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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宝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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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皮。本来只想嘴上占点便宜,谁知那小娘皮竟然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我头脑一昏,索性就装成廖生跟她快活起来,后来我们夜夜欢娱,好不快活。但是哪想正月初六晚上,我来到她房中,居然发现床上睡着一男一女,我当时妒火中烧,以为这小娘皮背着我又找了个相好,马上冲回家中拿了一把斧头把这对狗男女的头砍掉。出了巷子,我才发现自己杀错了人,杀的是小娘皮的父母,我心慌害怕,急忙把斧头和两颗头颅找个地方埋了起来。后来听说你们认定周明生是杀人凶手,我还以为是上天庇佑,谁知道,最后还是难逃法网。小人自知罪不可赦,岂敢奢望侥幸。惟求大人赐一具棺木,留个全尸。”

章幕僚冷冷说道:“上天只会庇佑心善之人,岂会庇佑你这种大奸大恶的歹徒。”挥一挥手,命人押着苟屠夫去寻那埋起来的凶器和头颅。

江裁缝夫妇的无头案总算是破解了,周明生无罪释放。武二嫂被掌了十个嘴巴子,因为她嘴碎惹出这些事情。至于江婷婷,章幕僚念她年幼无知、父母双亡并未追究她不守妇道、引狼入室之罪。

虽然找出了凶手,真凶伏法,可赵星语的心中却并不愉悦,愁眉攒紧,脸色阴郁。她看着泪痕未干的江婷婷,不知如何说才好。

如果不是江婷婷的轻浮岂会给自己父母惹来杀身之祸,可是江婷婷才16岁,正是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对俊才产生仰慕之情乃是人之常理,却被苟屠夫利用,连失身都失得不明不白。况且这事传出去后,江婷婷今后都无法在本地生活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她只能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背负着父母因自己过失而亡的阴影度过余生。

可以预见,这个女孩今后的生活将会何其悲惨,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唐风音来到怡园,却见赵星语闷闷不乐地独个蹲在假山下冥思苦想。他便奇怪问道:“京师刑部对无头案的审理结果已经批复,不日你和章幕僚的嘉奖也会下达,案子都破了,你为何还心绪不佳?”

赵星语白了他一眼:“我是觉得江婷婷命运多桀,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今后该怎么办?”

唐风音鄙夷道:“不守妇道,不自爱,这样的女子都该判她浸猪笼!”

“她才16岁什么都不懂,如何经得起一个成年男人的撩拨诱骗?哎,江婷婷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若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子,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起那轻浮之心,岂会让苟屠夫钻了空子?又或者她每日把窗销插好,不与人私通,苟屠夫怎么能入得室内?再则初六那晚,她明知父母睡在自己床上,还要给苟屠夫留窗,岂不是引狼入室?”

“她只是疏忽忘记了,谁料到苟屠夫是如此凶暴残鹫之人?”

“总是她行为不检引发的血案,其万死难辞其咎!”

赵星语听得鬼火乱冒:“你们这些男人不管对错,都把事情推到女子身上。这样说来苟屠夫杀人还有理了?干脆你去给肖大哥说,释免苟屠夫罪行,改判江婷婷死刑得了!”

唐风音噎了一下:“我也并非说那苟屠夫无罪……”见赵星语还在恼怒,急忙改口说道,“我们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争执。听青红、翠柳说这几日你都把自己关在园中,今日天色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赵星语想想也是,终日闷在怡园钻牛角尖无济于事,跟这个食古不化的唐风音讲女权主义他也不会理解,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她看看唐风音,眼珠转了转,说道:“出去也行,不过我才不跟你出去,免得被你那些莺莺燕燕骂死。”

唐风音面露赫色:“我们可以坐马车去郊外踏青。”

赵星语不理他,扯开嗓子大喊:“周伯、顾镜文,我要出门啦!”

一阵狂风骤起,假山摇晃几下,池子里的锦鲤全部吓得沉到水底,周伯和顾镜文皱着眉头出现。

周伯说:“小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你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好女孩的言行?”

顾镜文啧啧嘴:“你看这些鱼儿真是可怜。”

赵星语眼睛一瞪:“我这叫沉鱼落雁,你有意见?”

看赵星语又要发飙,顾镜文马上转移话题:“我们去哪里?”

“先去逛东市、西市。”赵星语早就想逛逛古代的商业街了,听翠柳说那两市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唐风音蹰着眉:“东市、西市?”古代历来重农抑商,讲究士大夫不杂与工商。听到赵星语要去逛商贾出没的地方,他就不赞同。

赵星语横他一眼:“我都说了不让你跟去,你担心什么?”

唐风音怎可让赵星语单独去那人多事杂的地方,眼见拦不住她,只好黑着脸说:“我有什么好担心?去就去!”

“真要去?想去就得听我的。”

“去!”

“翠柳,把你涂的粉霜和描眉的画笔拿来。”赵星语嘿嘿直笑,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彩。

唐风音惊恐问:“你要做什么?”

赵星语继续奸笑:“我怕被爱慕你的女子发现,需要给你修饰一番,才不会引人注目。”

“修饰?”

唐风音还没反应过来赵星语要做什么,她已经用粉霜把他的脸涂得白一块、黑一块,使得局部皮肤呈白斑样,还用眉笔点上几处雀斑。不一会,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就成了一个患白癜风病症之人。

翠柳捂住嘴,京城名媛爱慕的雅文公子居然被赵小姐糟蹋成这样。

顾镜文幸灾乐祸,抚掌大笑:“早闻一种叫白处的病,今日见了唐大人才知道病理究竟。”

赵星语斜睨过去:“很开心?你也一样!”猛地抓住顾镜文的胳膊,不容分说,就在他脸上一阵涂抹。

顾镜文和唐风音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这下好了,两个白癜风病人,谁也别嘲笑谁。

周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样貌普通,才逃过此劫。

瞅着几人收拾妥当,赵星语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众人出门。

说是不想引人注目,反而比没修饰前更引人注目,人们一看到两个患白癜风的病人,都慌忙避让,弄得顾镜文和唐风音异常难堪。从前人们都用艳羡的眼神看他们,何曾用这种厌恶的表情对待过,两人实在忍受不了,各自带了一顶有面纱的斗笠。

赵星语看得偷偷乐,不想惹唐风音粉丝注目是其一,其二则是谁让这两个男子都比自己好看,跟他们出去,风头都被抢光了。嘻嘻,瞧现在,两蒙面男士不光抢不了自己风头,还帮自己带来多少回头率。

西京为了便于管理,保证社会治安,城市都采用封闭式的里坊制,居住的里坊和市场都由方格状道路系统划分开来,坊有坊墙、坊门,市有市墙、市门,专人看守,朝开晚闭,繁华热闹。

东市主要经营酒楼、书肆,相当于现代的时尚娱乐中心和文化交流中心;西市则是贩夫走卒、商贾、工匠等不同行业的人聚集的地方,从事着各种活动,相当于现代的综合贸易市场。

众人先来到西市,以廓城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延伸开来,茶坊、酒肆、肉铺、庙宇等一应俱全。中间空出一条车马行道,专供那些骑马坐轿的达官贵人使用。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身负背篓的百姓都紧靠着两边行走,店铺里的伙计、老板也在竭力叫喊。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充斥着一种欣欣向荣的景气,让赵星语不禁想到自己在现代和朋友一起去逛街时的热闹。

她带着几人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茶坊,要了一壶茶,默默坐下。喝着寡淡的茶水,听着各种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望着门外川流不息的行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一年多。

多少次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觉得对未来一点把握也没有。甚至怨恨老天爷,好不容易睡着了,干嘛要把自己弄醒,然后又要去面对那些烦恼。可是老天爷是聋子,听不见她的抱怨。她也只能在埋怨一番后自嘲地笑笑:老天爷比咱活了那么久,还不得夜晚睡、白天醒。我们除了自己心里有一大堆问题外,谁又能告诉你什么呢?

还是掩下心中的忧愁,笑对人生吧。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8章 吴记酒楼谱菜名

歇息够了,几人又在街上瞎逛,赵星语看到路边有个推着小车的商贩在卖煎饼果子。

那小贩嘴里不停喊着:“煎饼果子来一套,金黄喷香好味道。一个鸡蛋一文钱,喜欢脆的多放面。油炸豆腐小葱花,铁板铁铲小木刷。放点面酱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

小贩喊得很是热闹,浓浓的面香和鸡蛋的香气把周围食客的肠胃刺激得咕咕作响,不一会小推车旁就围了一群人。

赵星语让周伯去买了四个回来,接过来咬一口,绿豆面爽滑,果子脆香,还有酱的浓郁和芝麻的诱人,心情一下变得好转起来。管他梦里梦外,吃进肚子最实在。

她把煎饼果子分给周伯等人,周伯和顾镜文接过就吃起来,唐风音却皱着眉说:“当街抛头露面,食无形象,成何体统?”

赵星语鄙视道:“吃吧,你今天带着面纱,没人知道你是儒雅的大学士。”

唐风音被呛得气血上涌,又想到自己都答应了赵星语出来一切听她的,只好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尝了一点。细嚼之后觉得这种民俗小吃别有一番滋味,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松,竟然把一块煎饼果子都吃完了。

如果有唐风音的粉丝看见他吃路边摊一定会匪夷所思,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雅文公子怎么能做出市井下民的行为?而唐风音也没察觉自己正在被赵星语悄悄潜移同化。

几人边吃边逛,忽然四、五匹快马奔来,马头并驰,中间的车马行道本就不宽敞,还有些小贩占道摆摊,被这些人马一冲撞,行人和小贩立即混乱起来。

一声暴喝骤起:“贱民,休得挡路!”

卖煎饼果子小贩的推车还来不及靠边,就被一骑人马撞翻,“哗啦啦”一阵人仰车翻的声音,小贩也跟着推车摔倒,面粉、鸡蛋、调料撒了一地。小贩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那几匹马上的人却连停也不停,哈哈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间,赵星语连那几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只看到几个模糊的背影。待那帮人走远,人群才渐渐恢复刚才的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赵星语走过去把小贩扶起来,问道:“这是闹市区,怎么还有人把这当无人之区,随意肆马狂奔,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就算是传公文的信使也不应该这样罔顾人命!”

一个挑担送货的说:“哪是什么信使,是京城里几个大官的儿子。”

小贩一边拾捡地上东西,一边哭丧着脸说:“哎,是我自己晦气,不该把车停在这里。”

原来是一群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赵星语转头问唐风音:“你该认识吧?”

唐风音颔首:“认识一两个,有一个是……”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他们的大名。”赵星语悻悻地一挥手打断唐风音的话,从古至今,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她已经习惯了。

看小贩伤势无甚大碍,赵星语几人就放心离开,经此一闹,她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便和众人商量去东市吴越凯开的吴记酒楼吃晚饭。

他们来到闹市中一家大酒楼。高高的楼檐下挂出一排大红灯笼,灯笼上夺目赫亮五个大字:“吴记大酒楼”。翠绿窗轩,朱红栏栅,珠帘掀动时扑来一阵阵窜鼻香味,里面人影晃动,喧哗声此起彼伏。

吴越凯曾经带赵星语来酒楼吃过饭,所以掌柜和伙计都认识赵星语。掌柜一见到他们,连忙笑着迎上来,“赵小姐,二楼还有一个雅间,您请上座。今儿个刚推出了一道新菜品——虾蒸鱼,您一定要尝尝。”

赵星语就喜欢坐在酒楼里专拣那热闹的市廛看新鲜,一听到有新菜品,她眼睛一亮,欣喜道:“好!好!快端来吧,再来三盅陈年佳酿。”

不一会,掌柜亲自端了一条鲈鱼上来,除了盛鱼的瓷盘比较精美,鱼身上均匀摆放了几根漂亮的细长丝葱段外,和平时的清蒸鱼并无两样,虾也没有看见。

“这道菜是将新鲜的活虾泡在酒里,待虾吸足酒醉醺醺的时候,将其放在洗好待蒸的鱼腹内,大火蒸熟,把虾扔掉,此时鱼吸收了醉虾的汁,鱼肉的香味和口感的嫩滑将无以伦比。”掌柜介绍完,众人才明白为何叫虾蒸鱼。

赵星语已经忍不住拿起著子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只觉得其肉质松软、嫩如豆腐、香如蟹膏,且带着美酒的醇甘,即使鱼肉已经咽入腹中,唇齿之间依然留香。

她又连着挑了好几片,过足了嘴瘾,才得暇对掌柜说:“真好吃!就是虾蒸鱼的名字太简单,不如叫游龙醉雪怎么样?”

掌柜听得摇头晃脑,拍手赞道:“醉虾乃游龙,鱼肉如白雪,游龙醉雪,好名字!多谢赵小姐赐名。诸位慢用,小人先去招呼别的客人。”说完就急急忙忙赶着去厨房告诉厨师菜名。

顾镜文说:“语儿,你每次给菜起的名字都出人意料,你脑子里怎么装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唐风音颇感兴趣地问:“她还给别的菜起什么名了?”

顾镜文指着酒楼菜谱上的两道菜反问:“知道‘雷击小青龙’和‘火山落雪’是什么菜吗?”

唐风音摇摇头。

赵星语和周伯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顾镜文强忍着笑容解释道:“雷击小青龙就是拍黄瓜,火山落雪就是糖蜜番茄。”

唐风音听得目瞪口呆,想想仿佛有那么点意境,不由得苦笑无语。

忽听隔壁雅间传来大声喧哗的声音,其中有人说道:“听说安仁坊的无头案子破了,居然是个屠夫干的。”

另一个人问:“不说是那事主的娘舅吗?”

赵星语听到有人在谈论安仁坊的案子,耳朵不禁竖起来,示意众人安静。

只听那边有人继续说道:“前几天刚破的,听说是那家人的女儿不守妇道,跟一个屠夫勾搭成奸,那屠夫杀了她的父母。”

一个刺耳的笑声响起:“我怎么没遇上这等好事,要是那小娘子勾搭上我,我绝对把她父母好吃好喝供着。”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谁不知你吕公子最是怜香惜玉……”

隔壁的人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转到烟花粉头身上去了。狂笑声、骂人的脏话和杯碗碰撞声混作一片。

“看看你们这些男人的德行!”赵星语听到这里,鼻子轻蔑地嗤了一下,鄙夷地撇撇嘴,不再对隔壁的谈话感兴趣,继续吃自己的游龙醉雪。

唐风音三人都尴尬地互看一眼,也闷声吃菜。

不知何时,门帘之外,响起淡雅宜人的琴音,一曲温婉小调在酒楼中袅袅回荡着,食客的喧哗之声都静了下来。京中人士好风雅,无论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的人都会装出一副风雅之姿闭目聆听。

唐风音等人手持华丽的酒盏,也静静听着。赵星语细听那歌曲并无新意,只是唱歌之人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想必是个年轻女孩在唱。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9章 恶少调戏卖唱女

忽听隔壁雅间有人大声喝道:“唱曲的小娘子上来领赏。”

只听一人蹬蹬蹬跑上楼答道:“小人代小女谢过诸位大人赏赐。”

隔壁雅间中有人怪叫着:“谁让你来的?滚开,让那小娘子上来。”

呵斥中又有一阵急促跑上楼的声音,一个女声慌张喊道:“爹爹!”

隔壁雅间众人边笑边闹:“你这爹爹好不识趣,我们叫你上来领赏,他跑来作甚?小娘子,来来,陪咱们吕公子喝一杯,要多少赏银都不在话下……”

但听唱曲的女孩惶恐拒绝:“不要,不要,爹爹我们走吧。”

吕公子狞笑:“喝了酒再走!”

女孩惊叫一声:“爹爹!”

女孩父亲苦苦哀求:“大人、公子……”

“滚!”一巴掌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重物掷地的声音。

“哎呦——”吕公子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嚎。

“啊!”雅间静了几秒,众人反应过来,吼道:“这狗东西居然敢打吕公子,咱们今天不能放过他!”

赵星语听不下去了,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唱曲女孩还殴打女孩父亲,简直无法无天。她掀开门帘,冲进隔壁雅间。

地上倒着一个四、五十岁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琴也被摔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扑在中年男人身上哭泣。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正在殴打中年男人,这几个年轻男子从背影瞧去正是在西市策马乱奔的纨绔子弟。

赵星语怒容满面地喝喊:“住手!”

几名年轻男子视而不见,手中的拳头不停。其中一人回头扫了赵星语一眼,觉得此女五官紧蹙的模样太丑,不值得怜香惜玉,便问道:“你是谁?如何不吭一声便兀自闯了进来?滚开!要不连你一起揍!”

“你敢动她试一试!”紧随其来的周伯、顾镜文、唐风音齐齐怒斥道。

众人被三人的怒斥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其中一个面孔猥琐的瘦子捂住额头,桀骜不驯地说:“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爷的兴趣?”

唐风音冷笑:“吕应才,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吕应才转过头上下打量唐风音,无奈唐风音今天做一回“面纱男”,他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正要发怒。

赵星语已经连连吩咐道:“唐风音,跟这种人讲什么废话?顾镜文,守在门口不准人出去。周伯你给我狠狠揍他们,别怕,出了事,有唐风音唐大人担着。”

周伯箭步上去,扣住一个男人的手臂,挥拳欲落。

吕应才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喊道:“原来是唐兄啊,兄弟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住手!都住手!”

余下几名男子听说其中一个面纱男是唐风音,争先恐后竭力辩解起来:“唐兄,来的正好,这卖艺老头居然敢动手打吕公子。”

一个胖乎乎的人嘟囔道:“他把吕公子的头都撞伤了。”

赵星语怒火中烧地说:“明明是你们先调戏女子,我们在隔壁都听见了。”

“那老头先动手打人!”吕应才哼哼唧唧,松开捂额头的手,“唐兄,你看,我都被这刁民弄伤了。”

赵星语瞧去,吕应才的头上有一条寸许伤痕,还在往外渗血,不过那伤痕不像拳头所致。

卖艺男人颤巍巍解释道:“他们非要逼小女陪酒……小人抵挡的时候,琴角撞了一下这位公子,小人不是故意的。”

面纱下看不见唐风音的表情,只听他沉声说道:“吕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如何?他非故意伤人,你们也打了他。”

吕应才皱了皱眉头,最后审慎地点了点头,不甘不愿地应道:“一切听从唐兄安排。”

唐风音便让卖艺父女赶紧离开。

吕应才重新找了根白帕捂住额头,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唐兄坐下喝杯水酒,不知意下如何?”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

赵星语瞪了这些纨绔子弟一眼,扭头便走,唐风音连声推辞:“愚兄今日还有点事情,改日再聚。”周伯和顾镜文随后相继离开。

听得身后胖子在问:“那女的是不是就是最近传闻的母大虫?”

吕应才嘿嘿笑道:“想不到唐兄居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赵星语坐回雅间,还能听得他们刻意大声羞辱自己的声音,气得她柳眉倒竖,恨声骂道:“一群不知廉耻的畜生!”想想不解恨,又责怪起唐风音,“你还跟这些畜生称兄道弟,真是辱没你大学士的称号。你既然是京城官员,为何眼睁睁看那些畜生调戏唱曲女孩,殴打卖艺男人?”

唐风音晒笑,意思模糊地敷衍了一句:“我们在这边雅间,他们在另外一个雅间,怎能算是眼睁睁,况且他们之间只是相互摩擦了几下。”

赵星语见唐风音如此袒护京城的纨绔子弟,气得菜也吃不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回怡园。

唐风音追在后面解释:“你既然在刑部做幕僚,就应该知道动手和动口哪个重要?追究起来,吕应才几人无非是嘴上调戏了几句,那卖艺男人却是实实在在地伤了人,就算不是他主动打人,也是过失伤人,若论处罚,卖艺男人的罪责更大。”

赵星语忍不住愤愤地说:“可他们后来动手打人更厉害。”

“那是因为卖艺男人伤人在先。再说吕应才乃是吏部尚书吕大人的的儿子,若是事情闹大,你说官府对哪一方的惩罚更严厉?”

赵星语冷静下来,觉得唐风音说的不无道理,但她还是不服气悻悻地说:“那你也应该等周伯揍了人再放过他们。”

唐风音莞尔:“是,是,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等周伯先动手我后出声。”

“当然,对待这种人讲道理没用,只能以暴制暴。”赵星语挥了一下拳头,要是自己也会武功就好了,一定把那些纨绔子弟打得哭爹喊娘。她转过头对周伯说:“周伯,教我武功吧,将来我要除强惩恶,做一个英勇的侠女!”

周伯眼皮都不抬一下:“小姐若能每天站够两时辰马步,小人定会倾囊相授。”

赵星语急得乱跳:“我不学那种高深的武功,教点轻松的,比如轻功什么的总可以吧。”嘿嘿,遇到坏人,就算打不过也能跑的过。

“那小姐只需锻炼脚力,每天围着院子跑二十圈就能有所长进。”

哎,赵星语低下头,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眼珠一转,唤来顾镜文跟自己一起跑步。既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独吃苦不如拖大家一起吃苦。

刚刚才把脸洗干净的顾镜文见赵星语又变着法儿折腾自己,痛苦的想去撞墙。唐风音见赵星语又疯起来,赶紧找理由离开怡园。周伯也声称有事急忙退下。

夕阳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围着怡园慢慢跑步,矮者兴高采烈,做着侠女美梦;高者沉默寡言,面上表情苦不堪言。

第二天太阳都快爬上三竿,翠柳在屋外喊:“小姐,唐公子有事找你。”一直喊了许久才把抱着被子流口水的赵星语吵醒。

赵星语披上衣服,气急败坏地冲到前厅去找那个破坏她好梦的罪魁祸首。

唐风音面色阴郁,先是斥责她披头散发,成何体统,然后才说出来意:“昨天晚上吕应才暴毙了。”

“关我什么事……”迷迷糊糊的赵星语猛然清醒过来,“你说谁?昨天我们见过的那个纨绔子弟死了?”

唐风音点点头,平静地说:“昨日吕应才和一群狐朋狗友玩到半夜才回府,岂料夜里小妾起来上茅房,发现吕应才暴毙在床上。吕尚书老来得子,把这唯一儿子宠得无法无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骤闻儿子暴毙,吕尚书当场休克,差点就跟随而去。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拷打小妾,在小妾那里问不出所以然,又听说儿子白天和卖艺的人在酒楼起过冲突,还伤了额头,立刻派家丁抓捕卖艺父女,并把此案告到皇上跟前,说他儿子身体健壮从无疾病,定是被人谋害。他老泪渧横求皇上尽快抓到凶手,替他儿子报仇雪恨。皇上今天一早把案子发给刑部,我下了朝就过来给你说一声。说不定肖大哥一会就会叫你去衙门。”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衙役被周伯带进来,口中说道:“肖大人命小的来请赵小姐去刑部商议事情。”

赵星语和唐风音对视一眼,对差役说:“好,你等我梳洗一下,马上就和唐大人一起过去。”说完钻进后堂梳洗,留下一干人等。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70章 纨绔子弟暴毙案

这次有了唐风音的陪同,刑部衙役并未阻拦顾镜文和周伯,四人一起进入衙内。

肖致远和章幕僚迎上前,先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想必唐公子已经告诉妹子吕应才暴毙之事,陛下颇为震怒,限刑部十日之内破解此案,吕尚书那边也多加施压。愚兄只好把其他事情先搁置一边,全力办理此案,还望妹子能鼎力相助。”

赵星语安慰道:“大哥切勿心急,先给小妹说说具体情况。”

肖致远吩咐道:“章幕僚,麻烦你去把宗卷取来,我先给星语说说经过。”

章幕僚领命退去。

肖致远淡淡一笑:“章幕僚在我面前夸你心细如发,若非你发现江氏偷情的事情,只怕苟屠夫就不会暴露形迹,周明生也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所以此次我还是让章幕僚配合你,希望我们三人能尽早解决吕应才的案子。”

赵星语谦虚道:“章幕僚心思慎密,如果没有他相助,我也发现不了破绽,他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再则那天也真是蹊跷,我若不踩中江婷婷的耳环也发现不了江裁缝夫妇和女儿换房的事情,谁能想到竟然是换房惹出的祸事呢。”

“或许是江裁缝夫妇觉得自己死得冤枉,托了一个耳环来告诉世人,所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啊。”肖致远喟叹了一阵,继续说道,“希望吕应才也能给我们一些暗示。”

赵星语打了个冷战,冤魂托物喻志的事情还是不要出现为好,虽然她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些事情从别人口里讲出来仍然难免让人感到恐怖。她催促道:“大哥快给我讲讲吕应才的事情吧。”

肖致远整理了一下思路,徐徐说道:“昨天半夜我已就寝,有衙役紧急传见。我一听居然是吕尚书的儿子出了事,急忙和衙役、仵作赶到吕府。只见吕应才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手足已经发凉、面色发青,耳鼻喉有血丝渗出,双目半瞌,牙关紧咬,似乎死前极为痛苦。我命仵作检查尸体,除了头上有一道被划伤的小口子,身上并无其他伤痕。我怀疑死者是被毒死,但是经过仵作检查,死者除了口里有酒气,并未发现任何毒物。”

赵星语奇道:“听你这样说,我第一感觉就是死者乃中毒毙命,因为在云中郡我遇到的那个食物中毒案的死者也是中毒后七窍流血,面色发青、发白。”

肖致远叹气道:“是啊,我也同妹子所想一样认定死者是中毒死亡,便跟吕尚书商量,经他同意从吕应才胃里取了一点没消化的东西出来检查,可是除了正常的食物,不见任何毒物。”

赵星语听得胃里犯酸水,还好起床后直接就来了刑部,没吃早饭省了呕吐之灾。

肖致远又说:“吕尚书本来以为他儿子是被小妾毒死,听到不是被毒死,才停止拷打小妾。又听他府上一个食客说,吕公子可能是白天与人斗殴伤了头颅,一时不察得了破伤风突然暴毙的。吕尚书便让我们严惩卖艺父女,替他儿子报仇偿命。”

赵星语听说过破伤风这种病症,主要是由杆菌侵入人体伤口生长繁殖,产生毒素,所引起的一种急性特异性感染。一般是由较深较大的伤口引发,但也不排除有些伤口较小而隐蔽。

得了破伤风的病人都有一个潜伏期,潜伏期越短说明病情越严重。严重患者可能会产生十分痛苦的表情,或者表现出一种皱额、闭眼、口半张开、嘴唇收缩的特殊外貌。当患者喉部肌肉及呼吸肌出现持续性痉挛而未能缓解时,患者可因窒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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