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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霸总秦三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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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探过身子搂住他,磨着后槽牙问:“谁,这么晚还打电话。”
“别闹。”秦悠推了他一把,蹙眉,脸上表情怔怔地道,“少勤的电话,他说他让一老变态关起来了。”
“什么变态这么瞎啊能看上他。”夏沉嘟囔了一句,他印象中的那个孩子还是跟人打架结果被一刀砍在胸口,躺在他的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秦悠抱着他的胳膊哀求说一定要救他。
就那种超级熊孩子居然也能被人看上,对比之下更显得自己眼光之好。
悠悠多乖啊。
夏沉满意地抱住秦悠:“睡觉吧,他一时半会儿也没事,明天再说。”
秦悠也觉得秦少勤从小就野简直是被他爷爷揍大的,皮糙肉厚应该没事。在柳玉那一带除非是唐家佑那个级别等闲轻易奈何不了他。于是立马把他侄子扔一边儿乖乖跟着医生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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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勤拿着自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一脸木然。
身前的男人平静地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头:“怎么不睡了?在休息一会儿?”
秦少勤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自己在电话里说的内容被唐家佑听去多少。
这几年历练下来他早已不是当年处处硬碰硬不肯服一点软的愣头青年,知道现在形式比人强,唐家佑在柳玉的势力绝对不是自己拗得过的,也不会自讨没趣硬和他对着干。
秦少勤跟着唐家佑上楼,边走边试探性道:“唐先生,这两天多谢您照顾,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我明天应该可以回去了。”
唐家佑微微一笑:“不急,少勤过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招待过,最近秦宫那边也没什么事,不如在这里多休息两天。”
这次事发突然,迫于形势和一点小小的他都不愿意承认的私心和**,让秦少勤住了过来。事情做得有些草率,因而他敏感地察觉到秦少勤现在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抵抗情绪。捕食者的本能告诉他,这次把人放走,以后再抓回来就难了。
虽然是意外,但未尝不是契机。
看了看闻言后不满地皱着眉的秦少勤,唐家佑的眼脸处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无论对方是开心也好,生气也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笑得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你不急我急!秦少勤都快急哭了,依着他的天性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语气不免重了几分:“那依唐先生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唐家佑就转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被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狼一般充满掠夺气息和威慑力的眼神一惊,秦少勤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竟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好在他们只上了三层,楼梯间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倒不至于摔出问题。
秦少勤抱着头一脸痛苦和控诉。
唐家佑连忙跑下去扶人,捧着秦少高高肿起的脚,叹了口气,忍不住道:“还是等少爷你脚好了再想回去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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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了公司,秦悠想起秦少勤的事,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想了想,亲自给唐家佑去了电话。
在柳玉大概还没有这位唐先生摆不平的事,关键看他愿不愿意帮忙了。这些年秦家和他关系一向不错,自己前些年跟夏沉带着孩子去玛亚马提丝旅游的时候还顺便给他送过一分薄礼。秦少勤应该惹不出太大的麻烦,在唐家佑那里估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于情于理,秦悠也不觉得唐家佑会拒绝帮这个忙。
电话接通,他先和对方寒暄了两句。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唐家佑今天的语气格外热情,并且热情得很真诚。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跟新女婿讨好老丈人一样。
可能是对方最近心情好吧。秦悠暗自道。
“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秦少勤,一直在您那里,您记得吧?这么多年承蒙您多照顾了。”他道。
“哪里,少勤很聪明,也很努力,是可以做大事的。”唐家佑含笑道。
从秦悠那边也听不出是不是恭维,不过自家孩子被夸了总是高兴的。
“是这样,有件事还要麻烦您。昨天少勤给我打电话,说是被一个奇怪的人纠缠,关在家里了。我们离得远也走不开,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是那孩子真碰上了麻烦还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还麻烦您帮忙看一看,如果需要帮一下少勤。”秦少勤原话说的是“老变态”,但秦悠觉得过于不雅,转述的时候还是修饰了一下。
唐家佑听着秦悠的声音,抬头望天,想起家里那个崴了脚的秦少爷,不由笑意更浓,嘴上应承道:“那是自然,我会好好照顾少勤的,他于我就像最亲的的亲人一样,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秦总放心就好。”
唐家佑一向跟“油嘴滑舌”“虚伪逢迎”等等沾不上半点关系。在他那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说半句废话。秦悠和他谈过两次,唐家佑说的话加起来都没这次的多。
虽然还是觉得对方的过分热情和亲近很奇怪,但唐家佑身份地位放在那里,既然应允了他,就不会变卦。秦悠听了唐家佑的承诺,终于放下心来,又客套两句挂了电话。
晚上秦悠和夏沉浓情蜜意的时候秦少勤又打来了电话。
上来就是一声哀嚎:“叔你打算怎么把我从老变态这里救出去?!”
秦悠费劲道:“放心我已经拜托了唐家佑先生没事的……”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夏沉抢走直接关机扔到了床下。
秦悠瞪他:“你怎么能这样!”
夏沉不满道:“听声音就知道那小子被养的很好,能有什么事。”
的确,秦少勤哀嚎那声实在是过于中气十足了,一点也不像经受磨难的样子。
秦悠想想觉得有道理,“哦”了一声,主动搂上夏沉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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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冯叔唤他上学的声音。
纪明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再见到年轻时的母亲的惊喜过后,只剩下满满的惊惶和不知所措。
这等离奇的事他只在小说话本中看过,怎么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一时间也没了头绪,便越发地把头缩进纪母怀里,嘟囔着:“娘,我难受,不要去上学了。”
纪母一向是什么都依他,当下便应了:“好好,阿云好好休息,娘不打扰你了。”
等母亲走后纪明云还在床上坐着,隐约能听到父母小声的争吵,大意是父亲不愿意惯着他,要让他去上学,可母亲坚持护着他,最后还是纪父不得不妥协了。
母亲白眉兰是家中独女,家境很好,现在纪家三个最赚钱的铺子都是她的嫁妆,她从小是娇宠长大的,对儿子也是一样的宠爱,这一点上即使是丈夫也拗不过他。可纪父却一心望子成龙。
纪明云刚满月的时候过路的盲眼命师给他算过命,算过之后一句话不说,只指了指东南的方向便走了。东南是京城所在,京城是天子居所。虽说早几年就没了皇帝,但这在纪父看来仍是儿子飞黄腾达的象征,再兼之众人都夸纪明云长得灵秀,不是一般孩子,他也真觉得自己儿子是要成就大事的人了。
纪父十四五岁的时候纪家已经败落了,后来是靠他努力经营才渐渐有了起色,娶了白眉兰得了岳家支持后才彻底好了起来。他没正经读过书,愈发对知识有种天生的崇敬,觉得他的儿子要比他强,一定要接受最好的教育。
纪家在燕明,北云省省会所在,也是繁华之所。早几年城里便兴办起了新式学堂,纪父对这新式教育不甚了解,但他每日经商,多少有些远见,就把儿子送进了离家近口碑不错的一所。
纪明云以前都是请了先生在家教,这是他第一次去正经的学堂上学,很不适应,便三天两头地找茬不去上学。纪父有心管教他,但拗不过妻子,他一向对白家很是感激,连带着也不忍妻子在家受半点委屈,最后总是无功而返。
纪明云在家闲了一天,通过旁敲侧击的打听,结合自己模糊的记忆,知道自己是回到了十岁刚进入经世学堂这年。
吃饭时看着母亲年轻娟美的脸,和父亲熟悉的严肃却宽厚的表情,他的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红了。白眉兰连忙抱过他哄他,纪父也皱起眉,开始相信小儿子大概是真的不舒服。
因这一哭,纪明云早早就被送回屋休息。
他躺在床上,盖着温暖柔软的被子,想起上辈子家中败落后自己被践踏被欺凌无力反抗的样子,一时悲从心来,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老天给的这次机会,决不能重蹈覆辙。
第二天他主动起床去上学,倒让纪父吃了一惊,也心生几分欣慰与希望。
新式学堂不仅教传统的四书五经,天文、历法、算术、地理……乃至当今时事,样样都要学。
纪明云坚持了三天就坚持不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东西下辈子他也不感兴趣,也学不会,还不如好好学学经商算账,这样在父亲去世后纪家也不至于败得那样快。他没什么野心,能保证自己和母亲不受欺负,日子过得好一些就可以了。
纪明云天生是个随遇而安的惫懒性子,在家里又娇养了几天,前世那些苦难彷佛就都远去了,他觉得时日尚早,离家中变故还有好几年呢,便又心安理得地做回了他吃喝玩乐的纪少爷。
他在学堂里算年纪最小的,即使同样是不学习,那些年纪稍长些的纨绔也不稀得带他一起玩。纪明云看着那群人一边说着“小孩子一边儿去”一边贼眉鼠眼眼冒金光地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一两声怪笑。他调转过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那都是少爷我上辈子玩腻的,还不稀罕呢。
这样想着,心中却无聊地发毛,只好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上课后那个年轻男老师又拿着书本进来嘀里嘟噜讲一通,他也不听,只透过窗子看窗外的风景。
他们教室在一层,从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一块光秃秃的空地,什么都没有,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好看的。
纪明云盯了三分钟就觉得无聊,正要移开目光,却和一个另一个人的眼睛撞上了。
那也不过是个孩子,干瘪、瘦弱、两颊凹陷,身上衣物都脏兮兮的,破烂不堪。可那双眼睛却极其有神,寒冷、明亮,黑黝黝的,沉淀着许多纪明云两辈子都没有的东西。
纪明云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韩南夏。
上辈子他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是北方八省的统帅了。
同样是苦难,可是有人从苦难中站了起来,站得比谁都高;有人滚了两滚,就继续躺下睡觉。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然而视线交错的刹那,纪明云半分没想到两人的差距,他只想到上辈子死之前母亲提过的那件事。
一饭千金么?
如果有韩南夏庇佑,那么黑三那种人又怎么敢来欺负他。
他嘴角翘了翘,那双本应灵动非凡的眼睛也因为这个想法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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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被人撞见,那干瘦的少年转眼就不见了。
纪明云也没在意,心里依然一遍遍盘算着,自觉有了万无一失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似乎老天都在帮着他。
他知道韩南夏一般都在梧桐巷里,放学后便执意要从那条路回家。
梧桐巷住的都是穷苦人,附近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冯叔不愿意,但是又管不了小少爷,只当纪明云小孩子心性贪玩好动,也只好先托人给家里传了话,然后奉命跟着纪明云绕路回家。
结果刚一进巷口就见到一群孩子在围着韩南夏打。
隔着一群小小的身影,他只能看见韩南夏缩在墙角,不言不语任他们打,瘦弱的双臂护住了头,也遮住了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纪明云当时就激动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过去,死死抱住韩南夏。他上辈子一直是绕着这小乞丐走的,嫌他脏,觉得碰一下就好像污了自己。可后来他自己也体会过了那种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打得满地求饶的生活,便也不在乎这些了。
冯叔不明就里,只说这小少爷怎么今天突然有了义气发了善心,看他冲进去急得不行,心道少爷要是被打了那还了得。当下一声大吼:“都住手!”
打人的也都是附近穷人家的孩子,他们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家,便敢成群结队地欺负瘦弱无依的韩南夏,说到底穷苦人欺负穷苦人而已。可面对突然冲出来的衣着光鲜齐整的纪明云他们可不敢动手,又听冯叔喊住手,看见一个看上去颇威严的成年人在,登时都一窝蜂地跑了。
冯叔忙跑过来细看纪明云有没有受伤,纪明云摆了摆手,转身看起了韩南夏,带着点真正孩子般面对陌生人的羞涩与试探问:“你有没有事?”
韩南夏好像刚反应过来一般,也站了起来,低着头,淡淡道了一声:“没事。”
纪明云看见他似乎扔下了什么东西,顺着看去,是一把碎刀片。
韩南夏扔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冯叔,却没避开他。
纪明云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大概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总来偷听的小乞丐突然不见了。有传言说他是伤了人,逃走了。只是那时候没人在意。
人多短视,很少有人会相信另一个人的未来会如何。
可是纪明云相信韩南夏,他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压在了这个人身上。相比较自己奋斗努力而言,这实在是成本小而成效大的一桩买卖。
他装出别扭又执拗的孩童做派,握住韩南夏的手道:“冯叔,我要带他回家。”
正文 105| 104。5。
小少爷随便带回个人毕竟不算小事,冯叔劝了半天,纪明云都执拗地不听。
韩南夏至始至终垂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彷佛真的只是个没思想的货物一般。
纪明云却隐隐察觉出他是想跟自己走的。
最终冯叔还是听从了纪明云的话,带上了韩南夏一起回去。
到家之后反而好说,白眉兰对他几乎是千依百顺,只要纪母在身边,纪明云就没有做不成的。
纪父倒不在意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他最头痛的永远是如何和妻子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达成一致。他怕韩南夏沾染不好的习气给纪明云,因而在一开始纪明云提出要让韩南夏贴身照顾自己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在妻儿的夹击下投降了。
第二件事是纪明云要给韩南夏争取和自己一同上学的机会。经世学堂的学费虽然不少,但是对于如今的纪家来说也不算什么。但就看韩南夏吃不饱饭也要每天去偷听那种劲头,这一项对他的恩德恐怕比刘寡妇那几顿饭大得多。
纪明云有着几分不知承自谁的心思缜密,就是不用在正道上。他下定决心要全心全意维好韩南夏这棵大树,自然就要处处做好。若是带回来只拿他当个下人,以这位的心气儿和城府,即使当时不说,还不一定是结仇结善。纪明云管不了旁人,只能保证自己对他好,让韩南夏日后无论何时想起来的,都是自己的好。
在纪明云“半路插班基础差年龄小学校没人理我”的哭诉和“他不去我也不去”的威胁下,纪父最终也答应了儿子的要求。但仍不放心地把韩南夏叫去嘱咐教训了一番。
纪明云也没让韩南夏跟其他佣人一起住,而是把自己屋外间辟出来给他。自己房间的条件总要好一些,把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自己也放心。
就这样,韩南夏正式在纪家驻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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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四年。
夏日炎炎,好像只有自己屋子里才稍微凉快舒服一些。
半大的少年正在房间里玩得酣畅淋漓。学堂里难得放一个月的假,纪明云一想到不用去上学,浑身都舒坦了起来。
现在街上流行一种骰子游戏,韩南夏清楚那属于赌博,就不让纪明云沾,只说想玩的话回家他陪他玩。纪明云也知道那不是好东西,上辈子就上过瘾吃过亏,可是这辈子站在街上看见人家玩,还是走不动道。韩南夏愿意陪他,他自然高兴。
“这把你输了,哈!”纪明云抬起头,汗顺着脸颊滑落,脸上的笑容却明媚又干净。这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过了今天不想明天,重活一辈子,没有半分长进,照旧轻易就能沉迷,轻易就能开心。
韩南夏看着他笑,一时竟怔住了。
这几年在纪家吃睡都好,当年难民一般的孩子早已抽长张开了,露出少年人的挺拔身姿,脸型轮廓已经和纪明云上辈子只能从报纸上看到的“夏帅”照片别无二致。他毕竟不是纪明云,每天下学后还常要帮着纪家做些体力活,跑前跑后的,少年又有意识地注重锻炼,甚至自己学些拳脚功夫,身体素质比纪明云强了不只半点。
纪明云看着眼前坐着还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以为他要耍赖,马上站起来道:“不能不认账的。”
韩南夏定定瞧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清浅一笑,从凳子上站起来道:“好。”
少年也不扭捏,径直在地上趴下,四肢撑地,体态修长而匀称,蕴藏着年轻的力量。
他们说好的,谁输了谁就要给对方当马骑。
纪明云乐颠地过来,双手一撑就大刺刺地骑在了韩南夏身上,两手搂在韩南夏脖子上以稳住身体。
少年的身体坚实有力,纪明云坐在他身上在房间里走了两大圈,高兴得不行,心说这人可是未来的八省统帅啊,如今给少爷我当马骑。
热血上头,兴奋了两秒,他就突然被浇了冷水似的冷却下来。
这人可是韩南夏,后世茶肆酒楼闲谈中那个有恩必报有仇必报城府深沉不动声色的韩南夏。他现在面上笑盈盈的,万一把这当成屈辱将来记少爷我一笔怎么办?
思及此,纪明云坐不住了,马上吵着要下来,继续玩。
重新坐回竹凳上后纪明云特意偷觑韩南夏的脸色,却见他脸紧紧绷着,额头上溢出汗水,满脸心不在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纪明云故意问他:“南夏,我重吗?你很累吗?”
韩南夏勉强扯出一抹笑,摇摇头:“不会。”
第二局纪明云有意放水,因而韩南夏虽然心神不属,但还是赢了。
纪明云不待招呼就赶快趴到地上,扬起嫩白的脖颈喊他:“南夏,这回该你了。”他是有意让韩南夏找回场子,意在表示这只是游戏而已,一视同仁,没有故意折辱他的意思。
少年猫一样高傲漂亮地跪趴在地上,腰身下陷,臀部高高翘起,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藕白色的小臂,眼神晶亮,扬声呼唤着自己。
韩南夏眼神变了几变,最终闭了闭眼,挤出一抹笑道:“不用了,少爷,我陪你玩就好。”
纪明云一听就急了,心道这果然是肚子里憋了火吧,寄人篱下不敢发而已。又连忙连声催促道:“不行不行,快过来。”
韩南夏笑了笑向他走过去,突然弯下腰,双手一用力就将纪明云整个抱了起来,轻轻放回到他的床上。
纪明云被这突然的一下弄得涨红了脸,只能用眼看着面前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韩南夏收敛了嘴边的笑,抬手给他擦了擦鬓角的汗,道:“少爷好好休息吧,我突然想起来冯叔还叫我去帮他干活,不能陪少爷继续玩了。少爷有空不如多看看书,免得老爷又生气。”
纪明云要叫他却没叫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出去,心道这回完了,都是因为自己贪玩失了分寸,惹恼了这位,只能这几天加倍对他好一些看看有没有可能补回来。
想到这里又想抽自己,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如今还真跟个孩子似的。
正文 106| 104。5。
接下来纪明云果然好吃好喝地哄了韩南夏几天,没事干就用特别可怜的软软的眼神瞅着他。
韩南夏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笔,叹气:“少爷……”他因为和纪明云一起读书而被纪父委任了整理账册的活儿,这些天一直都在核算上季度的账目。
纪明云马上转过头去:“什么事?”
韩南夏抬起手,似乎想碰碰他的脸,随即又敛了眼,和顺道:“没事。”
“唔。”纪明云也不疑有他,便又低头看手中的话本。
其实都是上辈子看过的,重看一次,他居然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纪明云是耐不住寂寞的,这样陪着韩南夏算账,即使是什么都不干在旁边坐着看话本,他也觉得无聊得不行,过了两三天就受不住了,又自觉自己赔罪的姿态已经做足,韩南夏应该不记恨了,就不再管他,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韩南夏看着桌边空了的那一块,依然是敛了眼,让人看不见眼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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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南夏给纪老爷算了半个月的账,将近十天没怎么见纪明云。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下午收了工,把自己整理的部分交给账房李先生,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般朝着那心心念念的屋子走去。
手刚放在门上,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压抑的喘息声。韩南夏脚上一滞,最终沉着脸静静推开门。
纪明云斜倚在床上,半张侧脸正对着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听到响动,他眼神斜斜向这边瞥来,似嗔似怨的难受样子,随即受惊般震了一下,发出一声刻意克制住的低呼。
“你怎么来了?!”纪明云看清来人也不急了,歇了片刻才开口,带着一股羞恼的怨愤。
不论多熟,这种事被撞见了还是让让他觉得尴尬。
韩南夏也不答话,径直走上前,掀开纪明云身上的薄杯,将一本泛黄折角的画册拿走,淡淡道:“少爷还在长身体,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况且若是被老爷发现就不好了。”
刚想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手却被死死拉住了。
一回头,纪明云攥着他的手,脸胀得通红,却还是憋道:“书还给我。”
开玩笑,毕竟是吃一堑长一智。这辈子纪明云虽然还改不了惫懒的性子,但也清楚有些人万万不能交,有些地方万万不能去,有些习性千万不可沾染。但没了那些狐朋狗友,不去那些腌臜地方,连得这么一本小册子都千难万难,他怎么可能轻易让韩南夏拿走。
韩南夏见状叹了口气,半弯下身子,脸几乎挨上他的脸,呼吸可闻。
纪明云不自在地向后错了错身子,原本拉着人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却听那人道:“等少爷再长大些再来找我吧。”
说罢再不看他,转身离去。
纪明云狠狠砸了下床。不就比自己大一岁,好吧,一岁半,装什么老成,少爷我两辈子加起来够当你爹了!以前家里的帮佣李四和自己一边儿大,都已经成亲半年了!
一个人想活的时候,要救活他可能很难;但一个人要是想死,谁都拦不住他。
纪明云就属于后者。
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他又搞到一本小画册,比上次的还厚了一倍,画工也更加精细。
结果就被纪父发现了。
客厅里,纪明云对着纪老爷瑟瑟发抖,白眉兰站在一旁不停地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愣是不敢上去劝。
纪老爷的手都在抖,整个人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死死盯着面前不成器的儿子。
纪明云怕自己的父亲,怕了两辈子。眼见着老爹拿出了那条黑色的牛皮拧成的鞭子,更是快要崩溃。
这时一个淡定的声音插了进来:“老爷,那本书是我的。是我不小心让少爷看到了。要罚就罚我吧。”
纪老爷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四年下来,不会有人不了解韩南夏是什么样,纪明云本人又是什么样。可是今日的一切需要一个人来承担,纪父明显对着自己儿子下不去手,那么此时站出来的韩南夏就是最好的选择。此时没人会理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所谓杀鸡给猴看,纪父不过是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直接地告诉自己儿子,不可以这么做,他不允许。
直到黑色的鞭子在韩南夏身上狠狠抽了四五下后纪明云才反应过来。
少年跪在地上,背却挺得直直的,**着上身,露出瘦削有力的脊背。他的额头上沁出了大滴的汗水,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毫无痛苦挣扎之色。
纪母见自己儿子没事,已经避让了出去。
纪明云彷佛突然清醒扑到了韩南夏身上,死死搂住他。
纪父没刹住,一鞭子狠狠落在他背上,月白色的绸缎衣服一下子就裂开了,白嫩的背迅速浮现一道红痕。
纪明云痛呼出声,搂着韩南夏的手一下子不由自主地收紧。
韩南夏原本一直无动于衷的表情刹那破裂了,深黑色的眼中露出几分凄惶和不知所措,竟情难自已地瞬间转过身,反抱住纪明云。
“阿云……”他的嘴无声地动了动,虚扶着怀里人,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彷佛他是什么琉璃做的,稍稍一碰就碎了。
下一秒怀中人就被夺走。原来是守在外面的纪母一听见儿子的呼喊声就迅速抢了进来,此时正搂着纪明云“心肝宝贝”的好一阵安慰,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韩南夏站在原地,垂下了眼。
低眉顺目的样子,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纪明云惨白着一张脸,还不忘了叮嘱纪老爷:“爹,不要打南夏……”以后你儿子还得靠着人家混日子呐。你现在打他,他替你儿子挨了打,将来他得意了想起来这茬儿,再叫人打你儿子怎么办?挨打都是小事,就算是凌迟这位也办得到。
纪父一张脸还是黑的,但看儿子这半死不活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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