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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栖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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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叫一声,欲冲过去,却被沈竞帆牢牢揽住。

“雀儿,不要胡闹了,慕容逍可是朝廷重犯,你与他在一起凶多吉少,快随我回去。”不顾她的挣扎与哀求,命两名护卫将她绑送回府。

夜晚,婴雀被点了穴道放在绣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正又急又气,忽见床幔轻飘,旋即被撩开,令她牵肠挂肚的人终于出现了。

慕容逍解开她的穴道,婴雀反复问他有无受伤。确定他只有一些皮肉伤之后,欣喜之余,紧紧抱住他。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须得赶快离开。”慕容逍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

婴雀连忙点头。

二人悄悄来到廊下,慕容逍抱起她跃上屋顶,在各个屋脊墙垣之间飞跃自如。

婴雀紧紧揽住他的颈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看风吹动他飘扬的发丝,忍不住吻上他。他的唇湿濛濛、水气充沛,总是如甘露一般吸引她。

慕容逍气息一窒,二人险些自房檐上摔下来。他赶忙稳住身形,斥道:

“这也能胡闹!”

婴雀将嫣红的脸蛋藏入他怀中,小声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瞪了她半晌,终于道:“只是时间地点有错。”

婴雀又是害臊又是好笑,埋头不语。

“抓贼啊!抓贼啊!”

府中蓦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嚣声,继而火把如龙,飞速向二人所在位置逼近。

“好一个守株待兔。”慕容逍冷冷道。

“你快走!”婴雀慌忙催促。

“要走一起走。”

慕容逍抱起她直向外墙飞掠而去,成功的躲过围攻。

二人连夜离京,直奔北边而去。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姨父是怎么知道的?”马上,婴雀蹙眉而问。

“有两种可能,一是公主漏了陷,二是沈峻峦传讯告知。”慕容逍答道。

“说的有理。回兜魔岛罢,我倒要问问表哥是不是他通的风报的信。”

“用不着问他。不过,奶奶的六十六大寿快到了,我需得回去为她老人家祝寿。”

“算我一份。虽然奶奶还不肯原谅我,我还是想为奶奶准备一份礼品,你代我送给奶奶。”

“好。”

二人边说边行,天亮后到达苏州城,立即投宿客栈,一觉至黄昏。醒来简单用了膳,决定买些途中的必需品。

不料,刚刚走出客栈不久,便见前方刀枪林立,大队人马肃然挺立。

二人一惊,连忙反向飞奔,耳听得马蹄声愈来愈近,慕容逍蓦然回身,一枚飞镖疾射而出,马上的人翻身落马之际,马已奔至身前,他一刻未停,抱上婴雀一跃上马,夹腹狂奔。

“前面好像是悬崖,向右拐!”婴雀认出道路,慌忙大喊。

慕容逍一扯马缰,掉转马头向右奔去,然而尚未及一箭之地,又有大批人马围堵过来,弓箭上弦,蓄势待发。

慕容逍向左望去,亦是如此。

“去崖边!”婴雀当机立断。

慕容逍眸光一闪,打马而回,径向悬崖的方向而去。于是三路人马汇于一股,长龙般追杀直上。

“不必留活口了,射!”

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而下。

慕容逍一面顾及前方的悬崖,一面挥刃挡箭,百忙中肩上中了一箭。眼看悬崖在即,崖边雾气蒸腾,婴雀慌忙勒马,及时停住。

“你受伤了!”她翻身下马,再将他扶了下来,挡在他身后,为他拔去箭矢,迅速抹上金疮药。

此时,黑压压的人马已然逼近,肃静的看着二人。

身处绝境,婴雀反而镇定下来。她望着缓缓现身的沈竞帆,静静道:“放过他,否则,我便从此处跳下去。”

沈竞帆呵呵笑道:“乖甥女,你的心已不在峦儿身上,你以为此等要挟我会在乎么?”

婴雀暗暗心惊,不动声色道:“我爹娘就剩我一个女儿,倘若我也死了,定要向他们托梦,告诉他们是谁逼死他们唯一的女儿!”

“无妨,你想玩这个游戏,姨父就陪你玩。上!”他蓦然下令。

千军万马齐涌而来,其势骇人。

“慢着!”婴雀大喊,几步跨到悬崖边,面色坚决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我立刻跳下去!”

…………………

减肥品

第五十一章 结发为夫妻

慕容逍神色大变,忙伸手去拉她。婴雀将身一闪,不想,脚下山石滑落,竟直直向后仰倒,跌落悬崖。

众人一呆,但见眼前黑影一闪,慕容逍紧跟着跳了下去。

沈竞帆连忙奔到崖边向下观望,只见雾气苍茫,深逾百丈,不由淡淡一笑,率众回返。

再说婴雀掉下悬崖,正绝望之际,一个黑影大鹏般飞掠直下,一下抓住她的手,下坠之势顿时停滞。她抬眼一看,只见慕容逍一手紧紧抓住她,一手抓住一根青藤。此刻,那青藤正发出“吱吱”的令人胆战心惊的脆弱之声。她忙道:

“快放手,青藤快断了!”

慕容逍咬牙支撑,一声不吭。

“慕容逍,求求你,放手罢!或许我们能得以侥幸存活,果真如此的话,我马上嫁给你!”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用力去掰他的手。

无奈,慕容逍的手指恍若铁条一般分毫不动。突然“啪”的一声,青藤断了,二人身体急速下降。呼呼风声中,婴雀但觉身子一紧,已被慕容逍紧紧抱住,二人同时下坠。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鼻中一酸,反手紧抱住他。

下坠之势蓦然停顿,她惊讶的睁开眼,发现慕容逍再度抓住了崖壁上的一根青藤。她游目望过去,但见崖壁上稀稀落落的青藤长短不一,不由喜道:

“我们有救啦!”

慕容逍点点头,松手下坠一段距离之后再抓住一根青藤,如此反复,渐渐接近崖底。

“噗通!”水花飞溅,二人直沉入水底,好半晌方浮出水面,惊讶四顾,发现竟置身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湿气弥漫,仿若白雾。岸边满是奇花异木,鸟鸣空灵,竟是个神仙所在。

二人又惊又喜,向岸边游去,及待上了岸,一路行来,薄雾轻烟,落霞斑斓,无不景色怡人,风致绝佳。而在雾气深处有一间木屋,推门进去,是一个小小的厅堂,左方是屏风隔开的灶间,再往里便是寝室,陈设虽简陋,却一应俱全,像是一位高士的隐居之所。

“但不知这木屋的主人在不在左近?”婴雀喃喃道,一回头,却见慕容逍正东翻西找。“喂,你找什么?”

慕容逍二话不说,翻出一件干净的外袍扔给她,道:“先莫管人家在不在,穿上。”

婴雀抱着衣裳愣住,一低头,方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纱裙紧紧裹在身上,曲线毕露,当即面色大红,嗔道:“背过身去!”

慕容逍瞥她一眼,状似不在意的道:“你以为我会饥不择食么?”

“坏蛋,死性不改!”婴雀一面咬牙一面套上外袍。

慕容逍看着她套好,方才露出笑意,开始打量四周。

“看这屋内的样子,像是好久不曾有人住过,想必主人不是出门了便是死了。”

婴雀忍不住横他一眼,不过也认同他的判断,当下喜道:“那这小木屋就暂时归我们了?”

“不是暂时。”

“咦?”

“我们要在此定居。”

“……”

“只有我和你。倘若主人归来,就将他赶走。”

“……慕容逍,你……就如此喜欢我?”婴雀轻咬嘴唇,眼波盈盈的凝注他。

慕容逍望她一眼,道:“难道你不是?”

“我……你不回兜魔岛了?还有奶奶的六十六寿辰,你的二姐,程大哥,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你所有的古玩珍奇……”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呢?”慕容逍再次问道。

婴雀怔怔的望着他,不知不觉流出眼泪。“我原本最怕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过有你陪伴,便不一样了。”

“那你哭什么?喜极而泣?”慕容逍挑眉看她。

婴雀破涕为笑,“真是让人受不了!”

慕容逍复又翻出干净的被褥换上,道:“你还是换下湿衣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说罢,走了出去。

婴雀呆立了半晌方才做梦般笑了出来。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却被一阵烟火气呛醒,推开内室的门,发现慕容逍正坐在灶间的火炉前生火,一股股黑烟正滚滚而出。

“喂,你要将这木屋烧了么?”她惊叫。

“为什么这么大的烟?”他自言自语。

“笨蛋!你捡的木柴肯定是湿的。”她说完便跑了出去,不久复又跑了回来,怀中抱着数根干柴。

“将炉膛里的湿柴勾出来,换上这个。”她将干柴放在他脚边,一撇头,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逍满手满脸的黑灰,像是刚从煤堆里打滚出来,只露一双眼睛如黑夜星辰。

直到婴雀笑够了,他方将火钳一扔,道:“你来试试。”

婴雀笑着抹去眼泪,又伸袖抹去他脸上的黑灰,依旧是笑声不断。慕容逍忍不住将黑灰抹上她的脸,二人闹了许久,方共同努力将炉灶生着。

“米呢?”

“锅里。”

“菜呢?”

“砧板上。”

婴雀掀开锅盖一瞧,再度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慕容逍起身向锅内望去,问道:“又有什么问题?”

“老兄,煮饭是要放水的,你这是做什么?烤米粒?”

慕容逍哑口无言。

婴雀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笑道:“好啦!君子远庖厨。你慕容大少能进厨房看一眼就已经很了不起啦!哪,你去歇歇,剩下的我来便成。”说着将他推出灶间。

不久,香喷喷的饭菜便端上了饭桌。

慕容逍尝了一口,道:“还算差强人意。”

婴雀撇嘴道:“眼高手低。”

用罢饭,洗漱完毕,天色已晚,一轮明月盛照天苍,夜晚的山谷分外幽静清凉,只闻天籁之音。

慕容逍自墙上取下一个竹床,搬到外面,仰面躺下,星空耀眼,轻波流韵,天地澄澈无尘。

刚一闭眼,身畔一紧,一个娇软的身子挤了上来。

“真好!睁开眼睛便是星星,闭上眼睛便是慕容逍。喏,那是我,那是你,它们好像愈来愈近啦!”婴雀笑嘻嘻的躺在他身畔,晃头晃脑的指着灿亮的夜空。

慕容逍静静看了她片刻,将手臂枕在她颈后,让她躺得更舒适些。

婴雀仰头望着他,轻声问:“慕容逍,你会后悔么?”

慕容逍微微一笑,回望她的眸光犹如这世间最温柔的春江之水。

二人相互凝视,许久,婴雀亲了他一下,将头埋入他怀中,微笑着睡去。

醒来竟已过晌午,婴雀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木屋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却不见慕容逍。起身走入外间,桌上摆着热好的膳食,碗底压着一张字条,上写:

“我出去采买,你可以去潭边玩水,采些野花回来。”

婴雀忍不住笑了。

填饱了肚子,她信步来到深潭边,先是洗了个澡,而后开始采花游玩,不知不觉竟已日薄西山。

山谷内的黑夜来的极快,尚未走到木屋,已是暝色昏昏。远远的,便望见木屋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静谧的雾霭中彷如两朵红花跃然而出。

她向着灯笼走去,及待近前,游目一看,目瞪口呆。只见灯笼映照的门板上贴着大红“囍”字,树上飘着长长的红绸,门边摆放着数盆高大的花树,点染得香气飘渺,焕然一新。

她梦游般的推开门,发现红烛满室,铜炉飘香。再推开内室的门,只见慕容逍在床榻四周用竹棍绑了个架子,正在架子上罩上床幔。

“你这是……”婴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怀中的野花散了满地。

“过来帮忙。”慕容逍将一角床幔塞入她手中。

“你在做什么?”

“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你刚说过的,‘倘若你我侥幸存活,便马上如何如何’。”

婴雀面上一热,低眉垂首道:“这……好像……太快了吧?”

慕容逍横扫她一眼,“要装就装像点,明明心里高兴得要死。”

“谁高兴得要死啦!”

“心口不一的那个人。”

“慕容逍,我才不嫁给你这个自大狂!”

“好了,赶快帮忙,马上就好了。”慕容逍一下抓住她,放软声音道:“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婴雀抿紧双唇,仍是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清清嗓子,道:“倘若是我,就买粉色的。”

“成亲自然是红色的。”

“到处都是红色,毫无创意。”

“好罢,下次再买粉色的。”慕容逍说着,低头忙碌起来。

“慕容逍,你还有下次?你预备娶几房老婆?”婴雀静了一瞬,蓦然大吼。

慕容逍方才意识到自己口误,掩耳道:“我是说以后再换过来。不要总是大喊大叫,好像河东狮吼,粗野得很。”

“慕容逍!”

婴雀猛冲过去,被他一把抓住,揽入怀里。

“你就这般着急?”他挑眉问她。

“什——”

话未完,被他突然吻住,狂野霸道之极,不复往日的小心谨慎……

“慕容逍,等等……”婴雀心房剧烈跳动,空前紧张,挣扎中,轻挽的长发流淌成了披肩的河。

他一手掬起她的脸,一手滑入纱裙,那滚烫与细腻啄在他的掌心,顿如一记烟花在夜空绽放。

“我等得够久了。”他微微蹙眉,眸底火焰熊熊,趁她错愕间,固执的捕捉住那小小的唇,让那温润与柔软在舌间不断融化,直至融入他的生命……

夜究竟有多深,爱究竟有多浓。

晨风吹起罗帐,满室生香。

婴雀终于睁开眼,触目便是枕边人,正脉脉含情的凝视她。

她一时愣住,倏地扭过头,傻乎乎的瞪着床顶,似乎在凝聚神智。慕容逍伸手扳过她的脸,与她面对面,微微一笑,刹那间,亿万星辰皆落进了他俊朗的眉目里。

…………………………………………

三更毕。明后两天值班,班上的外网掐了,所以周末两天改在早晨更,撒花……

减肥品

第五十二章 无计留春住

“慕容逍……”她埋头向他怀内钻。

“还这么叫?”

“唔,那叫战驹?我才不想与她们一样!郎君?不,应该叫狼君,虎狼的狼。呵呵,好好,叫夫君?肉麻!相公?唔,好像……唉!到底叫什么好呢?夫君?相公?相公?夫君?还是在这两个里面挑一个罢。啊,或是……老爷?”

慕容逍的脸早黑了一半。“我有那么老么?”

“我听我娘就这般叫我爹的嘛。还有!你千万不要叫我什么娘子,我会起鸡皮疙瘩。”

慕容逍翻身仰面向天,喃喃道:“我本来就不曾打算叫你娘子,你永远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昨晚拜堂时,我可是一句话也未说。”婴雀说着爬上他的胸膛,笑道:“生气了?”

“没有。”

“明明就是小心眼,还不承认。”

他抱过她,伸手抚上她的手臂,雪白肌肤上一轮弯月孤零独守,空对已然逝去的守宫砂,那原本是太阳与月亮的完美组合。

“这是什么?”他轻声问。

“族徽,象征日月永存。”

“太阳没有了,月亮尚能生存么?”

“……”她的脸红了。

他吻上那轮弯月,轻声呢喃:“叫我相公。”

“你喜欢这般叫你?”

“嗯。”

“相公,相公,相公……”

娇甜而又亲昵的轻唤娓娓消失于他炽热的深吻中,羞得云霞亦红了脸,处处是幸福的味道。

婚后,二人言和意顺,如胶似漆,不觉已是一月有余。

这日午后,慕容逍出谷采买食材,婴雀一人午睡。朦朦胧胧间,房门忽然“砰”一声被撞开,闯入一人。她惊得坐起,定睛一瞧,面色巨变。来人竟是老夫人!

“奶奶?”她慌忙下床跪在地上。

“你管谁叫奶奶?”老夫人言辞犀利,神情寒冷,“是我瞎了眼,居然引狼入室!”

“老夫人……”

“你们父女两个,一个杀我儿子,一个拐我孙子,屡屡害我家破人亡!你们好啊!好啊!”

“老夫人,对不起……”婴雀眼中浮现泪光,只觉满腹愧疚压住心房,沉重如石。

“我只有这一个孙子,慕容家的希望全在他身上,你却害他众叛亲离!你让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婆子日后倚靠谁?你还我的逍儿!还我的逍儿!”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直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冷汗直流。

她捂住双耳,“啊——”的一声大叫,倏地坐起,竟是一梦。

老夫人惨痛的面容,凄厉的喊叫犹在眼耳,伸手一摸,满脸泪痕,心房兀自碰碰狂跳。

她软绵绵的下了床,抓起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而后坐在案旁发呆。

不知多久,慕容逍回来的声音传了进来,她忙打起精神走了出去,只见慕容逍大包小包又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便笑道:

“你真打算在此住一辈子呀,那就不要这般奢侈,银票花光了怎么办?”

“还有几枚玉佩。”

“玉佩卖完了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

“是哦,我们也可以学人家占山为王,拦路抢劫。”

婴雀说着打开包袱,几乎都是她的衣裙、首饰,还有她爱吃的各式点心、水果。她怔怔的望着,眸中泪光闪烁。

“怎么,又被感动了?”慕容逍抬起她的脸。

婴雀吸吸鼻子,道:“慕容逍,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什么白痴问题?我不该对你好么?”

“我宁愿你还像成亲前那般对我。”

“你是被虐狂么?几日不吵架就不舒服?”

“我……”婴雀语塞,忽然扑进他怀里,轻声道:“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

“你在嘀咕什么?”慕容逍捧起她的脸,见到满脸泪水,大惊失色,“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是太感动了。”婴雀拭去眼泪,绽开一朵灿烂的笑,“人家还不适应。”

“你还在做梦呢,成亲一个月零十二天了,还不适应?”

“因为有惊喜嘛。”她揽住他的颈项,将脸蛋藏入他胸前。

慕容逍一把抱起她,径直抱进木屋,放在床沿上,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又看看她的肚子,斟酌道:“你……今日有些反常,是不是……有喜了?”

婴雀愣了一愣,旋即呸道:“哪有这么快?你懂不懂常识啊!”

“不管如何,你或许是累了,躺下歇歇,我去做饭。”

“我不想吃石头米饭!”

“我晓得放水。”

“我也不想吃黑糊糊的青菜!”

“知道了,应该先放油。”

“嗯,那我等着。等等,回来。”

“还有什么?”

“相公,相公,相公。”

“平日让你叫你不叫,这会儿发什么病?”

“我想让你一次听个够嘛。”

“还是不要叫的好。”

“为什么?”

“留着以后再叫。”他笑着捏捏她的粉颊,走了出去。

当晚,婴雀突然醒了,月光柔和的斜射进来,照亮枕边人。她侧身枕着手掌,眼也不眨的凝视他。忽见他双眉紧锁,面色发红,额上竟冒出一层细汗。她吓一跳,伸手摸上他额头,体温正常。但看他脸色有异,忙轻拍他的面颊。

“逍,醒醒!醒醒!”

慕容逍猝然一惊,醒了。

“是不是做不好的梦了?瞧你这满头的汗。”她温柔拭着他额上的细汗。

“没有。”慕容逍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怎么了?睡一觉不认得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粉颊,月光下的脸些微有些苍白。

“婴雀,你不会离开我吧?”他声音沙哑的问。

婴雀一愣,遂笑道:“怎么会?你到底做什么梦了,吓成这般?我都与你私奔啦,还能去哪里?”

慕容逍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将她拥入怀中,微笑道:“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你信不信?”

婴雀枕在他胸前,俏皮的笑道:“我信。我相信噩梦与现实相反,还相信美梦定能成真。”

慕容逍拧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贪心鬼。”

“就是要让你知道我贪心。”她忽然坐了起来,问道:“今日是不是奶奶的寿辰?”

慕容逍略一思索,亦坐了起来。“正是。”

“哼,你连奶奶的寿辰都忘了,难怪会做噩梦。”

婴雀一面娇嗔一面下床,斟了两杯酒叫他:“还不下来?”

慕容逍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放手啦!端酒杯!”婴雀将酒杯塞入他手中,与他面对面碰了下杯,道:“我们就在此遥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二人仰颈而尽,相拥坐在窗前,静默不语。

似乎是一下子触及了心底某根深埋的敏感之弦,接下来的几晚,婴雀失眠了。

这晚突然醒来后,发现慕容逍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逍?”她拭着额上的冷汗,轻声低唤。

“做噩梦了?”慕容逍揽紧她,将面庞埋入她清香的发丝间。“你一直在叫着‘姑姑’,你想她了?”

婴雀心房蓦然一阵紧缩,惶然无语。半晌,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她再三确认道:“逍,你当真不会后悔?”

“你不相信我?”慕容逍面露不悦。

“不,我是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不要总是梦啊梦,睡罢,麻雀改成夜猫子了?”他安抚她。

“唔,白天睡太多了。”

“那你想做什么?”

她脸一红,亦伸臂搂住他,在他胸前轻轻摩挲,喃喃道:“我就想这般抱着你。”

他不再说话,二人静静相拥,倾听彼此的心跳,以及远处的虫鸣,不知不觉睡去。

次日一早,慕容逍在婴雀的亲吻中醒来。

“相公,早膳做好了,起来吃了。”

慕容逍望望窗口的天色,奇道:“今日这么勤快?”

“我要做你的好妻子嘛。喏,洗漱用水都备好了,赶快梳洗。”一面拉他下床,一面服侍他穿衣梳洗,殷勤备至,最后更是送上深情的香吻。

用罢饭,二人携手游遍芳丛,午后再到潭水中潜水嬉戏,乐而忘返。晚间则是春意缠绵,百般温存。

如此过去数日,这日一早,慕容逍醒来不见婴雀,屋前屋后遍寻不着,最后回到木屋,方才发现桌上以镇纸压着一张纸条,上写: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为了家人,我只有负你。”

慕容逍手握纸条呆坐了整整一个上午,而后将纸条撕得粉碎,走出居住了两个多月的小木屋,也走出了生命中唯一的乐土。

……………

第五十三章 不谙离恨苦

慕容逍径直返回京城,在将军府附近守了数日方见到香儿出府,抓来一问,香儿竟不知婴雀行踪。

“自从你们双双跳崖后,我便再也不曾见到小姐,不过,香儿向来晓得小姐命大,定然命不该绝,果然如此!唔,小姐既然走了,你是找不到她的,小姐下定决心的事,无人能阻拦。定是她放心不下老爷与夫人。你们的事本来不为世俗所认同,小姐夹在爹娘与公子中间进退两难,又怎会做到义无返顾?公子还是死心罢,小姐既选择了爹娘,便不会再回到公子身边,您等也是白等。我家小姐我最了解啦,怎可为了私情而断绝亲情?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香儿滔滔不绝道。

慕容逍呆立半晌,转身离开。他在京城附近又盘桓了数日,终于只身一人回到兜魔岛。

缓缓推开慕容府的大门,但见满院死气沉沉,门廊下犹自挂着白绫白花,不由怔然,走进去问一名正在扫地的下人:

“发生何事了?老夫人呢?”

那下人端详了他半晌,终于认出他便是自家少爷,竟然将扫帚一扔,骇然大叫着满院疯跑:“妈呀!见鬼啦!少爷显灵啦!快来人呀!”

不多时,各个角落里已躲藏了几乎所有下人,皆满面惊骇的观察他。

“是少爷么?不像啊。”有人小声嘀咕。

“我看也不像,少爷几时如此落魄了?好像刚从牢狱里逃出来的一般,莫非是歹人冒充的?”

“就是!再说,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来呀。”

大家众口一词,竟是全部推翻先前那名下人的判断。

正议论纷纷,桑莫闻讯赶来了,但见院中呆立着一个神情漠然的男子,胡须未剃,发丝蓬乱,细看之下,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慕容逍无疑,不由一阵激动,热泪盈眶的奔上前,颤声道:

“少爷,当真是你?你还活着?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太好了!太好了!老夫人也有救啦!”

慕容逍怔怔的望着他,道:“老夫人如何了?”

“老夫人——”

桑莫尚未说完,便惊骇的看到慕容逍闭上眼晃了晃头,竟一下子晕倒在地。

“少爷!少爷!”桑莫大叫,慌忙叫来几名下人将慕容逍抬进屋。

睡了一觉醒来,慕容逍发现桑莫正守在床边。

“少爷,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老夫人当即病倒,至今未愈,倘若你不回来,恐怕就好不了了……”

慕容逍静躺了片刻,忽然起身道:“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去看老夫人。”

“好,好。”桑莫喜极而泣,连忙出去安排了。

不久,梳洗一新的慕容逍来到老夫人的病榻前,一言不发的跪下。

“是逍儿么?”老夫人被怜香惜玉扶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奶奶方才听桑管家说了,过来,逍儿。”

慕容逍移跪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老泪纵横,无止无歇。

良久,老夫人宣泄已毕,方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数日前忽然自京城传来你与小麻雀跌落悬崖双双殉情的噩耗,你没事吧?小麻雀呢?她也死里逃生了?”

慕容逍一径跪着,低头沉默不语。

老夫人见他神情不比往日,心下诧异,不敢再问,岔以他言,末了让他回去好生休息。

不想,慕容逍一动不动,竟就此一跪两日两夜不起,亦不进食,无论如何劝说亦无济于事。老夫人骇异之极,最后以自己绝食相要挟,慕容逍方才起身进食。

老夫人终于长吁一口气,见他吃完,忍不住小心翼翼道:“逍儿,你告诉奶奶,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突然跑去京城?那小麻雀也跟去了?”

慕容逍抬眼看着她,静静道:“奶奶,从今往后,孙儿一定不再惹您老生气,让您好生安享晚年。”

老夫人一愣,眼眶一阵发热,含泪笑道:“奶奶知道,你从小便是个孝顺孩子,从不惹奶奶生气,奶奶知道。”

慕容逍点头道:“孙儿会尽早为父报仇,绝不让您失望。”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拭去眼泪,慈爱道:“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倘若真有为难之处,奶奶也不会强逼你。”

“孙儿没有。孙儿如今唯一的目的便是为父报仇。”

“那……”老夫人谨慎的审视他的脸色,斟酌道:“你打算先找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老夫人还欲再问什么,慕容逍已起身离开。老夫人望着他决然的背影,眸中隐现一丝隐忧。

“老夫人,您怎么了?”惜玉问。

老夫人叹息一声,喃喃道:“这孩子,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转向怜香道:“你去将桑管家叫来。”

怜香领命而去,片刻后,桑莫躬身而入,恭谨道:

“老夫人有何吩咐?”

老夫人道:“你速去派人查探一下,那小麻雀到底是死是活,愈快愈好。”

“是。”桑莫飞速离去。

再说苏宁儿得知慕容逍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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