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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十七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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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雷希瑞,不是陆子建。
永远不是。
雷希瑞那一晚也睡得很不安实,早晨起床的时候,也有点心浮气躁。
八点的时候,璇玑也难得按时,竟然穿戴整齐,下来与雷希瑞一起吃早餐。早餐很简单,清粥小菜,还有一些制作精良的糕点。其实雷希瑞不算纵情享乐之人,至少,从没有穷奢极侈过。
“昨晚没睡好?眼圈怎么是黑的?”听见璇玑的脚步声,雷希瑞抬起头,淡淡地问道。
她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憔悴。
“恩,没睡好,做噩梦了。”璇玑打了一个呵欠,用手捂了捂嘴,大喇喇地坐在雷希瑞的对面,拿起筷子,就要夹菜。
“什么梦?”他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冷淡,漫不经心地追问了一句。
不过,听语气,好像璇玑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没有关系。他并不在乎。
璇玑却还是好心地告诉了他,“我梦见自己被毒蛇咬了一口。”她煞有介事,“咬到嘴巴了。真吓人。”
雷希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她。
那双漂亮如漫画线条般的眼睛,冰寒而探究。、
璇玑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将脸凑过去,嘟着嘴巴,心有余悸地问:“黑眼圈真的很严重吗?我今晚还约了朋友吃饭呢,我可不想等会儿见不了人。”
雷希瑞没有退开,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清丽无双的脸,眼睛璀璨如星辰一般,殷红的薄唇微微嘟起,鼻息平静,睫毛即便在轻掩眸光时,都有点微翘。他好像刚刚在发现一样,他的璇玑,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绝色。
太抢眼了,太夺目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是很严重。”他终于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早餐上,“还有,如果你真的怕做噩梦,今晚可以搬过去和我睡。”璇玑眨眨眼。
“——另外,被毒蛇咬过的感觉,怎么样?”他又抬起头,刚才的冷肃,又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色彩。
璇玑的后脊一寒,耸耸肩,不置可否,“太快了,没什么感觉,下次如果再梦见,我再好好地体会一下。”
“哦。”
清晨荒诞的话题很快结束,两个人闷头吃早餐,雷希瑞比她先下落,他吃得也不多,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体力,摄取必须的营养而已,搁下筷子后,他倒没过问她要去参加哪个朋友聚会,留下一句“我出门了”,便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朝公寓外已经等候许久的汽车走去。
璇玑在桌后抬起头,看着那个修长俊秀的身影消失在车里,继而绝尘而去,她想了想,也放下筷子,拿起自己的包包,追了出去。
等璇玑出门的时候,雷希瑞的那辆车已经跑得很远了,她没有啥到真的去追踪他,他身边那些保镖啊,属下啊,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她是真的有聚会,朋友聚会。
来到这里几个月,璇玑也参加了几次福利院的自愿者活动,在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说,没有被雷希瑞“迫害”之前,璇玑其实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得到王老太太的青睐。
这一次的聚会,是王老太太昨儿邀请的,她对老太太说,因为学业的缘故,自己以后不会再来做义工了,老太太很舍不得,特意邀请了她,以及其他几名做义工的同事们,一起去她家里吃“满汉全席”。
在异国他乡,中国菜是很抢手的,更何况,这套满汉全席,据说当年只有皇帝才有这个口服。所以。王老太太的号召力也算不小。璇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表现得越正常,雷希瑞便对自己越放心。这也是她参加这个宴会的理由之一。
——雷希瑞之所以不问她去哪里,并不是因为他对她的控制放松了,而是因为,他压根就是了如指掌。
去王老太太家的时候,她并没有让司机送,本来嘛,当初去做义工时,她向别人宣称的身份便是一个穷学生,现在,她要将这个身份维持到底。
从出租车下来后,璇玑站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独立小楼前,这是一片华人聚集地,也属于富人别墅区,大概是出于思乡的缘故,猛一看,倒像是进入了上海的风情街。陆夫人的娘家也是大户,低调贵气,这是陆子建当初呆过的地方,他外公外婆的房子,璇玑默默地体会着这一句话,看向这栋房子时,凭空便多了几分亲切。
外国人很守时,才不过十一点,客人们已经快来齐了。为了让他们见识到中国厨艺,那些菜肴并没有在厨房里准备,而是由几名大厨操勺,在露天的花园里现场表演。
神奇的东方烹饪,自然引起那些人的哇哇啦啦声,璇玑混在其中,兀自看了一会,但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眼见着这场厨艺表演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她自己悄悄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绕着墙根,朝花园旁边较幽静的房间走了去。王家的布局也很精巧,除了主楼外,那花园边种植着一圈足一人高的花木,花木后,则掩映着一排平房,做茶室与临时休息间用。
璇玑就进了这样一间宛如书房般随意的休息室,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大大的、松软的贵妃塌。她脱掉鞋,很惬意地躺在贵妃塌上,莫名地想到:如果陆子建还活着,见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大概也是开心的。
他那么喜欢她,也常常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外公外婆,而现在,她在他的老家,花园里,草木后,做一场无痕的梦,
如有泉下有知,你会入梦来么?我很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尽管这世上,最无力的词语便是对不起,可是,抱歉,真的很抱歉。
璇玑的笑容早已经敛住,重新陷入了幽思之中,她昨晚一宿未眠,现在身心俱舒,确实也有了一点睡意,不过,还没有睡着,那本来喧嚣难忍的花园里,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她还听到女孩子们花痴般的抽气声。
零星的,有一个名字钻进了她的耳朵。
“伽夜!”
“真的是伽夜诶!”
“……谁是伽夜?”也有人表示不解。
“哦哦,你居然连伽夜都不认得,太孤陋寡闻了吧”
王老夫人的这些客人中,也有许多是中国人,伽夜毕竟息影那么多年了,还记得他的人,多是亚洲铁粉,至于其余人,虽然不知道伽夜是何方神圣,可是,这名男子俊美异常,简直完美得毫无瑕疵,举手投足,从气度到那么一丝表情,都优雅得让人发指,偏偏又不显出一点做作,自然而然,浑然天成。且不说他曾经是一个巨星,就算他一名不文,单凭这幅皮囊,也能再度红得发紫。
所以,从他走出来,坐在花园中间的游泳池边弹奏时,所有人的目光便从那精彩绝伦的厨艺表演中,吸引到他身上了。
当然,此时的菜肴,也准备得八八九九了。
不过,大家很快发现,那名男子除了外形赏心悦目外,钢琴也弹得很不赖。璇玑坐在屋里,支棱着耳朵,倾听着那宛如行云流水般的乐符。她有一双绝对音准的耳朵,顾延卿很早便发现了,所以璇玑很小就被顾延卿专门培训过这方面的鉴赏能力,她也许技艺不算最超群的,但作为听众,去是最挑剔的那一名。
而此时的璇玑,忍住胸口澎湃的感情,任凭自己沉沦在伽夜制造的音符海洋里。他退出娱乐圈那么久,也同时退出了乐坛。璇玑本以为,伽夜叔叔已经将音乐或者表演都彻底放下来了,可今日才知,摒弃了一切商业上必须妥协的因素,他在音乐上的造诣,竟然越发可圈可点,几乎到一种境界了。
平静,宁和,如果琴声如心,那么,它的弹奏着,一定是一名已经洞悉练达的红尘高人。
这与璇玑记忆中的形象实在太不相符了。
记忆中,伽夜叔叔可是跳脱贫嘴,笑如百花绚烂般的妖孽呢。
钢琴曲很快停了下来,钢琴后,那个穿着休闲服,一脸恬淡的英俊男子长身玉立,而这场宴会的主办方王老太太则趋步上前,向大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一位小友,老太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他过来为大家演奏一曲的。大家且随意,如果有哪位姑娘看上了我这位小友,可是知会老太婆一声,他可至今未婚。现在待价而沽,男人女人都要踊跃啊。”
王老太的话自然引起了一阵哄笑,璇玑也是莞尔:她原以为,刚刚失去孙儿的外婆一定悲痛欲绝,没想到,她依旧那么乐观通达,倘若她不说,谁又能猜到,几月前,她刚刚失去至亲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陆子建在这样可爱的人身边长大,才养成了他谦恭温雅的个性。
好人家的孩子,真是让个人嫉妒啊。
伽夜被王老太太调侃了一把,也是莞尔,他很配合地站在那里,不参与,不反驳。可即便他完全不表态,单单一个笑容,都足够表明姿态了,至少,气氛已经彻底起来了。
外面喧闹声更大,很快便要开席了,吃的虽是中餐,但方式依旧是西化的自助餐模式,这样倒是省了很多事情,因为大家都是端着盘子走来走去,反而没有人注意璇玑的离席。
也没有人知道,璇玑正在屋子里咬着手纠结。
见还是不见?
可是,真的很想……再看见伽夜。
她最最美丽的叔叔。
雷希瑞的谈判依旧不顺利,中途休息的时候,派去保护璇玑的人打来电话,通知了璇玑的行踪,她确实去参加那个宴会了,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伽夜?”雷希瑞愣了愣,有点始料未及。
伽夜出现在那里,实在是麻烦事,璇玑好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顾延卿,而今再次邂逅伽夜,她的牵绊也未免太多了。
“准备好车,等会去把小姐接回来。”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也不管这样的横加干涉会不会导致璇玑的反感,他总之是顾不上了。手下的人应声出去,雷希瑞也再次折回现场,谈判桌上的谈判员早已经换了几名,显然是前几次的谈判进展太慢,上面的人都已经不耐烦了,派了几名能拿主意的管事。
这一次,雷希瑞也退让了,他不想再这样无限制地纠缠下去,何况,自己若一直被这些事情牵绊着,之前计划好,在璇玑生日那天的旅行也会泡汤。
“我可以退让一成,不过,却要加上另外一个条件。”大家谈好细节之后,雷希瑞这样对对方说道。
“雷少爷请讲。”那些人也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毕竟,他的退让所带来的利润,还是惊人的。
“我想要你们手中的两个人。”雷希瑞很随意地开口道:“两个对你们已经完全没有用处的人。”
“哦?不知是谁?”
“海文丽和她的儿子。”雷希瑞回答。
“……他们对我们确实已经没有用处了,一直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念着从前大哥的恩情,交给你,也并非不行,但是,为什么你会想要他们?”对方眼芒顿寒,宛如利针一般,犀利地望向他。
自从那次“事故”后,小少爷神志不清,智力不过如五岁孩童,海文丽虽然曾经是帮派的大姐大,可这些年来,她的势力早已经被瓜分瓦解,孤儿寡母,就算别人想利用他们做些什么事,大概也起不来多大作用了。
他们的存在,本就已经可有可无了,所以,那些人想不明白,为什么雷希瑞会突然对他们感兴趣,甚至不惜用这样大的利益去交换?
“哦。”雷希瑞轻巧地将话音接了过去,然后,漫然道:“她是我……熟人的外婆。你们放心,就算我将他们接了过来,也不过是供着养着,断不会利用他们的身份做什么事情。贵派的事情,我一向懒得插手。”
“熟人?”那人追问。
雷希瑞的手指扣着桌面,想了想,终于慢条斯理地将这“熟人”两字解释了一番。
“我的女人。”
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人了,说一声她是他的女人,不过分吧?
璇玑还不知道某人已经轻轻松松地将自己的所属权霸占过去了。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见伽夜的问题,就这样站在窗户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在众人喧哗的吵闹里,捕捉着他天籁般的声线,思忖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决定不见。
璇玑打算在这里一直躲着,等伽夜什么时候去洗手间或者进里屋的时候,自己再快速地溜出去,回头给王太太打电话说声道歉……或者,连道歉都可以省了,她反正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正思量着,被众人围住的伽夜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推开众人,向园子里清净的地方躲去,这一躲,竟直接走到了璇玑现在所在房间的外面。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他却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屋檐下,手护着话筒,无奈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店里的事情,你帮我照看一下好了,拜托拜托,顶多,我回国后,请你吃大餐。”
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伽夜随之微笑,“我亲自下厨,你总该稀罕了吧。”
估计对方还是不甚稀罕的样子,他也没辙了,重新转为哀求,“喂,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一起同甘共苦,现在,不过是让你帮我摆平一下那些人,这样都做不到,真是伤人心。再不古道热肠地积点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锦夜,锦夜,喂喂喂,我开玩笑的,别——”
电话还是被无情地挂断了,伽夜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惴惴。
璇玑在屋里听得想笑。他根本还是一点都没变嘛,只是表面装得更欺世盗名了一些。
好容易等伽夜离开了,璇玑也蹑足绕过他身后,轻手轻脚地出了王家的宅子。她刚刚才从里面出来,便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等在了外面,那个车牌号她是熟悉的,司机也是她熟悉的,不过,似乎雷希瑞今早出门的时候,也是坐着这一辆车吧。
果不其然,车门在这时静静滑开,坐在后车座上的雷希瑞缓缓抬眸,瞟了她一眼,“上车。”
璇玑撇撇嘴,很利落地爬了上去。
等她刚一坐稳,汽车便开了。雷希瑞并没有问伽夜的事情,他也不关心他们到底有没有见过面,反正,现在璇玑这个丫头正坐在他的车里,之后若再想独自溜走,却也不容易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哦哦,你跟踪我!”她做张做智,先下手为强。
雷希瑞没有搭腔。
这么明摆的问题,她问出来便是脑残。
“好吧,其实我知道,你一向有跟踪我的前科。”璇玑叹口气,讪讪地给自己建了下台的台阶。她将身体一扭,很快又贴到了雷希瑞那边,抱起他放在身侧的手臂,撒娇般问道:“你接我去哪里?难道和以前一样,又要转移地方?”
在从前的日子里,璇玑总是要经历一些突然的离开。雷希瑞的事情很隐秘,也因为他身份和工作的缘故,他们离开一个地方时,决定都是仓促而突然的。很多时候,璇玑才不过刚刚抱着书本从图书馆出来,便被来接她的汽车带到机场,然后,不明不白地消失掉。重新换一个地方,换一个环境。
这也是璇玑从来不敢和当地的人建立一种深远关系的原因,她怕自己会随时离开,来不及打一声招呼,就消失在别人的视野里。
这一次,难道也一样吗?
也好,她反正也不打算继续和王老太太以及福利院的其他人交往了,走便走了呗,换一个新环境,她也方便弄清他的底细。
“恩,你喜欢哪里?”雷希瑞不置可否,那一声“嗯”,说不上是肯定还是否定,抑或者,只是敷衍的语气词。
璇玑愣了愣,他很少过问自己的喜好,不过,真的细想这个问题,却发现难以回答。
她似乎对任何地方的感情都差不多,可以适应,但绝无留恋。不喜欢不讨厌。
“这里就挺好,我哪里都随便。”她实话实说。
雷希瑞略歪过头,作势思索了片刻,然后,拍了拍前面司机的座位,淡然吩咐道:“回家。”
司机打转车头。
璇玑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今天的雷希瑞,沉默得古怪。
其实方才,他问她那个问题时,并不是兴致来了,随口问的。他是真的想征求一次她的意见,倘若璇玑说出了另外一个地名,那么,此时的他们,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在回家的途中,车里沉默的气氛让她不自在,她这样问他。
“没事。……璇玑,你想不想安定下来?”他低下头,牢牢地望着她。
“安定?”
“我知道你也讨厌了这样过眼云烟般的生活,我已经决定,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好好地安顿下来,到时候,你可以交一些闺蜜朋友,有自己的圈子和家人,你和我,一起过。”雷希瑞又问,仍然望着她。
他的视线也说不上咄咄逼人,但却能将对方的目光锁住,让她移不开。
璇玑眨了眨眼,将脸扭向窗外,止住那一瞬的躁动。她解嘲般嘿嘿笑道:“干嘛,年纪轻轻的,就效仿人家的落叶归根?不过,我们似乎也没什么根可归吧?”
雷希瑞知道她又开始不正经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身体顺着璇玑的方向倾过去,也望向窗外,随意地提醒道:“下个月初,就是你满十六岁的生日了。”
“嗯。”璇玑应着。
他这个动作,几乎将她压到了窗玻璃上,她的脸也几乎贴上了他的脖子,这种姿势让璇玑觉得不舒服,几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雷希瑞却没觉出丝毫不妥,甚至恶作剧一般,将全部的体重都倾了过去,看着她手足无措,想怒又讪讪的反应,他竟然觉得很有趣。
“等你十六岁那天,……把自己给我吧。”他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事件最寻常不过的话。
璇玑本来手忙脚乱地推开他,闻言立刻怔在了原处。
什么叫做,把自己给他?
她确实想过通过色-诱,攻陷他的防线,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将他送进牢里住个十年八年的,或者交给他的敌人,以此作为威胁,杀之而后快,这样,也算报了爸爸妈妈,还有陆子建的仇。可是理论归理论,她虽然不是什么矜持的女子,但也没有真刀实枪地玩过。
现在,雷希瑞竟然这样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地开口了,这,这,这算什么招数?
她压根就没做准备。
“不愿意?”见她半天没有回答,雷希瑞稍微退开了一些,望向她的脸。
他不想放过她的半丝表情变化。
“也不是不愿意,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璇玑憋红了脸,却尽可能保持着和平时一样的玩世不恭。
“没什么,只是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我突然想和你好好地过日子。”雷希瑞终于坐回了原地,慢条斯理地整理刚刚弄乱的衣服,回答道:“你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不都是在暗示着这件事吗?我对你一向有应必求,这次也一样。”
璇玑听得一哽,随即满脸黑线。
这是哪跟哪啊。
“既然如此——”她突然仰起头,笑靥满面,刚刚还不知道该置于何处的手臂水蛇一样缠了过去,抱住雷希瑞的脖子,“何必要等到十六岁,现在不可以吗?”
雷希瑞坐着没动,手却按下了扶手旁边的按钮。
后座与司机位之间的隔音板悄然地合上了。
璇玑听在耳里,心中也是有一丝怯意的,她原本只是打算调笑一下他,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毫不推搪,真打算就这样上了?
这次以进为退,难道会得不偿失?
算了,拼了。
璇玑一咬牙,脸上的笑容更加诱人,她索性翻了个身,骑坐在雷希瑞的膝盖上,手已经开始扯他的领口了。
他原本就解开了一粒扣子,此时被她近乎粗鲁地拉掉了两颗,衬衣微敞,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却并不光洁。
上面伤痕累累。
璇玑愣了愣,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可是,她对他的样子,却显然少了很多认知。
忍住心中的惊诧,璇玑继续卖力地表演,雷希瑞并没有配合,当然,也没推开她,他只是凉凉地问:“你确定你的第一次,要这样儿戏?”
105、春色
璇玑怔了怔,随即撇过脸,哂笑道:“谁说是第一次?”
都说了,她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国外的高中又是那么开放,就算经过休息室,也能听到吟吟嗯嗯的声音,至于同学的那些派对,最后也都变得乌烟瘴气。璇玑一直生活在他们当中,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脚的道理。
希瑞未免太高看她了。
可是,听到了她的反驳,雷希瑞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的身体往后略微仰了仰,手臂拿起来,撑在靠椅上,抵着下颌,淡淡然地望着还赖在自己膝盖上,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少女。
“不要嘴硬,对这件事嘴硬,最后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璇玑的眸色沉了下去,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最初的话。只是本来为他解衣扣的手也似乎变得不耐烦了,纤指下沉,直接按在了他的皮带上。然后她抬起头,近乎挑衅地望着他,“是或者不是,你验证一下不就好了?”
她不想把自己放在劣势,就算真的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要充当弱者的角色。
手指轻动,已经挑开了皮带扣,他却在此时,用另外一只闲暇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璇玑将手腕抽了抽,他的动作并不粗鲁,但力气却不小,手腕困在他的桎梏中。璇玑咬了咬牙,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了,又不想要了?”
如此甚好。
反正箭在弦上,如果不是他知难而退,就是她溃不成军,现在,无非是看谁比谁更冷静。
雷希瑞不置可否,那只撑在椅背上的手,挪到下巴处,闲淡地摩挲着,姿态说不出的慵懒淡定,以至于,从他的口中说出的声音,也变得慵懒起来。
慵懒随意,薄雾一般。
“你第一次与别人的接吻,是十二岁。”他冷不丁地开口,却是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璇玑挑眉。
“对方是一个十五岁的德国人,他比你高三个年级,你们在一个校园舞会里认识,他送你回家了三次,在第三个晚上,你让他吻了你,然后,你把他甩了,为什么?”雷希瑞慢条斯理,继续问。
璇玑虽然愕然,但并不觉得惊奇。
他对她的行踪一向了如指掌,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并不稀奇,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连那个轻飘飘,毫无正经的吻都知道。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璇玑没甚表情地回答。
这算什么事情?
秋后算账吗?
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小子罢了。
“你十三岁的时候,又喜欢上学校的另外一个人,他是美国人。你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后来,他给你写了一封情书,可是,收到情书后,你却反而拒绝了他,为什么?”雷希瑞继续问。
璇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这些陈芝麻旧谷子的事情,还翻出来干嘛?
“他有一个单词写错了。”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完,璇玑欺过身去,几乎将自己全部压到了雷希瑞的身上,她盯着他的眼睛,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璇玑,这个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因为,你实在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雷希瑞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本来闲撑在旁边的手也抬起头,勾过她的下巴,让那张清丽的脸,笔直地望向自己,“你可以随便和一个人谈情说爱,你可以让全世界的人相信你爱他们,可是,其实你谁都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你又怎么愿意让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占有你?”
璇玑愣住,虽然了然。
说了半天,他还是在印证他的观念。
这确实是她的第一次。
而他的猜测,却该死的,竟是对的。
她确实一直没有走那一步,并不是在乎,也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贞操观念,实在是不屑,那些毛头小子,庸碌众生,又怎么能得到她的倾心相待?
即便是陆子建,即便是那个人……如果她心存柔情,也是因为他从未妄图拥有她。
璇玑被雷希瑞的话哽在当场,那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能继续,也不能拿开。
“坐回去吧,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雷希瑞的嗓音好像有点沙哑,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璇玑又跌回了他身边的座位。
这一次,她没有再争论或者挑衅什么,而是将脸侧向窗外,沉默。
雷希瑞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服,也没有搭理她。
不是不想,而是……如果他现在再和她拉扯下去,只怕他要出尔反尔了。
好容易等车停到了家门口,司机下车,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刚才那隔板关上,司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特别是老板的事情,那更是装作一点都不知道。
雷希瑞率先下车,然后,才是别别扭扭的璇玑。
雷希瑞腿长,他走路时也从不拖泥带水,何况,更没有刻意等璇玑,转眼便走在了前面。璇玑下了车之后,却并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停在那个低着头的司机前面,笑眯眯地问:“喂,你是gay吗?”
那司机听得一愣,莫名其妙。
“问你话呢?”璇玑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司机只能耐着头皮回答,“回小姐,不是。”
“哦,那就是说,你喜欢女人了?”璇玑不屈不挠,继续问。
司机瀑布汗。
这是狗屁问题。
不过,既然璇玑开口了,他也不得不回答。璇玑的地位,他们可心知肚明。即便雷希瑞对她若即若离,时冷时热,但是,如果谁惹到了她,他却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司机先生不敢冒险。
“是,小姐。”喜欢女人应该不算什么大错吧。
“……那你是处-男吗?”璇玑的问题,简直i一个比一个无语。
司机额头的汗几乎都有黄豆大了。
他默默地无语了很久,最后,用最后的理智与克制力,低声回答道:“抱歉,我不是。”
难道小姐要与非处-男的男人为难了?
那她只能把全世界十五岁以上的男性全杀光了。
“不是就好。”璇玑很自然地接过话题,“那你教我吧。”
反正第一次,无论给谁,都是要失去的,她偏偏不给雷希瑞,也偏偏不想让他猜得那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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