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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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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来,肃仪当时是同意了?”阿妩睫毛微动,拂袖轻问。 
    赵肃仪怜爱地看着怀里地宁儿,苦笑道:“当时因被娘娘撞到,所以妾身没来得及回答杜若,可是含妃这一记确实利害。扎到了妾身心底最柔软也最渴望的地方。害人孩子是有伤阴鹫的事,这一点妾身何尝不知,但是含妃给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妾身甚至明知道她可能是在欺骗。也心甘情愿地跳入了陷阱中,只为换取一丝能与宁儿团聚的可能。” 
    “那那个坑洞是你事先准备的?” 
    赵肃仪摇头道:“怎么可能,妾身在与杜若见面之后,娘娘就一直在旁边,哪有时间去准备,那个坑洞只是恰好被妾身拿来利用了而已,想必娘娘也看出那株梅树与另一株的距离较远,其实那个坑洞里原先也种着一株梅树。但是今年枯败被拔掉了,新的还没移植过来,所以那个坑便一直留在那里,后来下起了雪,将坑覆住,看起来几与正常地面无异。若不是事先知道地人根本瞧不出来。”一对葫芦形的金耳坠子随她的垂头而贴在了颊边:“妾身……当时一时糊涂。便故意引了娘娘去走那里,然后还故意害娘娘摔倒。这些事至今想起来仍夜夜惊梦,于心难安!”说到此处,她不禁掩面痛泣,悔不当初,幸好阿妩最终无恙,否则这事怕是要成她一生的梦魇! 
    赵肃仪的泪如雨一般滴在宁儿稚嫩无邪的脸蛋上:“妾身一直误解娘娘,对娘娘不恭甚至还有心加害,娘娘却不计前嫌,让我们母子得以团聚,妾身真不如该如何自处!” 
    阿妩探过身将手里的帕子递给赵肃仪,细语道:“罢了,都过去了,以后这事我不会再提,你也不要再想,以后你我二人好生在这府里相处就是了。” 
    “嗯!以后妾身一定唯娘娘之命听从。”赵肃仪用力点头:“娘娘如此仁心宅厚,您和您的孩子一定会得好报的。” 
    阿妩抿嘴一笑:“好报吗?希望真如肃仪说的那样吧,好了,我地使命已经完成了,就不打扰你了,以后你要是得了空,带着宁儿多到我那里走走,解解闷儿,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赵肃仪自是欢喜的应了,阿妩沿路慢慢回到风华阁后,坐下后,方觉腰酸腿软,想来是忙了一天的缘故,从入宫求圣到去道观中抱了宁儿回来,又去见了赵肃仪,几不得有空地时候,直到如今,才算闲下来。 
    “主子,赵肃仪这样对您,纵不是有心也算是有意了,您为何还要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把孩子带回来,万一……”千樱今儿个一直陪着阿妩,自然什么都瞧在眼里。 
    阿妩抿了一口与药材放在一起炖的乌鸡汤:“放心吧,没事的,至于我为什么要帮赵氏……”她瞥一眼逐渐黯下来的天色,静静的眸光中含着一丝了然:“含妃想要利用赵氏来害我,让我与赵氏为敌,我就偏不如她所愿,经此一事,赵氏必与我一条心,不会再有二意,我在这府中过于引人注目,能多一个同盟,自然要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经她这么一说,千樱豁然开解:“娘娘想得果然深远周到,是奴婢愚钝了。” 
    阿妩揉着因想得太多太复杂而隐隐做痛的额头默然不语,想这么多,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腹中有骨肉能够平安来到这个世上罢了,但愿她这番苦心不会白费! 
 第二十八章 钦差(1) 
    建德四十七年的正月,因为覆盖全国连绵不绝的大雪,以及掩在雪下的无数尸骨而显得黯淡无色。 
    朝堂之上,因户部迟迟结算不清拨不下钱粮,建德帝数次怒问户部官员,责令限期清算,否则严加问罪。 
    正月初五,已是建德帝限令的最后一日,在上朝之前,无惜与严世密议许多,方上轿前往乾清宫,户部的事不能再拖,必须承情相告,依着他的意思,正好借此次天灾,好好整治一下已经逐渐败坏的吏治。既可于江山社稷有利,也可令自己再上一阶,郡王不过是虚位,他真正想要的是父皇的认可与执掌在手可与四哥对抗的权势。 
    天刚微亮,乾清宫已齐站了四品以上的官员,依序站好,众人无一声咳嗽,皆垂手肃立静待皇帝上朝。 
    无惜颈戴朝珠,身穿郡王服饰,立于辜无止及辜无伤身后,脑中反复思索待会儿要说的言语,看是否有漏洞或错言。 
    正自这时,随着太监的一身吆喝,明黄龙袍的建德帝偕太子一并出现在朝上,诸人跪拜,刚起来站稳便听得建德帝再次问起户部钱粮之事,户部尚书正在那里吱唔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无惜大踏步地站了出来,朗声道:“儿臣有事启奏!” 
    在得到建德帝的允肯后,无惜侃侃道:“父皇,南方各地普降大雪,赈灾筹粮的银两起码得在百万之数,可是眼下户部存银只有一百余万两。一旦用来赈灾,那么户部几成空壳,国库亦成摆设,正因为此,户部才迟迟拨不下银粮。” 
    “一百余万两?!”建德帝豁然起身。双目圆睁,似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话:“这怎么可能,各地每年交上来地赋税当在千万两白银以上,户部怎么只要能就剩下那么点钱,难道……有人敢将黑手伸到户部之中来?”建德帝眼中精光迸现,一一扫过那些户部的官员。 
    户部尚书见皇帝怀疑自己一干人,忙站出来抖声道:“回,回皇上的话。臣,臣绝对没有贪污国库存银,这钱……钱……”他说了半天的“钱”,也没说出这钱到底去了哪里。 
    建德帝气得不清,刚要说话,只见辜无伤出列回道:“父皇,也许户部尚书说的是实情,钱不是他们贪地。” 
    无惜不着痕迹地瞥了这个四哥一眼,这些话本应该是自己说的,没曾想却被他抢了个先。难道四哥也在打这件事的主意,这也并非不可能,四哥禁足出来没多久,刑部的差事被解了后。 
    “不是他们贪的,那钱又去了哪里,总不至于无端生出个翅膀来飞了吧?” 
    无惜精心准备了一宿,为了就是今日这刻,哪能这么轻易就让辜无伤抢了去。当下建德帝话音一落。他立马接了上去:“四哥说的不差,钱。户部没有贪,因为最近两年地赋税除了少数几个省府外,其他的或只缴了一半,或压根儿就没缴上来过,用各种借口拖着不缴,时至今日,各省府拖欠的赋税已多达一千两百万两。”他从袖里取出一本册子呈上道:“这是儿臣这些日子与户部各位大人仔细算出来的,上面将每一省府拖欠的银两及缘由都写得清清楚楚,请父皇过目。” 
    “六哥对这事倒是清楚,怎么早不见你说,非等事情都火烧眉毛了才讲出来?”这略带鄙夷的声音却是皇七子礼郡王辜无尽,他素来只认辜无伤一人,其余的兄弟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这个处境比他尚且不如的六哥。辜无惜只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建德帝从太监手中接过册子,只略瞄了几眼便沉下了脸,其中有几个省府分明就是富庶之地,又无天灾人祸,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地贫人穷,难以缴齐,容后再补,简直就是荒谬!他一把将册子摔在地上,指着无惜厉声道:“既知各府拖欠赋税,为何不从速催他们上缴?” 
    这一次却是辜无伤抢先开了口:“父皇息怒,这事实怪不得尚书大人,据儿臣所知,每次有拖欠不缴者,他都具本表奏于太子,请太子代为督办催缴,可太子仁厚,不愿逼之过甚,所以这事便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无决,老四说的可是实情?”建德帝转身厉颜责问汗流浃背地太子,辜无决怨毒地扫了一眼无惜和辜无伤,将他们两个一并给恨上了,虽然把这话捅出来的是老四,可若不是老六平白无故的把户部亏空的事给说了出来,也不至于如此。 
    被辜无伤这么一搅,事情已经偏移了无惜原先地设想,他更没想到四哥会在这时候挑拨他与太子的关系,这下可好,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彻底决裂,他就算想再跟随太子,太子也不会接受,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已与四哥成一伙。 
    太子惶恐不安地跪地请罪:“儿臣……儿臣……确是这么说过!”事已经被揭发,他就算再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当然也不忘在建德帝发火前为自己辩解:“父皇一直教导儿臣为政需为仁君施仁政,所以儿臣见各省府有难处,无法按期上缴,便许他们先缓一缓,等财政宽松的时候,再一同补齐。而且眼下咱们大昭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边疆也没有打仗,纵使户部的银子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底下诸人听了皆在心里摇头,这个太子实在不够精明,也不够有远见,建德帝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那为什么不告诉朕?” 
    太子偷觑着建德帝的神色,见其神色比先前平和了几分,以为自己的话迎合了建德帝地心意,逐大着胆子道:“儿臣见父皇平日里日理万机,辛劳勤苦,所以不敢拿此等小事……” 
    “放屁!”建德帝怒不可揭地咆哮出声,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失望,太子,他亲自选定的太子,竟然就是这样一块料子,国政空虚,居然还说是小事,真不知他的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那么多年的精心调教难道都放狗肚子里去了? 
    他几近痛心地怒语:“国库空虚,整个国家便寸步难行,换了普通人家没了银子还能找别人借些度日,可一个国家又该找谁去拿银子,问你拿吗?” 
    “儿臣以为不会有事的。”他刚小声辩解了一句马上被建德帝极度地声音打断:“还敢狡辩,天灾之事谁能断言,这次要不是碰到寒灾,你还想瞒朕多久?不必问,户部那些官员没有把事告到朕这里来,肯定也是你地意思,好啊,无决,你可真有本事,连朕都敢欺瞒,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亲和君主?” 
    这话可是说得严重了,太子纵是再不识相,也看出建德帝这次气得不清,忙伏下身请罪:“儿臣不敢!” 
    建德帝深吸了几口气平息胸中的怒气,现在责备根本于事无补,还是赶快想想该如何解决此次赈灾地事,他也不理会还跪着的太子,径直冲朝堂上的皇子官员们问他们意见,各有各的说法,有说削减赈灾银两的,也有说赈灾关系老百姓生死,不能儿戏,否则易失民心。 
    建德帝皱紧了浓眉,问未出声的无惜和辜无惜:“这事是你们两个捅出来的,眼下倒也说说看,到底怎么才好?” 
    本想趁着这个月好好存点稿,可是身体不争气,这两天手酸疼的利害,只能拿存稿来消耗,也不知到月底能不能存得下来,郁闷 
 第二十八章 钦差(2) 
    两人对望了一眼,很快又别过头,无惜率先道:“回父皇,儿臣以为赈灾关系国计民生,也关系着老百姓对咱们皇室一族的信任,所以断不能如几位大人说的那样,削减赈灾银两,这不过是舍本逐末,鼠目寸光之举,也不合父皇一直以来推行的政举。” 
    “那照你这么说,把户部的钱都拨下去,一分余银不剩?”建德帝冷颜道:“那万一再有什么事要动用银两,你准备让朕到哪里去拿?” 
    二皇子趁机落井下石道:“可不是吗,二弟适才说的天花乱坠,没想到临到头来也是这么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你可别忘了与咱们接壤的出云国、高丽国以及隔海相望的东瀛一直对咱们虎视眈眈,万一他们趁机出兵攻击我大昭,这责任谁担得起,六弟你吗?” 
    “六哥这么说,也是以百姓为先,二哥又何必这么不饶人呢?!”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八子辜无悠站出来为无惜说了句公道话。 
    辜无止冷哼一声,根本不把辜无悠放在眼中:“他说错了难道还不许别人指出来吗?我倒不知老八你什么时候和老六这么要好了。 
    辜无悠斜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无惜定了定神继续道:“父皇,虽然一下子将银子都拨出去,确是有些危险,但只要能责问各省府限期将拖欠的税赋交上来,那便可无忧。” 
    阮正风等三个宰辅闻言均是眼皮一跳,暗道,六皇子到底还是年轻稚嫩了些。想事情不够老练周全,理论上虽说只要各省府将赋税上交即可,但他们既然当初敢拖着不缴,必然有所倚仗,且不说与朝中官员及太子皇子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有些人更是当年随建德帝一起打仗打出来的,除了建德帝哪个都不放在他们眼中。 
    都拖了这么久,银子去了哪里只有他们自己以及老天爷知道,而今一句话要清他们地赋税,岂是这么容易办到的,就算是肯缴,需要时间。 
    果然,建德帝也想到这一层。当他拿这话来问无惜时,果然令得他无言以对,想要再思对策已是来不及,因为有人抢在了他前面。一路看 
    “父皇,儿臣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辜无伤移步回话,得建德帝肯允后续道:“六弟所说的法子固然也可使得,但南方大寒,拖不得这么久,必须速速赈灾。儿臣想,不如户部拨出六十万,儿臣和七弟去南方诸省再自筹四十万,如此好歹也凑足了百万之数。足够应付这场多年不见的雪灾了。” 
    “四十万?这么多银子你凑得到吗?”建德帝沉吟道,自筹银钱之事不是没有,但这么大数额的却还是第一次。 
    “南方乃是富庶之地,特别是沿海一带,海上贸易繁华,富人不在少数,筹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眼下除了这个外。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户部总归是要留着银子备用地。”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微微移到了正暗自咬牙的无惜身上。 
    建德帝想了一阵后,颔首同意了辜无伤的意见:“好,户部拨银六十万,朕再从内库中拿出十万两给你。余下的三十万两。就由你和老七在南方诸省筹集。。 
    辜无伤与辜无悠齐身领命:“父皇尽可放心,儿臣必将百姓放在第一位,绝不让父皇失望。” 
    无惜闷声不响地站在一旁,又恨又苦,自己在户部辛苦这么久,又与严先生商讨了一晚,没曾想竟是为他人做嫁衣,四哥几句话就把一切都化做了自己的功劳,真是好心计。 
    虽心中苦不堪言,无惜面上却不敢露有分毫,只不经意地道:“往常朝中拨银调粮,赈救灾民,常有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置灾民于不顾。父皇,儿臣曾听说,朝廷每每下诏赈灾,等银两到灾民手里的时候,只剩下几颗谷壳,吃糠喝稀,根本填不饱肚子。”虽说这事自己已经不能插手,但仍希望可以为处身于水火中地灾民尽一份力,让他们尽量多的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 
    “他们敢!”建德帝瞪着眼道:“谁要是敢在这次赈灾中贪一分银子,朕就要他的身家性命!无伤,这话你也听在耳中,约束好他们,若是让朕得知你底下的官员有不法之事,朕绝不轻饶了你!” 
    辜无伤面色一凛,与辜无尽对视一眼,敬声应下,从建德的口气中,他们皆知建德帝这次是绝对的认真,不留半分情面。 
    建德帝满意地点头:“好,此事若是办好了,朕有重赏!”说罢,回到御座上重又坐下,见太子还跪在地上,刚熄下的火又窜了上来,正待要骂,看到太子那与先皇后颇为神似的脸,终还是不忍心,恨铁不成钢地道:“起来吧。” 
    太子畏缩的谢恩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建德帝,看来刚才建德帝那场大火真把他给吓坏了。 
    建德帝也懒得管他,敝过头却是与无惜说上了话:“无惜,你适才说催缴各省府欠下地赋税乃是急不可待的事是吗?” 
    无惜一怔,不解建德帝突然问自己这话的意思,口中却不慢,接下道:“是,纵使父皇从内库拨银,四哥又自愿筹银,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唯有赋税才是国之根本。” 
    “好!那朕就封你为钦差大命,王命旗牌也给你,由你负责去各省府催缴欠银,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将所有欠银收缴回国库!”建德帝目光炯炯地盯着无惜,那里有着几分考验之意:“你可愿意?” 
    钦差大臣,王命旗牌,看着倒是风光,可实际上却是一个再苦不过地差使,更兼之会得罪无数地方官员及封疆大吏,这事儿,换了谁都不愿摊在自己头上。 
    二皇子原还想着要是有什么美差,绝不让老六抢了去,他眼下可是刚禁足出来,风头正弱着呢,急需什么事来把风头推上去。待后来一听是这得罪人的事,忙不迭的把头缩了回去,深怕建德帝改主意,让自己去,那可就真是要命了。 
    任何时候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七皇子也好,纪成也好,都是见不得无惜好过的人,纷纷称六皇子是最恰当的人选,而最令无惜心寒的莫过于太子,他亦是相同的德行。 
 第二十八章 钦差(3) 
    无惜情知,这是父皇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做好了,从此风生水起;做不好或者拒绝接受,先前的努力则尽皆化为虚有,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不断往前走,赔尽一切,赌上所有,只为能得到父皇的认可,从此再不敢有人轻瞧了他去! 
    他相信,天道酬勤,必不会有绝人之路! 
    无惜下定了决心,上前躬首:“儿臣领命,请父皇放心,儿臣必竭尽所能,保我大昭王朝万世不移之基业!” 
    这厢话音刚落,辜无悠立时接过话道:“父皇,六哥一人怕忙不过来,儿臣请命与六哥一道追缴拖欠的赋税,左右丰台大营那边也没什么事。” 
    无惜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八弟会自愿随自己淌进这搅不清的混水里,别人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啊。 
    建德帝深深地望了他们二人一眼:“好,就交由你们两人去办,也好让朕比较比较,到底是你们做的好,还是老四和老七他们办得好,可千万别教朕失望!”最后一句说得犹为意味深长。 
    辜无伤在底下暗自皱眉,飞快地瞥了无惜一眼,黑沉的眼眸中是无数复杂至极的念头。 
    这一日退朝后,旨意就颁了下去,四皇子与七皇子领旨之日起启程,南方大灾,百姓受难,白骨遍地,此事刻不容缓。至于六皇子与八皇子所领的差使稍稍闲余,许其在过完正月十五后再行动身,因如今国库紧缩。所以皇子钦差出京的仪仗一应从简,不过建德帝已经发了话,只要他们能将各自地差使办好办体面,归京之时,定当让百官相迎。 
    散退之后。无惜忧心仲仲地回到府邸,焦虑等候的严世一见其进来立时追问朝中情况,待得知后,又气又忧,连连拍腿摇头,烟杆抽得“叭叭”响,半天不见说句话。 
    “先生,我也知此事万分艰难。可刚才若不如此,我便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任,以后怕更难再得到父皇倚重!”凝固般的沉默后,无惜艰涩地说着。 
    严世摇摇头,烟杆在桌上磕了几下:“我不是说殿下您做的不对,我只是没想到四皇子会这么机灵,顺杆上树,不止把我们原先地计划给打乱了,而且这一次他若能办下此事,从此在皇上面前恐怕比禁足前更得脸面了。连太子爷都要让他三分了。” 
    无惜的表情像吃了黄莲一般的苦恼,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无奈:“四哥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才干、能力、人缘都是咱们兄弟中最好的,他若认真去办。肯定能办好,三十万白银对他来说……” 
    “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况就算筹不到银两,自己也可以弥补一二,凭他以往在刑部所营的利益,要拿出这点银子还是可以地,殿下说的是这个意思吧?”外头寒风不断,屋内虽燃了炭盆。二人都均不觉有何暖意。 
    此言过后,屋内的空气再次凝结,不闻人声,唯有茶吊子上的水因烧开而翻腾滚涌,却无人有心思理会。 
    无惜起身将紧闭的朱漆长窗打开一丝缝隙,寒风呼啸而入。顺着那丝缝吹在无惜的脸上。温度瞬间降至最低。 
    风,越过他的脸与身体。吹拂在严世打满褶子的干巴脸上,哆嗦了一下道:“皇上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老朽也真猜不到了,这桩事绝对不好办,别说是殿下您,就是太子爷去办也未必办得下来,我看过那些拖欠赋税的那些人名单,不是封疆大吏就是随皇上一起打过天下地人,个个都有着不轻的份量,他们要是真横起来拖着不还,殿下又能拿他们如何?” 
    无惜怔站了许久,直到茶吊子上的水因沸腾而溢出,顺着壶身滴落在燃起的炭火中,“嗤!”地一声,化做一缕轻烟蒸腾而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样人纵是有功,也应有功论功,有过论过,岂不闻功不掩过这句话。” 
    当寒凛刺骨地风雪不断吹在脸上时,迷茫混乱的心终于彻底清醒,接下此差事,固然有与四哥打擂台及不愿让父皇失望轻瞧的意思在,但归根结底,他真正的心意是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将他们所缴的赋税能够收归国库,如此才能在百姓需要的时候再用到百姓身上,而不是落在那些取朝廷赋税为已用的官员身上。 
    当他关上窗回看严世之时,眼神清明无比:“严先生,不论此事有多艰难,我都会尽力去完成,既身于皇家便应尽我之责,若说百姓为水,我辜氏皇族便是水上的行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不堪地官员把活水变成死水。唯有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能保我大昭万世基业!” 
    “好!”严世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民心大于天,殿下能有这番为民请命的心思,何愁此番大事不能办成!”红黑的老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兴奋:“要不要我这糟老头子跟殿下一起去?” 
    “不,严先生继续留在京师里,留意各皇子官员的动向,特别是太子那边,还有邸报依然会每天送来,严先生若是发现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快马加鞭通知我,我会将得力地小厮下人留几个给你使唤。”无惜揉一揉冰凉地脸颊,将窗门关了起来。 
    严世想想也是,这京师乃是天子脚下,这里的动向自是紧要地,他想了想道:“殿下此番出京,要去好几个省府,若是得了闲可以寻妨一位叫安晴明之人,他是建德四十年的考生,连中三元,在金殿之上被皇上钦点为头名状元,论才华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而且足智多谋,当年高丽国派使者出刁题为难我朝,便是他解决的,皇上对他很是赞赏。” 
    无惜若有所思地点头:“不错,此人我也曾耳闻过,不过听说他为官还不到一年,只因其夫人说了一句不喜他为官,便挂冠而去,从此不闻音讯。先生要我寻访他,难道是想他出山助我?” 
    “是,若说我严世佩服什么人的话,他绝对是一个,有他相助,殿下以后绝对事半功倍。虽说此人对夫人极痴情又淡泊名利,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总之殿下留意一下,若是能请到他就最好了。”严世说道。 
    “多谢先生提醒,无惜一定留意寻访。”无惜知严世是为自己好,连忙应承。 
    安晴明。。。。。。。。。。。要是看过阴阳师的朋友,估计会明白这个名字的由来,千万表说雷,俺只是单纯的喜欢啊 
 第二十九章 祸事(1) 
    无惜将于元宵过后离京的消息转瞬便传遍了王府内院,府中上下皆为其出京而作准备,阮梅心为着让他能好好过一个元宵,领着众人在府中好生布置,各院都挂上了无数或大或小的灯笼,还请了戏班子,杂耍班子来府里表演。 
    这些个杂事,无论大小都由她一手操办,当真是忙得晕头转向,有时一日下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好不容易总算在元霄之前布置停当,这段时间含妃一直以身子不好为由,避居点翠堂中,倒是少有的安份。 
    阿妩如今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身子日渐沉重,不能帮上阮梅心的忙,只得在屋中为无惜缝制衣服,以期能在他走之前让他穿在身上,如此,便如她伴在他身边一般…… 
    她们在忙,别人却也未闲着,点翠堂内,含妃正*着素花软枕,斜倚在铺着白狐腋毛的贵妃榻上,手轻轻在隆起的腹部抚过,神色怔仲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个月,离十月怀胎还有六个月,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撑不到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终还是留不住…… 
    她追查许久,却始终不明白这个所谓的麝香侵体是从何而来,为怕是钱大夫误诊或别有图谋,她还特意乔装出了趟府,扮成平民去找所有京中有名的大夫,可诊断后的结果都出奇的一致,不知从何而来的麝香已经侵害了这个孩子,随时有可能小产,想保到七月以上。基本不可能! 
    杜若捧了刚煎好的安胎药,轻手轻脚进来,还未等她放下,便听得含妃说道:“撤下去吧,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杜若悚然抬目。捧着药碗的手剧烈一抖,险些摔到地上:“主子,您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她地声音是难以自抑的颤抖。 
    含妃冷冷一笑,斜飞的眼角扫过杜若:“我再不下决心行吗,不止腹中的骨血等不了,就连表哥也过几日要离京,若不能赶在这之前,一旦表哥离京。府中便成了阮梅心一人独大的局面,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便是日后表哥回来,事过境迁,又如何能说得清,所以我必须赶在表哥走之前办成此事。” 
    “主子,您当真舍得……”不等杜若说完便被含妃给打断了:“舍得,我如何不舍得,明知道保不住,难道还要硬保吗?倒不若趁此时机扳倒阮梅心。表哥不在这段时间内,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受她气呢!” 
    “孩子……”含妃地脸上闪过一丝温情:“他虽然不能来到这个世上,看这世间一眼,但能为自己的娘亲做这些事。想必他也会很高兴的,说不定这便是他投胎来我这里一趟的目的。”说到这儿她挥挥手:“按我原先说的,你下去准备吧,务必要赶在十五之前。” 
    杜若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含妃的目光,不是因为那目光冷,也不是因为她心狠,而是那藏在冷与狠之后的极度痛苦! 
    夜。缓慢而平滑地过去了,当杜若再度来到含妃面前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属于正月十四的最后一刻时间,终是缓缓逝去,来到了热闹的元宵佳节。 
    这日一早起来。阿妩起身换了一袭浅绿绣竹叶的长衫。外面则罩了件厚实的玄色狐毛披风,略用了几口点心便由流意几人扶着准备去明心院向阮梅心请安。这一日是元霄节,不论中午还是晚上,府里的各个主子都要留在明心院里陪无惜与阮梅心一道用饭,所以阿妩走之前多嘱咐了陈小几句,让他和其余人好生看顾风华阁以及吊在各处的灯笼,莫叫风雪给吹熄或吹落了。 
    待阿妩到得明心院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无惜与阮梅心并坐在上首,底下左右两排莺莺燕燕,娇声软语,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差不多都到齐了,便是已经失宠多时的李肃仪也到了,经上次闹鬼一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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