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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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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太监微笑:“或许,他只是不想再做棋子?”
唐帝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我这外甥,似乎被我这个当舅舅的给吓着了,不想再当棋子了。可如今这时局,不做棋子,那就只有……”
“做棋手。”
唐帝目光深邃,耐人寻味地哈哈大笑:“老汪,传旨给内阁和军机院,着手筹建第九个都督府。令他们准备各级候选军官及幕僚参谋,以及兵员装备。”
诸相如错愕万分,忍不住道:“陛下,目前八大都督府似乎尚且兵员不足……”
诚然,大律的八大都督府,每一府统辖二十五万精锐野战军。北唐每一府却只有五万,兵员是大大的不足。
唐帝没有理会,摘下一朵鲜花嗅嗅,轻描淡写道:“第九都督府是给王策那孩子准备的。”
诸相如自问心性坚定,饶是如此,也被唐帝这一句话给震撼了,心底是滔天巨浪,忍不住道:“陛下难道要把王策调离两衙?”
唐帝微微一挑眉,霸王之气扑面而来:“没人规定在两衙任职,就不能开府建衙,朕给他准备了开府建衙的权力。”
“只要朕打下西梁,满朝上下谁敢质疑朕的决定?”
诸相如的面色顿时变得赤红无比,这简直就是疯了。不是他疯了,就是唐帝疯了。
王策如今已经分别在两衙担任镇抚使了,二处总领仍然是他的,在北衙不但是一卫北武军的总领,更加是北洲房的全权主官。人事权,财权,悉数一把抓,更加有先斩后奏的莫大权柄。
若然开府建衙,成为第九大都督府的都督,那就武力和军权情报,乃至财权都一把抓了。
有钱,有情报,有军权,有武力,乃至有地盘。届时,王策彻头彻尾就是北唐的最大军阀头子,加上王策这么年轻,简直就是撺掇他谋反。
诸相如走的时候,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心中有滔天波浪,更加有一个恐怖之极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测!
谁来继承唐帝的龙椅?也许,是王策!
诸相如没听见唐帝和老汪太监接下来的话:“两衙是诡道,注定上不得台面。小策那孩子不能被感染,要么离开两衙,要么给他另一个位置。”
“他不能离开两衙,就只能让他开府建衙。”或许是诸相如想多了,或许没有?谁都不知唐帝心里的打算。
老汪太监微微一笑,说起了另外的话题:“陛下,不能拖了。”
唐帝目光离开棋盘:“是卫致远他们让你劝说朕?”老汪太监轻轻点头。
唐帝呼出一口气,负手而立,来回踱步:“老汪,小策那孩子眼力不错,知晓我还没准备好。”北唐准备好了,他还没。
他忽然呵呵笑道:“那孩子不知我在等什么。不死鸟既然出现,那就是时候了。”
“老汪,北唐和东宁都准备好了。之所以迟迟没开战,等的就是不死鸟这个信号。”
老汪太监看着皇帝,皇帝脸色潮红,显然激动不已的咳嗽起来:“不死鸟!我和东宁的皇帝都知道,大律皇帝也知道。”
“这是一个只有皇帝和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也只有够强大的国家才知道。”
“不死鸟出现的时候,就是人皇时代重新降临的信号。”
“谁得到不死鸟,谁就能成为人皇!”
唐帝激动的猛烈咳嗽,咳出鲜血,漫不经心的甩掉手帕,用平淡的口吻道:“老汪,传旨给军机院和内阁!”
“三日后,大军开拔,征讨西梁!”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只是远远的一朵黑云带着铺天盖地的黑云滚滚而来,宛如征兆。
……
王策不知唐帝和某些人的猜测。不过,他的确如唐帝所言,在某些边角落子了。
能否破局,能否从棋子变成棋手,此番大律之行乃是关键。
此时他不住的反复默念: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
在感悟中他隐约感到,不漏之沙和无名心法似乎同源。此乃很怪异的感觉,偏偏他总以为这很像。
如果是出自同源,那似乎就印证了谈季如的猜疑。
细心参悟不漏之沙,感觉这和无名心法的某些相似之处,细微的洞悉每一分。感觉越发的清晰明了。
王策清晰发现,他对不漏之沙的认识相当肤浅。不漏之沙,隐隐便仿佛是一种修为境界,说不出的感觉,可王策感觉就是知道不漏之沙饱含的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逆一个方向来看,彼岸之花的意思,似乎暗指生与死的界限?隐约暗合了无名心法的某些特点。而忘川之水和不漏之沙细心揣摩,也似乎别有一番味道。
恰是这时,王策感应一下身体,默念着不漏之沙的他忽然想起,鲜血随着伤口一点一点的泄露,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似乎捕捉到什么。
不漏之沙,还是一沙不漏?
王策目瞪口呆,联想许多,萌发一个大胆的想法,震惊无比的陷入参悟中。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似乎代表着三个非凡的境界。
参悟中身不由己的,体内的真气运转起来,心法运转。真气每运转一圈,回到丹田,不一会,丹田的真气微妙的缓缓收缩。
在这一过程里,真气宛如被提纯了一般,变得更加精纯的收缩,然后凝结。渐渐的,在丹田中形成了一股隐约的球形,宛如一枚金丹一般。
尤其是王策丹田里的水火煞气,更是不住的流转,不住的提纯炼入真气中,和真气混合在一起,渐渐的难分彼此。更加凝练,更加精纯。
这枚金丹却是极难凝聚,一时聚,一时又仿佛要散去。
那一丝丝的毫光,宛如一条条的剑气,隐隐约约有一抹破丹而出的痕迹。
眼见王策不知不觉从不漏之沙中参悟更高境界,竟是渐渐结成金丹,而这便是金丹境修为。
当他的这一枚丹,那一丝丝剑气就要破丹的时候,即将一举突破为破体境的时候,却忽然一下子从参悟状态苏醒过来。
……
就差一点点就是破体境了,就差一点点啊。这就是命!
王策感慨,眨眨眼看见在床边瞌睡的苏寐,才意识到从昏迷中苏醒了。
苏仲言请来的药师水准颇高,他的伤势居然好了不少。看护他几天的苏寐,显得有一些憔悴,乃至王策看见那一对黑眼圈的时候忍不住好笑,又忍不住感到心脏抽搐了一下。
苏寐平素搞炼师研究,动辄就是熬夜,平素就有黑眼圈,这时就更浓了,整个一国宝。
王策正要起身,才发现他的手被苏寐牢牢抓住,只好轻柔的呵气,很有乐子的用头发拨弄她的耳朵。苏寐耳朵委实痒得受不了,忽然一下子醒了,看见王策,顿时欣喜若狂。
“噤声!”王策急忙压住苏寐的红唇,只觉软软的很潮很舒服,凑在苏寐耳边低道:“师父,今日是初几?”却见苏寐的耳朵渐渐红润。
“初五。”苏寐心慌道,认真打量他,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你没事了!”
“我这么欢乐的人,鬼界那种压抑郁闷的地方怎么敢留我!”王策恬不知耻的继续握苏寐的小手:“留了我,那就不叫鬼界,叫天堂了。”
苏寐噗嗤一笑,怒视他一眼,似乎在谴责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楼外楼的刺客。是谁买凶,那我倒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王策神色冷然。
苏寐顿时流露一缕紧张,王策忽然淡淡道:“师父,今日是初五了,帮我离开这里。”
苏寐点头:“好,为了不死鸟?”
王策没回答,答案是明显的。不死鸟肯定是有人想坑他,可这玩意有害处,就有好处,比如成为他在大律的一张护身符。
苏寐咬住嘴唇,欲言又止,蕴藏一种小女孩似的紧张,让她抓得王策的手发疼。
苏寐不笨,只是不搅合勾心斗角的事。王策遇刺,幕后指使者的最大嫌疑人是谁,她自然心里有数。
王策几次起身都被抓着起不来,看着这一双紧张的眼睛,他苦笑不已:“师父,你放心!”
“买凶杀我的,不一定是你们苏家。”
说是这么说。苏寐和他都很明白,除了苏家,很难会有其他可能。
第271章 从棋子到棋手
大律东北府,乃是八府之一,乃是直面蛮国的前线战区之一,自然是兵锋最强盛的战区之一。
大律的八府,和北唐的八府,是一个概念,但从实力上绝对不能划等号。一府平素统帅二十五万大军,一府平素统帅五万大军,这差别就太大了。
北唐八府都督,乃是正三品实职,和两衙指挥使同级。大律的八府,乃是正二品实职。
苏仲言能从无数将领中,脱颖而出成为副都督之一,固然有家世的优势,也绝对不缺能力。
“嗯?西山府的五万大军来了?”苏仲言从卷宗和文件中抬起头来,诧异地问了一下身边的军机秘书,得到肯定的答复。
苏仲言重新回忆一番:“哦,那就把平川府的五万大军退回去。”一顿,不知该苦笑还是该感慨:“轮战之法,真真也琐碎!”
大律用蛮子做磨刀石,这是世所公认的。就是因为这一个轮战。
八府军轮流派遣大军来前线战区,无数年下来,八府虽然不是每一个都在战区,却个个都是精兵悍将,一色是经过磨砺的。
丝毫不夸张地说,大律首创的轮战之法,也成了许多国家的模仿对象。
身为大都督的副手,苏仲言目前在都督府负责的多是后勤和行政,并非他不想上战场。他本来就是从一线将领中转入后勤的,自然向往战场。
奈何,后勤和行政的琐碎,那是必然的。苏仲言心下不喜,也只有熬着,好在干得也不差。
他心知肚明,他能否坐上都督这位置,不在自己,而在苏家。
大律皇帝和苏家多年磨合,互相信赖,屹立不倒,彼此多有默契,自然不是靠感情来维系。这种互相的信赖,更多是源自互相的谨慎,守住一条线。
要么一个军机堂首席加一个都督。要么两个都督,但在军机堂并无大权。这是历代律帝给苏家的一条不能逾越的线,君臣之间的一条安全线。
苏家已经有一个都督了,他苏仲言要当都督,除非他的兄长苏仲武从军机堂致仕。
想起兄长,苏仲言忽然提笔不动,一滴浓墨掉在纸上化开,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小豹子,你和王策之间分明有暧昧……我该如何说你才好!”
这时,家将匆匆赶来,低声道:“主上,侄小姐她忽然走了。王策,也不见了。”
“嗯?”苏仲言一个激灵,把毛笔一甩,啪地落在白纸上点出梅花一般的痕迹:“她在哪里?带我去。”
苏仲言真不想侄女又一次跑掉,他最是了解这侄女不过了,也是一个任性冲动的主。不然,以堂堂苏家的威风,岂会闹出逃婚这种好笑的事。
这次他错了,苏寐没走,而是在城门口木然地看着外边,似乎知晓他来了,忽然道:“小叔,从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我也最相信你。”
“你告诉我,刺杀阿策的人,和苏家无关!”
苏寐的语气充满祈求,祈求她的猜疑不要成真。苏仲言沉吟,很久很久,才苦笑道:“小豹子,今日我才发现,你真的是大人了。呵呵。”
呵呵一笑,却是充满了苦涩。苏仲言蓦然想起十多年前,那率真活泼和冲动的少女,逃婚也只是傻乎乎的一个冲动,其实在家人爱护下什么不知什么不懂。
此时的苏寐和过去相比,终于是成熟了,却也平添了许多沧桑。苏仲言有说不出的失落,就好像时光大盗把他最喜欢疼爱的侄女给偷走了。
不会再有人抓住他的胳膊撒娇“小叔小叔带我去玩嘛”。
……
苏寐宛如被人当头一棍,面色苍白喃喃道:“难道,真是家里!”若然是,她往后该如何面对王策!
王策差一点死了,差一点点就没命了。而那刺客,是她苏家请的?如果是真的,王策能坦然面对她,当什么都没发生,她又情何以堪?
人有礼义廉耻。并非人人都能学越南和非洲某些国家。
苏仲言强笑:“小豹子,未必就是家里请的刺客。”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除了苏家,没有其他人有理由要王策的命。
苏寐木然道:“不是吗?”
苏仲言哽住无言以对,半晌长叹:“或许是,或许不是。家中知晓你回来了,也知晓你是地炼师了……”
一顿,他情绪复杂道:“小豹子,你和王策之间的关系不寻常,他似乎是你的徒弟。这个我……家里发现你回来后,我就只好跟家里边说了。”他说不下去了。
如果王策遇刺是苏家干的,那就绝对是因为这一句话。
苏寐回来了,苏仲言心疼侄女,果然没知会家中。奈何,苏家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知晓苏寐回来,更知晓苏寐成了地炼师。从地炼师这一点,八成就是柳夜行通知苏家的。
苏寐和秦家有婚约,秦家似也知她回来,要求履行婚约。苏家却不过,大律也迫切需要地炼师,这桩本来过去的婚事就重新被提起。
然而,苏家或许从苏仲言这里知道,或许是从别的地方知道。
王策和苏寐之间的关系不寻常,要履行婚约,王策看来除了死,就只有去死了。
如果王策要死了才能满足一些条件,你以为苏家和秦家会在乎王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蝼蚁一只,死了就死了。
尤其关键的是,苏家,包括苏仲言在内,并不知王策的身份和天赋,只以为是有一定武道天赋(王策在东北府的时候只表现了先天修为)的少年炼师。
“小豹子。是小叔多嘴。”苏仲言叹气,却隐隐觉得这或许对苏寐是一桩好事,王策只是一个有点天赋的少年炼师而已,怎么配得上他的侄女。
他来到苏寐的身前,看见的是一张充满泪花的哽咽苍白面庞:“小叔,你们统统错了。”
苏寐的眼被眼泪填满,哽咽低道:“你们以为阿策没什么身份来历,死了就死了?你们错了。”
“阿策是东洲北唐两衙的四品高官,唐帝宠爱他,甚至让他节制大内营!”
那少年居然是四品高官?苏仲言吃惊不已,旋即不以为意,北唐太远了。
苏寐拼命地摇头,拼命的忍住眼泪:“阿策十七岁,他已经是胎息境修为了,并且……”她看着震惊的小叔,说:“并且是心相学士!”
苏仲言的心几乎冲出喉咙,一身鲜血倒流入脑袋,涨的通红。
十七岁的胎息境,外加心相学士!任何人有这等天赋,都相当一道免死金牌。在世家,在宗派,在朝廷,都是那个最耀眼的未来。
你苏家以为北唐远在东洲,就不能把你们如何了?不是不能,而是换了一般人就没必要。可如果是一个拥有如斯天赋的人,北唐的怒火绝对会跨越而来北洲。
不信?大律若有一个像王策这种天赋的少年,在境外被杀了,不论是宗派还是什么,大律绝对会震怒报复。
苏仲言震撼失声,这时才知。
苏寐的眼泪,不光是为了王策而流,也为苏家而流!
……
苏寐没说大律正在拉拢王策,不然只会让苏家更难堪更忐忑。
黄昏的微光洒在山峦上,王策化身一条黑影,快速无比的在山峦中突进。一边狂飙猛进,一边沉住心来思量此番大律之行的步骤和关节。
当日有意呈现修为和心相,就是亮天赋博一道免死金牌。那次是被算计了,奈何,柳夜行既然是锦营的人,那大律就自然知道他的天赋了。
暂时来说,大律肯定知晓他王策的天赋。
没有表现明确的拉拢之意,但大律一直没动用武宗乃至武帝,一边是在顾虑不死鸟,另一方面何尝不是留点缓和的余地,避免翻脸闹僵。
否则大律直接派遣多位武宗,乃至武帝过来,王策就是满身心眼,在绝对武力面前也只有抓瞎的份。
大律这一行,天赋就是王策的免死金牌。当然,没准大律铁了心非要对他如何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王策相信不死鸟会是另一张护身符。
妙玉案的真相是什么,无人知晓,但其中隐情被律帝和锦绣营掌握。王策自问他一不是律帝的私生子,而不是律帝的老子,想从这两边弄出东西来,那多半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有天赋在身,有不死鸟在手,或许就能在乱中取得一线机会。武神卷以及彼岸之花是志在必得的。”
重新在脑海过了一遍,王策流露满意之色。除了遇刺在意料之外,以及对待不死鸟的态度,其他的多半都不出奇。
黎叔说二十一世纪人才最重要。
其实,任何朝代都明白这道理,只不过人才的概念因时代不同而变化。在中国古代,对皇帝来说人才就是能治理天下,能打胜仗的人。
对九洲来说,武道天才无疑就是最重要的人才。文官有科举,武将有武举,同样都是筛选人才的渠道。
天色漆黑,王策寻了一个洞穴,暂时休息。
一边休息,一边是用枝条在地上画出一个大致的地图。
北唐!西梁!大律!山寨!罪州!
王策绽放一缕笑意,轻轻的画出一条虚线,隐隐约约的把大律和北唐连接起来。确切地说,是把东洲和北洲连起来。
“我已经在某些边角落子了。只等大势变动!”
他准备在恰当的时机,从棋子摇身一变成为棋手之一!就不知某些人是否做好面对这个改变的准备。
明天就是六月六,不死鸟会是一个关键的道具。
第272章 借律帝之手,杀大律之官
今天就是六月六。
晨运,是王策每日最撒欢最没心没肺的时刻。不为其他,只为全心全意的享受健康的美好。最纯粹最美好的享受与爱好。
跑完回来,王策抱着胳膊腿,大声怪叫一下,跟称砣似的把身子往半空一抡。扑通一个称砣落水,直线砸在水潭里。
什么花式跳水,他才不玩,以他的修为,世界冠军也不是他的对手。
惬意的眯眼,靠在布满青苔的石块上,大半身子泡在水里。王策发出惬意的呻吟,爽,就是爽,没的说。
好一会才蹿出来,擦干身子,重新穿上青色武士袍,对水面张牙舞爪:“哈哈,这身服装穿在身上就是帅!”
垂首看身下,王策安慰:“兄弟,忍一忍吧,这身子太年轻了。等年满十八岁,那在地球,才算有了政府批准的合法交配权。”
“年纪太轻就滚床单,对身体不好。等十八岁那天,我们正式开荤。”
王策说服弟弟,然后绽放一缕冷森之色:“是时候出发,给某一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育了。”
好叫某些人知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王策的臀部更加碰不得。
一个飘然转身,王策投入密林,转眼消失不见。
“都来了?那就出发上路。”
八大镖局的人马喧哗吵闹,在一声震喝中,众人纷纷上路。
人人都恨不得早早把镖给交了,不光是归心似箭,更加是因为这趟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诡秘了。没人乐意躺着也中枪,他们捞押镖的不过就是混口平安饭吃,可不想搅合什么凶险。
人声鼎沸中,八大镖局的人马小心翼翼的继续赶路,在逗留了几天后,终于再一次上路了。
“终于上路了。速速知会柳大人。”
暗中也有人如此感慨,锦绣营也不容易啊。当中高级官员的,那多半只要施号发令就是了,可一条命令下来,下边的人那是忙得焦头烂额。
此乃六月六的清晨时分,许多人都在动作。
此时,只有唐帝等很少很少的人,知晓不死鸟意味什么,代表着什么。每个人都在猜测,什么是不死鸟,但没人猜得到,即便猜到,也不敢说。
也没人知晓,唐帝和律帝等人,为何会认为会相信不死鸟。不论是什么,总有一条能让他们相信的理由。
一名锦营特务匆匆来到二楼临窗的座位,抱拳低道:“大人,八大镖局的人出发了。”
柳夜行抬头表示听到,斯文的慢慢用调羹盛了一些粥,却皱眉看向隔壁的一桌人:“吃点东西,才有气力做事。”
这一桌的两人,乃是心腹,一脸泄气和羞愧:“大人!属下无能,让王策跑了。”
柳夜行不慌不忙的吃下一碗粥,示意小二斟茶,清清嘴才淡淡道:“我说过,这不怪你们。如果做错一件事,那便愁得不想活,那我们锦绣营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谁都做错过,我有,指挥使大人也有。干我们这一行,从来没有不犯错的人,也从来没有每件事都必定成功的人。”
柳夜行缓缓加重语气:“两衙远在东洲,其名声和能力都精悍,王策是同行,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两衙镇抚使,必定有过人之处。”
他神色一顿:“王策是狡诈多端的人。何况,还有苏寐里应外合。”
说完,柳夜行神色凝肃,眺望天空良久:“吃吧,能吃才能做事。”
……
很快,便是正午了。
烈日炎炎,八大镖局的人马多少有点苦不堪言,暗自腹诽北洲的气候:“这该死的北洲简直不是人过的地方,这冬天吧是冷得受不了,这夏天偏偏还就热得受不了。”
不是气温高,而是太阳的光线太辣了,好像直接照耀在你身上一样,完全没有大气层的存在。这跟东洲的气候,显然是有不少的差别。
“休息一下。”八大镖局的人商议一下,就地在官道旁休息,取出干粮找点泉水就吃起来。
其实除了气候有点不太适应,赶路有点枯燥以外,也并不算苦楚。托镖者给了宽裕的时间,慢慢的赶路自然不算太累。
“严总镖头。我看这事太诡异。”一名总镖头凑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这锦营的人在后边跟着,心里不安得紧。”
严颜苦笑看了一眼:“方总镖头,我看这事也透着一股子诡异。不过,咱们这一路来,都有人跟踪,倒也不怕。至于锦营……”
他自嘲道:“如果锦营要抢镖,咱们把命全交代了,也拦不住。我看啊,他们大约另有打算。”
另一名总镖头靠过来,戚戚然道:“这年月,可不怎么安宁。我武威也不想搅合那些官府世家和宗派的事,我就琢磨等回去了,还是安分点。”
这方总镖头深以为然:“不错,我是听说海洲那边好几国都打起来了。咱们东洲南边也在打,北边嘛估计北唐马上也要打仗。这就没一个安宁的地方。”
严颜低声道:“我看啊,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几名武尊修为的总镖头吃惊不已,严颜继续道:“你们看,这四洲之地,倒有三洲都在打仗。虽然说这打仗从没停过,可这次似乎就不太一样。”
众人点头,是跟以往不太一样。这次感觉就好像所有强国,都约好了似的,都张牙舞爪的磨刀霍霍。
东洲北边,是北唐和东宁一心一意打算干掉大世。南边那块打成火热,还不是打算挑战南边的上等之国大岳国!
北洲这一块,北边是大律为尊,无人撼动其地位。可在南边,燕国和凌国不也是一派磨刀霍霍的迹象!
众镖头感慨:“我看这世道没准就要乱了。”
在八大镖局十里外,柳夜行和几名心腹手下策马徐徐而动,看着天色,柳夜行皱眉:“王策还没现身?他想干什么。”
心腹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忐忑道:“大人,那王策未必就会来吧?以我看,那少年只怕是躲藏起来了。”
柳夜行冷哼:“江山锦绣,乃是陛下的期许,你们真以为锦绣营天下无敌了?躲起来?如果他只有这点胆色,那凭什么坐上北唐两衙镇抚使的位置。”
“不死鸟在这,他一定会来。”
柳夜行斩钉截铁,流露一丝惋惜:“可惜,我们对他所知太少。”此时他不知是否怀念谈季如。
在看见王策自曝天赋之后,他就下令加派人手前往北唐,调查王策的底细。估计一些消息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思来想去,他隐约感到,似乎忽略了什么。
重新看看天色,柳夜行忽然想不起来了,到底疏忽了什么?
“柳夜行大意了。”
此时此刻,黑衣男在一条溪流边,淡淡的对斗笠男说:“我本来也以为王策今日会出现。不过,他既然这时都没出现,那就说明了另一件事。”
“什么?”斗笠男不是捧哏,他是真的好奇。
“王策把刀架在柳夜行的脖子上,威胁他。或者,威胁锦绣营,甚至大律。”黑衣男的眼中充满感慨,也充满凝重:“我也是后知后觉。”
黑衣男苦笑,用冰爽的溪水泼脸,有一种掩盖不住的惊悚:“我以为王策会利用不死鸟,却没想到,他竟然利用到这地步。他上辈子一定是行商的。”
斗笠男还是不懂。
黑衣男凝视溪流中破碎的影像,喃喃道:“王策狡诈多端,没人能在对上他的时候掉以轻心。我不行,柳夜行更加不行。”
“这种人,才是一个有趣的对手。像他说的,好玩。”
斗笠男不笨,可是在黑衣男和王策的较量里,他感觉自己上辈子就是猪。
黑衣男给了最后一句话:“你说,如果王策今日不出现,那镖……会是什么下场?”
“这,就是王策的刀!”
斗笠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把刀劈成两半,他忽然明白什么是杀人不见血了。
……
下午的光辉有一些发黄。
王策像蝙蝠倒吊在茂密的树上,仿佛停止呼吸一般,默默的观察官道上的人们。
镖局的人过去了,然后是柳夜行。
王策轻轻一笑,柳夜行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难道是那天被谈季如给算计,以至于把这家伙高估了?考虑是当局者迷,或许可以给多一些时间。
再给你一个下午,如果还想不到,那就活该去死。王策泛漾一缕森然冷酷,看了一眼左右,像青烟一样蹿下去消失不见。
不多一会,锦营的一批特务宛如狸猫,沿着官道两旁不动声色的悄然前进。
等他们过去,王策重新出现,白森森的牙齿一亮,在夕阳下焕发暗红色的光芒。摸摸痊愈了六七成的伤势,冷光一闪。
刺杀的帐,先查清楚是否苏家所为,再慢慢地跟苏家算。苏寐是一回事,苏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不相干。
锦衣绣花,江山锦绣!
锦绣营是不是举世最强的特务集团,不好说。但是放在东洲和北洲,绝对是最强大的。
王策吭哧轻笑:“锦绣营?那我就代表北唐两衙,陪你们玩玩,见识一下两洲最强有多强!”
“至于柳夜行……”王策舔舔嘴唇,就凭柳夜行点爆苏寐的婚约,他要不把这家伙玩死玩残,那就对不起苏寐,对不起心里的一把火。
一转身,王策重新消失。
这时,柳夜行神色一动,勒马驻足,飞快的在思绪中捕捉那一丝被疏忽的灵光。
忽然一拍而起,勃然色变,一霎又变得惨白:“他出招了。”
“从他逃出苏府的那一刻,就出手了。”
心腹手下错愕地看着面色惨变,斯文气质荡然无存的上司!
柳夜行眯眼,一抹怒意和战栗浮现:“如果他今日不出现,那镖就会……”
毁镖!
他不知律帝有多重视不死鸟,但他知道,如果毁镖的事发生,律帝必把他打落地狱。
第273章 十七岁,一个充满欺骗性的年纪
“毁镖!”
黑衣人眯眼,在斗笠男的搀扶下,屹立在树梢眺望斜阳。
“你我他,无人知晓不死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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