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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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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来由的叹息:“难怪我会被你一次次的当傻子一样愚弄算计,我活该啊,结论就在眼皮底下,我居然什么都没察觉,技不如人,那就是活该。”

“咳咳,你不笨。”唐帝流露一缕笑意:“相反,你一直是一个早慧的孩子。”

厚厚的积雪铺在大地上,一脚踩上去,分外的松软。王策惬意的,颇有几分娱乐精神的,用力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的大脚印。

闻言,王策哂然一笑:“何必吹捧我,你这会儿再是吹捧,我也决然不会飘飘然飞上天的。话说,我连你想干什么都没看出来,我怎么能算聪明。”

“公主的儿子,就是唐家的血脉。”王策忽然道:“顾氏最恨的大约不是其他人,而是唐家。”

唐帝徐徐加快步伐,叹了口气,并不否认:“如果皮小心和鲁克背叛你,出卖你,亲自在你后心捅一刀,把你身边的王断王歉诸海棠等等都害死了。你最恨的会是谁?”

王策侧脸,神色认真地说:“阿皮阿克不是我的部下,从来都不是,他们是朋友。能交一辈子的那一种。”一拍脑门,他恍然:“是了,我忘了,你没朋友,更不要说相交一辈子的朋友。”

唐帝轻轻咳嗽起来,脸上浮现一层青光。

王策没打算讽刺下去,重新转回正题:“所以,顾氏一脉三家,最恨的就是唐家。而我,很不巧是顾氏和唐家的血脉。我猜,不光是你很矛盾很复杂,费饮血他们也一样吧。”

王策用力挥拳,似乎说出某些人的心声:“这个顾策,算是自己人呢,还是敌人呢?”他耸肩,挤眉弄眼:“反正换了我,肯定纠结得要死,心情复杂得一塌糊涂。”

“没准,就是因为这种复杂的矛盾的心情,你们才会有一些看似矛盾的做法。”

比如王策逃离北唐那一次,唐帝先大肆抓人,然后,抓回来没多久,又故意放纵王策离开。也许,这就是顾博复杂矛盾心理的体现呢。

当你处于两难的尴尬处境时,眼不见心不烦,永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唐帝默然,似乎被王策戳中心理了。

王策没指望他会承认什么,一个时刻在演戏的人,一个把做戏融入骨髓里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某些事的。

细细想来,王策也不免蹉跎,用力的折下一条树枝,叹气:“我发现,我估算错误了。有公主的血脉,费饮血他们未必会向我效忠。”

九洲是一个很有传统,也很讲究传统的世界。父母打骂后辈,没有人会指责,可儿女打骂父母,那就是大逆不道。弑父是一个天大的罪名,武帝也绝对承受不住万夫所指。

王策不敢,也不能主动公然对顾博出手。除非,顾博率先出手,然后他王策自卫反击。

严格地说,杀子不算什么罪行。父母打杀一个忤逆不孝子,官府根本就不会过问。王策和顾博的情况,稍微复杂一点,不能直接照搬这一套。

总之,顾博若亲自杀了王策,费饮血等人肯定会有情绪,甚至会寒心。顾博为此遮遮掩掩,不敢漏一点线索给费饮血等人,就是不想引发类似的连锁效应。

当然,王策有公主的血脉,费饮血等人在对顾博寒心之余,会不会选择王策,也实在不好预料。

……

白皑皑的雪地上,一连串的脚印蔓延向远方。

从北镇一带,沿着官道两旁,一路慢悠悠的前进。王策和顾博,互相似乎和睦,却隐隐保持距离的一边交谈一边前进。

王策是一个演技派,顾博是一个更加老练精湛的演技派,二人之间一派和睦的气氛很有迷惑性。也许,只有互相之间的距离,才隐隐说明了某些真相。

“我有顾虑,你有忌惮。”

冬夜无雪,王策的话在白色的雪地上飘荡:“不如,各自退一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唐帝发出轻轻的低声咳嗽,缓缓抬头,不知是黑夜的感染,还是本身如此,目光深邃且漆黑:“不论你身上是否有公主的血脉,首先,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要继承我的基业。”

“我三番四次的说过,今次,不妨再说一次。你是我唯一的血脉,我的基业,绝不会拱手交给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唐帝的诚恳没能打动王策,或许该说,唐帝是一个好戏之人,王策不是。本来差不多撕破脸皮,再演一出父慈子孝,就未免太傻逼太白痴了。

王策已经懒得再演戏了:“莫要再扯这些话了,干脆一些。我说了,各退一步。我不贪图你的或者顾氏的什么基业,你也不要试图对我再做点什么。”

王策侧脸,咧嘴一笑,充满危险气息:“如果你不肯放过我,那就不要怪我也不肯放过你了。大不了,背负一个弑父的罪名,一拍两瞪眼的事,我也做得出来。”

“真的,这是我和你之间,最后的一个机会。请不要高估我的道德和良心。”

王策眯眼,寒光比冬夜还要凄寒,轻描淡写地说出最严重的结果:“如果不然,那我一定会陪你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唐帝默不作声,眼帘微微下垂,焕发一点儿漆黑的光芒,淡淡道:“已经开始了。”

王策一顿,摩挲下巴良久,忽然笑了,恣意的大声笑起来:“是啊,已经开始。你决定游戏怎么开始,什么时候开始。”

“那么,游戏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就是我说了算。”

森森烈烈的话音,在寒风中鼓荡着危险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唐帝垂首,深深叹息,咳嗽数声:“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儿子。你和我之间,有什么问题,不妨等解决掉大律和神恩会再说也不迟。”

王策耸肩,冷笑:“我不相信你。”

唐帝眼神凝肃,缓缓道:“神恩会好办,大律难为。”

王策眯眼,讥嘲一笑:“我不相信你。”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等一会就把成就人皇的正确办法,交给你。”唐帝侧脸,慎重的,并充满温和的说。

王策看着黑夜,一字一顿:“我不相信你。”

如果唐帝的城府不是那么深,也许他会气得吐血。饶是如此,他仍然被激得情绪激荡不已,连续咳嗽,咳出一缕鲜血来。

一条青色的影子,鬼魅一样的悄然来临:“什么不相信。”

唐帝颜色微变,缓步后撤半步,暗中提气戒备。

向忽然来临的半帝王魂点头,王策垂首,无人能察觉,他神色间的些许黯然之色。

好一会,他敛了暗淡的光芒和心情,吐一口子气,取来一册半的武神卷,轻笑:“无论如何,今次我都是有收获的。不是吗。”唐帝脸色微微一黑。

王策眼神清澈,抬头瞄一眼:“顾博,如果你想对付我,又或者,不论你对我有什么垂涎有什么企图。记得,下次请早。”

“今日,我就不奉陪了。”

王策抬头,璀璨一笑:“王魂大叔,我们走,回罪州!”没人能察觉,璀璨微笑背后那一抹黯然与难受。

王策跺足,眼见快要飞腾而去。唐帝并未阻止,恰恰相反,他流露一缕古怪的,诡异的,淡淡的笑意,仿佛王策是蹿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

王策飞跃在半空,唐帝忽然笑了,轻轻地说:“何必等下次,此时也无妨。既来之,且安之。”

第667章 半帝,顾魂

飞翔,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这是武宗武帝最美妙的地方。

是自由自在的鸟儿,而不是飞机,更加不是被迫降的飞机。

“既来之,且安之。”

此言在夜空当中,悠哉的悬浮,似乎充满了自信。唐帝颜色如铁,眼神如星空一样深邃,浮现淡淡的诡异之色。

青色的光影,瞬间交织成为冬夜最深沉的光华,宛如以一种另类的方式,悄然无息的升华了这个深沉的冬夜。

青色的身影,青色的宝剑,青色的光华,似乎为暗夜注入了一分独有的魅力色彩。

青色的剑,从一个不可预知的角度,从一个你永远不会去怀疑的人手里,似乎云烟一样清淡的闪电递过来。

冰凉的剑尖,散发着沁人脾肺的刺骨冰寒,把寒意一点点的扩散在王策的身体每一个部位。

皮肤,血液,心肝脾肺,乃至骨髓。那份独有的冰寒,轻柔的却冷漠的侵入身体,似乎把王策给冻僵了。

青色的剑尖,肆意的把冰寒滋味,浸透后颈。入肉三分,一点一点的缓缓流淌下丝丝缕缕的红色鲜血,混在青色的剑身上,分外的触目惊心。

剑尖涌出极为强大的压力,迫使王策从半空徐徐降落下来。

王策满嘴苦涩,伤感的自嘲一笑:“一样是飞翔,鸟儿很自在,飞机却不。因为,飞机总有迫降的时候。而我,不喜欢迫降。”

剑尖没入后颈,王策只能轻轻地在一定范围内的转头少许,依稀看见了那个站在身后的青衣人。

种种滋味,千言万语,末了,只化为一句话:“王魂大叔,为什么是你!”

半帝王魂面无表情,他的手却很稳,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没有给王策一丝一毫的机会。

“青衣,青剑。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这把青剑给指着,给架在脖子上。”王策几口气快速吞吐,发出一声无尽悠悠的叹息:“为什么是你。”

冬夜的冰寒,覆盖不住王策话音中的淡漠与深深的凄然:“这个世上,总会有背叛,会有出卖。然而,却有一些人,是值得相信,是不会有背叛的。”

“王魂大叔,我一直以为你是其中一个,你是其中最不会最不可能背叛的人。我相信你,胜过其他人。”

王策的眼神很亮,很暗淡,却好像绝世宝剑一样,拥有最耀眼夺目的剑气。那些看不见的剑气,无形中的迸发,让半帝王魂那只从来没有动摇过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唐帝温和地笑着,走过来,轻柔的慈爱的抚摸王策的头顶:“你是我顾博唯一的儿子,我不会害你。无论何时,你一定要记住这点。”

“此外,我想提醒你。他不是背叛,也不曾背叛你。”

王策闭上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压抑心里的波浪:“因为他一直是你的人。”

唐帝微笑:“王魂是他的一个名字,而他的另一个名字是,顾魂。”他向王策轻快一笑:“他是我的义弟,你称他为叔叔,却是再恰当不过。”

王策浅浅淡淡的讥讽一笑:“顾锋,顾隐,现在又蹦出来一个顾魂。你究竟有多少义兄义弟。我看下次你还是早一些说明白,不然我杀错人,那便不免惋惜了。”

王策说出顾隐的名字,唐帝一点儿也不意外,只哈哈一笑:“你所知的,就是全部的。”

王策眯眼:“那个所谓的祖父,为了顾氏,为了给你网罗帮手,当真是用心良苦。”说完,他瞄了木然的半帝王魂一眼:“顾魂大叔,很遗憾,你只是其中一个,或者,不妨换一个说法,恭喜你以义弟的名义,成为顾氏的工具。”

半帝王魂冷漠地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只认识你父亲一个。”

王策神色一顿,忍不住放声狂笑:“顾博,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大气,哈哈。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原来,顾魂是你私下结拜的义弟,原来费饮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顾魂的存在。”

一顿,王策充满讥笑:“你连费饮血他们都不相信,你还敢相信谁?你这辈子究竟相信过谁?”

“哈哈哈,真他娘的好笑。你自己从来没相信包括心腹在内的所有人,却他娘的要求别人相信你,要求我相信你。你有什么资格。哈哈哈!”

王策充满桀骜和讥笑的狂笑,在暗夜中肆虐。

一缕充满怒意的火焰在眼中蹿出来,很快就敛去无踪。唐帝安之若素,放出罡气隔绝话音:“上位者,从来不会把注码和信任押在一个人身上。”

唐帝目光深沉:“作为一个父亲,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道理。”

王策仰天长叹:“顾博,无谓多说。你赢了,如果你是为了武神卷,你已经赢得全部了。”他不相信顾博,在来之前,就把自己的武神卷藏好了。唯一知道下落的,只有半帝王魂。

果然,半帝王魂从怀中取来一册半的武神卷,交给唐帝。唐帝淡淡一笑:“武神卷是你的,可它更加是我想要的。”

走上前,从王策怀中,施施然的把先前的一册半武神卷,轻描淡写的拿回来。

“是我的,归根结底,还会是我的。”

唐帝拍拍终于聚全的三册武神卷,满意地笑了。笑着笑着,忽而又咳嗽起来,吐出斑斑血迹。

……

唐帝赢了。或许,该说顾博赢了。

半帝王魂,成为唐帝埋伏得最深的棋子。

在一个最要紧的关头,忽然一下子出手。王策几乎没有防备的,当场就着了道。

谈季如,律帝,扈宝,犀利哥等等。王策这十余年来,见过并且和九洲无数顶尖人物交手过,对上那些满身心眼的主儿,他很谨慎很敏感,也偶尔会畏惧会害怕,但那只会是一时半会的事。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王策持之以恒的害怕,乃至感到恐惧。包括三番四次让他吃瘪的谈季如,包括阴谋家犀利哥。

顾博是第一个,是唯一的一个。

从智谋,从心志,从狠毒,从冷酷无情。王策承认,他输顾博一条街都不止。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风采,也许,这就是人皇的先决条件?

在被唐帝带回皇宫的路上,王策想着,忽然噗嗤一下笑了。

唐帝诧异地看过来,似乎觉得亏王策还笑得出来。王策一身修为被制住,他不知是否在解释:“我是觉得挺好笑的。”

“大律,神恩会,无数人都恨不得我去死。可连流枭上次都没能把我如何,你居然轻而易举的把我生擒了了。也不知,如果那些人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半帝王魂顿时神色古怪,真亏王策笑得出来。唐帝面无表情好一会,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很有趣呢。不过,你就不担心?”

是很有趣。大律和神恩会早就想弄死他王策了,可早几年有纪千败等人,这两年,王策凭诸子心相一跃成为铁壳乌龟,连无上武帝都无可奈何。

王策笑吟吟的反问:“担心?我为何要担心?你不是说了,不会害我吗,莫非,你就爱自打嘴巴?”

“如果你抓我,是想逼迫我当皇储,好吧。那我就只有勉为其难了。”

看来,王策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处境,反而厚颜无耻的表示“如果你真的要逼我当皇帝,那我就随便当一当好了”。

兴许是被王策的厚颜惫懒给气着了,唐帝爆发一阵猛烈咳嗽,余光扫视半帝王魂,玩味道:“你当真不怕我杀你?”

王策嘿然:“你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一顿,他眯眼,寒光一闪:“没了我的战灵军,你怎么对付大律上千万大军?”

有老汪太监接应,悄然无息的返回了皇宫。

唐帝眯眼,透着睿智的光芒,拂袖示意老汪和半帝王魂都退下:“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不想害你的性命,而你,最好不要尝试逃走。”

王策坦然自若,讥笑:“我一身修为被你制住了,只凭诸子心相,你觉得我能在无上武帝眼皮底下逃走?你顾博,不是这么无能的人吧。”

心相是禁制不了的。心相,就犹如思想,你能禁锢思想吗?当然不能。除非把王策打昏。

不过,王策一身真元被制,相当一个普通人,失去了机动性,诸子心相防御力再强悍,也必将陷入彻底被动挨打的处境。在一名无上武帝,半帝王魂联袂下,诸子心相的能量也很快会被消磨光,根本逃不掉。

唐帝轻轻摇头:“何必说刻薄话,胜负对你来说,并不要紧。”

王策腼腆的浅浅一笑:“我从来不习惯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别人手心里攥着。”

一边说,王策一边大剌剌地坐下来,示意:“茶?”

唐帝失笑:“老汪,上茶。”

老汪太监动作很快,迅速把热气腾腾的茶水送上来。

王策安之若素,悠然自得的给自己斟了一杯,白茫茫的水汽很快萦绕升腾,遮蔽了他的模样和表情。

唐帝目不转睛的审视儿子,温和道:“你说得对,大律上千万的大军,需要战灵军来对付。”

“所以?”王策举茶杯,不无讥笑的示意一下,递在嘴巴边上。

唐帝笑意浓烈:“战灵军是你的,归根结底,也能成为我的。”

“所以,把控制战灵军的那个物品交出来吧。”

啪啦一声。

递在王策嘴巴边上的茶杯,瞬间炸裂。

第668章 半神,王魂

茶杯炸裂,飞舞。

唐帝取来下一只茶杯,亲自斟茶递过去,和气道:“不必讶异,战灵军的来历,你过去的那一套说辞,如今瞒不过世人了。”

王策耸肩,一转眼想通,哂然一笑:“也是,不能指望一套谎言,就一直能欺骗下去。”顾博,可不就是一套又一套的谎言。

当你识穿顾博的第一套谎言,下边又有一套谎言能蒙蔽你一阵子。当你再次识穿,又是一套谎言等着你辨别。如斯三番四次,拖延时间,顾博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也是。王策心知,他的一套说辞,随着战灵军一次次,乃至大规模面世,已经蒙蔽不了世人了。

一次次的动用战灵军,哪怕诸相如是瞎子,费饮血和顾锋等也绝对不是,肯定多多少少会察觉另有玄机。很多东西,再是如何遮掩,也渐渐会瞒不过去的。

王策没来由的欢笑出来,从贴身处取来青铜壶,在顾博深深的目光中,轻柔的摩挲青铜壶:“原来,你想要战灵军。”

“我真蠢。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能看见。”王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地拍拍脑门:“是啊,换了我是你,大约也会垂涎战灵军。”

“给你。”

王策坦然自若的把青铜壶抛飞,似乎没把这当成多么重要的东西:“我本来就该知道的,按你这种人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容许不受控制的强大力量。”战灵军,恰恰是一个不在控制内的强大力量。

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唐帝只当没听见。

唐帝一把接住,仔细端详一会,忍不住惊叹:“好一个精致精巧的铜壶。除了神炼师,恐怕也没人能……”他没说完,从他神色来看,无疑是相信了神炼师的存在。

“如何办?”唐帝抬头问。

王策顿时爆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唐帝脸色一沉,缓缓道:“其实,我也不贪图你的战灵军。”王策讥笑抬手,表示“那你还给我啊”。

唐帝的话没说完:“东宁很快就会归降,这是我和神恩会的交易。凭北唐和东宁的兵力,加上仆从军,勉强抗衡大律。不过,你该明白,北唐和大律之争,重点不在兵力。”

王策点头,不错。从唐帝的举措来看,显然,从高端武力对决,一举打垮大律人皇,那才是唐帝最迫切的策略。

大律军是不是天下第一强军,没有一个公开的说法,也没有一个公开的承认。不过,单纯从军队的修为水准,从实战经验,从军事将领,大律军是不容置疑的天下第一。

坦白说,王策相信顾博绝对不会指望从军事角度,击败大律。不是一个靠谱的,也不是一个理智的打算。

其实,从军事,从高端武力,从两个方向着手,一并击败大律,才是最好的办法。谁都知道,只不过,没人能做到罢了。

有战灵军,顾博就多一个军事力量的选项。多一个办法,和少一个办法的差别,其实很大,不过,那也不必赘言了。

王策笑了笑:“我很好奇,如果没有我这个变数,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唐帝也笑了,他懂王策的意思。无疑,王策的崛起,就是他的通盘计划当中的变数。

他顾博再是满身心眼,再是心计多,也决然在三十年前策划兵变,取代唐帝之时,想不到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能有今天的成就。这,就是变数。

王策认为,顾博是一个很会应变的人。

十四年前,他在两衙大试中崭露头角。他作为一个变数,蹿出来。唐帝很快就改变计划,挑衅刺激北唐皇族。在那之前,肯定没有这个打算。

随后,王策和唐帝没有见面,却领会唐帝的意思,在短短半年中风生水起,折腾得皇族和京城满城风雨。从而迫使皇族最终走上叛乱的道路。

顾博篡位十六年,始终沉默,等待机会。也等来了王策给他的机会,一举把很多相关的人斩杀,顾博是在那次叛乱之后,才真正的完整的控制了北唐。

此后,王策蹿出北唐,初露峥嵘。在短短数年当中,一跃成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从此得到尊号。

再然后的事,顾博就是打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

从头到尾,从十四年前开始,王策就作为一个顾博计划之外的变数。王策相信,顾博一定为此三番四次的改变原本的通盘计划。

其实,都这会儿了。他顾博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王策还是再一次问了:“说一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唐帝摇头失笑,安抚的压手:“你姑且休息,想要走一走也无妨,只要在皇宫之内。你想要什么,老汪就在外边。”

说完,他先走了。

王策拈拈下巴,眼神清澈,半晌,流露一个淡淡的,似乎充满诡谲的笑:“老汪,我要在皇宫转转,你来带路。”

……

“四弟,我们多久没有这么在一起谈话了?”

“十四年。”

“是啊,你拜入剑神山之后,你我就很少见面,也很少有谈心的时候了。”

见皇帝过来,一群正在扫雪的太监惶惶然的单膝跪下行礼。

唐帝摆摆手,示意都退下,他和半帝王魂一道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宫当中,沉声道:“苦了你。”

“无碍。”半帝王魂一贯是言简意赅的榜样。

“不一样。”唐帝摇头,看着早已名震天下,成为新一代武帝中佼佼者的半帝王魂,重复:“不一样。你和顾锋顾隐不一样,他们是顾氏一脉的人,为顾氏崛起而辛苦,是应该的,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不一样。你不是顾氏一脉的人。”

半帝王魂眼角微微湿润,唐帝充满复杂的情感,回忆多年前,不知是否自嘲:“当年你只有十来岁,我也只有二十来岁,我被人追杀,是你救了我。”

“我唯一的儿子,他不相信我,他说我是一个伪君子,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骗子。”

“王魂,不论你是否相信。我当年结你为义弟,没有利用你的意思。”唐帝叹了口气,转脸,黯然地看着半帝王魂。

半帝王魂神色触动,恍惚想起往事:“我知道。”

寒风吹来,唐帝轻轻地说:“对不起。谢谢你。”

半帝王魂沉默半晌:“无碍。当年前往剑神山,我是自愿的。该是我谢谢你,给我拜入剑神山的机会。”至于顾博当年让他拜入剑神山的目的,他绝对不会去想,也不会去考虑。

“我该说对不起。”半帝王魂忽然道:“三十年前,我本该杀了顾巧儿的。但是……”

唐帝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三个字当年你就说了,要杀顾巧儿,随时都能杀,后来不杀她,是我的意思。当年我也没想到,你和顾巧儿有过一面之缘。”

“她帮过我。”半帝王魂也许是在解释,也许不是,他张嘴想说顾巧儿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

走在一个开阔处,唐帝站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顾巧儿,后来又放过她?”半帝王魂没说话,安静的等待。

唐帝眼波复杂,看着白皑皑的雪,慢慢地说:“她本是我顾氏一脉的家仆家族,后来,她入宫成为公主的侍女。她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相信她,但她辜负了信任。”

“她身为我顾氏的人,居然对公主有了感情,居然把公主当成了另一个主人,要背叛我顾氏,扬言要把兵变真相说出去。”

半帝王魂微微昂头,这是顾博要杀顾巧儿的原因?

唐帝缓缓抬头,看着天:“如果我和小策反目……你会帮谁?”

半帝王魂缄默,许久,也许像天长地久的久,他才淡淡道:“两不相帮。”

唐帝嘴角绽放一缕笑,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此最好,以免你为难。”

一顿,他似乎漫不经心的转话题:“几日后,我要对神恩会动手,你能击败寂灭吗。听说小策把剑神三式教给你了。”

“我不是寂灭的对手。”半帝王魂神色坦荡:“彼岸之花,他没给我学。”

……

此时,北镇一带。

八部龙悄然来临,往群山当中一钻,来到一棵双臂才能环抱的大树前,一跃上树干一半的位置上。

瞧准了一个隐蔽的树洞,他伸手往里边一抓一个摸索,脸色僵住,凝重的缓缓缩手:“不见了。”

半册武神卷,藏在这个树洞里,却不翼而飞了。

八部龙神情凝重,蓦然想起了几日前,也就是王策前去和唐帝会合之前,悄然带他来了这里,并请他每日来一次,确认武神卷还在不在。

“巴武帝,我相信你的正直,我也相信你不会贪图这半册武神卷。我带你来,指给你看,是把我的小命,交托在你手里。”

八部龙很感激王策的信赖,这是武神卷,是九洲重宝。至少在看人这一点,王策是很准的,他真的没有窥觑武神卷的意思。

其实,天涯之崖的好处,八部龙享受过。王策也把一册半的武神卷,给他和枪王等人参悟过。他真的不会,也没必要窥觑武神卷。

王策当日私下和他说了一些,而其中最重要的,反复强调的是另一句话。

“如果武神卷不在了,王魂大叔不见了,那么,我一定是被唐帝抓走了,处境非常危险。”

第669章 神孽扑火一搏,忘情天子驾临

唐帝很有耐心的把玩青铜壶。

他是一个很细心很聪明的人,很快就发现了,青铜壶的太极八卦图案,其中的线条是能做微调的。

轻柔的一点点的调节,他没有发现任何的变化。就好像这个东西,不过是一个精致的摆设物件,根本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青铜壶,真的是王策用来控制战灵军的宝贝?

唐帝不止一次诞出这个念头,但,从顾锋等人和王策在一道的细心观察来看,无疑就是这个。

会不会,需要和灵纹配合?

唐帝沉吟,如果青铜壶能控制战灵军,无疑,能制造出如此宝物的,只能是神炼师。而神炼师的作品,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青铜壶很可能必须要王策身上的灵纹配合。

唐帝一直没发现,王策身上的五大灵纹,统统都是“完美灵纹”。不然这个结论,就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青铜壶绝无半点反应,唐帝摇头,果断放弃了篡夺战灵军的意思。王策肯交出青铜壶,似乎就是看准他拿到手,也半点用处也没有。

细心思忖,他冷峻的把青铜壶放入空间异宝当中。

略微思量,唐帝轻轻锁眉:“只有匹配的灵纹,才能驱动这个青铜壶?灵纹……在他身上。”

他流露慎重之色,重新把青铜壶从空间异宝当中取出来。

启开一个机关,把青铜壶放入其中。再想了想,再取来一册武神卷和青铜壶放在一起。另外两侧的武神卷,继续放入了空间异宝当中。

看起来,他和王策一样,都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在绝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好习惯。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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