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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通房重生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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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都疼,手指头都磨出了几个水泡。虽然,她干的活儿没多少。

期间,王翠花还托人捎了口信儿来,让大郎过去帮着干活。

往年,大郎要是去帮忙的晚了一天半会儿的,王翠花早找到门里颐指气使说些刺头儿话了。

这次,王翠花自己没敢托大找上门来,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的上门来搅合一番,看来心里还是很有顾忌的。

王翠花要是永远这样让人满意下去该多好啊。

有的人就那样,不管之前她做了怎样缺德冒烟的事儿,只要稍稍给她点颜色,人家就能毫无愧疚之情地扯了虎皮开染坊不可。

大郎最终还是没有去帮忙,怕给了好脸色,王翠花又要打蛇上棍地缠了上来。

再者,不说刘老汉和刘家的六娘都是能干的。除了吊死的刘二娘,王翠花现在还有四个出嫁的闺女,那就有四个女婿。就算没有一个女婿愿意上门帮着干活儿,也是累不到王翠花的,她是死懒把动弹惯了,哪里舍得出半分力气儿,只会动动嘴皮子把人当牲口使唤。

当大多数人家还在起五更打黄昏地赶着收秋的时候,韵秋家已经收拾妥当了。

庄户人家种地不容易,除了自身的勤劳,还要老天爷配合。正所谓七分靠勤,三分靠天。

这不,正收秋的节骨眼上连着下了两天大雨,那些地里还有苞谷没收完的人家急得捶胸顿足的。还有的人家苞谷虽然收回来了,可潮乎乎地堆在一起捂得厉害,眼看就要捂出芽儿来了。

韵秋不厚道地暗自庆幸,这地少也有地少的好处不是。哎,说白了还是自己吃不到葡萄偏要说葡萄酸。

要是真的可以选择,韵秋是宁愿多苦点累点为难点,也盼望家里能再多添几亩地。

前世,她一时糊涂,不自量力妄想着穿金戴银母凭子贵,可当她想明白什么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决意回头的时候,赵梦然却一手把她推上了通房丫头那条以色事人的不归路。等不到色衰爱弛,她已经被啃得连骨头渣子一起葬在地下了。

往事不堪回首,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今生,她不攀求富贵只求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实实在在握在自家人手里的才是靠得住的。

虽说士农工商,为商户最贱。但真正的生活里,少数吃喝富足的农户自觉高于走街串巷摆地摊的小货郎一等,熙熙攘攘的平头百姓却暗自羡慕、明里仰视商铺的大掌柜大东家为贵人。

银钱不是万能的,但柴米油盐酱醋茶,婚丧嫁娶人情往来,没有银子确是千难万难的。

如今,自家除了田里的产出顾得住糊口,就是养猪卖鸡蛋,还有就是大郎的工钱和韵秋卖珠花的钱。跟以前缺吃少穿相比,家里的日子可算是好到天上了。

想做个大地主完全是痴人说梦。韵秋就想着自家如果能有十几亩良田,再在镇上或者县城有个小铺子那就是顶顶好的了。

田者,才是庄户人家的根本,有了粮食,心里就有了底气。自家如今可不是整日里吃白面,多是掺了粗粮,有时候是吃的菜饱。那三亩地的收成,要交给官家每亩地两斗的麦子,还要刨除部分口粮,余下的只够卖了换取为数不多的死钱,最不禁花销。

过日子开源节流才是正经道理,没有开源,只靠节流是过不好的。要是有个固定的营生,每月有些固定的活钱,家里的吃穿用度才能活络起来。

韵秋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在福庆斋卖上几十年珠花。没根没底的,全凭着舔了脸面人情在那里撑着,那珠花的进项,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做个三五年,已经算是长远的了,那就是烧了高香了。

自家大哥的品性,是个吃苦耐劳却不太变通的。

倒是全哥儿好好供一供,也许将来真能出息了,不拘是做个账房先生还是自家做个小买卖,都不用出大力气累死累活刨土坷垃。就是赶上个荒年,一家几张嘴也不用全眼巴巴地指望着地里的收成。

到时候,家里有大哥,外面有全哥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娘能享福不说,自己背靠着娘家也硬气。

之前,她已经跟林氏提起过,林氏愿意开春就送全哥儿去刘家庄的私塾去。

想到这里,韵秋越想越觉得要赶紧送全哥儿去认识几个字儿。赶紧的认两年字儿,好托人情送全哥儿去铺子里长见识。总之,宜早不宜迟,这事儿晚上就再跟娘和大哥好好说说。

韵秋家算是彻底收完了秋,除了荒地里埋的一大块地瓜和冬天当粮食吃的冬瓜倭瓜啥的,还要在地里多张一段时日呢。尤其是倭瓜,会一直开花结果直到霜打的叶子枯死了为止。

把院子外面自家粪坑里积攒的猪粪、鸡屎鸭屎等杂七杂八的农家肥拉到地里用铁铲泼撒均匀,然后犁地播种的事儿自然交给大郎和刘氏。

只要在十月中旬之前把小麦种上就算是完事儿了,基本上今年地里就没啥活计了。

不过庄户人家,大部分一辈子都是不停地劳作。即便是到老了,他们也闲不住,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活到老干到老。即便是农闲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什么都不做。游手好闲的人,可是最为庄户人家的所鄙视的。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太懒了会影响娶媳妇儿的。

58送节礼

拔落生秧子的时候;免不了的总会有落生被留在了土里。这一翻地;可就全露出来了。

庄稼人;可是舍不得糟践东西的;咋地都要捡回家去的。再者,如果不捡的话,明年开春就会在小麦地里发出落生芽;还要当成野草锄掉,也是麻烦事儿。

于是韵秋就带着全哥儿一起去自家犁过的地里捡了一两天的落生。

地里,有成群的孩子挎着筐子捡落生;而且大多捡的不是自家地里的,而是捡别人地里还没来得及捡的。

因为家里的落生大都指着卖钱;这白捡别人家的可以随便吃;家里的大人都是默许的。

碰上地的主人赶来一大声咋呼;孩子们就一窝蜂地呼拉拉地跑了,再换一块地去明着偷呗,乐此不彼。

反正,地的主人也就是吓唬吓唬啊他们,不会真的动手的。说实在话,谁还没有个小时候啊?不都是打那时候过来的。

看着做鸟兽状的孩子们,韵秋欢快地咧嘴笑了。

记忆中小的时候,她也跟着大哥和一群孩子一起来地里捡别人家的落生。只是,她是边捡边剥着吃,顾不上一手的泥,只管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腮帮子嚼的鼓鼓的。

说是兄妹两个捡落生,其实只有大哥一人能往家里拿,她是捡一个吃一个,尽图个嘴巴。

要说,那个时候家里是不缺这点吃食儿的,可这白捡的吃着有说不出的好滋味,就是比自家的好。

那个时候年少不识愁滋味,对她而言,天大的事儿不过就是爹爹去赶集会捎什么好吃的包儿?娘什么时候才会给她再做个红头绳?

只是,一晃经年,无论前世今生,那样的幸福早已不可触摸。

林氏领着全哥儿,带着一筐子鸡蛋去了趟教书的刘家村的刘老秀才家里,回来后乐呵呵地说,“事儿成了,老先生说过了秋忙假,就让咱家全哥儿去跟着识字!还夸全哥儿一脸的机灵相,脑袋肯定灵光!”

韵秋摸着全哥儿的脑门,故意笑着调侃他,“哎呦,连学堂的先生都喜欢咱家全哥儿,你小子可要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没想到全哥儿很郑重地推开韵秋的手,一本正经地蹙着鼻子说,“姐,大虎跟我说过老先生以前讲过那啥‘男女授受不亲’的。我这都要去读书了,你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摸我的脑门儿了。”

韵秋的手还伸着,愣愣的不知道收回来,这小子还头头是道地讲起歪理来说教了?自己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该让这小子明年再去学堂,看他还嘚瑟的起来?

不过,不用韵秋出声,林氏就照着全哥儿的脑门拍了一巴掌,“咋地,就这就想翘起尾巴了?屎痂子还没褪干净呢就想翻天了?娘也是女的,难道连娘都不能摸你了不成?娘送你去识字是不想你做个睁眼瞎,可不是让你读成个冯秀才那样酸掉人大牙的货色。再敢嘴里没个把门的不分好歹,看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哎呦,林氏是越说越担心,越担心就越说的起劲儿。当初咋就没想到这茬儿,这要是全哥儿读书读傻了可该咋办?要真成了冯秀才那样的,自己这做娘的就去跳河算了。

全哥儿撅起嘴暗自嘀咕;这咋地了?俺就是想着要去读书了;让你们不要把俺当成流鼻涕虫的毛孩子。俺这到底哪儿错了?

其实,当时商量的时候,林氏还是想等韵秋出嫁后再送全哥儿去学堂识字儿的。

“娘,我可是知道您心里咋想的!”,韵秋话一出口就鼻头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咋就突然眼泪窝浅起来了。

不过,她努力克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全哥儿半年的束脩才几个钱?不能因为我就耽搁了他。都省下来给我备了嫁妆又能怎样?要是冲着陪嫁,就算把咱家的地给卖了,孟家也定然不会上咱家说亲的。”

一旁的大郎也接茬说,“娘,咱现在就送小三去学堂算了,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家里现在宽裕了不少不说,二丫嫁妆的事儿还有我呢!”。自己今年去深山里多转悠几趟就宽裕了,想了想又挠挠后脑勺子,“咱家小三可不是那种笨的掉地都不沾泥的,机灵着呢!二丫说得对着呢,咱家将来就指着他光宗耀祖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氏还有啥可说的,“行了,就依了你们!说的好似我不待见全哥儿,就跟他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一样!”

她又不是不心疼全哥儿,只是私心里想着多补偿些吃了不少苦楚的闺女而已。

毕竟,全哥儿一辈子都是自家的,可二丫还能在家里待多久?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门槛高,这娘家不得力,做娘的只能指望能陪送闺女多点儿。到时候说话做事,二丫也能多点底气儿不是?

就这样,全哥儿去学堂的事儿算是说定了,半年几百个大钱的束脩,承载了全家人新的希望。

秋收后又忙活了不少琐碎的事儿,某一天林氏才恍然惊觉,哎呦,这都到了仲秋节跟前儿了!差点就耽搁了正事儿。

要说这过年、端午和仲秋,可都是闺女回娘家探望的正日子。出嫁的闺女过年回娘家走亲戚一般都在年初二初三,而每逢端午和仲秋都是要在婆家过的,只能在节前抽空回娘家探望和送节礼的,不讲究送啥,但这个过场可是不能省的。

而像韵秋这样订了亲未出嫁的,自是不需要回娘家,不过却要男子亲自送了节礼到女方家拜望,给女方挣面子。

反正,这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的规矩了。要是男方不上道,女方家固然被明晃晃地打了脸面,男方家更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太不经讲究了,不地道。

到时就这门婚事儿要黄了不说,两方也都落不着啥好。

所以,已经订了亲的男方,没有不在这几个节日前去拜望女方家里一趟的。就是节礼可以不用太讲究,根据家境而定,但这个意思是必须要送到的。

仲秋节前,孟小海是必然要来韵秋家送节礼的。

春桃往年回娘家都是在仲秋的前一两天,今年估计也是按照这个日子。想来,今年孟小海必是跟了嫂子一起来大槐庄。

韵秋是郭家的干闺女,不一定非要送仲秋的节礼。但时日虽短,两家人却是处出来了不一般的感情。

一家人商量后决定也是要赶在节前把县城郭家的节礼给送过去,咋地也没有节前不去看看的道理。这可是认了干亲戚后的头一年,而且→文¤人··书·¤·屋←还是头一个节礼。而且这节礼还不能不走心,不说人家郭氏老两口对韵秋好,就是对李家其他人,也没啥能被挑剔的。

所以,仲秋节前的三天头里,大郎就赶着朱家的牛车带着韵秋和非要凑热闹的全哥儿热热闹闹进城了。

虽然当初林氏买鸡苗的时候是慎之又慎,但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家里足足有四只小公鸡。

林氏说留一只就够了,多了无用。因为孟小海自家宰了一只好做荤菜,还有两只自然被拴住了两条腿装到了牛车上。

装了大半麻袋的落生,可是尽够郭氏老两口煮一年的稀饭锅了。还有一堆特意从地里刨出来的新鲜地瓜、两个金黄的大倭瓜、满满一篮子鸡蛋和一筐子自家种的菜。虽说没啥主贵的东西,都是自家就有的,没花一文钱而且也不值钱,但是份真心实意。

郭氏老两口欢天喜地地收下了,自是也免不了数落大郎和韵秋一顿,“你们能想着来看看俺们两把老骨头,就是空手俺们也高兴。恁地就送了这老多东西过来?这样太过了就显得外道了,可不就是把俺们老两口当外人了?”

相比起来,韵秋和大郎先是挨了顿数落才被老两口稀罕一番,全哥儿却仗着年纪小可是从头到尾都被老两口捧着疼爱着。

因为知道孟小海还没去李家送过节礼,老两口也善解人意地不好开口留韵秋住下。总不能让小伙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登门了,结果心上人儿却不在家,只能失望而归吧?

不过,老两口买了肉和月饼让兄妹几个带回去,拦都拦不住。那月饼,足足有二斤呢!

挥别的时候,西下的余晖晕染在站在门外的老两口的脸上,韵秋突然感到一阵萧索的难受。与自家老少六口人的热闹相比,郭家老两口越发显得孤单寂寥,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

送走了几个孩子,郭氏抬起袖口擦了把眼睛。

“哎!”郭老头叹口气,“老婆子,秋丫头他们都走远了,咱们回去吧!”看样子,金宝还是没打算回来看看,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果然,仲秋的前一天,孟小海代替了往年赶车送媳妇回娘家送节礼的孟大海,赶着驴车来到了大槐庄。

在朱家门口放下嫂子侄子侄女和节礼,孟小海赶着驴车带着余下的节礼去了李家。

大郎和林氏在院子外面热情地迎了孟小海寒暄,韵秋站在刘氏身后,耳朵尖有些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会晚点儿更,裸更就这点不好,更新时间不确定。我尽量还是赶在晚上七点之前吧!

59突至

未来女婿第一次单独上门;林氏上心。而且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两世为人才碰到孟小海;韵秋自然是上心的;昨个儿忙活了大半天特意准备了清蒸肉丸子。别小看那几个肉丸子,按照她的要求做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她就指着这个男人和她和和美美安安稳稳过到白发苍苍了。

对于未来妹夫、未来姐夫;余下的李家人也是生怕哪里招呼不周到,热情的不得了。

李家人;唯一没心没肺;该吃吃该睡睡该笑就笑的只有大宝了。

现在,大宝已经可以只拉着大人的一只手走路了;小短腿还走得挺得劲儿;一步三晃的像只大笨鸭。

孟家准备的节礼是一纸包月饼一纸包枣糕并两条大鲤鱼;真是尽够体面的。

李家的饭菜准备的也很丰盛,主食是特意闷的大米干饭。

荤菜有林氏拿手的炖鸡块、扣碗大肥肉和韵秋掌勺的清蒸肉丸子。

孟小海嘴甜,也很勤快,抢着要帮未来的大舅哥劈柴。

厨房里忙活的林氏婆媳不忘趁着闲隙瞟几眼在院子里忙活的毛脚女婿,满意地点头对视一笑,再挪揄地看向韵秋。

而韵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低头干活,只是差点就切着了手指头。都怪娘和嫂子,有什么和笑的,笑的自己都分心了。

吃饭的时候,林氏、大郎和全哥儿陪着孟小海在堂屋里坐桌。堂屋的菜每样都留了一些,韵秋和刘氏带着大宝在厨房吃的。

软软的大米饭拌上炒鸡的浓汁,大宝的小嘴巴鼓得老大了,一木勺的米饭都没咋咀嚼,呜呜啦啦就咽了下去,看的韵秋有点心惊胆战,真怕他噎着了。

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就知道白米饭香,吃肉更香了。

往厨房撤盘子的时候,孟小海也端了一碗肉菜跟在大郎后面。

大家没一个傻的,刘氏直接就抱了大宝出去,大郎也转身跟了出去。林氏和全哥儿还在留在堂屋里呢,这是明摆着的故意给两个小年轻留了个空子!

抬头匆匆看了一脸,韵秋红着脸,两只手攥在身前,一动不敢动地站在灶旁。不是害怕,而是全身紧绷,两只脚不知道该往哪里移动。

男人走进,一双黑布鞋出现在韵秋眼皮下紧盯着的地面。她还感觉到有一股火热的眼神在紧紧盯着她的发旋,这一刻,她不敢大声呼吸。怕呼气声太粗,被他笑话。

突然,男人潮湿的手掌紧紧附在了韵秋紧攥的双手上。

他胆子真大!韵秋惊惶失措地抬起头,差点就叫出声来。还好就像正要嘎嘎叫的鸭子张开了嘴巴却突然被人摁着了脖子一样,及时止住了声音。

孟小海的手捏的韵秋有点疼,他也在紧张吧?手心都是湿漉漉的。

他握着她的手,只有一瞬间的光景,韵秋却觉得好漫长。

手掌心被塞了个东西,孟小海又多加了一丝力气最后紧捏了一下韵秋的手,转身匆匆出了厨房。

跨出厨房的一瞬,他有些迟疑,却没再敢回头瞟她一眼。

好像做了亏心事儿落荒而逃一样,哪里还有刚才毛毛糙糙就敢偷握姑娘的手的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

不知怎的,看到他逃一般的背影,韵秋瞬间一阵放松,有种好笑又好气的感觉袭来。

白天,韵秋把它收在怀里,夜晚,把它藏在枕头下面。时不时地拿出来偷摸看上一眼。

那是一把月牙状的银梳篦 ,大小如饺子般,梳背上镶嵌了绿色的碎松石粒,韵秋觉得煞是漂亮。

接连几天,韵秋都觉得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埋藏着小秘密的甜蜜与兴奋,时不时地就想莫名其妙地绷紧嘴角笑一下,做事情或说话的时候也时常走神儿。

可是这样的小女儿心态却在一日傍晚时分,被突然而至的罗家姐夫田大乾打破了,瞬间被搅得烟消雾散。韵秋再也顾不上偷偷甜蜜地顾影自怜七想八想了。

田大乾去吴掌柜那里进货捎带回来的消息是干爹郭老头昨个儿在与养子的争执中被推倒摔断了骨头。天都要塌了,郭氏这两天哭成了泪人,茶饭不思。

趁着星夜,大郎赶着车带着韵秋和林氏匆匆往县城赶去。

夜路不好走,母子三人半夜的时候才赶到郭家。

郭老头的左胯骨摔折了,请了郎中看过,说只能慢慢休养。要是骨头养好了,还能慢慢挪动,只是走起来不能跟以前一样顺当了。这要是养不好,那可就要瘫在床上了。

这会儿,郭老头疼的“哼哼”累了,刚睡着。

在韵秋住的那间屋子里,郭氏一左一右地紧紧抓住林氏和韵秋的胳膊,好像这样做了韵秋母女就能帮着挽回些什么一般,“都怪我啊,都怪我啊;我要是能早点儿狠心舍得下那个孽障;老头子咋会遭上这一茬子……”

别看平日里郭氏嘴上说的厉害;什么心凉了不指望了。可老两口子还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金宝仲秋的时候能回来看两老口一眼。

可仲秋的时候家里还是只有孤零零地老两口。

可就在老两口再一次熄灭心头亮光的时候,仲秋过后的第四天,难得金宝竟然肯回来看一眼了。

老两口忽视掉看到贾婆子跟在金宝屁股后面走进郭家的不快,为看到久违的儿子而倍感安慰。

不管怎么说,毕竟养了那么多年,金宝心里还是有他们老两口的一席之地的。这不,刚过了节金宝就往家里赶,肯定是节前的时候事儿太多被绊住了脚。

不用金宝说一句话,老两口子自欺欺人般地为金宝找好了借口。

郭氏还赶忙询问,“金宝,咋没把我的大孙女和大孙子带回来?你饿不饿,想吃啥?娘这就给你做糖醋鱼去!”

直到贾婆子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大刺刺地说出所图的时候,老两口犹是不敢置信,犹如被雷劈了一般,齐齐看向金宝,期待着他能否认贾婆子的说辞。

可是,金宝只是惜墨如金地点了头。

当即,老两口就犹如掉进了十八层的冰窟窿里,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被冻的僵硬不堪。

郭氏激动而愤慨,连说带比划地跟韵秋母女包说道,“她就翘着二郎腿,厚颜无耻地说金宝要盘个铺子,只是手头银子还差点,让我们卖了这座宅子凑一凑。还说啥,要不是那个铺子的老板要回乡养老,哪有这么好的机会让金宝给赶上,可是过了这村就没那店的事儿,让我别磨磨唧唧的坏了好事。”

“那可是万万不能的!老姐姐您没答应他们吧?”林氏着急忙慌打断郭氏的话头,“金宝眼看是个指望不住的,那个小贾氏又是个混不吝的,你和郭大哥这要跟了他去京里面过日子,说是去享福,事实上指定要遭罪。倒不如趁着你们老两口还能动弹,自己忙活着多攒几个体己钱好留条后路。”

郭氏抹一把眼泪,越加气愤加绝望,“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而且这还是我祖父置下的老宅子!”

当时贾婆子的意图,即便明确得到了金宝的认可与支持,郭家老两口仍然是坚定地一口回绝了。

贾婆子他们好像早就猜到了老两口的反应,不慌不忙地使起了怀柔手段。

贾婆子恬不知耻地走过去,亲热地拉了郭氏的半拉手臂, “哎呦,嫂子可是怕没地住?不怕,金宝都和俺商量了,让您和大哥跟俺回老家养老去。不然如今大哥大嫂年纪大了,孤单单地住在城里面,身边没个儿女又没有亲戚们围着,这要病了痛了睡床了可咋办?不说金宝在京城里做买卖还要分心顾念着,就是俺们在老家里也挂念着呢。看在金宝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嫂子可别犯执拗钻了牛角尖,嫌弃乡下日子清苦啥的。嫂子一向嘴里说着怎么怎么心疼金宝,视如己出的,可别到了真杆子只说不做让别人戳脊梁骨。金山银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是一处小破院子?咱老家有地有房的,院子也大。再说,有俺和俺男人照应着,一日三餐保准伺候的周到,指定不会让大哥大嫂受一丁点儿委屈!”

贾婆子句句钻心刺骨,颠倒黑白不说,还一副居高临下的施舍口吻。就差明摆着威胁郭氏老两口子,快别给脸不要脸,不赶紧卖了宅子填补金宝再乖乖跟老娘回乡下,那就等着没儿子养老送终吧,死了臭在屋里都没人知道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怪不得有句老话说,人至贱则无敌。郭氏的脾气上来了,哪里肯依,当下就暴起扇了贾婆子两大嘴巴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即就打的贾婆子嘴角出血。

屋里静了一刻,而后贾婆子杀猪般扯着破锣嗓子哭嚎起来,郭老头和郭金宝又被从惊愣中惊吓过来,被这大嗓门真的心肝一颤一颤的。

眨眼的功夫,贾婆子就跟郭氏厮打起来,郭老头上前劝架,而郭金宝却仍然安安生生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老街坊们听着动静匆匆赶过来,才帮着郭老头分开了厮打成一团的郭氏和贾婆子。

60局中人

郭氏虽说是起早贪黑卖油饼子;到底还是抵不过贾婆子长年累月下地干活来的浑身有劲儿,脸上身上都有伤;吃了大亏了。

当即;老街坊们就不乐意了,群情激怒地责骂起这些年来贾婆子的恶行恶道。

贾婆子这么些年之所以敢在郭氏面前肆无忌惮地闹腾,说白了一是仗着郭氏因为元宝夭折的事儿有所自责;二来是知道郭氏怕太过打压自己会使得金宝越来越跟郭家离心。

要知道,金宝可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最敬亲娘了!

这就是资本;说破了大天去,郭氏就是怕失去金宝这个养子;绝户头没人送终呗!

贾婆子屹立不倒靠山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看上去老实无害的郭金宝;她的亲儿子。

郭氏多年的隐忍退让,成就了贾婆子的有恃无恐。

别看贾婆子在郭氏老两口跟前厉害的跟什么似得,可面对一群用白眼和唾沫星子围攻她的城里人,她心虚心怵,有心想回骂过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又心知肚明,自己可惹不起一竿子有家有院的城里人。

金宝早就出息了,他们家也早就不用再忌惮郭氏的脸色了。郭氏越难受,自己心里才越敞亮越痛快。可是她听金宝说了,郭氏肚子不争气人缘却不错,这些老街坊邻里在县城的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其中不乏有来头的。要不是为着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当年金宝也不会拖家带口地去京里讨生活,可是吃了多少苦头啊!

要不是顾念着这,用不着等到今天用名正言顺的由头,她早就出手把郭氏老两口子赶到乡下去,哪里还容得了他们在县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活的逍遥自在。

贾婆子不敢和一群老街坊硬碰硬,就柿子专拣软的捏,当即就一改刚刚打架时的狰狞,朝着郭氏摆了一副凄楚相,还应景地掉起了无奈的眼泪,嘴角却透着一股子得意,“嫂子,俺知道你一直想自己有个亲生的孩儿。俺们金宝虽然被你们养了几年,可说来说去都只是个侄儿不是个亲生的,怨不得大嫂不把金宝当回事儿。既然这样,俺家金宝也就不白白顶着个郭家人的名头了,以后无论是金宝还是大孙子该姓崔就姓崔,归宗算了!”

贾婆子撂下这样的狠话,不仅直击的郭氏心肝欲裂,她还颇有气势地拉了金宝就走,而郭金宝也真就没有心肝,一声不吭地就跨出堂屋的门槛,丝毫不念及分毫养育之情。

郭氏又气又急又不甘心,当即就晕过去了,唬的一帮子老街坊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的。

老好人的郭老头难得也是忍不下去了,被挑起了滔天怒火。老实人轻易不发火,可不发则已一发惊人。

郭老头气得脸色青红,浑身直抖,当即就追到院子里,朝着郭金宝的后背狠狠“啪啪”拍打了两巴掌,连带着拉住他不让走,非让他说说这些年是怎么错带他了,以至于狼心狗肺到这样的地步?

郭老头死拽着非要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围着的老街坊也是打抱不平地连连声讨。

金宝毕竟没有贾婆子那样的厚脸皮,历练的不够,羞恼之下一把全力推开了郭老头,还一边大声替自己辩护,“你们要真把我当儿子怎么还处处把持着不让我当这个家?不就是想着好拿捏辖制我!”

事出突然,老街坊们来不及扶上一把。

郭老头被二十五六岁正直青壮年的金宝这样恼羞成怒的一推,连着后退六七步,直接撞到了闲置的磨盘,当即被撞的“啊”地一声惊痛后斜斜地倒了下去。

那么硬的磨盘,当即围观的街坊就心里一咯噔,坏了,这骨头非断不可。大家赶紧的慌忙跑过去抬人,有那机灵的已经大声叫着“我这就去请了郎中过来!”。

贾婆子一看要坏菜,就拉了呆愣的金宝趁着街坊们都围着郭老头的机会跑出院子就要开溜。

可隔壁年已七旬的毛老太太耳不聋眼不花且见多识广头脑清醒,在众人关心则乱反而忽视了罪魁祸首的时候,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在胡同里对着与贾婆子母子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大声喊着,“快快,逮住金宝这个杀人犯,不要让他溜了!”

年轻人只愣了一下,在金宝加速逃跑之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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