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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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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流风听到“青阳”二字,神色微微一动,招了那人,让他把东西呈上来,将那些青菜等物来回翻看了一番,猛然起身,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长丰?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第三十章 祸临苏府

    第三十章 祸临苏府

    岳夫人指挥着丫头们将青篱送到的菜收拾了一番,又特意交待晚饭时将这几样菜都做了与家里人换换口味儿。可是直到掌灯时分,天色黑透还不见岳老爷的影子,微微有些心焦。

    这些日子她也听岳老爷说过,朝堂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似乎是与一个什么新法的实施有关,虽然与刑部关系不大,但是官场之中,只要有风浪总是担心卷到自己头上。

    这不,临近年关了,官员们都还不得闲,天天还要去上朝。岳夫人等得心焦,眼见刚热过的菜又凉了,朝着岳行文道:“这都怪你那个恩师朱老丞相,好好的在这大过年的推行什么新法,让咱们年都过不安生。”

    岳行文听了母亲的话,淡然一笑,安慰道:“母亲莫多想了。父亲许是被什么事儿略微绊住了,方才我已使人去看了。再说那新法开始也有半年有余了,不过正好碰上年终的官员考核,才拿了这件事做由头。”

    岳行武在一旁撇撇嘴:“那些文官真没意思,天天只会耍嘴皮子。”

    岳夫人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笑道:“自古文武相轻,这话单看武儿就知道了。你现在还没到军中,这会子就开始嫌弃起文官来了?”

    岳行武得意的撇了自家哥哥一眼,“明年我跟了叔叔到军中,不出三年,我准个混个,混个……反正就是混个比爹还大的官当当。”

    岳夫人捂嘴一笑。

    几人正说着,外面有人说老爷回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岳老爷一脸寒霜的进了屋,屋内几人一愣,岳老爷虽然严肃一些,可平时从不将公务上的情绪带到家中。如今这表情,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岳夫人连忙使人倒茶,递给岳老爷,待他喝完了茶,脸色微缓,才问道:“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岳老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出大事儿了。苏老弟与其弟二人双双被下了大狱。”

    岳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轻呼一声,岳行文黑眸微闪,眉头轻皱,沉声问道:“父亲,究竟是为了何事,这样突然?”

    岳老爷重重哼了一声,道:“还不是那新法闹的。”

    原来,这所谓的新法中有一项是关于税赋的改革,原来这项改革就遭到朝堂中,以庞左相和户部右侍郎张书山为首的约半数官员的反对,再加这这二人不知如何搭上了康王爷这条线,几番在朝堂上抨击新法,无奈皇上实行新法的决心已下,又有詹王爷与朱右相的大力支持,户部尚书蓝大人也站在支持新法的一方。

    所以不但朝堂之上因新法的实施而分出两个阵营,就连户部也分出两个阵营来。

    今年新法实施的重点则是催缴税赋与鼓励开荒田。苏佑庭虽然是站在支持新法的阵营之中,但是他为人中规中距,不过是群羊里面极不显眼的一只。原来那些人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好巧不巧,做为户部郎中,苏佑庭正好负责着庐州、天州一带,而苏家二老爷正是现任的庐州知府。因着今年的清缴税赋,在全国的三十多个州府中,庐州排在最末尾。

    于是便有人说,不是庐州的税赋没有交齐,事实上是被苏家这二位里应外合的贪墨去了。这些事情不但传得极快,而且还有鼻子有眼儿的。再加上那几人的煽风点火,说是皇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催缴税赋充盈国库,到头来却是肥了某些人的口袋。皇上听了大怒,当场将这二位苏大人打入牢房。

    岳行文听完岳老爷的粗略叙述,问道:“父亲观皇上的神色,可是真的信了那些人的话?”

    岳老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圣意难测,谁能猜得透?这会子怕是消息己传到苏府了罢。”

    岳行文起了身子,在屋中行了几步,抬起头道:“以儿子看,单以苏世叔的为人与魄力,这事儿十有八九另有隐情。事关新法,朱谦朱丞相难道没有为这二人说情?”

    岳老爷道:“怎么没有?就连詹王爷也为之说情呢。若不是这二人与蓝大人极力向皇上进言,这会儿,他们就不是关在刑部衙门的牢房,而是天牢了。”说着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次苏家二兄弟,要脱身也难。自从朱丞相提出这新法以来,朝堂中争斗就没有消停过。如今这档子事儿一出,不管是真是假,那庞左相与张书山等人都会想尽法子将这二人贪墨的名头坐实了。”

    岳行文安慰道:“连父亲都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皇上也能看得清楚。”

    岳夫人在一旁叹道:“你们说说这苏府,真是三灾两难的,这一年来就没有消停过。大过年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岳老爷也跟着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会子苏府里正闹着什么样子呢。明儿,你过去看看罢。”

    岳夫人点点头应了。

    这一顿饭岳府几人吃得极为沉默,岳夫人几次拿着桌上的新鲜菜为话头,与岳老爷说闲话,都被他以点头,或者一个嗯字,将话头挡了回来。

    直到一顿饭吃完,岳老爷才朝着岳行文道:“原先你定了要去长丰县,为父就不甚同意,如今这事儿一出,那边就更不能去了。你还是另做打算罢。”

    岳行文黑眸微闪,良久不语,就在岳老爷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却见他微微点点头,“儿子答应父亲,在苏家二位世叔事情未了之前,不去长丰。”

    话里虽然留有余地,但这也算是应下了。

    岳老爷岳夫人见他点头,齐齐的舒了一口气,这儿子总算听了他们一回。

    岳行文见爹娘均是一脸的忧色,便道:“爹娘不必过于忧心,明日我先去朱丞相府中打探一番,回来再商议办法。”

    岳老爷无奈的点点头。

    岳行文出了饭厅,回到自己的院中,面朝南方疑视久,又将目光转向西侧的苏府。

    许久,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房间,看到那一口气早已收拾好的大箱子,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第三十一章 岳行文的选择

    第三十一章 岳行文的选择

    岳行文第二日到了朱谦朱丞相的府第。朱府的下人们倒是认得他,是老丞相的得意门生,虽然不常走动,但每次来老丞相都极为高兴。便告诉他老丞相一大早便去了值房,许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岳行文听了这话,一刻也不停顿的吩咐马车直接去丞相值房。

    此时丞相值房外面的游廊里,已然侯着不少的官员,有人端端的坐着,有人交头接耳,也有不停的有人焦急的走来走去。

    那在外面当差的人见他一身布衣,将他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是丞相办公的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岳行文淡眉一挑,将那官差的话做了无视,径直走向游廊最东面的房间,前来丞相值房回话请示的官员,都须在这里做登记,然后由记录的人按事件的轻重缓急给予安排接见的顺序。

    今日做里做登记的官员姓柴,年约二十七八,身着九品绿色官服,此时埋头桌案上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走近,抬起头来,乍一见来人的一身布衣,眉头微皱,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岳……岳行文?!”

    岳行文淡笑着点点头:“柴兄一向可好?”

    那男子惊喜过后,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指着身上的官服道:“好?!哪里能好得了哦?你来有什么事?”

    岳行文扫视了屋内,又看了看屋外等侯的一众人,道:“来见丞相大人,不知柴兄可否与我通报一声?”

    这位柴子松柴大人原是岳行文跟着父亲在梅州上任时结识的,原先在梅州见过两面儿,又一同进京应试,一同中了进士。后来岳行文无意为官,便又回了梅州,而柴子松被派了九品小官,一直在丞相值房里做些整理文书的工作。当年他们一同应试时,柴子松便知道岳行文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门生。虽然丞相大人对他无意为官十分的恼火,但是却仍然掩饰不住打心底的喜爱。

    听了他的话,便道:“有何不可?”说着就向外走。

    方才等着的一些官员,有几个被岳行文的一身布衣吸引了过来,围在房门外听二人谈话,见这柴子松一口答要替岳行文插队,便嚷嚷起来,“他凭什么插队。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半天。”

    柴子松朝着那几位道:“几位大人稍候,这位是急事要找丞相大人。”

    那几位口里嚷着“谁找丞相大人没急事?”“他是什么来头,一上来就插队……”。

    岳行文淡立着不语,柴子松摇摇头,将那些官员的牢骚做了无视,径直向丞相大人的值房而去。

    朱老丞相听说岳行文来了,微微一愣,炯瘦的脸上浮上一丝无奈的苦笑,朝着户部尚书蓝翎道:“瞧瞧,又一个来讨说法的。”

    蓝翎叹了一口气:“此事还要尽快想办法解决。否则那些对新法刚有点了信心的官员,心思一动摇,到时更加麻烦。”

    朱谦老丞相点点头,“我已给皇上写了折子,托了李公公在一旁盯着点儿,皇上一有批示,马上传信与我。这事儿先不说了,你与我一道见见我这个门生罢。”说着似是想了什么,拈着胡须,老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笑道:“他即是送上了门儿,我便叫他有来无回。”

    蓝翎早就知道朱丞相有一位得意门生。却无意仕途,每每提将起来,他是既恨又爱,想来就是这位了,便问道:“他与苏府有何渊源?”

    朱谦道:“他的父亲便是岳昭渊,岳昭渊与这苏佑廷不但是同年的进士,两家更是比邻而居,关系非同一般。他此来怕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罢。”

    蓝翎了然点点头,笑道:“如此,丞相大人不又多了一个助力?”

    朱谦一面让柴子松叫岳行文进来,一向微微摇头道:“这孩子虽然我甚是中意,却没有一点为官的打算,当年若不是我硬是将他从容老头那里叫回来,怕是他连考个功名的心都没有。”

    蓝翎知道朱丞相与已经告老的太医院院判容凌云是多年的老友,好奇这岳昭渊的儿子怎么与容太医扯上了关系,还欲再问,见岳行文的身形已出现在门外,便将话咽了回去。

    岳行文与这两位行了礼,朱谦淡淡的点了点头明知故问:“你来找老夫有何事?”

    岳行文看了看旁边的蓝翎,朝着二位又施了一礼道:“学生此来是为了苏家二位大人的事儿。”

    朱谦老丞相从座位上站起来,拈着胡须,肃整着脸色道:“苏家二兄弟贪墨证据确凿,惹得皇上大怒,谁都救不了他们,老夫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回去罢。”

    蓝翎见朱老丞相这般,强忍着笑意坐在一旁。

    岳行文此行虽然早有准备,闻听此言,仍不免露出一丝苦笑,略思量了片刻便。躬身朝他行了一个大礼道:“老丞相若能援手救了这二人,学生但凭差遣。”

    这下换朱老丞相诧异了,原先说过多少回的事儿,今儿原本以为也要费些周折呢,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的应下了。可见自己这次拿的筹码极为重呢,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浓。

    蓝翎在一旁笑着拱手道:“恭喜老丞相又得一位得力干将。”

    朱谦老丞相笑呵呵的朝着蓝翎道:“他可不是给我用的,是我给你找的人手,你看看你们户部可有适合他的空缺儿?”

    蓝翎一听这听话,喜不自禁,连忙朝着朱谦老丞相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老丞相!”

    然后直了身子道:“这次新法改革的重中之重在户部,我们的人手早已捉襟见肘。还有一半儿的人从中添乱阻挠,办事效率更加低下,老丞相真是及时雨,在此时给我们添一位堪当大用之材。”

    朱谦老丞相对蓝翎的一番话很是高兴,却拈着胡须,摇摇头道:“他不过跟过老夫几天,哪里有什么大才?年纪又轻,我看给他个九品的观政先做着罢,待熟悉了一干事物,你若觉得他能当重任,再给予升迁不迟。”

    朱谦老丞相的安排正中岳行文的下怀,顺着他的话自谦几句。力主出任观政一职,蓝翎见这二人都十分的坚持,便只好作罢。

    三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来报,礼部派人前来找蓝翎蓝大人,说是为了正月十五迎接番国使臣的事儿来与蓝大人商议。

    蓝翎朝着朱谦老丞相苦笑道:“什么商议?明明是来要银子,顺道儿知会我的。”

    一面说,一面向外面走去。

    蓝翎走后,朱谦老丞相叫岳行文在一旁坐着,又命在外面等候的官员进来回话。

    进来的官员们见这位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不但插队得了老丞相的招见。又谈了那么长的时间,此时更是在一旁旁听着政务,不由都诧异这人的来历。

    岳行文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听着这些官员回话请示的内容,也略明白了老丞相的用意。

    随着新法实施的深入,触动越来越多人的利益,在朝堂之中,原本不甚明显的朋党之争,日益的明显起来,而这次苏家二位大人下狱之事,便是朋党之争尖锐化的第一个显**件。

    处理完公务,朱谦老丞相合了手中的奏章,脸色略略显出一丝疲态来,朝着岳行文道:“可知道我为何要你坐在这里听着?”

    岳行文淡淡的点点头,见他一脸的倦容,头发比前两个月见时,又白了不少,起了身子,行至他跟前儿,做了个请脉的手式,朱谦伸出胳膊,岳行文搭手在上面,片刻,撤回手轻叹一声:“恩师何必这般的拼命,要注意身子才是。”

    朱谦老丞相放下衣袖,叹道:“坐到这个位子上,许多事情已是身不由已。然而要做些事情,要做成些事情,是何其的难……。”说着又无奈一笑:“你当我不想学那容老头,无官一身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逍遥自在的过一过轻松的日子?可是担子啊,肩膀上的这副担子放不下啊。”

    岳行文黑眸微闪,不语。

    朱谦老丞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脾气与我年轻的时候最象。可你却比我那会子看得透。一直不愿为官,可是怕将来有一天,如我这般?”

    岳行文点点头。沉声道:“虽然学生自幼读圣贤书,却没有心怀天下的大志,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不为官,便无须管旁人的喜怒哀乐,无须关心旁人的疾苦,如此别人也不会怪罪与你。可若是为了官……身上便有责任,便有一杆称时时刻刻称量着你……最终就如老丞相这般,身不由已……”

    岳行文这番“自私自利”的话并没有招来朱谦丞相的斥责,他也并没有说出读书人应该“忧天下之忧”的话来。官场沉浮三四十载,已然将他当年的书生意气磨灭殆尽。

    沉默片刻,便笑着道:“这些无用的就不说了。你即是应了到户部任职,过了年便去找蓝大人。至于苏家二兄弟的事儿,一时下,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但是想要快快脱了罪名,怕也是不行,且走且看着罢。”

    新法变革,触动的是方方面面的利益,其中的复杂程度,岳行文原也猜到一些,听了朱老丞相的话,只好点点头应了。

    ……………………………………………………………………

    抱歉,出现笔误,已经改过了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岳行文回到府中时,府里已然用过了午饭,岳夫人与檀云在说着闲话,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文儿,朱丞相怎么说?”

    岳行文看着母亲忧心的面容,脸上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安慰道:“母亲不必忧心,苏世叔的案子虽然一时翻不了,也不会恶化到哪里去。朱老丞相已经给皇上递了奏折,请求皇上将这案子交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同时由左右两位丞相会同六部尚书在一旁听审,皇上已准了朱丞相的折子,只等过了年,便开审……”

    岳夫人仍在是一脸的忧色,叹道:“你不知道今日我去苏府,苏府的老太太,那样强势的人,只一夜就变得形同七旬的老妪一般,精气神儿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苏夫人也跟着病倒了,府里的下人们更是人心惶惶的,现在只有苏二夫人强撑着管家。大过年的,苏府却愁云笼罩,叫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岳行文将目光投向厅外,过了一会儿才撤回来,朝着岳夫人道:“母亲,今日去见朱丞相,儿子已然应了在户部任职。”

    岳夫人听了,猛然站起身子,脸上的焦色更浓,抓着他的胳膊急切道:“听你父亲说,户部现在最不消停,为何在这个时候偏偏要去那里?我不同意,想必你父亲也不会同意。”

    岳行文将岳夫人扶在椅子上坐好,才道:“母亲,我去户部不过是与苏世叔求情,被老丞相拿住了,不得不应下。再者说,我到户部,不过是一个九品的观政,什么事儿能轮到我头上?您且放心罢。”

    岳夫人仍是忧心不减,良久才叹道:“罢了,原先你无意为官,娘忧心你,如今愿意为官了,这忧心愣是一点没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忧心。”

    檀云与几个丫头在一旁开解岳夫人。几人正说着,下人来报,小王爷胡公子青阳县主三人来了。

    岳夫人一连声的叫快请,又奇道:“今天都二十九了,这三人今日为何来?”

    岳行文猜测他们定然为了昨日送去的东西而来,嘴上却回道:“许是听说了什么,过来瞧瞧。”

    岳夫人叮嘱他待会儿将苏家的事儿再与小王爷好好的说一说,请他在中间帮帮忙,岳行文点点头应了。

    因沐轩宇定了过年要去军中,一直在熟悉相关的事宜,胡流风整日喝酒,青阳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因此,自青篱离开之后,这四人倒是极少相聚,此时乍一见面,都略有些恍惚,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却似是有什么事情悄悄的变了,原本不在意,而等他们在意起来的时候,已经变得让他们有些不适应了。

    一向活力四射,笑容爽朗的青阳,此刻沉默的走在沐轩宇的身旁,自打与胡流风会合到现在,她未与他说过一句话,这让胡流风稍稍的有些不自在。

    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走来。岳行文微微一挑眉,神色便又恢复淡然,仍与往日那般,将他们三人领往自己的院子。

    胡流风干咳一声,打破沉默,朝着岳行文道:“听说你应了到户部任职?”

    岳行文一挑眉,看向他:“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你也有兴趣么?”

    胡流风转着桃花眼,笑道:“为了个九品的观政,丢了到手的七品——虽然那七品的也不怎么样。行文,你何时变得这样没成算了?”

    岳行文看向他们三人,淡笑不语。

    胡流风朝着屋外看了一眼,接着道:“你这么做,她不见得会高兴呢。”

    岳行文道:“也不见得会不高兴。罢了,不说这个了,今**们三人来是为了何事?”

    青阳县主突然出声,问道:“那丫头在那边可是安定下来了?”

    岳行文微微一愣点点头:“算是安定下来了。”

    青阳猛然提高了音调,叫道:“说是安定下来便与我捎信儿,原来是诓骗本县主呢。”说着朝着岳行文道:“你快将她的地址说与我,她不请我去,我自己去。”

    岳行文淡笑道:“许是请你的信儿就快来了。她在那边买下了万亩的荒地,这会子怕是正忧心着来年的春耕呢,一时没顾上罢。”

    这三人乍一听这话,均是一愣,这丫头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那般决绝的出府也就罢了,怎么又跑去开起荒地来。青阳想起以前在宏远寺中与她的那番关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对话,爽朗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脆声笑道:“那丫头明明是个娇小的人儿,偏偏什么都喜欢大的。难为她刚到那边儿,这么快就给自己找了正经的事儿干,本县主还忧心她在那边不适应呢。”

    岳行文淡笑道:“天高地阔,她怎么会不适应?正是她想要的呢。”顿了顿又道:“送于你们几人的菜,便是她自己盖的温室里种的,青阳若是在京中呆得无聊,可等过了新年,去散散心,顺道陪陪她也好。”

    青阳县主笑着点点头,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沐轩宇胡流风二人,朝着岳行文笑道:“岳死人脸,今日我最后一次叫你这名儿,日后便不叫了。”说着朝着沐轩宇道:“今儿还是你拉我来的,怎以一句话也不说?”

    沐轩宇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朝着岳行文道:“苏府的事儿我已经求了父王,父王答应从中间多多周旋。”

    岳行文含笑朝他点点头。又转头朝着青阳道:“若是你去,先莫提京中的事。”

    青阳点点头,转向胡流风,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要捎与她?”

    胡流风本正沉思着,听她问这话,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随便摆出风流倜傥的模样笑道:“青阳这话问错人了,该问那一位才对。”

    青阳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的事儿完了,就先回去了。轩宇,今儿告诉詹皇婶,我便不过去蹭饭了。”

    说完也不待这几人回话,起身便走了。岳行文若有所思的望着青阳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胡流风,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胡流风眼波微闪,将目光移了开来。


第三十三章 不详梦魇

    第三十三章 不详梦魇

    青篱挣了自她到长丰县以来的第一笔银子。那兴奋劲儿久久不散,拉着几人反复的算,那温室还有几天才能出菜,还能出多少菜,能挣多少银子,几人见小姐因着这么点银子便欢喜得魔障一般,不由都齐齐撇嘴,那岳先生给了一万两银子呢,也没见她怎么着。

    大年二十九这一天晚上,她又与丫头们商议着扩大温室的事儿,当然,主要是在她在说,丫头们在听着,说得太过兴奋,红姨一连催了她几次要她就寝都被她挡回了去。

    结果,前一日睡得晚,第二日她起得便有迟了。刚睁开眼睛,只觉屋里比往日里亮堂不少,心中纳闷,这时杏儿一面弹着衣服,一面进了里屋。一见她醒了,便笑道:“小姐,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呢。”

    青篱连忙起了身子,凑着窗户缝儿向外看去,只见一片片的鹅毛大雪从空中落下,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层雪。

    杏儿一边替她穿衣,一边笑道:“昨儿后半夜下起来的。早上出门遇见几个街坊,都说十几年了,长丰县都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

    青篱笑道:“这雪下得巧,真好赶在过年,这场雪一下,年味儿便更足了。”顿了顿又笑道:“咱们那荒地因着这一场雪,来年开春的时候,就能少浇一道水了。”

    杏儿听了道:“早上我还听我爹与哥哥说呢,这场大雪一下,明年定是个丰收年。”

    青篱穿戴整齐,红姨几人一块行了过来,看见她,笑着道:“昨儿叫小姐早睡,小姐偏不听。这不,福伯几个人等不及小姐,已经将灯笼年画对联都贴了。”

    青篱立在游廊中看向府里新挂上的红通通的灯笼,以及各个房门上贴着的红通通的对联,趁着白雪,显得尤为喜庆,忍不住笑道:“这雪下得真是时候。这下子年味儿就更足了。”

    看了一会儿雪,回头问杏儿等人:“你们的家人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杏儿回道:“习惯,小姐安排得周全,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合儿也跟着道:“是呢,小姐叫张贵里里外外的备齐了,我爹娘感激小姐感激得紧呢。”

    青篱摆摆手,笑着道:“大过年的,你们就莫说这外道话了。今儿说得再多,再好听,我也不发赏钱。”

    红姨几人跟着笑了一回。

    用过早饭,杏儿叫了自家嫂子,与柳儿合儿三人去了厨房准备年夜饭,青篱便与红姨与杏儿的娘、合儿的娘几人在屋里说着闲话。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不时的有炮竹声从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火盆烧得旺旺的,室内温暖如春。青篱歪在长榻之上,听着红姨与那二人的闲话,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安逸得如一只犯懒的小猫,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的犯起困来。

    红姨与那二人见状,连忙住了嘴,相互打了个眼色。那二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红姨在旁边坐着,过了好一会儿,见小姐似是睡熟了,便给她盖上锦被,将房门关好,悄悄的退出去。

    而这边青篱初始只觉得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回到了前世老家的小院子,母亲在她耳边慈爱的唠叨着,不知怎么的,突然情境一变,母亲的面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姨娘时常面带忧色的脸,见了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将她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一番,嘴里不断的说着些长高了,也瘦了,也黑了之类的话,青篱见她离得自己远远的,心里奇怪,李姨娘怎么不靠近自己呢?刚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李姨娘已然去逝了。

    梦中的李姨娘,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猛然脸色一变,一阵浓雾扑来,李姨娘已然不见了踪影。

    青篱心中大急,惶然立在原处,四处张望,却见天地以及四周处都是灰蒙蒙一片。上天入地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由心中大急,想要张嘴喊叫,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正急着,突然见前面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闪过,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更急,朝着那月白色的身影跑去,还未跑几步,突然场景又是一换,似是从空中俯瞰某一个闹市,那街上的人乱哄哄的围着一个囚车,看护囚车的官兵挥着刀大声叫嚷着,青篱甚至能听到他那略带方言的“让开,让开,再挡者格杀勿论!”。

    那围在周边的人,不但不让,反而围靠得更近。青篱好奇这车中的人是谁,那车中的人似是感应到她的想法,猛然抬头,对上青篱的双眼。青篱惊了一跳,那双淡然清冷的温润双眸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想要再看清他的容颜,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只有那双眸子清晰可见。青篱不由失声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恍惚中青篱觉得那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场景又换。不断的有人脸在自己眼前闪过,青阳的,沐轩宇的,胡流风的,苏青筝的王语嫣的,张凤娇的,还有苏府中那些她能记得的下人……。这些人都无比的奇怪,统统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青篱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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