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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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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进京告御状……”有人喊了一嗓子,立马招来众人的附合,“对,告御状,严惩昏官!”
“严惩昏官!”
众人的情绪再次爆发,李家小院里,已是一片沸腾。
平民与乡绅,这两撮平时已无交集,或者可以说相互对立的两个群体,因着方田清丈一事的共同利益,暂时站到统一的战线之中。
沈墨非与城西蒋老爷对视一眼,脸上再次闪过不易觉察的笑意。
第八十三章 你来我往
第八十三章 你来我往
朱县令火急火燎的赶到驿站。将渣子巷的事儿一通诉说,胡岳二人先是一惊,听到“告御状”的话,胡流风又哈哈大笑起来,摆着风流倜傥模样,拍拍了朱县令的肩膀,“我说朱大人呐,就让他们去告吧。圣上一恼,把我二人调回京城,这苦差事儿,咱们正好不干了呢。”
朱起云急得直冒汗,“我说胡大人,这会子就别开玩笑了。你和岳大人倒是能一拍屁股走人,本官可走不得。赶快想个法子罢。”
岳行文起了身子,倒了杯茶递到朱起云,“朱大人,若我猜得不错,那群人便是在李义山李大人名下寄田的人罢。”
朱起云点点头,无奈的道:“这会子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岳行文点点头,轻笑,“看来这个沈墨非急了。”
朱起云见这二人一个个都不往正事儿说。更是着急,“这些话儿先放放罢,二位大人,眼下可能不出大乱子啊。”
岳行文又是一声轻笑,“朱大人,只要我们二人不去火上浇油,何来的大乱子?”
朱起云心中嘀咕,方田清丈的事儿就在眼前儿,你二人能不去火上浇油么?
当下叹了一口气,把渣子巷的事儿放到一边儿,“那二位大人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说着顿了顿又叹道:“今儿我可听说李玥李县丞就要回衙门了。”
胡流风与岳行文一个对视,轻笑一声,那小侯爷李谔也没闲着嘛。
沈墨非挑起的这事儿可以放一放,可是这李玥回衙门倒不能坐视不管。
官场内部的事儿需通过官场的手段来解决。
岳行文朝着朱县令淡淡一笑,“朱大人,听闻这位李县丞大人与你甚不对付,我二人趁此机会替你将他除去,如何?”
这?!朱起云手一抖,杯里的茶水险些溅出。
官场之中,哪个坐在一把交椅上的人会允许下面有个动也动不得,却还常常唱反调的家伙存在?虽然这李玥从不上值,可也不代表衙门的事儿,他一点都不干涉,而且一干涉起来便是大事儿。比如这方田清丈。
就算他不干涉,这个位置腾出来给自己的人坐不是更好?可李玥后面站着个平西侯府呢,动不得。况且他的作为又不算太过,能忍一时算一时罢。
岳行文的提议朱起云刹那的心动过后。一连的摆手摇头,苦笑道:“二位大人,切莫再节外生枝了。这李县丞可动不得……”
“也罢,只要他安份守已,我二人便不会找他的麻烦。”岳行文不在意的点点头。
朱起云情知他说这话等于没说,但也没往下接话,只是问道:“二位大人,这渣子巷的事儿究竟如何处理?”
胡流风怪笑一声,“朱大人,那些人可是冲着我二人来的。你无须操心,以我看,这事儿咱不去管它。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这话的意思仍然是要从长丰县衙门开始。朱起云顿觉无力,也不再多说了,起了身子,“二位大人即已想好了,本官也不再多说。何时正式开始,到衙门知会我一声便是。”
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背后,低着头出了客房的门儿。
朱起云一起,胡岳二人的神色登时暗了下来,胡流风苦笑一声。“这个沈墨非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这档子事儿一挑,倒还真有些挠头。”
岳行文看了看天色,起了身子,“走,我们去喝一杯。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胡流风也就那么一说,听他这话,便起了身子,“那就去苏二小姐的豪客来罢,吃点好的,总也有干劲儿不是?”
岳行文点头一笑,二人带着小鱼儿与半夏出了驿站。
刚一出驿站,当头飞来一物,直奔岳行文面门,他还未有所动作,旁边人影一闪,已将那物件儿拍飞,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随着人群中“啊”的齐齐惊叫,一只生鸡蛋在一个且高且壮,面相凶恶的人年轻男子脸上开了花,黄黄的蛋黄顺着黑黑的脸膛流了下来。
陆聪手一拍,嘻嘻一笑,“还是县主英明,听说这边儿出了事,叫我前来瞧瞧,果然叫她猜中了。”
凭青阳与陆聪的不对付,陆聪怎可能听她的话?
岳行文颔首致谢。
朝着那黑脸男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本官?”
那男子将脸一抹。指着这二人大叫:“你们两个昏官,逼死我姐夫,我跟你们拼了……”
这男子是江氏唯一的弟弟,子承父业,干的仍是屠户的行当,名叫江庆德。
说着向二直直扑来,驿站的官兵们怎么也得做做样子罢,有那么五四个赶忙冲过去拦在两位大人的前面儿。
江庆德是个屠户,有力气,有胆气,你来我往没几下,便将这五个官兵打翻在地,直直扑向岳行文。
陆聪知道他一向不在人前出手,无奈一翻眼,不甘的又做了一回临时护卫。
对于陆聪而言,这江庆德是再好收拾不过,不过三两招便将江庆德打翻在地。
陆聪一脚踩在江庆德的背上,得意洋洋的朝着胡岳二人请功。
驿站外看热闹的人早已里外三层的围着,将目光定在他二人身上,等待着看这二人如何处理。
胡流风围着被打翻在地江庆德,转了几圈,口中啧啧有声,啧了半晌。朝着驿站的官兵一招手,“敢袭击朝廷命官,胆子倒不小。押下去,打入大牢。”
江庆德此来是受了人蛊惑的,那人说这二人在长丰县根本没什么靠山,又是个九品的小官儿,他若是在众人面前闹事儿,这二人定然不敢把他怎么样。他这才敢找上门儿来,可眼下一听到“大牢”他一下子慌了神儿,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大骂“昏官”“狗官”。
直到江庆德被架出去很远。那一句句昏官狗官还在耳边回响。胡流风掏了掏耳朵,朝着围观的人群挥挥手,“散了,都散了罢,再不走一律同罪。”
围观的人被他这副昏官的嘴脸吓得一哄而散。
胡流风甚是郁闷的望着散去的人群,“真是不痛快。我说行文,这事儿早晚都是个闹,早办早了。”
岳行文点点头,“看下午的情形,能动静小些最好不过,如若不成,就依你。”
陆聪笑嘻嘻的接过话头,“那丫头已借了那位青阳县主的名头派了韩辑与张贵去了渣子巷,这会儿怕是到了。”
岳行文一挑眉头,“她派人去做什么?”
陆聪嘻嘻一笑,“还不是扯了那位县主的虎皮给你壮壮声势。”
胡流风桃花眼一挑,“本官也很难呢,怎么没人给我壮声势?”说着一摇三摆接过小鱼儿手中的缰绳,翻而上马。
半夏将这几人的话听得糊里糊涂的,那人口的中“那丫头”是何人?为何大少爷听到这三字便似是换了一个模样,莫非……
他还欲再想,猛然一道目光扫来,一抬头正与自家少爷的目光碰了个正着,那目光虽然淡淡的,但却似含着一丝警示的意味,他慌忙将手中的缰绳递了。
岳行文接了缰绳,翻身上马,与胡流风一前一后疾驰而去,将陆聪晾在场,气得他在二人身后好一通跳脚。
此时,渣子巷里,借着李义山的丧礼演变而成的声讨方田清丈和胡岳二人声势越来越浩大,随着长丰县城以及周边近镇乡绅富户的一一到场,原本六神无主的江氏突然觉得有了底气,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又是一通放声悲哭,请诸位老爷为她伸头做主。
沈墨非温和一笑,朝着沈涵打了个眼色。沈涵掏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李夫人请节哀。这是沈府的一点心意,按说李大人虽过世了,但身份仍在的。若不是这方田清丈,李夫人仍可荫些田度日……”说话到这里,沉重的叹了一声,将银子放在江氏面前转身而去。
这沈涵看似有感而发的话,登时让江氏如抓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沈管家,你这话可是真的?”
沈函看了立在一旁的许文先,干笑着摇了摇头,“李夫人,小人失言,失言,不足为信……”
许文先无奈暗叹,心说这朱大人怎么还不派人来。
正想着司仪长长的唱喝声又起:“丁香巷子青阳县主之义妹李青儿小姐派人前来祭拜……”
随即呜哩哇啦的唢呐声响起,韩辑与张贵二人领着小可小乐带了挽幛进了院中,李家小院的挽幛早已摆不下,许文先连忙使了衙役撤下两个,将这挽幛接了,安放在灵堂两侧。
韩辑与张贵这二人,在场的乡绅有几个认是的,一个是青阳县主的随从,一个是李府的管家,派这二人前来,足见其份量。
待这二人祭拜过后,韩辑朝着沈墨非道:“我家县主有话,李大人清廉实乃百官表率,但方田清丈是家国大计,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李大人之清廉自由长丰县衙上报嘉奖,但方田清丈万不可因一人而毁全功。”
说着与张贵一人掏了二十两纹银由小可代为送到江氏面前。朝众人拱拱手,告辞而去。
他这一通话似是一针扎在气球上,将方才众乡绅好容易吹起来的气儿,一下子放了个精光。
第八十四章 转机乍现
第八十四章 转机乍现
李玥得了李江派人传去的信儿。急匆匆的从庐州赶往长丰。
李谔送给他四个字儿:搅拖闹拦。
李玥得了小侯爷的指示,快马向长丰县衙而去。
此时,长丰县衙内带有品级的官员都聚在县衙大堂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本就凝滞的气氛因这些官员小心翼翼的作派而显得更加的疑重。
随着大堂障幔的轻晃,私语声立时而止,间或有人轻咳几声,以缓解尴尬。
朱起云与胡岳二人从障幔后面转出。这是胡岳二人自到长丰以来,第一次身着官服。身形清俊修长,面色清冷严肃,带着一股子无名的压力直面扑来。
朱起云正了正神色,起身朝着在场大大小小的十来个官员道:“想必诸位已知道今日是为何事。其中的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只单方田清丈四字这四个字关系到家国大计,诸位便应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本着律已律人的原则,本官与户部胡大人岳大人商议,方田清丈从长丰县衙开始,明日一早开始丈量,任何人不得推脱阻挠……”
说话到这里,已然将一县之令的威严摆了出来。
“我不同意……”随着一声叫喊,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李玥满头大汗的闯进县衙大堂。
这人的身形一出现。其中有几位官员的脸色一喜,似是想要起身却又不敢起身的样子。
哦,原来李玥长的是这副德性。
胡流风眉头一挑,望着这一身锦缎,面皮白净虚胖,又微微透着些许脂粉气的年轻男子。
闲闲的起了身子,“朱大人,你这县衙的守卫可是不行,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也敢跑到县衙的大堂上撒野,还不给本官拖下去!”
李玥这个恼怒,把身子一挺,指着胡流风的大声叫嚷,“你是何人敢出言侮辱朝廷命官,本官看你是不想活了。”
胡流风向前走了两步,指了指身上的官服,“本官是何人你不认得,可认得这身官服?本官还想问问你是何人呢?”
李玥微愣,他本只喜风月,对官场之事甚不上心,若非李谔派人叫他回来,方田清丈这样的大的事儿他竟是一点也不知情,原以为依仗着平西侯府的势,这事儿可以轻松的办成呢,一上来竟碰上这么一个刺儿头。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若是这二方田官忌惮平西侯府,李谔何至于使人将他叫回来,又送他那么四个字?那样不入流的招数。象平西侯府这样的世家权贵若不是没了法子,怎会不顾自己的身分体而而轻易的就用上?
李玥刚一走,李蒲匆匆进了李谔的院子,“爷,侯爷请您去一趟。”
李谔眉头轻皱,“可知是何事?”
李蒲躬身回道:“京中来了消息。”
“哦?可知是什么样的消息?”李谔起了身子,兴致提高了一些。
李蒲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神色一黯,从侯爷的表情来看,这消息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微叹一声,“小的不知,只是观侯爷面色……”
李谔的脚步顿住,略有喜色的脸登时沉了下来,挑帘出去直奔平西侯李素的书房而去。
平西侯李素此时也是一脸的阴郁,立在书房的窗前,定定盯着外面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李谔进了书房,头了不回的朝桌上一指,“自已看看罢。”
李谔将桌上摊开的薄薄信纸取了,一日十行扫完,登时也沉默下来。
那寥寥几行字。居然为他与那二人还未正式开始的争斗一下子分出了胜负,而他今日早还特地的将那李玥叫了回来,这真是讽刺。
“……三月初一,圣上临时起意,前往仓州围场狩猎,着康王爷庞明景等一干大臣随行,朝堂一应事务皆由詹王爷与朱谦二人代为处理……”
詹王爷与朱谦一直主张推行新法,皇上在这个时候将康王爷庞明景调离京城,掬在身边,这正是表明态度并为这二人推行新法扫清障碍。而且还叫他们这些世家权贵告状无门……
方田清丈势在必行,且结果已然明了。
李谔出了平西侯李素的书房,心中甚是恼怒。
可他心知他的恼怒不是源于方田清丈的实施,而是恼怒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打一场毫无胜算的仗,甚至于到了这时还如跳梁小丑一般将那李玥招来意图搅浑这潭水。
他生于侯府世家,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有过这样窝囊的时候。
端坐在书房,思量了半晌,猛然重重的拍在桌子之上,叫了一声:“李江”。
外面有小厮到门外答话,“回小侯爷,李爷一早出去了,说是办您交办的事儿……”
那小厮本还想再说一句,“您有事儿可以交待小的去办。”,可此时小侯爷李谔的声音里透着十二分的不悦,吓得他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却说李江因被李谔这一通的责问,更是丝毫的不敢马虎,一大早的带了名小厮甚是低调的来到求知堂,也就是柳儿几人就读的学堂。不过因李府杂事渐多,这三人些微认了些字儿,便不愿再来,每日由青篱抽空指点她们一下。
倒是柳儿的弟弟杨威,自来到长丰县便成这了学堂的正经学生。
李江二人来到求知堂,先使了那小厮以家中亲戚求学的名义进去打探。
私塾的教书先生仍是先前青篱见到的那位一团和气的中年男子,姓黄名敬轩,在学堂里人称黄先生。
私塾与官学比起来,本来生源就略有不足,有人送上门儿来,自然不会推辞的,颇为热情的将平西侯府的小厮领进房内,问了诸如学生多大,课业基础如何等等。
这小厮便趁机将李江教的话说了,“此来正是为了这个,我那亲戚家的孩子只在乡下学过几个字,他老子娘担心这里的先生不收,便使我来问问。”
黄先生呵呵一笑,摆摆手道:“这位小哥儿不必担心。我们这里虽然比不得官学的规模,可有一点好,不管先前基础如何,只要愿意学都可送来。”
说着隔着窗子朝正屋大开着的窗子一指,“那个那般大年龄了。却是斗大的字不认一个,不也送过来了?”
说着手指又一移,“那个原先也在乡下学过几年字,中间断了好几年,这不也送来了,学得还不错……”
“先前儿丁香巷子的李府李小姐还送了府里的丫头来学字儿,也是没一点子基础的,都学得甚好……”
那小厮朝着黄先生一笑,故意夸赞道:“这事儿也听说了,都说黄先生人好学问。要是换了地方,才没人愿意收那几个丫头呢……我还听说其中有一个丫头的弟弟也在你们这里上学?”
黄先生呵呵一笑。又朝窗外指了指,“是有这回事。恐怕是姐姐没有弟弟学的好,臊是不愿来了。……诺,就是那个,名叫杨威,很是聪明,将来许是能大器呢……”
那小厮可没心情听这黄先生罗嗦这些,便打断他的话,“黄先生教得好,这长丰县的人都知道。容我多嘴问一句,那杨威是哪里人士?”见这黄敬轩面带疑惑,便又加了一句,“……我那亲戚从仓州来,怕在这边儿不习惯……”
黄先生呵呵一笑,“……尽可放心……”说完这句,又觉得没甚么说服力,略想了想,才道:“恍惚听说是赣州原武县人士,那边儿……”
还欲再说,那小厮已然拱了手,“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商议一下,改日再来。”
说完竟是匆匆的去了,留下黄敬轩一脸的莫明其妙。
那小厮出了求知堂,将打探来的消息说与李江,李江微松一口气,如此这般又交待两句,匆匆赶回侯府,而这小厮得了李江的指示,转身向丁香巷子而去。
胡流风与李玥二人在大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儿,你一言一语的辩将起来。
论无赖,李玥可不是胡流风的对手,若论官势,虽李玥勉强高过他一阶,可怎耐对方根本不把这顶官帽子放在眼中。
李玥这么一来,一辩,倒是让众人将胡岳二人的态度与决心看得透透的。说白了,这二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更是把那官帽子看得一文不值,甚至李玥叫嚷着要写拆子参他,胡流风还殷殷的递了纸笔到他手边儿,要他当堂就写……
把个李玥激得进退不是,一个劈手将那纸笔扫落,气哼哼的出了大堂。
胡流风整了整衣衫,甚不在意的扫了众人一眼,“朱大人所说的,诸位可有异议?”
异议?这会子谁还会伸头做那箭靶子?李玥一县之丞,又有平西侯府做靠山,他们都不放在眼中,他们这些人可有什么法子?
岳行文站起来,“诸位大人深明大义,岳某深为敬佩,接下来的方田清丈还需各位的鼎力支持。不过,请诸位大人放心,丞相大人早有交待,之前的逾制寄田即往不咎。且在此次清丈中立功者,我二人定然会如实上报给诸位请功……”
胡流风不悦的瞪他一眼,这念唱作打,他都快唱完了,他一出场便把这唯一的好话给抢了。
第八十五章 丈菊地豆
第八十五章 丈菊地豆
三月十五日辰时。平西侯府紧闭的东北角角门悄然开启,从里面次第冲出五六匹快马,蹄声得得,扬起阵阵灰尘,向北城门疾驰而去,那紧急匆忙的情形不亚于昨日新到的京中八百加急。惊得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闪避让。
不过一两柱香的功夫,这五六匹快马便驰到北城门口,与一辆正入城的红漆车盖大马车错身而过。
这五六匹甫一出北城门,便又提了十二分力气沿着官道向南狂奔而去。
而这红漆马车则沿着双墩大街一路南驶去。
听闻从长丰县衙开始的方田清丈得以顺利实施,青篱不由的松了口气,心中略有疑问,还未开始便那样的剑拨弩张,怎么没过几日便又进得的异乎寻常的顺利?
但能够顺利的推进终究是好事儿。不由暗自祈祷让这顺利一直到方田清丈结束罢。
这些日子她因忧心这方田清丈,府里的诸事,事事皆不上心,那些人也知她的心思,能自己做得主的便自行做了主,不能做主的便向后略推了推,总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比如这庄子里盖房舍的事儿。
张贵与柳儿因青篱的心不在焉,外有心烦,超乎寻常的和平共处了好一段日子。张贵早使人请了有名的房屋匠人将房舍的图画好。并与柳儿将房舍所需的银两做了粗略的核算,单等青篱静了心,做了禀报,便可买料招人开工。
青篱也知自己近日惫懒太过,自那人来长丰半月有余,她竟是一件正经的事儿也没干,不由微微汗颜。
这日早上,她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停当,在府里走了几圈,里里外外的查看了一番,便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荡着,抬头望天,心中却是思量着下一步该干的事儿。
天色明澈如一潭静水,日色若明辉灿烂的金子,春日的早晨潮湿而清新,有黄鹂隔空婉转啾鸣,清脆不绝与耳,连日的心不在焉,却不知乍寒还暖的春风已然悄悄的将人间换了颜色。
花架下种着的各色藤蔓蔬菜,舒展着枝叶,碧绿绿的将竹架缠了半壁,另一边的葡萄藤蔓也发出嫩绿微黄的新叶,带着些微的晨露随风轻曼起舞。
她突然想起那荒地里近千亩的果树,只是不知,那果园里的繁花美景现在是否已露出败象?
杏儿在一旁劝道:“小姐,这大早上的。又是露水又是风的,回屋罢。”
青篱依言起了身子,向前厅而去,“去叫张贵和李大郎来,这些日子总没过问,也不庄子里现今是个什么情形。”
小姐总算是不再如失了魂一般,整日坐立不安了。杏儿的脸上带了喜色,急忙朝前院而去。
刚到了前厅穿堂处,便看见小可急匆匆的过来,透过半开的门儿,隐约可看见门外停着一辆朱漆大红马车,心中纳闷,便站住了脚。
小可扬声叫道:“杏儿姐姐,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山海镖局的,给小姐送东西来了。”
杏儿更是纳闷,若说送东西的只有岳先生,现如今岳先生就在长丰县,是谁巴巴的托了镖局送东西来?
还欲再问,青篱在里面已然听到了动静,隔着前厅的朝东面开的窗子喊了一声。“快请进来。”
一面自己出前厅的门儿。
山海镖局的来人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面像憨厚,又带几分刚毅的陌生镖师,将马车赶入院中,跳下车来,朝着立在穿堂处的青篱一拱手,“这位可是李青儿小姐?”
青篱含笑点头,“正是。不知是哪位托你送的东西。”
那镖师憨厚一笑,“是我们镖局的杨总镖头。”
杨岿海?!青篱顿时满面喜色,连忙叫小可将人往厅中让,一面问道:“杨镖头可是从丁吉牙回来了?”
那镖师又是一笑,“回来了。到京中已有四五日了,这些东西说是李小姐托我们总镖头寻的,正好有一批镖资要运到长丰,就跟着一块儿运来了。”
青篱登时心痒不已,没想到当时不过随意的一句话,那杨岿海居然记在心里,只是不知他寻了什么新鲜的宝贝带了回来。
强压着心中的好奇,与那镖师客套两句,他便起身告辞,青篱也不多留,只叫杏儿拿了十两银子送于他,权当是茶水钱,那人略做推辞便收下告辞。
那朱漆大马车一出院门,青篱再也压制不住,一连的指着小可小乐道:“快,快把东西摆到前厅里。”
杨岿海托人带来的是两只粗麻袋,每一只都装得满满的,从外面看,倒似是普通的稻子一般。
小可小乐可是纳闷。这看起来不起眼儿的东西,小姐为何那般的兴奋?
一时李大郎也用过早饭到了李府,青阳那边也收拾停当带着碧云碧月来了前厅,欧阳玉与陆聪二人也神色气爽的行了过来。
张贵几人合力将这二只麻袋抬进了前厅,青篱围着那二只麻袋只是一味儿呵呵直笑,却不叫人动手拆开。
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信拆了,
“……受李小姐所托,在丁吉牙偶遇一度洋而来的番邦商人,见其贩卖丈菊,地豆,二者皆可食……”
青篱合了信,这丈菊和土豆到底是何物?不过刹那的疑惑,她便将之抛在一旁,朝着小乐挥挥手,“打开!”
青阳探过头来,奇道:“是什么好东西,看你神神秘秘又十分高兴的样子。”
青篱含笑看着小乐手中的动作,“说是新鲜的玩艺儿,我也不清楚。”现在她可不能露出一副我知道的模样,那丈菊与地豆她听也没听过,若是不认得的东西,待会儿可是不好收场。
随着小乐的拆包。“哗啦”一声,袋子里的东西流泄而出,青篱定眼一瞧,欢喜的“啊呀”一声,蹲下身子,眼前这堆儿东西不是葵花籽是什么?
莫非这便是那个什么丈菊?再一想那向日葵的形状,花形可不正与菊花相似么?那高约一丈的杆茎,这丈菊之名真真是恰如其份呢。
喜得她指着另外的袋子叫道:“快,快,快拆了那个。”
众人饶有有兴致的望着她,小可一见自家小姐的兴奋模样。早就在一旁动手拆了另外的袋子,从这袋子透出的外形看,一个个圆圆鼓鼓的,青篱不由暗猜这袋子里的东西。
小可手极快,三两下将那袋子打开了来,一个个圆溜溜,已然冒着嫩芽的东西滚了出来,青篱又是一声“啊呀”,欢叫着跑过去将那圆不溜溜的东西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十分的欢喜。
这地豆竟然是前世的土豆!
青篱心中狂喜,呵呵的傻笑起来。
这葵花籽的用处已然是不小,而这土豆有用处更是大呢。
青阳满脸疑惑的将这两样东西看了看,又看看傻笑不已的青篱,急得直推她,“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这丫头欢喜这样?”
厅内的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欧阳玉取了方才她手中的信,略扫了两眼,盯着眼前这两堆儿东西若有所思,“丈菊?地豆?竟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李小姐知道这是何物?”
青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将那两堆宝贝看了又看,摇了摇头,“恍惚从杂书上看到过。丈菊,一名西番菊,一名迎阳花。茎长丈余,干坚粗如竹。叶类麻。多直生,虽有傍枝,只生一花,大如盘盂,单瓣色黄。心皆作窠如蜂房状,至秋渐紫黑而坚。取其子种之,甚易生……”(1)
“……地豆,一名土芋,一名土豆,一名黄独。蔓生叶如豆,根圆如鸡卵。内白皮黄,……煮食、亦可蒸食。又煮芋汁,洗腻衣,洁白如玉”(2)
“……本以为是杂书上胡乱写的,却没想到真的能亲眼见到这两种东西。”
青阳将这两推儿东西又看了看,“这东西就这般好,将你欢喜成这个样子?”
青篱仍旧笑得象个傻子一般,“好,据说很好呢。这丈菊的籽不但味香味美,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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