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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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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人在。
自己若一旦携阮梅落逃离京城,那便再不能回来,也不能再见母妃,而且因为自己的出逃,母妃在宫中的日子必定更加难过,说不定会被震怒之中的父皇打入冷宫甚至是……辛者库!
愈想心愈是惊愈是凉,不得不承认,梅落说的没错,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真要这么做了,京师里必然天翻地覆,自己与梅落两人逃亡之路只能东躲西藏,难以安身,自己太异想天开,现实如此,也难怪梅落会拒绝了……
他弯身捡起了阮梅落掉在地上的绢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用了很久,仔细看了,甚至能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好不容易直起了身,那双眼里是无尽的不舍与凄然。
“下一次再见,我便该叫你四嫂了……”绢花再度别在鬓发上,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阮梅落精致却湿濡的脸庞,几番想撤手却始终不舍,彼此都知道,这一别虽不是死别,却是生离!
“梅心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无惜,你自己要珍重!”说完这一句,她狠心退开,任由辜无惜伸出的手指冷在空中,然后无力的垂下、握紧!
阮梅落背转了身,含着泪水不再去看辜无惜,哭泣被她紧紧压抑在嘴里,不让声音漏出一丝一毫……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转身时,那袭青衫已逐渐远去,一步一步,重似千钧!
似血的残阳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建德四十六年六月初七,遵奉圣命,礼部拟定七月初七为二位皇子大婚之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间,礼部和内务府为了两位皇子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皇子纳妃本就是极其繁锁,更何况还是两位皇子同时纳娶正妃,二位新娘的又都是当朝宰相的孙女,不论是仪驾还是皇妃的凤冠吉服等等东西都得备双份的,一应礼制规格半点马虎不得,二皇子辜无平是主管礼部的,往日里最是清闲不过,最近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几天忙得连回府过夜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让长随下人把洗漱用品及衣物带到礼部来。
在如此忙碌了一个月后,终于一切准备妥当,不管是四皇子迎娶正妃阮梅落,还是六皇子迎娶正妃阮梅心及庶妃曲定璇的规格礼制都调停妥当,只待七月初七一到,便可成婚。阮氏姐妹自是从阮府出嫁,至于阿妩,则由宫中出嫁。
初七这日,两顶金漆朱顶的八抬花轿轻轻落在阮府门前,伴随花轿一起来的还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辜无伤与辜无惜兄弟二人,虽是一样的新郎服色,二人神色却截然不同,一个面带喜色,眼中欣喜无限;另一个面色呆滞,双目无神,只有在看到新娘子的时候,脸明显抽动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攥的紧紧的,以此来控制自己。
两位千娇百媚的新娘身着皇妃服饰,头顶凤冠喜帕,手执苹果与如意在数位喜娘的搀扶下分别上了花轿。
新娘的脚刚一跨入花轿之中,烟火爆竹顿时大振,响得满城都能听见,京城的百姓早早听说了两位皇子同时纳妃的事,皇家之事对平民百姓来说自是好奇,早早便挤来看热闹,花轿一路抬来,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两乘花轿前后往朝阳门抬去,在走到一半时,另有一乘从紫禁城中抬出的规格稍小一些的花轿跟在了后面,这里面坐的自是阿妩无疑。
在震耳欲聋的钟鼓炮竹声中,花轿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朝华门外两间皇子府,一到这里花轿便分成了两边,一顶随辜无伤落地,另两顶随辜无惜落在六皇子府门前。
踢了轿门,新娘在铺着波斯进贡的红毯上落了地,搀扶着往皇子府行去,辜无惜的目光一直追随在阮梅落的身上,哀恸无比,不知红帕之下的阮梅落又会是什么样?
繁复的仪式过后,阮梅心与阿妩分别进了洞房,而辜无惜则在前面陪着来贺的官员喝酒,两位皇子府里的喜筵都开了三十席,四皇子府那边是坐得满满当当,来贺的官员委实太多,后来不得不再加五席。
反观六皇子府坐满的连十桌都不到,其余的喜筵就这么尴尬的空在那里,有不少官员在这里匆匆喝了几杯水酒后就告辞赶着去了旁边的四皇子府,连菜都没挟一口。
辜无惜倒是浑不在意,看起来兴致甚高,抓着酒壶不放,挨桌敬了个遍,后来还抓着来贺的几个皇子不放,非要喝个不醉不归,神态是前所未有的放浪,辜连城原先还好心劝慰着,后来见他压根儿听不进去,气得扭头就走。
闹到最后还是太子看不过去了,夺下他的酒壶,将喝的醉薰薰神智不清的他给扔进了洞房,也是太子疏忽加之对六皇子府不熟悉,所以将辜无惜给错抬到了阿妩所在的风华阁,而不是正妃阮梅心所在的明心院。
门关起之后,阿妩一直不闻有动静,便轻掀了喜帕往外看,只见得辜无惜醉的满脸通红,衣衫不整的瘫在贵妃椅上,嘴里不知在嘟哝些什么。
第一卷 时移命易 第十四章 空逝水(3)
转目间已是瞧见了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系有红流苏的金挑秤及交杯酒,不过看辜无惜醉的那样,怕是不能亲自挑起她的喜帕了,轻声一叹,阿妩自己掀起了在头上闷了一天的喜帕,起了身走至贵妃椅前轻声唤道:“殿下?殿下您醒醒。”走的近了,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辜无惜紧着眉含糊不清的应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阿妩的话,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阿妩又蹲下身摇了他几下,还是没反应,看来确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想及此,阿妩起身欲叫人进来将辜无惜抬到明心院去。
皇子大婚同时迎娶正妃与庶妃,这新婚之夜自然得歇在正妃的房里,庶妃这里最多就是挑了帕子喝个交杯酒而已,若是新婚之夜皇子歇在庶妃的房里,不仅于礼不合,更会令新入门的正妃颜面扫地。
阿妩尚未站直身,便觉有人紧紧扯住了她的衣摆,回身望去,只见辜无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双手紧抓着她的衣服,好似生怕只要一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殿下,你醒了?”阿妩惊喜地说道,随即挽袖替辜无惜拭去额头上热出的汗:“你渴不渴,我去替你倒杯水?”
辜无惜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一昧地盯着她不放,朦胧的醉眼浮上一层深深地喜色:“梅落!梅落!是你吗,你没有嫁给四哥?!”
“殿下,我……”阿妩刚说到一半,便猛然被辜无惜抱住了腰,他就像一个无依无*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地方般,紧紧抱住:“梅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梅落……!”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阮梅落的名字。
“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阿妩喃喃地说着这句,泪已如珠般的落在他头顶金冠的黑色丝绒处,转瞬间那泪水便被吸了去,犹如根本没有过一般。
抬手拭去眼里的泪,阿妩出声唤了下人进屋,让他们将辜无惜抬去明心院,哪想醉眼朦胧的辜无惜此刻认定了阿妩是阮梅落哪还肯离开,连喝带骂将那些人赶了出去,还告诉他们谁敢再进来,就统统赶出府去,这下可好,任阿妩怎么叫都没人敢进屋了。
“殿下,您不能在这里睡,你得去皇妃那里才行。”阿妩努力的想将辜无惜从椅上拉起来,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拖的动,反而被辜无惜拉得踉跄跌倒,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趴在了地上,阿妩的腰被辜无惜抱住,宽大繁复的裙子又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
待得阿妩挣扎的没了力气静下来后,才发现两人相隔仅咫尺之距,呼出的气都吹到了彼此的脸上,直到此刻阿妩才总算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即使这男人是她的夫君,从未经过男女之事的她依然燥的面红耳热,可辜无惜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自那一日离别之后,他日日都被蚀骨的相思折磨着,眼下好不容易见到“阮梅落”哪还会放手,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才好。
躺在地上的辜无惜突然抬高了头,将那抹娇艳欲滴的红色吃进嘴里,唇齿相依的感觉真的很好,甚至还能尝到其中丝丝的甜味,柔软的感觉令辜无惜沉醉其中,再也不愿放开。
阿妩先是被吓住了,心里想着不能这样,可身子哪有一点力气,软绵绵的只能任人取索,辜无惜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每一寸被抚过的地方都好像烧起了火一样,热的不得了。阿妩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除了那张无限放大的俊朗容颜外,她再看不到其他,也再想不到其他。
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的,也不记得身上的衣物是何时除去的,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唯一记得的就是整个人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以及耳边挥之不去的呼唤声:梅落……梅落……
早已知道辜无惜心有所属,可自己还是什么都不顾得来到了他身边,这样的决定真的好吗?辜无惜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令她不堪重负的昏睡过去,那一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死去的父亲满身是血;梦见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母亲;梦见与邵郁之私奔的小姐,梦见一张又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最终停留在一张拥有秋日般温暖明澈笑容的脸庞上,在那双同样明澈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彷徨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值得罢,为了那个珍藏在心底的笑容,为了那个秋日般温暖明澈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她会好好的守在他身边,直到两个人都垂垂老矣,待到那时,他的心中应该已经有自己了吧?
风华阁的灯早已熄了,而明心院的灯却长亮不灭,透过糊窗的纸,能看到里面一个人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吉服凤冠霞帔一直整齐的穿带在身上,纹丝不乱!
次日一早,阿妩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见床前人影憧憧,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岔了,但再一次睁眼过后,那些人影不仅还在,而且更清楚,除了带头的两个嬷嬷外,其余清一色的少女妙龄,瞧那衣着打扮应是下人,只是她们来自己屋中做甚?
领头的两个嬷嬷见阿妩醒了,上前几步福了一福道:“曲庶妃您醒了,请让奴婢服侍您起床,六殿下和皇妃还有其他几位娘娘都已经在永福堂了,就等您过去敬茶了。”新入门的妾室必须向正室敬茶,这在民间也是有的,何况是最重规矩的皇室人家。
嬷嬷这话如一盆凉水一样将因刚醒过来而不太清醒的阿妩给浇醒了,记起自己已经嫁入六皇子府,是有名有份的妃子了,刚想完这个又记起嬷嬷刚才的话,顿时失了颜色,急急道:“殿下和皇妃已经起身了吗?你们怎不早些叫我?”说话间她已经撑起了身子,原先不觉得怎么样,如今一动可觉得浑身都酸的很,锦被滑下,露出浑圆雪白的肩颈,上面还有点点红斑,显然是昨夜激情留下的,阿妩一看到这个脸顿时就红起来,赶紧扯了被子裹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回曲庶妃的话,奴婢们也是遵照殿下的意思,殿下让奴婢们不要吵了您休息。”两位嬷嬷说话虽然客气,但神色却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亲,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的轻蔑?
这却是为何?阿妩正奇怪间,几个侍女已经上来掀开锦被换上了新赶制的衣裙,也不管她的光洁的身子这样裸露在外是否恰当,阿妩只觉说不出的尴尬,虽说屋里的都是女的,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在阿妩换衣裳的时候,其中一个嬷嬷走上来从床上抽走了垫着的白绸,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是不论宫里宫外,每一位嫁入皇室的女子都需用的一样东西,检验其是否清白之躯。
阿妩燥红着脸不敢看嬷嬷手中的白绸一眼,直到其收起来后,才算稍微好一点,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的衣裳经由侍女之手穿戴整齐,一袭天青色绣五色簟文花式的上衣,长袖较一般衣裳做的宽大些,配着浅绿色的水泻串珠曳地长裙,瞧着迎风飘飘,婀娜多姿,腰间除系了一块坠着同色丝绦的汉白玉坠外还另外系了一个累丝香囊,步动裙曳之间能闻到幽幽的兰花香。
衣裳刚一换,便另有几个侍女捧了黄铜盆、绢巾、青盐等等,瞧得阿妩眼花缭乱,自小到大,她哪曾弄过这么复杂的事,哪怕以前伺候小姐的时候,也没眼下这样繁杂。幸而嬷嬷见其不知所措的样,便在旁边指点着,虽口气不善,但好歹让阿妩松了一口气,一一做完之后,便坐在铜镜前,由一个巧手的侍女惊鹄髻,这发髻早在汉末三国时期就有,乃是将发拢住,往后拢结于顶,绾成惊鸟欲飞。梳完发髻之后在发间一一插上钗、簪、铀、花等等,左侧的一枝金镶珠宝松鼠簪瞧着甚为别致,两端皆嵌饰红宝石,一端錾雕出松鼠和树枝的形状,嵌有碧玺及珍珠,至于饰物之中最为华贵的步摇,阿妩如今尚没有资格带,在宫中只有贵嫔以上方可配带,而皇子嫔妾之中,只有皇子正妃才可以配带。
当一切都打扮妥当之后,阿妩几乎不认得镜中的自己,秀丽清雅的面容在珠翠与华服的映照下,隐隐透着几分雍容的气息,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好似她天生就该被珠翠与绫罗所围绕。
可是,仅仅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环,侍候着曲家的小姐!
命运,也许就是这么无常……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跟几个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直到现在才回来,呃呃,俺买了一条牛仔裤,商场的价格简直就是在抢钱了,最郁闷的就是:俺还心甘情愿被它抢。。。。。。难道我有成为被虐待狂的倾向?
第一卷 时移命易 第十五章 初萌意(1)
阿妩随嬷嬷来到永福堂,果然发现辜无惜与阮梅心都已坐在了上首,而在阮梅心的旁侧还排了好几张椅子,除最后一张空着外,其余皆端坐着一位或艳或丽的女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衣饰稍显简单的女子站在椅后。
嬷嬷引了阿妩至辜无惜与阮梅心面前参拜,辜无惜略显不自在的别过脸,倒是阮梅心笑容可掬地搀起阿妩:“不必多礼,我与你同一天进这六皇子府的门,实在是有缘,以后要彼此相互扶持才好。”言罢接过阿妩敬奉的茶饮了一口。
自己的新婚丈夫洞房之夜歇在一个新入门的妾室屋中,做为元配夫人就算不发火,态度也必定好不到哪里去,阮梅心却似浑不在意,可见其心胸甚广,宽怀大度,这样的她不仅令阿妩心生感激,就是辜无惜也对她另眼相看。
“多谢皇妃,奴婢不敢!”阿妩欠身拜谢,尚未直身,便听得旁边有人娇声说了句:“果然是从小门小户中出来的,都身为庶妃了还自称奴婢,一点儿都摆不上台面!”
阿妩飞快地朝声音所传的方向扫了一眼,说话的女子乃是坐在阮梅心左侧第一张椅子上的那位,长得明眸皓齿,杏脸桃腮,算得上一位标准的美人儿,一袭紫罗兰色的长衫穿在她身上贵气十足,只是神态有些踞傲,令人瞧着不甚喜欢。
正自疑惑她的身份间,嬷嬷已经将阿妩引至其身前的位置:“曲庶妃见过含妃娘娘!”
“含”字应当是封号,既然是有封号的妃子,那应是侧妃无疑,皇子嫔妾当中,正妃之下为侧妃,侧妃拥有皇帝或礼部拟予的封号,侧妃之下的庶妃则没有。
“奴……呃,定璇见过含妃姐姐!”阿妩习惯性的想自称奴婢,忽思及含妃刚才的话,赶忙改口。
含妃也不看阿妩奉在手中的茶,反而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阿妩:“可不敢当你这个大礼,我也不过比你痴长几岁,又早进府了几年罢了,论起来算不得什么,妹妹虽昨日才进门,但远胜于我等,就连这第一日请安也能迟到许久,不过也难怪,妹妹你辛劳一夜,起得晚是难免的。”
这话看着是在指责阿妩,其实根本就是在暗扫阮梅心的颜面,正妃的洞房之夜竟被一个小小的庶妃抢了去,这是本朝从未有过的,虽说是因醉酒之故,但是做为庶妃的阿妩理应让人抬了辜无惜去阮梅心处才对,可惜她没有,反而还成就鱼水之欢,对于阮梅心来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耻辱!含妃她不仅仅是要借故训阿妩,更是要给新入门的正妃阮梅心一个下马威,好使阮梅心在这个六皇子府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含妃的一袭话不止是将阿妩说得脸上火辣辣的,就连辜无惜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略显不悦地道:“含妃,好端端得说这些做什么,是我命嬷嬷不要叫醒定璇的,不怪她。”
含妃眼中波光一闪,带着几分凌厉的神色忽而化为娇憨似的天真,笑嗔道:“表哥,瞧把你给急的,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看来……”眼眸轻转,在阮梅心静怡的脸上打了个来回,又回到辜无惜的脸上:“看来表哥你对这位曲庶妃很是在意吗?你就不怕阮妃不高兴吗?”
原来含妃是辜无惜的表妹,怪不得说话这么随意无忌,由于含妃一直没叫起,所以阿妩只能捧着茶跪在地上,时间久了膝盖处觉得有些酸疼。
辜无惜听得这话不由得朝阮梅心望去,那人是他倾心所爱的人妹妹,也是他相识已久的人,却令其入府的第一日便受了委屈,确是他的不是。
正当辜无惜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是好之时,阮梅落抬起了晶亮的眼眸,噙着一丝善解人意的笑:“含妃当真是说笑了,我们既入了这门,便都是殿下的人,情同姐妹无分彼此,谁先侍了寝又有何关系呢?”言及此她瞥了一眼尚跪在地的阿妩:“含妃妹妹,曲庶妃尚拘着礼呢,是不是先让她起来?饮了她手中的茶,在你后面可还有姐妹等着她见礼呢!另外……天色不早,我与殿下及曲庶妃尚要进宫叩拜父皇与母妃,迟了不好!”
这番不愠不火的话听着虽不甚利害,却让含妃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嫣然一笑,让阿妩起身,同时接过那杯有些凉的茶放在嘴边轻轻一抿,随即便递给了后侧的侍女。
由嬷嬷引着参拜了含妃以下的其他嫔妃,侧妃薛氏,封号为兰,为人甚为可亲,阿妩双膝尚未着地便被她拉了起来:“妹妹快快请起别折杀姐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无须见外,这天气虽说跪着不凉但到底硌的慌,我这里随意些就好。”说罢接过阿妩的茶一饮而尽,眉眼间盈满了亲切的笑意。
在兰妃之下,便是与阿妩品级一样的庶妃,共有三人,分别是朱庶妃、梁庶妃、温庶妃,既是品级相同,阿妩自不用再跪也不必再敬茶,只一一欠身见过,三人反应各不相同,但都还算客气。
这便是如今六皇子府中所有拥有正经名份的嫔妾了,侧妃二人,庶妃三人,加上阿妩便是四人。
至于站在椅边的那些女子则是不算入正式名份中的侍妾,分充华、肃仪、良侍三等,其中充华一人,肃仪两人,良侍一人,共四人。
待阿妩见过几位庶妃之后,嬷嬷便引了她坐到唯一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受这四人的拜见,阿妩记性甚好,只听了一遍便将她们各自的名字与位份记在了心中。
一应礼毕之后,辜无惜携阮梅落与阿妩起身,入宫觐见皇帝与其生母辛贵嫔。
提前和大家拜个年,祝所有看书的朋友们新年快乐,牛年大吉!
顺便在这里告个假,明天差不多该放假了,回家过年,家里没电脑,所以没法更新,另外我最近写的超级没感觉,人也累,手也酸,正好趁这段时间调整一下,等初七也就是两月一号上班之后就恢复更新,望大家见谅见谅!
第十五章 初萌意(2)
辜无惜领了阮梅心与阿妩在养心殿谨见建德帝,略略说了几句,都是一些问安之类的话,继而便退出养心殿,在出门之时,碰到了同样入宫谨见的辜无伤与阮梅落。
这一照面,令得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在,辜无惜缠绵哀伤的眼神一直纠结在阮梅落微微撇开的脸庞,彼此心间都藏着千言万语,可是不能说,也不该说,她是他的四嫂,他是她的小叔,再不能爱!
辜无伤眼皮轻颤,略退了半步牵起阮梅落的手,柔声道:“梅落,咱们先进去吧,莫让父皇久候!”随着阮梅落的点头,他又扬眉对辜无惜道:“六弟,为兄先失陪一步,他日有空咱们兄弟再聊。”说罢便抬步走入殿中,其间阮梅落不止一次想回眸再看一眼自己深爱过的人,但思及如今两人的身份,终是生生忍不住了。
直到阮梅落走的不见踪影,辜无惜才艰难地收回了目光,阿妩一直叫自己不要在意,早在嫁与辜无惜前,她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可鼻子依然泛上一股止不住的酸意,她不敢开口,生怕自己的话里会带上那不该有的酸意。
倒是另一侧的阮梅心神色如常,上前一步慰声道:“殿下,咱们该去谒见母妃了。”她注视辜无惜时的目光,似有情又似无情,阿妩始终看不明白。
“嗯。”辜无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最后再不舍地看一眼那倩影消失的地方,然后才脚步虚浮地离开养心殿。
辛贵嫔是六皇子辜无惜的生母。也是后宫中少部分能够被称为娘娘地妃嫔之一,只是她的处境却说不上好。
后宫九品十八级中,凡贵嫔以上的妃嫔,皆赐以独立的宫殿,令其执掌一宫之事。可被称为娘娘,以昭显其身份的尊贵,可是辛贵嫔却没有执掌一宫,而是与低级嫔妃一般,居住在德妃主持地长春宫偏殿之中,且辛贵嫔的辛并不是她的封号,而是姓氏!
要知道,哪怕是贵人、嫔之类的低级嫔妃都有封号。例如章敏之,甫封为贵人便赐以“慧”字为号,她堂堂一个贵嫔,却连封号也无,只能以姓氏冠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妩随辜无惜蜿蜒在前往长春宫偏殿的路上,心中疑问重重,正自思量间,一只柔荑搭在了自己的臂上,耳边传来阮梅心惯有的轻柔声调:“妹妹不必觉得奇怪。宫中之事向来不足为外人所道,见了辛贵嫔,你切不可多问。”她几乎是贴着阿妩的耳畔在说,想必是不愿让走在前面地辜无惜听到。
阮梅心的话令得阿妩浑身一激灵。她虽入宫时间不长,接触的事也不多,但也知晓宫中有着诸多禁忌,若是一不小心溜出了嘴,定会惹上一身的麻烦,思及此,阿妩赶紧压下心中的好奇,朝阮梅心微微一福:“多谢姐姐提点!”
“你我乃是姐妹。理当相互帮持,不必多礼,快走吧!”阮梅心笑盈盈地说了一句,然后携阿妩一起快走几步,追上辜无惜。
三人刚一踏入偏殿,便有一名年长的宫女迎上前来。朝诸人欠身施礼道:“奴婢红玉见过六殿下。见过六皇子妃,见过曲庶妃。”
“无需多礼。母妃在里面吗?”辜无惜借着适才走过来的时间收拾了心情,瞧着略有了几分精神。红玉是辛贵嫔从娘家里带来的丫头,几十年间一直陪伴在辛贵嫔身侧,不曾离开过半分,辛贵嫔几次动过放她出宫嫁人的念头,可红玉说什么也不肯,执意留在宫中,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而红玉也自小看着辜无惜长大,辜无惜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因为奶娘奶水偏少,常饿地哇哇大哭,是红玉冒着危险,去同样出生不久的五皇子奶娘处讨要吸允不完的乳汁,为着这事她没少受罪,辜无惜懂事后在辛贵嫔处听说了这事,一直感念红玉的恩情,所以虽为皇子,却对她极是尊敬。
“在,在,娘娘从今儿个一早就盼着您过来呢!”红玉说着侧身引了辜无惜几人进去,正当盛夏之时,辛贵嫔居住地偏殿中却没有摆放一块冰,热的很,幸而窗门都开着,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勉强解了几分暑气。
这是阿妩第一次见到辛贵嫔,虽已育有辜无惜,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雍容典雅,犹如一枝独立于空谷之中的幽兰,三十余岁的年纪早过了女子的花期,可她却给人的感觉却是依旧绽放如初,连那皮肤上仅有地几条皱纹也是若有似的,沉淀于双眼中的安详宁静,令人无法想像这是一个成长于后宫的女子。
早在看到辛贵嫔的时候,辜无惜与阮梅心便已双双拜倒:“儿臣叩请母妃金安,母妃吉祥!”
阿妩紧跟在后拜倒:“奴婢叩见贵嫔娘娘,娘娘吉祥!”她不敢像阮梅心那样自称儿臣,也不敢称辛贵嫔为母妃,毕竟她的身份还没到那个地步,除了正妃便只侧妃有这个资格。
“起身吧!”随着这话,辛贵嫔搭着红玉地手起身走至最后站起来地阿妩身前,神色温和地道:“你已经贵为皇子庶妃,不要再自称奴婢,以后与无惜一样唤我母妃吧,这样听着亲切点。”她没有如其他娘娘那样自称本宫,而是像普通人一样以“我”为自称。
阿妩正要说不敢,那厢辜无惜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母妃从来不是一个计较称呼地人,她让你叫你便叫吧。”阿妩睨了辜无惜一眼,抬头迎上辛贵嫔慈祥的目光,低声应道:“儿臣多谢母妃!”
辛贵嫔笑笑,转身走至辜无惜面前,只是一个眼神,便尽显了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沉至无以加复的慈与爱,温润的手指轻轻抚上辜无惜的脸,他的五官其实像极了年轻时的皇帝,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
“无惜……你终于大婚了!”说话间,她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不是悲伤,而是高兴与骄傲,儿子虽早已长成,有了妾室甚至是孩子,但没有大婚,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今终于一切都圆满了……不!对儿子来说,并没有圆满,而且怕是永远也不能圆满了,他终是没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母妃对不起你,若不是因为母妃,你也不会自小受人欺负,而今更是连……”尚未说完,便止不住地哽咽了起来,盈于眼的泪也悄然滑落,坠在地上如碎裂的珍珠。
“母妃,您怎的这样说,是儿臣没出息,得不到父皇的喜爱,也连累您不能安享天年。”辜无惜急急说着,在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除了阮梅落便是母妃,眼下见母妃伤心,哪能不急。
“娘娘,殿下刚刚大婚,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起来了?快别伤心了。”红玉也在旁边劝慰着,好不容易才令辛贵嫔止了泣声,重又展颜。
“你便是梅落的妹妹梅心?”辛贵嫔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安静的阮梅心。
“回母妃的话,儿臣正是。”阮梅心垂首回话间,自袖间取出一个长约六寸的盒子,打开后递给辛贵嫔:“母妃,这是儿臣的一点孝心,给母妃补补身子,希望您能收下。”盒子里一枝野山参,虽不大,但须发皆全,可见并不是一般的凡品,拿到世面上卖,少说也是几百上千的。
阿妩没想到阮梅心会思虑的如此周全,连礼物都带了,反观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实在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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