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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要逆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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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葫芦街是,小果子人人虽小,却也没有一个人逃跑,为人看着忠厚,小五她是不打算留在身边了,这个小果子,许莹然觉得正好可以问问。

但是,她是李子厚的夫人,大燕的女主人,跟在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会接触到大燕的机密,因而说什么不要卖身契,那是傻话!小果子一旦跟在她身边,只怕就要终身为奴。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做奴才,因而许莹然才让小果子及她奶奶王婆婆想清楚。

有了王婆婆的回答,现在就差小五说句从军,小果子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可是,小五的事儿却急不得,许莹然也只能慢慢的等着。

“青禾,嬷嬷们已经到了,该说的你都说了吧?”许莹然随手拿起一本话本,坐在了南墙下的临窗万字炕上。

“夫人放心,该说的一字不漏,不该说的,只字未提。”青禾望了一眼恭谦院的方向,笑得像一头偷腥的猫。

而此时,恭谦院院里,老夫人和襄阳公主的嬷嬷们正扯着皮。

晚秋陷害许莹然一时,现在在蓟北街头巷尾还是依然为人们津津乐道。一想到她们公主嫁过来,即将面对这样一个恶妇,从小跟在襄阳公主身边的四位嬷嬷怒气冲冲的来到侯府,质问当家主母。

但她们找到的人却是李杨氏,毕竟,整个天下人都知道,她们高贵的襄阳公主会成为大燕名副其实的蓟北侯夫人,现在那个只是个摆设。如果她们去了,岂不是在承认她夫人的身份,到时候襄阳公主嫁过来,这情何以堪!

“老夫人,我敬你掌管蓟北侯府三十余年才叫你一声老夫人,那个恶妇的事儿,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和这种下作之人共侍一夫,不敬,这是天大的不敬……”一个身穿天青色宫装,一脸倨傲的大声斥责。

自从得到老侯爷的宠爱,这么多年,李杨氏还从没被人如此羞辱,她神色微变。衣袖下的手正气得不停的发抖。

兰嬷嬷跟在李杨氏身边几十年,还从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由的更加大声呵斥:“大胆,你不看看自己在和谁说话,这可……”

“贱婢!”

“啪!啪!”不由分说,天青色宫装的嬷嬷身边是一个眯着小眼的嬷嬷,她抬手对着兰嬷嬷就是两巴掌,毫不含糊。

“周嬷嬷训话好好听着,你,从新学规矩!”扇完巴掌,眯着小眼的嬷嬷继续说。

周嬷嬷,也就是着天青色宫装的嬷嬷,上下打量了兰嬷嬷,转过身谁身后眯小眼的人说:“赵嬷嬷,别了,这么一个老货,一脚踏进棺材里,教了也是白教,我们倒不如把精力放在哪个新姨娘身上。”

赵嬷嬷点点头,其他两位嬷嬷一位心成,一位姓徐,这两人是临出门前,被周嬷嬷拉来凑数的,当然是出工不出力。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兰嬷嬷不可置信的捂住已经肿起的脸颊,她、她被人打了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如此忽略!

跟着李杨氏,在蓟北侯府作威作福了一辈子,当头来,竟被一个外来货色欺负到家门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们才是贱婢,全家都是贱婢!老实交代,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冒充襄阳公主的嬷嬷,大唐乃是天朝,会有这么下贱的嬷嬷?来人,把这群老货全都赶出去!”兰嬷嬷大声嚷嚷着,也不看人,甩手就给身边之人一个大耳刮子。

站在兰嬷嬷身边的真是赵嬷嬷,被兰嬷嬷扇了一巴掌,她视为奇耻大辱,当即嚷嚷着让所有嬷嬷揍回去。

见自己人被打,便是左手旁观的两位嬷嬷也忍不了这口气,她们可是天朝来的嬷嬷!怎么能被随便一只小猫小狗欺负?

一时间,屋内除了李杨氏,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

屋内,“啪啪”声不绝于耳,李杨氏脸色涨成猪肝色。

这群贱人,真把她恭谦院当成菜市场了不成!

“来人,来人,把这群骗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李杨氏如河东狮吼,大声喝道。

兰嬷嬷势单力孤,吃了不少暗亏,幸亏屋外的丫头婆子来得及时,这才让她捡回一条小命。

☆、第二百一十七章事情遇阻

十月二十,天蒙蒙亮时下起了小雪,随着天色渐亮,雪却越下越大。宸院内间的贵妃榻铺着雪白的狐狸毛垫子,许莹然拿着一本线装书,半躺在榻上,她穿了一身杏红掐腰夹袄,琥珀色的百褶裙沿着榻檐如水波般流泻下来。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丫头,屋内静静的,玻璃窗外的雪花偶尔打在窗户上的“啪啪”声清晰可闻。

屋内的气氛安然而静谧,恍若一副淡雅的仕女图,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蹬蹬”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屋内的节奏,青禾猛地拍打披风上的积雪。

她在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等着自己身上的寒意尽褪,雀跃的跑到许莹然跟前,神秘的说:“夫人,老夫人这次死定了。听说襄阳公主的嬷嬷们闹到前院去了,爷现在正安抚那群人,小四现在正水深火热呢?”

她这话一出,屋内出尘的气息散去,恍惚回到了了人世间的家长里短。

许莹然放下手中的话本,无奈的说:“盯着大雪的,你难道就只为去打听这样一个消息。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青禾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她忘了,公主的嬷嬷们被赶出侯府这些事儿,可都是夫人让传出去的,嬷嬷们听了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只怕夫人早就猜到了。

真没劲!

青禾挠挠头,突然觉得这个消息也不是那么好笑了。

许莹然摇摇头,不再看无精打采的青禾,她眼睛盯着书本,心思却已经飘了老远。

自从出了晚秋一事,李杨氏在府内竟然莫名的低调起来。这件事怎么看也很奇怪,而且,就算是赶走襄阳公主的嬷嬷,李杨氏也绝对会有一千种悄无声息的方发,可是为什么她偏偏选了最高调张扬。头大无脑的一种?

不对劲!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蹊跷,莫不是李杨氏有什么动作?

“青禾,叫小五过来,我有事儿问他。”许莹然猛地坐起身。皱着眉头吩咐。

青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她见许莹然脸色郑重,当即也不敢大意,急急忙忙的出屋。

许莹然走到窗边,青禾的背影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她也没有收回目光。

“夫人,奴婢泡了你最喜欢的大红袍,要不尝尝?”春花见青禾走后,急忙进屋,将热气腾腾的的茶壶端到贵妃榻边的茶几上。动作优美的沏了一杯。

许莹然收回目光,接过春花递上的茶杯。突然出声问道:“春花翻过这个年就十四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春花不知道许莹然要说什么, 急忙关心的说:“夫人命好,遇到侯爷。怎么能这么感慨?伤心劳神最是伤身。”

“这样吗?”许莹然瞪大眼睛,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磨擦着手中的茶杯,坐到贵妃榻上。

青禾见许莹然有兴趣,眼睛一亮。

最近,夫人不知发现了什么,什么事儿都喜欢叫春花。她这次的把握住机会,一举挽回她在夫人心中的印象。

“心绪郁结最不利身体,夫人,侯爷这么多年无子无嗣,夫人虽然压力大,可是千万不能心急……”春花一遍一遍的在许莹然身边唠叨。句句不离生孩子。

许莹然似笑非笑,却并不言语。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青禾带着小五回来,春花这才停下了嘴。

“茶冷了,春花你再去泡一壶。”许莹然放下手中冰冷的茶杯。

她面上虽然带着笑。语气却有些冷冷的。

春花没有发现这一丝小小的异常。但看着春花和小五,她心中愤愤不平。

同是和姑娘一起出来的丫头,凭什么她就得走,春花就可以留在屋内?

看来,人还是靠自己实惠些!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春花压下心中的不平,面上带着笑,乐呵呵的出门而去。

许莹然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对身边的青禾说:“你找个时间和问问春花,她这段时间都和谁在一起。”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尽说些男人,生孩子的话。这些,貌似不是古代女子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吧?

“夫人,春花一直挺老实的,她……”青禾以为许莹然抓住了春花什么把柄,急急忙忙的请求。

许莹然白白手,无奈的笑道:“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春花最近心思太活络,你给她提个醒,再说,你们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我不可能亏待你们的,这话,你也和春花说说,让她放心。”

春花的事儿只是一个插曲,说完,许莹然便转头对着小五,跟他说了李杨氏的事儿。

“关于未来的出路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已经过了三天,大姨妈都该结束了,她想,小五也应该想清楚了。

小五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等了这么多天,他想夫人也该问答案了,只是他的答案,只怕要让夫人生气了。

“奴才愿意去西北大营,奴才没有沈元帅那般天赋毅力,不求功成名就,只求助爷完成大业,做一个小兵小卒,日后回到老家,娶妻生子也无愧于心。”

小五昂首挺胸,说得大义凛然。可他话中却先是自叹不如沈沛,再说回老家一类话,很明显是在回答许莹然:他的目的是为了侯爷,不是沈楚楚!

小五愿意从军,那沈姑娘不就是有希望……

青禾没有听懂小五话中意思,大喜过望。(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许莹然叹一口气,懒得看青禾,她不死心,状若开玩笑的说:“等你建功立业,自是封妻荫子,继续为侯爷效力。楚楚现在守孝三年,只怕你了立大功,她的孝还没守完,要不我给你们牵线?”

小五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

此时,他怎么样也不能说此刻是为了沈楚楚才做这个决定,一去从军,变数丛生,万一生死不明……

既如此,还不如不说,不给沈姑娘希望,如果有个万一,她也就不会失望……

“奴才愿意为大燕死而无憾,现在不想去想儿女情长!夫人若无事,奴才先去查老夫人。”小五说完,恭敬的行过礼,利落的转身出门。

这个榆木脑袋!

许莹然咬牙,怎么人就说不通。

“夫人,小五,沈姑娘……”青禾语无伦次,显然才从那一大堆话中,体会到小五的意思。

不行!

沈楚楚对小五情根深种,难道小五真的无动于衷,可看他上次听说白苏事情的表现,不像啊!

“青禾,走,我们去前院。”许莹然坚定的说。

反正沈楚楚这事儿她帮定了,为什么小五这么选,问问小四不就知道了。他们都是男人,所处的位置也一样,想必想法也给雷同才对。

前院?

青禾望了一眼外面鹅毛般的大雪,再想想侯爷看到夫人冒雪出门的一张黑脸,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夫人,现在都九点了,也很快就会回来吃午饭,有什么事儿等爷回来说?”即使知道说这些没用,她还是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许莹然拿起斗篷,快速的套在身上,听了这话,她一乐,状若沉思的想了好一会儿。

难道有戏?青禾一脸期待。

“不行!”许莹然板正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青禾深深的吸一口气,认命的去墙脚拿了一把两人撑的大油纸伞。

而此时,前院,因为风雪太大,小四没有在外守门,而是跟着站在李子厚的身后。

一旁的铜盆里银霜炭“嗤嗤”的响着,李子厚盘腿坐在外间的万字炕上,他的手中那张一张雪白的折子。

他的下首坐着郑寒,此时,郑寒朗盛说:“杨家的人马已经到了青州,正在和公主积极接触,只怕是来者不善。”

一听到杨家如此明目张胆,李子厚冷笑道:“这也就是她们最后的戏台,就让她们多蹦跶一下。不过听说十三公主,不襄阳公主和她那情人生的孽种有消息了,这件事要尽快,岐山,这件事你得亲自跟着。”

侯爷和夫人的感情,郑岐山早就明了,而且,因为李杨氏,侯爷对于妾这个东西有多厌恶,他也心知肚明。

“是,这件事本就是觉明亲自在做,定不会让侯爷失望。”没有含糊,郑岐山自信满满的说。

“这个襄阳公主,也不是都让她和情人跑了,怎么又能被大唐皇帝抓住了?”小四见事情有了决断,不由得有了一丝好奇的问。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你指望她能多久过苦日子。”李子厚冷笑道。

侯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好说话了!

郑岐山诧异的看了李子厚一眼。侯爷最讨厌人问八卦,今天竟然回答了小四,太奇怪了!

李子厚说了这些,索性继续说:“襄阳公主之所以会被找到,就是她自己去找的衙门,这种女人抛夫弃子……”

屋外大雪纷纷,许莹然和青禾尽量走在有屋顶的走廊,可是呼啸的寒风带着飞雪还是不停的打在许莹然的狐裘上。要不是怀中手炉还有些温度,许莹然都快觉得自己就要冻成冰条了。

走了大半个小时,带着一身风霜的许莹然和青禾来到前院正房的屋檐,正正好听见李子厚对襄阳公主的鄙视。

☆、第二百一十八章赏花摘花

门外寒风呼啸,但来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屋内声音戛然而止,小四急忙出来。

“夫人,这个时辰,你……”见到是许莹然和青禾,小四脸上的诧异怎么也掩饰不了。

许莹然抱歉的一笑,解释道:“小四,我有事儿问你,你现在方便吗?”

小四还未回话,屋内的李子厚便听出了许莹然的声音,对小四说:“可是夫人来了?外面风大,快请夫人进来。”

郑岐山闻音知雅,歉意的对李子厚说:“侯爷,院中梅花开得正好,恳请侯爷让属下偷个闲,去赏赏花。”

李子厚见屋外风雪交加,便对领着许莹然进屋的小四说:“带岐山去东厢房,泡杯热茶。”

院中的梅树长在耳房的屋角,真到了东厢房,别说梅花,连梅树皮都看不到。

但此时,谁又去在乎那些呢。

郑寒给许莹然行了礼,跟着小出了房门。许莹然在门外斗过身上的雪,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待身上寒气散尽,这才走到李子厚身边。

青禾进门后,站在了大门边,并没有继续往前走。

屋里子便只剩下了许莹然和李子厚两人。

“然然,外面风大雪大的,什么事儿让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你怎么亲自跑这一趟,看把自己给冻的。”李子厚一把抓住许莹然的手,那微微的凉意让他眉头紧皱。

许莹然本来是想找小四,看现在这模样却知道怎么也是泡汤了。不能问小四,也许子厚也知道点什么。

她转变思路,决定从一些细微处着手,“我就是过来看看。小五跟在你身边有多久了?”

说起小五,李子厚到是想起第一次见许莹然的情景,他问道:“你真的记不得小五了?你再仔细想想。”

听他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她认识小五似的,可是。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难道小五跟着李子厚去过盛京,可是她后来三次遇到他,他的身边每次跟着的不是郑寒吗?

许莹然搜罗自己的记忆后,摇摇头。疑惑的问:“难道我该认识?”

想想也是,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当时然然被救上来时,人已经昏迷了。

李子厚这样猜测,也就释怀了,便和许莹然解释道:“元清宫你落水了,小五就是那个喊了一嗓子,替你扬名的人。”

原来小五真的去了咸安!

也对,那时可是蓟北侯迎娶十三公主,他多带些人也是正常的。

“那小五那时就在你身边,那你一定有些了解他了?”听说小五还算是自己见解的恩人。许莹然心绪有些复杂,撮合他和沈楚楚的决心更强烈了。

好人就该一生平安,有情人更改终成眷属。

“还行吧!”李子厚说这话时心有些虚。一直以来,比起小五,他更喜欢用年龄大一些的小四。对于小五,他的一个印象也停留在机灵的层面。

许莹然受到这个突如其来消息的冲击,一时也没有发现李子厚底气不足。

她猛地抓住李子厚的手臂,兴奋的将小五做的选择和他说了,末了,她问:“你觉得小五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沈楚楚,还是他有别的苦衷?”

李子厚一听这话。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他或许对小五不熟,但他是毕竟是蓟北侯,多年来敏锐的判断力在此时凸显作用。

他脑中飞快的将小五的话过了一遍,对于答案,便就瞬间了然于心。

“然然,你知道从军的人有多少。能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李子厚反问道。

许莹然听到这话,浑身一震。

难道,小五是怕……是怕自己不能回来,耽搁沈楚楚!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李子厚,李子厚脸色沉重的从她点点头。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在冷兵器时代。绝对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小五,他只怕也是因为爱着沈楚楚才选择这条路,可同样也是因为爱,所以他选择什么也不说,成,则回来风光迎娶,败,则埋骨他乡,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的怀抱幸福的微笑。

战争永远都是这么无情!

许莹然再一次触动了内心,如果,在未来的战争中,她失去了李子厚怎么办?

当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温暖,已经感受到被人珍视,如果再失去,那绝对比没得到以前更让人痛苦一万倍。这一刻,她再一次有了那种身处乱世的茫然无处。

她猛地抱紧李子厚,紧闭的牙关在他的脖颈间打颤。

许莹然的投怀送抱让李子厚紧绷的脸有了一丝笑意,但很快,他便发觉了她的不对,没有哪种依恋会让人全身发抖。

“然然,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此刻,关于许莹然发烧时的恐怖记忆突然冒出,李子厚没发觉到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夫人……”青禾听到李子厚惊慌失措的声音,大步奔上前,她轻声的问:“爷,要不要请百里大夫!”

李子厚此时没有心思理青禾,他用尽全力分开许莹然八爪鱼双臂,让她看着自己。

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许莹然的额头,再次触碰到那暖暖而贴心的温度,他有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

如果不是发烧,那又是为了什么?李子厚一遍又一遍的检视自己说话的内容。

也许……

他有些了然,试探的问道:“然然,是怕以后真的开战,我战死……”

“不,子厚,你别胡说!”许莹然脸色煞白,急忙捂住李子厚的嘴,不然他继续说下去。

战争对于生于和平年代的许莹然来说,那就是一个传说,想当初,她进某京大屠、杀纪念馆时,那种对于战争的深深恐惧,就已经深埋在了心底。

“呼”青禾听了许莹然和李子厚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慢慢的退到门边。只要夫人生了病,这样的事儿还是让侯爷去解决吧,说不定侯爷他还可在其中呢?

“傻丫头,傻丫头……”李子厚摸着许莹然的头,口中不停的呢喃着。

想当初盛京之战时,他才十几岁,照样打得高丽全城兵败,匍匐在大燕的脚下颤抖。现在,一个大唐他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可是,这种被人惦记,被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好奇妙。

然然,是不是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让他孤寂了二十多年的心能够重新感动的礼物!

“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加小心,有了你,我便有了家不再是孤身一人,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会让自己受一点点伤……”说完这些,李子厚又担心许莹然害怕他前面问的那个问题。

于是,他一遍一遍拍着许莹然的背,细心的安抚着说:“因为打仗的人去世是很多,可是,然然,那却不是人口减少最直接的原因,大唐每年的饿死的灾民是战死的战士的十倍,所以然然,我们大燕是讨伐大唐的正正义之战,这是万民期盼的民心之战……”

良久,许莹然终于恢复了平静,她刚刚那一瞬,也是不小心想起了在许府时听到的乱世惨状,完全忽略了李子厚可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他的命,万千人都重视着。

“好了,子厚,听到你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害怕战争了。”许莹然努力扬起笑脸,拍了拍李子厚的肩膀。

“对了,小五这个小家伙,我绝对不允许他用这种理由搪塞沈楚楚,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保护到底,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青禾,走,跟我一起想办法去。”许莹然从李子厚的身上起身,斗志昂然的往外走。

“然然!”李子厚拉住许莹然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脸颊,严肃的脸上温柔的一笑,“别想太多,万事有我。”

短短八个字,许莹然却觉得胸中涌进一股清泉,全身上下都平静下来。

“嗯,知道了,记得回来吃饭,我这就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蹄膀。”许莹然甜甜的说。

想了想,她是踮起脚尖,在李子厚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这才带着穿好斗篷,和青禾出门。

小四和郑岐山一直注视着正房里的动静,见许莹然和青禾走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小四,我们走吧,这茶我可都是喝了三壶了。”郑岐山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打趣的说。

小四是内院小厮,和郑岐山也是熟人,他“呸”了一口唾沫,笑骂道:“得了便宜白卖乖,说实话,咱爷的茶房你可是惦记很久了吧,三壶,你怎么不说你把爷的顶级雨前龙井喝了个底朝天。”

“你这小子,话不可不能这么说,既是赏花,怎么能不喝茶。”郑岐山摇摇头,冲小四摇摇食指。

两人就这么插科打诨的走到正房内。一进屋,他们望着李子厚的脸愣了半晌。

“岐山,杨氏一族的事儿……”李子厚见到人,不由得开始说起正事儿。

“侯爷,你喝茶了吗?”郑岐山突然打断李子厚的话,盯着他的脸,莫明其妙的问到。

李子厚不解其意。

你这花不仅赏了,还都摘了,不喝茶有失风雅!

小四同样盯着李子厚的侧脸,在一旁心中默默的答道,他抿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天下局势

李子厚发现了不对,往自己脸上一抹,殷红的胭脂赫然出现在他粗粝的手掌上。

然然这个小妮子!

他哭笑不得望着小四和郑岐山,这两人眼睛圆溜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没在想好事。

“咳咳”他轻咳两声,不做解释,岔开话题道:“海械所在河城承运港修建的堤坝怎么样?堂堂海械所,让一个弱女子偷渡出海,日后如何能迎战大唐的攻击……”

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也怎么又拿出来说了,看来真的是和夫人……

小四一边听着李子厚的话,一边任由思绪在风中撒丫子狂奔。

关于陈娴逃脱一事儿,郑岐山当时特意研究过,既然旧事重提,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与李子厚,“爷,承运港和白鱼码头之间有一片暗礁遍布的浅水滩,那女子用椰子壳做成轻舟,这个法子我们为何不可借鉴。”

李子厚认同的对郑岐山点点头,“嗯,想法不错,继续说。”

郑岐山走到西墙下的大地图旁,指着图中一片小阴影,说:“属下及计算一下,这片抢滩全长四百多公里,水流湍急,周围高山险峻,行船至此必死无疑,可是既然有人成功,我们大可效仿,派人查看。如果这条路能通,那我们可以正面佯装攻打申城,实则以浅滩偷袭,必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闻言,小四不由得插嘴道:“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投靠大唐,既然我们能知道,那陈远山岂不是也能……”

李子厚闻言,当即走到地图前,对小四说:“陈远山即使知道,也绝不可能有所动作。中州在大唐腹地,距离申城有一段距离,而申城守将葛宏宇和陈远山是宿敌。不过,虽说如此,还是不得不防,小四。让大业寺盯紧葛宏宇近期动静,顺便……”

“爷,觉悟到了。”李子厚话未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小厮的禀告声。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儿?

李子厚和郑岐山对望一眼,两人都知事情应该不简单。

“让他进来。”李子厚声音低沉有力。

觉悟听到传唤,三步并两步进了屋,他穿着一袭长衫,青丝绾成一个直立的发髻,髻上带着玉石配饰。凭着他这一副打扮。走出去绝对是翩翩公子一枚,谁能料到他便是小业寺的主持!

“爷,属下失职,襄阳公主……失踪了!”觉悟跪在地上,自责的说。

襄阳公主失踪。李子厚原本打算让这个公主失踪,可是看觉悟的表情,事情只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子厚此时不再多想,问觉悟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起来仔细说清楚……”

郑岐山和小四屏住呼吸,听觉悟慢慢的诉说事情的经过。

因为出了这个突发状况,李子厚没能实现他早些回内院的话。更甚者,当他忙完这一切回到宸院时,已是深夜。

深夜的庭院里寒风凛凛,月光躲在厚重的乌云后,长廊上只有一盏盏灯还孤寂的亮着。

李子厚长廊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小四如同影子般跟在他的身后。

襄阳公主被杨家的人劫走。幸亏觉悟说得及时,不然他蓟北侯还真要被杨氏反咬一口。

李子厚叹一口气,事情得以结局,他心中却空空的。想起许莹然上午来时他自己说的话,再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何故,他总有些心虚。

虽说他处理的是大事,可是这也算食言!要是因为这次的事,然然以后不相信他了怎么办?

整个宸院静悄悄的,正房里闪烁的烛光氤氲着温暖的气息,李子厚渐渐走近,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想到屋中的人儿也许正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脑袋,他的心此时软成一滩水。

此时,门口的帘子突然动了动,橙柳端着铜盆走了出来。见到李子厚,她一愣。

“夫人睡了吗?”李子厚盯着她手中的铜盆,刻意压低了声音。

橙柳回过神,急忙给李子厚行礼后,同样小声的说:“没,夫人还在……”

听说许莹然还没有睡下,李子厚自己撩开帘子,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在屋内的青禾紧跟着出来。她见到橙柳,急忙吩咐的说:“爷还没有吃晚餐,夫人让你赶快把灶间热着的东西提上来。”

橙柳听到这话,当即不敢耽搁,匆匆的和众人告别。

青禾说完这些,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四。她想着侯爷都没吃,小四一个小厮只怕现在也饿着肚子。

“小四哥,厨房里还有些夫人中午蒸的小馒头,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拿点?”她状若无意的问。

小四感激的点头,笑道:“这跑了一天,麻烦青禾姑娘还记着,我在这里先谢谢了。对了,以后叫我小四得了,别小四哥、小四哥的,咱两年龄也差不多,直呼名字就行了。”

青禾原就是个直性子,听了这话,也没客气,当即说:“那小四,你等着,我很快的。”

小四闻言,神色柔和的目送青禾远去。

橙柳动作麻利,青禾走了不久,她便提着食盒到了,连门口只剩下一个小四她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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