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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十七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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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松开他,一点一点,仿佛生离死别一样,松开他,看着他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了去,那里星辉不及,暗暗沉沉,渐渐只余下一个轮廓。
麦影西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抬足,朝雷皓天离开的方向,快跑着追了过去。
她终于追上了他,在离人群很远的一个单独的帐篷后,看到了独自散步的他。麦影西从后面,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麦影西是跑过去的,惯性未消,竟然一下子将雷皓天压到了草地上,他们一同跌倒,还未等雷皓天问出声来,麦影西已经率先笑了,她一面笑,一面拉扯着他的衣服,“说,要财还是要色?”
雷皓天哑然失笑,“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如果你不在场,那里即便再热闹,也是浮云。”麦影西一面回答,一面压低身体,将刚才的那句彪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你还没有回答呢,是要财还是要色?”
“你有财吗?”雷皓天被她扑到在草地上,他伸出手,扶住此时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戏谑地问她。
麦影西奸邪地一笑,“是啊,没财,那本姑娘只能以色相许了。”
说完,她已经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这一次,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没有羞怯,没有顾忌,就这样,在最原始的天地间,她想要他,比任何时刻都想要他。
她的动作很坚定,细腻的,轻柔的,除去他的衣服,自己的衣服,远远的地方,欢声笑语,歌声舞声,巨大的柴木烧裂时的批驳声,还有篝火上那只烤全羊,散发出的嗤嗤声,她几乎闻到了带着油味的香气。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仿佛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他们唇舌交缠,抵死缠绵。好像方才那漫天的焰火也在身体里绽放开,不到灰飞烟灭,绝不罢休。
直到最后的最后,终究是她体力不支,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雷皓天将她抱进原本就为他们自己准备的这间帐篷里,将衣服松松地盖在她身上,铺在地上的防潮垫很宽很大,她翻了个身,搂住他厚实的背,终于安下心来,昏昏沉沉地重新睡了过去。
雷皓天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慢慢地,穿起了衣服。
帐篷之外,那些狂欢的人们已经纷纷散去了,只留下篝火的余烬,满地的纸屑。雷皓天独自走到外面,转过头,便看见那架一直等在远处的直升飞机。
从直升飞机上跳下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少年,戴着厚厚的,啤酒瓶般的眼镜,眼镜下面的五官却分外秀美,嘴紧抿着,一脸严肃。
“小白。”雷皓天并不吃惊,他一早就知道小白会找到这里来,今晨倒空最后一粒药丸时,他看到了瓶底的追踪器。
“你打算再这里撑到最后一刻为止吗?”小白走到雷皓天面前,没什么好气地我问道。
雷皓天苦笑。
“既然你已经彻底打算放弃自己了,那就试一试那个治疗吧。”等了一会,小白朝紧合的帐篷帘子望了一眼,语调稍缓道:“就当,是为了她,好不好?你真的忍心留下她一个人?等着她有天一觉醒来,发现你永远地离开了。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是吗?”
“我并不想苟延残喘……”雷皓天轻声道:“你说过,如果用放射性治疗,会严重地损害我的神经,也许——”
“也许你会忘记很多东西,失去很多能力。可那也只是也许罢了,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可以一起攻克这个难题,如果不加以尝试,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结果,不是吗?”小白打断他的话,慎重地望着他道:“不要再孤注一掷了,你的决绝,并不是英雄所为,它只会伤了那些爱你的人的心。”雷皓天抿嘴不语。
“……我也明白你的顾虑,你并不想无知无觉地活着,被别人摆布。那么,我现在答应你,如果手术失败了,或者有任何后遗症,我永远不会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只当你死了,可不可以?”小白唯恐他又反悔,连忙追加了一句。
雷皓天微微一笑,忽而问:“叶枫还好吗?”
“焦头烂额中。”小白哂笑,脸上露出好友间才有的关切与担忧,“他很努力,而且,很奇怪,他一点都不怪你。”
那两兄弟从前的关系分明是剑拔弩张的,可是,真正遇到状况时,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血浓于水。
“那就好。”雷皓天淡淡点头,他转身,想重回帐篷,再看她一眼,或者,与麦影西说几句话,可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小白突然伸手,似乎想拉回他继续说几句话,他的手刚刚碰到雷皓天的胳膊,只见雷皓天双膝一软,捂着胸口,直接倒了下去。
小白急忙伸出手,堪堪接住了他,从直升飞机上很快抬下了一个担架,小白一面指挥众人将他运上飞机,一面低头,看着手中拽着的针头。
这也是他刚才拉住雷皓天时,刺进他肌肤的强力麻醉剂。
——抱歉,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个手术,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实施的。
即便是为了叶枫。
等雷皓天上了飞机,小白走到敞篷前了,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麦影西睡得正熟,脸上的表情甚是安详,无知无觉。
麦影西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那些临时参加典礼的朋友们,又重新踏上了自己的旅途,篝火已灭,地上一片狼藉,帐篷里,旁边的位置是冰冷的,似乎一整晚,都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她没有动,这一次,麦影西甚至没有叫“雷皓天”的名字。
在她面前,是一把车钥匙,一张贴着密码条的银行卡,以及,一份假护照。
护照上是另外一个名字,可是照片又分明是她自己,几乎不用查,麦影西也知道,那张银行卡里的资金,足够她下半辈子优渥无虑的生活。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不记名机票,那是航空公司的黄金VIP票,拿着那张机票,她可以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想让她彻彻底底地从这场闹剧里脱身,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在地球的其他角落,重新开始生活。
而在看到这一切时,麦影西已经意识到,他离开了。
雷皓天是真的离开了。
只有一份护照,一张机票。
他终于选择了放她一个人走。
麦影西坐了许久,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上,还留着昨日抵死缠绵时的痕迹。他的吻与喘息犹在耳侧,然而肌肤已经冰冷。
出门的时候,麦影西抬起头。
高原的天空美得惊人。
一蓝如洗。
60、回归
叶枫的资历尚浅,虽然能力尚够,可还是压不住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们,从前还有琳琅在这里撑着,琳琅离开后,流言蜚语四起,底下的人蠢蠢欲动,雷氏内部的情况很不安稳。
为了尽快地将情况稳定下来,叶枫不得不日以夜继地注意着各方面的情况,扶持自己的人,撇清谣言——他是雷皓天的弟弟,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那些人也不敢闹得太过火,但已经足够让他食不好,寝不安了。
小白眼睁睁地看着他迅速憔悴下去,但也无济于事,他只是医生,医生可以保证你身体的健康,却不能改变你的环境,更何况,小白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并不能一直陪在叶枫身边。
不过,雷代似乎并不着急将自己儿子的势力吞并进去,麦影西失踪后,他不得不面对来自意大利黑帮的压力,今天是这边的赌场被抢,明天是那艘邮轮会击沉,事故接二连三,雷代也不敢掉以轻心。
咀顾延卿并没有如那些媒体报道的那样,与杜若喜结良缘,他很快离开了B市,去意大利监督那个未完的工程。
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正常的轨迹。只是伽夜当初那套自白,让娱乐记者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很久,他们几乎将伽夜所有的绯闻女友都筛选了一遍,又将新近的女演员全部对号入座了一番,最后,都被当事人推翻了。
伽夜的意中人顿时成为了一个谜,渐渐的,许多人也都认为这不过是伽夜的一个推辞,遂也不再追问了。
而伽夜,也一直没有得到麦影西的消息,她好像就这样无端端地消失在空气里,与雷皓天一起,全部失去了踪迹。
关于雷皓天的传言有许多,公开对外的说法,是他出国散心了,至于散多久的心,无可奉告。
伽夜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以雷皓天的情况,怎么可能是去散心?不过,他与麦影西一起消失,证明他们在一起,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
所以,无论经纪人怎么询问,伽夜也没有将麦影西的名字说出来。对他而言,那次冲动的表白,只是对雷皓天的示威,而如果他们最终依旧得到了幸福,他也心安,而且心甘。
可是,她真的消失得太彻底了,没有一通电话,或者一条短信,就像她那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一样,她又突兀地在他的视线里离开了,有好几次,伽夜去锦衣夜行喝酒时,他问锦夜,“你说,麦影西到底有没有真正出现过?”
日子久了,人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因为她留下的痕迹实在少得可怜。
锦夜一脸淡淡,“你想她了吗?”
伽夜撇撇嘴,不作回答。
“如果你还记得她,她就出现过,如果哪一天你忘记她了,那么,她便是从未出现过。出现或者不出现,是取决于你的。”锦夜有点讳莫如深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调制客人点的鸡尾酒。
伽夜的额头抵着酒杯,俊美的脸上露出与平日迥然不同的迷惘。
“杜若和顾延卿现在怎么样?”想了想,他换了一个话题,有点不经意地问道。
“顾延卿去了意大利,他有一个项目在那边,现在正在收尾。杜若……可能也会追去吧。”锦夜有点无奈地说:“她这次是认定顾延卿了。”
世事,总不过是一个追逐与被追逐的游戏。伽夜听着这些话,莫名地想起一个词语,这个词语,放在杜若与顾延卿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有缘无分。
他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对方。
“其实吧,我觉得……你不妨也考虑考虑顾延卿,难道你真打算为你丈夫守一辈子的寡?他去世也有好几年了吧,为什么不再嫁?”伽夜喝了一口酒,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锦夜是一个美人,很有味道的美人,优雅而睿智,一举一动逸散着岁月沉淀的风情,来锦衣夜行的顾客,其中有一半男士都为这位美丽的老板娘倾心过,不过,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好,但对每个人都用最礼貌的方式拒之千里。
“守寡?”锦夜微微一笑,并不因为伽夜的无礼而赶到生气,她将调制好的鸡尾酒推到那位等着的客人面前,然后,转头面向伽夜,清清淡淡地回答,“他在我心中,从未离开过。我并不认为这种“守寡”需要忍耐,事实上,心里有一个人值得你用一辈子守候,那是很多人都企望不来的幸福。我觉得很幸福。也从未有过丝毫缺憾。”
伽夜愣了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哂笑,“我怎么觉得,你这种情况,叫做冷漠呢。”
因为一个人,而将其他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这样的‘幸福’,其实也是一种冷漠。
对这个世界的冷漠。
锦夜没有辩驳,她看了伽夜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伽夜大概也觉得自己触到了她的底线,赶紧解嘲地说道:“对了,我过几天也要去一趟意大利。”
“拍戏?”
“嗯,新歌的MV。”伽夜点头,“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顾延卿的?”锦夜摇头。
“给杜若的呢?”她迟凝了一下,方道:“如果顾延卿还是不得不伤了杜若。请你代我陪在她身边,告诉她,这里一直为她开着门,她可以随时回来。”
“嗯,那么,半个月后见。”伽夜洒然地道了别,拿起柜台上的鸭舌帽和墨镜,转身走出了酒吧。
秋已渐渐深了,B市灯火通明,繁华万千,他听到了临街的商铺正播放着他的歌,可是,声音听着,却又不像是自己的。有几个经过的女学生,在音像店的门口谈论着他的名字,无非是唱歌好好听,长得好帅好帅之类的话语。
这样的赞美,伽夜听了太多,也有点麻木了。
他兀自笑笑,将鸭舌帽压低一些,从那些女生身侧擦了过去,在经过莎兰的公寓时,他抬起头,看了看从窗口透出的灯光,忽然想拨一下已经停机几个月的号码。
麦影西的号码。
拨号的行为,是全然无意识的,大概只是因为方才在酒吧里的那一番言谈,让他心生伤感,所以想做这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可是,在他就要按下挂断键时,电话却接通了,那天籁般的长音,让伽夜怔在了当场。
三个月了,这个停了三个月的号码,突然有了回音。
伽夜像失了魂一样,拿着手机,直到对方“咯”的一声按了接听键,他也没有说话。
“伽夜。”倒是麦影西,异常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最近好吗?”
很清淡的问候,好像他们不过是昨夜刚刚分离一样。
伽夜哽了很久,才长舒了口气,悦耳的声音低而柔和,“还好,你呢?”
“也还不错。我前天去电影院看了你的新片,演得真好,只是,女主角不是莎兰,有点可惜。”那部片子,就是在越南出事的那一部,莎兰因为自身的情况不能继续出演了,后来,导演换了女主角,还是将那部丛林玄幻巨片拍完了。
伽夜在里面演一个性格复杂的王子,亦正亦邪,那种妖孽跳脱的气质与他本身很像,他自然驾驭得游刃有余,听说已经获得了许多大奖的提名。
伽夜闻言,突然满心喜悦,虽然这世上有那么多人赞美他的演技,虽然那部片子赢得了数以万计的好评,却都及不上她此时随便的一声“演得真好”,能被她这样肯定,仿佛比所有电影节的赞誉都让他觉得开心。
“是啊,新人比不上莎兰。”他认可道。
“莎兰最近怎么样了?”麦影西既然说起莎兰,当然要问一问自己这位室友的情况。
“还好,六个月了,现在行动都不是很方便,我请了一个保姆陪着她。”伽夜轻声道,就好像与一个老友闲扯着家常,“莎兰让我为孩子想名字,不过,我对小孩没什么经验。影西,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也没经验……”麦影西笑,“还是让母亲来决定吧。”
伽夜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毫无道理,麦影西比他的年纪还小,只是她一直以来的表现,太过独立与成熟,以至于他常常会忘记她的真实年纪。
刚刚十八岁,她根本还是一个小丫头呢。
这样一想,伽夜又觉得很好笑,他竟然将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这样放在心上,通话时的心情,仿佛他们是失散多年的恋人似的。
莎兰的话题结束后,双方却是一阵迟来的沉默。麦影西等着伽夜提问,三个月来第一次重新开启这个号码,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温暖而久违。
“你在哪里?”又起了一阵风,卷起他的衣衫和发丝,伽夜在呼啸的风声里,静静地开口。
“在一家咖啡厅。”麦影西的回答无比简洁。
“他呢?”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用最轻松的语气,小心地问她。
雷皓天,现在应该是和麦影西在一起吧。她在咖啡厅,那么,他在哪里?
是不是正坐在她的对面,两人正点着烛光,吃着牛排,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麦影西却久久不能回答。
“影西?”伽夜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皓天他……现在不在这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种温暖的笑意,麦影西淡淡回答道:“店长叫我了,我得挂电话了。如果有空来意大利,我请你喝咖啡吧。我现在磨的咖啡似乎也不错。”说完,她报了一个店名,很快将电话挂断了。
伽夜怔了怔,好半天,也没能从“意大利”三个字回过神来,他没有上去看莎兰,而是很快转身,一面拦出租车,一面给经纪人打电话,“我休息够了,明天就去意大利拍摄MV。我要明天最早的班机!”
被电话铃吵醒的经纪人很是欣慰,“不错不错,伽夜你终于振作起来了!”感叹完,又开始念叨伽夜最近工作的不用心,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伽夜将手机挪得远远的,好不容易等经纪人发泄完,才嬉皮笑脸地强调了一遍,“那明早机场见。”
他回到家,将行李简单地打包了。临睡前,他想了想,要不要将这个情况告诉叶枫,叶枫那边也在找他们两人的下落。可是,这个念头只在伽夜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便打消了。
他必须先弄清楚,麦影西的情况到底如何。
十一月的意大利,总是下雨,可是气候却是极怡人的,麦影西将店门合上后,背上双肩包,也不打伞,就这样迈进了细雨中。
罗马的古建筑很多,对于如麦影西这样学建筑的人,这里简直就是艺术的天堂,她看得目不暇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创意与理念,她都细细地揣摩,这样聚精会神,每每忘记了时间。直到很晚很晚,她才惊觉自己尚流连在小巷子里,明天还要上班,她必须回去睡觉了。麦影西现在租住了一个意大利老太太的阁楼,如果回去太晚,楼下的门便会上锁。
她暗暗自责了一番,正要回去,从巷子口斜插过几个高大的欧洲人,朋克装扮,都是很短的平头,戴着鼻环,穿着闪闪发亮的皮衣,这样的街头小混混,麦影西见过许多,可是,现在四下无人,对方又有五六人之多,似乎有点棘手。
“哟,亚洲小美人。”其中一个用意大利语调侃道。
麦影西来到意大利也不过几月的时间,而在此之前,她只接触过英语,好在这些语言有异曲同工之处,她勉强学会了基本用语,听力暂且过关,只是口语还差了一些。
“小美人,陪我们玩一会吧。”另一人道。
麦影西突然觉得好笑,是不是全世界所有的小混混耍流氓时,台词都是一样?
“你们知道海文丽吗?”就在他们走近的时候,麦影西突然抬头问。
有点生疏的意大利语,让他们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即便反应过来了,他们对这个名字也没有半点印象。
麦影西似想起什么,很快换了另一个名字。
“那Shirley海呢?”她缓缓地问。
那几个小混混愣在了原地,随即压低声音,很严肃地问:“Shirley海是你的什么人?”
“你可以问她,麦影西是她的什么人。”麦影西淡淡道:“把我们的关系打听清楚后,再来动我。”
说完,麦影西没事人一样,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脸色如常,步履轻盈,没有一点畏怯。
他们面面相觑,但到底没敢动她。
如果这个亚洲女孩,真的与Shirley海有什么干系,他们误动了她,那就不要指望在意大利立足了。
不,不要指望在整个南半球立足了。
——说起来,这个女孩的五官眉宇,还真的与Shirley海有几分相似呢……
麦影西从巷子里转出来时,还是有点后怕,可是,心跳却很平稳,手心有点凉意,在确认之前,她的心中都是有侥幸的,也许那个女人,并不是她的母亲,她母亲应该在另一个爱着她的男人身边做一个幸福的女人,而不是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侥幸,雷代能在人海中将她找出来,也许,麦加之所以会输掉那五十万,甚至知道那个地下拍卖场,也都源自于雷代的设计。他已经调查得那么清楚,她还要指望什么真相呢?
海文丽,这个名字已经如此陌生,只是在卖掉原来的房子时,从陈旧的户口本上看到的汉字。她现在大概再也没用过这个名字了,所有人都叫她Shirley海,或者Ocean,而再亲近一点的人,便直呼她O姐。麦影西始终不能将这些代名词与记忆力那个谈笑温柔的母亲联系在一起,梦里的小提琴声,终于照入现实时,却早已变了音,跑了调。
——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正在意大利吧。
麦影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踱到了打工的咖啡厅前。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房东老太太的大门也已经上了锁,看来,今天又得在咖啡厅里混上一宿。
这家咖啡馆是一个华人开的,因为店主喜欢麦影西的能干伶俐,也信任她的人品,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店主也是从B大毕业的,也算是半个校友。打烊后,麦影西常常要打扫到很晚,所以,店主索性将钥匙交给了她,第二天她也可以早点过来开门。
既然回去已经不可能了,麦影西决定在咖啡厅将就一夜,她正要开门,走近一看,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背靠着玻璃门窗,一只腿松松地曲着,另一只腿斜伸着,手插在裤兜里,略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可是挺直的鼻子以及优美的下巴,还是显露出这是一个绝对的美人。十足妖娆。
麦影西瞧着他,瞧了半天,也笑了半天,“你来得不巧,现在不营业了。”
“那就专门为我一个人磨吧。”等待的男子、伽夜回以一笑,他的眼睛,很随意地在她的身上扫过:麦影西的长发剪短了,齐耳,很利落,显得脸越发的小,她的穿着也很随便,长袖衬衣,牛仔裤,双肩包,皮肤似晒黑了一些,但健康光泽,仿佛一个背包旅行的高中生,纵然长途跋涉,满面倦容,可仍然清爽得好像一阵迎面拂来的风。
他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本来还满腹的怨言,刹那间全部吞了回去。
“好,今晚就是伽夜的专场。”麦影西甜甜地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分外可爱,“进来吧,欢迎光临SkyBar。”酒吧的名字,Sky。
它是她会驻足这里的最初理由,全部理由。
咖啡厅不大,上下两层,可是座位很松散,看上去休闲舒服,伽夜坐在吧台这边,手撑着下巴,很专注地看着麦影西挑选咖啡豆,磨粉,再用水煮沸,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正品的蓝山,尝一尝。”待终究煮好了,她将咖啡推到他面前,身体往前倾,殷殷地看着伽夜。
伽夜于是认真地端起来,认真地品了一口,然后,很认真地将她的原话回敬了过去。
“煮得真好。”麦影西愣了愣,随即想起,这是自己前天评价他电影的话。
“……伽夜,你怎么回来这里?”她笑笑,信口又问:“总不会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专程来这里喝一杯咖啡吧?”
“不是,正要要到附近拍MV。”伽夜赶紧否认,“顺便看看你的情况。最近怎样?”
“很好啊,自学建筑,打工,旅游,睡觉。”麦影西一脸淡淡,回答的时候,风平浪静。
她绝口没有提雷皓天,好像雷皓天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此时的生活中似的。
伽夜犹豫地看着她,心中有许多许多的问题,可又唯恐将问题摆出来后,会打破此时的安宁。
“叶枫怎么样?”倒是麦影西非常大方地问起他们的近状。
“很好,很拼命,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了。”伽夜刚回答完,麦影西却突然觉得不舒服,捂着嘴,猛地冲到后面的水池边,一阵干呕。
伽夜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生病了?突然来到异国他乡,肯定水土不服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麦影西却漱了口,转头对他笑,“没关系,正常的。”
伽夜还是穷追不舍,“不能忽视小病的,你现在一个人住,万一生病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对了,你现在住哪里?干脆和我一起住吧,我在罗马这里也有一套小公寓,平时反正空着……”
“没有生病。”麦影西打断他,重新回到吧台前,手捂着刚刚磨好的、热腾腾的咖啡,脸上的笑容无比甜美而幸福,“伽夜,我怀孕了。”伽夜放在柜台上的手顿时一僵,他有点受惊地望着麦影西。
麦影西的笑容未减,那么宁和,那么满足。
“伽夜,我怀孕了。”伽夜也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心中五味杂陈,方才喝下去的咖啡顿时涌出一点苦味来,他的唇动了动,有点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恭喜。”
可是,孩子的父亲呢?
“他知道吗?”怔了好久,伽夜才挠着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孩子的名字想好没有?还有,有没有定期去医院检查,有没有找人照顾,医生也要提前预约……”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越说越快,那种焦急失措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可爱。
“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麦影西微笑地看着他,静静地打断他,“现在才三个月,还早着呢,不过,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你都要当叔叔了。”
61、有孕
看着麦影西全不在意的笑容,迦夜再也无法追问雷皓天的下落了,他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麦影西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还要多做置喙?
迦夜将所有的问题吞了回去,他们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与咖啡,到天快亮的时候,迦夜给她留下了一个地址,那是他下榻的酒店。
“无论任何事情,打电话给我。”他望着麦影西,一字一句地叮嘱道,“影西,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还有,手机不要关机,更不能停机。”
“哦,嗯。”麦影西点点头,笑靥如花,“知道了,啰嗦。”
她这样嗔他一声,迦夜莫名地觉得安心了,他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无端端地消失了。
迦夜大清早还要去取景拍MV,到了五点钟的时候便离开了,麦影西在自己的休息室小憩了一会,到了八点的时候,她将咖啡厅的大门打开,准备营业,罗马的生活节奏很缓慢,这个时候还没多少人,等她摆好桌椅,还能在吧台上睡一会,可是,就在麦影西将卷门拉上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显然在门口站了很久,也等了她很久的人。
很美丽的女人,脸比麦影西还要瘦削一点,下巴很尖,上挑的丹凤眼看上去凌厉而睿智。可是,眉宇间的感觉,却又出奇相似,麦影西只觉得四肢冰冷,想说点什么话,最后,却只是往旁边让了让,清清淡淡地道了声,“进来吧。”
女人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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