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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之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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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绍钦明白自家阿玛明面上是接受了这两个孩子便领着二人离开,李孝转过身回想‘钮祜禄?善保’这个名儿怎么那么耳熟,他吩咐隐在一旁的护卫去查探那两个孩子的底细。
李孝能爽快地应承李绍钦认义子存的是几番心思,一来那两个孩子若是乖巧的则可以壮大家族,二来那孩子若是怀有异心或者是别人家的棋子,那么将那两个孩子培养起来做磨刀石也好,三来李孝看得出自己那性/向有异的二儿子很喜欢小孩,他的继子李康亮已经长大了能有两个小的代替也是好的。
“老爷~~~”章佳氏捧着一盘水果走近。
李孝起身接过果盘轻斥:“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章佳氏笑笑着说:“知道老爷心疼妾身~~~钦哥儿领回来的那俩孩子我见过了,怪招人疼的。”
章佳氏见李孝神不思蜀地点头便借故离开,李孝抓着一个梨子咬了一口咀嚼着,日本方面没有消息传回,派去英国的庶子绍林以及侄子绍波还有两个孙子不知道能否平安抵达,这些担忧都让李孝的精神渐渐差了下来。
却说李绍林以及李绍波带着醇正密令与一众侍卫随商船抵达正处于汉诺威王朝时代的英国,此时正是醇正二十五年亦是著名的维多利亚女皇的祖父乔治三世刚继位不久,乔治?威廉?腓特烈,是英国及爱尔兰的汉诺威选帝侯(后为国王),英国汉诺威王朝的第三任君主。
帝王的更迭代表权力新洗牌,李绍林与李绍波趁机被引荐给托利党党魁比特伯爵,又经过比特伯爵的引荐李氏兄弟才算见到当时的执政君主,接受过李孝教导的二人结合在商船上学习的礼仪面见了这一代的英国及爱尔兰君主。
利特伯爵取下帽子鞠躬双目平直地望向乔治三世,行礼后他说:“国王陛下,我身边的两位是来自东方清帝国公爵的两位儿子。”
近三年的学习让李绍林和李绍波多少掌握了一定词汇量的英语,李绍林用中文说:“我仅代表我国皇帝陛下以及家父对国王陛下您的问候。”
在翻译译出李绍林的话后大厅里有一瞬间的沉默,‘皇帝’与‘国王’在英文上发音不同意义也不同,李绍波见状打破沉默经过乔治三世首肯让家仆抬一对桃花木大箱子,箱子里精美的景德镇瓷器以及苏州刺绣令乔治三世以及利特伯爵双目放光。
李绍波平静的说:“这是吾主送给国王陛下的一点见面礼,请笑纳。”
在乔治三世与利特伯爵欣赏瓷器与丝绸的瞬间李绍林与李绍波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李绍林转过头去继续扮演一个来自天朝大国的狂妄使臣。
使馆内李康奈喝了一口碧螺春舒口气用满语说:“阿玛,还是咱们的茶点好,这番邦的茶味道极其的怪异。”
“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些老毛子的品位实在是低,好好的东西都被糟蹋了,不过你玛法看重他们总是有原因的。”李绍林回答。
却说李氏兄弟二人离开后乔治三世把玩着手上的一只瓷狮子问:“那几个东方人太倨傲了。”
“陛下,我打听过,听那个搭载他们回来的肯特子爵家的船长说那两位在东方很尊贵。”利特伯爵因为与李氏兄弟达成协议便开始游说乔治三世。
乔治三世感兴趣地问:“很尊贵?”
“是的陛下,那两位李先生的父亲是一对同父同母的公爵兄弟,而那两位李先生的姑母是东方清帝国的皇太后,这一代的清帝国君主就是皇太后的次子。”利特伯爵将打听到的消息如数上报。
“哦~~他们和东方的君主是兄弟?”乔治三世问。
利特伯爵回答:“是的陛下。”
因为欧洲的亲属间称呼称呼以及继承的关系,李氏兄弟的身份无形中被华丽丽的抬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这个华丽的误会也令李家叔侄在欧洲大陆的上流贵族中十分吃香。
作者有话要说:很高兴地通知亲们,从今天开始恢复日更。。。
☆、消失的国家
少年吸收新知识的速度总会比定型的中年人来得快,李康奈与李康惇俩兄弟在与上流社会的贵族交流的时候收益颇多,他们也交到各自的朋友,虽然彼此间都在试探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端。
“亲爱的李,也许你愿意与我一起去法国做客。”李康奈的朋友约翰?威斯敏斯特问,约翰的父亲威斯敏斯特男爵地位不高但胜在利益网络庞大。
李康奈回答:“当然愿意,不过只有我们吗?”
“当然不,同行的还有斯宾塞公爵的儿子乔治?斯宾塞先生以及几位伯爵家的小姐。”约翰?威斯敏斯特说。
李康奈下意识地皱眉,在约翰?斯宾塞疑惑的目光下他才说:“在我的国家,男女的界限非常严苛,陌生男士同贵族小姐一同长途出游几乎不可能。”
“噢~~亲爱的李~~~冗长的旅途中没有淑女的陪伴是多么的无趣。”约翰?威斯敏斯特撇嘴说到。
李康奈想了想英吉利的国情说:“我还是希望分开乘坐马车。”
“好吧~~~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到时候叫上你的弟弟。”约翰?威斯敏斯特妥协了。
“当然。”李康奈扬起一抹笑容。
“李~~~听说你的祖母是皇太后?”约翰好奇地问,因为彼此之间比较熟稔所以他才将疑惑提出。
“当然不是。”李康奈吓了一大跳,他暗思这个留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约翰?威斯敏斯特略微失望的说:“不是吗?”
约翰的脸色丝毫未变但李康奈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失望,李康奈解释说:“皇太后并不是我的祖母,她是我父亲的姑姑。”
约翰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原来是这样,听说你的祖父是公爵?”
李康奈也明白利益的关系所以他也不介意告诉一部分事实说:“当然,我的祖父还有两个兄弟,他们一个是公爵一个是伯爵,另外我还有一个姑姑是王妃。”
约翰?威斯敏斯特觉得自己挖到宝了,他最初只是好奇东方人才去结交的,没想到竟然交到一个大贵族的朋友。
李康奈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引诱到:“听说你家的生意遍布英吉利国内?”
“是的。”约翰?威斯敏斯特回答。
李康奈似乎不经意的说:“现任的海关巡抚是我的叔叔,也许对你家在东方的船队有所帮助。”
“是吗?”约翰?威斯敏斯特眼前一亮,如果他能过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许作为下一任的威斯敏斯特家主的他就会是子爵或者是伯爵。
李康奈看着心动的约翰?威斯敏斯特长吁短叹:“不知道在其他国度我是否能遇上约翰这样的朋友。”
“亲爱的李~~~豪爽的绅士不仅会有许多的朋友还会有众多淑女的垂青。”约翰?威斯敏斯特对着李康奈眨了眨眼睛。
李康奈郁闷的说:“不是说英国人很严肃吗?为什么你那么活泼?”
“亲爱的李~~~我继承了来自母亲的浪漫法国血统。”约翰?威斯敏斯特眨着眼睛。
此时大清朝李家的书房内李孝考校善保与晋保兄弟的功课,看到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李孝恍惚想起当年跪在自己跟前唤‘玛法’的俩小孩。
当年得知二人家世后只是觉得熟悉但还是想不起什么,不过确定了对家族无害后李孝也就不再去关注,直到几年后的一天他听到李绍钦的那一声‘和
和沉艘换岫楹笄那奶а弁タ吹嚼钚⒒杌栌难硬唤蜃煲恍Γ陌⒙晔歉=ǜ倍纪持豢上怀ぃ亩钅锷碌艿芎缶凸溃竽付运橇叫值懿⒉缓茫乇鹗窃谒⒙晁篮蟆2还苄以说氖撬龅搅讼衷诘囊甯浮坏戎乙愎巫右坏饶欣钌芮眨咸煸谒ヒ桓鲆桓霭⒙旰蟛唤龈怂桓霭⒙辏拱ㄑ纤唷㈩V堑穆攴ā⑽氯岬穆赕郑褂心且晃葑悠饺绽锵嗾丶比匆恢露酝獾氖宀值堋
钮祜禄?善保感觉到衣摆有一股下坠的感觉,他转过头去就见到弟弟晋保询问的目光,钮祜禄?善保转过头指向门口,钮祜禄?晋保乖巧的点头后二人相偕出了书房。
“玛法又睡着了。”钮祜禄?晋保嘟着嘴懊恼于李孝又没有听完他默书。
钮祜禄?善保安慰的拍着弟弟的脑袋说:“等义父回来你再背一遍给他听。”
“嗯。”钮祜禄?晋保眼神亮晶晶地回答。
午后李孝肩部微酸地醒来,他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袍子心里笑骂‘臭小子,打小就这么机灵。’
次日万寿宫内李福雅看到老态龙钟的李孝觉得有些悲凉,她开口长叹道:“我们都老了……”
“是啊~~~久到当年那个追在老臣身后嚷着要学‘五禽戏’的小丫头已经母仪天下半辈子。”李孝望向雍容、尊贵的李福雅感叹道,虽然李福雅身上的穿戴都很简单。
李福雅擦去不经意间涌出的泪水说:“你在担忧远方的游子?”
“现在的英国和日本都很乱,可是为国、为家我都必须这么做……我欠了他们……”李孝的手杖轻轻地点着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福雅顿了顿说:“英国那几个若是回来子爵的爵位是跑不了的,只是咱们欠康一真的太多,日本还没有消息回来吗?”
“没有……不知生死……”李孝浑浊的眼睛望向天边的浮云。
李福雅撑着手杖起身说:“等吧~~~咱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只是龙兴之地边上的小地方刻不容缓,哀家最讨厌他们面上称臣却依然沿用明朝的历法与旧习,满口仁义却天生反骨!”
“我们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些吊书袋的人怕是会大做文章。”李孝想到那些读书人也很头疼。
“你不是训练了一支海军?”李福雅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李孝的目光蓦然犀利起来。
李福雅笑笑着回答:“李公爷莫不是忘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条戒律?”
李孝满脸黑线地问:“你前头说的那些算什么?”
“哀家只是心情不爽利找兄长说说话而已。”李福雅狡撷地回应。
李孝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但还是没说什么,大约半个时辰后李孝站起身拍一拍马蹄袖跪安,李福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念:“我情愿你费心劳力也不愿看着你日渐颓废。”
不知李孝与皇帝如何商量的结果,最后李绍鸣假扮海盗攻占江华岛并以江华岛为跳板时不时地骚扰朝鲜海岸,朝鲜军队一直无法歼灭这股海盗又不想让宗主国知道他们连海盗都解决不了,最后临海城镇被攻克朝鲜国王迫于无奈之下依旧要向宗主国请求援兵。
“倭寇入侵?舅舅,朝鲜的这个借口真是好。”皇帝弘昀拿着求援信说笑。
李孝老神在在的说:“不然呢?要是说被海盗追着打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倭国算是帮咱们背了这个黑锅,那舅舅,接下来咱们该派遣援兵?”弘昀瞥了一眼信件扔在一边。
李孝目光一闪说道:“皇上,调兵遣将还需要时日,驻守关外的将士守护龙兴之地轻易不得离开,边境士兵守卫大清疆土绝对不能抽调,咱们从内省调兵总是需要时间的。”
“唔……舅舅说得有理。”弘昀点点头站起身说:“既然急不得咱们就慢慢来,朕总得体恤将士们的辛苦。”
等到抽调出一支士兵赶往朝鲜时,朝鲜半岛已经被‘海盗’占据了一半,而清朝援军出工不出力的行为让朝鲜国主叫苦连天,一支大军每天要消耗很多粮食,可是他们朝鲜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朝鲜国主李昑委婉的劝说不见效果而直言又会惹怒领军的将领,想搬出英郡王舅舅的身份可那领兵的将军却不买账。
想退军?可以,只是大队人马千里迢迢赶过来你们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要赶人离开,耍人吗?大家都是穷当兵的,跑着一趟要是没个进项还跑来干什么?
朝鲜方面无法只好拿出一部分军饷送走瘟神,只是这批瘟神退回鸭绿江边就不再后退而是驻扎在那儿了。
‘海盗船’上李绍鸣拍拍为保护他负伤的‘海盗’的后背说:“小伙子很勇武。”
“谢老大夸奖。”那‘海盗’微一鞠躬。
“叫什么名字?”李绍鸣问。
那‘海盗’面上一喜说:“属下多拉尔?海兰察。”
“以后跟着老大我混得了,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该回去休养一段日子,到时候你随我去见我家老头子。”李绍鸣很豪爽地拍胸口。
多拉尔?海兰察心下大喜,对于武人而言李孝就是他们的目标、向往,一想到能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他脸上就不可抑止地露出傻呵呵的笑容。
两方作战日益持久,李绍鸣想了个法子让海兰察领一支小队潜入朝鲜王宫刺杀朝鲜国王,海兰察付出两处见骨的刀伤成功的杀死李昑并连王世子一并宰了。
群龙无首的朝鲜在大乱之下被攻克,驻守鸭绿江的清军收到风声后应朝鲜新主的请求支援,这一次驻守关外的将士也踏入朝鲜国土。
在付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重新签订条约后清军付出‘惨重的伤亡’为代价帮忙将海盗赶出朝鲜国界,只是江华岛已经夺不回来了。
清军将领借口将士虽马革裹尸但也得将骨灰带回故里,所以他将战场上带回的‘尸体’焚毁后将骨灰装入瓮中带回,至于瓮中骨灰的谁的?弘曦站在塔楼上看着远处操练的士兵嘴角那缕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瞬即逝。
在光复的朝鲜国上下欢呼、庆贺之际刘墉带着醇正皇帝的册封诏书前来,李昑与世子被刺身亡朝廷便册封朝鲜新主为朝鲜亲王,因其未到弱冠之年又无管理经验,便定由其表兄英郡王弘曜为其管理军务。
这一道圣旨令朝鲜上下的欢庆之声戛然而止,士大夫、文人们反驳时,刘墉出示朝鲜王室与大清国签订的合约副本让他们乖乖闭上嘴巴,依照签订的合约显示,除非更换朝鲜王族否则这道合约就不会被废止,从此朝鲜国成为一个历史,而大清又多了一个番地以及一个世袭亲王的家族。
☆、亡国之女
醇正二十五年春末,雍正生了一场病后身体差了很多,李福雅累月住在清漪园里陪伴,雍正靠着被垫半躺在床上和李福雅说话。
“弘历那儿如何了?”雍正突然问。
李福雅笑笑着回答:“这些年他虽然花销大手大脚的,但好歹也是能脚踏实地的做事了,他能定下心来也好。”
“那个包衣旗侧夫人是怎么回事?”雍正问。
李福雅的话音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老爷问的是哪个包衣旗侧夫人?”
雍正木着脸说:“你也问了是‘哪一个’,算上已经没了的,他统共四个侧夫人,其中就有三个是包衣旗,剩下一个是汉人还是你给抬得汉军旗,这算是什么事儿……”
“老爷也知道弘历向来喜欢温柔婉约的,他想抬举魏氏为侧夫人我们还能不答应不成?”李福雅解释。
雍正握住李福雅的手说:“我知道你这个嫡母难做,咱们姑且不论为他生下长子的富察氏已逝,就算是育有第五子的珂里叶特氏至今还只是个侍妾,魏氏一个包衣奴才……”
“爷就知足吧~~~好歹魏氏还生了两个格格,早前的高氏可什么都没有。”李福雅淡定道。
说起高氏雍正就感到一阵闷气,但他还是想开了自我安慰说:“幸亏咱们的儿子的侧福晋都是蒙满女子,弘昀嫔位以上的妃子只有两个是汉军旗的。”
李福雅笑道:“一把年纪了还操心孩子的事儿,就算是最小的弘曜也快到而立之年了。”
雍正哑然,李福雅看着雍正张嘴想说又闭嘴的形态便安慰说:“弘历只是懂事得晚,他现在也在一天天长大不是?”
雍正转过头去不再言语,李福雅好笑的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她整理罗裙后出房门不再打搅他,等李福雅出去后雍正才捏了捏手腕上的小紫檀木佛珠。
几日后雍正手中密报的内容令他皱眉,朝鲜的保王势力蠢蠢欲动,弘曜掌控朝鲜军务不到一年暗杀与贿赂就出了好几起。若是不安分?这朝鲜亲王的爵位也不用世袭了,雍正心里恶狠狠地想。
事情未如雍正所愿或是某一种意义上如雍正所愿,围绕着弘曜的暗杀与腐蚀依旧未停止,无论是金钱、美人、大义或者是亲戚情分都未能打动被弘昀疼爱大的弘曜,朝鲜保王党的动作越来越大而雍正与皇帝弘昀的忍耐度也越来越低。
“朝鲜那儿闹腾地太厉害了,换一个好了。”弘昀揉搓着额头。
“奴才遵旨。”阴影处一个存在感甚低的侍卫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朝鲜传来消息朝鲜亲王薨,皇帝弘昀再次派遣刘墉去朝鲜颁布圣旨别立旁支一名六岁稚童为新的朝鲜亲王,新亲王年幼便由其生父凤城君与怡亲王弘晓分别执掌政务与军务,英郡王弘曜在圣旨到达当日启程返京。
清庭明摆着在立傀儡政权但朝鲜方面也无法说什么,虽然也有反抗但条约明确规定,朝鲜国王称号下降朝鲜亲王,封地内部事务由大清协同管辖,并且后继亲王必须由大清皇帝认定方为正统。
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但是大清的铁帽子王们大多都在东北,作为龙兴之地东北的安全措施十分严密,军队中有一支专门驻扎在山海关以外,重兵镇守的关外令朝鲜不敢动弹地太过厉害,而统管军务的弘晓下令朝鲜士兵新的任务就是‘剿逆’。
弘曜回京后李今美抓着他不放手并连声说:“我的儿瘦了好多,吃苦了吧?”
“额娘放心,儿子好得很。”弘曜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李福雅。
李今美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嗔道:“看你皇额娘作甚?听到你遇刺后她可是日日为你持斋。”
“儿臣谢皇额娘。”弘曜向李福雅磕了一个响头。
李福雅扶起弘曜说:“哀家可不比你额娘日日跪在佛祖跟前为你祈福,这回召你回京是让你赶紧开枝散叶。”
弘曜嘟囔道:“儿臣不是有儿子?”
“才二子一女,你再不回来你额娘就将哀家的耳朵念起茧子来了。”李福雅打趣。
弘曜笑道:“皇额娘可别哄儿臣,这话实在不像额娘会说的。”
“像不像可不是你说了算,不信你问问你额娘。”李福雅朝李今美的方向努了努嘴。
弘曜惊奇的看到他额娘红着脸说:“老姐姐尽嘲笑妹妹,妹妹那不是想儿子了才找得托词吗?”
弘曜看着虽然聪明但略显单纯的额娘低笑,他感激他的皇额娘昭圣皇太后,他想象不到若无他的皇额娘的庇佑,他的额娘在深宫之中该如何生存。
弘曜不能在后宫待太久便先行离去,他走后李今美对李福雅说:“臣妾有一件事想求太后娘娘。”
“什么事儿严重到要你亲自来求我的地步?”李福雅笑着问。
李今美黯然地说:“是臣妾的侄女儿明美。”
“能让你称呼为侄女儿的似乎只有‘朝鲜哀宗’的女儿。”李福雅挑眉说道。
李今美点头回答:“她一夕之间失去父母、兄长,前一阵子仅剩的异母弟弟又没了,如今她能投靠的只有臣妾这个姑姑。”
“她能放下国破家亡的仇恨?”李福雅犀利地问。
李福雅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她才十岁……应该……不会记得那么多吧……”
“哀家丑话说在前头,你那侄女儿哀家决计不会让她踏入紫禁城与圆明园,避暑山庄与木兰秋狝更是想都别想,她只能在京外的别庄养着,最好不要踏入北京城内以及其他省份,如果她安安分分的,日后哀家看在你和弘曜的份上会为她找一个不错的人家。”李福雅有心防备李明美便如此说道。
“臣妾会嘱咐明美的。”李今美虽然不想委屈自家侄女可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年来她算是明白李福雅一旦做决定也只有雍正才能让她更改。
朝鲜哀宗(贞太妃李今美同母兄李昑)唯一留下的血脉就这样被留在大清境内,京郊的庄子里李今美拨了几家奴仆专门伺候李明美,她想补偿李明美幼小年纪就失去双亲的疼爱所以加倍的疼李明美。
“明美告诉姑姑过的还习惯吗?”李今美搂着李明美瘦弱的身躯。
李明美含着泪哽咽道:“姑姑,明美好害怕……父王和母后都没了,王兄和弟弟他们……”
“以后姑姑会保护明美的。”李今美爱怜地拍哄着李明美的后背却未看到她眼底划过的刻骨仇恨。
李明美虚弱的直起上半身感动地说:“明美以后只有姑姑了。”
“傻瓜~~~你还有弘曜表哥啊!”李今美捏住李明美小巧的鼻子。
李明美双颊泛上粉色微微羞涩地点头说:“嗯。”
李今美离开后李明美收拢手指握成拳轻轻地捶在床沿上,她很快的掩去眸中的嗜血光芒轻笑:姑姑~~~你与表兄身上留着尊贵的朝鲜王族血脉,为何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朝鲜国覆灭?你们忘了血脉中传承的骄傲了吗?
由于李福雅的命令李明美并不能随意走动,她也不急只是养着身体以及吟诗作对,很快的才女的名声鹊起倒是结交了一批文人。
李明美结交的文人大多同情她的遭遇,并且他们对才貌双绝的朝鲜郡主的坚强很是钦佩,李明美日子过的如鱼得水但李福雅却越听越皱紧眉头。
在李福雅与弘昀的交流后,未出仕的读书人忽然发现启智学院与正音学院合并,并且招聘进士功名者为教授、举人功名者为讲师、秀才功名者为助教,招聘人员经过审核、笔试以及面试后配往全国书院,同时朝廷还定下教授为从七品、讲师为从八品。
读书人见到有入仕途的机会便减少了聚会专心应考,一时之间隐隐有传开趋势的‘朝廷使用诡计灭属国’的流言也没有什么人去关注。
醇正二十七年弘曜的嫡福晋,一代帝师顾八代的曾孙女伊尔根觉罗氏再次诞下一子,孩子洗三时李今美邀请李明美过府相聚,李明美逗了一会儿还没睁开眼的小阿哥后被李今美牵着去园子里逛了。
“听说你前阵子和读书人走得很近?”李今美但有地问。
李明美诧异道:“不行吗?姑姑,我只是喜欢书籍而已。”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和那些文人走得太近了,对你的名声不好。”李今美不想让侄女儿听到李福雅的那一番诛心之言便编了一个借口。
李福雅的原话是:一群文人聚会说的最多的就是文章与时政,再不然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一个女孩子不好好保持名声还和男子走得近,特别是你那侄女儿还是个身份敏感的,她的那些举动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说她‘妄图颠覆朝纲’,到了那一天哀家也保不住她,既然你有心保护她就严厉的约束她。
李明美听了李今美的话后双手交握鞠躬说:“明美谢谢姑姑提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弘晓这个点子很损,用朝鲜的士兵镇压那些保皇党,无论士兵们怎么做都会是一场混乱,混乱中军力损耗以及军费的支出就足以拖垮新的政权。。。而且军费支出混乱,其中被扣多少有多少人算的清?
☆、平安是福
弘历心下惴惴不安地出现在清漪园内,当年听到那评价后,他痛定思痛决定熄灭心中的野望只想着做一个孝顺儿子。
雍正见到弘历不安的样子只是说:“你皇额娘说你这些年踏实了很多。”
“皇额娘慈爱,儿子汗颜于过去的年少无知徒惹争端。”弘历低着头忏悔。
雍正拄着龙头梨花木手杖在前头缓缓行走边说:“你能这么想是真的懂事了,你已过知天命之年也该为子孙计。”
弘历亦步亦趋地跟在雍正身后三步远,他落寞道:“儿子晓事太晚如今在兄弟中也是最差的。”
“你是弘晖教导的能差到什么地儿?只是你自己不服输、不认命罢了。”雍正轻斥道。
弘历心下苦笑不已,若是有人从年少时起常常梦到自己一身明黄坐在金銮殿上能没有希冀吗?特别是骤然得宠后得知权势的喜人,但他不敢说出那梦中的碎片生怕惹来杀身之祸,明知道皇位于己机会渺茫可为了那梦中明黄的身影总会去追逐。
感觉到弘历的沉默后雍正再度说:“你抬举魏氏为侧夫人这件事朕和你皇额娘都没意见,魏氏为你育有二女也算是一件功劳。”
“儿子谢阿玛与皇额娘。”弘历感激的回答。
雍正不着痕迹地撇嘴说:“是应该谢你皇额娘,她说你老大不小了该尊重你的意愿。”
弘历从善如流道:“儿子回京后一定当面向皇额娘致谢。”
“这几年府里如何了?”雍正关心起弘历平日的生活。
“府里一切都好,富察氏很爱护其他的阿哥、格格,金氏虽然没了可是她的孩子有嫡母照顾着,苏氏的三个孩子也好。”弘历受宠若惊地回答。
“嗯。”雍正虚应一声。
弘历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继续说:“魏氏的两个格格很可爱,另外五阿哥也是个聪慧孝顺的儿子。还有……还有……秦氏之女蒙皇额娘眷顾嫁了一户简单的人家。”
“听你皇额娘说那户乡绅是你自个儿挑的?”雍正挑眉。
“儿子辜负了秦氏一辈子,丝萝是她唯一的女儿……儿子不想我们的女儿嫁到高门大户里被欺负,毕竟因为儿子的过错才让她们母女的名声……”弘历涩然。
雍正此时也不忍心再责怪自己的儿子,他只是说:“你派人回山东去修缮金秦氏的墓地,这很好……”
雍正话里的寓意令弘历喜出望外,虽然秦氏不能入爱新觉罗家,可到底博得一个‘金秦氏’,秦可儿也算是有夫家的人而非一个不守妇道的孤魂野鬼。
“儿子谢皇阿玛。”弘历几乎是喜极而泣。
雍正哼哼道:“金丝萝身上到底流着一半你的血。”
弘历敬畏又孺慕地望着眼前的背影,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皇父是一个铁血帝王,他在破除腐败的吏治时从无畏惧或是退缩,永远像一个战神一般立于前方,可是他……竟也有温情的一面,也许是他从未了解过他的皇父。
“皇阿玛……丝萝嫁人已经十年,儿子想去看看她。”弘历吱吱唔唔地提起。
雍正反问:“这些年你还少去?”
“……不是……”弘历吭吭哧哧就是不说原因。
雍正无奈地说:“想去就去吧,只是别用皇家的名头。”
“谢皇阿玛。”弘历雀跃的回答。
醇正二十六年朝廷设伊犁将军一职统管,并在以后以惠远城为中心陆续建起的惠宁、绥定、广仁、宁远、瞻德、拱宸、熙、塔尔奇八座卫星城环绕的伊犁九城,第一任伊犁将军为乌雅?兆惠。
“乌雅家是否又要崛起?”书房内李绍钦忧心忡忡。
李孝老神在在的说:“慌什么?乌雅家仅凭兆惠父子还能翻出浪花来?兆惠领军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朝堂上……我更看好阿贵。”
“阿贵?虽然叫他一声妹夫,但儿子得说阿贵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李绍钦想起阿贵平日里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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