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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冷玥华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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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来是准备去丹部吧?”虽然有点儿探听别人隐私地八卦嫌疑,但黎玥还是忍不住问道。

“丹部?为什么会这么想?”

“贾执教那么看重你,而且你在丹药方面那么有天分。”黎玥笑道。说起这个问题,她一直很好奇,像谢东仪在剑法上的突出造诣很容易理解,世上本就有不少天赋禀异的奇才,但药草一道,并不是天赋好就能够造诣高的,这一行主要是靠着丰富的知识和炼药经验才能达到一定境界。

“你从小就很喜欢药草吧?”黎玥问道。

“不,我小时候很讨厌药草的。”楚泓神色平淡地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黎玥好奇地问道。

“因为造化不公,这种天生又蠢又笨的东西,就连修行起来,也比别的生灵慢很多。”楚泓忽然笑道。

这样的答案让黎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楚泓却并未多解释,转过话题提醒道:“我们到了。”

黎玥回过神来,仰头看向那高耸入云地山脉,天生高耸诡奇的形状,使得玉青峰一带常年无法照射到阳光,冰雪毫无融化的迹象,厚厚地堆积在头顶,一重重冰雪映入眼中,带着森严的压迫感。

“这里好冷啊!”寒风吹过,黎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正是传说中适宜龙芯果树生长的地方这种树木天生畏光,同时却也不耐寒,所以很难生长结果。

楚泓领着黎玥绕过一处断崖,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就是这一带了。”

黎玥连忙跟上前,两人分头搜索起来。

攀着岩上的枯藤,黎玥跳上岩石,一棵孤零零的树木映入眼中。树身扭曲,盘旋生长,一粒粒金黄色的果子在纯黑枝叶的掩映下熠熠生辉。

黎玥又惊又喜,纵身从岩石上跃下,头也不回,一边高声招呼道:“楚泓,快过来,我找到了。”

脚下刚刚接触地面,黎玥却身体一颤。

好冷啊!这种无法形容,无法描述地感觉……

只是一瞬间,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块冰,却又变得滚烫灼热,像是全身都要燃烧起来。

她颤抖着,用尽全部力气才挣扎着低下头,就看到那截亮得刺眼的薄薄冰刃,正透过自己心脏,带着这世上最刺眼的红,穿透而出。


第四十四章形孤影只

夕阳最后的余晖从天际投射入房内,镀上温暖的金色,白郁懒洋洋地斜倚在窗前,手边摊开一本书。

百无聊赖地扫了几眼,他的视线投向窗外。天边凝聚起黯淡的色彩,又要下雪了!这天源山的冬天还真是讨厌,而那个呆呆的笨丫头,还在山里采药吗?不会连天色变化都注意不到吧……

正想着,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一把尖锐的锥子,毫无防备之下生生扎进了心脏。

“哗啦!”手边的书被扫到地上,他难以置信地按住胸口。竭力催动相思蛊,感应遥远的联系,可所及之处只是一片苍茫,一种纯粹的空弥漫在整个心脏里。

怎么可能!这种感觉……是子蛊死了?!

她不是在山里采药吗?难道是乱吃了什么克制蛊毒的药草……或者是……

没有任何迟疑,他纵身跃出,身形快得宛如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在远方。力地扑倒,鲜艳的花朵在她身下绽放开来,侵染出这个冬季最鲜活的色彩。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快速流逝着,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意识先是化为纯粹的剧痛,然后就是一片空茫,四顾苍凉,天地皆无的空茫……耳边仿佛传来轰鸣巨响,又像是最纯粹的寂静,

好冷啊,为什么会这么冷?有东西可以暖暖她吗?好怀念家中温暖的被子啊,带着新晒阳光的味道,软软地盖在身上……

朦胧中,好像真的有东西盖了下来呢,身体越来越沉重,黑暗一重重压下来,她闭上眼睛。

墨衫少年的动作冷酷精准。仿佛是世上最完美的机械,三尺青锋缓缓抽离前面之人的心脏,带出刺眼的血花。

看着前面地少女缓缓倒下。昭示着一个熟悉地生命地完结。他有瞬间地失神。几滴血花飞溅。落到了他地手上。

他后退一步。随即稳住身形。狂风呼啸而过。凄厉如扯裂地弓弦。凝聚了一个下午地阴云终于化为风雪降临。瞬间便笼罩住辽阔地大地。

他抬起手。那几滴血鲜艳夺目。冰冷地雪花飘落下来。红白两色混合在一处。交织沾染在修长有力地手腕上。

好奇妙地感觉啊。这么热。又这么冷……。

心弦地波动只是瞬间。冷静自持地他随即恢复如常。抛开杂念。立刻行动起来。

背上长剑出鞘。清越龙吟。一时间剑气纵横。连接数道劈在高耸入云地玉青峰上。威力惊人。恍如雷击。

不一会儿,轰鸣巨响从遥远的山巅传来,如一只潜伏的巨龙从山巅上抬起头来。整个大地,整个山脉都开始颤抖,如同一只看不见地手在抖动地幔。让整个庞大的山峰向着这边倾然倒下。

积雪沙石翻涌而下,恍如惊涛骇浪。楚泓脚不沾地地闪身后退,飞沙走石之间,身形如惊涛中一叶飘零的孤舟,惊险却又平稳十足。

轰鸣声隐隐传来,雪地里急速窜行地身影戛然而止。白郁仰头遥看着远方,那一重重滚落的雪色,一层层跌落的沙石……

是雪崩!!!

回忆起最后感应到的相思蛊的位置,他脸色禁不住变了。

正要继续向前。却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

墨色衣衫沾染了风雪,带着些微凌乱,却依然掩不住云淡风轻的气度,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变故能够让他动容。

白郁呆呆地看着他走近,仿佛这个最熟悉的伙伴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直到视线落到他手腕上,他才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身上有杀气。”来到他面前,楚泓停下身影,淡然道,那口吻淡地仿佛只是在说今天下雪了。“好久没见你真正动怒了。”

“你刚才干了什么?”白郁一字一句地问道“解决了一个潜在地麻烦。”

“什么麻烦?!”白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何必明知故问?”楚泓冷静地回望着他。视线中隐带一丝怜悯,“还是你根本无法相信?”

得到这近乎肯定的答案。白郁眼中瞬间闪烁起锐利的锋芒,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凌厉的煞气扑面而来,尖锐地像是离弦的利剑;而身后则是翻涌的雪崩沙石,带着毁天灭地的轰鸣。急剧的前后气势冲击中,墨色身影却依然是一派空灵静谧,仿佛一切纷扰都发生在另一个世界,而他地身边,只余空谷幽兰般的静好。

“你要因为这个和我动手吗?”他盯着他,微偏头,认真地问道。

白郁身形一颤,袖中的拳握紧了又放开,又握紧……也不知重复了多少个轮回,他终于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缓缓传来:“理由?”

楚泓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明白,自己的同伴已经冷静下来了,或者说,已经做出了抉择。虽然这个答案早已经在他预料之中。

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也没有多余的言辞狡辩,楚泓平淡直白地解释道:“我的房间里,曾经丢失过一只蜡烛……”

白郁身形一颤,刹那间便明白了他话中的关键。不必再有别的理由,单是这一条,就足够让楚泓动杀机了。“可是……我记得以你地谨慎,即便是在寝舍,也从来不会露出任何疑点。”

“不错,可是那只蜡烛,是我从藏书阁带回来地。前去探查资料的那晚。”楚泓继续说道。黎玥化形之术地秘密从未向任何人吐露,其实他只是怀疑,所以故意用言语引导试探她,想不到她当晚就前去藏书阁探查。亲眼见到她变成蜡烛,楚泓这才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便如此,你完全可以用摄魂暗示之类的法术。”白郁挣扎着问道。

“不错。可是我需要一个契机,来打破这个僵局,验证我的两个推断。”楚泓沉声道。

“什么推断?”白郁冷然问道。

楚泓默默凝视着他,片刻后,忽然摇头道:“现在的你不行。这个问题,等你冷静下来。再来问我吧。”一边说着,抬步向前走去。

白郁没有追问,他只是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步伐,直到那个身影快要消失在风雪中,他忽然冷冷说道:“她一直拿你当朋友。”

楚泓转过身,隔着重重弥漫地风雪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轻声道:“魔啊。本来就是反复无情的生物。”温和依旧的语调中蕴含着的是最冷漠的事实,是最残酷的真相,却也是最尖锐地讽刺。

白郁身形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冰冷的霜雪,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是多么的冷酷和无情。

终于,雪越来越大,掩去了他留下的脚印,仿佛从来没有人在此经过。

而远方崩落的大雪沙石尚未完结,一重重银白掩埋下来,化为天地间最宏伟的墓冢。

白郁孤零零站在雪地上。按住胸口。心脏深处传来啃噬的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割裂了,或者……那只是自己的幻觉,那些让他莫名沉落地心情,其实从来没有,也不应该存在过……

天源山深处一处幽静的山谷里,一座精致的阁楼小院卓然而立,清净地与世无争。纷纷扬扬地雪花又给它增添了一份静谧。

谷中寒气骤降,屋里却温暖如春,但屋里人的心情,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反而如窗外的寒冰,迟迟看不到融化的希望。

谢婉看着静静躺着床上的女孩,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虑。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谢东仪望着床上的女孩,眸中古井无波。听到谢婉叹息。方劝慰道:“执教何必心急,本家又不是没有法子。”

谢婉苦笑一声。“如此别无他法了,只有回本家一途,借用凤凰木了。只是……唉!”她头疼地按住额头,凤凰木可是他们谢家的镇族之宝啊,她那位当了族长后日益威严地大哥,会同意将法宝给予贺丹妍吗?

丹妍再亲,也不姓谢啊,又只是个女孩子,哪怕她将来更进一步,真嫁给谢东仪当了谢家的族长夫人,以她的身份,只怕也当不起凤凰木的……

“执教放心,我会修书一封,给……父亲大人的。”谢东仪缓声道,“更何况丹妍这次在我天源宗出事,以天源与谢家千年的渊源,岂能不负担一份责任。以父亲之精明,自会权衡利弊。”

谢婉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过来,贺丹妍身上的禁止迟迟无法解开,天源宗确实责无旁贷,而丹妍出身名门,她的身份也不同于寻常弟子。大哥若是出手为丹妍解禁,也算是让天源宗无形中欠下了一份人情。

想到其中微妙之处,谢婉心中多了点儿底气,却又忍不住有些惊异,自己这个侄子,不过半年多的历练,心思似乎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傲慢地少年了。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回想起大哥时常来信叹息这个儿子被宠坏了的抱怨,再看看眼前芝兰玉树般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谢婉竟有瞬间的迷茫。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奇异的震动从远方传来。

“怎么了?”谢婉回过神来。

她身后的谢东仪却脸色一变,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眺望远方。

“好像是雪崩。”谢婉神色也郑重起来,从床头站起,“我得去应天阁看看了,丹妍就先由你照看了。”

谢东仪点点头。待谢婉离开之后,他手指轻划,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立刻闪身出了阁楼,化为一道迅捷的清影,消失在远方。


第三卷 冰雪轮回·寄心之卷
第一章 黄粱梦醒
死亡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尤其对于死过不止一次的人来说……

还记得那惊雷闪电打在身上的触电感觉,然后就是深沉的黑暗和无尽的虚空,一直到最终的觉醒,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甚至连梦都算不上,只是在惊诧中睡着,然后又从黑暗中清醒……

可是这一次呢?

现在的她是什么状态?整个人轻飘飘的,马上就要浮起来,却又好像无比沉滞,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身后束缚着她,让她无法自由地漂浮。

朦胧中,她正身处一处广阔的大殿,森严庄重,跃动的火光闪耀,光华散落如雨;转眼间,又像是躺在一处精雕细琢的闺阁中,风吹起重重轻纱幔帐,带起银铃玉钩轻摇碰撞;可刹那间闺阁又化为一排排森严的书架,上面摆放着的,是藏书阁林立的典籍……不,不是书,是分明是一排排的法宝,是记忆中那座神秘的宝库!是她最后的灵魂正在四处游荡?

听说人死之后,会沿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将曾经发生过一切再重复一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回到那个世界,回到自己记忆中的家里呢。

迷茫中,黎玥已经分不清时空,辨不清记忆。

孤桥之上,墨衫少年向她伸出手,清风吹过,温雅的笑容宛如一卷最清淡的水墨画在月下徐徐展开。

白衣少年张扬的笑意挂在嘴角,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颊上,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又依稀相隔遥远。

最终,这一切都化为虚空,化为黑暗。有什么让她恐惧不已的东西,正在她身后追逐,她想要抬腿奔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抬不动。狭长的阴影已经逼近身后,锐利的獠牙闪烁着森森寒光。当头咬下……

正在最危急地关头。一道闪亮地银光横空出世。替她挡下背后地袭击。

依然是他挡在她身前。从最危险地地方救了她。

黎玥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从天而降地修长身影。

他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一如既往地让她感觉心安。她张开口。想叫他地名字。可是忽然发现。她竟然想不起他地名字了。那个明明无比熟悉地名字……

这怎么可能?她望着眼前亲切地笑容。只觉头脑中被塞满了混沌地思维。一片混乱。自己竟然会想不起他地名字?

“黎玥……”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声音温柔悦耳。

黎玥越发心急,可越是着急,头脑越发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刻意掩盖了那个本应该呼之欲出的名字。

他俯下身,揽过扶起她,肌肤相触的感觉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黎玥觉得自己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蜷伏在他身后的巨蟒却忽然动了,重新扬起三角形地头颅,狭长的青绿色眼眸闪烁着寒光。

“危险!”顾不上深思,黎玥喊叫起来。

就在同一瞬间,他扬眉一笑,手里的长剑猛地挥起,划过一道锐利地光,却不是朝着身后的巨蟒。而是向着……

黎玥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胸口,那柄锐利森寒的剑刃,还有沿着利刃滴落的鲜红。

她是在做梦吗,可为什么这份痛疼会如此真实?

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

黎玥挣扎着抬起头。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俊雅,却多了一分似笑非笑的讥诮。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让她只觉彻骨的寒意蔓延上来。

“你……你究竟是谁?”她呢喃轻问着,闭上了眼睛。

他笑了笑,贴近她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了。黎玥解脱般松了一口气。

之后就是无尽地黑暗,可是黑暗中却又带着丝丝纷扰。让她无法彻底安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涌入一股奇异的力量,刹那间恍如久旱的树木重逢甘露,疲惫的肢体伸展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欢呼,肆意汲取这难得的养分。

好奇异的感觉啊!积蓄着力量,慢慢地身体似乎恢复了些许主导权。黎玥睁开眼睛。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她全部力量。

有光从远处透进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黎玥视线迟钝而又迷蒙地转过,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醒了!”那个人就坐在床边,神情中蕴含着无限惊喜。

黎玥动了动,却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地,呆板疲惫。

“你放心,执教已经取来了凤凰木,相信不久你就能够痊愈了。”低头凝视着她,他轻声安慰道。

温雅的声音悦耳动听,一如梦中的那样,黎玥迷茫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呢……”

“什么都不用想,先睡一会儿吧。等你睡醒了,自然一切都会好的。”他温和地笑着,安慰道,一边伸出手。

温柔的掌心抚在眼睑上,仿佛带着催眠的魔法。黎玥温顺地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这一次睡眠不同于以前的昏沉,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整个身体像是浮动在温暖的水中,轻柔和顺,记得这种感觉依稀曾有过……对了!就是在那个神奇地峡谷里,在那片神奇地银沙之中睡眠的感觉!

彻底清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可这究竟是多少日子之后地黄昏呢?黎玥偏着头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缕晚霞,催动迟钝的大脑,竭力思考着。虽然长期处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她也隐约感觉,自己昏迷了不止一天。而身体的感觉,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明明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四肢却僵硬酸麻地像是躺了几百年。

观察四面,这是个雅致素净的房间,陈设简单而不失贵气,鹅黄色绣花幔帐昭示着主人应该是个很有品位的女子。

这里是哪儿?不会是医阁吧?黎玥眨了眨眼睛,房间里一片寂静,看来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

黎玥慢慢地爬起身,自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被救了?记得朦胧中清醒的片刻,见到的人……是谢东仪!而且他好像说过什么“执教”“凤凰木”……

凤凰木?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难道就是它救了自己?

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没有死!是及时被人发现,然后被执教以法宝救了吧。

哈,她可真是福大命大啊!劫后余生的喜悦洋溢在胸口。

对了,楚泓,还有白郁……天源宗已经知道他们的这面目了吗?以楚泓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不会留下破绽,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黎玥又活着回来了!

等我这个受害者亲自来揭发你们吧!黎玥朝气蓬勃地想着。等着看吧,楚泓,还有白郁……想到这个名字,黎玥有几分犹豫,但是念头一转,哼,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不能放过!

对了,先得下床活动活动,自己躺了多久,这附近也没有个人。

强忍着身体的酸痛,黎玥慢慢蹭下床,然后扶着墙边的博古架向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正巧路过一面铜镜,黎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了什么?!明晃晃的镜面倒映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

这是自己的脸!?

呆立了半响,黎玥惊恐地伸手抚摸着脸颊,镜中人与她一同动作起来。

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黎玥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一声,一把推开镜子,失足跌倒在地上。


第二章此身何存

哪怕自己的脸孔忽然变成妖怪,变得毁容般不堪入目,黎玥也不回如此震惊失措。

因为镜中倒映出的容貌实在太不可思议,那分明是……

“哗”地一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鹅黄色身影急匆匆冲进屋里。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黎玥,她立刻激动地扑上来。

“丹妍,你醒了?!太好了!”

黎玥呆呆地看着扑到自己身边的女子,鹅黄色道袍整洁素净,平日里总是板着的面容此时充满了惊喜,亲切到陌生的表情让黎玥险些认不出她。

无论平时多么冷静自持,见到自己长久为之奔波牵挂人终于清醒过来,谢婉心中也难以抑制地激动:“苍天有眼,凤凰木果然名不虚传,这次多亏了大哥……”

而黎玥整个人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

她?贺丹妍?

她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

这太离奇了!黎玥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谢婉立刻察觉了,连忙抱起她向床边走去,一边抱怨道:“真是的,你刚刚醒过来,怎么也不呼唤一声,就这么下床了,小心身体撑不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按进被窝里,扯开被褥替她盖上,动作坚定却极轻柔。

然后。她坐到床边。笑问道:“刚刚醒过来。感觉怎么样?凤凰木是上古神器。灵气充沛。且纯净之极。你地功体不足。融入体内后可能一时难以适应。”

“凤凰木?”黎玥喃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神器?

“是啊。想不到大哥此次答应地这么爽快。也多亏了东仪那封信。”谢婉欣慰地笑道。

见黎玥神情迷茫。谢婉只以为她是欢喜地痴了。凤凰木是谢家地家传至宝。为凤凰涅磐所留下地精华。也是谢家威名千万年不坠地保证。

世人都传说谢家有凤凰血脉。其实就是得益于这一秘密法宝凤凰木。

凤凰木作为当世无双地神器。谢家却从来舍不得使用它在战场上对敌。哪怕在最危急地关头。因为凤凰木在谢家有着另一重隐秘地功效。

凤凰木属性虽然纯阳,但却只能与处子之身的女子融合,方能发挥威力。历代的谢家族长。都会以秘法,在成亲前夕,将其融入自己地未婚妻子体内。将来怀孕生子之后,所产下的孩子将天赋禀异,体带凤凰之力。

这就是谢家直系子弟中,每次都会出现几个天赋奇才的秘密所在,也是世人所传说的谢家祖上有凤凰血脉流传的真正原因。

但凤凰之力毕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承受的,纵然历代所选地族长夫人都是功体不凡的修仙奇葩,剑仙侠女。最多却也只能承受凤凰木十年左右。十年之后。必须再以秘法将凤凰木取出,归于族长保管,等待下一任族长的承接。

这隐秘的流传。正是谢家血脉得以昌盛不绝,人材辈出的关键。而这一重隐秘的功效,也让凤凰木有了特殊的意义。

谢东仪所写给家里的密信,以谢婉的人品自然不会去擅自翻阅,但素来严厉地大哥在看了信之后,能够如此轻易将凤凰木交给她,那么信中的内容,她自然能够料想一二。

而眼前的贺丹妍,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欢喜地痴了吧。谢婉欣喜地想着。

谢婉在想什么,黎玥自然全无察觉,如今地她还陷在震惊中迟迟难以自拔,过了半响,终于试着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岳冉那奸贼!”提起那可恨的妖魔,谢婉心头还有隐隐的怒气,“他设计陷害你,将你囚禁在醒心洞中,幸好东仪那孩子警醒地早。及时联络魏首座,设计除掉了他,这才将你救出来。只可惜魏首座他……”说到这里,谢婉话语一滞,丹妍刚刚清醒,这些坏消息就不要告诉她让她担忧了。

想着,她转过话题,继续道:“偏偏那妖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害得你始终昏迷不醒。医阁诸位同修都束手无策。我只得前去求助柳无相首座。”

“幸好首座他见多识广,指出你所中的妖法是魔界的镇骨锁心术。只是要解此法。配合你的身体,需要有至纯至阳的灵气才行。以术部几位前辈的功体修为,本也能够做到,但偏偏你昏迷日久,身体虚弱,只怕他们的功力太霸道,你承受不住。我反复思量,便只有回本家借来凤凰木一途了……”

细细讲述着这些复杂地经过,转头看到黎玥呆呆的表情,谢婉停下讲述,问道:“怎么了?是昏迷太久,有些头晕吧。要不先睡一会儿?”

昏迷太久?

“啊,等等,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黎玥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询问道。

“你啊,足足昏迷了快半年呢。”谢婉叹道。

半年!

对了,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贺丹妍就已经昏迷近四个月了。一加一减,也就是说,她自己昏迷了足足一个多月!

“这么久……”她喃喃说道。不知不觉间,新年已经过去了吧。她本以为自己顶多昏迷了七八天呢。

一个多月啊,换句话说,她死了足足一个多月了……

“也算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谢婉叹息,一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要多想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着,又笑道:“还记得你小时候,你母亲带你去闺中至交的火云居士那里相面批命的事吗?当时,居士就说你十几岁上有一次大劫,若是过了,自然一生平安和顺,若是过不了……哈,我说这些干什么?好在如今已经是云开雾散,雨过天晴了。你也不必多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黎玥还真不相信素日里严肃到近乎古板的谢指教也会说这么多话。只是,这些亲切到有些唠叨的话语,都是说给贺丹妍这个她关心爱护地子侄听的吧。如果她知道现在听着这些的人是她黎玥?而不是贺丹妍……

黎玥抬起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谢婉的面容。那张清秀的容颜上隐约带着疲惫,那是一种经历了长期奔波愁绪的人才会残留的疲惫,纵然再多喜悦的光芒也掩饰不去。为了贺丹妍这次的劫难,这半年来,她肯定很辛苦吧。纵然不是为了自己,黎玥心中也有几分感同身受地感动。

转念之间,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地问题: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那贺丹妍哪里去了?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她?

感觉到握在掌心地纤手忽然变得冰冷,谢婉立刻停了口,仔细观察黎玥的脸色:“丹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黎玥心神波动,越发难耐,一种紧迫的压力让她摇摆不定。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说出真相,却忽然一声巨响,房门又一次被人猛地推开了。


第三章得失之间

黎玥从来没有想象过谢东仪也会有紧张慌乱的表情,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气度洒脱的贵族。但是眼前的谢东仪却实实在在让她看到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一面。虽然在匆忙踏进房内的那一刻就恢复成镇定自若的贵公子气度,黎玥依然不会错过他眼眸中紧张的光彩。尤其那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这份紧张和关切应该也是给予贺丹妍的吧!不知为何,黎玥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

“东仪,你过来了。”谢婉招呼道。

“执教。”谢东仪彬彬有礼地颔首示意,看了黎玥一眼,视线落回到谢婉身上,道:“方才邢震执事派人前往应天阁寻您,似乎有急事的样子。”

谢婉有些意外,这些日子她忙着救贺丹妍,天源山众人皆知,所以除非是重要的事情,否则绝不会特意来劳烦她的。

“邢震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并未提起,只是让弟子带话给执教,速去术部大殿议事。 ”

谢婉犹豫地转头看了“贺丹妍”一眼,黎玥连忙趁机点头道:“我已经没事了。”

仔细查看,此时的她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确实没什么大碍,内息也很平稳,谢婉稍稍放下心来,道:“也罢,东仪你在这里照看一下丹妍。我去术部看一趟。”

谢东仪自然不会推辞。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关上房门,谢东仪转身走近桌案,倒了一杯热茶,端到床边,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刚刚醒过来精神很疲惫吧,要不先睡一会儿……”

“我很好……”接过茶水。黎玥打断了他地话语道。

她确实很好。如果单指身体健康这方面地话。此时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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