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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宫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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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过意不去?那你要如何谢我呢?”他挑眉。

“我……”凤清鸣垂下了头:“奴婢愿作牛作马……”

“好了好了!少跟我来这一套了!”二皇子皱皱眉,道:“你不必感激我,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父亲为了大兴国身陷敌营,我当然是要去救他的!若换作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很感谢你。”女孩诚恳地说道。

“真要谢我么?”二皇子突然抬眼看她。

“唔……”女孩被他看得心里一阵紧张——他深黑眸子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那就以身相许——嫁给我吧!”他突然说道。

什么?!

“做我的王妃,如何?”二皇子目光灼灼。

“啊……”

凤清鸣脑袋“嗡”地一响!

然而,下一秒,脚部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扰得她心神大乱!

随着二皇子有规律的推拿,那种带电的酥麻感觉,迅速自脚心漫延至脚背,然后导至四肢百骸!

唔……

女孩用力咬紧牙关,拼命攥紧拳头,这才强忍住喉头的呻吟。

“怎么了?不舒服么?”二皇子放缓了速度。“唔……不不!脚已经不痛了!”凤清鸣连忙摆手。

二皇子这才松了手,在她旁边坐下。

“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邪气地笑笑。

凤清鸣闷哼一声,迅速穿好鞋袜,然后垂着头不再看他。

原来只是一个玩笑啊。

她突然有些落寞。

“多谢殿下。”她低低说道。

二皇子含笑睇她一眼:“别客气!如何,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吧!不过这几年在边关握久了剑,刚才力气用得有点大,没有伤到你吧?”

“没有。”女孩轻轻应了一声。

她的睫毛颤动如蝴蝶翅膀,乳白色月光照在她脸上,在眼睑处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

二皇子愣愣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又提及刚才那个话题:“父皇要给我选妃了。”

女孩心里一跳,默不吭声地听着。

“此次选秀,会为我和皇弟选出皇妃。清鸣,你会参加的吧?”他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

“到时候,打扮得漂亮一点。”

“嗯……为什么?”

“只有这样子,才能配得上我嘛!”

“你……”

凤清鸣再次语噎。

真丢人!

该死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好了,不说这个了。”二皇子见她低着头,简直要把脸埋进膝盖里,于是不再调侃,正经说道:“清鸣,你用牵机了?”

“是的。”

“那你的仇,报了吗?”凤清鸣微惊,立刻想起了秦芷兰——她现在还关在监狱里。

如今父亲归来,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吧?

何贵妃一族已经倒台,秦芷兰在朝中已无支撑的势力;父亲此次回来,应该能帮娘亲报仇雪恨了吧?

想到这,她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仇人已经下狱,我娘她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得到安慰了吧。”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地望向远处的明月。

圆月灿烂如银盘,天空昊远深蓝,银河清清浅浅。

二皇子看着她,微微点头;而后,他默然无语,眉宇间突然笼上了一丝忧郁。

凤清鸣愣了一会,方觉察他的异样,不由得问:“殿下,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娘亲。”

凤清鸣目光触动。

二皇子的生母靳采女曾贵为九嫔之一,不过后来触怒皇帝,贬入冷宫,最后发疯死去。

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件很悲惨的事情吧?

女孩的心中充满了同情。

不过,靳采女为什么获罪,一直是宫里的一个迷,不知道二皇子他自己知不知道呢?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二皇子仰首望着明月,声音落寞:“那时我还太小,已经记不清了。”

凤清鸣看着他,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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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票请继续砸我,晚上还有一章。卷二 风华 083 雨霖铃

083 雨霖铃

过了两天便是月中。凤清鸣回了凤府。

皇帝念她父兄远征归来,特地准她回家与亲人团聚;何况,宫里的选秀马上就要举行,她也该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因此暂时不用回宫当值了。

而凤府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与大哥都归来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凤清华从她外公府上接了回来。

“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分开了。”

凤止戈坐在桌前,语重心长地对子女们说道:“以后,爹爹会留在府中,照顾你们的!”

凤清曦已长得跟父亲一样高了,家庭的剧变和三年的军旅生活,催使他过早地成熟起来;今年他虽只有17岁,却已显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坚毅。 此刻,他目光温柔,正含笑看着大妹。

凤清华16岁,生得酷似其母——肌肤丰腴,粉面朱唇,秀发乌黑,艳若牡丹。如今。她举止端庄、体态优雅,顶着“才女”的名头,一静一动皆显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当年那个骄横刁蛮的大小姐,经过三年蛰伏,已经成功蜕变了!

她含笑看着大哥,眼晴里泪花闪烁。

凤清鸣则漠然坐在一边。

她对父兄的归来,心里不是不激动的,不是不欢喜的;然而,父亲对母亲的死、对凶手秦芷兰表现出来的姑息态度,却令她心寒。

据说,就在他凯旋归来的当天,秦家便恳请他向皇上陈情,饶恕秦氏一死。

毕竟,他如今军功卓著,若由他向皇帝请求,也许可以饶秦芷兰一条小命的。

自然,凤清曦和凤清华也都向父亲苦苦哀求。

在两个孩子的恳求之下,凤止戈将此事作了冷处理。

他既没有向皇帝请求宽恕,也没有向皇帝请求处罚。

他如此不闻不问的态度,却令凤清鸣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这是在拖吗?他这是想不了了之吗?

难道娘亲和奶奶的死,就这么算了?

自己费尽心思扳倒秦芷兰和何贵妃,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局。

“鸣儿,你回头把梧儿的地址告诉我吧,我把梧儿也接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凤止戈对二女儿说道。

“不行。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不会回来的。”凤清鸣冷冷地拒绝:“妹妹的家,我们的家,早已在五年前就已经毁了!”

说罢,冷冷瞅着父亲。

凤止戈眼里闪过一丝伤痛,然而却极快地掩饰过去了。

“鸣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娘亲和奶奶都死了,是被人害死的!不为她们报仇,她们的冤魂便不能安息!她们会日日夜夜在天空看着我!”女孩扬起眉。

“你……”

“父亲,奶奶和娘亲坟头的草都已经长成大树了,父亲难道不想去看看么?”

扔下这句话,凤清鸣便扬长而去。



她当然不指望凤止戈会去看望娘亲的坟冢,这两日来将军府上事务繁多,他肯定是抽不出时间来的。

既要整理朝堂事务、边疆军情,又要接管凤府的大小事宜,还要准备两个女儿的选秀,的确是很忙呀!

不过,凤清鸣自父亲归来,便卸了凤府主管的大任;她出了门,变得漫无目的起来。

干脆,叫来紫钰套上马车,往郊外别院驰去。

今日。秋风秋雨寒潇潇,四处一片朦胧。

娘亲坟头的舍子花开到末尾,血一般的颜色涂遍山谷,触目惊心。

舍子花,血色妖娆之花,坟墓守护之花。

淋漓的细雨打在花瓣之上,也打湿了凤清鸣的心。

她独自跪在坟前,久久地,一动不动。

紫钰撑着伞,在远处默默注视着小姐,神色担忧。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山坳雾色朦胧处,突然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凤止戈来了,他独自一人,没有撑伞。

紫钰微微动容,低低唤道:“老爷……”

凤止戈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然后,他缓缓来到凤清鸣的身后。

眼前的废墟,便是当年的别院,他与苏漫的家。

六年了,离开这里六年了,她的一颦一笑,仿佛还索绕耳边。

凤止戈皱着眉,目光依恋地掠过眼前的一草一木。

凤清鸣微微转头。

她看见父亲负手迎风,孤茕地站在自己身后;他的青衫,是和远山一样寂寥的颜色。深秋的风,带着透骨的寒,掠过他染霜的鬓和深俊的眉——此刻。在娘亲的坟前,这个男人,终于敛起了他的雄心和霸气,如一株霜打了的秋草般,浑身上下透出深重的萧索。

天边,暮霭沉沉,是凤清鸣最讨厌的阴雨天气。

她素来厌恶这沥沥淅淅的秋雨,嫌它太过缠绵太过做作;同样,她也讨厌这身后的男人,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就跟秋雨差不多。

所以,她在他转回视线之际,故意扭过身去,张手猛地抱住冰冷的墓碑!

“娘亲,女儿想你,女儿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

女孩儿跪在坟前,将柔嫩的脸蛋紧贴到母亲的墓碑之上。

那打磨光滑的墓碑冰冷而僵硬,就如同母亲死去了的躯体一般。

但是,她喜欢这感觉。

因为,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次拥抱,便是这样的冰冷而僵硬;而这种感觉,总能轻易激起她心底的仇恨。

所以,她更加放肆地攀住墓碑,将单薄的身子紧贴至石块上;那种硬而冷的感觉。便透过柔嫩的肌肤,一直抵达心底。

“鸣儿……”

凤止戈站在坟前,对着女孩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嗓子沙哑而压抑,似乎有深重的悲怆在心底。

然而凤清鸣并没有回头。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娘亲,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看你了!

你爱了他一辈子,你为了他丢掉了性命,然而他却不愿意为你报仇!

心底的恨,炽烈而焦灼;眼中的泪,在挣扎,在咆哮。

不,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

凤清鸣狠狠地攥紧了指尖。用掌心的刺痛,逼它们退回心底。

“鸣儿,你不要难过了,你母亲亲若地下有知,见了你这样子也会伤心的。”

凤止戈见女孩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心中的愧疚更甚,不由得弯下腰来抚上她的背。

然而,女孩的身子却如被蝎子蛰了一般!

“娘亲!鸣儿好冷!”女孩突然大喊一声,双手猛地抱住墓碑,自言自语起来——

“娘亲,你为何不出来抱一抱女儿?莫非娘亲也嫌弃女儿,不肯分给女儿半点温暖?”

“娘亲,你躺在这坟墓里会冷吗?会觉得孤单吗?女儿曾听人说过,人死后并不会长生,反而会腐烂、消失;娘亲,你离开女儿那么久了,现在是已经消失了,还是正躺在坟墓底下被虫子咬着呢……”

“鸣儿!”

男子眼皮霍地一跳,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女孩的话!

他一抬手便拎起了她的衣襟,巴掌也随之高高扬起——

这个女孩儿!她竟然,竟然如此诅咒自己的亲生母亲!

然而凤清鸣却在此刻高昂起头,挑衅地迎上了男子的目光——她的眼睛清明透沏,就像阳光照耀着的璀璨水晶;然而那眸中的神情又是那么的凛冽,就如同散发着细碎寒光的幽深沉潭……

见她这种眼神,男子额角的青筋更是暴起——

这个女孩子!

这个倔强的女孩子!

她竟敢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的父亲,就好像一只发狂的小豹子似的!

然而,手在空中扬了扬,终是无法下手——

这样的倔强,

这样的张狂,

这样鲜冽的杀气……

这,完全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啊!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小姐她只是太过思念夫人,才会口不择言的!还请老爷看在苏夫人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旁边,紫钰慌忙扯住了凤止戈的衣袖苦苦哀求。

“紫钰,你不用求他!”女孩喝斥一声,一下子挣脱了男子的钳制。

凤止戈大怒,喝道:“清鸣!你竟敢对父亲如此无礼!”

“父亲?你是谁的父亲?”女孩冷笑着。一脸的不屑之色:“在这里,只有我的娘亲;至于我的父亲,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男子听了女儿的话,神情大变。

“父亲?你也配当父亲?”女孩张牙舞爪着,仿佛被踩中了尾巴的小猫——

“五年前,当娘亲被逼为你殉情的时候,你在哪儿?”

“五年前,当我和妹妹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在哪儿?”

“这些年来,我受人欺负、被人取笑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的父亲大人?不,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她流利地说着,仿佛曾经演练过许多遍似的。

而她的父亲,那个有着伟岸身躯、盖世武功的男子,此时却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小姐,小姐!”紫钰有些担心了,不由得拉了拉女孩的衣袖。

他们的老爷,可是大兴国赫赫有名的战神耶!连皇上都对老爷礼遇有加,小姐这样顶撞他,会不会太过份了?

“紫钰,不要理他,我们走!”

女孩仿佛是打赢了一场胜仗,得意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拉着丫鬟趾高气扬地走了。

剩下凤止戈,孤独地伫立坟前,倒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孤儿似的。  良久,他才缓缓地蹲下身子,学着委屈的孩子,张开双臂抱住那方冰冷的墓碑。

“漫儿……我回来了。”



山坳外,女孩静默地坐在湖边。

萧瑟的风,夹着细碎的雨丝,掠过碧幽幽的湖水,越发透出湖心的清寒与凛冽。

女孩儿单薄的身影映在湖中,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就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轻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旁边,丫鬟紫钰一朵一朵仔细地掐着火一般的舍子花,不时担忧地望一眼小姐,再望一眼苍翠的山坳。

“小姐,老爷他一个人在坟头上呆了好久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事?他能出什么事?”女孩冷哼一声:“要是他能为娘殉情,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可是小姐,他毕竟是你的爹啊!”

“不要跟我提他!”女孩烦躁地喝斥一声,随手掐断一朵开得正盛的舍子花: “我恨他!”

紫钰噤声,试图把伞移到小姐头顶上去。

凤清鸣却皱眉挥了挥手,道:“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紫钰听了,连忙拿了伞,一溜烟往山坳另一头跑过去。

她家老爷,此刻还颓然坐在坟前。

丫鬟松了一口气,悄悄把伞遮到老爷的头顶。

“紫钰,别管我了,你去看看小姐吧。”凤止戈说道。

紫钰闻言,只好拿着伞,退回山坳之上。

她立在山背上,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老爷淋着雨,小姐也淋着雨;只有她自己,是撑着伞的。

真是令人苦恼!



亲们,若是对本书的情节,人物,或是进度之类的有建议有意见,请留言给我:)卷二 风华 084 藤萝

084 藤萝

第二天,凤清鸣接到了皇后密诏,让她去未央宫一趟。

不过离宫两天,皇后便急着找自己回去,不知道为的什么事?

凤清鸣心里忐忑。

虽然她早已明白皇后对自己和虞青荷不过是赤luo裸的利用,但是皇后在何贵妃事件中,对虞青荷表现出来的冷漠,还是令女孩感到心凉。

弃卒保帅,遇到危险便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棋子,这样的皇后,不能不令人心惊。

所以,不知不觉中,她对皇后已产生了一种惧怕的感觉。

意外的是,皇后今日没有在金露殿召见她,而是让贴身宫人韩嬷嬷领她去了未央宫西侧的一处小花园里。

那处花园精致玲珑,其中有一间暖房,里面培育着各季花朵。

此时,皇后便站在那暖房之中。她戴了纯金护甲的手,正捏着一把锋利的剪刀,修剪着她面前一盆茂盛的花朵。

凤清鸣行了大礼,皇后却只是淡淡朝她点了点头,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

“清鸣,这是一盆产自北疆的花朵,你觉得它好看吗?”皇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凤清鸣微愣——皇后找自己来,只为了欣赏这盆花朵?

她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见那是一株自己从未见过的藤状植物,枝繁叶茂,花朵繁密。它有着翠绿而柔嫩的蔓藤,如婴儿的小手,交错缠绕在一棵盆景松树之上;它的花朵是粉紫色的,呈喇叭状,支支冲天;花蕊洁白,散发出一股迷离馥郁的香气。

倘若它开在荒郊野外,在这样万物凋零的深秋,也算得上清丽多姿了;但是,此时它却是放在皇后的暖房里;这里面,不乏倾国倾城的牡丹,也不乏清丽多姿的海棠,所以这花除了香气馥郁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凤清鸣心里疑惑不解,只是答道:“娘娘精心修剪的花朵,当然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

皇后听了,抿唇一笑,道:“那你仔细看看,它为何能如此好看,如此枝繁叶茂?”

凤清鸣仔细打量了一眼,试探着答道:“那是因为……它依靠那青松的缘故。”

“没错。这藤萝之所以长得如此茂盛,全因它依附了那株青松。倘若它只是生长于荒野之中,便只能萎靡困顿,埋没于百草;但是,这株藤萝却不同——它依附了青松,便能盘旋直上,枝繁叶茂,展现它最完美的姿态。这青松是它的依靠,与它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闲闲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凤清鸣听了,心中却是鼓点阵阵,千转百回。

皇后这番话,是想提醒自己,她才是自己的青松,自己跟藤萝一样,必须依附于她才能生存吗?

“秋深天寒,百花凋零,藤萝因为依附了青松,才会开得如此美丽,也因为如此,才能被送到本宫的眼前。清鸣,你觉得呢?”皇后的眼神意味悠长,凤清鸣心中一凛,赶紧答道:“是!娘娘训导的是!”

皇后微微一笑,道:“好了,花也赏完了,该说正事了。清鸣,宫中选秀马上就要举行,你可还记得本宫之前对你的嘱托?” 凤清鸣答道:“奴婢当然记得——接近三皇子,取得他以及金陵谢氏的信任和支持,以确保二皇子顺利登上太子之位。娘娘的嘱托,奴婢从不敢忘记!”

“很好。那么,你现在的进展如何了?”

“这……”

提到这个话题,凤清鸣便感到很郁闷——且不说她目前根本无意于三皇子,即便她与三皇子两情相悦,三皇子喜欢她、愿意娶她,那么这种感情对目前宫中的局势来说,又能产生什么作用呢?

如今,宫中局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太子之争,从原来的三、四皇子之间的争斗,转变到三皇子与二皇子之间。三皇子既然已成了二皇子的竞争对手,那么金陵谢氏一族根本就已变成了敌人!

事以至此,还谈什么取得谢氏的信任和支持呢?

即便自己如皇后所愿,成为了三皇子的正妃,恐怕也阻止不了这场斗争。

于是,凤清鸣装作很迷茫的样子,问道:“娘娘,恕奴婢直言,如今三皇子与谢淑妃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奴婢此时再去接近他,对娘娘的大计,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皇后点点头,道:“没错。以前,是本宫忽视了他们母子俩。谢妃隐忍低调,一直作出清高姿态,好像对皇位毫无觊觎,本宫因此才会掉心轻心,甚至想让你去争取他们的支持和帮助。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当日的隐忍,只不过是为了让谢筠这个匹夫登上太师之位!”

皇后说到这里,手中用劲,竟无意识地剪断了一枝盛开的蔓藤花。

韩嬷嬷见状,连忙将那花朵收走了。

皇后顿了一顿,方继续说道:“如今,谢妃母子的动作不少。他们隐忍了那么久,看来终于有点耐不住了!”

凤清鸣心存侥幸,继续聆听。

皇后的语气一转,突然变得有些森冷:“蛇患一事,已让他们占了先机,但是,以后本宫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了!本宫需要一个得力的人,能接近他们母子;因此,你要到三皇子的身边去,取得他的信任,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禀报给本宫!”

凤清鸣听了,心里一凉——她果然想让自己去当间客!

是的,虽然这样做,的确可以帮到二皇子;可是,一想起三皇子那湿润如玉的眼神,她心中便对此事产生了一种抗拒。

见女孩垂首不语,皇后撇开她,转身又去修剪那盆紫色花朵:“去吧,清鸣,有好消息及时回禀,本宫相信你的实力。”

凤清鸣心中郁闷,想了一下,方壮着胆子问道:“那么,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皇后又随手剪断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

立刻,有一股浓郁的花香,从花枝伤痕处散逸出来,极是芬芳馥郁。

凤清鸣见状,只好默默地退下去了。卷二 风华 085 风寒

085 风寒

凤清鸣回府后,便病倒了。

那日她在坟前淋了一下午的雨。加上近几天心思抑郁,她终于支持不住,生起病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自然会引来无数人的关心。

首先是她的父亲,心急火燎,连着在京中请了好几位有名的大夫。

女儿若在选秀之期生病,极可能会被排除出局;他心中本就对女儿存有愧疚,此时几乎是不惜代价,务必使女儿快快好起来。

他在京中寻医,于是,关于凤小姐生病的消息,便在陵安城不胫而走。

接着,又有皇后娘娘派了贴身的宫人韩嬷嬷前来看望,并赐了一堆珍贵药材和补品。

然后,黎若轩也来了。

听到他到来的消息,凤清鸣很高兴——自黎若轩归来后,自己还没有机会好好与他叙旧呢!

“若轩哥哥现在在哪儿?”女孩兴奋地问。

“黎公子今天是和黎将军一起来的。奴婢刚才看到他在前院客室里,老爷正陪他寒暄呢!可能过一会儿,黎公子便会来看望小姐了吧!”紫钰答道。

凤清鸣急不可待,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往前院客厅里奔去。

路过大花园时。却听到大姐凤清华的声音从游廊处的花荫后头传了过来。

凤清鸣心里一动,于是摸到旁边听壁角。

凤清曦和凤清华并肩站着,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哥,我不想去参加选秀。”凤清华说道。

“为什么?”凤清曦问。

“看看表姨和表弟的下场,我害怕。”

“哎,哥哥也不想送你进宫,但是选秀是每个官家女子的必经之路,况且你和清鸣的名册都已经递到宫中,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呀!”凤清曦的声音有些无奈。

“可是,哥哥我……”

“清华,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些年来,你还是放不下他,是么?我在军中与他朝夕相伴,也曾试探过他的心思,但是,他对你……”

凤清曦一声长叹。

凤清华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恼羞:“我早就对他死了心,哥哥又何必去试探他的心思!他帮凤清鸣陷害娘亲,还害死了奶奶,我恨他都来不及呢!”

“清华,其实那事不必怪他。奶奶的死,的确是娘亲一手造成的,这是你我都无法回避的事情。”

“哼!总之,娘亲若能活下来还好,若是活不下来,我定与凤清鸣不共戴天!”凤清华恶狠狠说道。

凤清曦叹了一口气。沉默无语。

凤清鸣听了,心里更是冷哼一声——她才不怕凤清华报复呢!

不过,没想到凤清华对黎若轩用情至深,事隔三年,仍然毫不死心!

此时,她懒得搭理他们,于是故意扬着声音一路高喊过去:“若轩哥哥!若轩哥哥——”

这声音落霞轩内外都听得见。

女孩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前方有极一个好听的声音回应:“清鸣妹妹!”

这声音又惊又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是黎若轩又会是谁?

“若轩哥哥!”凤清鸣牵起裙褔朝黑衣男子奔过去,就好像他们仍是三年前的小小少年。

远远地,黎若轩也迎了过来——他长高了,身材也变得魁梧了,皮肤已晒成了如小麦一般的棕色。

他今日穿着一袭黑色的刺绣长袍,披着风麾,显得帅气逼人。

此时,看到女孩张开双手奔过来的样子,黎若轩咧了咧嘴,冲女孩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

那英挺的眉目如昨,眼眸中黑曜石一般的光芒仍同从前。

“清鸣,你的病好了?”他惊喜地问。

“嗯。一点风寒而已,不要紧的。”

“你长高了,也比以前更漂亮了!”黎若轩上下打量着女孩,由衷赞道。

“那当然了!”凤清鸣得意一笑,伸手去比划两人的肩膀——她长高了许多,黎若轩也长高了许多;因此,她仍只能够到他的胸口。

“若轩哥哥还是比我高那么多呀!”她嘟了嘟嘴。

黎若轩“嘿嘿”地笑了:“那是自然!我是男人嘛!”

两人正兴奋地说着,这时,黎若轩后头突然走出来一位中年大叔。

只见他留着美髯须,剑眉入鬓,目光如电,虎背熊腰的魁梧身材,简直如铁铸的一般。

好一位帅气逼人,威风凛凛的大叔啊!

“你便是凤清鸣小姐吧?”中年大叔朝女孩呵呵一笑,极是和蔼。

凤清鸣虽是头一次见到这位大叔,仍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

这时,她的爹爹凤止戈从客室旁边走了过来,说道:“清鸣,还不快快见过你黎伯伯!”

凤清鸣见状,立刻明白眼前这位大叔便是黎若轩的父亲,骠骑将军黎子胥了!

于是赶紧牵起裙角,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鸣儿见过黎伯伯!”

黎将军笑眯眯地摆摆手,道:“免礼免礼,轩儿他天天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凤清鸣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偷偷觑黎若轩一眼。

奇怪的是,黎若轩此时垂着手、低着头、面色潮红,一副拘谨不安的样子。

女孩心中大感好奇——原来若轩哥哥这么怕他爹爹呀!不过。以前在黎夫人面前时,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偷偷地抿唇一笑。

凤将军不忍见两个小儿女拘束,便道:“好了,你们两个好几年不见,定然有许多话要说吧?快些去花园的暖阁里去坐坐,我与你黎伯伯说说话。”

两个年轻人如蒙大赦,一溜烟离了客厅,来到花园的暖阁里。

此时,秋水澄碧,霜清雁冷,暖阁外的小湖结了薄冰。

两人在暖阁里对坐,说着话。

“清鸣,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嗯。还算不错。”

“听说你现在是皇帝女官,皇上他……对你好吗?”

“嗯,很好!”女孩点了点头。

男子的眸子立刻一黯。

凤清鸣接着说道:“皇上他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而且,我和三公主还结拜为姐妹了哦!”

黎若轩听到这,神情一松,大吐了一口气。

两人又聊了一些边关趣事,凤清鸣方知黎若轩现在已经是军中的前锋将军了。

不过,这位少年将军今日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脸时不时地红了。这令凤清鸣感到奇怪——难道若轩哥哥因为跟我分开得太久,所以会不好意思的缘故?

不过,两人分别时都还是孩子,如今黎若轩十八岁,已经成年;而自己也已及笄了,难免会有些生疏了。

聊了一会,凤清鸣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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