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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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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的地方,也就有点了变数和生气。
  木忆把那木娃娃从自己的原形上取下来,握在手中,用手指摸索着那凹凸不平的刻痕。
  他在犹豫。
  这“换生术”他已经练成了。
  自从凝结成金丹之后,他也曾经试着去找寻过出路,在百般寻觅之后,终于在一个罡风的漩涡中感应到了一处空间裂缝。
  但空间裂缝,不是一条兽道,想走就走,只要留意身周是否有野兽出没就行,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亡者之地,充满了各种变数,以他的能力,也仅仅只到勉强一试的程度罢了,根本不能保证一定会安全回到原来的地方。
  而他则根本不想冒险。
  所以木忆把木娃娃取了出来,打算依托着这些“类灵石”让小树重生,以小树当日的灵智,想必修炼化形也不是难事。
  这么一计较。
  木忆把木娃娃放在手心,两手交握,闭上眼,身上绿芒闪动,一股股的精气涌向了这木娃娃中。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液状物体,这一点木忆并不知情。
  离他三丈开外,端坐着正在修炼的芥花,此时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睁开了眼。
  芥花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世事的纯真,却带着点邪恶和残忍,他站起来,悄悄的走过去,似乎想看清楚这奇怪的树妖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树妖平日对他防备心甚重,别说靠近,就是踏入他身周一丈内,都会用那清如水的目光淡淡的看过来,他不知为什么就有些心虚,不敢再靠过去了。
  可今天不一样,这树妖明显在做些什么,而他这几日修为大进,没准就真能把防着他的那套法器给破了。
  芥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地方,天大地大,却空旷寂寞,有个树妖陪在他身边,总归还是要好些,更何况,这树妖当日在他化形的时候,还帮了他一把,古语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不说报恩,至少也不能去害了这树妖不是。
  可理智是这么想的,心里却有个东西在抓心挠肺一样的蠢动着,让他差点失去了控制。
  这树妖说他身上有股凶煞之气,让他修炼的时候不要走火入魔,他心里是晓得的,可晓得又有什么办法?那股凶煞之气一靠过来,他就觉得自在,就觉得舒服,日子久了,他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本身是个什么样子?
  他是朵芥花。
  细小,却顽强。
  随处可见的不起眼,却偏偏得天地眷顾让他化了形。
  他想,总有个缘故。
  芥花靠过去,触动了树妖放在身边的法器。
  那些极锋利的细丝向着他抽了过来,他急退了几步,手一挥,粘在墙壁上的那些被他叫做线虫的生物,就被他捏在了手心中,甩了出去,那些细丝“啪啪”的刺穿了这些线虫,把它们全串了起来。
  芥花看着这些垂死挣扎的线虫,尾巴处的还一闪一灭的发着光,不知为什么突然就高兴了起来。
  他终于找到了长久以来,那股躁动的情绪到底来自何处了。
  他想杀戮,想尝一尝生命在他手中毁掉的感觉。
  就好比现在被他捏在手掌中,汁水四溢的线虫一样。
  芥花一边对付着那些细丝,一边慢慢的接近着树妖。
  就在他快要靠过去的时候,那树妖睁开了眼睛。
  他手中的那个当成宝贝一样小心拿着的木头。
  在那上面,长出了一个芽胞。
  芽胞慢慢的长大,一片嫩叶绽开来。
  随着一种天然的节拍摆动着。
  茎叶跟随着那起伏,慢慢的长大。
  一寸、一寸。
  那碧绿的叶子在树妖的掌中尽情的舒展开来。
  那股绿意扎痛了芥花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章开始,就是新的分卷了。




25

25、上古灵兽 。。。 
 
 
  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我拼尽全力在灼热的火焰中挣扎求生,把所有的意识团成一团,蜷缩在了那个最黑暗最安全的角落。
  意识时有时无,然而,并不是完全感到不到外界的一切。
  当那柔和的指尖划过我寄身的残木时,我也会有所觉般,轻轻的颤动一下。
  已经快要濒死的灵智,又灌注了一点活力进去。
  就好像所有顽强的,拼命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一样,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等待着再生的机会。
  不可思议般的,或者,该说是奇迹般的,一股股的精气涌入了我枯竭的体内,那些饥渴的、沉睡的、半死不活的细胞欢呼了起来。
  它们忙忙碌碌,储存在其中的能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再加上,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水分,我终于破土重生。
  当第一片新叶绽放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断浇注在残木身上的“水分”其实是大树切开自己的手腕滴落的血水。
  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我,长发像水一样流泻下来,掩了半张脸。
  “啪——啪——”
  血滴在新长出来的嫩叶上,我的体内就好像有个无底洞一样,瞬间就把它吸收了进去。
  那一滴滴的血,被我刚刚长出来的细小根须吸收,通过树皮内的筛管输送往树身的各个新生部位。
  我想遏制这种贪婪,但却无能为力。
  生物的天性注定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让自己存活下来的东西。
  大树的手,时不时擦过的叶子,有些温暖的触感。
  很难说,我现在的生长环境有多复杂。
  大树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的用磨碎了的岩石粉末填满了,再把我移植了过去。
  刚重生的时候,我神智还不太清醒,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早就已经不是那片森林,当我真正恢复了神智,感应到外界的一切,我只能惊叹一声,这种鬼地方我都活下来了,到底是自己生命力实在太过于顽强,还是大树用了离奇的手段?
  大树的修为比之以前又好了许多。
  虽然样子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但是气势却完全变了。
  即便是默默地站在角落,也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略,不敢轻视。
  外面飞沙走石,地面冻得结结实实,连那轮月亮都带着点淡蓝色,冷得让人心里发抖。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别说树了,连昆虫都没看到一只!
  我突然看到对面那个男子,觉得也不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至少,眼前这个芥花化形而成的修士还存在着,他的原形就长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是原生植物,比我这种外来品种无疑要占优势得多。
  大树为了让我能活下来,每天不辞劳苦的输送灵气,收集外面空气中稀薄的水汽一点点的滴在我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在这种过于恶劣的环境下,我依旧长得很不好,叶子发黄,茎杆细小,就和外面那些遭了旱灾的植物一样。
  为了防止外面剧烈的温差伤害到刚出生的稚嫩茎叶,大树做了一个灵力护罩,把我牢牢的护在了里面。
  那透明的灵力护罩,被风刮过,就会像水泡一样显出形状来,歪向一边,类似过滤网一样的高级设备,居然还能透过来一丝丝的风,拂过我的叶子。
  但是,大树忘了一点。
  我刚刚长出来的细小根须,在不久之后,就被那丛芥花给缠上了。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还能生存下来的植物,大多数都有极其发达的根系,这芥花也不例外,何况他还化了形,所以它的根须偷偷的刺破了大树的灵力护罩,延伸到了我身边。
  起初的时候,它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蛰伏着,我也就没当回事,毕竟像这种争地盘的事实在太多了,绝大部分植物也别想独占一片土地。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芥花似乎对我怀有莫名的企图。
  他的根须悄悄的绕上了我的,抢夺着大树提供的一切养分和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我——抢不过它。
  所以我刚长出来的那两片叶子越来越黄,眼看着就要凋零了。
  那朵芥花还在对面装模作样的打坐修炼,单薄、苍白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威胁力都没有,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阴险,可恨的是,我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偶尔的时候,会抬起眼看着我,目光冰冷且没有一丝波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幸好,他还不敢太放肆,怕被大树发现,所以一切都是悄悄的进行着。
  我想让大树注意这一切。
  可也许是关心则乱,大树看着我落下来的那片叶子,有些茫然失措。
  他用手把那片叶子捡了起来,放在手心中,再摸摸我光秃秃的茎杆。
  这个时候,他好像下了一个决定,走到石洞口。
  一棵巨树出现在了原地,它的树根扭动着,就好像尖刀一样,破开那些坚硬的岩石,深深的扎了进去,粗大的树身从石洞口伸张了出去。
  一半枯萎,一半葱茏。
  上古灵兽的遗骸就在它周围,树身若隐若现,在极风中不停的狂舞着,似乎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大树牢牢的扎根于大地。
  大树的树灵走出来,把我从地面小心的挪到了他树身的坑洞中。
  然后端坐在了树干上。
  他拿出了几块黑乎乎的石头,一股澎湃的灵力涌入了大树,白色的光芒闪动着,虚虚的罩在了大树身上。
  芥花站了起来,他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大树的原形。
  此时,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就好像这片空间一样,带着点荒凉和无情的感觉。
  大树没有回答他。
  我心里高兴了,因为这个暗中坑我的芥花不但抢不了我的养分和水,还被大树当成了空气无视了。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
  有时候,需要从一些细节才能辨认出来,周围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
  有与星盘相助的大树,修炼进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而我,则被他拔苗助长,一个劲儿的灌输着灵气,有时候,到了吃不消的程度。
  没得吃,饿着当然不好受。
  但是天天被撑得消化不良,也是件极郁闷的事。
  可偏偏大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管我是不是已经被他噎得翻白眼,还是使劲往我嘴里塞东西。
  如果我能动,我只怕早就踢翻眼前的桌子,罢工不干了。
  但我动不了,我只是棵刚长了两片叶子的小树苗,所以我只能默默承受着那一遍又一遍的灵气灌体。
  阳光、空气、水,这些东西源源不断的从大树那儿输送了过来。
  有时候,这种过分的关爱难免会让人生出一种惶恐,我何德何能,配得到如此全心全意的照拂?
  大部分时候的没心没肺,不代表这些疑问就真的不曾想到过。
  我有自知之明,凭我一个连化形都还没办法做到的树灵,说大树有所图那实在是个连芥花都不会信的无稽之谈。
  我看不透大树。
  这点看不透折磨着我,尤其是处在目前这个环境下,只要大树放开手,那我就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
  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死活仅凭对方喜恶,这点让我深恶痛绝,即使是格外亲近的大树也不例外。
  我决定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不说实力大增,至少能自保。
  所以,大树这种近似于疯狂的举动,虽然让我痛苦不堪,但我也毫无怨言。
  幸运的地方在于,这个空间虽然自然环境极其恶劣,但是对于修士来说,却是个极好的地方。
  几乎无穷无尽的“类灵石”足以提供你修炼所需的灵气。
  这对于灵修来说,其实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从周围吸收天地灵气,和直接从其他途径吸收灵气,还是有些微妙的差异。
  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从刚重生过来的懵懂迟钝,变得清醒灵活起来。
  能感应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这些坚硬的岩石下,那个几乎不往外泄露一丝一毫灵气的“类灵石”矿脉,还有和这矿脉相伴而生的“虫子”也被我知道了。
  这些能发光的“虫子”最开始我把它们当成了类似蝙蝠一样的存在。
  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它们明明更像蚂蚁或蜜蜂。
  在这些“虫子”当中,有个趴伏在暗处的头领存在着,指挥着它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这个头领有极高的灵智。
  我不知道这头领是不是像“蚁后”,因为即便是大树,也没有找到过它。
  这矿脉太深,这些“虫子”又太小,他们能搜寻到的地方极有限。
  芥花对这些“虫子”很感兴趣。
  作为一个灵修,凭着天生的感悟,以及本身物种的特征,会有各自不同的修炼法门以及法器等物品的偏好。
  芥花也许是看上了大树手中那个法器,所以开始收集这些“虫子”吐出来的细丝。
  问题在于,“虫子”们只有被惊动了之后才会吐丝,而且这丝一旦吐完,它们也就跟着死了。
  对于“虫子”来说,不到万不得己,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们会躲起来,就好像受到惊吓的兔子,在感觉不到周遭的危险之后,才会慢慢的探出头。
  芥花与“虫子”之间,展开了一个围捕战。
  最开始的时候,芥花还能诱骗这些“虫子”,但是几次之后,这些“虫子”就好像收到了统一的指令,再也不上当了。
  这让芥花大为恼火。
  但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等着,这些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虫子”重新回到了这一块区域,毕竟,这个地方的“类灵石”矿藏最丰富。
  在这种你追我逐中,芥花好像也忘记了我和大树的存在。
  它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哄骗这些“虫子”上,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芥花单薄、苍白的身影在通道中出出进进,忙忙碌碌,他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狂热,让我觉得有些别扭,也有些不安。
  他就像个热衷于某样玩具的小孩,喜欢的时候,就全神贯注,别人拿走一点就龇着牙威胁,不喜欢的时候,就扔在一旁,落满了灰,却也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我也发现了一个新玩意儿。
  就在大树旁边,那丛芥花的上头,上古灵兽的一块脊骨上,长出了一个小黑斑。
  极小的一点。
  丝毫也不起眼,就好像是这白玉般的遗骸在严酷的狂风下,自然而然长出来的一样。
  但,大约是我过于穷极无聊了吧,有一天突然看到了这小黑斑,在仔细观察它的时候,突然发现它会动。
  它甚至还调皮的调整着小黑斑的形状。
  比如从四边形,突兀的变到了圆形。
  再从圆形,变成了锯齿形。
  当然,这变化是很缓慢的,一天时间,也许才仅仅长出了一个小锯齿。
  我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个死物,而是个活的动物或植物,而且动物的可能性更大。
  从上古灵兽遗骸中长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细小的东西,像花苞一样,但它并不是真的花。
  它在慢慢的吞噬着周围的遗骸。
  大树和芥花似乎都好无所觉。
  我又长了一片叶子,而且,我隐隐觉得树身中灵气激荡着,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大树感觉到了我的不安。
  放慢了输送灵气的速度,而是每日用与星盘洗涤着我还极幼嫩的树苗。
  渐渐的,我的树身,变得有些奇怪,不像一颗普通的小树苗,倒有些像一尊极栩栩如生的玉雕,还是浸泡在水中的那种。
  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那灵气甚至已经凝成了白色的,肉眼可见的实体。
  这天,芥花走出来,坐在那朵白色的小花旁,靠在一块遗骨上,“这小树快能化形了?你倒很急。”
  他说。
  我听了,一抖,叶子就簌簌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刷负,呃,我只想说,我写我想写的,你看你想看的,我们各行其是的好。
今天刷不开页面,回不了评,OTZ。

编辑通知,明天入V,当天大概有三更,存稿都存得掉头发了,写这文死活写不快。谢谢大家支持。


26、花开 
 
  芥花的茎杆匍匐在地上,毫不起眼,与周围的岩石几乎一个颜色,表皮坚硬,仅仅在茎杆上开了一朵米粒大小的花,那花开放的时日极短,匆匆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谢了,花瓣还没凋落就被狂风吹跑了,仅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梗。
  倒是石洞内的芥花存在的时间稍微久点。
  时间久了,看着芥花的花开花落,似乎也变成一件善心悦目的事。
  在这片空间,除了岩石,就是极风,能入眼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也许是这儿的环境太严酷,太单调,我发现,不光是自己,就连极温柔内敛的大树也开始有些焦躁。
  我扎根于它的树杆,从它那儿,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灵气累积在体内。
  这些灵气中带着股若有似无的黑气。
  我相信大树也察觉到了,所以这些天,他对这些“类灵石”已经产生了怀疑,放满了汲取灵气的速度,甚至还用上了他储物袋中的那些灵石。
  大树仔细端详着手中黑乎乎的“类灵石”。
  拿到了炽烈的阳光下,这些“类灵石”也还是暗沉沉的,丝毫光泽都没有,如果不是似有若无的灵气溢出来,和周围这些石块几乎毫无区别。
  这“类灵石”的来历也颇为蹊跷。
  大树穿着身青衣,掩在枝叶间。
  长发垂下来,双手放在膝上,我就在他旁边,他白皙的掌心隐隐冒着黑气,看来他是想把因为“类灵石”而吸收的黑气给逼出来。
  但是那股黑气似乎分外顽强,大树用尽了手段,它还是死赖着不走。
  这“类灵石”不能用了。
  大树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叶子,“看来得找条路出去了。”他低声说。
  他空出的左手在虚空中略一比划,一个白色的圆环就套在了大树的原形上。
  然后,他站起来,飘到了远处。
  芥花在不久之后,也走出了石洞,他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跑了一样,白袍迎风猎猎而起。
  他慢慢的朝这边挪过来。
  芥花一直对我和大树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兴趣。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一个故意捣乱引起注意的孩子,不过孩子们耍的小手段都无伤大雅,芥花用的法子则可能要你的命。
  眼看着芥花一步一步的逼过来。
  大树布置下的那个白环立刻起了反应,一层层白光中透着一根根细丝环绕着整棵大树。
  芥花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停下来,盘腿坐在树下,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从大地深处,传来了一阵隐隐的震动。
  这动静越来越大,地面也开始轰隆作响,那极坚硬的岩层也裂开了一个个口子。
  大树已经离开了很久,这么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
  芥花站起来,也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他随着那震颤的地面摇晃个不停,有些不知所措的,匆忙的把地上那朵芥花掘出来,捧在手上。
  “吱嘎”作响声传来,在剧烈的地震中,这具上古灵兽的遗骸也抵抗不了自然的巨力开始分崩离析。
  一块一块骨骼掉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天地变色,不远处,一股股的黑雾腾空而起,在极风时而被吹散而又凝聚起来,往上古灵兽的遗骸这聚拢过来。
  我看过去,那居然是一直生活在地下矿脉中的“虫子”,它们成群结队的飞到了上古灵兽遗骸的上空,附着在了那些骨头上,立刻,这些白色的骨骼就变成了黑色。
  黑压压,铺天盖地的“虫子”给人造成了沉重的视觉压力。
  这种东西,少一点还无所谓,多了,量变引起质变,就连攻击力都变得相当恐怖。
  这具上古灵兽的遗骸眼看着一点点的消失在了它们的蚕食下。
  这回就连芥花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和这些“虫子”可是死对头,此时此刻,处于“虫子”的重重包围之下,当然不会好受。
  不管怎么说,我也怕,因为我想起来行军蚁,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它们。
  谁也不知道,它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放到大树和我身上。
  这个时候,“虫子”们突然又聚集起来,在空中抱成团,变成了一个圆球。
  那圆球上面,还不停的有“虫子”扑上去,这圆球也越滚越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从地底飞出来的“虫子”数量越来越少,那个圆球静止在空中,也不知道这些“虫子”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种社会性昆虫,是超级捕食者,更何况,长期以“类灵石”为食物,它们与一般的社会性昆虫早就有了天壤之别,也许已经称得上变异灵虫了。
  灵虫,可是在修真界,也让人谈之色变的东西,幸好极少见。
  当那个“虫球”出现的时候,芥花看起来想离开这儿,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一下,看着大树,也许还看了我一眼,又留了下来。
  只不过神情间充满了以前从未见过的谨慎和戒备。
  地震已经停了下来,地面开了一条条裂缝,所幸还未造成大麻烦,至少还没把大树留下的白环内的灵力耗光,那层淡淡的白光还环绕着大树。
  这“虫球”在空中整整停留了大半天,在不久之后,终于有了些动静。
  它裂成两半,虫尸像下雨一样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一只体积极庞大的虫子“嗡嗡”的飞在了半空中。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是只放大版的,浑身漆黑,它刚一出现就往地面扑了过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巨虫在半空中变幻成为了一个穿着身铠甲的男人。
  这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没想到,就连行军蚁一样的“虫子”们也会出现修士。
  只不过这修士看起来不太友好。
  此时,眼睛里闪着暗光就向我和大树扑了过来。
  就在他的攻过来的时候,我眼前白光一闪,就被赶回来的大树挡在了前面。
  这妖修大概是那些存在了成千上万年的“虫子”中的某只虫王变幻而成的,刚刚变幻成人形就具有如此凶猛的气势,和在地底中那些一遇到危险就躲起来的“虫子”们完全不同。
  他好像知道大树他打不过,转过头,就虎视眈眈的看向了芥花。
  此时,芥花倒不怕了,反而一脸期待的样子,实在乏善可陈的脸上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单薄的身影在这妖修扑过来的时候,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间,就飘到了旁边的一块遗骸上。
  妖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灵修居然比他的速度更快,只不过刚刚化形成功,这么久以来累积的火气让他不计代价的想把眼前这个灵修给扑杀了。
  两个人在空中交起了手。
  芥花指尖连弹,无数细小的花朵就朝着虫修飞了过去,就好像被风吹起的花瓣一样,看上去柔软无力,但却毫无疑问蕴含着深深的危险。
  那虫修,立刻手一挥,一片片黑压压的“虫子”就冒了出来,一部分飞出去迎向那些花瓣,一部分飞到了他身边,化为了铠甲,包住了□在外面的身体。
  两个人斗得不亦乐乎。
  完全忘记了刚才那阵惊天动地的冲击。
  大树微微皱眉,他看向远方。
  周围的地势完全改变了,一望无际的平坦岩石消失了,留下的是起起伏伏高低不平的小石头山,也许再过几百年,这些极风又能让这里恢复原貌。
  只不过,不是现在。
  眼前灰尘滚滚,大树手一挥,眼前视野立刻恢复了清朗。
  而此时,大树早已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徒留下还在打斗的芥花和虫修。



27、争夺 
 
  这个空间的环境虽然极为恶劣,但也有和缓的时候。
  白天黑夜交替的时分。
  太阳缓缓沉入大地,极风吹走了炎热,温度稍微降了下来,却还没有被严寒取代。
  天有云霞烂然成锦。
  在这个时候,大树也会撤下那个灵气护罩,让我能感受这番天地的奇观。
  温暖和阳光。
  此时此刻,就连肆虐的极风也会变得稍微温和,带着炙热的风徐徐吹来,我被灵气滋养了许久的树身,倒还是勉强能承受。
  铺天盖地的云霞,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些云霞有生命,即使它们这么生动。
  但是当看到一个穿着七彩衣服的手指大的小人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惊呆了。
  这不知道该说是什么生灵的小东西,高高兴兴的飞到我面前,伸出娇嫩的手在我的叶子上碰来碰去,似乎颇为高兴。
  它有一张艳丽的脸,看起来似乎是个女娃娃,随着云霞的变幻,它身上那件衣衫,不光是颜色,就连样式,也一直在变来变去。
  它用那只嫩嫩的小手,牵起长长的裙摆、飘带,踮起脚,在树叶间飞来飞去,跳起舞来。
  看起来很像是水仙花灵那样的生灵,但我不知道连云霞都能生出灵来。
  当夕阳西下,云霞也渐渐散去的时候,这灵也就不舍的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就好像昙花一样,短暂而美丽的生命。
  它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只要出现了,就会兴高采烈的扑过来,纵情的欢笑着。
  我很喜欢它。
  它也喜欢坐在我还稚嫩的茎杆上,摇摆着双腿,柔柔细细的衣衫滑落下来。
  我就动着叶子去碰碰它。
  它惊跳起来,飞到了半空中,惊走了,过了一会儿之后,又飞了回来,好像忘记了一样,重新坐到我的茎杆上,到了后来,我都不忍心这么逗弄它了。
  它的灵识极低,以至于就连记忆也像这记忆一样,倏忽而散。
  大树在它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倒还注意了一下。
  当发现它只是个灵之后,就不再理会它和我的嬉戏。
  大树坐在我旁边,抚过我的叶子,“这么高兴吗?”他用极好听的声音轻声说。
  这段时间,我好像渐渐的,能与他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似在应和他的话。
  大树低着头,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觉得他笑了。
  大树生□静,不喜热闹,所以即使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是能怡然自得。
  而我则还留着人类的一些习性,喜欢身处在人群当中,变成一棵树之后,也还是如此。
  周围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各种生命充满着周围的空间,让人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生机,但是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大树、芥花还有那群深埋地底的虫子,没有其他生命存在的踪迹。
  所以可以想象我的郁闷。
  大树带着我离开上古灵兽遗骸那儿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这云霞之灵只怕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它又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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