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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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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咳嗽一下,不怎么淡定道:“王镇抚,慎言!”

见王策还要说,老汪太监吃不消了,加强语气道:“王镇抚,陛下一日未决断,你便一日要在大内逗留。你便是说再多,也是如此。”

算你狠!王策悻悻不已,这高墙一隔,那便是两重天地,两个世界啊。

眼巴巴的在大内,看着高墙,却死活看不见老友和媳妇儿,别提是多么的心酸了。

送了王策来一处寝宫,老汪太监低声嘱托伺候的太监几句,不一会就有两名婀娜而美丽的小宫女过来,盈盈欠身道:“奴婢见过大人,汪总管让奴婢二人来伺候大人呢。”

王策震撼了,这架势,莫非他真是皇子?皇帝这都上趟子把预备役老婆送上门来了,这得是多么荒诞。说出去,必定是天方夜谭。

……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怪异的歌声悠扬在庭院中,小宫女掩口吃吃直笑,窃窃私语:“这个王大人好奇怪呢,你看他扭来扭去的。”

“他就是王策王大人呢,是咱们北唐最年轻也是最高的官儿,还是咱们北唐的天才,说不定往后能成武帝呢。”

名儿听多了,真真如雷贯耳,这真人还是第一次见着,小宫女倒是惊喜的发现,这小王大人年轻而帅气,充满了朝气和一些很吸引人的独特气质。

一个响亮的充满流氓气质的口哨从王策嘴里传出,两名俏丽小宫女羞红了脸儿。

谁敢跟小爷比招摇,哥们这是在皇宫里冲人吹口哨调戏人,你拿什么跟我比。王策得意洋洋,这会儿就是皇后在他面前,多半他都敢不要脸的胆大包天的吹口哨。

男人嘛!你懂的。

“朕安排她们来伺候你,本想往后赏赐给你,你却……什么都没做。”

一身龙袍的皇帝神色淡淡的出现,流露一丝失望。王策吞口水,这得是多么奔放的皇帝啊,一想不对啊,顿时窜起来:“陛下,你不厚道,这种事都要派人监视我!”

皇帝哑然:“如果发生,自然不会有人看着。奈何,你昨晚什么都没做。”王策顿时垮脸,这分明是打脸,怀疑他作为男人的本能。

皇帝轻轻挥手,一会就有人端了清淡的粥和点心上来。皇帝挥手:“都退下。”

“十七年来,我这个做舅舅的没能照顾好你,是我不对。不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有苦衷。”

王策满不在乎的直接端碗胡噜香甜的八宝粥,眉毛一挑:“好,真好。陛下,如果我说我都有苦衷,不知你信是不信。”

目不转睛的与王策对视半会,皇帝哑然:“少年不知愁滋味,你这年纪,本该干干净净,何必太多心思。”

王策微笑明媚,一字一句:“陛下高高在上或许不知,我怕。我很怕死,怕得要死。”

“皇室要杀我,我怕。本以为恭王和忠王死了,就不必害怕了。然而,我错了,我发现更怕了。”

“很多人与事,我都怕。皇室,我怕。谈大人,我也怕。”王策满是懊恼的自拍脸颊,啪啪响:“我这也怕,那也怕。可越怕,就越要做人做事。”

王策自责地抽了一下自个的脸:“正如陛下所看见的,我素来便是这么的别扭,这么的犯贱。”

“不过,我最怕的是……”

王策轻轻地说了一句,后半句在北风的吹拂下,声线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皇帝身为武宗,自然是听见了,盛八宝粥的汤匙忽然轻微的一顿,粥从汤匙上满溢滴落。

王策说的是:“我最怕的是,那半卷武神卷。”

第209章 你抓我人质,我爆你八卦

武神卷。

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更加是一个讳言莫深的东西。

王策的意外一言,这本不该被提及,也不该是被他提及的话题,忽然说穿。皇帝终于面色一窒,一口白色雾气喷出,顿时遮蔽面容,若隐若现。

“老汪。”老汪太监像鬼一样飘然而来,将一个大包裹交给皇帝。包裹放在石桌上解开,露出里边的大批杂物,里边却只有一只卷轴。

皇帝端详半会,从中取来那支卷轴,哗啦一下展开:“你说这个?”

王策眯眼,忽然发出吃吃的奇怪笑声:“陛下,我真心崇拜你。都这时节了,你都仍然不肯开诚布公?”

“当日,陛下在县城的临时寝宫,把一半武神卷留下。不知是想引我上钩?还是想引旁人上钩?”

王策举止优雅,捻住一块精致的点心塞在嘴里,细嚼慢咽吞下,才道:“亏我当日还道陛下失算,原来,一切都在陛下的算计当中呢。”

他掩盖不住眼底的一抹自嘲,始终还是被皇帝牵着走了。当日窃取武神卷,容易得好像人家自动送上门的,那细心思量,分明就是陷阱。

“这次你对。”

皇帝不知为何,凝视半会,忽然感慨,起身来回数步,蓦然回首,目光深邃:“不错,这东西本不是为你准备的。”

“朕当日也并未料到,会是你。”皇帝的目光定在王策的面容上,仿佛要挖掘出一些东西。

“我不在乎陛下挖坑给谁跳,反正我是感觉不安了。”王策撇嘴,思绪飞转,皇帝以半拉武神卷为诱饵,是想坑谁?唯一能肯定的,就决计不会是他。

皇帝看来又不是大脑缺氧,要拿捏他王策,至于拿武神卷来折腾吗?这显然说不通。

皇帝宽怀失笑:“你想要武神卷,等你修为达到神化九境,朕给你看便是。你是朕的亲外甥,你有武道天赋,朕自然要悉心栽培你。”

武神卷,犀利哥的半卷,皇帝的半卷,加起来便是完整的一卷。王策为何没细细来看,因为武神卷这东西目前他还够不着,起码得武尊修为,才能看。

王策眼下这点修为境界,看了跟没看似的,纯粹浪费时间。就好比你拿博士级别的学问去教小学生,人家能学到半根毛啊!

……

“凉了。”

王策指指快结冰的八宝粥,皇帝笑笑:“那便换。来人。”

自有宫女上前,速度把东西一起搬下去,重新换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上来。等人都退下,王策叹气:“吃不下,没心情。”

这分明就是在调戏皇帝,皇帝却含笑而神色不动:“为何?”

“我一想起陛下你恨不得我速度成亲生子,我便吃不下,便也没心情。”王策揪头发,一脸菊花被爆的痛苦。素来便只有逼人强迫,却从没有逼人爱爱的道理。

皇帝也叹气:“所言极是,太早成亲,却是影响不好。朕当年,何尝不是在婚事上被动。”

王策忽然很是感到同病相怜,这跟中国古代不一样,皇室和官员未必在乎皇帝有没有子嗣,反正皇室有力量,就能重新选人登基。

不过,一般来说,历代皇帝大多都是一个血脉相传。因为真龙之气的关系,多数皇室都不乐意做皇帝。

皇帝处处权力都有一定的限制,平均寿命只有六十岁。真武九境的高手,那寿命都有百岁上下,哪怕是一个先天九境都比皇帝命长。这种皇帝,给谁谁都不干。

皇帝叹气,充满慈祥:“朕本是想你早早成亲成家,那便能安心逗留北唐了。本以为你和诸海棠会是天作之合,不成想,诸相如却是不肯。”

如果只是这,那便好了。王策讥诮的撇嘴,丝毫不加掩饰,早成亲早成家,那就等于是送了人质给皇帝。更加要命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仍然是一片阴影。

诸相如不肯答应这桩婚事,真因为他是神孽?屁话。当日在西北一谈,王策哪里还不懂诸相如的意思,分明就是怕他诸相如和他女儿被他王策给连累。

莫以为当日一席谈话,王策便一无所获。诸相如热衷捧皇帝臭脚,和皇帝守同一个秘密十多年,又是被重用又是被忌惮,揣测皇帝十多年,他诸相如的某些态度,便隐隐折射了皇帝的某些想法。

王策眯眼,忽然一笑:“陛下,何必早早让我成亲。莫非,陛下想看我的儿子?”太早成亲,对身体没好处,对武道也没好处。很多武道天才,都是晚婚。

皇帝的眼波藏住一抹深邃,忽然也是一笑:“只怕你是多想了。”

搞定,肯定皇帝的想法了。王策潇洒耸肩,他和诸海棠定亲,实在是一手漂亮的妙手,对皇帝的好处太多太大了。

许多好处就不说了,光是能绑住这两个天才,就值得了。更何况,如果真有了孩子,以二人的天赋,生下来的孩子是天才的几率也比较高。

更重要的是,那是王策的血脉。

王策轻笑:“素闻当年的二皇子,乃是武道天才呢,不知比我如何。”皇帝终于脸色微变。

皇帝的三代血亲当中,父辈一代不值一提。皇帝这一代,只有文绣这一脉,老信王一脉没有武道天才。那数来数去,皇帝的三代血亲当中,武道天才便只有王策了。

王策眨眨眼,皇帝的三代血亲中,唯一一个有武道天赋的,便只剩下他。不知,这是否一个说得通的理由?

王策轻声一笑,起身来漫步:“陛下,吃完东西要活动一下,一道散步走走?”

皇帝微笑,分明一脸宠溺。

……

各自沉默,漫步在宫廷的道路上,积雪厚厚,王策很有娱乐精神,主动找上没被踩过的积雪,不住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踩上去。

积雪发出嘎嘎的声响,踩上去,格外松软的感觉,分外的使人心情愉悦。

王策孩子气一般的动作,与之成熟老练的思维,形成一个极为别扭的气场。皇帝真心的失笑,却才是有一些懂了王策自嘲的别扭是怎么回事。

或许久居深宫,从来鲜少有人在皇帝面前,如此放肆如此活跃如此孩子气,皇帝看了一会,欢快的笑容浮现不绝。

“在深宫大内,光秃秃的,太过难看了。我不喜欢。”王策忽然看了一下四周,发出这一个突然的感慨:“气闷得慌。”

“我未来岳父,太过功利,太过热衷做陛下的走狗。我也不喜欢。”

这种接近挑衅的话,皇帝只微笑:“不好说是走狗,诸相如一心一意为北唐效力,自然是好事一桩。有这种人,许多事都能放心交代他去办。”

“不过,朕以为这一次他做错了。”自然错了,诸相如不该拿南衙五杰和王策的嫡系来要挟的。至少皇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诸相如这种人对皇帝来说,无疑是值得信任的,能大用的。一些不好办,不方便办的,都能给皇帝办好。譬如这一次,如果诸相如不要挟,王策会不会被逮回来,那就真不好说了。

王策很是认真地说:“阿皮阿克他们是我的好友,还有王大年和柳晚秋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

“朕知晓。他们都会是北唐未来的中坚力量,只要出成绩,自然就是前途无限。”皇帝很认真的回应。这就是答应王策,任何事都不影响那批少年的前程。

搞定。王策洒然,开心地笑了。撇清关系那种蠢事,就没必要干了,皇帝小时候又没被脑膜炎烧坏脑子,你撇清,谁信?你说南衙五杰不是好友,傅四等不是他的心腹,鬼都不信。

撇清,还不如主动承认,并强调一下重要性。

皇帝为什么不会答应诸相如的要挟逮人之法?因为皇帝是武宗,只有四人知晓,一个皇帝自己,一个老汪,一个谈季如,最后一个是王策。

你皇帝要是敢动我的人,我就敢满世界替你宣传这个秘密。

你皇帝手里抓了我王策的把柄,我王策何尝不是抓了皇帝的把柄。大家心照就是了,反目了那对谁都没好处。

王策为什么没跟傅四和柳晚秋等心腹,说起跑路的事,并试图带他们一起跑路?不是因为怕他们泄露,也不是因为他们不肯跟他走。

而是因为这批心腹,哪怕走了一个,哪怕其中一个知道,就等于在北唐和王策之间做了抉择,皇帝绝对不会重用了,这一批少年的前途就全部完了。

王策不想连累这帮心腹。

为什么说只影响傅四和柳晚秋他们?因为对皇帝来说,诸海棠和熊式武是武道天才,阿皮和阿克是人质。说白一点,王策重视的人,都是人质,越重视,皇帝就越重用。

许多东西,皇帝和王策互相心照就是了,没必要扯破脸皮反目成仇。

麾下嫡系,前途在这三言两语之间,被确定下来。王策放心了,一窜一跳,落在一块洁白的积雪上,踩出一堆格外刺眼的烂泥脏雪。

“陛下,不知我未来岳父有没有说过,我这一次被抓住,一半是我自愿的。”

皇帝含笑,凝视王策上蹿下跳,淡然道:“诸相如率队,大约明日才能抵达京城。”

“那我就说一说吧。”王策叹了口气,狠狠地把一片积雪踩塌掉,一抬头,目光灼灼:“我心底委实有许许多多的疑惑,这一番被抓回来,看来是坏事,却也令我证实了不少的想法。”

皇帝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外甥。

“譬如,那个关于我是皇子的谣言是真是假。”

第210章 诛心的一句,消失的一天

不知为何,此言一出,忽然一切都变得冰寒起来。

皇帝咳嗽数下,面色苍白中又泛漾非同一般的红润,咳嗽声在寂寥中传播很远。他一边咳嗽,一边说:

“你相信?”

“我不愿相信。”

王策凑脸,一脸老子纯洁得要命的表情:“陛下,你说是不是?”

“很凑巧,当日平乱,我是一个不小心成了京城拳头最大的人。”王策唏嘘,好像他都很不乐意的样子:“一个不小心,我走错路,走入了两衙一处的绝密档案中。”

走错路?还不如相信他投错胎呢。

“又是一个不小心,走错了京城守备军和御林军收藏档案的地方。”王策懊恼的自拍脸蛋,诚恳的卖萌:“陛下,我真的是走错路了呢。”你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皇帝不动声色。

王策慢条斯理地轻声道:“然后,我一个不小心,又从历史绝密档案里,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所有的证据,都指明,逼宫爆发的时候,陛下和公主不在皇宫。”王策眨眨眼,一脸纯真,一脸写满求知欲:“谈大人所言极是,公主身死前后,身边似乎除了接生稳婆和几位宫女,似乎便只有两名公主的侍女,以及……”

“以及,陛下。”王策在最后二字上加重语气。

然后,王策的目光清澈如泉,直视皇帝:“然而,当年在公主身边的人,没多久就死光死绝了。难怪谈大人会有那般的疑问。”

皇帝展颜而笑:“凡是人,那便难免一死。便是武帝,也终会走到寿元尽头的一天。”

啪!王策激赏的一个击掌:“不错,所以我们才要活出精彩活出滋味。不过我也很纳闷,解大人当年派遣北武军千里追杀公主的家将,难道真是未雨绸缪?”

“并非我藐视解大人的智商,实在是……或许另有人下令?”王策耸肩,心平气和:“如此一来,那多少便能说得通了。”

“然后,我便想,谁会预料公主的死?”

皇帝叹息,流露一抹凄然,神色隐约恍惚,似乎想起来亲妹子:“你若是想暗指朕,那不妨直言。你是绣儿的儿子,便是我外甥,有什么说不得的。”

王策长长地吐了口气:“当年公主的家将,似乎只有五人逃得一命。”

“一个不小心,我恰好知道,公主当年虽然是玩乐,麾下家将门客,似有百余人。悉数是剑气以上,有斗罡,更有武尊。”细细一说,武尊家将,或许也是一个祸根。

一个公主,居然被皇帝宠溺到连武尊这种级别的力量都拥有,难怪皇室不爽文绣公主。不信?除了宗派和世家,凡是为朝廷所用的人当中,哪一个人真有只为个人驱策的武尊?

唐正耀乃是皇家武力之首,他手底下有没有单纯向他效忠的武尊?没有。

文绣公主之死,未必不是早早就种下祸根了。王策唏嘘一下,淡淡道:“百余名高手,却只有五人逃走,凭解世铣?怕是很难解释呢。”

莫说百余名高手,便是一百条狗,在逼宫那么混乱的大环境下,都怕是能逃走不少了。

皇帝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不过,你低估解世铣了。”

王策不置可否,浅浅一笑:“百余名高手,为何差一点被一网打尽?然后,我便查,趁着在京城平叛的时候查。一个不小心,就查出,逼宫的时候,这百余高手竟然消失了十多个时辰。”

皇帝的目光顿时凝固一霎,淡然:“那或许是最关键的十多个时辰。”

“不错呢。”王策承认,公主麾下的那批人马,远不如两衙,但也是一股强大的武力:“然后,我便想啊想啊,如果是陛下要了公主的命,那是为何?”

“在情在理,本不应该呢,陛下当年多么宠溺公主,我也是知晓的呢。”王策挠头,举止动作真的显得很萌,一摊手:“想不通。”

凄厉的北风呼啸,皇帝面上浮现一缕温和:“想不通,便不要想了。”

王策无奈:“陛下,我说我很别扭很犯贱吗?我被好奇心击败了。然后,一个新的线索提醒了我。”

“什么线索?”皇帝的笑容忽然有一些僵硬。

……

王策心平气和的缓慢,并有力地说:“公主的麾下家将,消失的那一天时间,是去了哪里?”

“诸相如率领北衙七处和五处,这一批人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消失了大约一天。”

王策目不转睛,直视皇帝,每一个字像是钢铁一样有力:“我一直很好奇,逼宫事件中,南衙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似乎只有北衙的踪影,却不见南衙的动向。”

北衙的不少力量,都在国外,回援是显得鞭长莫及。本来该在平叛中发挥力量的,应该是南衙,而不是北衙。然而,结果却是相反。

皇帝的僵硬化去,剩下一些和煦的淡定,沉吟良久,轻轻一口气息喷出:“南衙当时另有一项重要任务。”

“我猜也是。于是,我就又挖又查。”王策觉得自个很像农民,不住的抗锄头挖十七年前的一个坟头:“先不说南衙,说大内营。”

皇帝皱眉,一抹森然快速敛退。

王策并未捕捉住这一抹目光,他只呵气暖和双手,一字一句地说:“很多人都说,十七年前那件事,是因为陛下的大内营并没有全部在身边。否则,皇室大事难成。”

“从绝密档案来看,大内营的确只有大约一半在陛下身边。”王策嘿然一笑,大内营是很神秘,不过,一些基础的东西他始终还是知晓的。

大内营清一色是神化高手,平素只有一半在皇帝身边,剩下的都在外边闯荡游历。如果都在身边,皇室逼宫还真的未必会成功。

王策目光清澈,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十七年前那件事,皇室影响并拉拢了少数大内营成员。”

皇帝面色一冷:“这倒是真的。”所以皇帝不好做呢。

王策挠头,又眨眨眼,感慨:“陛下,很多时候,人会自然而然的忽略习以为常的东西。我也经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吃过亏呢。”他指的是上辈子,这就是皇帝不知道的了。

“譬如?”皇帝淡淡道。

“譬如,皇室为何会是在十七年前,那个时间发动逼宫?大约没几人真正思考过呢。”王策坦然道:“我不相信公主有身孕的事,皇室会一无所知。”

“公主有身孕,陛下知晓的时候,大约皇室也知晓了。如果皇室筹谋逼宫几个月,陛下想必不会丝毫不知。”

王策一声叹息:“所以,逼宫要么是陛下纵容出来的。要么……是皇室忽然发现一个绝佳的机会,临时谋划的。”

“当然不是朕放纵的。”皇帝叹气承认,当年的他哪有今日的老谋深算,当年正在雄心勃勃一心进取的时候,怎么容得下逼宫这么等于自残手脚的二逼事。

“我想也是。”王策点头,皇帝是文艺中年,不是脑残中年。

“所以,陛下做了什么,被皇室认为是绝佳的机会?”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轻轻一笑:“如果这还不够,那我再逆向思维一下,就发现另一个有趣的东西。”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大内营有一半人马在陛下身边,皇室拉拢了少数。那么,我记得大内营总有一半在外边漂泊呢。如此说来……”

王策的目光一霎锐利如刀,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如此说来,在皇室逼宫前,陛下就已经为某人或某事召集了大内营人马。”

“如果大内营召集了,为何少了一部分?”

“逼宫中,为何是北衙出尽风头?我似乎记得,北衙的不少武力都在国外。莫非……”

“恰好,我又一个不小心发现,陛下和大内营也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而,那个时间段,似乎恰恰就是诸相如率领的人,以及南衙那批人,甚至公主家将消失的那一天。”

皇帝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铺天盖地的咳嗽声,也掩盖不住王策咄咄逼人的锋芒。

……

大内营,南衙,乃至诸相如所率领的大批高手,以及公主麾下的百余高手。

分开来看,各自都是北唐最彪炳的一股股武力。若然加在一起,那便是足以横扫北唐的一股超级武力。

会是什么,令得这许多武力联袂起来?甚至,发生逼宫如斯严重大事,皇帝都没有下令回援,仍然和这批武力失踪了一天。

逼宫的后果是什么?皇帝不会连这都预料不到,仍然没有回援。

如果是针对一个人,那个人会是谁?琉璃武宗?我呸,除非十个琉璃武宗。值得皇帝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也要做成的人,最次都是武帝。

刺骨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皮上,更为诛心的,却是王策这一连串的质问,便仿佛将一切都冻结起来了。

一阵咳嗽过后,皇帝掩住嘴巴的白色丝绸手巾随风飘走,上边有一点斑斓的红。

肃穆的沉默,仿佛酝酿着什么。

终于,皇帝徐徐凝视王策,那一抹慈祥敛去无踪,一声叹息:“朕当日不该给你节制大权的。你比朕以为的,还要聪慧,还要……狡猾。”

王策微笑弯腰:“多谢陛下夸奖。”

皇帝忽然绽放一缕微笑:“你知晓,朕并非夸你。”

“我知。”王策洒然,小爷就乐意听成赞美,不行啊?

一顿,王策眯眼轻声道:“陛下,能否让我见见那位……武帝!”

皇帝面色顿时僵住。

第211章 被囚禁的武帝

“能否让我见见那位……武帝?”

皇帝眯眼,仔细端详王策半晌,掩住神色的波动:“为何是武帝?为何认为没死?”

凭王策先前道出的许多线索,能猜出是武帝,皇帝并不惊讶,毕竟王策狡诈的名气太响亮了,事实也基本和盘托出了。

可是,能判断那人没死,就太生猛了,心理素质强如皇帝都一时吓了一跳。

王策很纯洁的挠头,憨厚的笑呵呵:“没有啊,我随便猜猜呢。猜不中反正也不用死。”

随便猜猜?皇帝面色僵住。老子很正经的跟你王策在谈事,你跟我说你是随便猜猜,这是什么态度。

就好比一个男人勾搭一个女人,上床爱爱之后,那男的穿衣服就果断走人,说是随便搞搞,试问那女人是怎么想的?皇帝此时大抵就差不多。

此时,皇帝或许有一些些的理解犀利哥,恭王,以及忠王曾经面对王策时的感受了。

就是一种你想要吐血,就是一种你忍不住要大骂一句狡诈小子的冲动。会是一种很忐忑,很郁闷,很憋屈的滋味。这就是典型的不刺激你不气死人不舒服斯基。

见皇帝神色古怪,王策急忙挠头:“真是随便猜猜。”你王策就说吧,说多一句,就多刺激一点。原也难怪和他王策作对的人,都认为此人极善给人添堵,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无语凝噎三分泪五窍生烟外加七孔流血。

我真无辜,我真心是随便猜猜的。王策无奈极了,不是生就是死,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猜的?当然猜那武帝还活着。

皇帝沉默憋气半会,顺过气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跟朕来。”

王策谄媚地跟着,一连串的马屁潮水似的涌出:“陛下英明神武,十分帅气。”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当真是无名业火三千丈。不过,王策的下句话,顿时让皇帝兜头一下子全冰凉了。

王策很憨厚地说:“陛下,我为您挑拨两衙,您一定要大大的赏赐我才是。”

“嗯!”皇帝眼波一霎凝固,徐徐回首:“赏赐?你挑拨两衙关系,朕为何要赏赐你?”

王策一脸憨厚卖萌的挠头:“陛下,莫要欺瞒我呢。朝野许是做好了开战准备,陛下却断然还没准备好。我如此撩拨两衙,陛下便有理由延迟了。”

皇帝脚步隐蔽的一顿:“你又如何知晓朕还没做好准备?”

“陛下,您这么说就太不厚道了。”王策摸摸脑袋,抿嘴憨笑,好像皇帝真的在跟他开玩笑似的。是否玩笑,尚且不知,不过,王策的一句话,几乎令素来淡定的皇帝面色大变。

王策说:“当日半拉武神卷,分明是诱饵。当日陛下派遣大内营暗中潜入京城,名义上是保护我,其实是以那名武帝为诱饵,引诱某些人入局呢。其实陛下出巡并未带走这位武帝,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皇帝面色大变,竟有几分厉色,只是王策跟在后边,却没看见。

微微抬头,王策憨厚的笑,嘴角分明有一抹隐蔽的诡笑和冷色。

……

一个人像雕塑,岿然不动,仿佛恒古便耸立在这里。

良久,这雕塑的胸膛以几乎察觉不出的速率起伏,方才知晓他是活人,而非雕塑或标本。这男子的一口气息极为绵长,若不细心,真会以为他是人体标本。

一天,一月,乃至一年,更多岁月。这男子盘膝而坐,宛如从无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这男子的皮肤分明白得很反常,是太多年没有照耀太阳了,也隐隐像是被涂抹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一般。

盘膝的他,忽然睁眼,一道温润的光芒从眼里绽放。轻微的破风声入耳,走廊的尽头是皇帝,以及一个蒙头蒙面的王策。

这男子神色似无一丝波动:“你最近半年来得太频繁了。”

皇帝为王策摘去头套,淡然道:“我这次带来了一个,你或许想见一见的人。”

王策眼前恢复光明,挠头跟皇帝一道走过走廊,穿过两间屋子,才步入这个房间,一见就吓了一跳。我靠,这哥们莫非全身打了石膏?

一转念,王策就懂了,费解道:“陛下,这么十多年下毒,身体都怕是废了呢。要来何用,不如一刀干脆了断。”切,中毒十多年都活蹦乱跳?这厮难道跟他一样以为也是中国人?

皇帝失笑:“你眼力倒好,这毒腐蚀性不强,他是武帝,要不了他的命,伤不了身。”王策恍然,骄傲万分,中国人必定个个都是武帝,抗毒性极为剽悍。

这白化男子目光定在王策面容上,良久,仿佛要把王策刻在脑海里:“他就是绣儿的儿子王策。不太像,却有些神似。”

一霎的工夫,王策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不动声色。陆续有不少人都说他不太像文绣公主,却有一些神似之处。

老顾,你那句“绝对不要相信皇帝”,我到底要如何理解才对呢?

王策和这白化男子相视无言,好一会,王策忽然冒出一句:“陛下,公主便是因为他和你反目?”

“绣儿是朕的亲妹妹,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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