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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十七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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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到前面的水湖里去了。
海文丽丢开锅铲,快步跑了出来,一面跑,一面大声叫璇玑的名字,“璇玑,停下!小心前面!”
她跑得近了,璇玑才听见了她的声音,她有点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已经在自己脚底的那一汪翠蓝,胳膊已经被海文丽抓到了手中,海文丽的力气并不算小,稍稍一扯,将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远离危险的湖边。
“看什么那入神?!不要命了!”海文丽心有余悸,语气当然谈不上好。
和这个外孙女相处虽然没有几天,不过,大概是想补偿她母亲的缘故吧,海文丽对璇玑一直很在心。
不过,那一声严厉的斥责余音还未完全落下,海文丽已经后悔了。
她看到了璇玑的眼泪。
事实上,璇玑泪流满面。
甚至在她被雷希瑞用枪对着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哭得那么凄惨过,海文丽惊愕地看着她,止不住地心痛,她张臂将她的小女孩抱进怀里,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让璇玑哭泣的事情,着实不多。
“他死了。连人带车,掉进了海里。海水一定很冷……他一定很冷……”璇玑的脸贴着海文丽的肩膀,方才被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全部宣泄了出来,她呜呜地哭出声,将那张报纸紧攥在手中,手指戳穿了纸张,揉成一团。
海文丽只稍作思索,便已经知道了那个“他”是谁。
只有雷希瑞。
“璇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从你和他作对的那一天开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还会那么伤心?”她一面抚慰她,一面困惑地反问着。
关于雷希瑞的事情,在她们相处的这几天,璇玑已经一五一十地对海文丽说了。而璇玑在诉说的时候,总是会描述自己的诸般计策和她对他的恨意,所以海文丽不明白,不明白璇玑在得知了雷希瑞的死讯后,那突如其来的悲伤,到此从何而生?
璇玑并没有回答,只是扶在她的肩膀上,哀恸不已。
海文丽突然福至心灵,她猛地推开璇玑,盯着她同样哭泣着的眼睛,震惊道:“天,你爱上他了,你已经爱上他了。”
她与雷希瑞相处的时间不错,事实上,只有几个小时而已,不过,这几个小时,已经足够海文丽去看清楚雷希瑞,他是一个很英俊的人,声音迷人,眼神深邃,全身散发着贵族般的贵气与神秘,那是一个有着致命诱惑力的男子,璇玑与他朝夕相处了七年,他们针锋相对,他们彼此了解,他们熟悉对方,就好像熟悉自己一样。
是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已经彼此相爱,却从未有人肯承认,海文丽想到这里,身上突然泛起一阵寒意:雷希瑞到最后没有枪杀璇玑,也许,并不是他的仁慈,恰恰是他的残忍。
他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知道璇玑已经中了毒,来自他的毒,那毒无药可解,而唯一的诱因,就是让她活着听到自己的死讯。她会悲痛欲绝,会难过会后悔。这便是他的惩罚,来自天国的惩罚。
而对于这个猜测,璇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她啜泣着,全身发抖,一脸绝望。
海文丽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
“可是……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从前不坦诚?即使到最后一刻,你都有机会向他表示你心底的想法。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有那么难吗?就算你们的结果还是一样,可如果你们曾经说了出来,你现在也不会那么难过。”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一样,如果璇玑曾对他说过一次真心话,即便雷希瑞死了,她也不会伤心若此。
恰恰是因为她从未说过,她才会遗憾,才会无法宣泄,也无从排解。
“我不能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璇玑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又该怎么办?!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游戏,他接近我的第一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璇玑,敢不敢和我玩一个游戏。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如果有一天游戏停止了,我们也就结束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在乎我,只是因为我是他唯一势均力敌的对手,可如果我们不再是对手,对那么骄傲冷酷的他而言,我与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被他从酒吧带回来的女人,那些为他的魅力倾倒的女人。……我不想认输,即便结束,也不想用那种狼狈的方式输掉全盘。”
“璇玑……”
“其实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给我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我用了七年的时间琢磨怎么毁了他,现在,我成功了,不是么?我成功了,我应该高兴,对不对?”璇玑说着,仰起脸,很努力地想展现出一抹笑容,不过,在海文丽眼中,那抹笑容却比哭还让人看得难受。
她没有拆穿她拙劣的逞强,而是将璇玑重新搂进怀里,轻叹,“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璇玑咬着唇,将剩下的泣声咽了回去。
那天的晚餐很简单,海文丽早早便为她铺好了床,让璇玑去楼上的房间好好地休息,璇玑也很听话,上床盖好被子,海文丽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了晚安,然后,关上灯与门。
璇玑也确实很努力地在睡觉,她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或者一排排码放整齐的小绵羊,可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始终是那一张脸,那张似笑非笑,时而阴冷时而深邃时而童真的脸。她心如死灰,这种感觉,比失去陆子建,更强烈万倍。几乎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几个晚上。
正在她半睡半醒,被记忆与噩梦折磨得痛不欲生时,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仿佛羽毛划过水面,温柔缠绵。熟悉而危险的声音,伴随着迷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轻轻吹动。
宛如魔鬼的召唤。
“璇玑,我回来了,你想我了吗?”也许,游戏,还没有结束。
清醒过来的璇玑瞬间发凉,她好像被锁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任凭近在咫尺的那个人,离得越来越近,温热的舌尖,甚至舔过她的耳尖,一阵酥麻。
“有点事情耽误了,抱歉,让你等太久了。”电流一般嗤嗤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根徘徊,伴随着轻柔的啃噬与浅吻。他冰冷的指尖已经划过她的脸颊,顺着喉咙,一直划到她微敞的睡衣里的肌肤上,她心口的位置,然后停住。
“……你没死?”璇玑的喉咙动了动,终于干哑地问道。
她的声音同样很低沉,同此时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样,压抑着,藏匿着,在暗色里步步诡行。
“不,我死了,现在你旁边的这个人,是鬼。”他低低地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全无正经的话,“地狱是个好地方,我想带你一起去,所以,就来找你了。”
璇玑咬住唇,身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泛出寒意,可是心中并无本分恐惧。她其实是欣喜的,在意识到说话的那个人便是雷希瑞之后,璇玑简直如释重负。
至于那些寒栗,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在这样的黑夜里,他全身上下,都是危险的气息。
“报纸上所谓的坠海,也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把戏?”璇玑没有被他的话绕进去,她几乎很快恢复了冷静,之前的颤栗也停止了。雷希瑞听到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那具本已经在他的抚摸下变得僵硬的身体,又重新变得柔软自然起来。
不愧是他的璇玑,任何时候,都可以恢复那超凡脱俗的自控与理智。
“把戏?不,当然不是,我是从地狱回来的冤魂,是来索命的,我是鬼,呜呜……”他学着聊斋的音乐吹了一小段,然后,他猛地收住,声线也好像突然染上冰霜一般,阴冷无比,“那海很深,黑乎乎的海底,我什么都看不到,水那么凉,像刀刺一样,就要插到我的骨头里了,我很伤心,我整个人都碎了。璇玑,你忍心把我丢到那样的地狱里,不管不问么?”
鬼魅般的嗓音,继续玩着他那个“我是鬼”的游戏,雷希瑞根本无视璇玑的问题,她的身体在他的掌中,他的指尖能触摸都她的每一个反应。无论璇玑掩饰得多好,他能体察到她的僵直与颤动。他对戏弄她的行为,一向乐此不彼。
“……你跟着雷代那么久,当然学会了他那招诈死,你本来就打算洗白,之前的资金也通过洗钱集团转进了安全的账户,这一次,你索性借着我的手,假意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再来一场坠海的事故,让从前的你和那场事故一起烟消云散。从此以后,你可以改名换姓,逍遥法外,我也再也奈何不了你了。”璇玑突然笑了起来,她没有转头看他,而是盯着头顶灰蒙蒙的天花板,自嘲道:“我仍然是你的棋子,对不对,希瑞?从一开始,你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我选择与你离开,你就乐见其成。如果我背叛你……也可以帮你一个忙。你始终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对不对?”
她太傻太笨了,在雷希瑞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下那个赌注时,她心中竟然还有涟漪,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会被他一次又一次打动,以至于泥足深陷,彻底地爱上这个混蛋,可是,到头来,仍然是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游戏。
“我给过你机会。”雷希瑞并没有反驳,但也没有继续做张做智,装神弄鬼了,本来俯身在她耳边的人影站直身体,他仿佛有魔力般的手,也从她的心口抽离。璇玑好像一个被突然释放的囚犯,胸腔里终于涌进了一缕新鲜空气,她大口喘息了几声,手臂撑着床架,勉力坐起来。
在她的斜前方,雷希瑞已经踱到了窗边,他伸手拉开窗帘,让外面清冷的月光顺着雕花的窗棂射进去,璇玑看见一个背影,高挑,瘦削,挺直,他的手插在裤兜里,好像在思考什么,即便是这样安静的姿态,也让屋里的人觉得危机重重,好像他一转身,她就能看到一只露出獠牙的吸血伯爵。
“你是来杀我的吧?”璇玑终于彻底地平静下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如今夜的安宁,尘埃落定,胜负已分的认命。她的唇角微微一勾,看着那个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即便在问出这一句话时,心底亦没有恐惧,她是喜悦的。雷希瑞还活着,无论他还是不是那只魔鬼,还会不会继续危害苍生,她已经不想管了,因为海文丽已经戳穿她了,这些年,一直深藏心中,自欺欺人了那么久的秘密。
她是爱他的,该死的爱,无处可逃,无能为力。
所以,这样的结果也好。
璇玑闭上眼睛,头微微扬起,露出优美如天鹅般的脖子,“还等什么,动手吧,再不动手,天就要亮了。”
雷希瑞转过头,看着月光下那张纯美的面容,他的目光冷而沉,是千年未动的磐石。
“今天下午……你为什么而哭?”他突然问。
海文丽的这处宅子很隐蔽,当初意大利的黑手党组织没有找出来。雷希瑞自然也花了不少时日,他今天下午才找到这里,他没有马上现身,而是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走到湖边,看着她被海文丽搂着痛苦不已。那样悲伤的璇玑是他陌生的,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即便是麦影西他们出事的时候,璇玑也没有痛哭过。他很好奇。甚至,心底还有一丝丝奇怪的期待,未知而隐秘的期待。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地方。
璇玑依旧闭着眼,她的眼睛有点发酸。
璇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回答呢?
她确实爱他,可并不代表他不是魔鬼,并不代表她和他没有切肤之仇,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站在他的对立面,甚至会亲自手刃他。
“告诉我,璇玑,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雷希瑞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似乎没什么耐心,转过身,重新回到床边。
一把尖锐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上,他弯下腰,嘴唇几乎挨到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倘若璇玑此时并不是闭着眼,她一定会看到一张异常俊邪的脸,苍白,精致,只是右耳下方,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痕。
即便是计划之中的逃生,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将车冲到海中,然后换上早准备好的潜水服,在湍急寒冷的深海里潜走,这并不像说说一样简单,同样九死一生。他是从地狱里转回来的人,只是因为,尘世间还有一个人等着他,所以,他必须回来。
锋利的剑刃割伤了她的皮肤,璇玑动也未动,她的鼻翼微微起伏着,嗓子莫名一哽,在雷希瑞被她睫毛的颤动弄得有点心烦意乱时,她忽然开口。
“我爱你。”有一句话,无论结果如何,无论失态会如何发展,她必须说出来。
唯有如此。
雷希瑞怔住,他久久地凝视着她,凝视着这个他很了解,也恰恰并不了解的小妖女。他知道她不是诚实的人,也分不清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正如他刚才所说,他给过她机会。她却只是再一次证明自己是不可信任的。
“你以为自己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在一阵长久的沉寂后,雷希瑞蓦然失笑,他差点上当,却忘记了,从璇玑口中说出来的话,最好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相信。
璇玑并没有辩解,她也笑了笑,依旧是自嘲的,戏谑的笑容,很浅很浅,没心没肺。
她也没有指望雷希瑞会相信她。
这样无稽的事情,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想去相信。不过,信与不信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已经说出口了。之后生死如何,她全部认了。
“你当时不肯一枪打死我,不就是想看看我此时挫败的表情吗?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为什么还不动手?”璇玑反而催促了一句。
“……现在就杀了你,是不是太可惜了?”雷希瑞出乎意料地将匕首放了下来,他往前行了一步,膝盖压到了床沿,身体微倾,他的肩膀贴上她的,“老实说,对你这句躯体,我还有点想念呢。明明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为什么还会给我新奇感?”他一面说,手已经重新探进了璇玑的睡衣里,仍然是他一贯的风格,霸道,有力度的温柔,还有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
他顺着她滑嫩的肌肤一直向下,握住她发育甚好的柔软,然后毫无怜惜地使劲一捏,璇玑吃痛,轻哼一声,终于睁开眼,他也在同时松开手,迎着她明亮而迷茫的目光,缓缓低下头,身体俯低,他的牙齿咬在了睡衣的扣子上,啃噬着,将扣子含到口中,再用舌尖抵到一边。他开始吻她,沿着手的弧度,吻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锁骨,然后,手掌移开,在被他捏得有点发肿的地方,轻轻地吻下去。
璇玑没有反抗,她垂下眼眸,目睹着他在她身上所作的一切,无法迎合,也无力推开。
“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娴熟的动作很快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在雷希瑞打算继续侵城掠地时,璇玑终于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
他们现在已经水火不容,连可以隐藏真相的伪装、所谓的游戏,也已经不复存在了。此时此刻,如果雷希瑞强迫自己,打她,折辱她,甚至强-奸她。似乎都是合理的,可是雷希瑞的动作是温柔的,甚至充分地考虑到她的感受,他几乎是在取悦她。
而他此时表现得越好,璇玑越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希望自己输得太丢脸。
雷希瑞抬起头,很无辜地望着她,淡淡的月光中,他英俊纯洁得让人心碎。
“将那一句话再说一遍。”他静静地说:“刚才的那一句话,再对我说一遍。”
璇玑一愣,“哪句?”
她刚才说了不止一句话。
雷希瑞的身体慢慢地移了上来,璇玑已经躺倒,整个人陷在枕头与松软的床褥里,他曲起手肘,撑在她的耳边,脸却贴着她的,目光交接,他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不准她走神,更不准她动其他歪脑筋。
“把刚才那句谎话,再说一遍。”雷希瑞冷而柔地吩咐。
璇玑终于了然。
她很想笑。
如果他已经认定那是一句谎话,为什么还要她再次说出口?即便是谎言,他也那么想听吗?可如果真的想听到这一句话,为什么又不肯去相信?
“说。”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脸颊边,低低地催促。
璇玑哂然,“不……我已经没有谎言想告诉你了。”
雷希瑞忽而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住她,依旧是狂风骤雨般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吻,然后,在璇玑的大脑快因缺氧而陷入空白之前,他又陡然移开,喘息着重复道:“说。”
璇玑很想笑,可是,她很快意识到,也许,他与她一样无望。
因为无望,所以自欺。
璇玑几乎想屈服了,她喘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雷希瑞,嘴唇翕动着,可是,她还来不及将话说出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被吵醒的北北用英语不满地问,“谁啊?”,她听到海文丽起床的声音。这让璇玑突然觉得害怕:如果雷希瑞是来复仇的,以他的手段,他也不会放过海文丽他们。
“你不会伤害他们,对不对?”璇玑需要听到来自雷希瑞的承诺,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已经受够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雷希瑞并不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不置可否地望着她,直到璇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雷希瑞淡淡道:“我不会承诺你什么,他们会不会出事,必须先看看你的表现。”
璇玑一愣,方才的倦怠,顿时被他漫不经心的威胁激散,璇玑怒火顿起,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使劲地推开,她冷冷道:“我真应该杀了你。”
“我可以再给你机会试一次。”雷希瑞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再如方才那样柔情蜜意,他把她的手腕压到两侧,将她制在自己身下,脸则埋进璇玑的颈边,噙着笑道:“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
璇玑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发一言。
也在这时,海文丽似乎开门了,他们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海文丽惊讶的呼声,“你……怎么是你?!”
在黑暗里默默抗争的璇玑与雷希瑞同时怔住,因为下一刻,他们听到了顾延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璇玑!”还有人陆续从门外涌进来,很多很多脚步声,也对,顾延卿现在身边的保镖便有一大把,他当然不可能是独身来的。
“怎么?像你那个万能的爸爸求助了?你还是要回去当你的乖宝宝了吗?”耳听着他们已经越来越近,雷希瑞似乎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他仍然压着她,那双慑人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犀利而戏谑,满是嘲讽。
璇玑喘着气,没有回答。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已经停在了她的房门口,顾延卿敲了敲门,高声问:“璇玑,你在里面吗?”顾延卿试图将门打开,不过,门早已经被雷希瑞从里面锁住了。
璇玑没有应声,她笔直地盯着雷希瑞。
如果他想杀她,此时便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她回到顾延卿的身边,再想这样暗袭她,只怕难于登天。
顾延卿大概会用最昂贵的保安系统来保护他的小公主。
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顾延卿显然也发现了不对,正想强行开门。以来人的能耐,大概不需要一分钟。
雷希瑞也终于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从容地看向房门,“代我向你爸爸问好,我会再来找你的。”他又弯下腰,吻了吻璇玑微肿的唇,“再见,亲爱的。”
璇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敞的窗外,然后,门被大力踢开。
“你没事吧?”一见到床上的女孩,顾延卿便冲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你这么久没开门,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为什么刚才不应声。……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
他吓得全身是汗,璇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潮意。
她心底一片温暖,正想询问顾延卿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觉得没有想到的身影。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记忆里搜索了半天,终于迟疑地唤了声,“妈?”
和海文丽一起走进来的那个女子,——是麦影西。
三天前,宾馆。
麦影西望着伽夜离开的背影,她并没有叫住他,伽夜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那么,她就充当这个陌生人的角色。
这也将是他们永远不会提起的一个秘密,为她,也是为伽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麦影西走到顾延卿的房门前,她正想上前敲门,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保镖挡在了她的身前。
“请问,你是找顾先生吗?”其中一个公事公办问。
麦影西点头,微笑。
顾延卿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公司老板了,好吧,其实那个建筑公司的规模也不算小,不过,却远远比不上他现在的位高权重。麦影西顿时有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觉。
“是,我是他的……朋友。”她正想得体地回答保镖的质问,里面的人却在此时走了出来,顾延卿一面披外套,一面向外走。他还是睡不着,想去楼下走走,一抬头,便看见了屋外的三个人。
“顾先生,这位女士说她是你朋友。如果顾先生不认识她,我们会马上请她离开。”保镖的眼力见显然不错,见顾延卿出来,连忙汇报到。
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的说辞,如果是朋友,他们为顾延卿工作那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而且,她的装扮也算不上多奢侈华贵,虽然清秀雅致,却太过普通了。
顾延卿却好像失了魂一样,根本没有注意保镖在说什么,他呆呆地望着麦影西,过了好半天,才用梦游一般的语气,呢喃道:“影西?”
麦影西抿着嘴笑。顾延卿似乎变了很多,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他还是那么儒雅清俊,即便是失控之时,也让人觉得彬彬有礼。
“是我。我回来了。”她说。
保镖见状,自然不敢多问,悄悄地退走了。顾延卿则傻站在门口,他的外套穿了一半,还有一个袖子耷拉在那里,这幅景象看上去有点滑稽,可是他们谁都没笑。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件事太诡异,即便在他最奢华的美梦里,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明白他的震惊,向前走了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努力屏住不知何时沁出的泪意,“我回来了,我没死。”
她的声音平和宁静,终于让他放下心来,顾延卿突然有了反应,可是第一反应却不是惊喜,而是愤怒,难以抑制的愤怒,“如果你没死,那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从不跟我们联系!”
麦影西怔了怔,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
顾延卿也明白自己的失态,可是他自己都无从控制此时的情绪,他转过身,快速穿好外套,然后抓起她的手,往房间里走去,“进来再说。”
麦影西顺从地跟了进去,这个酒店房间是他常年租下的套间,客厅,吧台,会议室,起居室,一应俱全。他终于松开了她,让她坐在自己面前的沙发里,他则坐在她的对面。
最开始是沉默,抑人的沉默,他一直盯着她,几乎要看穿她了。好像他除了看她,在这世上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一样。麦影西终于决定打破沉寂,她轻声道:“我是为璇玑来的。”
“嗯。”顾延卿也终于有了反应,“我知道。”
“我很担心她,我想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头绪?”麦影西继续言归正传。
顾延卿摇头,“他还好吧。”
这个他,自然是雷皓天。
“很好,兴许过不久你们就能见面了,小白说这些年做的疗程终于有效果了,他恢复得不错。那次爆炸……他受了伤,我得留在那里陪着他。抱歉,延卿,我应该告诉你一声的,我——”
“我知道,璇玑下落不明,一直在雷希瑞的手中,你们瞒着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是不想激怒雷希瑞,让璇玑陷入险境。”顾延卿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只需要点一点,他便能想通前因后果,“该道歉的是我,刚才我不该对你那么吼。你并没有一定告诉我的义务。这些年……你一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动辄消失几天,几月,或者几年,甚至连生死大事,他也没有知情权。他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麦影西望着他,她知道他在说反话,妄自菲薄,可是,她却没办法反驳。
因为顾延卿说的是事实。
“对不起。”只有不停地道歉。除此之外,她不想为自己的忽视与自私辩驳什么。
“不要道歉,如果你再说一声对不起,那就当我们不认识,最好永远也别来往了。”顾延卿有点烦躁地打断麦影西的歉意,他自己也觉得厌弃,明明再见到她,心底是欢喜的,但却忍不住想闹脾气。这一次的玩笑开得实在太大了,大悲大喜,他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最蹩脚的舞台剧了,而他是一个失败的演员。
顾延卿说得那么决绝,麦影西自然闭上了嘴。
她不想失去他。
“我已经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去找璇玑了,可是,还是一筹莫展。雷希瑞已经死了,现在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璇玑的下落。影西……我没能保护好她,如果她出了事……”顾延卿的声音低下去,脸上又现出了深深的自责。
麦影西从沙发上站起来,蹲在他的身前,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道:“别这样说,一直以来,你为我,为皓天,为璇玑做的事情,我们很感激。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我的,这辈子才会那么倒霉,总被我拖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忽然一紧,顾延卿已经低下头,用力地抱住她。
没有最初的生疏,也没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的手臂几乎将她箍疼。
“回来就好。”他低声道。
其他都不重要。
他们几乎没有太多的叙旧,只简单地说了各自的状况,话题很快重新回到了璇玑身上。麦影西已经意识到,她与顾延卿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除却方才情不自禁的一个拥抱外,他们之间一直有种奇怪的生疏,被岁月间隔的生疏。而从前的顾延卿,其实对那些人情世故很不在意,更不会阴谋诡计,现在,他对此也不再避讳了。他们说到雷希瑞的那场车祸,麦影西道:“皓天听说了这件事,他觉得,希瑞并没有死。这不过是一个金蝉脱壳的把戏。”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顾延卿根本没有往那方向想,不免一愣。
麦影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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