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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十七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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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雷希瑞索性也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拿着睡衣,去洗手间稍微淋浴了一番,冷水浇下来,身体却反而热得厉害,满脑子都在想着那具床上的躯体,到最后,好容易洗完澡,他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床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那一地的衣服,却还是散落在原处。她估计是裹着床单过去的。
桌上是璇玑的一张纸条:“我想了想,还是回去睡了,你另找人暖床吧,这次保证不捣乱。”
可是被子里还遗留着她的气息,温软,诱人,让他烦闷。
第二天一早,璇玑便去福利院当义工,他们并没有碰上面,在吃早餐的时候,雷希瑞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转变。
在陆子健的事情发生之前,璇玑虽然处处想赢他,却只是处心积虑地搅乱他的生意,或者存心让他吃憋,而这一次,回到法国的璇玑,似乎在……
引诱他。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事实上,从她拉着他去购买内衣的时候,雷希瑞便发觉事情的不寻常起来。
她确实在不动声色地诱惑他。
可是偏偏,自己也似乎……经不起她的引诱。
璇玑到底想干什么?
走在塞纳河边的雷希瑞满心疑虑,抬起头时,少女的影子却已经映入了眼帘。
璇玑雀跃地扑到他的怀里,“四叔。”
雷希瑞伸手将她扶稳,不苟言笑,“今天怎么想着去做义工了?”
“子健的外婆也在那里做义工啊,我想过去陪陪她。”璇玑说起陆子键的时候,神色已经如常。她似乎从那个坎里走了出来。
雷希瑞“哦”了一声,目光瞟向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什么?”
“布娃娃。”璇玑笑吟吟地将娃娃举起来,道。
那确实是一个布娃娃,白色的,人形的娃娃,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看上去分外可爱。
不过,从小到大,璇玑就不喜欢这种玩意儿,没理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反而中意这种东西了吧。
“是福利院的老人送给你的?”他问。
换做以前,也许他会漠不关心,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娃娃刺到了他的眼睛。
好像它带来一个讯号,危险的讯号。
“一个故人送给我的。”璇玑笑眯眯地说:“他以前答应过我,我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呢。”
雷希瑞狐疑地看着她。
她的故人,没有理由他会不知道。
不算,好吧,一个不起眼的布娃娃而已。
不用放心上。
“回去吧。”说着,雷希瑞已经转过身,显然也没有了再踱步回去的雅兴。他正想打电话叫车。璇玑却快步跑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甜蜜道:“天气这么好,四叔难道不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吗?”
雷希瑞转头看向她。
偏偏璇玑笑得那么灿烂,没心没肺,也不像别有深意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是像一只小狐狸。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有拒绝,任由那个温软的身子贴了上来,她的手中,仍然紧紧地拽着那个白色的布娃娃,眼神却冷了下去,在她低头的时候,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104、阴谋
璇玑挽着雷希瑞的手腕,一路谈笑风声,她并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她钻进他被窝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罢了,兴许她已经将它遗忘。
雷希瑞想了片刻,兀自笑笑,也许是他多心了。
璇玑只是越发依恋他罢了。
——如他预料的一样。
她一直认为,他的手中沾着太多鲜血,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可如果有一天,她的手中,也沾有如他一样的鲜血,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能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璇玑,也会不会变乖一点?
“四叔,只有你一定不会嫌弃我,是不是?”雷希瑞正想着,璇玑已经将头歪了过来,轻轻地依偎着他,小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的温柔透过衣料,似拂在了肌肤上,真实而温暖。
雷希瑞的呼吸突然有点重,他转过头,看着喝对岸露天的咖啡厅,看着咖啡厅里那些巧笑嫣然的情侣们,他突然觉得一阵寂寥。
“只要你自己不离开……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他淡淡地说。
璇玑甜蜜地笑着,更紧密地贴着雷希瑞。
他们就这样沿着河边一直走,璇玑偶尔说起福利院的事情,她去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那里的老人都很喜欢她,璇玑博闻强记,擅讲笑话,实在是个开心果,不过,将福利院的见闻全部讲完后,她又郑重其事地宣布道:“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为什么?”雷希瑞奇问。
“留下来陪四叔你啊。”璇玑笑眯眯地看着他,将挽着他胳膊的手抽回来,捂着自己的胸口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一刻看不到你,这里就发慌。”
雷希瑞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很自然地摸过她的后颈,快步越过她,走远了。
“小丫头。”
口中不以为然,可是心中却有种淡淡的欣喜,连同刚才那刻骨的寂寥,也在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的路途,璇玑都没有再追上雷希瑞,他也似乎失去了散步的雅兴,汽车很快等在了前面的岔道口,司机下车,将车门打开来。
璇玑先上了车,雷希瑞却并没有跟着上去,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在这段时间,雷希瑞一直很忙,璇玑有一次去他的书房找他,发现他并没有在书房,她“无意”地翻开了他锁住的那个柜子,以及加了密码的电脑,她知道,他终于决定累了,从他们决定去B市开始,雷希瑞便极力将自己洗白,之前从事过、参与过的生意,都在慢慢地转行。其中有很多关节需要打通,譬如销毁账目,转让渠道……他只是出去会客了十分钟,她开锁便花了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璇玑实在不足以查看到什么,也因此,她并没有看得太详细,更加没有拷贝。
再以后,璇玑再也没有单独去书房的机会了,他的书房或者任何其他办公地点,对她,都是设备森严的。
所以,在雷希瑞今天关上车门,并且嘱咐璇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晚些时候到家。早点睡。”
他的声音很平淡,不过,嘱咐的事情却很温柔,璇玑点点头,很乖顺地上了车,车辆驶远时,她扭过头,透过后视镜,看着渐渐被甩到身后的男子。他颀长的身影即便站在一堆欧洲人中,也显得卓尔不群。璇玑觉得自己的心很凉,像深冬初起时,推开窗户,寒风灌了一身似的。
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了,她才扭过身,低下头,在汽车后座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布娃娃。
……原来,那真的不是自己的猜测,也并不是自己的敏感。
她心中其实是有一丝侥幸的。
只要雷希瑞没有参与这件事,只要他确实与这件事无关,她不想做到这么绝,也不想这么快动手。
她的世界,早已经与这个恶魔绑到一起了,她想绑得更久一点,可是,他却那样逼着她……逼着她不得不,将所有的计划提前……
陆家夫妻会突然回来,果然,是雷希瑞派人告诉他们的。
陆子建虽然为自己租了房,可是,却并没有在那里留宿过,倘若是陆家夫妻自己去查,一定会查得更仔细,更符合事实一些,不会像那天一样,只是初见,就能让场面彻底失去控制。
璇玑承认,在这场失控中,自己的处心积虑占了绝大部分原因,可是,陆夫人的情绪也同样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而他们之所以会那么生气,是因为远在国外的他们,收到了陌生的电邮,上面,便是各种暧-昧的角度,拍摄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璇玑刚刚洗完澡,陆子建来访,她懒得换衣服,就直接裹着浴巾大喇喇地去开门,这本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偏偏,那张照片的角度,却好像陆子建正伸手去解她的浴巾似的,也难怪他们会相信陆子建与璇玑已经同居。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煽动性的言论,将陆子建和璇玑之间的关系编排得很是不堪。那才是真正的导火线,也是陆氏夫妻在给儿子打电话,通知他们回国时,声厉色荏的真正诱因。
冷静下来后的璇玑,已经通过自己顶尖黑客级的是电脑技术,将这封电邮恢复并且追查了来源。它们确实出自雷希瑞之手,或者说,是他属下人的手,那些IP。她一向是有收集的。
她相信,这些不堪的话,一定不是雷希瑞的授意,雷希瑞是骄傲的,他会使坏,会坏得很彻底,但不会坏得那么龌龊,可是,即便是他的属下擅自揣度圣意,画蛇添足,至少在一开始,也是源自于雷希瑞的默许。
她以为他是真的不管她,却不想,他一早就预谋了这一招。让她以后不要再那么随便对别人动心……或者,轻易离开他的身边?
雷希瑞这样变态的占有欲,她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从前的懵懂的,而在看见那封信的时候,她却忽而清晰了,连同自己懵懂的依恋,也同时冰冷了——真正冰到无可融化的那一刻,却是在查知,查知那辆卡车的来历时。
车祸发生之后,陆家的人也追究了卡车司机的责任,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卡车司机刚刚喝了一点酒,那是一家物流公司,车是装货的,一切都宛如一场意外,可悲的意外。
可是,在她潜入他的书房,查看那些洗钱资料时,璇玑突然在众多雷希瑞用以洗钱的公司名单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词。
他是那个物流公司的真正股东。
如果这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太巧了。
查得那封电子邮件,是在医院的电脑里操作的,这才是她真正决定离开顾延卿的庇护,跟雷希瑞走的真正原因,她想知道真相,鲜血淋漓,剖骨剔肉,但是最后的、唯一的真相。
到了法国之后,她一直努力想获取他的信任与疏忽,用柔弱的姿势,换取雷希瑞对她的忽略,这才有了那十分钟单独在书房的机会,也因此,发现了那辆卡车的秘密。
昨天,就在昨天,璇玑打电话回国,询问之前延请的私家侦探,汇报那名肇事司机的近况,那名侦探的结果,也终于有了眉目。
那名司机还在收押中,毋庸置疑,可是,他的亲属,却莫名地得到了一笔巨额的款项,已于这几日移民了。
一切不言而喻,当时的璇玑,穿着厚厚的睡衣,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她脑子很空,听着雷希瑞回来的声音,听着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突然心烦意乱,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这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于是,便有了昨晚的那一切。
在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她躺在他的床上,手一直捏着那把水果刀,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胸口有什么在燃烧,烧得那么裂,好像要爆炸一样。
她需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她会死,自责而死,笨死,恶心死。
可是,当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传来的时候,璇玑突然又平静了。
以她的能耐,拿着一把水果刀,赤-身-裸-体地钻在他的被子里,便能杀得了他吗?
太可笑了。
雷希瑞是谁?
她跟着他七年,这七年的时间里,他们一起走南闯北,一起经历过许多生死陷阱,一切见过太多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见识过黑吃黑,也吃过黑,躲过围剿,笑过那些失手的暗杀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不是旁人眼中的贵公子。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做那些无谓的冒险呢?
这场猫与鼠的游戏,从七年前,便用一场最惨烈的爆炸拉开了序幕,是她淡忘了,是她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角色,甚至一度……一度被他的温柔迷惑过。
现在,游戏仍然在继续,她又输了最惨烈的一战,那么,她就要想方设法,将这一战再掰回来。
如此而已。
璇玑很快让自己变得平静,她深深地呼吸着,让那股怒火静静地燃烧在自己身体最深最深的地方,小心地隐藏好,然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雷希瑞出来的时候,便只看到了那满地的衣服,璇玑则不知所踪……
现在,璇玑坐在汽车后座里,望着手中的洋娃娃,淡淡地回想着昨晚的情形,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如果她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那里,杀了他是不大可能的,那么……雷希瑞会要自己吗?
他会真的要了自己吗?
璇玑的脸突然有点燥热,她抬起头,看着前排司机座上的那个后视镜,镜子里,映着一张魅力非凡的脸,清纯而妖娆,非常奇怪的混合体,但是,又有一种致命的魅惑力,宛如毒药。
雷希瑞留在原地,目送着汽车慢慢走远,他能感觉到璇玑在看他,那种专注的目光,宛如实质,他也静静地望过去,直到汽车消失在拐角,他才收回目光,转而问一名刚刚出现在他身后的保镖。
“小姐手中的那个布娃娃玩偶,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是大意之人,如果他真的那样粗心,那么,世上早已经没有雷希瑞了。
璇玑手中的那个布娃娃明显不正常,老人手边一向没有这种玩意儿,而她对娃娃之类的东西又没什么喜好——即便真的是别人送的,璇玑从小就漂亮讨喜,一直以来,收的礼物,大到钻石,小到鲜花,她稀罕过哪一样?还不是随收随丢。
可是,刚才,她明明将它抱得很紧,这便更加现实出这具布娃娃的非比寻常了。
他要知道原因。
那个保镖便是一直跟着璇玑的保镖之一,那人思索了一会,道:“布娃娃确实是从福利院里拿到了,王老太太交给她的。”
王老太太,便是陆子建的外婆。
这个答案,让雷希瑞微微蹙眉。
难道,是陆子建的遗物?他小时候留下来的玩具?
可是,陆子建明明是男子,小时候竟然玩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儿,却也不合常理。
他若有所思地念着“布娃娃”三个字,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件东西,与璇玑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雷希瑞虽然对那个布娃娃的来历百思不得其解,但询问无果,也想不到什么太特殊的理由,渐渐便不再过问了。
他转向了另一辆一直等着他的车,直奔那些正等待着他议事的合作商们。他已经正式决定退出了,很多繁文缛节的事情需要处理。
雷希瑞已经不满足于在地下运作了,当年雷代的地下王国虽然听上去前景斐然,可是,也要付出莫大的代价,至少,他的名字,将永远不能曝光在正大光明的阳光之中。
可是雷希瑞却希望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玩弄法律,用另一种方式征服这个世界,或者,换一句话说,他想要洗白。
洗白的过程是严谨而复杂的,当然,也遭遇了许多反对之声,最大的反对声来源,便是这些年一直与他合作的意大利黑帮,他是他们最大的供应商,如果他退出生意,作为控股百分之四十的意大利黑帮,损失也不小。
今天他开会的目的,便是与对方当面谈妥各种补偿的条约,他虽然想退出这些违法的勾当,但也不想树敌太多。雷希瑞没有什么人缘,朋友不多,敌人不少,如果再加上那些玩命之徒,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接下来的谈判太过凶险,他很快便将璇玑与她的布娃娃抛之脑后。谈判桌上,大家争锋相对,为了最后的价码互不相让,非常耗神,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大家都回去冷静一下,然后,明天继续会谈。
雷希瑞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严严地喝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再收拾下,回家应该是午夜了。
璇玑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这句话闪入雷希瑞脑海时,他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温暖,有人在家里等着他的感觉,其实很奇妙,从前尚且不知觉,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存在感似乎越来越强了。
掰着指头算一下,她也要十六岁了吧——才十六岁,小屁孩一个,偏偏又已经长得那么美,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殊不知,璇玑实在太过杯具,从小就省掉了童年,顾延卿是第一个拔苗助长的家伙,总是一股脑地灌输太多东西给她。之后的雷希瑞,更是一个不称职的教育者。十六岁的小丫头,心智成熟程度,估计比得过二十六岁的成年女性了。
他兀自笑了笑,将抽屉拉开,抽屉里有一个黑色的天鹅绒锦盒,他将盒子打开看,盒子里,是一条晶莹璀璨的钻石项链。这是他打算送给璇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以往她的生日,他一向懒得送礼物,不过,这一次,他要大肆操办,要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那么……就死心塌地地安栖在他的羽翼下吧。
璇玑将那个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然后,她趴在它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它。
她试图透过这个娃娃,去回想陆子建的模样,可是记忆竟然是模糊的,只余下激荡在胸口的愤怒与哀伤。也许,她终究不爱那个少年,即便他为她死了,他一直存于她的记忆里,但终究是不爱的。
璇玑深吸一口气,翻过身,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手则在床头柜上摸索,终于碰到了一个小型的通讯器,她将它抓在手中,抬到眼前。
通讯器已经被她关机很久了,可是今天,她想要打开。
开机,蓝色的屏幕微微闪烁着,璇玑的手指按着那个大大的通话键,几乎只响了一声,那个熟悉而平静的身边便传了过来。
“璇玑,是你吗?”璇玑每料到他会那么快接电话,反而有点怔忪。
“我一直在等着你开机。”通讯器那头,顾延卿的声音干净无害,没有责备也不显焦急,他好像并不想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唯恐自己会吓跑她。
“子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走的原因,我也知道自己并不能阻止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为了前半辈子的事情,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希望,值得吗?何况,你还那么年轻,你小时候,我一直想让你成为一位真正的公主,可是我把你丢了,那是我的失误。再相信我一次,将一切都交给我,你的不甘心,愤怒,仇怨,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给我。璇玑,回来继续做我的公主吧,你知道,我可以给你的,这一次,也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他语速缓慢,从容而动情地劝说着。璇玑仍然躺在床上,通讯器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宛如世上最悦耳的天籁。温润清雅,就好像那么多夜晚浮出的美梦似的。
璇玑脸上含笑,却仍然一眼不吭。
“……你,在听吗?”
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从这边传过去的一句回应,顾延卿也终于迟疑了,他轻轻地问。耳语般。
“在听。”璇玑终于开口,“我在想一件事。”
“嗯,什么事情?”
“爸,你劝我说,不要为了以前的事情,而耽误自己的一生。可是,你自己呢?你何尝不是为了一些人,一些事情,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璇玑的声音很和气,甚至娇憨,可是,言语却是犀利的。
顾延卿怔然,许久,才勉强回道:“我并没有为了谁搭上一辈子……”
“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一直没有结婚?”璇玑打断他的话,声音又低了下去,她同样有点动情,心里发软,“我爱你,爸爸,真的,这个世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早点给我找位新妈妈,至于……我的妈妈,你不要再想她了,是非恩怨,都在由我来亲手结束掉,然后,我就去找爸爸,我们一起忘掉死去的人。一家三口,重新开始生活。”
顾延卿沉默了片刻,终于不再劝说什么。
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说或者安慰,事实上,在心理素质上,也许璇玑尚比他强过数倍。
“我等你回家。”璇玑微笑。
挂断电话,她重新将通讯器调到了关机状态,然后,将它丢进了旁边的抽屉里。她又翻了个身,将那个布娃娃抱起来。捂住自己的脸。
……真好,有人在等着她回家呢。
所以,快点将这一切结束掉吧。
电话那头,顾延卿看着面前的屏幕,看上定位系统上标明的地点,手搁在桌面上,轻吟着一个地名。
巴黎——
雷希瑞到家的时候很晚,那个时候。璇玑已经睡着了。
她今天很乖,没有再疯疯癫癫地跑去他的房间,雷希瑞推开对面的那扇房门,往里面瞅了一眼:灯已经关上了,璇玑侧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熟,很安详。
他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然后,将房门又推开了一些,轻步走了进去。
璇玑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女孩子呆的地方,没有那种可爱的玩意或者花草,只有两台电脑,飞机、汽车模型,地球仪,和一些散乱的书。
这些装饰品,与屋角的那台大大的化妆台放在一起,有很强的违和感。
这就是璇玑。
骨子里比男孩还男孩,表面上,却是女人中的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雷希瑞满心好笑,人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就着走廊那边传来的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颜,她真的睡得很熟,睫毛很长很密,在鼻翼方投下两排可爱的阴影,小嘴巴轻轻地瘪了瘪,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了。他久久地看着她,心中突然燃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欲念,那欲望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么强烈,就好像夏日的一场暴雨似的,冷不丁就砸了他全身。
——难道果然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雷希瑞暗自敛了敛神,正想抽身离开,璇玑却在此时翻过身,本来好端端放在身侧的胳膊,无意间搭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本是坐在她的床边,这个动作,无疑让她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她的呼吸拂在腿根,均匀,炙热,仿佛能燃着火。
雷希瑞的喉咙莫名一紧,他不算一个自律的人,至少在此时看,他不想自律。
俯下身,他贴着她的脸,轻声唤道:“璇玑。”
璇玑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他微微蹙眉,终于小心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吻住了她微嘟的唇。
好吧,其实,他自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雷希瑞从小就是一个冷静得近乎冷酷的人。如果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无比好玩,所以想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消遣,不过,曾几何时,她对他的意义,早已经变样了。在璇玑搬出去,和陆子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深切地感觉到……嫉妒。
是的,嫉妒,泼天般的嫉妒,嫉妒得无以言表,恨不得将那个一直温柔望着她,让她乐不思蜀的男人碎尸万段,他不希望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瞧着她,也不希望她那么温柔地对待另外一个人。不喜欢她超脱自己的控制,不喜欢她那时的笑,那时的表情。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雷希瑞才发现,他对这个丫头,已经不可能再放手了。
生也好,死也好,他要她一直在他的手中。将她珍藏,将她隐匿,不再让任何其他人去见识她的美丽。
所以,他设计了一场棒打鸳鸯的戏。
至于那场车祸,虽然早就想动手了,可是,那班蠢货,却选择了璇玑也在车里的时候才动手,得知她出了车祸时,他吓得不轻,还好,很快便知道了她的无恙。
不然,他一定要很多人为她陪葬。
可是,将她背上罪孽感,让她沦入和自己一样的地狱后,雷希瑞却又迷茫了。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爱情吗?
笑话。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难道竟然会得到他的爱情?
他没有恋童癖。
那么,父女情?
更是笑话。
叔侄,兄妹,甚至主仆?所有的关系,他都一一想过了,但没有一个能精准地描述自己奇怪的感情,在带她来法国的这些日子,她因为沉浸在陆子建之死的往事里,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乐得与她若即若离,可是,在她那宛如婴孩般越来越浓的依恋,以及有意无意的引诱中,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不仅仅有占有欲,更多的是,欲念。
每天晚上,若是看到她,便会让自己躁动不安的欲-念。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她的身体对他而言,不应该再有丝毫神秘感或者吸引力,可是它总能成功地勾起他的欲-念,让他无所适从。
可是她还那么小……他总不能要了她。
冰冷的吻,宛如毒蛇的信,危险而疏离地在她的肌肤上一触即过。雷希瑞暗自腹诽了一通,终于还是粗鲁地推开了她的手臂,站了起来。
雷希瑞到底没有动她,他很决然地站起来。好像唯恐自己会反悔一样,很快地走了出去。等房门合上,璇玑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她没有睁开眼,只是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唇,不知为何,那里竟然有点发烫。
为什么他竟然没动手呢?
她原以为,只要他对自己用强的,她就可以撒泼哭闹,赶他出去,让他心中有愧,然后,再进一步地弱化他对自己的戒心,可是,雷希瑞竟然就这么走了,即便这房间里,早已经被她熏了那么多君子兰……而且,他分明是情动了的,她即便未经人事,但其实什么都懂,与那么多男孩或男人纠缠过,璇玑并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她对那种事看得很淡,就像一个正常的、在国外长大的女孩一样,对性的态度是理智而开放的。
所以,雷希瑞方才的变化,她有知觉。在她翻过身,贴着他的腿时,她分明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忽然一僵。
明明想要,为什么会离开呢?
璇玑可不认为,这个恶魔会化身柳下惠。
难道,是他发现什么异状了?
她蜷在床上,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种种行为,并不是没有破绽,但也不至于引起他的怀疑,想了想去,也想不通他决然离开的理由——可如果是陆子建,大概,也是会离开的吧?
璇玑终于睁眼,她坐起来,信手拿起放在床头的那个布娃娃,突然想起陆子建经常红透的耳根,以及很多次,她假寐时,他克制而温柔的注视。
可是雷希瑞,不是陆子建。
永远不是。
雷希瑞那一晚也睡得很不安实,早晨起床的时候,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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