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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栖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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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逍抿抿唇,面无表情道:“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啊?你……几时知道的?”婴雀看着他,忽又转向程立雪。
“呃,我……我是不小心说了出来,不过,战驹似乎已经晓得了。”程立雪忙为自己辩解。
“那……我女扮男装不算欺骗你们吧?不会论我的罪吧?”
“唔,”程立雪瞟瞟慕容逍,笑道:“你如今是战驹的妹妹,大家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会论罪?”
婴雀松口气,旋即晃晃脑袋,自得道:“我就说我是有造化的。”
“那你的伤……”
“已无大碍。”张慎之忙接口,“幸好已将淤血逼出,否则就麻烦了。”
程立雪喜道:“好极了!战驹,为你的再度见义勇为、出手相救喝一杯!”搂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婴雀很快痊愈,这两日慕容逍搬到程立雪处去住,很少见到他。这日傍晚,正在窗前懒懒的翻看不知翻了多少遍的一本诗经,忽见里面飘出一张纸条,好奇的拾起来一看,顿时心怦怦狂跳起来。
那上面写着:“今晚戌时南面关庙有话告之逍”。
婴雀定住般发了半晌呆,方挪至案旁坐下,但见铜镜中映出的人影双眸朦胧,如痴如幻,粉面赤红,犹胜桃花,不觉惘然。
………………………………………………
二更完,接三更!
减肥品
第三十章 怨极生嗔痴
戌时一到,她握着纸条开始团团转,去?不去?扔铜板罢!正面就去!
摸出一枚铜板,吸了口气,闭着眼睛一扔,铜板滴溜溜转了数圈,停住,她忙蹲下去瞧,反面!她愣着。
“一次不算,再来一次。”
她自言自语着复又扔了一次,先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而后两只眼睛大睁,正面!她顿时眉开眼笑的拾起铜板揣入腰间,再奔至铜壶旁看看浮箭上的刻度,已是戌时三刻,连忙夺门而出。
一路小跑的奔至学馆南面的关庙,里面竟是漆黑一团。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庙门,摸索着向里走,一面小声唤道:
“有人么?”
似乎已走到了最里面,一直无人应声,正觉奇怪,忽觉一阵微风拂过,刚一愣,已被人紧紧搂住。
“你……喂,你放手!”婴雀大惊,不住挣扎。感觉到热热的呼吸已吹面而来,她本能的伸手去推,手心抵到了对方的下巴,不由呆住。
那触感肥厚如油,绝非慕容逍的脸!
“你是谁?”她惊慌的问。
“你管我是谁?”对方瓮声瓮气的答,“横竖送到嘴边的肥肉,焉有不吃之理?”
“你……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慕容逍的人嘛!”
“我可是男的!”
“男的?”对方一笑,“你若是男的,那我玩过的女人算什么?”说着,探手在她胸前猛力一抓,婴雀痛得大呼,对方已迫不及待的在她颈间拱来拱去。
“喂喂,老兄,冷静,冷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我准备准备。”婴雀忍着恶心,笑脸相劝。
“还准备什么?老子——”
“意境啊!”婴雀拍拍他的胖脸,柔声哄道:“您看这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偃月刀,低头把命抛……这不吉利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有在关帝庙里这个那个的?一抬头,关帝老爷瞪着黑白丹凤眼,挥着青龙偃月刀,您不觉得煞风景么?”
“少罗嗦!我才不管什么风景不风景,老子等不及了!”说着便粗暴的去扯她的衣裳。
“好好好,我自己来,您老歇着。”
婴雀连忙挡住他的手,背身拔下头上的束发银簪,长发瀑布般披泻而下,亮如水银,清香四溢。黑暗中但闻那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婴雀悄悄握着银簪转过身来,柔滑小手摸上他的颈项,对方顿时一颤,魂儿也酥了。
“没想到你这只小麻雀竟然如此风情诱人,我真是赚到了。”对方呼呼喘着粗气。
婴雀强抑紧张,摸到他后颈的重要穴位,以银簪重重一扎,对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婴雀一得自由便拔腿狂奔,眼看庙门在望,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黑影堵在门口,吓得她有如惊弓之鸟,狂乱的一阵拳打脚踢。
“小麻雀,你疯了!”来人抓住她的手腕。
“慕容逍?”婴雀终于神智一清,继而“哇”的一声,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
“……”慕容逍一时僵住,半晌动弹不得。
“都怪你!都怪你!”婴雀忽然挥拳不住捶打他。
“你……”
“写什么破纸条,让我来这个什么破关庙,结果碰上这么个破烂人!这到底是什么破学馆啊!都怪你!都怪你!”
“什么纸条?”慕容逍莫名其妙。
婴雀倏地停止捶打,发觉眼前局面,蓦然跳出他的怀抱,手足无措了一阵,方才掏出那张纸条递给他,粗声粗气道:
“你自己看罢!”
慕容逍连忙点燃油灯,凑过去细看,片刻后转过身来,面色奇异,问道:“你以为这是我写的字条?”
“难道不是你?”婴雀瞪他。
慕容逍缓缓摇头。
婴雀半信半疑道:“那你为何也来此地?”
“我……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你往此地来。”
婴雀呆了半晌,面上突然涨得通红,转身向外跑去。
“等等!”慕容逍拽住她,继续问道:“你为何来此?”
婴雀挣开他,道:“什么也不为!我只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鬼话要说!”
慕容逍沉默一下,道:“你不想看看是谁将你骗了来?”
“不想!呃?想!”婴雀说着抢先一步拿过油灯,疾步走过去,举灯一照,奇道:“这是谁啊?从未见过啊!好像不是学馆的学生罢?”
“他叫江树,”慕容逍眸中射出点点寒光,“苏朗清的仆人。”
“苏朗清是谁?”
“打伤你的人,也是苏宁儿的兄长。”
“岂有此理,他为何要如此害我?替他妹妹报仇么?我又不曾将他妹妹如何,我本来还想撮合你——”她倏地打住。
“撮合谁?”他沉下脸问。
“没,没谁。”
“做好你分内之事,其他事不用你管!”
“我分内之事就是关心你呀!我是你的弟弟嘛,呃,是义妹。”
“我并未承认!”
“啥?”
“是奶奶一厢情愿认你做干孙子,我并未答允有你这号男不男女不女的弟弟或妹妹。”
“你的意思是……”
“在奶奶面前你是她的干孙子,在我面前你仍是那只一无是处的灰麻雀。”慕容逍明确无误的告知她。
婴雀张圆了小嘴儿,好半晌方回过神,满面怒容道:“慕容逍!你以为我稀罕做你妹妹么?若非看在奶奶面上,你求我我都不做!自以为是、傲慢自大、刻薄冷血的家伙!你就是下到第十九层地狱,阎王爷也不敢收你!”喊完这些,扭头便跑。
次日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膳堂,晕乎乎的用着早膳,时而停箸发呆,时而皱眉叹息,时而满面怒容,筷子用力戳着碗底,似乎与稀粥有仇一般。
“你不觉得小麻雀很奇怪么?”有学子小声探问。
“有么?小麻雀不是一直都很奇怪?”他身畔的学子不以为怪。
“说的也是。”
婴雀忽然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正遇慕容逍与程立雪进来,她眼一瞥,避得远远的,绕了一大圈方走出门去。
“小麻雀!”程立雪好奇的追出来,“你怎么了?见到我们为何这般模样?”
“我该如何?笑脸作揖?某人会不屑一顾的。既然瞧不起我,那我就躲着他,省得让人家不舒心!”
“怎么,又与战驹闹别扭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碰到一起不是拌嘴就是闹别扭,如今是兄妹了还是如此——”
“谁与他是兄妹?我可高攀不上!”
“好啦,你就退让一步罢。战驹那家伙从不会说软话,也从不会向人承认错误,打他从娘胎出来就从未哄过谁,死也不会。”
“谁稀罕他哄啊!留着力气哄他将来的娘子罢!”言罢,扬长而去。
程立雪挠挠头,回到慕容逍身畔,不满道:“小麻雀是女儿家,你好歹悠着点,不要不留余地。我看她这次当真生气了,她还是笑起来更可爱。”
“你去逗她笑罢。”慕容逍爱理不理。
程立雪忍不住横他一眼,“我这就想办法。”
“你就这么喜欢她?”慕容逍斜眼睨他。
程立雪笑了。“不晓得她是女儿家时就觉得她特别有趣,如今知晓了她是女儿家,感觉更奇妙了。这就是喜欢么?”
“你不能喜欢她。”慕容逍突然面无表情道。
程立雪望着他,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尚未查清她的底细。”
“你都认她做妹妹了,我为何不能喜欢她?”
“我并未承认。而且,妹妹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你一旦喜欢上了她,就会麻烦缠身了。”
“我知道你讨厌麻烦的女人,但小麻雀例外好不好?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
慕容逍吃着早膳,不再吭声。
晌午,老夫人来了,径直进入慕容逍的住所,拉住正在摆弄水仙花的婴雀,笑道:
“原来是个小丫头,刚听说了。奶奶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不曾认出来,都是让逍儿害的!”
“奶奶,小麻雀对奶奶失敬了,这就给奶奶赔罪。”婴雀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奶奶就不客气啦。”老夫人笑着扶起她,道:“既是女儿家,就随奶奶一起回府罢,总呆在学馆也不成样子。”
“多谢奶奶的好意,可是,我想爹娘了,想回家……”
“好孩子,你就暂陪奶奶住过这个冬天,这天寒地冻的,路也不好走。待天气暖和了,再让逍儿派人送你回家。”
“可是……我怕您孙子会不高兴。”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多个妹妹,难道还与他争宠不成?走。”不由分说,牵住她的手笑呵呵的走了。
慕容府并不大,却古朴大雅,超乎她的预料。
她被老夫人径直领至正屋花厅。
“你先将这身衣裳脱下,正经换回女儿装。日后,就在此住下,缺什么只管与奶奶说。”
“多谢奶奶。”婴雀乖巧的行礼。
“好了,叫怜香为你打扮打扮。”言罢,叫来一名丫鬟。“你日后就跟着小麻雀罢,要好生服侍她。”
怜香应诺一声,领着婴雀来到西厢房,细声道:“此后,小姐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这原是方姑娘的住处,如今,方姑娘暂搬去与老夫人同住。”
“这么说,是我占了那冷面女杀手的位置?呀,她岂不愈发恨我?”婴雀喃喃自语。
怜香掩口笑道:“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人那里有空余的房间。”
小麻雀摆手道:“在此地我可不敢称小姐,你还是叫我小麻雀罢,听着也自在些。”说着自窗棂望出去,问道:“花园那边谁住?”
“那是少爷的东厢房,最后进的佛堂住的是二小姐,您千万不要接近那里。”怜香提醒道。
“二小姐?”
“少爷的二姐。”
“哦,那大小姐住哪里?”
“大小姐早没了。”
“哦,那为什么不能接近佛堂?二小姐为何住佛堂?”
“因为……二小姐脾气很怪,从不见生人,也从未踏出过这园子。”
“那还不憋死?索性出家为尼算啦!”
“老夫人不让。”
“那二小姐定是有什么伤心事罢?”
“这个,怜香就不清楚了。小姐,怜香为您梳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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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同归慕容府
婴雀看着她两手翻飞,细致的拢发、盘发,簪花佩饰,最后将下部的长发编成一个漆黑的麻花辫绕至胸前,再在其上点缀数朵娇黄的水仙。末了换上厚软的高腰长裙,配以娇黄的披风,俏丽生春,尽态极妍。
当她再度出现在老夫人面前时,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端详了半晌,啧啧赞叹不已。
“这是怜香手巧。”婴雀难得的谦虚一回。
“还莫说,奶奶身边这两个丫头,一个怜香,一个惜玉,最为心灵手巧,不过也要你的底子好才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怜香惜玉?”婴雀喃喃道,“这不会是程大哥起的名字吧?”
“聪明,正是他!”
“这个程大哥,当真是无孔不入。”
老夫人呵呵笑道:“立雪是爱玩了些,不过心肠最好,对女儿家也最为呵护,比逍儿强百倍。”
“这倒是真的。”
老夫人闻言呵呵直笑。
“老夫人,小姐,该用晚膳了。”惜玉过来传话道。
“不要叫我小姐,还是叫我小麻雀的好,不然,让那家伙听到了又该尖酸刻薄啦。”婴雀道。
“那家伙?”老夫人微感诧异,“谁是那家伙?”
“呃,是……是您的孙子。”
“逍儿?他仍旧欺负你么?这个臭小子,待他回来看奶奶如何收拾他!”
“小姐放心,”怜香在一旁笑道:“少爷近来大半都待在学馆,除了想起来时过来向老夫人问个安,很少回来,您恐怕很难见到他。”
“哦。”
说话间,老夫人已携了婴雀进入膳厅,婴雀惊讶的发现席上尚有方紫络与苏宁儿。
“逍儿忙于事务,都是紫络陪奶奶用饭,宁儿也常过来,你们都认得了罢?”老夫人含笑道。
“认得。”婴雀一面应着一面顶着方紫络如刺的目光,随老夫人入席。
“今日高兴,奶奶倒想喝点酒。惜玉,去花厅的多宝格上将那个青花酒樽取来。”老夫人兴致高昂道。
“奶奶,我去罢,就让我孝敬孝敬奶奶。”婴雀抢先道,她委实被方紫络与苏宁儿的视线扎得浑身不自在。
老夫人含笑颔首。
婴雀来到花厅,拍胸舒了口气,见到东面墙一个巨大的黄花梨多宝格柜子,古朴之极,其上陈列着数个形制不凡的瓷瓶。她走过去,揭开其中一个青花酒樽的瓶盖,顿时酒香扑鼻,中人欲醉。她正欲抱走,一抬眼发现头顶的格架上一个秘色长颈圆瓶,造型极其雅致,色泽青碧剔透,宛若明月染春水,薄冰盛绿云,紧紧吸住她的视线。
她忍不住举手去摸,刚刚碰到,便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你在做什么?”
她吓得手一颤,急忙缩手,不幸的是,那个瓷瓶亦被她碰了下来,“咚!”,砸在头顶上,翻了几个跟斗后摔落在地,砰然碎裂,竟有数不清的珠玉宝石滚满一地。
婴雀看呆了,及待抬头,发现是慕容逍正一脸发黑的立在她面前。
“我……不是故意的,若非你突然开口讲话,我也不会吓一跳。”婴雀一面抚着砸痛的头顶,一面弯身去拾地上的珠玉宝石。
“不许碰!”慕容逍出言制止。
“我帮你拾起来。”
“不必,只怕愈帮愈少。”
“你属狗的?专咬吕洞宾!我偏捡!”说着,将珠宝一件件直往怀里塞。
“你……”慕容逍一把拉起她来探手向她怀中夺去,指尖沾裳时蓦然停住。
婴雀眼见他探手来夺时便已愣住,此时一脸难以置信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也是个登徒子,我去告诉奶奶去!”扭身便走。
慕容逍一把抓住她,沉声道:“莫想逃!”
“谁逃了?我逃还能逃出这兜魔岛去?奶奶正要酒用膳呢!”说着挣脱开来,走过去抱起那个青花酒樽,瞪他一眼,走入膳厅。
“奶奶,我来为您倒酒。”
婴雀殷勤的为老夫人倒满酒,刚刚坐定,便见慕容逍走了进来。
“咦?你今日怎的想不通跑回来用晚膳了?”老夫人惊讶道。
“我怕有人在府中制造麻烦。”
“谁?”
方紫络早已立起,命惜玉添碗加筷,命怜香在自己身旁增了一个座椅,示意慕容逍落座。
慕容逍坐定后,眼望婴雀,道:“奶奶日后定会知晓。”
老夫人嗔道:“你就这般看小麻雀不顺眼?我看不是小麻雀制造麻烦,而是你在不停的找小麻雀的麻烦!”
“奶奶英明!”婴雀连忙大声附和。
慕容逍盯她一眼,开始去拿酒樽。
“我来为哥哥斟酒。”婴雀忽然立起来,拿过酒樽走过去满脸含笑的为他倒满酒。
“你看看,小麻雀一个女儿家都不与你计较,你羞不羞?”老夫人横着慕容逍道。
慕容逍正被婴雀那声“哥哥”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闻言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肉麻。”
“臭小子,你说什么?”老夫人眼一瞪,手中的乌木筷子便要拍了上来。
“奶奶息怒。”婴雀连忙拦住,笑道:“哥哥的脾气奶奶还不了解么?自打出生以来就不曾说过软话的,何必强人所难?”
“你怎么晓得?”老夫人奇道。
“程大哥告诉我的。”
“又是立雪那小子!他什么都与你说嘛。”老夫人意味深长道。
“嗯!程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薄云天,万死不辞……”
“呵呵,奶奶倒不晓得那小子几时变得如此伟大了,呵呵。”老夫人哈哈大笑。
“谁在夸我?”程立雪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随后直直闯入一人。“小麻雀,我找得你好苦,原来你被老夫人带到了这里。”
“立雪啊,你来得正好,用饭不曾?”老夫人问道。
“自然不曾。”
“好,好,一起吃罢。奶奶今日总算了了一桩心事,高兴得很呢!”
众人皆奇。
“奶奶了了什么心事?”程立雪问。
“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我的终身大事?奶奶,您又要逼我娶谁家闺女呀!”程立雪大叫。
“奶奶这回不逼你,奶奶要你心甘情愿的娶她!”老夫人自信满满道。
“奶奶,我不想成亲哪!”
“胡说!你程家的香火岂能断送在你这小子手里?你放心,这回那女孩儿,你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奶奶相信自己的眼光。”
“奶奶,那是您的眼光,不是我的眼光。”
“哼,到时,你恐怕哭着求着要娶人家,此刻却说这等大话!”老夫人面色不满。
“奶奶,我——”
“我吃饱了。”慕容逍忽然站起来欲走。
“咦?战驹哥哥,你分明一口饭也未吃嘛。”苏宁儿道。
“我不饿。”慕容逍转身便走。
“回来!”老夫人一脸严肃的叫住他,“我老人家尚未吃完,你这当孙子的倒先行离席,你的教养哪里去了?坐下,不饿也要给我守着!”
慕容逍深吸口气,依言坐下。
“哇,奶奶,没想到兄长大人居然这般孝顺。”婴雀惊叹道。
“这小子原本除了脾气臭点,一直是个孝顺孩子,只是近来愈发不听话了。”老夫人哼道。
“哦。”婴雀点点头,忽然向慕容逍碗中不断夹菜,笑道:“请哥哥尝尝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饿着肚子可不好。”
慕容逍看也不看她,冷冰冰道:“不必你假殷勤。”
婴雀顿时一噎。
“臭小子!”老夫人咬牙咒骂。
“奶奶息怒,您只管劝说程大哥娶亲,不必理他。”说着又向慕容逍碗中夹着菜。
“我不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慕容逍一一点着碗中的菜肴,一一否决。
“这么多菜您都不吃,那您到底吃什么?”婴雀惊讶道。
“我此刻没胃口。”
“那你没胃口的时候还真多,动辄不吃饭,要么就耍脾气,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让奶奶这般操心?”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慕容逍终于抬头向她横去一眼。
“我是替奶奶教训你!”
“公报私仇。”他慢吞吞道。
“你不识好歹!”
“心怀鬼胎。”
“你狡猾多疑!”
众人眼看着二人在饭桌上一疾一徐的展开唇枪舌战,旁观之人莫不成为空气,不禁愕然。
那二人意识到气氛有异,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静坐不语。
“逍儿,你还真是让奶奶大开眼界!”老夫人蹙眉而嗔,“一个做哥哥的,竟然寸步不让,你羞也不羞?”
“奶奶,我也有不对之处。”婴雀做出一副忏悔而又无辜的样子。
“好孩子,奶奶抱抱。”说着伸臂将她抱在怀中。
婴雀搂着老夫人的腰,将头转向慕容逍的方向,不断向他做着鬼脸。
慕容逍抿着唇,别开脸去。
………………………………………………
每天三更啰,撒花花……
第三十二章 游园戏四杰
用罢晚膳,程立雪问慕容逍道:“你今晚回学馆么?”
“回。”
“那咱们一道走罢。”
“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你先走罢。”
“那我等你。”
“不必了,可能会很久。”慕容逍说着自行步出膳厅,向自己的东厢房走去。
“这小子,莫非要出远门?收拾什么东西?”程立雪喃喃道。
“你莫理他,尽管回去休息罢。”老夫人笑道。
程立雪点头告辞。
慕容逍正靠坐在太师椅中发呆,方紫络走了进来,看看四周,分毫未动,又看了他半晌,奇道:
“你不出门?”
慕容逍一动不动,道:“不出。”
方紫络立在他面前,看着他,又问:“今晚你不回学馆了?”
慕容逍懒懒的欠身,拿过书案上的一本画册,慢条斯理的翻看,道:“暂时不回了。”
“为什么?”
“太晚了。”
“你方才分明一直在发呆,有这发呆的工夫,早就走到学馆了。”
“我困了。”他说着立起身来,径直走入内室。
方紫络望着他的背影,蹙起眉头。
次日一早,婴雀便开始在府中兜来转去,最后爬上一个楼台居高望远,惬意不已。
“丫头!你是何人?”一声大喝响彻云霄,婴雀吓得脚底一滑,竟顺着冰棱尖叫着向下跌落。
底下的人一愣,慌忙伸手将她接住,再随手扔在地上,再度大喝道:“呔!你是何人?”
婴雀惊魂未定,坐在地上抬头一看,身边围了四个人,均瞪大眼看着她。
她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残雪,笑道:“我是慕容逍的妹妹。”
四人愣住。
“战驹几时有个妹妹?”
“没错,定是假冒的。看她一身邪气,分明就是个小妖女!”
“看我斩妖——”
“等等!”婴雀慌忙大喊一声,问道:“这是兜魔岛罢?”
“是又如何?”
“兜魔岛上有个小妖女难道很奇怪?我看你们一个个奇形怪状,也与妖怪无异啊!”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问道:
“我生得很奇怪么?”
“我生得像妖怪么?”
“我不会比你还丑罢?”
“去!你当然比我还丑!”
“丫头,你来说说,我们哪个最丑?”
婴雀笑嘻嘻道:“实不相瞒,诸位个个生得不同凡响,难分伯仲,小女子委实不好说。”
“哼,你这丫头谁也不得罪,是不?狡猾得很,定是奸细!”
“喂喂,好人也有狡猾的呀!看这位大师就一副聪明相,敢问尊姓大名?”
那宽鼻阔嘴、满头乱发的头陀高声道:“我是狮面头陀!”指着身旁那位尖嘴猴腮、一身五颜六色衣衫的黑脸瘦子道:“这位是玉面锦狐。”
婴雀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玉面锦狐瞪眼尖声道,“俺这玉是黑玉,繁花似锦的锦,狐狸的狐!”
“幸会!幸会!”婴雀连忙绷紧面皮,拱手作揖。复又转向另一位胖大和尚,肃然道:“这位大师是……”
“差一点!”
“呃?”
“差一点!”对方大吼。
“哦,您是差一点大师,是不是?”
“没错!”
“幸会!幸会!”
“我是袁不敬!”第四位生得略微齐整些的自报家门。
“失敬,失敬。”婴雀连连作揖,道:“诸位大哥哥是来找我义兄大人的么?”
“正是,你快闪一边去。”
“你们是我义兄大人的什么人哪?”
“哼,也不怕告诉你!”差一点大师道:“我们皆是当年差一点被朝廷灭了的重犯,死里逃生后巧遇战驹,一起亡命天涯的朋友,江湖人称‘降龙四杰’!”
“啊,原来是降龙四杰,久仰久仰。”婴雀点着头,正待再拍,忽听得玉面锦狐尖声叫道:
“老桑!你来的正好,这鬼鬼祟祟的丫头自称是战驹的妹妹,战驹几时冒出个妹妹?”
婴雀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五旬老者正向此处行来,闻言,精光闪闪的眸光直直的射在她身上,顿如芒刺在身。
“这位老伯伯……”
“老桑是管家,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差一点大师高声道。
“哦,那桑管家应该知晓老夫人收了个干孙女的事罢?”婴雀向走过来的桑莫含笑问道。
桑莫面无表情道:“敝人并不知晓。”
“咦?那定是老夫人不曾告诉你,原本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必弄得尽人皆知不是?”说着望望天,道:“啊,天已不早,我要回房用早膳啦。”拔腿便走。
“回来!想逃?”除了桑莫凝立不动,四人将她团团包围。
“大家莫要伤了和气,我叫婴雀,的的确确是慕容逍的义妹,如若不信,你们一起去问他便知。”
“管他是真是假,先抓起来再说!”四人齐拥而上。
“且慢!”婴雀说着,探手入怀。
“大家小心,小妖女要使暗器!”狮面头陀大吼一声。
“我哪有什么暗器?这可是我的宝贝,是我刚刚在一个假山的壁缝中捉到的,让诸位哥哥们见识见识。”说着手中已多了一个绿色锦囊,里面似有东西微微动弹。
四人先是忍不住伸颈细看,而后站直身子,冷哼道:“你想耍什么鬼把戏?”
“你们马上就知道啰!”婴雀说着,将锦囊打开,“扑棱”数声,几个黑影迅如闪电般破囊而出,直扑四人面门。
四人连忙挥刃直砍,瞬间血溅白雪,黑团落地,竟是几只蝙蝠!再看婴雀,早已不见踪影。
“好个小妖女!竟敢戏弄我等!她若敢再露面,定在她脸上划上十七八个叉叉!”狮面头陀怒声大吼。
“差一点!差一点就逮住啦,还是让她给跑了!”差一点大师顿足道。
“好了,”桑莫忽然出声道,“诸位也莫恼,那丫头的确是老夫人刚收的干孙女。”
“啥?”众皆愕然,“老桑你方才明明说——”
“是我直觉那丫头会对少爷不利,故作不知罢了。”
“会对战驹不利?那你为何不向老夫人言明?”
“那丫头曾经救过少爷,又极善花言巧语,早将老夫人哄得心防大失,此刻定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我等只能密切监视,一旦抓着证据,立即上报!”
“说的是。”降龙四杰齐声颔首。
“兄弟们,那小妖女方才戏弄我们降龙四杰,此仇不报,难消心头恶气!”玉面锦狐尖声道。
“正是!先报了此仇再说!”诸人赶忙附和,分别散去不提。
再说婴雀回到膳厅,老夫人等人正围坐在桌边等她。
“一大早的就到处乱跑,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是不是太没规矩了。”慕容逍一面凉凉的说着,一面举箸进食。
“呃……你……怎么回来了?”婴雀愣愣的问。
“莫理那家伙,过来吃饭。”老夫人说着向她招手。
婴雀走过去,发现苏宁儿不在,老夫人左首已坐着方紫络,便自觉的在下首坐定。
“丫头,过来,到奶奶这边来。”老夫人边说边推慕容逍。
慕容逍恍若无知无觉,坐得稳如泰山。
“臭小子,你与小麻雀换个位子!”老夫人嗔道。
慕容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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