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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栖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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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就要战驹见识见识其他温柔女孩儿的样子,与你这只母老虎做一个比较!”
“你——”
“我早已见识过了。”那厢,慕容逍凉凉的声音传过来,倏地浇熄了这厢的战火,余烟冻结。
“你说什么?”方紫络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早已见识过了。”
“见识过了?”程立雪猛醒过来,兴致勃勃道:“感觉如何?”
慕容逍瞥他一眼,兀自翻看着一本书册,不答。
“这是什么意思?”程立雪摇摇头,复又问道:“是谁带你去见识的?”
“我师父。”
“你师父?你师父他不是个和尚么?”程立雪惊叫。
“师父百无禁忌,奇怪么?”
“奇怪么?妓院里坐着个和尚,你说奇怪么?”
“身处此种声色场所尚能四大皆空,你能么?”
“呃?”
“师父说,只有见多了众色美女,才不会为美色所迷。”
“你师父是在修炼你的定力?”
“嗯。”
“那你如今定力如何?”
慕容逍再度瞥他一眼,目光回到书册上。
程立雪扫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是否仍是童子之身?”
“住口!”方紫络蓦然捂耳大吼,“程立雪,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程立雪吓一跳,“怪了,我为何要滚?这又不是你的香闺!”
方紫络气得脸色发白。
…………………………………………………………
待会儿二更!
第四章 功夫在诗外
慕容逍终于站起来,道:“出去走走罢,回来后我尚未出去过。”
“战驹,你怎的一下子长这么高?”程立雪瞪着他。
“不是一下子,是两个月。”
“两个月也不该这么大变化呀!没天理呀!”
“你爱去不去。”慕容逍挥挥手,自行出屋。
余下的二人互瞪一眼,一左一右的追了出去。
“变了,身高变了,模样变了,嗓音变了,性子好像也变了,好像又没变,啧啧,真是搞不清……”程立雪边走边自言自语。
“是慕容逍!真是慕容逍!哇,真是变了一个人!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路人们一路窃窃私语。
慕容逍先是置若罔闻,眼看路上人群愈聚愈多,举步维艰,终于面色一变,斜眼扫向人群,道:“你们还想挡路到几时?”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狂傲,一下子冻结了所有的嘈杂之声。
“喂,你当真是慕容逍?”一个鲁莽的声音不怕死的钻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宽体胖的年轻人立在人群中怀疑的指着慕容逍。“那慕容逍长得像个娘儿们,你可不像!莫不是冒充的罢?”
全场静若坟墓。
从头到尾,慕容逍没有任何反应。众人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是这层猜不透使他们心中发毛。
“慕容逍本来就长得像娘儿们嘛。”许是受这诡异气氛的影响,年轻人继续说话时有些走音。
“他是谁?”慕容逍终于出声。
“他就是苏朗清的仆人江树,这两年胖了许多,也难怪你认不出来。小的时候,还帮他主子一起欺负过咱们呢。”程立雪解惑道。
“原来是他。”
慕容逍倏地一笑,身形微动,众人头脑一晕,江树已被揪出人群,慕容逍左右开弓,连挥了数十下,直打得江树面目全非。
“今后若再不会说话,小心我将你撕碎了喂狗!”言罢,将他随手一扔,胖大的身躯陡然越过众人的头顶,“噗通”落在一个猪圈中,溅得猪粪四射,鸡犬乱飞。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悄悄溜走。
从此之后,再无人敢提那段历史,全新的慕容逍令人人侧目。
时光不断流逝。京城。
整日担惊受怕,就怕慕容晟自外攻来的皇帝终于下定决心,政治联姻!将毓秀公主嫁给定国公慕容晟的儿子,以确保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足够牢固。
但毓秀公主素闻定国公残暴无极,令人齿冷。其子性情恶劣、无法无天,流连花街柳巷,喜好幽声美色,恶名远播。更兼她早已有了意中人,怎肯乖乖就嫁?少不得又哭又闹,令得婚约一拖再拖。更有那定国公的儿子竟有龙阳之兴的风声吹到皇帝耳中。
皇帝再如何联姻心切,也不愿让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守一辈子活寡,况且,世人已皆知此事,对于皇室的颜面亦是一大侮辱,此种一举两失之事如何会做?
联姻之事终告不了了之。
北方定国公府。
“逍儿,你师父离开这么久,不曾来过信么?”慕容晟问着一旁闲闲把赏古玩的儿子。
“来过。师父说他已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于我,要自己逍遥江湖去了。”慕容逍头也不抬的道。
慕容晟瞄瞄他,试探道:“逍儿,皇帝欲赐婚一事,你就没有一句话要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
“你与紫络……”
“没有女子能威胁得了紫络,何况区区一枚无甚价值的棋子。”
慕容晟笑道:“为父知晓你与紫络两小无猜,感情甚笃,即便公主当真嫁了过来,也未必影响得了你们二人的关系。只是……”他停住话头。
“父亲请讲。”慕容逍依旧头也不抬的赏玩。
“还记得你五岁的宴会上,为父曾问过你想要什么么?”
“唔。”
“你回答说,长大后要当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百万雄兵,号令天下!”
“记得。”
“你可知为父当时听了有多开心?我慕容晟的儿子原该如此!且以我们今日的实力,若有适当时机,坐上皇帝的宝座亦非不可。但为父不愿做皇帝,为父宁愿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的儿子亦当继承父志。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志向或许改变了……”慕容晟望着一味痴赏古玩的儿子,语带遗憾。
“战驹不会改变!”随着清冽的话音,方紫络步入花厅,眼望慕容逍,嘴角含笑。“大丈夫当胸怀青云之志,我相信战驹绝非庸常之辈,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慕容晟笑道:“你这些叔伯辈兄弟姐妹们哪个不知你方大小姐乃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女将军?你嫂嫂早盼着你这小姑子能早日成为她的弟妹呢!”
方紫络悠然一笑,“慕容伯伯谬赞了。”
“怎么,让你嫁给逍儿也说错了不成?”慕容晟哈哈一笑,“大伙儿早已将你们二人当成一对儿了,不管有没有赐婚,你们都要成亲。”
“是。”
“你这孩子,谈到终身大事也是这般沉着冷静,倒像是军事部署一般,真是虎父无犬女,也不愧是我慕容晟的儿媳妇!”
“少爷,程公子来了。”门口的仆人报道。
“好了,此地留给你们年轻人,我这个老头子晒太阳去了。”慕容晟笑着拍拍迈进门来的程立雪,欲待离开。
“慕容伯伯,这是我刚刚路遇的太傅大人的仆人,他正巧也来府上。”程立雪指着身后的一位仆人道。
“哦?不知太傅大人有何贵干?”慕容晟看向那名仆人。
仆人拿出一个极其精美的拜匣,打开,恭恭敬敬道:“我家老爷请国公大人过府一叙。”
慕容晟取出请柬,微笑道:“太傅大人远道来此,原当本人聊表地主之谊,怎敢劳烦太傅大人?”
“我家老爷说,国公大人战功卓著,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我家老爷亦是受皇上所托,到此暂居之时,定要好生设宴,以表敬意。”
“皇恩浩荡,却之不恭,请转告你家老爷,我慕容晟准时赴宴。”
“谢国公大人。”仆人行礼而去。
“爹,您当真要赴宴?”慕容逍若有所思。
“你怀疑这是场鸿门宴?”
“没错。”方紫络接口道,“那老太傅不但是皇帝的老师,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大将军沈竞帆的连襟,倘若他们串通一气欲加害于您,岂不是自投罗网?”
慕容晟沉吟道:“老太傅虽是沈竞帆的连襟,但素来一心专注于治学,不大过问政事,且为人耿直清高,不似奸恶之人,断不会使阴加害于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官场如战场,慕容伯伯还是小心为妙。”
慕容晟哈哈笑道:“我慕容晟纵横沙场数十年也不是吃素的,哪会这般容易便被人害了去?你们且放心玩耍去罢。”言罢,高视阔步而去。
三人互望一眼,只好来到街上闲逛。
春风拂面,花满枝头,令人心胸大开。
“慕……慕容公子,呃,听说你喜爱收藏古玩,我……我这里有一组玉佩,您能否……帮我看看是哪朝哪代的?”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探询的响起。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手握一组玉佩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慕容逍的脸色。
慕容逍右眉一扬,点点头,“有何不可?”
那人松口气,笑道:“多谢!多谢!”
程立雪附在方紫络耳畔悄声道:“战驹此刻心情不错。”
话音未落,即听得数道声音夹杂过来:
“我也有!我也有!劳烦慕容公子鉴定一下。”随之涌过来数位男男女女,个个手捧玉器,将三人团团围住。
慕容逍随手拈起其中一位男子的玉璧,垂眸视之。
“我父亲说此乃西周的古玉,那上面镌刻的文字也说明——”
话未完,慕容逍便将玉璧扔回他怀里,随口道:“伪作。”
“伪作?”那人面色巨变,哆哆嗦嗦道:“这是我父亲花重金费尽心思方才弄到手的,居然是伪作?”
慕容逍背负双手,不屑道:“这上面镌刻的文字乃是小篆,岂能是西周的古玉?回去好生看书罢。”
“?”
“汝欲学诗,功夫在诗外。不曾听过?”
那人怔怔摇头。
慕容逍伸手拨开他,眸光冷漠、不羁,直言无讳道:“还不懂?你与你的父亲都上当受骗了。”
那人顿时面如死灰,冷汗直流。
“看看我的!我的!”醒过神后,一只只玉手举着温润光滑的玉器崇拜的伸到他面前,如玉兰花瓣,香气袭人,肌光胜雪,赏心悦目。
程立雪瞄了瞄目光冷冽的方紫络,暗暗好笑,上前指着其中一组精致夺目的玉佩,道:“这个组佩最为别致,战驹,先说说它。”
慕容逍只瞟了一眼,即道:“西汉。”
那女子惊喜得低叫一声,连声道谢。
“再看这个,这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啊,价值连城啊!”程立雪夸张的赞叹。
慕容逍瞥他一眼,道:“这只是普通的白玉,虽洁白但不够油润。”
“哦,那这个呢?”
慕容逍难得的耐着性子,一一鉴定。
……………………………………………………………
二更完毕!谢谢“愿望被遗忘”的钻钻,抱走!
减肥品
第五章 人间永别离
“慕容公子真是慧眼识珠,只看一眼便能识别出这些玉器的朝代,太厉害了!这个玉佩小女子就送给慕容公子了,以表谢意。”一名女子激动的将手中玉佩拱手相赠。
余者一愣,随即又有几名女子争先恐后道:“是啊,是啊,慕容公子就收下罢,还有我这件,您一定要收好啊!”
程立雪再度在方紫络耳畔悄声道:“完了,这些玉器该倒霉了,战驹一定会扔在她们脸上——咦?”
他不曾料到的是,慕容逍今日心情如此晴好,竟然来者不拒,嘴角一扯,道:“盛情难却。”将玉器尽数纳入袖中。
那几名女子惊喜万状的看着三人走过,不约而同的向方紫络抛出得意之笑,后者回以轻蔑一瞥。
刚一走出众人视线,慕容逍即取出袖中玉器,统统往程立雪怀中一塞,走人。
程立雪苦笑:“我还以为你会用来砸人,没想到发善心送给了我。”
“你不是赌输了?”
“可这些玉器看起来个个价值不菲,你做什么便宜我?要送也该转送紫络啊。”程立雪抱着玉器发问。
方紫络目露鄙夷之色,冷哼道:“凡夫俗子的玩意儿,我才不稀罕。”
“是啊,这是别的女孩子的玩意儿,你自然不稀罕,你稀罕的是战驹的那只白玉蝉。”
“……”
“只可惜,那是战驹的最心爱之物,他谁也不会给。”
“你闭嘴!”
“又生气了。女孩子整日板着个脸,好生无趣。”程立雪叹息。
“你找那有趣的去,谁让你站在这里了?”方紫络双眉耸起。
“有趣的?到哪里去找哦!”程立雪仰天长吁,做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方紫络用力一推他,紧随慕容逍而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程立雪摇头自语:“真不知战驹喜欢她什么,将来成了亲还不知是何情形。”
话音刚落,忽见数名女子一路小跑奔了过来,香汗淋漓道:“慕容公子呢?”
程立雪眼皮一阵乱跳,问:“做什么?”
“听说刚刚慕容公子帮她们鉴别玉器了?还收下了她们的玉器?咦?这些玉器怎么在你这里?”
“啊?啊,是我帮他拿着来着。”
“哦,那快走快走。”诸位女子急忙忙的向慕容逍追去。
程立雪愣了一瞬,连忙赶了过去,此番毫不意外的让他看到慕容逍正将玉器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了出去。天降玉雨,惊叫声中,慕容逍已招摇远去。
“啧啧,这大少爷的脾气几时能改?”程立雪喃喃自语。
方紫络则淡笑无痕,骄傲道:“这才是我的战驹。”
三人来到赌坊。
“慕容公子,程公子,这边请!今儿赌大还是赌小?”赌坊的伙计躬身将他们请进贵宾房。
“立雪,你来。”慕容逍歪身坐于椅中,懒懒道。
“好。”程立雪将怀中玉器尽数堆在赌桌上,豪气干云道:“全压上!”
四周惊叹声此起彼伏。
“赌大,一局定输赢!”程立雪拍案道。
“好,我来!”一人应声而出。
二人手持赌碗,不住晃动里面的骰子,而后“啪”的扣在桌上。
伙计先掀开程立雪的碗,十四点。四周一阵叫好声。再掀开对方的碗,十五点!
“怎么可能!我不会这么点背吧?”程立雪欲哭无泪。
那赌徒哈哈笑着去拿那堆玉器,手到中途蓦地停住,悚然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慕容逍。后者正翘着一只二郎腿,既傲慢无比又冷森森的斜眼看着他。
“呃,这……这局不算,三局定输赢。”赌徒咽口唾沫,讷讷道。
“好!”程立雪再度拍案。
方紫络翻个白眼,懒得再看。
第二局赌小,又是程立雪输。那赌徒在慕容逍的逼视下看也不敢看玉器。第三局,程立雪更是惨败。
“真是老天无眼,我程立雪情场不开花,赌场亦是不结果。唉,罢了,罢了,我从此不再进赌坊!”
“谁信?”方紫络不以为然。
那赌徒迅速将玉器扫入怀中,准备溜之大吉,却被慕容逍出声喝住:“慢着!”
赌徒一激灵,将玉器紧紧抱住。
慕容逍慢条斯理的自怀中摸出几张银票,一一阵列在案上,漫声道:“这一张是一万两,一共十张,一局定输赢。”
四下到处是张大的嘴巴。那赌徒额汗涔涔,进退维谷。
慕容逍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唇角潜藏一丝冷笑。
权衡利弊后,赌徒将怀中玉器恋恋不舍的搁置赌桌上,怏怏离去。
慕容逍收回目光,立起身来,道一声:“无趣。”扬长而去。
程立雪复又收起玉器,一面向外走一面自言自语:“怪不得他总赢钱。”
赴宴之日,慕容晟的左膀右臂兼生死之交方紫络的父亲方授田及程立雪的父亲程书典陪同慕容晟一同赴宴。而慕容逍与程立雪则与慕容晟的另一名得力战将苏延年暗守在太傅府的后门,一旦听闻竹哨之声即破门而入。
圆月初升,太傅府之内尚无异动。三人正欲松松筋骨,忽见管家桑莫急惶惶的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少爷,快,府里遭贼了!”
三人大惊。
“谁敢偷慕容府?”苏延年道。
“老夫人呢?”慕容逍急问。
“老奴已让所有护院家丁保护老夫人,少爷赶快回府!”
“战驹,我陪你去。苏伯伯,你在此地等着,我们去去就回。”程立雪道。
二人与桑莫迅速离去。
回到慕容府,三人面色大变。但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老夫人在哪里?”冷静下来后,慕容逍问桑莫。
“在佛堂。”
桑莫在前带路,三人绕过尸首,急速奔向后院。
尚未到达佛堂便闻到一股股浓烈的烟火气,三人神情一凛,加快脚步,而后,一座燃烧的佛堂熊熊映入眼帘。
“奶奶……”慕容逍低喃着,蓦然冲进火海。
“战驹!”程立雪惊叫一声,亦冲了进去。
桑莫更不敢怠慢,紧随而上。
烟雾缭绕中,三人摸索着向前。
“战驹,老夫人在这里!”程立雪惊喜的大叫。
慕容逍赶过去,果然见到祖母晕倒在佛龛地下,连忙抱起来,冲了出去。
三人将老夫人放在安全之地紧急施救,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
“兵符……被盗……”复又晕了过去。
程立雪与桑莫双双惊抽一口气,惶然无语。
正在此时,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蹀躞而来,三人抬头望去,惊讶的看到方紫络正狼狈万状的奔进来。
“紫络,发生了何事?”从未见过方紫络如此失措的样子,程立雪惊问。
“我娘,哥哥弟弟……都死了……”
“什么?!”程立雪望望慕容逍,急问道:“二小姐呢?”
“嫂嫂她……流产了,张护卫已拼死将她背出险境,我过来告知你们……立雪,你家里……也肯定出事了……”
程立雪顿时面色雪白,呆了一瞬,一声不吭便向外冲,却被一人堵了回来。
“爹!”他手脚发抖的抱住直挺挺摔下来的父亲,魂飞魄散。
浑身是血的程书典艰难的望着疾步过来的慕容逍,虚弱道:“请少主降罪……老主人与授田兄弟已然遇害……”
接连的变故迭起,令三人已发不出半点声息。
“沈竞帆父子……率领大队人马正向慕容府而来……”程书典艰难的吐着字句,“此地不宜久留,少主立即离开为上……”程书典合眼而逝。
程立雪呆了。
“少爷,事不宜迟,你们快带着老夫人走罢,老爷与程公子、方姑娘家人的遗体老奴自会安葬。一切结束之后,老奴再与二小姐去找少爷与老夫人。”桑莫毅然道。
慕容逍缓缓移过通红的眼,看着他。桑莫点首道:“少爷放心。”
慕容逍一言未发,抱起祖母,与程、方二人自后门离开。
“战驹,我们去哪里?”密林丛中,程立雪背着老夫人,问。
慕容逍望望漆黑的夜空,道:“随意找一处,暂且歇歇。”
三人找了一处背风之地,将老夫人放下,又找来残枝断木生起一堆火。因走得匆忙,大家只好饿着肚子取暖。
林风萧萧,残月当头,黎明时,逐渐升起愈来愈浓重的雾气,一点一点漫过枝头,犹如地府吹来的阴风。
除了老夫人,三人同时睁开眼,警戒的四望。但听“嗖嗖”数声,箭矢划破浓雾长啸而至,三人飞身避开的同时,周密的护住老夫人。
“你们两个保护老夫人,我将他们引开。”慕容逍说着向另一方向奔去。
“不成,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战驹。立雪,你带老夫人快逃,我要陪着战驹。”
“事已至此,你们还管我作甚?”老夫人突然开口。
二人一愣。
“还不快去帮逍儿?”
“可……”
“你们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快去!这是命令!”老夫人板起脸,威严天生。
“是!”二人转瞬即逝。
慕容逍正绕着林子奔跑,冷不防撞上程、方二人。
“老夫人呢?”他面色一变。
“老夫人很安全,我们走。”方紫络迅速回答。
话音刚落,又有数只飞箭破林而来,三人连忙躲入树干之后。
四下恢复宁静,雾气愈发浓重,到处白茫茫一片,倒是老天爷帮了他们的忙。
………………………………………………
晚上二更!谢谢亲们的支持!飘……
第六章 他乡逢怪客
慕容逍悄悄摸出数枚飞镖夹在指间,凝神细听。一声微小的异响似有若无的传来,飞镖蓦地飞出,所至之处惨叫连连。
躲在树后的方紫络与程立雪精神大振,同时现身发射暗器。惨叫声此起彼伏,同时,乱箭飞射,酣战中,方紫络不幸中箭。
“紫络,你怎样?”程立雪百忙中问她一句。
“不妨事,打退敌人再说!”方紫络一把将箭拔掉,眉头也未皱一下。
“好!”
三人且战且退,终于不再有箭射来,齐松口气。
“快去看老夫人!”程立雪突然想起,率先奔向老夫人所在之地。
不料,老夫人早已无影无踪。三人呆呆互望,周身泛凉。
“奶奶在这里,还不快带我逃命去?傻站着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忽然自灌木丛中传出。
三人急忙奔过去,果然见到老夫人正侧身躺在一小片草地上,眨眼望着他们。
“老夫人,你吓死我了!”程立雪拍着额头大呼。
“死小子,还不快扶我起来!”
三人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奶奶,我们该往何处去?”三人都没了主意。
老夫人拍拍身上的土,轻描淡写道:“江湖。”
“江湖?”
“我娘家本是江湖中人,几十年了,重操旧业又何妨?”
“……”
“好了,先将紫络的伤包扎一下,趁天未大亮,愈早走愈好。”
慕容逍将方紫络上臂的衣袖撕裂,露出伤口,抹上金疮药,再撕下一块衣摆裹上。
方紫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眸中流露不自知的柔情蜜意。
“立雪,你保护紫络,我们快走。”慕容逍吩咐道。
“我不需要保护。”方紫络收回目光,恢复坚毅强悍。
慕容逍望着她,点头道:“照顾好自己。”走回老夫人身畔,扶着她向林外走去。
“走罢,女英雄。”程立雪瞥了方紫络一眼,踏步如飞。
方紫络瞪着他的背影,忍痛跟了上去。
林外白雾消散,一轮红日跃山而出,光芒万丈,照耀风雨飘摇的江湖之路。
三年后,繁荣稳定的京城愈发欣欣向荣,丝竹乱耳。
万头攒动的街市,两个身型颀长的男子极为惹眼,一个面目英爽,一个满脸络腮胡,与南方男子的清俊白皙颇有不同。
“战驹,这里有个玉摊子,或许又能淘到意想不到的宝贝。”英爽男子对身畔的络腮胡小声道。
慕容逍停住脚步,看了玉摊一眼,走了过去。
“你与紫络三年守孝期已满,也该谈婚论嫁了。那枚白玉蝉你舍不得送她,那就给她买个更好的,女孩子还是要哄哄的。”
“任何东西也比不上白玉蝉。”慕容逍的嗓音低沉了许多,目光中曾经肆意外露的锋芒亦隐匿收敛了少许。
“是,那是你的宝贝疙瘩,说白了也就是一块破石头。”
“你懂什么?”
“我自然不懂,也不感兴趣。你慢慢挑吧,我去那边瞧瞧去。”说着,将马缰绳递与他,兴致勃勃的向一旁走去。
慕容逍挑了一枚青色玉佩,正欲付钱,眼前的玉佩不翼而飞。他立即握住腰间的短剑,却冷不妨与一双漆黑无边的眼睛相遇。
那双眼睛又圆又大,那么黑那么亮,明镜一般,清澈的倒映出他微微愕然的影子,竟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枚玉佩大爷我先看上的,你不能抢!”那人一身华服,一手抓着那枚玉佩,另一手拿着个红苹果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摸摸唇上两撇滑稽的八字胡。
“你先看上的?方才这里只有我一人。”慕容逍沉声道。
“方才?哈哈,大爷我昨日就定下啦!老板,你说是不是?”
“呃,这个……”老板面露难色。
“怎么?我说了这枚玉佩不许再卖他人的,你怎的言而无信?”
“这位大爷,敝人并未答应……”
“咦?你明明答应了的,还眉开眼笑的频频点头,我有人证的。”说着将手一伸,手心里竟然趴着一只绿油油的小乌龟。“喏,我的小乌龟可以帮我作证,昨日它也在场!”
“你……”摊主哭笑不得。
“五十两,卖给我!”
“五……”
“我出一百两。”慕容逍从容道。
“喂喂,它不值这么多,你不要与我抢好不好?”
“一百两。”慕容逍看也不看他,直接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老板。
“这……这位大爷,这玉佩确实不值这么多……”摊主好心道。
“好说!好说!”八字胡将苹果一扔,再将小乌龟放入怀内,一把抢过银票,一手指一个,含糊不清道:“你定要出一百两,你定要收五十两,这买卖不好办,我来调停一下。老板,你该得的五十两给你;这位大叔,这剩下的五十两归我,两全其美。走咯!”飞身而逝。
老板望着兀自发呆的慕容逍,干笑道:“此人行事向来飘忽古怪,躲着他便是。”
“他是谁?”
“小麻雀。”
“小麻雀?”
“是,街上的人都这么叫他。”
“……”
慕容逍不再多问,叫来程立雪,二人向天宝客栈走去。
不料,刚刚拐过一个墙角,一枚石子“嗖”的飞来,正中慕容逍额角,擦皮而过,火辣辣的痛。
“不好,打错啦!”
只听得一声惊呼,一个人影自树上跳了下来。
慕容逍怒而去追,见那背影往巷道而去,即飞身而起,越过屋檐墙壁,落在他面前。
那人猝不及防,直直的撞了过来,“唔!”一声,捂住鼻子哀号,竟是方才与他抢玉佩的人称“小麻雀”的家伙。
“你竟敢偷袭我!”慕容逍狠狠瞪着他手中的弹弓。
“冤枉,大叔!”小麻雀连连摆手,“有人偷你东西,原本我是要射他的,我是在帮你呀!”
“帮我?”慕容逍冷冷一笑,“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喂!你莫要恩将仇报!”小麻雀气呼呼的跺脚,忽然手腕一痛,弹弓脱手而出,落入慕容逍手中。
“这便是证据。走,跟我上衙门。”
“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上衙门?衙门里有好吃的么?”
“胡搅蛮缠!”
~奇~“是谁在胡搅蛮缠呀!大家看呀!有人绑架呀!救命呀!”小麻雀蓦然大喊起来。不一刻,四周已聚满了人群。
~书~“大家看呀,他以大欺小,蛮不讲理,以怨报德,罪大恶极!快将他送官法办呀!”
~网~人群一时议论纷纷,指责之声不绝于耳。慕容逍的眉头愈蹙愈紧。
“到底发生了何事?”一个清朗的声音穿过人流,程立雪走了出来,见到眼前情景,目露惊诧,旋即清清嗓子,面容整肃道:“黑石,你在做什么?”
“这小子是个小偷。”慕容逍抓住小麻雀的手臂不放。
“喂喂喂,你搞清楚,不要倒打一耙,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公子,你看我像坏人么?”小麻雀扭头向程立雪求证。
程立雪看看他,又看看慕容逍,笑道:“不太像。”
“还是主子有眼光,奴才就是奴才!”小麻雀得意洋洋的瞟向慕容逍,后者踏进一步。
“黑石!”男子伸手一格,笑道:“到此为止罢。”
慕容逍冷冷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哇,够嚣张!”小麻雀惊叹,追了上去,“喂,黑石!你是叫黑石罢?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滚开!”慕容逍长袖一挥,小麻雀踉跄后退。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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