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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宝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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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疑问不断,“砷、维生素C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吕应才是因为这种情况死亡?”
赵星语抓抓头皮,无法跟他们解释现代的化学名称,只好含糊说道:“你们别管砷、维生素C是什么,反正只要知道不同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可能会产生毒素。食得少,毒素少,问题就不大;食得多,毒素多,很可能就会致命。”
赵星语在纸上画了一只虾,平静地说道:“我们先来证明中此毒素的两个必须条件,虾和含有维生素C的水果。”
众人齐齐向纸上瞧去。
赵星语对唐风音和周伯、顾镜文问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去吴记酒楼点了一道游龙戏雪吗?”
三人点头,看了赵星语一眼,仍不明白她问话的意思。
“那道菜其实就是虾蒸鱼,虽然上菜看不到虾,但是曾经蒸煮的时候里面有虾。然后唐风音说吕应才和他的狐朋狗友晚上去妓院又吃了虾仁。这样,第一个条件就成立了。”赵星语说完在纸虾下面打了个勾,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代表橘子,继续往下说,“第二个条件维生素C则来源于那把古琴。那琴被卖艺男子用橘子皮擦拭了十多年,沉淀了大量的维生素C。吕应才撞上古琴划破额头,维生素C就渗入到他的血液中。当时可能就有微量毒素存在体内了,但还不足以致命。到了晚上他又吃虾仁又喝酒,这杏脯和果子酒里面都含有维生素C,促使这种毒素汇集更多就变成剧毒。最后他和女人同浴时,全身的血液处于一种兴奋扩张的状态,剧毒随着血液蔓延全身,终究酿成被毒死的惨剧。”
“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种说法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可是老鼠的试验却又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们,赵星语的推断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充分的证据,
房里寂静无声,半晌,章幕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把吕应才的案子解决了。”
肖致远双手搓得通红,又兴奋又惊奇,“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明日就禀告皇上吕应才的死因。对了,我还得准备一只老鼠、虾和青橘,如若不亲眼目睹,谁都无法相信。”
一向少言寡语的周伯突然问道:“那卖艺父女怎么办?此案结果一出,终究和他们的琴有关系,吕尚书肯定不会放过这对父女的。”
肖致远也踌躇起来:“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赵星语想了想,说道:“这好办,把事情推到妓院去,就说吕应才贪吃妓院的虾仁杏脯和果子酒导致中毒身亡,卖艺父女古琴里含有维生素C的事情就不提起。再说本来事实也是这样,古琴里的橘子味对我只是一个提示,说不定维生素C早挥发了。真正的原因还是吕应才夜晚吃的虾仁和果脯,可能他命里注定该有此劫。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哈哈!”
顾镜文问:“那芳草和杨二郎的事情怎么办?”
“是啊,要是把芳草交回吕府,吕尚书肯定会找个借口打死她。”赵星语沉吟了一会言道,“干脆就说芳草经不住拷问,撞墙自杀了,然后让她隐姓埋名和杨二郎逃到外地去。”
肖致远板着脸说:“我岂能徇私枉法,忘了国家法度?”
“法律不外乎人情,况且芳草并没有犯罪,难道你要把芳草重新推进火坑?”赵星语差点跳起来,指着肖致远的鼻子愤愤地说,“我当时要不找借口把芳草带出来,她现在肯定是一具尸体。你还记得你说过,破案不是为了个人,而是要对得起百姓,你就这样对待无辜的百姓?”
肖致远脸色涨红,嗫嚅道:“我不是……”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妹子,你就别管此事。明天我让周伯去给吕尚书说,就说芳草死了被我扔到乱尸岗了,让他自己找去。他若还纠缠不休,我就到皇上面前去告他儿子强抢民女,就算告不倒,也要惹他一身骚!”赵星语眼露凶光,肖致远倘若再敢说个不字,只怕她就要翻脸不认人。
肖致远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一言不发,心神很是不安。
赵星语又恶狠狠地看着其他人一字一句命令道:“还有你们几个,谁要是敢把卖艺父女和芳草跟杨二郎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他全家!”
虽然众人都知道赵星语只是嘴上恐吓,但她满身的煞气还是让众人神情一凛,急忙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委屈地点点头。
赵星语这才满意地坐下来,笑嘻嘻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没什么问题了,大家都请坐,请坐。打打杀杀多不好,我们是文明人,要讲法律。但是法律也是为了保护百姓的权益,我们这样做也是保护了百姓的权益,所以我们都是遵守法律的文明人……”
似是而非的一番话说得众人云里雾里,被赵星语持续“洗脑”了几个时辰后,众人都呆痴迟钝,浑浑噩噩,只觉得赵星语这不翻脸比翻脸还可怕。当然他们就更不想尝试赵星语翻脸的后果了,最后深有所悟地向她一再保证,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赵星语这才施施然放过众人。
送走了肖致远和章幕僚后,赵星语当夜给芳草一点银两,让她和杨二郎从此隐姓埋名,第二天一大早就想办法离开西京,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芳草和杨二郎自是感恩戴德地拜谢了一番。
赵星语又对卖艺父女说:“等这件案子具结了吕应才下葬后,你们再离开怡园,否则我怕吕尚书丧心病狂还要抓你们陪葬。”
卖艺父女吓得面色惨白,慌忙跪下,口中喊着:“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赵星语吩咐翠柳带卖艺父女下去休息,房间里闷热得慌,她独自走到窗前,遥望那盏明月,想起那个一身琉璃白,透明了尘埃的男子,不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问周伯:“吴越凯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见他了。”
顾镜文脸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周伯却高高兴兴地回答:“二爷在长白山那边收购了一批上等貂皮,还给小姐做了一件皮袍,估计把这批货物处理掉就能来看小姐了。”
“嗯。”赵星语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看着那盏明月,消瘦的脸上显得疲乏不堪,耳边似乎响着《千里之外》的音乐: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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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维生素C与虾同吃会中毒的事情,朋友们可以在网上搜查到这类似的新闻。看官不必太过较真,也不必过于惶恐,文章中大多说得神乎其神,实际危害没有那么夸张。小说中借用了这种案例,稍微夸大了点,笑过便罢。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79章 吕尚书自讨其辱
吕应才的案子终于在限定日期内勘破,听到不是有人故意谋害朝廷重臣的儿子,魏国皇帝房亦德显得异常高兴,龙颜大悦,对勘破此案的众人都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还特地宣旨赞扬赵星语是“慧质兰心、贤良淑德”。
肖致远把赏赐和旨意带到怡园,呵呵直笑:“妹子真是秀外慧中,若非妹子相助,这次我说不定人头不保。”
章幕僚拱手道:“多亏赵小姐的帮助,前段时间我急得好几夜未曾合眼,现在总算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安稳觉了。”
唐风音打趣道:“若说星语慧质兰心也罢了,但这贤良淑德实在是差点远啊。”
赵星语呲牙:“你管我,我想什么样就什么!”说完高高兴兴地数银两去了。
所有人都乐滋滋的,唯独吕尚书万分气恼,死了儿子又赔了儿子小妾芳草。考虑到皇上和唐宰相对赵星语很是看重,还有赵星语对他警告要在皇上面前状告吕应才强抢民女的事情,他也不好硬碰硬质问芳草的死活去向,只得揣着满肚子火气带着家丁去妓院算账,一边叫人把妓院老鸨拖出来,一边叫人把妓院砸毁。
那春花阁的老鸨一听吕应才是吃了自家的食物和酒水致死,立刻哭天喊地大呼冤枉。妓院本就是个下作的地方,老鸨说的话也下作:“吕公子哪次来不是生龙活虎把我的女儿们折腾得半死不活,他若吃了我家有毒的东西,怎么还能有精力在我家寻欢作乐。况且还有那么多公子哥儿也同食共饮,为何不见他们有事?吕老爷必是技穷智竭,怎的凭空搬出了吕公子这个‘英雄’人物与小妇人瓜葛,坏我春花阁的名声?”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言论哗然。
吕尚书被她一顿抢白,不觉恼羞成怒,喝道:“来人!这刁泼妇人怙恶不悛,嘴舌尖利,与我掌嘴!给我活活打死!”
老鸨是个尖厉泼辣的人物,早些年丈夫死了,为求谋生,索性自己开了妓院。如今见吕尚书砸了自家妓院断了自己生路,又听到自己要被活活打死,在吃了几掌后忍痛咬牙,破口失声大骂:“杀千刀的狗官!只拿了俺寡妇人家逞你娘的威风。我春花阁到底犯了什么王法?你一条一条罗列出来!你儿子自己死在女人肚皮上,你倒赖起我们女人来!”
吕尚书脸上一阵热辣,气得连连吹着胡子,口中直喊:“打!使劲打!打死作数!”
老鸨脸被抽得犹如猪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终于支持不住倒在春花阁台阶前,嗓子已叫不出声来了,只能哀哀呻吟。
围观的人群情激奋,嘘声一片,多有为老鸨抱不平的,更有人咨嗟:“自己儿子没球用,光折磨一个无辜的寡妇顶鸟用?”
肖致远带着刑部衙役匆匆赶来,先把围观的人群轰开,低声劝道:“吕大人息怒,虽说令公子的死与这间妓院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他不暴食暴饮又和女子同浴合欢,也不至于……”
吕尚书眼睛一瞪:“难道我儿子白死了?”
肖致远擦擦汗,诺诺道:“春花阁并未主动陷害令公子,实乃令公子不慎……您如今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万一出现不测,皇上震怒,您我都不好交代。况且跟这等恶妇计较平白丢了您的身份,惹得百姓乱嚼嘴根……还请吕大人平息怒火,节哀顺变。”
“哼!”吕尚书看看还在远处探头探脑、指指点点、愤怒的百姓,强抑住心中的怒火,拂袖而去。
自从吃过赵星语做的饭菜后,肖致远和章幕僚都喜欢有事没事就往怡园跑,美其名曰在怡园讨论案情。这天大家聚在一起饕鬄畅饮,肖致远把吕尚书大闹妓院反被羞辱的事情说给几人听,大家都笑得满案喷饭。
赵星语乐得眉眼弯弯:“吕尚书自以为强硬横蛮,结果遇上刁钻泼辣的老鸨还不是灰溜溜地跑了。可惜我没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啊。”
唐风音微微一笑:“要说刁钻,还有哪个女子有你刁钻?尽出些馊主意为难肖大哥。”
赵星语撅嘴:“大哥既破了案子又帮了百姓,说不定心中正得意呢。是不是,大哥?”
肖致远没有回答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陷入了沉思。
赵星语奇道:“大哥在想什么?”
肖致远回过神,“这次的案件倒提醒我不应固执地墨守一个程式去勘破案子,原来无意识地行为也能酿成大祸。”
章幕僚也说道:“是啊,若非赵小姐做的试验,我们谁都不敢相信还有这种方法能置人于死地。”
其实赵星语也是成为吃货后看了新闻报道对饮食多加了解才注意到这些食物相克的信息,想不到在古代居然派上了用场。她当然不能说是根据现代的科学理论,便谦虚说道:“东汉时代的大医学家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一书中就提到有48对食物不能放在一起吃,我只是偶然想起的。民间不是也豆腐蜂蜜同食致耳聋的传闻吗?”
顾镜文怪叫:“48对那么多?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敢随便吃东西了!”
赵星语把他面前的盘子移开,“不吃正好,我们多吃点。其实只要不暴食暴饮,少量吃是没有问题的。像吕应才他吃了一天虾、杏脯,又喝了果子酒,还被擦了陈年橘汁的琴弦碰伤额头才那么倒霉。可能也是这人恶贯满盈,上天对他的惩罚。”
顾镜文死死按住盘子,“别人的我不敢吃,你做的我肯定要吃,要是你做的吃食都不安全,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安全了。”
被他这一插诨打科,众人又大笑起来。饭后,几人唤来卖艺父女,肖致远打算明天就送两人离开京城,省的吕尚书在老鸨那里吃了瘪又来找他们的晦气。
赵星语请卖艺男子再弹奏一次《千里之外》的曲调,她来演唱。
月亮破云而出,清辉一派。一位清丽女子沐浴在月光下,深情地唱着:“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众人只觉得她仿佛是从月亮里走出来以云霞为裙、明月为披肩的嫦娥,唱完这首曲子就会乘风而去,重新飞回到千里之外的月亮里。
特别是唐风音和顾镜文都感到心中骤然一阵空荡荡,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赵星语,生怕她就这样消失掉,同时他们也为自己暗藏的心思惭愧,这样一个玉骨仙姿、与众不同的女子岂能用俗世肮脏的贪欲去亵渎?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赵星语唱着这首熟悉的歌曲,想起另一个时空的母亲,眼睛不禁朦胧了。妈妈,你是否用一生在等待着我的回来?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80章 茅屋里讲真心话
赵星语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她连着勘破两起悬案,皇上又特意宣旨嘉奖,一时不察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女子们学习的楷模。不少达官贵妇闻名拜访,还有一些女眷听说她琴棋诗画样样精通,都发帖邀请她参加这个诗坊、那个画社。
赵星语深知自己的学识,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敢在众人面前露脸,上次是钻了规则的空子,如果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技重施就只有被人嘲笑的份了。她便推病躲在家里,可还是挡不住贵妇名媛的登门拜访。
无奈之下,赵星语便提出想出门游玩避开风头。然而唐彦曜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西京,最后好说歹说,同意她到西山的避暑山庄去住一阵子。
这避暑山庄本是帝王宫苑,历代皇帝避暑和处理政务的场所。不过像唐彦曜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拥有一座避暑山庄别馆真不是件难事。
赵星语拖家带口向避暑山庄出发,想当初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时空,如今跟了一仆一弟、两个丫鬟和一大群明为保镖实为看守的侍卫外,唐风音居然也陪伴左右。
赵星语问他:“你这官当得很清闲嘛,去年去云中郡做美食评委,今年有空来避暑?”
唐风音轻笑:“去年是请假,今年是休假。”
就算没假,唐宰相也会给儿子挤出假来。唐宰相下达的任务就是看好赵星语,确保人和宝藏都不丢失。而唐风音自己也蛮喜欢这个工作,工作性质早已经从被动变为主动。虽说赵星语有些言行让唐风音仍不能苟同,但是每每多接触一段时间,就越是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她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却比大家闺秀充满活力;她没有京城名媛的才华,却比京城名媛更有智慧。她身上总是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不知不觉就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的话有时听着大逆不道,可是却又能让人内心承认并且接受……总之,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神秘、反叛、争强好胜的乖张女子。
这跟唐风音当初为自己设想的伴侣形象截然不同。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说他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他一定会指着对方鼻子大笑三声,然后丢下一句“失心疯!”转身离开。可是现在他只渴望有人来指点迷津告诉他如何才能让这样的女子喜欢上自己。
顾镜文一路上心思不定,他已经被上面催促了很多次,可是总找不到行动的机会,眼瞅着赵星语越来越绽放异彩,他怕越来越难以驾驭她。
也不知赵星语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身边总是同时出现好几个不同阵营的人,彼此牵制着对方的言行,谁都不愿意落人其后,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夏日炎热,瓦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炙热的火球烘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死鱼,地里的土裂开缝,农作物有气无力地弯下腰。行到正午时分,烈日当空,众人汗珠往下直滚。唐风音让众人找一处阴萌之地歇息,等避过毒辣日头再出发。赵星语坐在马车里早被颠得七荤八素,况且车厢里烦闷狭窄让人难受不堪,刚好趁此机会出来透透气。
无奈这天气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空气好像都被粘稠住了。赵星语在树下乘凉也感到坐立不安,放眼望去,人和马都无精打采。要是有部汽车就好了,避暑山庄眨眼就能到,可惜这只是幻想。
翠柳见她急躁的样子,抿嘴一笑,从马车里抽出一把罗扇轻轻摇起来。
习习凉风扑来,让赵星语心中异常感动,可是不好意思老要人家服务,看到河边有几株垂柳,便让翠柳折了几枝过来,编成几顶柳叶帽,倒也能让头顶清爽几分。
赵星语脱口而出:“翠柳折柳编柳帽。”
青红在一旁急忙问道:“小姐,我呢?”
赵星语犯了难,自己出对子把自己对死了,正踌躇中,唐风音笑言道:“青红穿红飞红颜。”
赵星语一看,青红不正穿了一件红衫,脸上也被太阳照得红彤彤,不仅暗暗赞叹唐风音的文思敏捷。
顾镜文不甘落后,也出一言:“星语无星盼星辰。”
众人大笑,岂止赵星语盼望星辰,大伙都盼着日头早去,凉夜速来。
笑闹中,翠柳说道:“小姐的柳帽让我想起麻柳县的草帽,早知道小姐怕热,我们就该在麻柳县买几顶草帽。”
青红嚷道:“是啊,当时坐在车里谁都没想到,这会才想起。”
“麻柳县?”赵星语看看随行的侍卫,就算自己用不了,这些人也可以用啊,便说道,“远不远?不远的话我就让大家去买些回来,这些马车夫和侍卫正需要。”
站立周围的一个侍卫听见几人交谈心中感动,忙说道:“不远,我们刚刚路过,如果小姐同意,小人愿意快马加鞭去买。”
翠柳指指来时的方向:“就在前面,”她附首在赵星语耳边说,“芳草告诉我她老家就在那里呢。”
赵星语来了兴趣,“哦,那我们去瞧瞧。顾镜文和周伯来过这里,还记得芳草的家吗?”
顾镜文和周伯都点点头。
赵星语吩咐之前说话的侍卫先去麻柳县给诸人买帽子,自己一行人坐进马车赶往顾镜文指的地方。
进了麻柳县,众人轻车熟路来到沿着河岸修葺的几间茅草屋。只见屋外萧条冷落,连只鸡鸭都没有;屋顶杂草东堆西堵,有的地方连屋梁旧木都能瞧见,根本就没法遮蔽暴雨与烈日;木门更是虚掩,似乎再来一阵狂风,屋子就会坍塌。
这样的房子怎么住人啊?赵星语跳下马车都不敢敲门,只敢在门外呼喊:“有人吗?”
隔了半响,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出来,睁着浑浊的眼睛哑声问:“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芳草的家吗?”赵星语唯恐惊了老妇人,小声回答,“我们是芳草的朋友。”
老妇人先是一惊然后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芳草,我那苦命的孩儿,她……”
赵星语急忙打断她的话,“老人家,别担心,容我细细告诉你。”她吩咐众人都在屋外等候,自己随老妇人进了屋。
屋里空无所有,一贫如洗,散发着阵阵霉味,一位面容枯蒿的老人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是昏迷中还是睡觉中。
芳草娘的眼里已经流不出泪水,只是空洞洞地望着来客,“芳草还好吗?”
赵星语三言两语讲完芳草的事情,安慰道:“芳草已经和杨二郎逃出京城,相信等他们都安顿好就会来接你们老两口,你现在先安心把自己的身体和芳草爹的身体养好。”边说边从袖里掏出几张银票塞给老妇人。
“老天爷开眼啊,芳草遇上你这位女菩萨。”芳草娘激动得就要下跪谢恩。
赵星语急忙托住她,“今日的事别告诉任何人,也不要露财,安心等芳草来接你们就是,我相信芳草和杨二郎那样善良老实的人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芳草娘擦擦眼睛,嗫嚅道:“其实不瞒小姐,芳草逃走前曾经悄悄来家里说过带我们走,只是她父亲病重,杨二郎又那样,所以我们不忍给她添负担……这事我都不敢给人提起,今日见了小姐,才知道小姐就是芳草口中的活菩萨,还望小姐原谅老婆子先前的隐瞒。”
赵星语心下畅然,芳草果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逃出来没有一走了之还惦记着自己父母,她高兴地说:“老人家,你的担心是对的,咱们不害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能理解。以后也别对人全说实话,得长个心眼,否则哪天一不小心就祸从口出。当务之急还是好生将养身体,安心等到你们女儿、女婿来接你们的那一天。”
芳草娘点点头,恭恭敬敬地把赵星语送出屋外。
赵星语离开昏暗的茅草屋,心中恻然,其实对芳草娘说的话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自己不正是那:
未妨人心便祸从口出,
引动贪念骤伏兵四起。
看几路人马为宝所趋,
观众生百态啼笑皆非。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81章 县令树上挂红薯
众人离开茅草屋,先前去买草帽的侍卫已经找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穿长褂、拿折扇、师爷模样的男人。
这师爷满脑门的汗水,走走擦擦,一见到唐风音立刻作揖恭声道:“唐大人,小人是麻柳县衙主簿,鄙人姓马。我们罗县令听说唐大人和赵小姐路过此地,特的请两位到府上歇一歇,喝杯凉茶。”
唐风音为难道:“我们还得趁天黑赶到避暑山庄。”
马主簿满脸苦笑,汗水映得脑门油光光,他也不敢去擦,只是一个劲哀求道:“老爷吩咐小人一定要把两位请到,老爷正在处理公务,要不他就亲自来请两位,还请唐大人赏个薄面吧。”
赵星语悄悄问顾镜文,“这罗县令是不是审理杨二郎案子的县令?”
顾镜文点点头。
赵星语立刻大声说道:“唐风音,这天气太热,诸位大哥赶路这么辛苦,不如在麻柳县歇会,晚点等太阳下山赶路也不迟。”
马主簿当即接口谄谀道:“对,对,还是赵小姐通情达理,我们老爷已经把府上打扫干净,就等诸位大驾光临了。”
唐风音看看赵星语,她正对自己拼命地挤眉弄眼。他思付不知她又要搞什么鬼把戏,但见她殷切的模样不忍拒绝,只得命令侍卫护着众人向罗县令府御走去。
罗县令并不住在麻柳县内衙,自己另外有一处大宅子。众人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一座高大华丽的碧绿琉璃瓦府御前。只见朱漆大门上装饰有双狮铜环,门外砖石铺地,平坦光滑,罗县令穿戴齐整正忙走出大门降阶恭迎。
这位罗县令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身汗水从头湿到脚,长褂紧紧贴在身上,把他那肥胖身体给勒得圆滚滚,仿佛一头被绳子绑住准备屠宰的肥猪。
赵星语不由得心中一乐,故作歉意道:“劳烦罗大人亲自迎接,小女子不敢当。”
罗县令努力从他那几不可辨的肥肉里挤出笑容:“哪里,哪里,唐大人和赵小姐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外面热,大家快请进。”
施礼寒暄毕,赵星语几人在罗县令的陪同下鱼贯入内,侍卫和马车夫自有下人接待。
这宅子的前院煞是宽敞古朴,两株参天的松柏遮了院子一半的荫凉。轻风拂来,甚是惬意。两株松柏间一条青石板路通向一个古色古香的朱柱大厅。进的内院,和前院截然不同,檐柱上雕龙刻凤,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院中奇花异草繁盛,假山流水潺潺。
罗县令把众人带进客厅,分宾主坐定,吩咐下人献茶又捧上时鲜珍果。
众人稍坐一会更觉凉爽,惊奇之下发现客厅四角放着几个大木盆,晶莹的冰块在其中慢慢融化。
赵星语暗暗咂舌,这罗县令真懂得享受,还知道冰块制冷,只是这生活未免太奢华了。她奇道:“这大热天何处弄的冰块?”
罗县令得意道:“派人去西山弄下来的。”见赵星语面色不虞,急忙补充道,“听闻几位贵客临门,下官才命人布置,平时是享受不了的。”
赵星语才不信他的鬼话,此去西山一来一回也得折腾好几个时辰,岂是仓促之间能弄来的?只是没有证据,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干笑道:“有劳罗大人费心了。适才听马主薄说罗大人还在繁忙公务,不知我们可是叨扰了?”
“没事,下官已经处理完了。因为此事没能亲自迎接诸位,下官甚是愧疚,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只怕是天热才不愿意出来吧。赵星语略带讽刺,讥笑道:“罗大人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本该嘉奖,何来愧疚之说?”
罗县令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一本正经地说:“下官任一县父母,食朝廷俸禄,当为皇上尽忠职守,为百姓排忧解难,此乃本分!”
倘若众人不知道杨二郎一案还真能被他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言辞迷惑,然而众人都知道杨二郎案子的始末,听他如此说,心中都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此人脸皮之厚犹如那城墙拐弯,青天白日之下,空口白牙信口开河,简直是无耻到极点。
赵星语心中鄙视,转过脸看向厅外,言道:“罗大人的府御真是别有洞天,前院和内院风景迥然不同,各有妙趣啊。”
罗县令长闻言嘿嘿笑道:“此院本是一文豪宅府,他们一家人迁到京城,主人念我在此地兢兢业业任职,临走就把宅子赠给了我。”
赵星语暗想:难怪宅子透着一股儒雅大气,正奇怪罗县令这样肚满肠肥的人怎能布置出如此格局的景致,原来是前人所留。说得好听是别人送的,没准是他强取豪夺来的。
又听罗县令皱眉继续讲:“此宅什么都好,就是两棵松柏不好,下官正欲把那两棵松柏砍去。”
那两棵参天松柏怕是有上千年的岁月了,乃宅子的一大奇景,罗县令这种草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赵星语听闻他居然要把树木毁去不由得心疼,问道:“两棵松柏枝多叶盛,恰能蔽雨遮日,何故毁掉?”
罗县令摇头晃脑,“有一术士来我府中见到松柏说,院中有木实为‘困’,所以我一直升迁不上去,都是两棵松柏挡了我的运势。”
赵星语心中更加鄙夷,罗县令一心想的都是升官发财,自己没用怪松柏。她眼睛转转,装模作样的掐指说道:“罗大人千万别妄听江湖术士谗言,倘若院中没了木只有人,岂不成了‘囚’字?只怕松柏一倒,罗大人就有牢狱之灾。”
罗县令听得大惊失色,急忙擦擦汗,“多亏赵小姐提醒,否则下官只怕就中了那江湖骗子的诡计。”
赵星语心中偷笑,又严肃地说:“罗大人宅中的松柏乃是傲然屹立的千年古树,说不定曾经有龙凤栖息。你看那松柏生气勃勃的树丫像不像虬龙须发,那郁郁苍苍的枝叶像不像凤凰尾羽?”
罗县令眯着眼睛虚瞧,越瞧越觉得形象,不由喜道:“果然如此!”继而他又贪心地说道,“要是龙凤再来栖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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