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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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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表示理解。一句话说白了,武帝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懒人,保持威慑力就够了,正常情况不要指望武帝能出手。看大世就知道了,大世有三大武帝,其中两个早不知去哪里享受人生了。

有充分的理由表明,绝大多数武帝都是属老鼠的。

荒山野岭外围,那是打得如火如荼水深火热,王策在这里是悠然自得,美滋滋的心想当领导就是好。千万要记住,让领导先走。

一条娇小的身影从漆黑中蹿来,赫然是余矫,满是惭愧道:“大人,北洲房做事不力,请处置。”

王策哑然:“我这还没上任呢。再说,他们有意模仿蛮子,这里是北洲,你们认不出来很正常。”毕竟不是常交手的飞鹰司和武院,北衙判断不出来是正常的。

余矫羞愧垂首,好一会才抬头:“大人几时去就任?”

王策看着外围的剑气和罡气渐渐缓慢下来,皱眉道:“等有空再说。”余矫气得吐血,人家北洲房原本的周总领正在等你才好卸任回北唐述职呢。

合着就余矫他们在乎新上司,这新上司就没在乎什么北洲房。

……

剑气和罡气,忽然一会儿消失掉。

王策心里咯噔一下:“打完了?这么快?”

老许太监腾空落在身边,谈季如悠然的从漆黑中重新走回来,淡淡一笑:“不打了,我也是北唐人。何必自相残杀,今天就算你赢了。”

王策松了一口气:“老许,这次来了多少人?没伤亡吧?”老许太监摇摇头。

“无人死亡,伤势都是轻伤。”谈季如摇头,轻柔道:“若继续打下去,有了伤亡,对大家都不好。我输,我束手就擒。”

王策大赞:“难怪谈大人你越老越帅气呢,就该这么着,没必要伤和气。”

嘴巴说得漂亮,王策却死活没有半点接近谈季如和柳夜行的意思,示意老许太监上前制服二人。这二人居然说话算话,果真束手就擒,不加以反抗。

王策乐滋滋,咂咂嘴皮子,挽起袖子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这二人,抡起胳膊扬了半天。每每触及这二人坦然或深邃的神色,就不知为何扇不下去。

“算了。”王策默默退下,咬牙切齿,没理由下不了手啊。言而无信是小爷的天赋技能,这被坑得欲仙欲死,不该心软才对啊。

王策泄气,他必须承认,这耳光真抽不下去,不知是心软了,还是打算改邪归正做一个四有好人。

思量好一会,王策抬头,眼神清澈:“谈大人,我还有一桩事仍然费解。”

谈季如泛出一抹笑意:“我知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你既然是绣儿的儿子,我为何要如此对你?”

王策凝重点头,这是最最最纳闷的。谈季如的笑意敛去,首次面无表情,就像看木桩一样看着王策。

谈季如目不转睛,死死地看着王策,良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话!

“因为,你不是绣儿的儿子!”

第250章 那年被偷龙转凤的男婴

“因为,你不是绣儿的儿子!”

像雷电一样炸在王策的心底,一霎时,王策惊怒交集,心情沸腾,思绪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一刹那,王策几乎以为谈季如洞悉他最大的秘密,脑子里的一根弦差一点就崩断。

老许太监神色大变,身子猛然一颤,罡气顿时施展,隔绝掉二人的交谈声,以免外传。

谈季如眼中有一抹讥笑:“你根本就不是绣儿的儿子。”

“王策是绣儿的儿子,而你,你不是。”

“或者换一套说辞,十七年前,绣儿是诞下一个儿子。但,那个孩子,不是你。”

这一句话出口,澎湃激荡的心潮,重新平静下来,感觉后心上满满的汗。王策后怕不已,差一点误会谈季如的意思了。

几经惊吓的心情,好一会才平复下去。王策终于有空想一想谈季如的意思,这一想,顿时倒抽一口气:“谈大人,你这话的意思是?”

王策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这话的意思,实在包含太多了。

谈季如从头到尾一直洞察王策的变化,淡淡道:“看来你是一无所知。不要紧,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猜疑。”

“在所有人来看,你就是绣儿的儿子。没人会相信我的说辞。”谈季如泛漾一抹苦涩:“就连我,都未必相信自己。”

王策摊手:“我不明白。如果我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那我是谁?”当真见鬼了,王策忽然觉得这桩事太邪门了。

谈季如淡然道:“我怎知你是谁,你身边那些人,只怕才知晓你是谁。”

“我只知,不漏之沙并非北唐皇族武学,乃是多年前,北唐抢夺而来的。我只知,当一年多前,我无数在暗中看见你修炼不漏之沙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疑。”

王策锁眉:“不漏之沙?”是北唐抢来的?忽然想起了藏在南衙角落无人问津的不漏之沙的残页,若有所思。

“不漏之沙!”谈季如微笑,只是显得讥诮无比。

王策拍拍脑门,这就怪了,前身把不漏之沙修炼得相当出色,肯定暗中在老顾的指点下修炼过多次。

谈季如来看绣儿唯一的血脉,从而发现这一点,其实很好推断。唯一的问题是,这不漏之沙跟他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有关联。”谈季如总有洞察人心的魔力,他轻声地道来一个关键:“绣儿,不会不漏之沙!”

我靠!王策眼睛瞪圆了,泪流满面,真心觉得自己就是卖拐里边的范大胖子。如果文绣公主不会不漏之沙,那老顾就绝对不是公主侍女。老顾,你又忽悠我!

还有木有天理,还有木有王法,老顾这么好的人都开始骗人了,还有木有公道!老妈说她喜欢吃鱼头鱼尾,把中间给你吃,骗你的有木有!王策痛哭,如他这么纯洁这么有内涵的文艺青年真心伤不起啊!

于是,王策意兴阑珊:“说吧,你说什么都打击不了我了。我现在就他娘的是钢铁侠。”

……

谈季如轻柔的叹气,似有不忍:“你莫急,也许我的猜疑是错的,也许你本来就是绣儿的儿子。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王策笑得比哭还难看:“老谈,你下次莫要这么安慰人了。只因为,被你这么说话安慰的人,多半都比死了还要难受。”

老谈?谈季如忽然失笑:“我不太善于安慰人。不过,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不论你是不是绣儿的儿子。”这是,他是谁?南衙曾经的大头领,找他求安慰?你失恋了,敢不敢去求警察安慰?

王策忽然振奋发问:“公主身边,是否有一个姓顾的侍女?”

谈季如轻轻皱眉一下:“确有其人。在你身边的,是姓顾的女子?”他的眼底也不由的泛漾一丝迷惑。

“我主持南衙二十年,做一些事,查一些人,总归是比其他人方便多了。于是,我查了查不漏之沙的来历。不漏之沙,乃是剑神山的第一任主人所创。”

“后来……”谈季如沉吟:“传给其徒,很奇怪,他的徒弟并非剑神山的人。再往后,那徒弟一脉传承中断,就再没有剑神三式的消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缺德的前身,肯定是前世不修。王策愤怒。

谈季如泛起一缕阴柔:“不过,剑神三式,不漏之沙乃其中之一。我恰好知晓,彼岸之花的下落。”

被谈季如看着,王策忽然有诞出相当不好的感觉。果然,谈季如一张嘴说,王策就仿佛被当头一棒。

“彼岸之花在大律,这是一桩很隐秘的事。我恰好知晓,是因为十八年前,大律的妙玉案!大律皇族某位神化高手,曾在妙玉案中,用过一次彼岸之花。”

妙玉案?唐帝的信中,也提过一次妙玉案。王策绞住眉头,似乎那个妙玉案蕴藏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王策抚平眉头的皱纹。北洲房的老窝在大律,妙玉案在大律。看来,少不得是一定要去一次大律的。剑神三式和武神卷,一定要拿到手。

王策挠头:“老谈,就凭不漏之沙这一个线索,你就认定我不是文绣公主的血脉?是否太武断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难道我会告诉你们这些土著?

奈何,这句话的道理人家是懂的,一如谈季如所言:“正如你所说,猜一猜,猜错也不用死。”

王策咬牙,作为当事人,他这才知道被这句话点中要害,那是多么的憋屈。是,猜错不用死,可你谈季如这次分明就是想弄死我。

谈季如摇头失笑:“你明白的,只不过是任性罢了。如果我要你的命,至少先前就绝不会罢手。”

“况且,还有第二条线索。”

谈季如意味深长:“一年多前,你坠崖头部重创,乃是被人暗算,也被人相救。那个人是谁?查到一味楼就查不下去了。”

王策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次是你救了我,看来不是,是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老顾在两衙的那个同党。

“不是我,是那个人。”谈季如点头,那个人是谁,他没多少头绪,这是他很少有的挫败,也很少有的查不出来的东西。

如果连南衙大头领都查不出来,那只能说明对方要么太狡猾,要么就藏得太深了。

谈季如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你让他相信有人比他更加狡猾,让他查不出来,那除非一夜之间他的脑浆全部蒸发了。所以,那就只能是对方藏得太深了。

一个人能藏得如此之深。那就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蓄谋很多年了。

这是一个很妙的猜想。

谈季如淡淡地盯着王策:“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是绣儿的血脉,那么,你的本来身世一定很重要,很不平凡。”

“如果你不是绣儿的儿子,那么,只有一个机会能替换掉。”谈季如重重的用力的说!

王策叹息道:“十七年前,逼宫之时。公主诞下儿子并死后,那是唯一偷天换日的机会。”

似乎很多疑点,都重新回到一个点上。老顾在两衙的同党是谁?

……

“有嫌疑的是三个人。”谈季如轻柔地笑道:“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在绣儿诞下儿子的时候,偷龙转凤。”

王策也轻轻地说出了名字:“诸相如,解世铣,老汪。”一顿,抬头咧嘴:“不,至少还有两个人有嫌疑。”

“我和陛下。”谈季如坦然承认自己的嫌疑:“自然不会是陛下。”唐帝又不是脑子秀逗了,对自家外甥玩什么偷龙转凤。

“如果老汪不是武帝,那就八成是他。可他是武帝,所以,就不是他。”王策和谈季如的看法一致,老汪是不是老顾的同党,就看他是不是武帝。

谈季如知道不是他,那么,不是解世铣就是诸相如。

王策和谈季如沉默了,都不是笨蛋,自然心知肚明。诸相如是把王策带给王断安置的人,看似有充分时间来实施狸猫换太子的就是他。

解世铣乃是皇帝最心腹的臣子之一,当年似乎就是他提出把王策安置在北衙,做个普通人。恰好,王策从老顾那里知道,老顾的同伙原本更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

谈季如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希望你是绣儿的儿子,而并没有在当年被人用另一个男婴换掉了。”

文绣公主产子,除了后来陆续死掉的稳婆和侍女等人,能接触男婴的大约就是那五个人。

谈季如所说的,就是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只是猜疑。

然而,王策此时却隐约想起老顾以前的种种说辞,以及那句“绝对不要相信北唐皇帝”,这恐怕是很有可能的。

五人中,有一个乃是老顾的同伙。刚降生的孩子看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样子,实施狸猫换太子,简直就不要太容易。

谈季如忽然道:“闯宫救你离开北唐的,是武帝?”一顿又道:“那就是另一个线索。”

王策无奈承认,武帝不是黑猫警长,不是随便来个一只耳就能请得动的。

不过,就这么被谈季如重挫。也不是王策的风格,索性绵里藏针的回击:“老谈,你大约不知道。我曾经怀疑,你就是吕半城。”

谈季如错愕,若有所思:“我没想过。但确实有这可能。”

一击得手,王策神清气爽:“我真的很想知道,老谈你究竟是那一边的人?是什么立场?”

谈季如眼有一抹笑意,夹杂淡淡的阴柔:“你猜!”

第251章 目标:罪州

“这儿很不错。”

艳阳天,王策懒洋洋的环顾,一边很有闲情逸致的舔舔糖人儿。

从入城来的许多细节来看,这是一个安详富饶的城市,也是一个相当干净,空气很新鲜的城市。这儿四面环山,乃是一个小凹地,自然是气候宜人。

“我们在这里休整两天。”王策回头交代。

从东洲到北洲,从除夕夜到春风三月。来了这么一个适合居住的城市,所有的疲乏一下子全涌出来了。不光是王策,戴霖等人都迫不及待的流露喜悦。

所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王策一时好像张了四双眼睛,忽然眼睛一亮,翻身下马,对摊贩好奇道:“这是?”

这摊贩一眼觉得少年不凡,急忙推销:“您一定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这是本地特产,用焦果熬制的焦汤!您试一试?”

舌尖荡漾一种独特的味道,就像把花香吃进肚子一样,舒服惬意。王策感慨,九洲之大果然有许多等待他见识:“给我来一碗,也给他们来一碗!”

吃了一碗有点类似芝麻糊的焦汤,王策顿时感到浸出一点点汗水,只觉得很是清爽。

谈季如神色淡然:“焦果,有振奋精神的效果,多为药用。乃是各国每年固定采购的,你知北唐采购价是多少?十二两银子一斤。”

“你知大律采购价是多少?”

四两!王策倒抽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放抢的。谈季如知晓他在想什么,淡道:“并非你所想的。”

等谈季如一说,王策一干人等才知晓其中的关节。

四两,大约就是成本价了。北唐采购价是十二两,这主要是太远了。北洲其他国家的采购价,就大约是十两到八两之间。

所谓管中窥豹,大约就是这意思了。从这采购价,就足矣看出超级大国的优势。

王策还没去过超级大国,不过,隐约已经能想象了。

一样是修身治国平天下,中国古代的文人追求的多半是道德洁癖等等。然而,这世界的文人普遍具备侵略性,他们的道德只对乡亲父老以及本国人奏效。

文人是如此,各国之间有竞争,有危机感。同样是封建王朝,这大律肯定是干不出那种所谓“万国来朝”,结果回礼比他娘的贡品还要贵重十倍的傻事。

从谈季如和柳夜行的口中,王策获知很多东西。粮食?药材?乃至许多,大律都是以成本价略微加上一点薄利,来跟各国采购。

就大律这多少给人留点利润的做法,已经很不错了。换了大世,那是绝对的以最低成本价收购各种物资。

当然,必须要强调的。这一类的做法,主要是用于收购大批量的物资,尤其是民生类物资,凡是奢侈品以及稀缺的物资,强如大律也会尽量是正常商业活动。

因为,奢侈品以及稀缺物资,基本是世家或宗派的财源。强如大律,也始终心存顾虑。

朝廷,世家,宗派。这一条钢丝,不光是唐帝一个皇帝在踩,每一个好皇帝都是玩钢丝的行家老手。玩的就是心跳,找的就是刺激。

……

谈季如,这个人无法揣摩。

此乃王策的看法,相信也是很多人的看法。谈季如不是伪君子那类型,他是直接把面具戴着,告诉你他就是戴了面具。然而,你就是无法揣摩。

王策偶尔心想,没准唐帝就是觉得谈季如这人心思太无法捉摸,才放弃这人的。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一个无法掌握的臣子那就不是一个好裁缝。

看来,他和谈季如之间,摆明是架梁子了。可谈季如似乎没把这放心里,反而不住的指点和教王策许多相关的东西,譬如如何做一个指挥使,又譬如北洲的许多情况。

有谈季如和柳夜行的一路指点,王策很快就进入状态,对北洲的认识差不多从一穷二白变成小资。对九洲的认识,也是逐步地加深。

不得不说,人活得长寿一点,往往就是最大的资本。

“这是一个很优美的城市。”王策不由赞道,这儿的人因为特产而普遍富裕,不慌不忙的气质很令人惬意。给人的感觉倒有点像是云南那边的旅游胜地。

柳夜行流露一抹讥诮:“富裕而没有武力,那往往就是餐桌上的一盘菜。”

王策无语,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对的,伊拉克就是一个写照。世家敢或高调或低调的挣大钱,哪怕皇帝明知,这些世家多半虎视眈眈,等国家出问题就立刻叛乱,也无可奈何。

宗派在绝大多数事务上,都是超然的局外人。你打生打死,人家眼睫毛都不动一下。北唐皇族去年叛乱前,宗派直接把交给朝廷的供奉召唤回去了,直接就不屌朝廷。

如果宗派是局外人,世家就是看人赌博的那个局内人。北流局势就是一个写照,你北流皇族不成了,时机来了,世家就会抽刀子捅你。

所谓铁打的宗派,流水的王朝。世家恰恰位于这两者之间,一个数字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不论东洲北洲,过半的各国皇族,前身都是扛反旗的世家。

谈季如,柳夜行,都是相当渊博的人。他们给王策的各种指点,无疑是经验之谈。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城市忽然一下子像滚热的汤一样沸腾起来。

王策诧异地看着,这不少的百姓,乃至本城官员,好像颇有兴奋,已经尊敬的意思,悉数往南城门涌过去。

在这种喧嚣和激动的情绪中,过了好一会,本城官员以及百姓簇拥着一个骑白马的年轻人慢慢的通过大街过来。

谈季如和柳夜行神色忽然凝重,一动不动的端详那青年文士,互相看一眼:“是他?”“是他!”

“算算,也差不多是这光景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招摇。”

“或许是消息走漏了,也说不定。”

……

二人说这一些王策不太明白的话,戴霖等人先是不懂,然后流露恍然之色。似乎看起来,也就王策一个人懵懂不知内情,恼怒拍案:“是什么,为什么就我不知。”

戴霖等人是一脸羞愧,恨不得立刻在楼板上扒个窟窿钻下去。众人用一种很古怪的神色看着他,就好像看着天外来客。

苏寐把王策拽在身边,轻声道:“诸子学宫!春选。”王策差点听成春运。

春选!王策恍然,暗自凛然,素闻春选影响力极大,然而亲眼目睹,这才多少有些认识。重新回忆一二,越发的神色凝重。

人的一生,处处都要经历选拔,经历竞争。期末考试,升学考试,高考等等,都是一种竞争。走上社会,就会面临更多的形形色色的选拔。

有一些看来跟选拔是扯不上干系,然而本质上仍然是为了选拔。你修成武尊,随便去哪一个国家都受尊敬,这也是一种竞争和选拔。有人,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选拔。

春选,就是诸子学宫的一种选拔,只不过影响力很大。

诸子学宫乃是九洲文人的圣地,文士学子不计其数。每隔一段时间,学宫会派遣相当数量的最出色的心相学士外出游历,回来之后则检验成果。

其中最出色的心相学士,往往会成为诸子学宫派驻各地的人员,相当外交官。

当然,若然只是如此,那也不过是上层人士的游戏,百姓才不会在乎。有趣的东西,恰恰就在这里,这些派驻出去的心相学士会以局外人的身份,代替百姓向各国朝廷发出呼声。

譬如,大赦天下。譬如赈灾,譬如减税,等等。

最有趣的是,在这游戏中,心相学士代表的百姓。虽然大家一直被代表,从未投过票。

王策端详这青年,思绪转了很多,神色不自觉的凝重起来。这一会,他不知不觉就想了不少。

身为北唐的高级官僚,王策比百姓知晓更多的内幕,恰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凝重。很多人心知肚明,春选,绝不简单。

青年文士在簇拥下远去。

谈季如忽然回头,淡然道:“你要去罪州?那么,是时候上路了。”

王策也认为是时候了,交代道:“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谈季如沉吟半会,泛漾一缕淡色:“如果你是要去罪州,那你首先应该知晓另一件事。在宗派,朝廷,世家三者之外,还有另一种势力的存在。”

“江湖帮会!”

王策皱眉,用手抹平皱纹,惊讶:“江湖帮会?很强?”

谈季如沉吟,似乎斟酌用词,谨慎道:“说强不强,说弱也未必。有很强的江湖帮会,也有很弱的混口饭吃的帮会。”

一顿,笑笑:“朝廷,宗派和世家,都具备铲平各大江湖帮会的实力。”

这就是武者组成的黑帮分子。王策以他的方式,懂了。有能力铲除,不表示一定要这么做,黑帮电影看多了,王策多少知道,这种东西就跟韭菜似的,铲了一茬又一茬。

细心的想一想,王策就洞悉了,又纳闷:“为什么北唐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江湖帮会?”柳夜行顿时放声大笑。

谈季如神色淡淡然。王策一拍脑门,这问题就二逼了,过去有谈季如坐镇南衙,江湖帮会不可能坐大。

凡是无主之地,往往乃是江湖帮会势力最大的地方。也就是说,罪州是一个帮会势力猖獗的地方。

王策忽然有点头疼!

第252章 失足少妇春十三娘

涂二匍匐不动,披上的外衣裹住一层黄褐色的沙砾,俨然和这一片戈壁合为一体。

涂二像尸体一动不动,若不是有点发黄的眼珠子转悠,分外透出一股子机灵劲,真令人怀疑他是否昏迷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黄沙滚滚,涂二精神一振,目不转睛地看着烟尘来处。轰轰的马蹄声,从小而大,空旷的在这戈壁峡谷中来回荡漾。

不一会,十多骑策马奔驰出现在涂二的视野中,沿着峡谷下边快要干枯的河流前进。

涂二激动的数数来人数目,详细观察好一会,判断一会。他果断的蠕动退下,然后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

涂二熟悉道路,他很快就从直线赶去,一会气息一动,战灵合体之下凭爆发力一举连续飞跃三四里路。又匆匆赶路一会,便是进入小土城中。

像快打小旋风一样冲进土城,涂二一边大喊:“来了,来了。这次来的是大肥羊,足有十多人。”

这一声吆喝,立刻把土城的人们给惊动了,很快就凑过来:“是不是肥羊呢?”

“绝对是。我看见了,为首的是一个少年,估计是富家公子哥,穿的那可是福瑞行做的大氅。人家骑的马,那都是上等战马,那叫一个神骏。”涂二信誓旦旦,这眼力当真是绝了。

奈何涂二年纪太轻,不被轻易信任,有人鄙视:“涂二,你知道什么是福瑞行吗?你这辈子都怕是没见过。”

涂二不甘示弱:“你涂二爷我什么没见过,你姘头穿的肚兜,那不就是福瑞行的。”

众人轰然坏笑,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寡妇咬牙上前对涂二就是一通没羞没臊的大骂。

涂二脸都红了,灰头土脸的急忙说:“真是肥羊,我要是骗你们,就让我被杜寡妇骑三天三夜。”

杜寡妇气急败坏,其他男人哈哈大笑:“那还不美死你!你要是拿春十三娘来发誓,那我们就信。”

涂二讪讪,却是啪啪的耳光响起,一名摇曳多姿的美艳少妇出现,泼辣的扇了耳光,冷笑骂道:“少跟老娘瞎扯淡,就你们这帮臭男人没一个是中用的。统统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有一些女人便是把腰给扭断,看来也就只是一根木桩。这春十三娘却是小腰一扭,便是风情万种的夺走所有目光,那一股刁辣劲委实奔放。

“少跟老娘废话,我信涂二,赶紧去准备。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就靠这一票了。”

春十三娘显然甚有一些威望,这一通叉腰泼辣大骂,个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全都乖乖去准备了。就那杜寡妇是一边回头一边直冒酸水:“哼,还不是一个勾男人的烂货。”

很快,土城恢复平静。

当王策一行人策马入城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较为破烂的小土城。这土城之小,那就是随便在城头喊一声,全城都能响应。

肮脏的土城,让王策皱眉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找到客栈。这才把挡风沙的面罩给摘下来,拍了拍沙粒灰尘,满是无奈:“天色差不多了,今晚先在这里下榻。”

“好的,公子。”杜衷之应声,向一脸笑容过来的小二道:“有多少上房?全要了。先准备点吃的,也给马弄点吃的。”

王策环顾,见客栈残旧不堪,顿时郁郁不已。他不是不能吃苦,只是有能力有条件,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

作为一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叫王策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住在这种地方,那还不如让他睡在刀子上边呢:“这里就是罪州?”

“不错,这儿就是罪州了。”一个充满风情的娇笑声,从春十三娘的格外诱人的红唇中说出来,婀娜多姿漫步过来,就是一阵让人迷醉的芳香:“这位公子,你可真俊俏呢。”

王策脸都绿了!俊俏这词能乱用吗,要说帅气才对。

春十三娘风情万种的诱人一笑,见王策神色不善,速度转话题:“公子,这呢,是罪州。但,这里可不是罪城。”

一顿,目光扫视王策随性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王策的人马看来是没太大的特别,可不知为何,春十三娘总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见王策对自己无动于衷,春十三娘暗自恼火腹诽不已。诱人的,仿佛随时滴出媚意的目光,悠然一转,在谈季如几人,以及苏寐的容颜上一扫而过。

苏寐的容颜比之春十三娘尤要美上三分,只是却不如春十三娘那么懂得炫耀身体和气质。

好像不对劲。春十三娘一点都不蠢,奈何,王策身上的穿着打扮,无疑都是一等一的豪阔,便是随从的穿着那也是非同一般。绝对是肥羊中的肥羊。

一个小二探头探脑,分明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

春十三娘笑盈盈的周旋,跟众人搭讪,一边斟酌心思。一方面王策这帮人看来太有钱了,这固然很危险,却也是大大的肥羊。

再说,他们是要去罪城。那就不怕出事。春十三娘妩媚撩人,狠狠咬牙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掂量着动手!

……

酒菜很快便送上来。

吃了一口,余矫便凑过来低声道:“下药了。不过,没毒性,是混合迷药。”

王策诧异,等余矫尝了所有的酒菜,才又奇怪道:“很怪,还差了一种药才能引发毒性!”

春十三娘在柜台娇笑,见余矫的动作,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很有意思的女人呢。王策不动声色地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吃吧。”见王策等人吃起来,春十三娘终于松下那根绷住的神经。

肥羊往往和高手是一个概念,春十三娘闯荡多年,自然知道这道理。宰肥羊不要紧,宰到高手头上,那就等于摊贩撞着城管。

春十三娘也不敢保证次次都不走眼,于是,便有了这一套办法。先下药,如果对方察觉了,那就必定是高手。可架不住她下的药没奏效,对方就是为难她,也不会要她的命。

这一套办法,春十三娘用过几次,每次都奏效。有宰肥羊的企图,却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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