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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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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才能在以后自己过着幸福的日子,不会有刹那的失神,或者叹息。”

    “你觉得很可笑吧?”

    她抬起头,眼中有微微的水气,认真的问道。

    李谔的面容仍然平静,眼底半是欣慰半是绝望。他明白她能坦诚的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他连半分的机会都没有了。还好,她说她心中也有他一席之地……

    李谔不言语,青篱复又低了头,良久又把目光投向门帘,似是穿透门帘看到远远的天边儿去,“李谔,亲事退了好不好?退了亲,也许将来还有机会象朋友一样相处。我们可以叫上青阳叫上小王爷叫上胡公子,一起出去玩,一起吃好吃的东西,一起说笑。春日纵马郊游,夏日碧波泛舟,秋日山中畅饮,冬日雪庐夜话,那样的日子,能有知心朋友的相伴,定然是极幸福的罢?偶尔还能象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淡淡心聊聊天,不是很好吗?后半辈子真的很长,很长,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们这几个不多的,能入心的人,所以不想放下每一个人。”

    她的声音轻淡而飘忽,眼中是他没有见过的神彩,随着她淡淡的话语,眼前似乎展开一幅画卷:春日暖阳下,桃花绚烂如天边彩霞,她在花丛中畅意的笑,夏日碧荷丛中,她立在船头开怀的笑;秋日高爽晴空上,她在山颠迎风而立飞扬的笑;雪夜石亭,她抱着手炉温暖的笑……又或者倚靠在哪里如现在这般遥望不知名处,淡然的笑……

    “真好。”李谔低语一声。

    “李谔,”青篱恍若没有听见他的话,轻叫一声,回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曾说过,退了亲,我会感激你的。其实,更多的不是感激,而是庆幸,庆幸我与你之间不必走到无可挽回,让我只记得你的坏,不记得你的好的那一步,你不知道,若是真走到那一步,我会非常难过的……”

    她的话语太过坦诚,让他满心的痛,又是满心的期待。若是注定不能朝夕相伴,尚能如朋友一般如现在一般如在别院时一般相处一星半点的欢乐时光,便也是极大的安慰罢?

    可是……

    “李谔,退了亲好不好?”青篱又是低声的请求。

    她的目光复杂,有期盼,有祈求,有恐惧,更多的是她这个龄不该有的深遂超然,象是无尽无望的岁月时光,幽幽的深深的……李谔盯着这双眼睛,似乎入了魔,久久不动。

    冬日的阳光一点点西沉,金黄色的夕阳洒满一地,也洒在苏府小花园内荒芜的干草上,土坡上,和立在土坡上久久不动,如石柱一般盯着西面天空的如墨黑发上,月白衣衫上。

    “李青儿,”李谔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青篱抬头看过去,他问:“将来,我真的能找到更好的么?”

    他问的十分认真,眼神却又分外的迷离惘然,象是沙漠中迷路已久,找不到归途找不到绿洲的孩子,求助于一个不知道能否帮到自己的路人,他似是等着她的答案,却又仿佛知道这根本没有答案。

    青篱眼睛一热,有滚烫的液体汹涌流出,大滴大滴顺着脸颊落下,却仍强自含笑着点点头,坚定的轻声道:“不骗你,日后真的能找到更好的。”

    “真的吗?”李谔伸手抹去她脸上汹涌不断的泪水,再次一轻声问。

    “真的”她轻声答道。头却不动,任他抹去长流不绝的泪,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想流泪,控制不住的想流泪。

    “可是……”李谔突然站起身子走到她身边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长叹一声,“我怎么觉得不可能了……”

    象是有什么东西刺入心房,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连带她一直强压的情感一同流泻出来,她呜呜咽咽在他怀中不停的重复,“能的,能的,一定能的,一定能的,你相信我,一定能的……”

    她的身子他怀中轻颤,象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李谔突然开心的笑了,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心中有他,这便是证明。

    这样够了么?可是,不够又有怎么样呢?

    “李青儿,”李谔将她从怀中挖出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赢了。”

    青篱呆呆的望着他,那双不是暴怒就是冷戾的狭长双眸中,是一片不常见的平和,是让人心痛的平和,她抬起手,抚向那双眼睛,细细的轻柔的,象是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物,稍一用力就会碎。

    “李谔,”她轻声叫,“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李谔缓缓的松开手,一点一点的,将这个以后将属于别人的女子慢慢的松开。松开。

    青篱看着他,心头一阵一阵的酸,努力扯出笑意,目送他离开。

    他缓缓的,一步,一步,一步的后退,直至门边儿,缓缓的转过身子,手指碰上门帘。

    突的,李谔转过身子,三两步回转,将她狠狠的揽在怀中,他暗哑懊恼的声音响起:“为何今日在屋中的不是你?”

    他的胳膊收得太紧,青篱只觉腰都要被勒断了。略一挣扎,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莫动,日后……”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李青儿,”李谔又轻叫一声,青篱应声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撞,一时呆住,李谔望着她近在咫尺微张的嘤唇,离他这般近,又是那般远。

    近到一低头便能碰上,远到跋涉一世的光阴也无法企及。

    觉察出他眼中的灼热,脸刚一偏,却刚一只有力的大手板正,随即滚烫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无尽的绝望狠狠的压来,有力的唇舌狠狠的磨着她双唇,不是单纯的亲昵,是绝望的发泄,是无尽的懊悔,懊悔今日那人怎的就不是她,只差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是一点点……

    青篱心中一酸,挣脱他固在脑后大手,低叫一声:“李谔。”

    她的云鬓微乱,脸色潮红,眼角带着一抹不自知的春色,李谔猛的推开她,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扫落桌上的茶杯茶壶,暴怒:“你给我滚出去”

    一直寂寂无声上房内突然传出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响声,又兼这一声暴喝,倒让红姨几人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突的放下一半儿。

    望着这满地的狼藉,片刻过后,青篱的脸上慢慢浮上了笑意,轻轻走到他面前儿,仰起脸做出真心的承诺:“李谔,日后我会赚多多的钱,买多多的摔起来脆响脆响的茶壶茶杯,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何时怒了累了暴躁了,就来摔一通,好不好?”

    李谔眼中聚着狂风巨*,突的上前伏首在她唇上狠狠一吻,暴怒转身:“你不滚我滚”

    说着甩帘大步离去。青篱一直面带微笑,听着他“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声声远去,消失。象是消失在她的生命之外。

    门帘微动,青篱轻喝,“不准进来”

    “我也不许么?”淡然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抹月白映入眼睑。

    青篱迎向他比往日更淡的双眸,略带一丝紧张,张嘴叫了声:“先生。”

    她眼睛红肿,颈下衣衫上泪渍点点,双颊潮红未退,柔嫩嘤唇红肿鲜艳,鬓角发丝微乱,眼角含着一抹春色……岳行文眯着眼睛一步步走近,谁说神仙都是心平气和不会发怒的,眼前这位不动声色的怒火比李谔摔千百个茶杯更让她心尖打颤。

    白晰的手指抚上她红肿的唇,一下又一下的碾着,一下重过一下。

    “篱儿,我很生气”某人的醋意滔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青篱张嘴想说话,不料舌尖扫过唇上手指,岳行文眼神一黯,凑近她,略带暗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在她耳边响起,“看来与李谔谈得不错。”

    眼前这个人,现在状况实在太过危险,象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下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不敢有丁点儿迟疑,连忙点头,“李谔答应退亲了。”

    “是吗?”某人又往前凑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手指仍是一下一下的碾着她的唇,“这么说,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亲了?”

    呃?成亲?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可是她不敢摇头,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我可等了很久了。”某人又近一步,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这暧昧的姿态让她的脸一红,刚想推他,腰上一紧,唇上的手指移到下巴,紧接着唇上一软,那人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唇不再象初次那般温凉的,轻点即止。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唇瓣上用力的吸吮,麻酥之感登时游走四肢,她从不知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疯狂的一面。浑身的筋骨似被人抽了去,绵软无力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有她熟悉的淡淡药香,象是摄魂的迷烟,顿时让她头脑发晕。

    她忍不住想叫一声先生,唇瓣轻启间,他火热的舌头顿时滑入,恍若甘泉又若烈火,极尽能事的**着她每一根呆滞的神经。停在腰间的手,隔着不厚的衣衫传递着灼人的温度。

    一直以来她的生活中总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隐忧,让她不能开怀,不敢放松,不管面儿上如何平静如何安然,内心那根弦总是紧紧的绷着,而此时,一切都仿佛拨开重重云雾见睛天,那根弦顿时松驰下来,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揽住他略瘦却结实有力的腰背。

    呢喃着从唇边溢出:“先生”

    “叫我名字。”某人严重不满的轻咬她的唇,随即又是火热深入的吻。

    嘴唇被他严严地覆住,体内的热流在交汇处两相传递,这仿佛要将灵魂都烫伤的温热游走在四肢百骸,如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海水中浮浮沉沉。

    “行文”在他唇舌微退的间隙,从唇边呢喃出在心中叫了无数遍的名字。

    “篱儿。”岳行文额头抵在她的额间,鼻子轻碰着鼻子,好看的唇轻启,低低回应。

    他的声音沙而暗沉,象细白的沙轻拂脚心,痒而舒缓,在肌肤上激起细细的颤栗。

    “行文。”微微抬头,看到他好看的双眸,幽黑幽黑的,象一汪静潭,里面有不平静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目光下移,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

    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伏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一下又一下。

    良久,某人扭过头,将她狠狠的拥在怀中,用她听到过的最凶恶 的声音咒骂:“李谔那混蛋”

    依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听到这话,突的很想笑,却生生忍住了。

    这座海面下随时都有可能暴发的火山,可再也经不住半点的撩拨。

    只是将头埋得更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又一声。

    静且安宁,是没有隐忧的真正安宁。

    “我们成亲好不好?”某人的双臂又是一紧,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施力。

    “好”收紧双臂将他的腰抱得更紧,轻坚定的回应。

    “嗯。”某人的胸腔隐隐震动着,青篱伸手贴在他的心口,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眸,“想笑就笑嘛。”

    然后她听到了自认得他以来最为畅快的笑声,低沉浑厚酣畅淋漓。随即身子一轻,接着是飞一般的眩晕,屋中内的景致以她不熟悉的角度与形状在眼前飞快的掠过,畅快的笑声穿透门帘,穿透屋脊,穿透夕阳西斜的重重院落,直冲云宵。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大小姐苏青筝之事,李谔自不会应,即便没有青篱的话,也是不会。从根底上来说,他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也是一个很无情的人。除了在李青儿这件事儿,不知怎的就遗忘了挑剔的本性了呢。

    出了苏府的大门,李谔向东面看去,四五百米开外,便是岳府,有人的幸运似是天生的,连老天爷都会帮他,就比如那个在他眼中怎么看怎么不如自己的岳行文。

    不管是真正的距离或者是虚无的距离,他都比自己离她要近得多,想到这个,李谔原本带着一丝愉快的心情登时又沉入谷底。

    “走,去岳府瞧瞧。”

    于是原本出了苏府计划回长丰的小候爷往相反的方面而去。李敢与李江若是再猜不出他的心思,那可真要一头撞死了。

    可是,事已成定局,还往跟前儿凑什么呢?

    听得门房来报,刹那的诧异过后,岳行文一向清冷淡然的脸突的黑了几分,“就说我不在,叫他回去。”

    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李谔原本不悦的心情突的好转起来,朝李江李敢挥挥手,抬脚向他这间朴素清冷的小院走去。

    “你来做什么?”对他不请自来的行径,岳行文并未有太多的诧异,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李谔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惹他不悦是件极令人愉快的事儿。一脚踏在门槛上,左右张望,突的身形定住,直直盯着西侧,一墙之隔的那侧是苏府的小花园,那丫头每天必逛的地方。

    他在苏府留了的这两日,倒也没少在小花园里闲逛,大多是两人闲坐着晒晒太阳聊聊天什么的。

    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岳行文一问之下却无人应声,抬头却瞧见他这副模样,突的笑了,甚至好心情的沏了一杯茶给他。

    “小候爷今日不是要离京么?”

    “哼”李谔收回目光,回以不悦冷哼。神色变幻莫测,半晌,他笑着说:“突然想起有事还未办完,就在你这里借住两天罢。”

    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可是极大的妨碍某人的爬墙大业,岳行文淡淡撇了他一眼,“京城有的是客栈。”

    “本小候爷就要住在这里。”李谔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自顾自的坐下喝茶。

    有人太会惹事儿,亲事还是加紧办才是。某人的心中划过这样一句话,伸手抽了一本书,有滋有味儿看了起来。

    青篱悠闲的坐在抄手游廊向阳处,腿上盖着小被子,半闭着眼睛晒着冬日暖阳,突的鼻子一痒,连打几个喷嚏,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看向湛蓝的天空。

    莫不是那位大小姐剪了小人在屋中诅咒她?极有这个可能的,昨儿刚一出年界,苏府便来了个媒婆,是苏老太太找来给大小姐说亲的。听杏儿说,老太太与老爷合计了两三户人家,都是与苏老爷官阶相当的官宦人家。有一个还是曾在她十三岁生辰宴上出现的名叫杨锐的,其父是位御史大人,听说官声还不错。

    青篱嗯了一声,没说话,大小姐的亲事之快,让她觉得不似是真的,竟象是儿戏一般。

    苏青筝,对着湛蓝的天色扯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罢了,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可怜同情。她这么安慰着自己窝在椅子里沉沉睡去。

    红姨几人见了,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自家小姐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依旧是二更过后,岳行文准时爬墙过来,青篱诧异的看着他:“下午张贵来回,半夏告诉他李谔去了你那里,你怎的有空来?”

    一见面问的便是关于那个牛皮糖的事儿,让某人有些郁闷,不满的将她抱在怀中,紧紧了手臂做为惩罚。

    “你当李谔真的会退婚?”岳行文不悦的声音响起,这意思青篱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你何时这般好骗了?

    “什么?”她睁大眼睛,从他怀中直起身子,高声叫道,“他骗我?”

    迎着她暴怒的双眸,岳行文抬手在她额上轻弹,淡淡反驳:“哪里来的自信他一定不会骗你?嗯?”

    呃?青篱一时语塞。胡乱拨开他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岳行文脸色微沉,想起李谔欠扁又欠揍极神气的模样,他说:“退亲我是应了的。不过,是要圣上为你二人赐婚,我才心甘情愿的退。”他凑近他,神情甚是挑衅:“你不会以为你先前儿打圣上赐婚的主意,我会束手无策吧?哼,这次也是看在李青儿坦诚的面儿上,本小候爷才肯委屈一回。”

    说着又贼兮兮的凑近他,“可想知道李青儿跟我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某人更是心有不悦,伏首在她唇上惩罚性的狠狠吻了一通,直吻得青篱大脑空白成一片,两颊染上潮色红晕,才停了下来,打量着她羞红了脸的模样,心情略好的轻笑一声,“莫担心,他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久了。”

    青篱好笑的盯着他,近墨者黑,这话真是不错。也不知是先前儿谁假模假样的斥责她“满嘴的村言俚语,为师何曾教过你这些?”现如今这些“村言俚语”的,他说的也挺溜儿。

    想起前事儿,她突然满心的感慨,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略有郁闷,“你说,我这么折腾了快两年,竟又回到原地,算不算是白费劲,白折腾了?”

    岳行文揪了揪她的算子,轻笑,“现在才回过味儿么?可不是白费劲了。”

    说着想到什么,轻哼一声,“若不是你非要这般的折腾,可还用费用这么大的劲儿么?”

    青篱盯着他的眼睛不由自由的笑了,突的,她伏身在他唇上一啄,“折腾了这么久,一转身还能看到你在这里,并未走远,真好。”

    然后而回应她的不是她想象的满目柔情,某人眼神突的一黯,神情变得很是奇怪,双手一松,将她“扑”的一声扔到地上,站起身子,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儿,又转过身子,暗哑的声音响起,“这些天你给我好生在家里呆着。一月后成亲”

    青篱被他这突然一推,脚下不稳,踉跄两步才立定,心中正奇怪他为何这般反应,听到这话才略有查觉,不觉脸上一红,撇嘴掩饰,“成亲就成亲,可有你有本事一月内把事情办好么?”

    岳行文黑眸闪动,缓缓走近,伏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轻笑,“我倒是忘了,你一向不知为师的本师呢。”

    呃?青篱暗中撇嘴,怎么不知,知道的很呢,不就是装模作样的训斥人么?

    可是她脸上却浮现讨好的笑意,双手做安抚状,“知呢,知呢,岳先生的神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做为您老人家最最得意的弟子,自是深知的。不但深知,还十分的敬仰,那个,对,对您的敬仰如澜江之水东流去,滔滔啊不绝……”

    岳行文看着她故做讨好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长臂一伸,将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揽在怀中,“管你是真知还是假知,总之不能放任你再去惹事生非。”

    “我哪有?”青篱从他怀中抬起头,抗议。她一向低调做人低调行事,哪里有去招惹过什么是非,简直是污蔑

    “没有吗?”岳行文低头,那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再说没有,他不介意一遭遭的点破给她听。

    青篱暼暼嘴,低了头,“你说有就有吧。哼”

    岳行文下巴抵在她头顶,半晌才似是自语般嘟哝一句:“还是早早成了亲,好绝了某些人的念想。”

    某些人?青篱听出他意有所指,轻哼了哼,“今儿怎么这般奇怪?我只装作不知便是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岳行文不言语,自回京以来,有一个人便消失无踪影,直到现在也未见他回京,差人上门寻了几次都不见踪迹。那可是十几年相知的朋友呢。

    不觉轻叹一声。

    “你怎么了?”青篱抬头看他,烛光下他润白的脸上,有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忧色。

    “惹事精”岳行文伸手在额上轻弹。

    “好了,夜深了,岳先生大人赶快回去吧,”青篱推了推他,笑道:“莫让我这个惹事儿精给气得通宵不眠才好。”

    岳行文笑了笑,顺手理了理她的黑发,转身出去了。

    青篱目送他淡然的身影离去,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才慢慢消退,微闭了闭眼:青阳一直不见踪影,莫不是觉察到了什么吗?也是,她那样通透的人怎会一点也觉察不到呢。

    想起青阳,心中一痛,低首把玩着手指,良久才幽叹一声,那人说得没错,她还真是个惹事精儿。没事儿剽窃那“将进酒”作甚?

    就这么想着,竟是一夜未曾入睡。天不亮便起了身,叫张贵与柳儿再跑一趟詹王府,瞧瞧青阳究竟是做什么。

    两人去了不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碧云,她一进院门便笑道:“二小姐的性子倒如我们县主一般的急了。”

    青篱见她满脸坦荡,心中一松,笑着迎她进屋内,“可不是么,我回京这么久了,倒没着你们县主一面儿,心中焦躁得不行。”

    碧云捂嘴一笑,“这倒与我们县主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县主呀,早就呆不住了,说是要来瞧瞧你。可是这些日子*中府里一天一小宴,两天一大宴的,倒她把捆着抽不开身。”

    青篱点头一笑,“倒是我疏忽了。不过上元节,怕是都有她忙的。”

    碧云笑道:“可不是么。县主记挂着二小姐,又不得空儿,您今儿这去派人一去呀,差点就自己个儿跑来了。可不巧的是,今儿宫里的辰妃娘娘邀了她与詹王妃进宫赏花,只得差奴婢过来了。”

    碧云这一来,她倒是塌实了,拉着她问了青阳的近况,心情如何,平日都干些什么,又问了沐轩宇可有回京等等。

    直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才放了碧云回去。

    送走碧云,青篱心中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大小姐被禁足,太太连带着着被老太太好一通的训斥,以让她亲自教导大小姐为名,再次夺了她掌家的权,由方氏代为打点全府上下的各项事宜。

    在此事中还有一个快被青篱遗忘的人牵连其中,竟是赵姨娘,听杏儿打探来的消息说,大小姐手中的那等药物竟是出自赵姨娘之手,略想了想这其中的关节,倒也有这种可能,以赵姨娘的为人,想在苏老爷身上使点这种手段,以求重新得到宠爱,倒真是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当然这件事儿另外一个后遗症便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也逃脱不了被老太太和苏老爷责怪。

    老太太甚至于变相的给她下了禁足令——这般大了,合该学学针线的活计,省得总是惹是生非。

    院中几人颇替她愤愤不平,若不是大小姐的执念,何至于会发生这种事情?青篱含笑附合,表面上极其认同几人的话,其实心中也有感叹,若非有她的执念在先,这等事儿或许不会发生罢。

    现在不出门倒也是好的,她面儿上虽得了全胜,可并不喜去到处张扬,正好在院中过上几天安安静静的日子,这几日,她除了偶尔去方氏那里坐坐,应时给苏老太太请安之外,诸事不管不问。

    方氏与苏二老爷私底下倒对这二丫头的这般行径更是赞赏有加。

    一连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某人一天过府而来,说了会子闲话,突的话锋一转:“先前儿给珊儿生辰时做的蛋糕,怎的许久不见你再做了?”

    青篱眼睛骨溜溜的转了半天,凑近他左看右看,某人被她看得极不自在,伸手盖在她的双眸之上,轻斥:“看什么?”

    青篱的嘴角咧起,“莫非有人的生辰近了?”

    她长长的睫毛在他手下忽闪闪的上下扑动,在他的手心划下一片如羽毛般轻微的痒意。

    岳行文伏首在她唇上一啄,轻笑,“我的篱儿一向是这般聪慧,倒是一猜即中。”

    唇上轻柔温热的触感让人的心头暖暖的,即幸福又安然。 环了他的腰,埋下头,低声道:“是哪一日?一直以来我倒疏忽了这个。”

    “后日。”岳行文轻笑,随即将她的脸扶正,“流风回来了。”

    对于他会提及此事,青篱略有诧异,不过,还是笑着点头,“你们是多年的朋友,即是你生辰,他哪里有不到场的道理?”

    “这几日可是闷着了?不若后日让青阳来拉了你出去散散心?”

    青篱扑哧一声笑了,抬起头,眼睛在映射着温暖的烛光,闪闪发亮,“偏挑那样一个日子叫我出去,可见打的是什么主意。”

    “嗯,我倒替你庆了两个生辰了,你一个也没替我庆呢。”某人大方的点头承认。

    若是还在长丰,自然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要与他好好庆祝一场才是,现下,倒不好办了,且不说苏府的这茬儿她不在意不理会,仅岳府便不得不在意,他与她的事儿,已摆到明面儿上,这种时候自然是不易在众目睽睽之下相见的。

    当下撇嘴:“不过一个生辰罢了,以先生大人这样的年纪,过生辰可是好事么?不过是再老一岁罢了……唔……”

    话未完,便被某人不悦的以唇舌堵了回去,狠一通惩罚的长吻之后,头顶传来某人略带郁闷的声音,“不过刚二十岁,能老到哪里去,嗯?”

    烛火在他润白的脸上渡上一丝柔和的光,眉眼间不自觉流露的情绪让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从何时起,初见时他那生人勿尽的淡漠疏离早已湮没在记忆之中,现在再回想起最初的相处模式,他不停的训斥,她不断的挑衅,竟似是在玩一场你来我往心中肚明的游戏。

    不觉一笑,“你这模样正合我的心意,若是那等毛头小子还不了本小姐的眼呢。”

    说实话的后果是,直到那人离去,她都一直处在恍惚之中,红姨挑帘进来,看到自家小姐云鬓微散,双颊通红,眼神迷离的模样,回身将几个丫头赶出门儿,将门儿掩好,才轻手轻脚的立到她身边儿。

    一连叫了好几声的小姐,青篱才略回了神,对上红姨满目的不赞同,突的脸色一红,低头掩饰,“奶娘怎的还不去歇着?”

    “小姐,不是奴婢多嘴,”红姨身子向前倾了倾,“小姐与岳先生的事儿虽然已在提了,可总不好就这么来往着,万一……”

    青篱囧得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她一向不尊世俗,这几人倒也知道,可是今日确实太过了……低首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胡乱摆摆手打断她要说的话,“我知道了,下次他再来,奶娘就赶了出去便是。”

    红姨叹了一声,安慰道:“好在离小姐的好日子也不远了,小姐就委屈些时日罢。”

    “奶娘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困了。”青篱站起身子逃似的进了里间。

    天哪,真丢人丫头们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好吧,要安份,要象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样的安份可不能让丫头们背后笑话她。

    打定主意,第二日便差了张贵送了封与那人,严令他在婚事之前不得再爬墙。

    那人回信的结果自然是令她满意的。

    朝着睛朗的天空吐了一口气儿,舒展了双臂,转着见杏儿几人仍旧坐在抄手游廊下做着针线,走过去瞧了半晌,“天天做这个有什么意思?”

    杏儿丢了手中的活计站起来,欢天喜地的问道:“小姐莫不是有旁的事儿叫奴婢去做?”

    青篱笑着看她这急切的模样,杏儿这丫头是个不耐烦做这等活计的,她倒是有一事儿,虽他的生辰不能亲自庆祝,心意也是该到的。

    “嗯,去叫几个粗使的婆子来,我们在院中垒个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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