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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风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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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清轻哼了一声道:“这些是李舵主教你来说的吧。”
“是啊。我觉得李舵主说得很有道理。”方小寂倒是坦然,她拿过一旁的白纱慢慢缠到陆芷清的手上,又道,“李舵主还说,这件事最大的罪人是陆云千,一赤门说到底只是收银杀人,杀手不问是非,只求完成任务。江湖规矩,便是如此……”
“小寂。”陆芷清打断她,不可置信似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难不成你也这么想的吗?”
方小寂未抬头,她深叹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脸,道:“我不知道。”
方小寂不再说话,陆芷清也沉默。
手中的白纱轻轻缓缓,一圈是一圈,不知缠了多久,方小寂轻声道:“好了,小姐。”
陆芷清未回答,方小寂抬头,发现陆芷清已睡去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可能会有小寂被QJ的戏,咳咳……那个……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俺会写隐讳一点的,为了不污染大家的眼球……囧~
36
仇者 。。。
独石山的树很多,可惜时近深冬,都落了叶了。微风过,光秃的枝丫不动,地上的枯叶轻走,卷不起一丝生气。
剑风阵阵,厉声扫断几排粗木。
舞剑的人粗布麻衣,走跃的身形带一股狠势邪风,他的身心只专注于他的剑,冷厉的眼神将他的周身都染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阴霾深暗。
连扣站在一棵榆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在一片枯木中腾挪飞跃的男子。时不时反射出来的剑光凛凛而寒,连扣倚着树,眼神有些期待,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聊。日头白晃晃地照着,连扣抬头瞧了瞧:这冬日的太阳真是没劲,怎么就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呢。
“啊……”前方舞剑的男子突然收了剑,双手捂抓着自己头发显出痛苦不堪的神色来。
连扣连忙绷直了身子,她快速跑过去扶住男子,忙唤道:“金陵!金陵!”那名被唤作金陵的男子双目紧闭,还未看连扣一眼便昏死了过去。连扣见状,忙扶他坐到地上,急急从怀中掏出一个月白色的小瓶来使劲倒了倒,一条拇指大的金色软虫倏然落到她的手上,连扣抚开男子耳后的头发,那男子的耳后肤色一片暗沉,如被一大片淤血堵住一般。连扣轻轻拾着那条金蚕,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男子耳后。那金蚕一触到肌肤,头端蠕了蠕,静静地趴着便不再动了。
一刻时间过去,那金蚕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倏然从男子耳后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的金蚕通体血红,全身鼓胀,体积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而那男子耳后的暗淤却已消去不见了。
男子渐而转醒,他睁眼便见到了抱着他一脸忧色的连扣,他轻轻扯动嘴角笑了笑,那神情倒好像早上醒来见到她一般自然。他慢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提剑朝连扣笑道:“别担心,很快,不出三个月,我就能练成了。”他扫了一眼地上已死去的金蚕,道:“最多只要再三只。”
连扣轻嗯了一声,没有表示。男子看了看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连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那便回山房吧。”男子说完,正欲提剑往前走。连扣却在身后轻轻将他抱住了。她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媚惑,代之的是三分哀求,七分痴醉:“金陵,答应我,报了仇之后,和我一起隐退江湖……好么?”
男子转过来回抱住她,轻笑道:“那是当然,这是我赵金陵答应过你的事,怎会忘记?”他伸手抬了抬连扣的下巴,好好看了一番,问:“今天你很累么?今晚和我在山房过吧。”
“我不能久留,尤冥会起疑心。”连扣道。
“呵,你倒是……辛苦。”男子看着连扣,轻笑,那笑里,是说不清情绪。
“我不认真办事,他怎么会给我金蚕蛊?”连扣的目光有些闪烁,低头苦笑了一声,侧头往他胸口轻俯了过去。
“嗯,,说得不错。”男子抱着连扣,帮她抚了抚头发,道,“那你快些回去吧,我们来日方长,以后一起退隐,远离江湖,何愁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呢。”
连扣轻嗯了一声,从他怀中站好,一阵微风而过,带过一丝冰冷的颤意,让她更留连赵金陵怀中的一丝温暖。“那…… 我走了。”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笑了笑,转身而去。
红衫扶风而舞,冬日的阳光依然不暖。连扣回身而望,赵金陵已往山中而去,坚定的背影,没有一丝流连的眷意。
九华堡,站在陆芷清别菀前的方小寂正与小婢晚儿说着话。
“你说什么?小姐去哪了?”方小寂突然提高了声音,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事一般。
“去逛街了。”晚儿抬着头看着方小寂,问,“怎么了吗?”
“小姐出门,可有请示过李舵主?”
晚儿眨了眨眼,想了想,道:“好似说过了,李舵主同意了呢。”她嘻笑一声道,“这回小姐出去与平时大不一样,平时出门,她总怨有人跟着,这回,她可是主动要求带了十几个侍从。有这么多人看着,李舵主也同意了。小姐能主动要求出去散散心,真是太好了,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小姐笑了呢……”
晚儿絮絮说着,方小寂听了,却莫明觉得心神不宁。确切地说,她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陆芷清瞒着众人,一直暗暗派人调查一赤门的事,方小寂大概知道一些,她虽不聪明,但她与陆芷清朝夕而处,陆芷清心里的一点小心思,逃得过别人的眼睛,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方小寂思量片刻,转身离去。晚儿唤她:“你去哪儿呢?”
“去寻小姐。”
冬日之阳洒落在方小寂的身上,衬得她衣摆下的桃花印越发明艳。方小寂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春雨时节,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却不知,明日是否依旧能这般温暖。
万茗街拐角的露天茶馆。
茶馆的生意冷清,十几张茶桌只坐了五六个人。茶铺最靠里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天不落雨,那人却戴了一斗笠帽,右边的头发往前垂下一片,堪堪遮住了右边的脸。他好像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身着暗紫色的长缎锦衣,其上赤色云纹交错伸延,又散出些许张狂的气氛。
尤冥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想隐藏自己却又懒得隐藏自己的江湖狂人。
又有一人走过来,束腰轻袍,白衣蓝袖。他在尤冥对面坐下,伸手推给他一个小瓷瓶,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尤冥打开瓶口,瓶中一汪血色,淡淡散着一股类似梨花的香气,他满意地笑了一笑,从袖中抛给对方一颗药丸,道:“这是你要的,可以暂缓岁罗印对你家宫主的侵蚀。”
白衣蓝袖的人得了药转身要走,尤冥唤住他道:“你当真想好了不准备将花一色交出来?”他的笠帽低垂,语气轻蔑,“一个昏睡了两年,已无用处的宫主,对止剑宫来说还这么重要吗?”
蓝袖的男子哈笑了一声,道:“谁让封某是小人之量,我宁可让宫主的身体烂在止剑宫里,也不想让你占得一点便宜。”
“哦……所以就用她身上的圣猼之血做筹码,这么一直拖着?”尤冥轻笑了一声,“那么,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楼庄主说了,若止剑宫真不愿交出花一色,也可。”
“哦?”蓝袖的人转过身来,愣了片刻,问:“条件呢?”
“交出不世之剑。”
“哈。”蓝衣人摇了摇头,“天下庄对止剑宫的兴趣,果然从未离开过宫主的血和宫主的剑。”
“废话省下,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即可。”
“尤门主抬举封某了,我非止剑宫宫主,做不下这种决定。”他深看了尤冥一眼,道:“这样吧,两天,两天之后,在这里,止剑宫给你答复。”
“可以。”
蓝袖人转身离去,尤冥看着手中的小瓷瓶,禁不住要再打开来欣赏。
“先生,要听曲么?”一阵莺啼般的少女之声响起,尤冥不禁抬眼看了看。他的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抱琵琶的少女,这少女穿的是在茶馆里买唱的歌女都会穿的衣裳,说的也是歌女会说的话。她头上戴了连衣的旧帽,遮去了她的脸。她的琵琶很新,手很美,脸上看得见的部分皮肤光洁细嫩,露出的头发乌黑整齐。
尤冥笑了:“我这人好美色。你把整个脸露出来给我瞧瞧,满意的话,我就听。”
少女听了,倒没有什么扭捏之态,抬手一抚,露出脸来。
这人赫然是陆芷清了。
尤冥看了,嘴角一勾,道:“不差。”他伸手一指旁边的长椅,笑道:“那你就弹一曲。”少女走过来坐下,端摆好姿势,慢慢弹起来。
紧绷的琵琶弦被轻拨慢挑,轻颤中迸散着一股淡得看不见的散尘。
一曲过半,尤冥抚额轻声道:“小姐,你弹的曲子太轻缓,我都快睡了……”琵琶女轻笑一声未置一语,手上的拨挑依旧继续。
一曲终了,茶桌上的尤冥已似沉睡。
琵琶女站起身来,看了尤冥一眼,突然一手将琵琶甩到了地上,琵琶落地声一起,十几个挎刀衣卫突然从一旁的街角涌了出来,紧接一阵咕噜声响,一辆颇为华美的马车停在茶馆前面。只见少女一挥手,两个刀卫上前来,架起趴在桌上的尤冥便往马车上塞。
那茶馆的小二和邻座的茶客一时都张了嘴巴,呆愣愣地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看什么看!”那少女一声怒喝,气狠声蛮,全没有了方才弹琵琶时的娇巧。
看客齐齐然转过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江湖闲事,别家恩怨,谁愿来管啊。
马车辘辘而行,不出多久便出了小镇进了偏林。
“小姐,你要将这一赤门的门主怎么办?”驾车的侍者问陆芷清。陆芷清转头看了一眼马车中的尤冥,那人倒在车内,右边的头发很长,覆住了他半张脸。陆芷清眯了眯眼,爬进马车去,拉开他的头发,半张布满黑色杂纹,暗血沉沉的脸赫然印在了她眼里!陆芷清轻呼一声,她从未见过这般令人恐惧的半张脸,与他左边正常的半张脸一比,更显诡异阴森,令人惊惧。
“停车。”陆芷清清声一喝,马车骤然而驻。她爬下车来看了看,四周地界空旷,远处只有几棵枯木冷冷立着。“哼,这倒是个不错的葬身之处啊……”陆芷清脸上带着狠笑,命人将尤冥从马车内拖下来,她“噌”地抽出一旁侍者的长剑走到尤冥面前,道:“这样替我爹爹报仇已是便宜了你!你去阎王那可要多多谢我!”她话音一落,举剑就往尤冥的脖颈砍去。
恨意劈空,寒气凛然。
那剑刃却堪堪停在了尤冥脖颈三寸处。
“娃儿,我还以为你要将我带到什么好地方去,原来就是这么一个连花都不开一支的破地方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过快地估计了文章的进度……
这几章新的人物出的比较多,各位看得很无聊吧……
PS:乔亲,玉宇亲~虎年快乐哈~
37
妒忌 。。。
一句话听得陆芷清如芒刺背。地上那原本应该昏睡中的尤冥,此刻正用两指拈了她的剑尖,森森地朝她勾笑。
这一惊非同小可,旁边的刀卫一把拉过陆芷清,齐齐抽刀往尤冥身上挥了过去。近前的刀光凛凛一片,端得是齐准狠,可惜刀还未近敌身,那尤冥已腾身而起,他的身法诡异,如魅似鬼,身形一闪,竟错开迎面的刀光倏然绕到了那排刀卫的身后。只听一声巨迸之声,那停驻在路上的马车竟被直去未收的刀气劈成了两半!
一击不中,众刀卫心中皆是大惊,正欲回身,鼻间却闻得一股草香味。那站在中间的刀卫之首心中一念,忙大声提醒道:“小心有毒!”话音甫落,一阵刀器落地声,周身的刀卫竟已栽倒了大半,刀卫之首心中一阵恼恨,他方才张口一呼,毒已入口,此刻也是头眩目昏,意不支身,他张了嘴挤出“小姐快走”四字后,便也颓然倒地了。
这一切的发生皆不过在眨眼之间,尤冥低头看着,未及轻笑,忽觉身后急来一阵剑寒之气,他心上一惊,忙旋身而避,剑刃贴腰而过,咝啦一声在他的外衣划开一道口子。陆芷清提剑再上,出手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尤冥嘴角带笑,以退为进只守不攻,十几招过去,尤冥依旧未伤分毫,陆芷清却开始沉不住气了,起初还有点稳的剑势早已凌乱,挥剑也只使蛮力不求章法。尤冥左闪右避间一个落定,陆芷清瞧着他左身露出老大一个空门,不及细想,长剑直刺过去。尤冥一个仰身避开,左手伸出,轻松之间便制住了陆芷清的手腕。尤冥五指一紧,陆芷清闷哼一声,听得自己的腕骨在尤冥手中咯咯做响,她坚持对峙了会儿,却终是抗不住腕间的巨痛展手弃剑了。尤冥见状,伸手拉过她另一只手,一个旋身,从背后将陆芷清紧抱在了怀里。“娃儿,你的头发很香啊。”他把鼻尖埋在陆芷清的发丝里噌了噌,呵笑一声,轻声问,“说吧,谁让你来的?”
陆芷清拼命挣扎,但两腕巨痛让她的反抗有些力不从心。“鬼才要告诉你!你这个半人不鬼的妖怪!快放开我!!”她心里多少还记得李如年“不要去惹一赤门”的说词,加上此刻被他制在手里,这样的窘境,她哪里还有脸面说起九华堡三个字?
“哦,不说,你想让本门主猜吗?”尤冥抱着陆芷清,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游戏,“那我就猜猜……嗯……难不成是止剑宫?想抓我去给你们的花宫主治病?嗯……不对不对,要是止剑宫的话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娃儿来,就算要用美人计,对我来说你这相貌也有些勉强了,怎么也得是花知落那种级别的才行……”
“放你的狗屁!去死吧你!”陆芷清忍着腕间巨痛全力一挣脱出一只手来,她左脚一翻,勾起地上一把弯刀抓在手里,二话不说就往尤冥的脖颈上砍。尤冥嘴角带笑,微一仰头避过刀刃,同时再次伸手扣住了陆芷清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右手手骨竟被他硬生生掰断了!弯刀再次落地,陆芷清咬着牙,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尤冥对着她笑了一笑,眼中通出几许赞色。他突然抬手,一个狠劈将陆芷清压倒在地上。
他一张脸近在咫尺地对着陆芷清笑:“我刚才想起来了,止剑宫的弟子胸口都有一枚刺青,你是不是止剑宫的人,让我一看便知。”尤冥说完,伸手就去扒陆芷清的衣服。陆芷清见状大叫一声,挣出唯一能动的左手啪啪扇了他两个耳光,可这两个耳光落在这男人脸上,连头都没让他偏一点。
“你的手很细很嫩,我待会将你带回去,定是很合黑窑软金蛇的胃口。”尤冥扯着陆芷清的腰带,一边笑一边说。
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带起一声类似蝉鸣的声响。
尤冥惊觉,立即腾身而起,那剑气迎面而来,擦着他的脸颊厉声而过,带出一道触目的赤红。尤冥身未站定,身侧急来一袭白影,尤冥还未看清来人,一连串又疾又密的剑招已扑面盖地而来,那白影执剑,旋跃闪腾之间快如厉风又恍如白烟,叫人难以捉定。尤冥丧了先机,几招之内衣服竟被划破好几道口子。
尤冥沉气稳神,得一空隙踢起地上一把弯刀,正准备好好领教一场,却见那白影倏然疾退,掠出三丈转身抄揽起地上的陆芷清便走。
尤冥抬脚就追,可未出几时,人已越见越远。真是好了得的轻功。尤冥心中暗赞,侧抬左手,用力一挥,一排银针飞速往前而去!白衣人回头扫了一眼,左手推送了陆芷清一把,右手长剑回旋,边退边挽剑花,只听叮叮数声脆响,白衣人收剑转身,揽过陆芷清继续疾走。
一路穿枝过叶,不知已跑出多远,方小寂皱着眉,脚下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不是她助着陆芷清,反而是陆芷清助着她在走了。
“小寂,小寂,你怎么了?”陆芷清慢慢停下来,因为她感觉得到方小寂的腿出了问题,还有她的脸,此刻也显出青白的难看颜色来。方小寂背靠着树,回头看了看,已不见尤冥的身影,她缓缓坐到地上,伸手在脚踝处一阵摸索,猛然拔出一枚银针来,她甩手将针丢掷在地上,对陆芷清道:“我的脚中了他的银针,越来越麻,不能再走了。”
陆芷清这才发现她的脚后跟处已是鲜血淋淋。
“这是什么针?怎么能引出这么多血来?”陆芷清跪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方小寂的脚,急急扯下衣摆上的布条帮她扎好,可不到一会儿,那血又渗了出来,却是止不住的样子,陆芷清见状,狠抹了一把脸,站起来道,“没关系!小寂,你起来我背你走!”陆芷清说着就去拉方小寂,方小寂一手推开,望了望来时的路,道:“那个人也许还在追我们,你带着我走,速度太慢了,难保不会被他追上。”
而且我的脚一路都在出血,你带着我,那人定会寻着血迹找过来的。这句话方小寂并没有与陆芷清说,她看了看陆芷清,道:“小姐,我在这里等你,你现在回堡去,再叫人回来接我。这样会比较快。”
“不行!我怎么能丢你一个人在这儿?!”
“小姐,这回你得听我的啊,你的手腕坏了,肿成这个样子,你要怎么背我?就算背得起,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九华堡?你先去再回来,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这!……”陆芷清的脸色通红,急切焦灼,她此刻真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给别人惹麻烦?!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强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她在原地回来走了几趟,捉拿不定主意。
深处的枯林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方小寂凝神细听,心下不由一沉。
“好!就这样,那我先回堡去!”一脸焦急的陆芷清终于下了决心,她弯下腰来胡乱帮方小寂理了理头发,沉声道:“小寂,你一定不要乱跑,一定一定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方小寂连连点头:“小姐快快去吧!”
“好。”陆芷清疾跑两步,又回头道,“你一定等我!”方小寂又点了点头,陆芷清终于疾身而去了。
陆芷清去不多时,几丈之外的枯叶一阵轻响,片刻间,一条人影已到了方小寂面前。剑气挥出,止不住那人的脚步,尤冥伸手,疾点方小寂三处大穴。他的面目依旧可怖,声音依旧阴森:“你的腿已无觉,身体已不再轻快,相同的剑招,还想伤我第二次吗?”他环顾四周,不见陆芷清的影子,继而转身朝方小寂哼了一声,他伸手狠狠捏了捏她的脸,带笑冷冷道:“便宜了那娃儿,就不能放过你……”尤冥说完,伸手往方小寂腰间一揽,一提气,如提麻袋一般将她扛到肩上,在一片枯落之叶中,尤冥迈着悠然的步子将方小寂带走了。
一赤门。
青墙红瓦,扇门雕窗,正是一赤门门主的主厢。连扣由远及近行到厢房门口,软语向门侍问:“门主可在?”门侍冷声回答:“不在。”
今天她已来了三次,次次不在,到底去了哪里。连扣皱了眉,转身欲离去,抬眼却刚好见尤冥从远处走过来,步态与往常无异,只不过身上好像扛了个女人。
连扣的脸有些僵,但立时又扯开一抹笑,她施施然迎上去,近看了尤冥肩上的人,笑道:“今日一直寻你不得,原是去找女人去了么?”
尤冥脚下不停,呵笑一声带抚了连扣一把,一路进得屋去,他将方小寂扔到地上,兀自斟了一杯茶,才问道:“找我有事?”
连扣从袖中取出一封纸信递给尤冥,淡淡道:“无事,只不过又替你接了一笔生意。”
尤冥猛灌了一杯茶,搁下茶杯,一手揽过连扣道,笑道:“你要什么奖赏?”
“金蚕盅。”
“呵,你真没新意。不过,一笔生意换一只金蚕盅,我可是亏大了去了,你还得加点什么给我补偿。”尤冥一声轻笑,说完便要去吻连扣,连扣脸一偏,指了指地上的方小寂嗔怒道:“你不是有了新欢了么,还要我干什么?”
尤冥顺着连扣的纤指瞧了一眼方小寂:“你不说我倒要忘了。”他叹了口气松开了连扣:“我今个儿去赴约,却遇到个想杀我的小娃儿,这人是一起的,你将她带下去,问出个明白来。”
“哦……”连扣莫明松了口气,轻声问道,“那你不亲自审问么?”
“我今个儿累了,没兴致。”
“她要不说怎么办?”
“交给刑房,那伙人闲得有段时间了。不必注意什么,只要问出个明白来就行。”
连扣应了一声,叫进来两个人将方小寂架了出去。行至一小黑屋前,连扣伸手点开了方小寂的哑穴,她抬了抬方小寂的下巴,左右瞧了她一眼,:这女子的容色,有种她万万不及的风质,不是美,而是某种说不出来的,但偏偏可以引起连扣妒忌的东西。这种东西,她以前似乎也有过,但现在已经全然不见了。
所以看着,更让人心生恨意。
她轻笑一声,只道:“其实你也有几分姿色的。”她话音一落,心中一念一转,竟无端生出几分醋意来。她抬眼朝两边架着的人吩咐道:“你们俩个,去让刑房的人出来接人。”
两人刚去,连扣从袖中摸出一粒小丸来,掰开方小寂的嘴就塞了进去。那是最普通劣质的哑药,可以保证让人三个时辰内说不出话来,她拍了拍方小寂有些麻昏的脸蛋,道:“你好好受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apple亲(我觉得你老可爱了),泪雨君,虎年快乐哈~
PS:玉宇,我不是故意让你不痛快的,为了让你痛快,我已经码到3600多字了,可惜,还是没到你想的那一刀~
38
吕半疯 。。。
刑房里出来一穿黑色长衣的男人,看那阴白的脸肤之色,好像是生在阴蔽之下从未见过阳光的豆芽一般。连扣瞧了他一眼,问:“怎么只有你,其它两人呢。”
“有事出去一会儿,马上会回来。”那人边答边瞧了方小寂一眼,问,“这什么人?是要死了么?”
“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为何要行刺门主,这些就是你要问她的问题。”连扣低头瞧了一眼方小寂的腿,用脚拨抬着看了一眼,道,“她是中了门主的引血针,才会昏麻成这个样子,等她清醒些,你要问个清楚。”
那人听闻方小寂是行刺之人,眼中不免露出些惊愕,他看了看方小寂,问:“那……要死,还是要活?”
“门主只是要你问个明白,这人最后是死是活,我估摸着都无所谓吧。”
“明白。”那人拖拉过方小寂的身体,突然咧嘴朝连扣笑了一笑,“连扣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
“你不是不喜欢在你的刑房里留人吗?我呀,我怕我动静一大又惹哭了你养的那些饲人,到时候你又将气撒在我身上,再说你这刑房又黑又阴,我沾一步都嫌脏。”连扣边笑边转身,“我傍晚再过来看看,到时候给我这个人的答案。”
方小寂半醒半昏,冥冥中觉得自己被人拉着脚踝在地上拖着走,期间隐隐听到一阵开锁的金属声,拖行之中,那地上一道凸出的铁槛儿,将方小寂从脊尾至后脑狠狠筛磨了一遍。方小寂才觉背上一阵火辣,腰间忽地被人踢了两脚,听得一人不耐道:“你醒不醒?”话音落下不久,又来一阵泼水声,方小寂只觉脸上一阵刺凉,一股浓烈恶人的味道通过鼻间直涌到脑门,她猛然狠咳了数声,像是梦中惊醒般猛然睁了眼。
冰凉的地面,阴暗的铁牢,方小寂只觉浑身都提不上劲力。
“呵,醒了。”牢笼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他的左手拿一件衣物,右手握着一根长鞭,身影几乎快与这里的昏暗熔成一色。
那人哼笑一声,左手一挥,扔过来一件衣服,听得他冷冷道:“把衣服换上。”
方小寂侧脸瞧了瞧地上的衣服,红白相间,是件单薄的麻衣。
“你穿了这件囚服,要是敢走出这个刑房,房外任何一个一赤门的人都有杀你的自觉。”那人解释了一遍,走过来蹲下,笑道:“听说你行刺了门主,可惜没成功?”
方小寂闭了眼,往里侧了个身,暗暗运转真气,只求快些将身上的麻意褪去。
那人嘴间咝了一声,伸手扳过方小寂的脸,道:“我告诉你,刑房三人,我吕半疯可是最温柔的一个。”他嘻嘻一笑,道,“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省点皮肉之苦,我也省力好交待。否则等别外两个回来,就有你受的。那两个可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主儿。”
方小寂睁了眼,她体内暗暗运着气,一双杏眼直直地瞧着眼前的男人,倒无一丝惧色。
那人嘴角一勾,执着的黑色长鞭在她身上点了点,阴恻恻地笑问:“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方小寂垂下眼色,心里一番思量。
那人捏着方小寂的脸等了一会,不见反应。
“看来想省点力气倒是不行了。”那人站起来走了两步,猛然一鞭朝方小寂挥了过去,长鞭厉嘶一声,啪地落在方小寂的腰腹上,那白色的衫衣,立即绽开了一个大口。
“呜呜……不要打,不要打……”
突来的一阵哭声,不是方小寂,却是从铁牢另一侧传来的。
方小寂抬了头,循声望去,才发现几丈之外是另一间牢笼,屋内黑暗,依稀能见那牢笼一角缩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穿着红白相间的麻衣,紧抱着双腿,神色惊惧,破衣散发,一双亮漆漆地眼睛,正惊恐看着男从手中的长鞭。
方小寂心中正疑,鞭声再次破空而来,长鞭落到身上,是开皮撕肉的疼痛,长鞭一去,后劲的痛楚更是明显,两条伤口像是一火源,瞬间将痛楚点蹿到全身。
方小寂缩了缩身子,将身体绻成一团,等待那人再次下手。
“呜……不要打了,不要打,好痛……好痛……”哭声又传了过来,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三个……最后,已辩不清到底是几个人的哭声,像春天夜里青蛙的叫声,一片一片地涌过来。方小寂再次抬了眼,那少年的另一边也许还有许多牢笼,只是屋里过于黑暗,望过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又来了!又来了!”那人语气忽然变得躁烦,好似被这哭声逼疯一般,他朝那少年走近两步,隔着铁牢横劈一鞭,鞭如长蛇,从两条铁柩之间窜入,直直扑向少年的瘦弱的身体。那少年忙又往里缩了缩,抬头护住头部哭声颤颤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呜呜……呜呜……”黑漆无光的里屋又传来一片哭声。
“闭嘴!闭嘴!别吵!”那男人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对方小寂道:“都是你!都是你!”他狂挥了几鞭,眼睛落到旁边红白相间的麻衣上,他快步走过去拾起衣服,递到方小寂面前狠狠道:“我让你换衣服!你为什么不换?!”那人一双原本应该还算正常的眼睛此刻尽是狠厉疯狂之气,他突然扔了手中的长鞭,伸手去撕方小寂的衣服。
忍痛不忍辱,方小寂反应过来不禁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声音!她哑着声音嘶喊了一会儿,那人的双手就如猛虎的利爪,三两下就将她的衣衫撕得只穿一件中衣!方小寂两手抵着那人的脖子,抬脚朝他的肚子狠蹬了一脚,她方才暗暗运了一会真气,此时多少已有了些气力,她趁胜而上,一个猛扑将那人压制在地上,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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