端详一阵,笑着说:“我们于晓十八岁了啊,真是越来越漂亮喽。”

    挽着母亲的胳膊,于晓撒娇,“我一直都很漂亮嘛,也不看是谁生的,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妈和一个这么帅气的爸,我要是不长的好看点对得起你们给我的基因吗。”

    温拉真的是一个美人,虽然四十有余了,却风韵犹存,皮肤细腻不见褶皱,身材也和年轻时一样纤细苗条,于沣也是俊朗不减年少,男人四十岁后,反而更显成熟魅力。

    此时是春意料峭,寒风虽不入骨也还寒冷。

    于沣见女儿妻子过来,笑容洋溢着起身。

    “这一路冷吗?”自然而然地握住妻子的手,不觉多么冰冷才放下心来。温拉的身体一直不怎么抗寒的,于晓自然也是。

    皱了皱眉,于晓夸张地佯打了个喷嚏,“就知道心疼你的爱妃,爸都不知道关心今天作为寿星的我了,唉,好可怜。”还做出委屈的神态,逗得一边的老板大笑。

    “陈叔叔,你笑我。”于晓撇嘴。

    陈玉峰扭扭于晓的耳朵,“小丫头,伶牙俐齿的,将来谁娶你。”

    于晓不禁有些脸红,“陈叔叔,你真讨厌,今天我生日你就别损我了。”

    “好好好,陈叔叔讨厌,哎呀,看来这生日礼物是没人要了,”故作遗憾地叹着气,“这套紫荆陶瓷茶具我还是自个儿收着吧。”

    于晓立马服软,拉着陈玉峰的胳膊,“陈叔叔,谁说你讨厌来着,告诉我,我去替你收拾他。”

    ……

    驱车前往机场,温拉坐在于晓身边,神色郑重,若有所思。

    “晓晓,爸妈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温拉抿抿嘴,最终说:“你外公。”

    “啊?!”于晓目瞪口呆,“开玩笑吧,妈?”

    对于于晓来说,外公只是一个名词。很小的时候,于晓问过母亲外公是什么?那个时候同龄的孩子都被一个叫做外公的人宠着,而她只有母亲和父亲。她记得她问了之后母亲就开始哭。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后来长大了,她以为外公去世了,于是也就理解了当初妈妈哭泣的原因。而现在,温拉却要带她去看望外公,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温拉在后视镜里和于沣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晓晓,我来和你说一下我和你爸的故事吧。”

    二十年前,温拉二十二岁,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于沣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两年。六月十三,温拉负气离家出走,于沣休班。她向北走,他向南走,在火车站两人命运般地相逢。她美丽如同橱窗里的芭比,他的帅气沉稳也让她一眼乱了心跳。

    “这个……?”于沣弯腰捡起一个袖章,端详了一会儿,轻声念叨:“the ;curtis ;institute ;of ;music。”

    听到他的话,温拉一顿,看向他。

    “你的?”于沣看看她。

    “嗯!”抿抿嘴,温拉点点头。

    他把袖章还给她,“美国著名音乐学院,我很欣赏它的教育理念,在实践中学习,这是对音乐的绝对尊重。”

    温拉闻言诧异地看着他,半天没移动目光。却不知正是她的这个表情打动了于沣。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也是柯蒂斯的学生?”

    摇摇头,“只是最近在看一些音乐方面的书籍而已。你是那里的学生?”

    温拉点头,“在那里呆了几年,刚回来。”

    怪不得有这一身文雅悠远的气质。

    事情到这里都不过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只是后来温拉慌忙之中拿错了包,便有了两人后来的相知相许。

    “可是妈,这些关外公什么事啊?”于晓仍旧一头雾水。

    “你外公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和他闹矛盾是因为他非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我受了美国自由风气的感染自然宁死不从这种包办式婚姻。他怎么都不同意我和你爸在一起。我就开始闹,闹绝食闹自杀,叫他法西斯,他也气得不行。你爸不忍心我两边为难,写了封信说分手。那个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想尽一切办法从家里逃走,还偷了户口本,办了结婚证。自然而然的,你外公气极住院,我在家里跪了一天。等来的是 第 001 章 行云流水,情真意切。很感动人。”

    “切~~,是情书吧,还文章呢,妈你别不好意思了,我都看过你俩的信了。于先生年轻时那文笔啊……肉麻死了。”

    “我那是……”于沣正欲反驳,而此时,一辆大货车从旁边的小道上不受控制地冲了过来。

    “砰!!!”玻璃破碎的声音震破耳膜般响起,于晓最后的印象是满世界的血色。
相遇1
    百戴剧场里人声鼎沸,今天是年度大片《暗》首映,各路记者云集在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于晓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台上谈笑自如的钟朗,那一眉一眼都在脑海里千百亿回地重复过。

    苏韩激动地抓住于晓的胳膊,“晓晓,晓晓,我没在做梦哈,刚才我们是和钟朗拥抱了对不?嗯?”于晓恍然未觉,依然出神地望着台上。

    看着好友没反应,苏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满地说:“喂,看到偶像就不管我了,太不哥们了。”于晓终于缓过神来,笑看着好友,辩驳道:“说了几遍了,他不是我偶像,我欣赏他而已。”苏韩也不管她的措词,于晓这个人有些地方蛮怪的,比如偶像这个词的定义,她说偶像就是在自己想从事的领域里被自己崇拜且作为目标的对象,比如你想做演员或正在做演员那么钟朗可以说是你的偶像,如果你想做作家或正在做作家,那么莫言三毛可以说是你的偶像,所以钟朗对于她于晓来说不可以称为偶像,只能说欣赏,她对将喜欢的明星说成偶像一直嗤之以鼻,而这一套理论被一帮人嗤之以鼻。

    “你怎么了?怎么直发颤啊?”于晓握住苏韩的手,略略担心地看着好友。

    “我没事没事,是激动的,刚才是和钟朗拥抱了对吧。”

    心头一颤,于晓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于晓,我到现在都好像在梦里一样。”苏韩看着好友淡定的模样,露出万分惊奇的表情。于晓对人一直是很淡的那种,所以当发现她笔记本里存了钟朗所有作品、访谈、综艺节目、商演之后,苏韩就惊了,大呼”于晓原来你真的是人啊!!!“。正常人看到一直喜欢的偶像不是至少应该激动激动的嘛,为嘛于晓淡定地仿佛刚才钟朗拥抱的不是她似的?

    只有于晓知道她此刻内心是多么的擂鼓喧天。暴露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她手心到现在还一直在冒汗,心跳爆表,双腿虚软,天知道当慢慢靠近钟朗,当他的微笑在瞳孔中越放越大,当他在主持人的要求下抱住自己的时候,她觉得呼吸都停了,世界都静了。远远喜欢了七年,自成人后一直爱着的人忽然离得这么近,她猛然不知所措了。

    就这一次吧,就让自己失控这一次,这么近地靠近一次,此生也无遗憾了。于晓心想。

    台上的钟朗真的是温润如玉,进退得宜。台上的明星阵容堪称豪华,男星的容貌气质在娱乐圈都属上乘,但钟朗在那坐着,便轻易吸引住了所有目光。专注地听每个人说话,时刻都微微笑着,一举一动都优雅完美。

    看着远处钟朗应对媒体谈笑自如的样子,于晓默默笑了,这就是我爱的男人,自信优雅。

    “钟朗,你终于破茧成蝶,我的少年终于光华万丈。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三个月后,影视城。

    春天过了一半,城中的花开得妖艳,人工河绿波荡漾,古香古色的建筑韵味十足。于晓缓步在路上,碎花长裙绿色打底,长袖的开襟针织衫显得她骨骼纤弱,及腰的乌黑长发用簪子随意固定着,这打扮竟与环境不谋而容。于晓顿了顿,前面的身影似曾相识呢。

    古鹿暴躁地对着电话吼:“你说什么?她出车祸了?靠,昨个不是好好地散工的吗……十五分钟前的事?!我靠,耍姑奶奶玩呢?……息怒?哈哈,你息一个看看,整个剧组已经等了半小时了,这个场景都布置好了,现在因为她没法演了,你说怎么办。……我靠,老子不用她了,告诉她短时间不要让我看见她!”古鹿用力将手机扔地上,俊俏的脸气地通红,骂骂咧咧地转身走。

    于晓打了个招呼,古鹿愣了下,“于晓?”

    “是我,出什么事了这么生气。”

    古鹿摆了摆手,懊恼地说:“别提了,真奶奶的烦人。我们在拍戏,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最重要的一演员却出车祸了,整个剧组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现在她说她不能演了,你说这事,唉。”

    “主角不能演了?这事确实很麻烦。”于晓也知道事情的棘手程度,不禁皱了皱眉。

    古鹿摇了摇头,“不是主角,这个角色戏份少但很重要。在这取景今天是最后一天,后面的工作也都安排好了,却出了这个事,唉,真麻烦。”古鹿苦恼地地拽了拽头发。

    看着老友一脸懊恼,于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说:“你别太着急了,临时找别的演员替上试一试啊。”

    “行不通的,导演很苛刻,这个角色她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符合的。再说,时间太紧了,临时也找不到演员啊。”古鹿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眼神无意地在于晓身上划过。

    于晓看到古鹿忽然眼神一亮,整张脸如枯草逢春般明亮起来的时候心脏慢跳了两秒。觉得空气中闪过几个大字:有杀气~~

    古鹿激动地按着于晓的肩膀,兴奋地唾沫横飞,“于晓啊于晓,我怎么早没想到,你真是我的大贵人啊,有救了有救了,你可要救我!!”说罢不由分说拉起于晓一阵狂奔。

    “什么啊,我怎么能救你,说清楚啊……古鹿你慢点!”

    古鹿一边拉着于晓跑一边解释,“你太适合了知道吗,当导演叙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如果你是演员我早就给导演推荐你了。今天正好赶上了,这是老天爷在告诉我就得用于晓啊。”

    “可是我……我不会演戏啊,古鹿……古鹿……你停下……停下。”被古鹿拖着猛奔这几百米,于晓觉得气都喘不匀了,“我……我跑不动了,真的……不行了不行了……”于晓的脚步越来越沉,古鹿再也拖不动她,只好停下来,一脸谄媚地对于晓拍马屁。

    于晓扶着树弯着腰,喘着粗气,被古鹿拉着跑到这里,目测距离三百米,于晓盘算着自己是真老了,居然喘得这么厉害。

    古鹿却气顺如常,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晓,你不是写小说的吗,对人物心理也能了解地深一点。台词不多,不用花很多力气来背,只要去试试好不好嘛于晓,不行再说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然导演很生气,我就很可怜。于晓晓晓,救救场嘛……”古鹿双手合十,一脸乞求。

    于晓本就心软,于是一不留神就答应了,“我……要不……我就试试吧,不过我很可能做不来,到时候别怪我。”听到于晓肯帮忙,古鹿一蹦三尺高,大呼万岁。

    古鹿一边拉着于晓飞快地走着,一边给于晓熟悉这个剧。

    “你作为作家应该看过火了两年的《侠骨剑影》吧,我们现在正在拍的就是这个剧。”

    于晓脚步踉跄了下,“啊?!”

    “你和这个叫瑟兮的作家认识吗,她在作家群里也这么神秘吗?我们制片人曾透露说和这个作者沟通时压根没见到人,最多就是通个话寄个邮件。”

    于晓:“……不认识。”

    “对了,你知道男一号选谁吗?你可站稳了啊,钟朗演的顾粱哦,他的古装扮相一直很帅,这次尤妈妈操刀造型,他更是尤其特别惊天地动鬼神地帅。”

    古鹿眼冒红心,没注意到于晓再次脚步不稳了下。

    居然会是他,她一点都不知道。

    当古鹿说出“等会就是你和他的对手戏”时,于晓大大地踉跄了下。

    “什么!”于晓满脸的震惊,然后脚步慢慢往后挪,“我不演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古鹿一把抓住她,对着远处看监视器的人喊:“导演,出了点事!”
遇见2
    场景很美好,轻燕呢喃,对长廊媚,光照万里,春及处,鸟语花香。古鹿和导演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于晓在旁边,看到当古鹿说演绿素的演员因车祸无法来时,导演面容一下子难看起来。古鹿赶紧把于晓推出来,呵呵笑着,说:“导演您先别急,我觉得这个人演绿素应该没问题,我觉得于晓从内而外的气质像极了绿素。而且不用担心台词背不过,她特别喜欢《侠骨剑影》这部小说,看了很多遍,台词肯定都记住了。”于晓无奈地听着古鹿瞎掰。同时也在寻思该怎么躲过去,要她对着钟朗那张脸演淡定装深沉,真的是“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导演一脸烦躁地把目光移到于晓身上,粗粗打量了一遍后神情就定住了,然后仔细打量之后眼睛亮了,连说:“好,好,太好了,这才是绿素,这才是绿素啊。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于晓唇角的笑僵了僵,本来还指望着导演一句不合格来躲过去的呢,这次可真的是无门可寻了。

    片场热闹非凡,打光的化妆的讨论脚本的,可是,不经意间回头时,于晓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看着迎光大步走来的钟朗,眉目如画,宋玉风采,于晓耳边嗡嗡,好像有声音在心底说:“于晓,你的劫,终究还是来了。”

    钟朗,七年了,我们终于还是走近了。可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这样,并不想的。

    钟朗站在她面前,恰到好处地笑容映在于晓黑白分明的眼中。

    “你好,我是钟朗。”

    “……”定定地看着面前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于晓一片迷茫不知如何反应。

    旁边的古鹿咳嗽两声,打破这尴尬,推了推于晓,说:“这丫头是惊着了,她是你粉丝,从大学我就知道她把你当偶像,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钟朗笑笑并不在意,正打算抽回手之时,却感觉手心传来一股柔软的温暖。

    于晓静静地笑,从容地看向钟朗明亮的眸子,“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于晓。”然后干脆利落地抽回手,温婉地说:“古鹿说的不对,我是喜欢你,也可以说是你的粉丝,但这和偶像扯不上关系。”

    古鹿接着她的话,无奈地说,“大小姐,你这逻辑还没变啊。”看向钟朗,“别理她,她某些逻辑很怪。”

    “没关系,合作愉快。”老套的外交辞令,于晓听着心里却微微欢喜。

    “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接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就害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略微小心地看着钟朗的反应。

    他笑,比阳光还温暖的弧度。“不用担心,我会带着你的,谁都不是万能的。”然后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演不好被导演骂可不许哭鼻子的。”

    “嗯,”点点头,于晓说,“我不会的。”

    这是一个爱得隐忍的女子,在偏僻的南方小镇默默地爱着一个不可能的男子,他天涯海角地闯荡,她曾暗地里帮助他开始他的江湖路,他从不知晓。而千帆过尽,繁华散场之后,他终于得知这个被掩藏很好的秘密。他费心寻找,终于来到这个静朗的小镇。而他的到来却预示着她的死期。作为帮他入江湖的代价,那个苗疆人在她身体里种下了蛊,要么一生不见,她便能安然老去;若不,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她便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他和她的故事,仅有一天。

    青衫女子缓步走过石桥,肤如凝脂,顾盼生辉的娇俏模样,眼底却是一片宁静,眼眸清澈,波澜不惊。他看着她,心中汹涌澎湃,欲举步上前,却无法挪动一步;欲张口唤她,却千言万语不知拈哪一个字来说,隔着一条河,柔肠百转,他轻声呢喃:“绿素……”眼底是深沉的情意。

    她似有感应,慢慢停下步子。略略思忖,柳腰回转。该感叹情意的深厚还是命运的捉弄?明明无声,却心中有回头的念头;人群熙攘,她却偏偏一下就望到他的眼。隔山隔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江湖的几经洗礼,如今已有沉稳的内敛。依旧是剑眉星目的模样,还是当初一般俊朗。中间人影重重,他们彼此却只看到对方,此时无声胜有声。

    心脏处忽然一阵闷闷的痛,她抚上胸口,面孔上没有丝毫情绪,心道:“来了,这个劫还是到了。”转而淡淡一笑,有他在,死有何惧?蛊虫开始活动,她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他却是不知,飞身奔来,在她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沧桑,千头万绪,他只道一句:“绿素,我娶你……还来得及吗?”怕只怕她已为人妇,他小心翼翼。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孔,眼底的款款情谊如深水一般,听着梦中千百遍重复的话,她心底一软,多年搭筑的心城轰然崩塌,紧紧咬住唇角,却止不住泪水横流,“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顾梁……”

    他有恍然如梦的感觉,这样的声调叫着他的名字仿佛隔了几世的时光,那么长,那么飘渺……

    她喜悦,眼角眉梢全是笑。邻居奇怪,与她比邻数载,从来只过见她淡漠从容的模样,还从未见她笑得如此明朗,但真真是一个美人,伊人如水。邻居不禁好奇询问,“绿素,这位相公是?”

    她一顿,不知如何介绍,略微窘迫,他他他半天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看着她局促的样子,眼底全是暖意,隔了这些许光阴,她还是单纯的水一样。他爽朗一笑,是江湖人的豪迈,解了她的窘境,“我是她相公,这次前来保她后世安稳。”信誓旦旦,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

    她又是一顿,心里五味杂陈,喜他的后世安稳也忧他的后世安稳,因为只怕,她已无后世。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黑夜早已来临。

    蜡炬成灰泪始干,烛影明灭不定,映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她知道他怒了,可是叫她如何,这一辈子她最见不得他不好,所以他要入江湖,她知其中惊险,便千难万险求见那个苗疆人,忍受种种刁难,即便被种蛊她也不害怕;明知自己不能见他还是在心底一遍遍地祈求;他终于来了,她知他的性子,她不想他伤心,所以说尽绝情的话只希望他可以在她死前离开,不想他内疚一辈子。她为他真的连冷暖都不自知了。

    他眼底愠怒不减,看着眼前一脸决然的女人,火气更盛。他入江湖这么久,在她面前却还是掩不住情绪。稳了稳心绪,他柔声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绿素。”以他现在的地位,人前何时恳求过,在她这他脾气都是软的。

    她心底一阵地动天摇,她向来经不住他的恳求,可是这次她坚决,“岳颖。”

    她柔声吐出的名字却乱了他的心智,“你怎么知道?”

    微叹了口气,她眼神落寞,“我不想你因为感激娶我,那样于我,于你,于她,都不公平。你们是相爱的,回去找她吧,既然你能找到我,和她就不是没有可能了。”那个苗疆人一直在不定期地给她他的消息,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用意。

    他沉吟片刻,起身拿剑就转身,在门口又停住,“我只是去休息,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

    明天……“我哪有明天……”她对着空旷旷的屋子暗自低语,今晚子时就是她的限期。

    痛,拆骨剥肉一般痛,她倒在山上古树旁,这种分裂似的痛折磨地她连呻吟都没了力气,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结束。

    她是想若她就此消失,他找不到她也许这个秘密就会永远消失,他也就不会自责了,所以趁着蛊毒未发跑到这深山中,打算在他眼前凭空消失。可是,身子却忽然落入他的怀抱。

    “绿素,绿素,你怎么了!”他惊恐地抱着她,心底有恐惧在慢慢扩散。他在她屋外守着,却见她一路向这山中跑来,怕她出事,他一路跟着,却不想她在这倒下,痛苦地挣扎。

    是梦吗?她睁开眼睛,月光明亮,影影绰绰是他的轮廓,眸中的焦急,忧心如焚。

    他一把抱起她,她如此轻巧纤弱。

    “顾梁……”她齿间勉强逬出他的名。

    “别害怕,我带你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来不及的……呃嗯……”痛让她意识涣散,忍不住轻吟,下一波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来势凶猛,她难忍地呼痛,听得他心都碎了。

    “顾梁……不要……不要费力气了……我……我……”

    “不会的……不会的,绿素,你是我的新娘,我们马上要成亲的……你不可以……不可以……”他眼睛通红。

    子时快到了,她知道。疼痛仿佛从地狱来,带着摧拉枯朽的狂烈,但她还是拼命忍住,“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许……不许自责……”一字一字,她说的艰涩,他听得沉重,“答应……答应我,去……去找她……岳颖……”

    他握着她的手,心痛地落下泪来,拉着她的手覆上脸颊,轻声应允“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给予过她什么,最后所能给她的却是一个与他人厮守的承诺。

    她听到这儿心里是解脱般的放松,她想最后留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于是扯起惨白的唇角,在疼痛中身体渐软,呼吸渐弱……

    顾粱就这么抱着她,月光清风中,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你是我的劫,所以我不去找你,纵然想你想得身心俱疲,因为与你越近我便越是万劫不复。可是,比起不见你安然老死,我却觉得只要在死之前能见你一面,尽管痛得连及灵魂,我也是幸福的。
遇见3
    “cut!”

    导演喊停,周围的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太棒了,表现很好!”导演不禁赞赏。

    于晓睁开眼就看到了钟朗的眉眼,她被他揽在怀里,心里一紧张想要快点爬起来,却与钟朗撞到了头。

    捂着脑袋,钟朗起身拉起于晓。

    被钟朗握着的手很温暖,于晓心里一阵慌乱,“你……你没事吧。”

    “我ok的。”钟朗笑道,“说你没学过表演我还真不信。”于晓对这个绿素的把握到位地让人有些吃惊。淡定中带着焦躁,懦弱中带着坚韧,希望中还有绝望,如此复杂的个性竟能被她拿捏地恰到好处,问及时她一句”小说里我最喜欢这个角色,看过很多遍“就打发了所有人。导演说:”我和瑟兮合作了很多次,她的作品里不乏这种性格绝对矛盾的人物。我原以为钟朗是唯一一个可以很好诠释这种人物的演员,没想到还能让我遇到一个你。不过你身上的气质也就适合绿素这种角色,如果是演员,戏路太窄。“

    于晓笑笑不置可否,说这个绿素就是以自己为原型创作的?谁信。再说这样解释又会迁出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她是不愿让别人尤其是钟朗知道的。

    于晓的戏份就此结束,看看表,快十点了,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

    “我先走了,导演。”

    “这可不行,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我们马上收工,咱一块下山。”

    导演是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她太喜欢于晓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仿佛熟悉的朋友好久没见似的。

    拗不过导演,于晓只好答应等会和剧组一起下山。她生物钟很准时的,无特殊情况十点一到就呵欠连天,在旁边趴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钟朗卸完妆出来就看到趴成一团的于晓,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叫醒她。

    眯着眼,于晓懵懵懂懂地看着钟朗。钟朗被她安全无害的表情瞬间秒杀,呵呵一笑,道:“你没睡醒的样子和hello ;kitty好像。”

    于晓彻底醒了,偏着头在脑子里勾勒了一下那只没嘴的猫,抽着唇角说:“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

    “不喜欢?为什么?”

    “我个人觉得hello ;kitty的模样很傻。”

    钟朗:“……”眉眼舒展开来,钟朗觉得心情不错。

    即便是春天,夜晚还是冰凉的,山上风更盛,飒飒风响听在耳中倒是别有一番情趣。不过,单薄的针织衫和裙子又如何抵住寒冷?于晓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本就是怕冷的人,可是钟朗面前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表现地若无其事,心里叫苦不迭。

    收工的时候钟朗说要散步回去,于晓不知道所以她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趁没人注意偷偷跑开,本以为可以暗夜无人细听风声的,可是挂掉古鹿的电话,回头却看到钟朗了,钟朗也看到她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道一声:“好巧。”

    “冷吗?”钟朗低头看着她,昏黄的路灯下她的侧脸异常柔和。她低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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