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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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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孩子展露武道天赋以来,是谁都没安生过。”
老许垂首不言不语,老汪神色淡淡。
王策跑路了。
这一枚炸弹,不过是刚刚点燃导火线,谁都不知道会点在谁身上,谁都不知会震动了谁。
第197章 异界咆哮体
皇宫同样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
皇帝的一家人,悉数凑在几席。皇后死得早,皇帝一直没立新后,几位皇子的母亲大体地位差不多。
皇家的团年饭,也不太好吃。今日的皇帝,也是一派和蔼可亲,抱着七皇子,跟四皇子和六皇子说说话,一副专心做父亲的样子。
不过,不论四皇子还是六皇子都没敢一丝怠慢。这半年来,已经足够证明皇帝的手段了。
用某句话来说,北唐是一片形势大好,蒸蒸日上。皇帝的心情本该是不错的,在老汪太监悄然上前低声汇报之前,心情也的确是很不错。
老汪太监自居奴婢,他一来,皇帝的妃子和皇子,不论以前是什么态度。此时此刻,是断然没人敢把他当奴婢,怕是恨不得当成老爷供起来。
“陛下,王策跑了。”
皇帝的面色一沉,泛漾一抹说不清味道的苦笑:“朕本是冀望他的信任,不过,朕如此宠溺他,他居然还是背弃朕而去……”
“难道真要我把皇位给他,他才肯留下来!”
妃子和皇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一个坊间流言,顿时噤若寒蝉。
皇帝抹了一把脸,一些疲乏之色流露,意兴阑珊:“老汪,你说。”
“是,他是用计用毒把老许给放倒,然后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又一盏茶。”老汪太监轻声道:“老奴冒失,已经派人去请诸大人和许大人。陛下很快便能知晓详情了。”
“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皇帝点头,额外交代:“不许伤他。”
六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一眼,掩不住眼底的震惊。这分明隐约是在说王策,这都还不肯伤王策,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难道说……父皇是想把皇位传给那个少年!
皇帝挥挥手,示意老汪去办,却是拎着筷子发呆。
外人很难理解这当中的缘由,只有亲历这半年的北唐局内人才知晓一些。王策在这半年里充当了什么角色,皇帝是花了多少心思来保这个少年。
北唐半年来,发生了太多,又是一次血淋淋的清洗,皇室勋贵外戚,无数人倒在血泊里。
李渐离之死,王寿致仕,大江府的背叛,最安稳的两衙都出了一个谈季如。皇帝皇室,文官武将,便没有一点安生日子过。动荡的北唐,沸腾的北唐,正需要一个喜庆的年节来消除阴霾。
年尾的种种,就是盲人都看出,北唐已经在为来年的战争做准备了。
皇帝不想,很多人都不想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变数,再来什么幺蛾子。
王策跑路,选在这个时节跑了。
这一耳光,等于扇在皇帝,皇室,文官武将的脸上。分外的清脆响亮。
……
一顿没滋味的年夜饭吃到一半。
诸夫人的眼泪不住的垂落,诸相如叹了口气:“赶紧吃吧。不然,等一会想吃都没得吃了。”
诸夫人垂泪:“也不知海棠一个人如何了,她这么大的人儿了,这都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离开北唐离开我身边。你怎么就不让王策跟她一块呢,多少有个照应。”
“她说要去磨砺武道,你就怎么不让女儿过完年再去。”
夫人的埋怨,令诸相如无奈,把碗放下,看着凄清的饭厅,慢慢道:“她走,是有缘故的。我答应她走,也是不想她做错事。”
“女儿大了,该让她飞了。”
“吃吧。”诸相如重新端起碗,夫人却瞪他,他苦笑握着夫人的手,轻轻的一拍:“再不吃,等一会我大约也没工夫陪你了。”
诸相如神色一顿,徐徐回首,厅外一名太监飞身跃来,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陛下让你速速入宫。”
“知晓。”诸相如凑在夫人耳边,苦涩道:“王策挂印正要逃离北唐。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
诸夫人震惊地看着丈夫,不知所措。
你说你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你跑什么跑,学人家装什么潇洒,挂印走人?你王策是南衙的人,一入两衙,基本就别指望其他了。
王策这一跑,就相当中情局直属几大处的大头目跑了,相当国安局下属的部门大老板跑了。随便意思一下,就能抖落大批的名单乃至无数绝密情报。
不论从任意角度,王策都绝对是两衙这两个特务集团的高级官员,是两衙当中位置最高的那几个领导人。放在好莱坞,那就是经典的反派终极BOSS。
皇帝的一顿团年饭,也是没滋味得很。
妃子和皇子各怀一番心思,忐忑不安的想着那个传闻,隐约觉得似真似假。
北衙的效率很高,诸相如赶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封信,在王策住所书桌上发现的:“陛下,这是王策给你的。”
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陛下,不要烦我,我走了。”
字是难堪死了,不过,那口吻那调子,实在洒脱。老子走了,不要烦我,多潇洒。你一般正常人,舍得丢下四品职务,说走就走?给你一个公务员做,你都恨不得打破脑袋呢。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完信,巡视一眼:“说吧。”
诸相如抱拳:“戴霖和杜衷之在一起,没走。据许武尊所言,或熊式武有小小协助下毒嫌疑,皮小心,鲁克此刻均在南衙留守。”
“王策麾下的柳晚秋等少年,无一人离开。并且,他们都中毒了。”诸相如忍住笑,老许太监这回是吃亏吃定了,不是他一个中毒,是大伙都中毒了,这你好意思拿来说嘴?
“此外,已派人前往北镇。”
“熊式武!”皇帝皱眉,旁人眼里或许只有诸海棠和王策的光芒,身为皇帝他却记得熊式武也是罕见的武道和战灵双料天才。
老汪太监丢了个眼色,老许太监一脸吃瘪,摆明皇帝的意思就是不想追究熊式武了。
诸相如沉声道:“王策必是向西北逃遁,快马三日能抵西北边境,他乃是逃遁,至少也需四日时间。只要未出边境,那还是要仰赖南衙。”
诸相如没说白,不过,言下之意很明白。要抓王策,最好在出境前,否则一旦出境就不方便了,至少很难做到充分的情报支持。
……
皇帝神色凝重,在这挂满大红灯笼的御花园里,来回的踱步。
凡是有心人,凡是知晓王策要逃的人,都能判断,王策一定会是这几天跑路。因为,两衙这几天多数人都放假了,宗派和世家的供奉也多数都回去了。
这或许不是北唐最弱的几天,但绝对是两大特务集团最弱的一段时间。
快马,三天三夜能抵西北边境。不论是谁,都知晓,王策一定会走西北,那是最快离开北唐的路线。
考虑是跑路,王策大约需要四天。四天,皇帝忽然感到一阵心绪不安,略微沉吟,果断道:“老汪,召集大内营。”
“让唐峥率领一些武尊,跟大内营一起上路搜捕。”
诸相如和许重楼的面色顿时凝重无比,心里咯噔一下,心都差一点从心口跳出来。为了搜捕一个少年,居然把大内营都出动了。
皇帝猛然一回头,咳嗽中,却冷酷异常:“老汪,告诉唐峥他们,搜捕中严禁伤害王策。”
“他若少一条汗毛,朕就敢让整个皇室为他陪葬。”
冷风中,皇帝的话像刀锋一样森然酷烈,比那北风还要冰寒刺骨。
“咦,陛下,你看。”老许太监忽然诧异的唤了一声。
那封王策的留信上,浮现淡淡的又一行文字上来。诸相如一眼扫见,自然就知晓这是特务们常用的药水。
“我有木有说不要烦我?我有木有说不要来追我!你有木有做到,你有木有!我们跑路越狱的人伤不起啊,有木有!”
“念过学堂,便是这种水准,他那点天赋全在武道上了吧。”皇帝皱眉冷哼,不理解这种咆哮体的表达方式,叱责:“不成体统。”
“你不会派大内营来追我吧?我身边高手如云噢。你看来很无聊,不如我给你找点事做,算我赠送的新年大礼包。”
皇帝扣住手指,哭笑不得,指指这信:“你们看看,这成什么体统。”
诸相如和许重楼想笑,尤其是看见这么多的感叹号和怪异的文字的时候。不过,最后一句话令他们有点笑不出。
王策说要送礼物,那能有好的?
皇帝神色看来淡定,不过,他很快就没法淡定了。
……
郡王府很热闹,下人们一道出来吃饭拜年,也算是一个凑凑人气的法子。
延边郡王看着热闹,却分外有一种人海孤鸿式的疏离错觉。与他交好的洛王和安阳郡王等,基本死绝了,满门抄斩。
参与谋反的大人物,只有他延边郡王一家活下来,隐然成了某些人的敌视对象。
他延边郡王在皇室里被孤立了,生不如死啊。
叹了口气,延边郡王落寞的正欲坐下。轰轰的声音响起,一窝蜂的南衙特务和北武军,犹如城管一般的杀将出来,大喊:“延边郡王涉嫌谋反,全部拿下。”
郡王府上下哗然,思量不久前那次,一时哭喊不绝。
延边郡王一个滑落在椅子上,这是秋后算账?他面色灰败,却才觉得活着不论如何就是最重要的。
一名南衙特务傲然走上前,端详他,抖落手令,趾高气扬:“这是咱们南衙二处王总领亲自签发的手令。”
一名北武军百户也上来笑眯眯:“这是咱们北衙北武军王总领的手令,要不要看!”
看?除了王策,两衙还有谁敢胡乱抓皇室的人!
延边郡王滑落在地上,面色死灰。
这两位互相看了一眼,惺惺相惜的基情无限,抱拳致意:“恭喜发财!”
第198章 我,无话可说
“快了,快了。”
三名结伴返家的路人,艰难并期待的在半山腰的羊肠小道上,不住的攀爬向前。
三人当中,有行脚商,有在外地游学的学子,还有一名书童。这今年的风雪比往年更大,三人有意回家过年节,奈何是一路多少有些耽误了。
这一路结伴下来,磕磕碰碰,眼见就要到家了。这时,却是书童眼力好,指着山边:“那儿有人过来了。”
冰天雪地中,一个白点飞速在道路上奔驰。以飞一般的速度,疾驰而来。轰然挟住那冰凉的旋风,以及践踏出碎雪。
三人大是慌乱,连忙闪身躲避,一边把无法及时回家的愤怒宣泄出来,几声大骂。
这白马白衣的骑士轰然奔驰老远,又忽然掉头回来,忽的在他们身旁勒马停下。
白马上是一名一身穿着如白雪一般的少年,掩盖在大衣帽子下的脸,教人看不真切:“请问三位,小边集往哪儿去?”
这名行脚商到底是见多识广,隐约感到此人气度,急忙堆笑:“这位仁兄,小边集却是要往西边六十里。”
“多谢。”白马骑士点头,调转马头一路又飞驰而去,转眼消失在道路上。
三人面面相觑:“难道是边关急报?方向不对。”
想不明白,三人索性不再想,更是想家才要紧。
“给你们挖个坑,把你们往沟里带。”王策不怀好意的嘿然,策马狂奔,这方向哪里是去什么小边集了。
马是好马,是从安阳郡王府中搜出来的。能被武尊看中的马,自然不一般,比之一般的上等战马,那是还要优良不少,冲刺力不成,却尤其长于长途奔驰。
王跑跑谋划跑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而是早有打算。如此一来,他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跑路做好充分准备,不敢说是万无一失,也必定是万事俱备了。
若是王策一直权力有限,只怕是许多东西也未必能准备妥善。奈何,当日平叛,他做了几日的京城之王,那几天他可是没闲着,下了不少的工夫。
一路飞驰,王策取了一本册子,在战马的颠簸下,耐心端详几下,看天色掐指一算时间。
穿越一年来,王策这非土著有不少不习惯的地方。其中,没有精确的时间,这就是一个问题。好在这一年来,多少是学会了推算时间的一些办法。
“快是两个时辰了。”王策颠簸在马背上,美滋滋的琢磨:“如无意外,老许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活动。也就是说,大约需要一个时辰,我跑路的消息才会通报。”
一名归元武尊,足以保护并监视王策了。王策不相信皇帝会时刻加派人手来监视。
就是有,这一天来他基本没跟外人接触,如果说除了老许还有人监视他,那就只能是皮小心等人。王策绝对不信阿皮他们会出卖自己。
“老许这是一个时辰,从皇帝知晓,再知会两衙,再到两衙活动起来。按平时两衙的效率,应当需要半小时,四分之一个时辰。”
今日是年夜,多数都放假了,镇守两衙的人不多。如此一来,折算这召集人马的时间,总计大约至少是半个时辰。
王策必须承认两衙的高效。不过,高效有时也要分时候的,这大年的光景,再是高效也难免疏漏延迟。
“北衙一直以来,多数是诸相如在管理,行政效率高。许重楼新上任,许多事未必能理顺,南衙肯定不如北衙快。”
恰好,北衙在境内的力量比较薄弱。南衙反应一满,必然牵连。总总下来,王策相信:“大约这个时候,两衙的人马才出城。”
“如无意外,两衙高手至少需两个时辰,才能追到我。”王策取来记录跑路信息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
简略地图上边画着一个半弧线。这一条线,大约就是两衙追到他的地点。
两个时辰,前提是大内营和武尊等神化高手没有出动。王策泛漾一抹诡笑:“皇帝,你会不会出动大内营?我很好奇呢。”
这时,王策跑路快要两个时辰。
……
“胡闹。”
诸相如叱责:“王总领胡闹,怎么你们都跟着一块胡闹。宗室那一块,是我们两衙能插手的吗?皇室犯错,自然有宗正府。”
王策率领特务抓皇室,延边郡王不是第一个了,许重楼不好就此发表意见,不然你南衙以前干什么去了,打酱油?你南衙还不如王策一个人的威风大呢。说不得咳嗽一声:“放人。”
“是。”抓了延边郡王的两名百户,只好委屈答应:“大人,抄得的家资……”
“退还。”诸相如的目光显得古怪:“听说你们私下分了?追缴回来,退回去。”
这两位顿时大喜,哪有私下瓜分了。诸相如这说法,摆明就是暗示,退是一定要退的,退多少那就自家决定。
也是,入了两衙虎口,还想毛事都没,那就异想天开了。这大过年的,诸相如再是大头领,也不敢喊手下全退,不然两衙的人可是看着。
你要不为自个衙门争取好处,下边的人就未必把你放在眼里。王策为什么被两衙成员喜欢推崇,一方面恰是因为他能为两衙捞好处。
不是职务高,就一定拽,手下就一定信服你。
这两名百户互相看一眼,眼里分明是“过年好,恭喜发财。”
许重楼和诸相如互相看一眼,泛一抹苦笑。这帮骄兵悍将,王策也真够恶心人,临走了随便一道手令,就把皇帝和皇室给撩拨了一把。
两名特务大头子,此时正在南衙。因王策在境内,南衙力量更强,所以,诸相如只好率领部分部属过来南衙协助抓人。
组成一个临时的两衙联合指挥部,这是皇帝的意思。两位特务头子都敏感的察觉,这种少有的事发生,说明皇帝是绝对不想王策离开北唐。
诸相如是同知,看来比许重楼低半级。不过,许重楼也没敢托大,诸相如年后上任北衙指挥使是板上钉钉,解世铣都很些时候没在北衙露面了。
想一想皇帝志在必得,又严禁不许伤人的态度,许重楼摇头,他都有点相信那个谣言了:“诸大人,你怎么看?”
“人一定要抓回来。王策素来早慧,诡计多端,想必不会太容易被抓住。”诸相如沉吟道:“先追踪,找出他的行踪,再说其他不迟。”
“我南衙已经派遣了两路追踪高手,目前正在召集人马。”许重楼暗自点头,不得不承认,从北衙一路升迁,又早早辅助解世铣的诸相如比他老练。
许重楼是半途出家的特务,是皇帝派来辅助,也是监视谈季如的。眼下摆明就是一个过渡指挥使。
如果不是王策太出色,以至于提前点爆皇帝的全盘计划。令得一些事有些措手不及,这位置本该是为王策保留的。如果王策不跑路,他许重楼估计连一任都干不完,就要调走给王策腾位置。这一点,那就心照不宣了。
“不必悉数召集。”诸相如提醒,这尼玛大过年的,特务也要合家团聚,你这么一召集,你看你的手下跟不跟你急:“只需一部分足以。”
“王策修为不值一提,他太过狡诈,我们首先需要的是追踪高手。”
诸相如果断:“我已下令召集北衙的追踪高手赶来,最多一盏茶便能上路。王策狡诈,一路必设法引我们入歧路,人多才好分头追。”
本来,这么冷的天,又是大年,这冰天雪地的荒野外能有几人?要想搜捕一个人,那就只能靠人数的优势了。
这一边的谈话,一票两衙的人马都听到,互相看了一眼,忐忑问道:“敢问两位大人,王策王总领这是……如何了?”
察觉众人的好奇和关心目光,诸相如无声苦笑,这小子!才在两衙半年,就已经不知不觉收买了这么多人心。
难怪,不论自己人还是外人,都坚持认定王策很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同时担任两衙指挥使的人。
许重楼咳嗽:“各位不必多问,总之,王策王总领并未犯事,只是陛下的意思!”
众人恍然大悟,想起那个谣言,更加地放下心来。
两名特务头子相视无言,只剩那份惺惺相惜的悲催。皇帝这宠溺王策,简直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王策这都跑了,皇帝下令严禁伤害他,更加没有一丝一毫革掉职务的意思,甚至还要隐瞒王策出逃的真相。
……
“王策跑了。”
皇帝淡淡地说,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轻轻的回音,轻轻的来回。
“我很伤心,我知他在怀疑什么,我是他的亲舅舅,如此宠爱他,他为何要走。”皇帝面无表情:“你……”
“你,还是不想说话?”
多少年来,从来好像影子一样的老汪,很是罕见的不在皇帝身边。唯独皇帝一人,凝视着某处某人,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你说!”
这名一身明黄服色的俊彦男子,神色淡淡地抬起头来,皮肤白皙得像是得了白化病:“说什么?”
这男子的容颜看来竟是难以分辨他的年纪,看来竟仿佛在三十岁到八十岁之间浮动。
“我,无话可说。”
第199章 除夕夜,刀剑如梦
“有马蹄印,杂乱无章,有空骑,有骑士。”
这名领头的女子挥手:“散开,搜索。”一顿:“王总领便是在这儿抢马离开。”
“乔大人,有发现,是我们南衙的人。”几名特务从一个路边的枯草堆里,找出几名昏迷,却被厚厚棉被盖住的南衙成员。
“王大人抢的是我们的马!”乔素容是一个干练的女子,吃惊不已:“弄醒,问一问。”
乔素容正是二处的追踪高手,她修为不太高,是南衙子弟,一身追踪本领是家传的绝学。她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追踪自家二处的大老板。
不一会问出来,乔素容顿时动容:“有人令他们去取马,恰在这个时间回来,正好撞上王大人。”一时色变:“不好,这是王大人有意安排的,王大人是有预谋的。”
“你,速速回去汇报。王大人是有预谋的,必须调整追踪方案。”有预谋和没预谋,那就是截然不同了。
乔素容亲自率领一组人,策马追踪赶路。赶来一个路口,立刻翻身下马,端详马蹄印:“王大人在这里分道走了,几匹马身上必定有负重。从深浅来看,无从判断大人的去向。”
“大人不愧是我二处的总领。”乔素容流露一丝苦笑,俯身下去,丈量一下马蹄印的距离。
乔素容尴尬的发现,马蹄的间距,能说明马的奔驰速度。王策是逃的一边,马速肯定更快。可是,她错了,王策好像也防着了这一手。
马蹄印的距离差不多。
按理说,王策应该是一人双骑,才方便跑路。不过,这路口分明是两条道,各有两骑通过的痕迹。
“许大人和诸大人说,王大人必然是向西北。”西北是一个大方向,这路口的三条道路基本都能通向西北。
不过,王策还是有点儿低估了麾下的能力。乔素容好像发现了什么,回身观察一会马蹄印,对手下道:“你们看,其中一匹马蹄印子较深,跨步较大。”
“这说明,四匹马当中,有一匹比较神骏。”乔素容流露自信微笑,指向其中一条路:“王大人向这边去了。”
乔素容所部乃是数路先头追踪高手之中的一路。
因事起仓促,在年关这时节,两衙也不过是在第一时间凑出了三组专职追踪的高手派遣出来。后续人马,还在召集和追逐当中。
乔素容这等追踪好手,自然是追住王策沿途的痕迹。
诸相如是老练特务头子,也不会轻易就被王策的行踪痕迹蒙蔽。在情在理,都额外的加派了并非专业追踪的先头人马,以撒网的方式来从各路向西北搜索。
也不全然是撒网式的撞运气式的搜索,也是为了从其他方面找出线索。这些就不必多说,两衙是特务集团,在这方面自然是精通的。
而这其中的一路人马,便是沿着羊肠小道来追踪。不多时,便是远远的看见三人在小路上前进。
“过去,问他们。”不得不说有点尴尬,这次派遣出来的南衙人马,倒有三分之一都是二处的。没办法,应变和机动驰援,二处就是这性质。
这三人发现一群南衙特务出现的时候,脸都绿了,哆嗦不已。这一问起来,三人才缓了一口气,想起那白衣骑士:“是是是,大人们,我们看见一个人……”
等三人陆续道来,这领头的人第一念头就是:“这是大人故意引我们入歧途?”王策的狡诈太深入人心了。
“不是。”这领头的和一路追来的乔素容一起否认。
“大人走的这一条道很是偏僻,这两天本来不会有人的。能撞见这三人,多半是大人都没想到。如此说来,大人就不是有意引我们入歧途。”
这是两人的公认看法,同时喊道:“大人是真的要去小边集!”
这么想就对了,不然王策当时何必回头故意问这么一句。不把人往沟里带的王策,就不是好王策。
……
为了一个跑路的王策,还在皇帝严令下,没法名正言顺抓人。
两衙联合指挥部灯火通明,忙碌得跟野狗似的。
各路的线索和情报,以飞快的速度不住传递回来:“有情报显示,王大人是有预谋的,所骑的马是安阳郡王府中的那头神骏白马。”
“这一来,我们低估了王大人的马速。”一名特务飞快的在沙盘上,重新拿彩带围出几个距离:“以马速,加上道路的因素,此时是两个半时辰,王大人应该在嘎林镇一带。”
“半个时辰后,王大人会抵达这里。一个时辰后,会在这里。”一条条的带子标注王策逃出的距离。
诸相如蓦然回首:“我记得那附近有一个宗派。”
“来不及了。”这名特务摇头:“如果没意外,王大人最多两个时辰便通过。我们的消息穿过去,根本来不及阻截。唯二能拦截的,只有北冥宗和烈宗。”
“通知他们,出动人马撒网拦截,只要不伤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截住。”许重楼和诸相如想也不想就果断下令。
竺逢平和徐铁柱一前一后的赶来:“大人,南武军(北武军)已经召集,随时出击。”
“等一等。”诸许二人没急于做决定。
重新端详一下沙盘,让人把京城到西北一带的沙盘拼凑起来。不多时,两人和一群手下观察半天:“烈宗和北冥宗,一个靠西一个靠北。大约是两三天的路程。”
宗派的人数是有限的,又不是专业特务,组成的拦截线必定漏洞百出。
诸相如皱眉,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回踱步,面色凝重。王策太狡诈,短短两个时辰,就已经设下了好几个圈套,想把追踪者引开。
王策,会是一个很难很难对付的家伙。不论诸相如是否乐意,都必须承认,想对付王策的人多了,想挖坑埋王策的人也多了。可王策至今活得很滋润。
王策的修为不值一提,不是说战力差。而是王策绝对不会在这时跟人交手,诸相如巴不得呢,一交手就暴露,那多好。
“他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又狡猾多端。并且,他很了解我们两衙的底细。一般的法子是抓不住他的。”诸相如断然道,却被众人承认。
诸相如面无表情,思量一会,沉声道:“我们有一个优势,我们知道他要去哪里。”
“西北。京城!”
诸相如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一只胳膊放在沙盘西北,一只胳膊放在沙盘的京城。从两个方向,狠狠的往中间夹住!
“知会军机院,知会从京城到西北的守备军,我们要求他们无条件配合行动。必要时,调动西北军出动。”
“北武军,南武军,出发。我要求你们在供奉的协助下,沿路向西北推进。”
“大内营会在天空搜索。往西北是各地守备军,往京城是南北两军,天上还有大内营。”
“我看他还能往哪里走!”
按诸相如的描述,绝对是北唐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搜捕行动,简直就等于是拿高射炮打蚊子,这轰动性不言而喻。
除非王策能在一天内,突破西北,否则。一旦完成合围,王策俨然就成了西北和京城之间的夹心饼干。
一天内离开北唐?除非王策是神化高手!
……
跑路第四个时辰了。
王策胯下的白马喷出激烈的气息,奔驰中双腿一软,轰隆一下一头栽倒。王策一个腾空跃起,再看马,几乎是活活累残了。
白马躺在地上哀鸣,王策拍拍它,满是歉意:“对不住了。”
“差不多是地头了。”王策淡定的靠双脚踏上路程,一边走一边是欢快的唱歌。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歌词和歌声充满了浪荡和洒脱,轻悠悠的在这冰天雪地里传播,格外为王策添上一份独有的悠然与自在,便好似那一种逍遥江湖的气度。
王策不过是随口唱的,这一唱,却才觉得忽然很是喜欢这首“刀剑如梦”。
“我贱,何去何从……我倒,跌落天空……”
王策很嘴贱的又一次篡改歌词,在旁人来看,他是有点犯贱。眼见过两三年,就要坐上权柄滔天的南衙指挥使宝座了,皇帝宠溺得无以复加。
前程就是一片坦途一片辉煌,他竟然挂印跑路了。
放声高歌,王策老马识途一般,悠然的越过山头,一个村落出现。他眨眨眼,泛漾一抹轻笑:“好吧,是时候验证我的未雨绸缪了。”
悠然的入村庄,来到一户人家,敲敲门,对主人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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