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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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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惜按住犹不解恨的阿妩,冲害怕不已的奶娘沉声道:“含妃走后,可还有人进来过?”
奶娘很肯定地摇头:“没有,奴婢看了一眼后,一直守在外面,并没有其他人进去过,直到娘娘和王妃几人进来。”
无惜唯一的一点侥幸被奶娘的话给熄灭,确实,如果奶娘没有说慌的话,那么含妃是最大的嫌疑人,小世子八成是她杀的!阮梅心微微一叹,走上前来,将藏在袖中地东西取了出来,垂下眼睑,带着几分不忍道:“这是我在小世子床边拾到的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前段时间内务府拨下来的饰物之一,这枝被殿下赏给了含妃!”这一语,已是确定了含妃地嫌疑,人证,物证,皆以齐全,便是她再不承认,也难以抵赖。
“含妃……含妃……”阿妩喃喃地念了几声,人突然发疯一般地冲了出去,原先强自撑起来的镇定,便是纸片一样薄弱不堪。
她现在这么激动,真让她出去,肯定要有事,含妃即使真有罪,也得由无惜或宗人府来裁定,阮梅心思绪急转,忙叫人拦住:“妹妹,你冷静点,现在事情还没确定,你就这么去了,算怎么一回事,岂不是徒让人看笑话?”
无惜身子晃了几下后勉强站定,没有确定吗?怕是已经不离十之八九了,陵儿,陵儿她怎么会这么冲动,这么狠心?!
“敬昭,你去抱小世子的时候,他已经断气,并且脖子上有指痕了吗?”无惜盯着阮敬昭,他是含妃之后,第一次接触到小世子的人,也是最直观的第一眼人。
阮敬昭低头想了一会儿很肯定地道:“是,虽然当时奴才也没仔细看,但是当奴才把小世子抱到主子面前的时候,主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指痕,而那个时候小世子是肯定没气了。”
阿妩不住地摇头,泪如带雨的梨花漱漱落下,她指着内屋哀然若死:“殿下,我们的容儿,他死了,他地尸体就在里面躺着,我救不活他,但是至少,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送死,如今害容儿的人已经昭然若揭,难道您还不肯相信吗?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在污蔑吗?”
每一个字都直直地打在无惜心里,砰砰做响,面对阿妩的目光,他终是做出了决定:“来人,传含妃前来。”
今天更新的晚了,因为在码字外加改文,所以到现在才弄好,最近几天更新的字数有点不均,今天近五千字,明天三千字,后天四千五,正好把这章发完,我发现最近状态有点回来了,又可以日码一万了,不过平均一个礼拜最多码三天,再多就吃不消了,所以我只能保证日更三四千左右啦
另外汗,看到书评区有很多人说我后妈,那个实在是汗啊,虽说在这件事上是后了点,但是相信我后面会对她好地,还有啊,阿妩会有宝宝地,我保证,绝对保证,要是说谎的话你们就打死我。
第三十三章 生死不复见(4)
含妃很快便被带来了,虽则风华阁已经因为小世子的死而闹翻了天,但府中的其他人尚不知晓,毕竟从事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所以含妃被带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
阮梅心一直忧心地看着阿妩,深怕她会冲上去乱来,没曾想这一次阿妩倒是死死忍住了,尽管眼睛已经要喷出火来了,但毕竟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表哥……”
“跪下!”无惜冷冷地盯着含妃,既恨又气,还带着几分痛心,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吓了含妃一跳,她从未见表哥如此生气过,下意识的就要跪下去,但是在瞥见四周面色不善的诸人,特别是阿妩和阮梅心后,她硬生生伸直了已经略弯的膝盖,淡声道:“表哥,我犯了什么罪,要我跪下?”
无惜皱眉闭了闭眼,痛心疾首地道:“陵儿,事已至此,你还不肯承认吗?如果你肯自己说的话,也许……事情还有还转的余地……”
他的话令含妃愈加茫然:“表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说的好似很严重的样子?”
“含妃,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强自压抑的恨,终于喷薄而出,阿妩怒目而视,直恨不得上去一口一口把含妃的肉给咬碎了才解恨!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我地孩子!
这句话就像带了魔咒一样,不停在含妃脑海里回荡,将她的思绪给震了个七零八落。晃着身子往向退,嘴里呢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了?”
“你还不肯承认吗?”阿妩劈手夺过阮梅心手里的金簪怒道:“看清楚,这枝是不是你的发簪。你不止来过,还将簪子留在了这里,容儿不是你杀了又会是谁?!”
“我没有杀他!”含妃急急否认,瞥了无惜一眼又道:“不错,我是来过这里,簪子也是我不小心拉下的,可是,我没有杀他。绝对没有!”
“含妃,除了你,在我们回来之前,再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除了你还会有谁,你可真是狠心,居然生生将孩子给掐死!”阮梅心痛声申诉。
“不,我不相信,我没有杀他,他不可能会死地。”含妃话音未落。便听得无惜大声道:“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去里面看看,他的尸体就放在那里,我们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吗,陵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后面的话,含妃根本没听进去,无惜还在说的时候,她已经甩开所有人冲进了里屋,包在襁褓中的辜则容静静地躺在那里,乌黑的指印,冰冷的身体,无一不说明他的生命已经消逝不复回。
含妃大受打击地踉跄后退。撞在跟随进来地无惜身上,她停住脚步回头,这一回首间,她的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浮上眼眶,因为无惜眼里的厌恶吗?
“不是我,表哥。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一瞬间,含妃从未有过的害怕。因为突然间她最在乎的表哥离得她很远很远,如隔天涯,即使此刻牵住了他的袖子,也没能拉近一丝距离。
阿妩越上来扯过含妃的身子,她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恨声道:“若不是还会有谁?你若不是想害容儿,又为何要趁我们都不在地时候独自前来?还把奶娘等人都遣了出去?”
含妃一时间挣不开阿妩的怪力,气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停了一会儿,她将目光转向无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道:“是,没错,我到这里来地时候,确实是起了杀心!”
这句话令得四下皆惊,阮梅心更是张口结舌地道:“你……容儿果然是你杀的,你,你好狠的心!”
阿妩垂泪不止,是含妃,当真是她,自己怀孕时她千方百计要害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为什么她的心可以这么狠?!
“住嘴!”含妃柳眉倒立,竟是冲阮梅心训斥,随即又换了稍微柔和点的神色:“是,我不甘心,我一直都没甘心过,凭什么一起怀的孕,她就可以这么好命的生下孩子,而我就不行,四个月,我只保了他四个月就不得不眼睁睁他离开我,所以我恨,我好恨,恨不得杀了他们母子才解恨!”
无惜脸色煞白地盯着含妃,恍若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起长大的表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狠毒地人,只听得含妃续道:“再加上今日听到两个丫环的闲言,终于忍不下去了,我来到这里,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拔下金簪想杀了他,后来金簪落地又想掐死他,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下手,孩子……如果我的孩子也在世的话,只怕比他还大一点,我也是曾有机会当母亲的人,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实在是下不了杀手!”她扫过阿妩手里地金簪,目光一闪急道:“表哥,你不相信可以看那金簪,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
无惜尚未来得及表态,便听得阿妩冷声道:“是,你是没用金簪杀我地孩子,因为他是被你活生生掐死的!”说到这里,阿妩已是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十六K文学网
无惜扶了阿妩低声安慰,阮梅心则皱眉道:“若不是你还会有谁?”
含妃不屑地瞥了阮梅心一眼:“我怎么会知道,总之我没有杀他!”这样的坚持她一直没有改变过,难道她真的没有杀?
这个的念头只在无惜心里持续了一会儿,此情此景,要说不是含妃杀了孩子,实在是自己也觉得说服不了。
而此刻,含妃却似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之色,指着阿妩赦然道:“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为了嫁祸于我,所以自己把孩子掐死,然后再装做伤心欲绝的模样,好让表哥处置了我,没错,一定是你这样,你这个毒妇,你才是最狠地那个人!”
话音未落,颊上便挨了无惜一掌:“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四处嫁祸陷害,辛陵,我真后悔会有你这么一个表妹,更后悔当初一时心软,迎娶你为侧妃,你真枉对了我对你一片信任。”
阿妩半趴在地上,抬头怔怔地盯着含妃,良久方轻笑出声,轻笑逐渐化为大笑,曾经的颠狂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中,在笑够之后方含泪道:“我杀了孩子?我会杀了我的孩子?”话音一转,半点笑意也无,只剩下浓重的悲伤,她睇视着素白的双手:“如果我的命可以换回孩子的命,我愿意代他去死,哪怕从此堕入十八层地狱也不怕!
“他已经死了,你爱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含妃抚着被无惜掌掴的脸颊冷笑不止,她仰望着从前,也是现在最爱的人:“表哥,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一个不值得信任,谎话连篇的人吗?”
无惜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含妃,挥手示意下人将她带出去,含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笑着,任由两边的人挟着她出去。
出去,并不是此事的结局,含妃杀了辜则容,这个刚出生三十四天,却被府里乃至于宫中瞩目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殿下准备怎么处置含妃?”待其远去后,阮梅心方问道,见无惜难以做答,她目光微微一颤,垂了眼睑道:“含妃此事虽然做的大错特错,但是她好歹也是殿下的表妹,又与殿下夫妻一场,前不久刚失了孩子,到底也可怜,如果殿下想网开一面,并非是不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阮梅心没有明说,但是她看去的方向已经说明了一切,阿妩!
只是阿妩会肯吗?他们的孩子会肯放过杀了自己的仇人吗?
“如果殿下说不出口的话,妾身可以代为劝说。”阮梅心的意思无惜明了,虽然他也有心放过含妃,但是这世间的事并不是想就可以的,特别还是像他现在这样身处于皇族之中。
无惜制止了阮梅心的话,走至阿妩面前,不闪不避的迎向阿妩满含恨意的目光,拥她入怀,将疲惫的面容埋在阿妩的颈窝间,半晌方用轻到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定璇,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待,你相信我吗?”
他的问题换来阿妩的点头,是的,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便如她一直都是爱他的那般。
无惜抚着阿妩的头发,将头抬了起来,怜惜地道:“容儿出生后,还从未跟我们一起画过像,在他下葬之前,咱们三人让画师一道画一张可好?如此你以后想他的时候,也好看看!”
这句话逼得阿妩险些哭起来,她强忍着泪水点头不已,人死固然不能复生,但能留下一点念想也是好的,至少以后有画卷可以证明,曾经有这么一个叫辜则容的孩子,曾经来过世间!
是日,阿妩抱着已经冰凉的孩子,与无惜一道留下了唯一的一副画像,画卷里,两人皆是强打起精神来,含笑以对,而白胖的孩子亦仿佛睡着了一般,好一副享尽天伦之乐的画卷。
至于事实如何,唯有置身其中的人才最清楚!
从此,父母与孩子,生死两茫茫,再不复有相见之日……
第三十三章 生死不复见(5)
是夜,无惜领着初九来到了点翠堂,进去之前,他瞥了初九捧着的东西一眼,示意他先在外面等候,孤身一人入了灯火不明的点翠堂。
含妃静静地站在里面,昏黄的灯光照得她身影一阵发虚,只是一日的功夫,她好像就憔悴了不少,连向来艳丽年青的脸上也有了细小的皱纹,如一群轻轻游过的小鱼儿。
她歪着头走近不言声的无惜,忽而一阵轻笑:“表哥,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是说你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真像,知道我不是凶手,所以来放我出去?”她的口气无限期许。
无惜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终是化做一声长叹:“陵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事实?”
“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杀曲定璇的孩子,是她在污蔑我,她嫉妒我,为了除去我!”含妃激动地说着,可是令她感到悲哀的是,无惜眼里有叹息,有痛惜,唯独看不到信任。
白衫如许,映着皎洁明亮的月光,却是惨淡若死,无惜走近含妃,探手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抚过,最后停留在她的额头上,拨开那遮额的头发,那里有着一道清晰的疤痕,本已淡去的往事,在这一刻再度清晰莫明:“陵儿,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我与你,虽无爱意,却有着难舍的亲情,何况你还曾救过我一命,为着此,才在额上留下这么一道难看的疤,所以,当你有所要求时。我都一一满足了你,除了不能立为正妃外,我给了你我所能给的一切,侧妃地名位,还有府里的大权。我都交给了你!”
含妃忽而冷笑起来:“是,不能给我正妃,因为你要留着那位置给阮梅落,可惜……你千等万等,却只等来她的妹妹。”她一把握住无惜的手,神色激动而不甘:“表哥,你知道我有多恨阮梅落姐妹吗?凭什么,凭什么阮梅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拥有你全部的真心?凭什么阮梅心可以一步登天成为府里地正妃主子?”含妃直直地盯着无惜,那目光是爱到极致的表现:“表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别人可以拥有你的心,可以成为你的正妻,而我付出了那么多,爱了你这么久,却只能做一个侧妃,我不甘心!”说着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紧紧抱住无惜,那具身体的主人,是她此生最爱最爱的一个!
无惜任由她抱。
“你已经认定是我了吗?表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么狠毒无心的人吗?”含妃抬起了头,纵使眼中已经泪水迷蒙,她却始终不愿让那泪水滴下!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以往你在府中怎么骄横。怎么飞扬跋扈,怎么嫉妒,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没瞧见,因为你是我至亲地表妹,又曾救过我一命。我实在不忍苛责于你!”无惜仰首望了一下静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可是这一次……”
“表哥。在你心中,我永远都只是一个表妹吗?”含妃突然这么问。她的唇咬得那么紧,以致于咬出一道血痕来。
“若不是表妹,我不会容你这么久,辛陵!”无惜定定说道,那一瞬间,她与他,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远隔天涯。
含妃浅浅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不断扩大,辛陵吗?对啊,她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含妃,含妃,叫得久了,她都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含妃了。
她脸上的笑容无限扩大,到最后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仿佛真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唯有那从眼角滚落的泪珠,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她捂着笑疼地肚子直起身,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涩然道:“是,我不过是表妹而已,就算再加一条,也不过是你的救命恩人,永远不是你心尖上的人,便是那新入府不久地曲定璇,在你心里的位置都要比我高,尽管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表哥,你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可是我依然不满足,因为我要的不是宠,而是爱,你懂吗?”
不待无惜回答,她又摇头黯然道:“你不懂,所以你从来不肯认真看我,你对我是容忍,是包容,是荣宠,唯独没有爱……”说到这里她乍然抬头,眼睛出乎意料的明亮:“孩子……表哥,你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吗?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我与你曾经亲密无间的结合过,证明我们是夫妻!”
“可是最后,你却亲手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只为能够嫁祸梅心,让她在王府中呆不下去。”无惜静静地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地话,幽暗的眼眸中仿佛有火苗在跳动。
含妃愕然地盯着他,满脸不敢置信,无力地道:“你……你……知道?”
无惜苦笑着后悔一步,挣开含妃的双手,只有那衣角还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我如何不知道,没错,一开始我确实被你瞒了过去,但是当定璇让卫太医检查食物,发现奶子里有堕胎药时,我便猜到了真相,一切都是你自编自演的戏,你以一个孩子的代价来换取将梅心踩在脚下,你真是狠得下心,事到如今,你却和我说你很想要一个孩子,辛陵,你知道这话听在我耳中,是一个多大的讽刺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时不拆穿?”她茫然地盯着他,喃喃说道。
无惜带着浓浓地伤感,痛心地看着含妃:“我是恨极了你,可是你到底也失了孩子,我不忍再多加苛责。何况你又曾救过我地……”
“啊!”含妃骤然一声尖叫,捂住自己的耳朵厉声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这个话,我不要你地感激与施舍,我不要!”
泪。破落如珠,化为重重悲伤,她滑倒在地,蜷紧双手任由那尖锐的指甲将掌心刺痛:“你是这样想我的吗?认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连自己地亲生骨肉都能牺牲,表哥,从不知,原来我在你心里已经变成这样……”
“孩子……”她喃喃说了一句。张开被指甲刺出血的手掌,愣愣地看着伤口,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不喜欢曲定璇,但是今日她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可以,我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取孩子的生……可是,就算我想也换不回,所以我只能舍弃!”
她的话令无惜不太明白,在说到这里时,含妃突然仰头盯着无惜。悲伤中又带着深深的眷恋:“表哥,我不喜欢阮梅心,也不喜欢曲定璇,因为她们都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
无惜凝神片刻,终还是缓和了神色,低下身来轻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我都只做不知,可是这一次,陵儿,你真的做地太过了。那是一条命,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他抿紧了唇,神色肃然冷漠,咬牙道:“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纵你。”
“是想要处死我吗?为那个孩子报仇吗?”含妃的表情出奇的宁静。生死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
无惜心中一痛,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含妃。良久才背对着她幽幽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我府里的人,犯下如此大错,我若连府里的事都不能按律处置,又如何让天下人心服,何况,陵儿……”他带着沉沉的鼻音道:“就算我不杀你,父皇也不会饶恕,你应当知道定璇和她的孩子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哪一个庶妃,能如定璇一般让父皇令眼相看,辜则容……”想到这个名字他神色一暗:“连这名字也是父皇亲自取地,等明日天亮时,父皇就会知道孩子死在你手里的事,你以为他会怎么做?”
“所以,陵儿,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自己选择最后要走的一程路!”说到最后,无惜已经有些难以为继,纵是辛陵犯下如此大错,可一起长大地十数年情谊,到底还在,眼下要自己亲手处置了她,岂有不伤心之理。
“死……”含妃慢慢咀嚼着这个字,像是要把它嚼出什么味来,半晌方展颜一笑,笑意中说不出的凄凉:“她的孩子死了就有那么多人在乎,我的孩子死了就无人问津,连到底是谁害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却是令无惜奇怪了,含妃的孩子不是她自己下手堕胎的吗?而她也承认了,怎么现在又如此说。
“你……”含妃抬手打断了无惜的话,起身站直,慢慢理好身上凌乱地衣裾,仔细去看,便会发现她的指尖抖的很利害,好半天才理好,掌心被指甲刺出的血迹染在白衫上,像一抹抹晕染开来的胭脂。
待这一切都做完后,含妃睇视着无惜,缓缓绽开一丝笑颜,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有脉脉流淌的爱意:“表哥,我必须要死吗?”话很严重,但语气却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地事。
随着无惜地点头,她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又笑道:“你说的对,我杀了曲妃地孩子,罪有应得,理应处死。”
这话令无惜微微吃惊,先前含妃一直不肯承认是她杀了孩子,怎的现在又这么爽快的承认了,难道是她觉得抵赖也没有用了吗?
没等无惜想明白,含妃已经再度道:“表哥,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想必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要上路的东西吧,在哪里呢?”
她的态度是如此让人捉摸不透,无惜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终于让等候在外的初九进来,在那朱漆托盘上,放了一把匕首,一条白绫,还有一瓶毒药,任选其一。含妃似若透明的指尖在每一样东西上抚过,面对这些要她的命的东西,她还能保持脸上的微笑,实在令人不明白。
“表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唱的那首歌吗?”含妃笑意盈盈地回望着无惜,拉过他的手道:“我们再唱一次可好?”
无惜眼睛一红,赶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拭了一下,然后默默点头,含妃见状轻轻一笑,凝声轻唱,无惜慢慢随着她的歌声一起唱了起来。
“一千年,天天好时光,年年好春光。”
从幼年,到长大,两人都曾一起走过……
“昨天,今天,明天,每天睁眼都是不一样。”
豆蔻年华的辛陵喜欢上了一起长大的表哥,所以她奋不顾身的为表哥挡下了致命的一次危机,却在额上留下了永远的疤。
“梦里人间,有你在便一切都好。”
他不爱她,却感激她,心疼她,所以迎娶她为侧妃,给了她尊荣的一切,但同样的,皇子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府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女人,而在他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永远不能超越的女人!
“走过春夏秋冬,走过年年岁岁,我们要一直走下去。”
嫉妒与占有欲,令辛陵变了,变得狠毒与不择手段,她恨所有出现在表哥身边的女人,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她们及她们腹中的孩子,因为能与表哥生下孩子的,只有她!
“直到沧海变桑田,海角变天涯,我们都要一直手牵手。”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今天这无法挽回的一步,辛陵也好,含妃也罢,她都是一个女人,一个爱无惜的女人!
“我们一直……一直都要手……牵手,一直都要……”含妃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渐不可闻,她的头无力地搁在无惜的肩头,脸上带着长久不逝的笑容,在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手柄就握在她自己手里。
双眼,慢慢地闭上,身体无力的滑下,在滑到一半时,被无惜抱住,忍耐许久的泪,终于落下。
辛陵,从此以后,你我生死不复再见了,我见不到你,你也再见不到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狠,若你不杀孩子,一切便都还和以前一样,你可知,让我亲手逼你死,我有多伤心,哪怕明知你是罪有应得,依然痛的无法呼吸,毕竟你陪了我这么多年……
月夜下,无惜坐在地上,抱着含妃温度逐渐消逝的身躯,呆呆地坐了一夜,这一夜,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了彼此的衣物……
“陵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那么恨我身边的女人吗?恨到连她们的孩子都不放过?”无惜喃喃地说着,可惜,他怀里的含妃已经不会再回答,永远不会:“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连我也恨,因为我逼得你自杀?”
傻表哥,我怎么会恨你,我可以对任何人狠毒,连自己也可以,唯独对你不行,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挚爱的人啊!
我杀了曲妃的孩子……我杀了曲妃的孩子……我承认了,如此,你便不会再有负担了吧?
那么,再见了,表哥……
夜在月色中,慢慢滑过,当天际出现第一缕曙光的时候,属于逝者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建德帝得知刚满月的皇孙辜则容身死的消息后,怒不可遏,但由于无惜已经处置了害死辜则容的含妃,此事就此做罢,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只得说是孩子暴病身亡,按仪制发丧。
含妃辛陵,由于某害皇孙,所以被除名位,不得葬入妃陵,只能随意葬在一处高山之上,如此……真的是生死不复再见了。
原先我问书友,说你们看到含妃的结局会不会同情她,当时几个书友非常肯定的说不会,那么现在我想再问一次,会不会同情呢?
第三十四章 三年(1)
尽管凶手已经按律处决,但失子之痛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在孩子下葬后,阿妩整日呆在房中不语,只看着孩子曾经穿过的衣物发呆,那模样,实在令人瞧着心酸,阮梅心和兰妃及赵肃仪等人,常有过来宽慰她,想让她早日振作起来。
而无惜,也是好一阵子的沉默寡言,他不止失了一个儿子,还失了自小陪伴在身侧的表妹,难过可想而知,亏得有阮梅心好言安慰,几番开解,渐渐的,倒也重振了精神,不再沉溺于过往,将心思悉数放在外面的差使上,而王府的事宜就全权交由阮梅心打理。
那一日,阿妩站在檐下,看燕子一次次叼着虫子回巢哺育嗷嗷叫的幼燕,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哀伤。
孩子……死后的哀荣,永远弥补不了逝去的悲伤,也许终有一日她会走出失去孩子的悲伤,但是,她永远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事会纠缠在她心里一生一世。
那日之后,无惜也曾来过数次,他知她心里难受,所以也不说什么,只是拥着她沉沉睡去,彼此心里都有难以愈合的伤,依偎在一起,也许会好一点。
“主子,你站了很久了,进去吧。”这个声音是陪伴在侧的阮敬昭,自失了孩子后,他与千樱等人一直寸步不离轮流的陪在阿妩身边,生怕她会想不开。阿妩对他的话一些反应也没有,直到一道身影挡住了投到屋檐内的阳光,抬眼望去。竟是柳逸。
“你……来了……”阿妩扯唇用沙哑地声音说出这几个字。
柳逸的眉紧紧皱着,便如他紧紧皱起的心一般:“……是,我来看你,我有话要与你说。”
阿妩闻言,轻瞥了阮敬昭一眼。他立时知趣的退到远处,将空间留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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