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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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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篱知道他疑心又起,可她现在也顾不得了。大大方方的迎向他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岳行文撤回目光:“你想让衙门发动百姓捕蝗?”
青篱叹了一口气,“这个事虽然要做,最紧要的却不是这个……”
她抬了头苦笑一声,“昨天还说秋粮能余万石,今天这么一看,怕是要减半儿,甚至更少了……”
“先生最应该做的事儿,是警示百姓们提早收粮。蝗虫的进食能力很强,一旦到了长丰,这粮食可真算是颗粒无收了。”
胡流风惊得站了起来,岳行文神情也是一动,“提前收粮?!”
青篱点点头。“邸报上的言辞模糊,不知道青远县的蝗灾严重到何等地步,但蝗虫的飞行能力很强,若是不停下进食,只消一两个晚上,便可从清远县飞到长丰来……更别提若是长丰的蝗灾甚于其它地区的蝗灾同时暴发……”
三人沉默下来。
青篱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等于给他二人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难题,不由轻叹,怎么当一个七品的小官也会遇到这么多难办的事儿。
又坐了一会儿,青篱站起身子,“先生,多说无益,不若我们现在去田里看看,长丰县是否也有蝗虫卵……”
胡流风桃花眼一闪,“苏二小姐在深闺之中,却对农事如此精通,看来你做司农官比本公子合适。”
青篱不做回应,她今日这遭话,是个有心的,都会起疑,更何况他二人本是聪慧之人。
到了庄子,青篱略看了两眼稻子长势,颗粒还算饱满,可惜,等不到它们长足的那一天了。
寻了一块田埂空地,细细的看了半晌,表面却是看不出异样。将手插入土中翻找,恍惚记得蝗虫卵一般在土下十分公分处,连翻了几个地方,均无异样,她刚松了一口气儿,正欲起身,瞥眼看见一处土脉垄起处,心中一动,附身挖去,不过三两下,黄黄白白的虫卵赫然呈现在面前。
青篱不由的头皮一阵发麻。
胡岳二人看她的神色,便知这就是她口的蝗虫卵。
叹息一声,转头向跟在一旁的张贵道:“去,通知佃民,明日收割!”
张贵看几人神色不对,连忙点头,又好奇的问:“小姐,这是……”
“……蝗虫卵!”
青篱轻飘飘的三个字,让张贵神色大变。
“我这就去通知!”张贵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竟让你猜中了……”良久,胡流风感叹了一句。指她那句“久旱必蝗”的话。
青篱苦笑,“我宁可猜不中。”
是日下午,长丰县衙广发请贴,邀长丰县城排上得名号的乡绅富户到县衙一叙,言有要事相商。
大数人接到贴子的第一感觉便是:抢粮来了!
李谔接到贴子,在手中掂了半晌,一笑,“本小候爷倒想知道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贴子发时是未时,约定时间在酉时,由此可见事情的紧急。
李谔到衙门时,只见诺大的会客厅中,只有胡岳金钱以及青篱五人,所请之人,此时竟然只有李谔一人到场。
他入门一眼瞧见青篱坐在岳行文下首,脸色一沉,拄着拐三两步走过去,立在二人中间,“人呢,过来在这里给本小候爷添个位子!”
李江急忙上前,看了看纹丝不动的青篱与岳行文,额上沁出汗意。
李谔朝着青篱怒道:“你,给本小候让个位子!”
青篱迎向他狭长暴怒的双眸,无语的抚了抚头,站起来。并不坐向他眼神指向的位置,而是行到正中间空着的位子,站定。对李谔的怒目视而不见。
直到李谔坐下,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前来。先是沈墨非,然后薛府,蒋府……
直到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二刻钟,会客厅中才来了不到二十位,毫不意外,魏府缺席。
胡流风轻咳一声,站起身子,“各位,今天请你们来,一不是摊派,二不是抢粮……”
他话一落音,下面响起瓮瓮的议论声。
胡流风又一声轻咳,“请你们来,是因为有大事儿要发生,需大家齐心协心才能度过难关……”
主持的是胡流风而不是岳行文,乡绅们已然知道此事与粮有关,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儿。
胡流风沉声道:“今日邸报传来,清远县发生了蝗灾,灾情有可能很快会蔓延到长丰,我与岳大人商议,还是要提前通知大家,以便极早做应对……”
胡流风提到“蝗灾”时,下面已然响起了惊讶议论声,待他说完,下面已乱成一片。
李谔转向岳行文,皱眉:“真有蝗灾?”
岳行文淡然点头。
“胡大人,这蝗灾如何应对?”下面有人叫道。
胡流风眉眼一挑,沉声道:“提早收粮!”
“……啊?!”
“……提早收粮?!”
“开玩笑!……”
胡流风话音未落,下面又是一阵的惊叹议论声。
………………………………………………
中间跑去吃了饭,发晚了。
看亲亲有评论区说应该让青篱知道婚书的事儿,这个是自然的,可是小岳知道小篱篱在这件事儿上的坚持,在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他倾向于暂时瞒着,偶猜小岳一定不忍小篱知道后暴怒伤神无措……
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嘻嘻~~~~~~~~~~~~
第三十章艰难抉择
第三十章艰难抉择
八月中秋,皓月当空,如银的月光流泄千里。谁家早桂应时吐蕊,茵蕴了一夜暗香。
这本是万家团圆的佳节,却因一场旷日持久的干旱和突如其来的蝗灾,变得可有可无。
四周静寂一片,李府花架之下,坐着两个身影,月光透过枯败的藤蔓在两人身上投下不规则的光影。
青篱闻着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一言不发,眼睛明亮的看向他。
“明日,就要关城门了……”良久,传来他淡淡话语,轻得如幽然一叹。
不管那些乡绅们信与不信,当青篱利落的将庄子里还未长足的稻子提前收割之后,他们也陆续行动起来,不过五六天的功夫,北城门外便是一片旷野。
旱灾未走,蝗灾持续蔓延,长丰,再也承受不住愈来愈多的灾民入城,农田提前收割完毕,本就减产的秋粮,更是因与蝗抢食提前收割而损失十之有三。
城门已到了必须要关的时候。
这与他来说应该是个艰难的抉择吧,否则,这酒意何来?
青篱微笑,“先生做得够多了。”
岳行文回握她的手,轻笑,“小丫头也会安慰人了。”
青篱仍是微笑,“先生在其位谋其政,事事为百姓们考虑周全,已尽了全力,天灾不可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岳行文点头起身,“天不早了,早些安歇!”
目送他淡然挺拨的身影离去,青篱叹了口气,蝗灾陆续传来,多地并发,这对古代落后的农业真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这几日的邸报她看了觉得分外可笑,除了蝗灾的消息之外,更多的是某某地的某某高僧开坛做法,某某地的百姓长跪几昼夜,虔诚祭天……还有某地出现一股流民,强行占据官道,对过往行人客商烧杀抢掠。
一切都是为了活命而已……
她叹息一声,回房而去。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又是一个金秋的早晨到来,阳光依然明媚,可人们已然不能从中体会到什么喜悦之意。
经过长途跋涉到达长丰的灾民在经过一夜漫长的等待之后,却赫然发现,本该于辰时早早开启的城门,迟迟未开,而一向寂静无人的城门楼上,赫然立有十余名官兵,威风凛凛,目不斜视,城下的灾民一下子慌了神,片刻的慌乱过后,有人冷静下来,这阵式不难猜,一直向灾民敞开的长丰县从今日起,也拒绝灾民入内了……
妇孺老者不禁瘫倒在地,痛哭起来,然而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的麻木,日头渐渐升高,长丰县不同已往的气氛,让人忍不住敛声静气,生怕一个不个小心惊动什么。
出门之外,街上偶尔经过的巡察官兵,让青篱明白,那人已然是行动了。
叹息一声,却不愿再想。马车急急向庄子奔去。
前几日还是一片青黄的田里,现如今空旷一片。面对这空旷的田野,青篱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夏收后的喜悦之意,反而觉得有些凄凉。
张贵迎了上来,“小姐,苜蓿地里也快割完了。”
“嗯。”青篱点头,声音闷闷的。
张贵见她情绪不高,也息了声,不说话,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走到自留田边,停了下来,望着迟迟不肯提前收的棉花和土豆葵花籽孜然等,半晌,青篱说:“这些也都收了罢。”
张贵迟疑,知道这些东西是小姐极看中的,现在蝗灾也没来,便是来了,凭他们手里那么多人,还能抢不过那蝗虫?
突然,庄子里干活的人惊叫起来,猛然抬头,只见自北面天空乌压压的飞来一大片,似是五月里那场雷雨前的乌云一般,青篱眯着眼睛看了看,“终于还是来了。”
张贵连忙朝着李大郎喊道:“快,去招集人手,来自留地。”
青篱转身便走,“你们这里动作快点。”
张贵应声的功夫,她已走出四五步。
小可将马车赶得飞快,蝗虫已到了头顶,甚至于能听到马车顶上细微如下雨般“噼噼啪啪”的声响。
杏儿挑帘欲看,青篱止住她,只是催小可再将马车赶得快些。
还未进入东城门,便能听见人们遭乱的惊叫声,坐在马车之中,也能感觉到光线暗了下来。
入了城直奔衙门,城中境况略好,只见蝗虫飞过,很少有落下来的,想来是知道此间无可食之物罢。
匆匆向内衙走去,与正要出门的钱大人碰个正着。
钱大人见了她一脸的庆辛,“李小姐,真是万辛啊,亏得秋粮早收了……”
青篱看向他手中的一叠纸,隐隐透着官印的红泥“这是什么?”
钱大人一扬手,“岳大人亲手书写的捕蝗虫倡议书……”
青篱取了一张,粗略扫了一眼,递还给他,“岳大人考虑得很是周全,我不防碍钱大人的正事儿了。”
入了内衙,进了岳行文的值房,看到她鞋上粘着泥土,岳行文问:“刚从庄子里回来?”
青篱点点头,“庄子里的事儿苜蓿已经收完了,单剩我那点试验田里的东西,总不忍早收,今儿却是非收不可了。”
岳行文点头。
青篱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生,能不能让城外的灾民与城内的灾民一样,许他们捉多少蝗虫便可换多少粮?”
说着,抬起头,有些急切的道:“再者那蝗虫是可食的,我可以提供麻油,将他们捕的虫炸了让他们吃……”
岳行文一叹,“篱儿,可知城外现在有多少灾民?”
青篱摇头。
“约有五千人!”
青篱再度沉默,城内有灾民四万余人,一旦开了这个头儿,势必会导致大批的灾民蜂拥而至,围在长丰城外盘桓不走,时日一长,即便是这样的安排,也会心生不满,这可是极大的隐患。
对于长丰县这样一个没有多少驻兵的小县城而言,确实不能够承担这样的风险。
她抬头苦笑,“我这是怎么了,净给先生添堵。”
岳行文拍拍她的头,“你无须如此,比起许多女子来,你已经为灾民出了许多力,也够冷静了……”
青篱又是一笑,起了身子,凑到他桌前,“先生在看什么?”
“城防图!”
“……城防?!”她惊了一下,“先生是担心发生暴*?”
岳行文“嗯”了一声。
青篱坐回椅子,也是,城内四万余灾民,赈灾物资又不足,一个闹不好,便有可能是一场是暴*,更何况还有城外的五千灾民,这还是仅仅才一天的功夫……
一时间,她不知先前做的事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岳行文回头看她一脸纠结的模样,轻笑,“莫再皱眉了,再皱便成了老太太了。为师这也仅仅是防患未然……”
良久,她抬头,“先生,昨日怎么未见邸报传来?”
岳行文朝着她的额头轻弹,“你倒似是半个县令了。”
青篱直直盯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岳行文轻叹,“知道瞒不过你。邸报未来,许是哪里失控了……”
失控!这是隐晦的说法,青篱明白,有民乱暴发了!
怪不得他要研究城防图。
最坏的担忧被证实,她反而安定下来。一言不发的坐着喝茶。
良久,岳行文从图中抬起头,再次与她商议:“听说紫蓬山中静幽,为师送你去住些日子,如何?”
青篱没有再激烈反驳,叹了一口气:“先生,何时该走,我心中有数。现在还没到那时候。”
岳行文点头,不过还是附加了一个条件,“若是长丰一旦发生民乱,无论有无危及你的安全,你必须立刻走,可知道?”
青篱点头。
岳行文又道:“从今日起,为师搬到你府上小住。”
知道他不放心,只好再次点头。
外面有喧哗声传来,片刻有衙役在外面回:“回大人,县官学的吴老大人非要见您。”
青篱不及回避,有过一面之缘的吴老大人已经闯了进来,“岳大人,怎么关了城门,将灾民拒之门外?”
头发花白的吴老大人气势汹汹,完全没有了去青篱府上致谢时的温和。
岳行文起身,一面给吴老大人让座,一面道:“吴老大人,此乃不得已的法子……”
他一言未完,屁股刚沾上椅子的吴老大腾的又站了起来,“什么不得已?老夫去粮库看过了,县衙粮库有二万石的余粮,你却紧闭城门,置灾民生死于不顾,你们城门楼看看,老幼妇儒哭成一片,你真是枉读圣贤书,枉为父母官……”
岳行文冷了声音。淡淡道:“吴老大人,你潜心治学,岳某甚感钦佩。只是,你可知那二万石的余粮从何而来?你可知长丰县城内现有多少灾民?你可知朝廷拨了多少赈灾粮?又可知自灾情发生之后,胡流风大人千方百计从乡绅们那里弄来多少粮供灾民们食用?”
吴老大人一时语结,却仍是气哼哼的道:“那些我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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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跟我走
第三十一章 跟我走
岳行文声音更冷,指向青篱,“二万余石的粮食全部由李青儿小姐一人捐赠,吴老大人即是一心为民,可曾捐过一粒米粮?”
吴老大人被他这话堵得满脸通红,看了青篱一眼,认出正是大手笔捐赠书院的那位小姐,脸色更红,气哼哼的甩袖而去。
青篱失笑,看向余怒未平的岳行文,“先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与人斗嘴呢。”
岳行文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抑郁之气,恢复淡然模样,“你与长丰县的百姓,与那些灾民,已尽心尽力,为师不允许他人置喙。”
原来是怕自己心中有愧疚。
低头一笑,又坐了一会儿,不多时又人衙役前来回禀,便起身告辞。
回到府中,却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正是十来日未曾来的小候爷所乘坐的。
李江与李敢双双侯在穿堂处,似是在迎她。
进了前厅,李谔并没有做出她猜想的喝茶看闲书打算长坐的模样,而是神色凝重的看向厅门。
见她进来也不说话,青篱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着桌子坐了,也不出声,等着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李谔转向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收拾东西,跟我走!”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青篱呆怔一下,“走?去哪里?!”
李谔怒道:“去哪里?还能去哪里?一副聪明样,偏这个时候迟钝!”
见她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大喝一声:“长丰不能待了!”
这下青篱听懂了。以侯府的势力,怕是听到了邸报上没有的消息。
她正想问问他都听说了什么,只听李谔大喝一声:“你到底走不走?”
吓得青篱一个激灵,不由心中也来了气儿,“腾”的站起来,“你喊什么?!不走!”
李谔眼神一凛:“你真不走?!”
青篱不甘示弱:“真不走!”
这没头没脑的,叫什么事儿啊!
李谔气得黑着脸儿,余怒未平的拄着拐在厅里转了几个圈儿,猛然停到她面前儿,“你不走也得走!收拾东西,明天这个时候,李敢来接你!”
望着暴怒的李谔,青篱试图跟他讲道理:“小候爷,虽然你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这也不难猜。你要走,只管走便是,你我非亲非故的,你管我做什么?!”
一句“非亲非故”算是彻底惹恼了李谔,他登时暴跳,手中拐杖一挥,“霹雳啪啦”桌上的茶壶茶杯与大地做了最亲密的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
原本吓得缩在门外的红姨与几个丫头,听见响动齐齐跑了进来。
李谔暴喝一声,“出去!”
他砸东西青篱不气,他这样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宣泄方式,可他喝斥那几人,却让她来了气儿。
不甘示弱的抓起一只茶杯摔到地上,“叭”的一声脆响,碎片散了一地,怒喝:“你闭嘴!”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李谔与青篱互不示弱的对视,另外几人敛声静气立在一旁,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许久,青篱才冷着声音道:“小候爷到别人府中又是砸东西,又是喝斥的,这也是候府的待人接物之道?”
“别人府中?!”李谔冷笑一声,手探入怀中,李敢与李江看到他这个动作,不由身形齐动,却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
青篱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好奇他会掏出什么东西来。
李谔的手探了一半儿,登时僵住,悻悻的抽出手来,“明日我就让你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别人府中!哼!”
说着拄着拐一步三晃的走了。
李江松了一口气,今日小候爷出门时换了衣衫,那张他整日不离怀的婚书,竟然因为情急而忘了带在身上。
没带的好!若是带了,也不知今日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这李小姐平日里倒也没见她大声说过话,今日发起火来,气势竟也不逊于自己家爷。
待那三人走后,青篱看着满地的狼藉,抚了抚额头,叫人进来清扫了。
自己坐在厅中思量李谔的怪异,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他要让自己看的是什么物件儿。
最后招来柳儿问了问宅子的契约可还在手中,柳儿一头雾水的回房开了箱子,确定的回道:还在!还特意拿出来让她瞧了瞧。
自家的宅子没有偷偷的被人卖掉呀,这李谔到底是怎么了?
出了李府,李敢看着余怒未平的李谔,小心的道:“爷,以我说,这婚书现下不能拿给李小姐看。”
李谔不悦哼了一声,“现在不拿何时拿?”
李敢道:“总要找个适当的时候。以我看,让苏府知会她比较合适。”
当时他与李江上门求婚时,与苏府说的是请苏府暂切不要知会二小姐,等他们爷把事情办妥,自会通知苏府过来看望并接二小姐回京的。
可眼下看来,自家爷知会她也不合适,尤其是方才那个情形,可真是吓坏他们了。
李谔自得了婚书,先是欢喜,后是担忧。李青儿的脾气他从过往的事儿中也能探知一些,正因为这样,才迟迟没有告知,一直在暗中找机会。
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再等?!
他不理会李敢的话,心中打定主意,就趁着这机会与她说明白,她不走也得走!
天州乱民暴*,府州驻兵不足,一个不察竟被乱民占了先机,现在整个天州城已被乱民所占。朝廷虽然调派五万大军直奔天州,可是一旦开战,谁又能保证自身的绝对安全?
岳行文自当天下午也得到了天州暴*的消息,胡流风倒吸一口冷气:“天州府驻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这样容易就失守了?这会不会是误传?”
岳行文将那小小的纸条粉碎,“百里的消息一向不会错。天州干旱已久,面积也大,夏粮便欠收,秋粮更是种都没种下,朝廷赈灾又不及时……”
胡流风道:“那里不还有个忠勇侯?”
岳行文摇头,“忠勇候管什么用?庐州不也有个平西侯?可见他们为灾民出过一分力?再者灾荒一出现,他们早就离开了,也说不定。”
胡流风感叹一声,默然。
过了一会儿,他道:“长丰县不过三五百的驻兵,万一……”
岳行文淡淡道:“所以要紧锁消息,以防有心之人趁机煽动,与天州形成遥相呼应之势。再者,我已派半夏拿了我的手信去了江南的临安镇,那里的水军守备张广德与我还有些交情,将长丰情况知会他,请他早做准备。”
胡流风桃花眼一挑,哈哈一笑,“是了,临安镇驻有水军八万人,听说装备精良,澜江虽宽,真正算起来也不过千米之遥……”
岳行文起身一笑,“话虽如此,咱们还是小心应付,一旦战乱起,伤亡必不可免。”
胡流风点头,突然话题一转,“说到军队,好久未见轩宇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岳行文黑眸微闪,“许是快能见到了。天州乱,轩宇说不定会被召回,领了这一仗。”
詹王爷有心让他历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实战的机会。
此时的长丰县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漫天的蝗虫遮云蔽日的飞过,虽然有衙门发出告示,以每斤一文的价格收购蝗虫,可是行动者却极少,无外乎仍然是那个原因:蝗是天灾。老百姓认为是神物,不敢捕捉。
更有甚者,有人将愈来愈多的蝗虫归结为县令大人不敬神明而惹得上天发了怒。
青篱听着贺松转述的消息,又气又笑,一整天的功夫,仅仅收了五十余斤的蝗虫,大多数还是灾民上交的,只是为了那得那一文钱去买个馒头填饱肚子。
夕阳西下,血色余辉将西边天空染红。
青篱抬头看着几棵老枣树上的爬满了灰歇色的蝗虫,恼得直叫:“杏儿!”
杏儿匆匆跑来,青篱指头老枣树道:“把这枣子给我全打下来。本小姐还没尝一口,倒叫这些害虫抢了先儿!”
杏儿叫了小可小乐过来,两人拿了长竹竿,几杆子下去,枣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顺带惊飞了满树的蝗虫,也有两只被竹杆打成肉泥,落在青篱脚旁,她一阵的反胃,挥手叫道:“停!”
看看了天色,“等天黑了,在院里生堆火,先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烧死了再说。”
因那人说过从今日起要搬过来小住,让红姨与合儿去将客房收拾了,又亲自去查看一番,并无不妥,才又晃了出来。
眼睛盯着夕阳一点点下沉,血色慢慢消失,夜幕从四角涌了上来,直到天色全黑,她才跳起来:“快,来生火!”
正巧岳行文进了院子,青篱叫道:“先生,快来,看我火烧蝗虫。”
小可小乐利索的在院中点了火堆,青篱亲自拿了一根长竹竿,向花架挥去,这边小可与小乐合力摇树。
巨大的动静将蝗虫惊飞,朝着火堆如下饺子一般“噼噼啪啪”的撞了进去,火堆中发出“丝丝”的声响。
青篱突然想起前世儿时在家门口的小树林中捕蝉的情形,开心的笑道:“看吧,这个法子灭蝗虫最快……”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有肉味儿呢。”
惊得几个丫头目瞪口呆,柳儿居然跑到一旁恶得的直干呕。
青篱迎向岳行文含笑的目光,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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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正常计划仍是一天一更~~~~~~~~~~~
第三十二章 孤城
第三十二章 孤城
宏景二十二年八月二十日,继天州民乱之后,青州与武州在这一天同时暴发了规模愈五万人的民乱,朝廷所派五万大军在三州相交界处梅岭与乱民相遇,三面邻敌,激战三昼夜,朝廷内陆守军虽装备精良但内陆多年无战事,人懈马怠,双方损失惨重,梅岭之战竟呈胶着之态。
相对于朝廷的暴怒而言,灾民们首战不败士气大涨,各地等待救助无望的灾民纷纷奔向天州青州武州,百余日的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求助无门的委屈化为滔天怒火,以这样的姿态表达他们强烈的求生欲望。
风平浪静二十余年的大周朝迎来了第一次大规模的民乱。
八月二十五日,赣州乱。
八月二十六日,京城北蝗灾最早发生地仓州乱。
八月二十七日,青篱在衙门苦等一日,百里再无消息传来,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没有消息应该是好消息罢。
八月二十七日子夜时分,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随之而来的是如天破了一般的倾盆大雨。
青篱披衣起身,立在窗前,满天满地的潮湿气息,已不能让她体会到半点喜悦之意。呆呆的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头看向柳儿,昏黄的烛光下,她面容沉静,不见一丝担忧和愁苦之意,青篱知她一向是聪明通透之人,却还是忍不住暗赞。
招柳儿到身边,“你放心,先生已托陆聪去了赣州,你父母兄长一定会没事的。”
柳儿抬头,眼圈微红,却是笑着道:“小姐不须操心,我想他们也会没事的。小姐过年时赏的五十银银子,奴婢一分没动的托人捎了回去,便是有灾,也够他们顾着肚子了。”
青篱拍拍她的手,却不知如何再劝,如此天灾人祸面前,谁也不能做十分的保证。
望着窗外,半晌,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场雨也不知会下多久。”
柳儿朝着窗外看了看,“下得急,许是下不久罢。”
青篱不语,一言不发的望着对面摇曳的灯火和那一抹映在窗上的淡然身影。
突然对面身形一晃,青篱转头对柳儿说:“先生许是要去衙门了,你跑一趟去叫张贵起来跟着去。”
柳儿应了一声,刚要出门,漫开雨水的哗哗声中,似有敲门声“砰砰”的敲门声隐隐传来。
青篱也听到了这声响,两人对视,方知这不幻觉,她连忙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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