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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谷英豪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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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知道峰顶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好奇心油然而生,立刻掩到一块大石之后,只听得山顶那人自言自语着:“师父……绝命杀神……为徒的为您……还了第一笔……血债。”

原来峰顶站立那人正是叶秋白。

金面人这时隐身大石之后,听见这话,面上突然现出无限激愤之色。

他从大石之后现出身来。

叶秋白闻及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一个金色面庞的老人悻悻然走来。

老人冷哼道:“你刚才说些什么?什么绝命杀神,什么师父?难道你是他徒弟不成?”

叶秋白看那老人好生无礼,但仍躬声答道:“绝命杀神正是家师。”

老人微哼一声,喝道:“他人在哪里?”

叶秋白有点不悦,但仍忍住答道:“家师两年前已经故世了。”

老人闻言,面上顿现无限失望之色,自言自语道:“二十年深山苦练,难道竟要落空了吗?”

叶秋白在疑惑,那老人又沉声道:“罢了,找他徒弟也是一样!”

他向叶秋白一招手,道:“来来!你我比划比划,老夫今天出关,总得有个交待!你是杀神之徒,那正是天意使然。

来!不用害怕,老夫保证只废你一臂,决不伤你性命就是!”

叶秋白俊脸一变,知道这个奇怪老人,必定又和绝命杀神有过一段怨仇,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人一声长啸,震得山谷树叶抖动。

长啸声后,一个身子飞起三丈之高,就在空中独臂猛伸,推出一掌。

叶秋白一见这种招式,大吃—惊,脱口喊道:“鸿飞冥冥。”

原来这一身法,正是天枢九式的第一式。

叶秋白这一惊非同小可,急用第五式泥牛人海,身形飘处,将这一招化开。

老人面色凝重,大喝一声又待扑上,叶秋白忙喊一声:“且慢!”

叶秋白心中疑惑不已,怎么这老人会使出天枢九式?看来这老人倒真是神秘莫测了。

心想:自己功夫以天枢九式为最高,对方既然也能施用,那么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呆呆的想着:除了师父外,难道还有人懂得这种武林绝学吗?又为何会和师父有仇?

这真是令人费解的事!

老人见他沉默半晌,面上一沉,似乎十分不耐,—长身,人又飞纵过来。

人尚未到,已有一股劲风,飞沙走石,排山倒海而来……叶秋白大吃了—惊,连忙运力一挡。

只听一声大响,老人衣袂飘飞面色突现苍白之色,叶秋白则被震得退后两步。

突然又从山下纵上来两个人,正是沧浪渔隐与黄风仪。

他们两人在山—卜碰见,又被刚才那声长啸之声引了上来。

沧浪渔隐一见老人,脱口喊道:“啊?黄衫客老弟,真的是你?”

老人一愕,回头看见,也脱口喊了声:“沧浪大哥!”

黄风仪初时如坠五里雾中,这时不禁哭喊一声:“爸爸!”

这种突来意外,却把叶秋白弄得不明所以,怔在一旁。

望着三人哭成——团,他感到手足无措了。

黄衫客突然一把推开二人.沉声道:“让我先解决了这人,再和你们说话!”

话未说完,人已飞起,这次竟用的是天枢九式的最后一招——大旱云霓!

叶秋白面色大变,百忙中用天枢九式中的图穷匕见。

他双手平摊,—个身子已纵出五丈开外。

蓦听一声大响,方圆五丈之内,飞沙走石,几乎每一寸空隙都被掌风布满,直如排山倒海,骇浪惊涛,声势好不吓人。

叶秋白额上冷汗淋漓,暗喊一声:“好险!”

原来天枢九式奇妙无比,招招可以制敌于死,但也可招招自行化解。

这种可以相生相克的武功,倒真是世上罕见。

黄衫客一见连攻两招俱未见效,并不生气,金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他收手止步,遥遥向五丈外地的叶秋白说道:“绝命杀神的徒弟,你大概诧异老夫也会用这种武功,是吗?”

叶秋白尚未答话,一条人影突然飞奔上来,凄声向叶秋白说道:“弟弟,听姐姐的话赶快逃走吧!”

原来黄风仪在旁边看见心上人竟没有死,已是大为吃惊,沧浪渔隐一声呼唤,更使她花容失色。

失踪了二十年的亲生父亲,这时竟突然出现在这弥勒山上。

二十年前,她不过是个年甫半岁的女婴,那里认得父亲是什么模样。

这一见面,不由泪流如雨。

她看见父亲虚悬着一只衣袖,似乎臂膀已废,心中难过极了。

更痛心的,是她不该一时冲动,也没证实自己父亲是不是为杀神所害,就把心上人刺了个血溅山顶。

她又痛又悔之下,再也顾不了旁边冷眼瞧着自己的父亲,一把拉开叶秋白,眼泪簌簌流下,凄然道:“弟弟,你快逃走吧!千万不能与他交手。”

她知道叶秋白虽然未死,但身上已中了一剑,重创之余,再斗下去,少不了要吃亏。

她催促叶秋白快逃,避免与自己父亲的冲突,因为两人拼斗起来,不管是谁受伤都会使她难堪的。

可是叶秋白却心里明白,即使自己侥幸逃走,黄衫客也绝不会放过他。

与其受辱,倒不如堂堂正正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自己福缘凑巧,胜过黄衫客也说不定。

心意一定,他立刻决然向黄风仪道:“姐姐!承你剑下留情,饶我不死,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你父亲并没有死在绝命杀神手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仇恨了。”

黄风仪惭愧的低下头来,听他口气,竟然丝毫没有怨恨的意思,他胸怀如此宽大,使得她暗地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默的站着,谁也没注意黄衫客已经走到他们身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心里那有不明白的道理,喟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道:“风仪,你过来,让为父的问问他。”

黄衫客一指叶秋白,朗声道:“你既是绝命杀神的徒弟,今天被我遇见,本想置你于死地,但看你人品不凡,脸上亦无邪气,知道你立身为人,与你那师父一定不大相同,看在女儿份上,饶你一次。

不过……你别先高兴,老夫附带着一个条件。”

叶秋白忙道:“什么条件?”

黄衫客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罗罗峰顶,你们一定还记得那悲惨的一幕,四十九位掌门高手,在天雷声中,变成一堆焦枯骨灰,你们真以为那是他们遭了天谴吗?”

沧浪渔隐心中大疑。问道:“黄老大,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黄衫客仰天长吁,无限感慨的道:“绝命杀神不愧为武林第一奇人,当年峰顶决斗之际,老夫一个来迟,不料因此却得知一件武林极大的秘密,唉!老夫付出的代价也太了。”

黄衫客说完,突卷起左臂长袖,厅光之下,只见那臂齐肩折断,断处乌黑分明,像是受了什么大火闪电之类烧断的,显得十分可怖。

叶秋白一看伤处,恍然大悟,原来那伤口形状,不正是中了师父,的闪灵掌吗?沧浪渔隐与黄凤仪见状不由齐齐咦了一声,不知所云……黄衫客继续说道:“这一秘密,无意中被我得知之后,自知以自己的功力,绝难抵敌,更别谈报仇了,于是发誓,在山上苦练制敌的绝学,一直到今年,总算大功告成!”

叶秋白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心想:如果他能抗衡得了闪灵掌,自己那里还有生望?

叶秋白原先以为,就算是自己武功比不了别人,但在要命关头,施起闪灵掌,应该是绝对可以得胜的。

但如此一来,自己真得变得没路可退了,那还有什希望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灰意冷。

黄衫客似乎猜到他的心意,唇角隐隐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第四章红颜薄命派难尽黄衫客为人刚愎无比,为了断臂之仇,竟不惜隐身二十年,苦练对策。

这种狠劲,也够使人寒心的了。

黄衫容笑容一敛,突然大声喝道:“当年绝命杀神在罗罗峰顶,施的正是闪灵掌。”

叶秋白剑眉一扬,忽地大喝一声,打断黄衫客欲说下去的话语。

他深怕师门绝顶的武功秘密,流传到旁人耳朵中去,惊世骇俗,喝止之后,双手一推,发出金刚罡气。

黄衫客闷哼一声,长笑声中,身子突退后三步……他挥拳迎上,轰然一声,两人长衫猎猎作响,身形摇晃不已,但谁都没退一步。

黄衫客心神一凛,喝道:“小子!今天老夫非叫你使出闪灵掌不可!一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二来也得让老夫明白自己二十年的苦练,是否已收到功效。”

叶秋白一听这话,知道他还没有把握能够制得了闪灵掌,心下便又有点放心起来。

但一想起师父嘱咐,既非深仇大敌,又没恰好遇着天发闪雷,绝不能施展,不由一怔。

黄衫客这时面色变得极其凄厉,就在场中,一个身子微微下屈,独臂笔直伸向天空。

众人见状,不明所以,只道他要动手过招,不料等了半晌,仍不见他行动,不禁暗暗奇怪起来。

叶秋白看他举动,似乎在运气贯注,准备拼斗自己闪灵掌的模样,不由十分为难。

黄衫客这一招叫石破天惊,别看全身丝毫不动,暗中已调和阴阳交泰之气,正是他深山苦修二十年来,自信可以抗衡闪灵掌的绝顶武功。

黄衫客屏气静息,只等叶秋白出手,以偿他多年夙愿。

岂料叶秋白竟若妄闻,呆若木鸡,连准备的架式都没有。

黄衫客久等不耐,猛地大喝道:“你怎么了?还不赶快施出你那闪灵掌?”

叶秋白犹豫了半晌,不出手不行,出手更不应该,于是嚅嚅说道:“我不是罗罗峰顶那位绝命杀神的徒弟!我们说个明白再打好吗?”

黄衫客闲言怒形于色,也不答话,阴阳交泰之气一收,趁收气之际,单手猛挥,立将石破天惊护身罡气推出。

罡正气汹涌而来,势如排山倒海……

叶秋白暗吃一惊,连忙施起迷离步法,纵身闪到一旁。

岂料劲风过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掉转回来,气势比原先还大叶秋白大吃一惊,闪避已是不及,百忙中气贯丹田,双手平摊,身子伏倒在地。

黄衫客见他情急之下居然使出这种招式,将背部全部交在敌人手里,不禁冷笑一声。

单手一扬,劈云掌尚未袭到,地上的叶秋白全身竟似磁铁一股,一收一缩,竟将劈云掌的力道吸引到摊开的手心中间。

原来叶秋白情急之下,仆倒在地,这一式正是天魔大法的绝妙招式乾坤互合、这种招式并不是正派武学,是以黄衫客一见之下,只道他技穷倒地,却不料这一仆倒之下,却有无穷妙用。

乾坤互合,阴阳互用,所以一收一缩之间,顿把劈云掌凌厉掌风压在手掌下,逼入泥上之中。

黄衫客不明所以,只道掌风被他吸收了去,大惊失色。

这类邪门功夫,正是绝命杀神行走江湖、怪异身法之由来,现在传给了叶秋白,不知又将掀起多少风波。

就在黄衫客这一愕之间,叶秋白已经飘然飞起,立身两丈以外。

黄衫客大怒之下,一声长啸,声震山谷,长啸声中,身子腾空飞起。

叶秋白以为他又在施展天枢九式中的鸿飞冥冥,心中不解,急忙一屈腿,气运双手,准备以纵虎入山,破他凌厉之势。

那知黄衫客人在半空,突一翻身,顿时头下脚上,只手五爪如电,疾向叶秋白全身要穴点去。

沧浪渔隐见状,一声惊喊:“奇门三爪!”

黄凤仪一听渔隐喊道奇门三爪,顿时花容失色。

原来这奇门三爪,是当年峨媚金顶和尚的绝传武功,只一施起,对方全身要穴封在自己爪影之内,无法躲闪,人如向外闪避,爪影也如影随形,厉害无比。

金顶和尚这招奇门三爪,当年曾使江湖绿林闻名色变,所以黄风仪一闻此名,心中担心叶秋白的安危,不禁大为吃惊。

惊骇中,她急喊了一声:“爸爸!不可!”

一言甫出,只见两条人影一合,黄风仪料想叶秋白定然失手爪下,不禁飞身上前,—把拉住黄衫客虚飘着的长袖,喊道:“爸爸!不可伤他!”

黄衫客听见女儿喊声,心中一震,要想撤招,但人在半空中,收手已是不及,劲风到处顿将叶秋白封在爪影之中。

三爪到处,已点住叶秋白将台、命门、玉阙三个人身大穴。

两人身影一分,黄衫客乍见女儿面色凄惶,心中不禁微觉后悔,他明明知道女儿对他钟情,震怒之下已无法约束理智,点中了他三处死穴。

正在这时,黄衫客一望叶秋白,不由得惊咦一声。

原来中了奇门三爪的叶秋白,此刻不但没有跌倒地上,竟反qi書網…奇书而神态悠闲,站在面前微笑不语。

黄衫客惊震之余,暗忖: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他年纪轻轻,适才出手也不见得比自己高明,此刻竟中穴不倒,难道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不成?

黄衫客心中狐疑,黄风仪却满面含笑,但是脸上珠泪盈盈,竟是喜极而泣。

她匆匆跑到叶秋白身前,无限柔情的说道:“弟弟,你还好吗?”

叶秋白见她对自己处处关爱,不禁十分感动。

他似爱似恨的叹了一声,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碍事。”

黄凤仪瞧了黄衫客一眼,似乎面有怨色,她轻声说道:“弟弟!千万要听姐姐的话,你赶快走吧!”

叶秋白摇着头,心中紊乱万分。

他不是不想走,只是心念着黄风仪,同时不能确定黄衫客是否就此罢手,于是将一双眼睛紧盯在黄衫客面上。

蓦地,黄衫客喝道:“凤仪,你过来!”

黄凤仪银牙一咬,坚决地摇摇头,抗声道:“爸爸,您如果不能饶恕他,女儿愿意代他受死!”

黄衫客一怔,心里矛盾已极,却又无可奈何。

他思索半晌,突然脸上一现刚愎之色,喝道:“凤仪!你过来!为父的只要和他较量一下,并不想伤他性命!”

黄凤仪抗声道:“爸爸,不能怪女儿不好,刚才那一手奇门三爪,几乎取了他的性命,你知道吗?

女儿已错刺了他一剑,爸爸你又黄衫客大为不悦,怒喝道:“凤仪,你究竟是他还是帮我?说个清楚,如果再不让开,为父的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黄风仪身子一顿,芳心纷乱万状。她呻吟一声,嗒然闪出三丈以外。

***

黄衫客面上喜容隐现,但还不到一瞬间,他又变得无比阴沉。

缓缓逼了过去,沉声道:“你到底决定如何?是肯使出闪灵掌呢?还是不肯?”

叶秋白剑眉一昂,朗声道:“晚辈决不能答应!家师临终遗嘱,非遇深仇大敌不准使用闪灵掌。”

黄衫客两眸电闪,凶光大露,单臂一挥,人已飞纵过来。

叶秋白一看情形如此,知道多说无益,把心一横,双手平放胸前,准备应敌。

黄衫客一声大喝之后,单手进招,身手快捷无比,一点也无残废形状。

一声长啸,两条人影合而又分,在这一合一分之间,两人已将本门内力,推出五成。

自一开始交手以来,叶秋白便觉得这人十分可疑,师门绝学天枢九式竟在他手中运用自如,不知他从何得来?

但有一点使叶秋白十分诧异的事,就是黄衫客使用的招式固然是天枢九式,但是天枢九式具有连续性,一击不中立刻变化为另一招式,刚才黄衫客连出两招,都被自己轻松化开,黄衫客如果再一紧逼,自己焉有幸理?

怪就怪在这里,叶秋白人本绝顶聪明,略一思索,便已恍然大悟。

敢情黄衫客并不知道天枢九式的妙用,即使知道,也不过三招两式,一定记不完全。

至于他何以得到这两三招式,恐怕是与绝命杀神拼斗之际,偷偷将对方出手默记在心,这样学来的。

刚才黄衫客一式大旱云霓,被自己用图穷匕见化开,如果这时他用穿云裂石继续追击,自己就绝难脱身了。黄衫客那时并不追击,看情形绝不是存心让敌,而是不知情的原故。

叶秋白这样一想,顿时心上落下一块大石,知道今天的局面定是有惊无险。

这一放心,立刻使用天枢九式中的水中捞月,双手一合一围,一闪而入,呼的一声,推出一掌,另一手则疾如闪电,点向黄衫客曲尺、气海、命门三穴。

叶秋白这一招完全是虚,其目的不过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忖道:如果黄衫客识货的话,一定会使出天枢九式中的蚍蜉撼树,如果不识,那定是个冒牌货了。

果然黄衫客不识此招,急流勇退,单手挥出,要挡叶秋白自左手发出之掌,以为这样便可脱出这一奇招之外。

叶秋白一声哈哈大笑,一个长蛇人洞之势,一连发出天枢九式中的三式,纵虎入山、泥牛人海、柳暗花明。

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卷向黄衫客立脚之处,但见手影如山,声势好不惊人。

黄衫客闻声已知不妙,趁着后退之势,一阵几个急闪,早在五丈开外。

但叶秋白似已知道他的心事,如影随形,毫不放松。

黄衫客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一闪身,百忙中推出一记劈云掌,但已不及。

只闻一声裂帛大响,劈云掌对上了柳暗花明的内功罡气,黄衫客那能敌抵,一个身子被逼出一丈开外,涮的一声,肩上衣裳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一身金黄色的肌肉。

这还是叶秋白存心让敌,没有全力施展天枢九式的绝顶功夫。

饶是如此,也使黄衫客脸色大变,吃亏不小了。

月色之下,山顶人影竟停止了移动,变得声息寂然,竟似无人一般。

叶秋白眼睛望着黄风仪,惭愧中带着骄傲神色。

黄风仪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父亲为人一向刚愎,从来不肯吃亏,这一败之下,不知又将引发多大的怒气,今夜之事恐怕难以善罢干休。

喜的是叶秋白竟能化险为夷,自己大为宽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禁在他身上溜来溜去。

沧浪渔隐一直沉默在旁,未发一言,此刻见黄衫客败下阵来,不由喟叹一声,似有无限感慨。

黄衫客面色阴沉,眉头紧皱,眼睛望定叶秋白,老脸一阵抽搐,表情极为复杂。

他犹豫一会儿.突然仰面狂笑,笑声惨厉,包含着英雄末路的悲哀,也包含了死志已决的激昂。

他走上两步,惨笑一声,怒道:“老夫至死不服闪灵掌,今天这峰头之上,老夫就是拼了一死,也要领教一次,你如果够朋友的话,还是请你答应了吧!

老夫此生别无他求,你难道真个要叫我闷死不成?朋友,老夫一生没有向人哀求过,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你到底答不答应?”

叶秋白看他又提起闪灵掌,心中作难,也不言语。

黄衫客眼睛望定了他,满含希翼之色,半晌,叹息一声,道:“既然你吝惜武功,我也不好勉强,你不让老夫含笑瞑目,老夫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算账。”

说完,他面色惨淡,似无限忧虑。

半晌,黄衫客突然向后连退几步,面上红光大现,牙齿紧咬,似乎有万分的痛苦。

他仅存的那只手臂几乎同时暴胀一倍,头顶之上还隐隐透出一道白气……沧浪渔隐见状,大喝道:“不好!黄衫大哥发动全身真气,集于掌心,真气全聚之后,一发便不可收拾,看样子他意存拼命了!”

叶秋白一见,不禁一愕。

黄风仪一声娇喝,冲前几步要想拦阻……人尚未冲到,一股绝大潜力逼到,黄风仪要想近前,已是不能。

黄衫客惨笑一声,道:混元大力真气已经发动,要拦也已无用,老夫闭关二十年,如果还是敌不了闪灵掌,那就是死为焦炭,也是应当。

说完,身子微微下屈,独臂伸向天空,又是石破天惊的招式。

黄衫客头顶上的白气逐渐浓重,到了最后,面孔皆被空中水气布满,一脸露水,须发皆湿。

忽然他闷哼一声,挣扎说道:“老夫数到三时,如果你还不施出闪灵掌,则混元大力真气必定将你困在掌风中,老夫猛击天灵之际,你我玉石俱焚,老夫死不足惜,你为了不肯使用出闪灵掌,竟与我混元大力真气同时俱亡,那就太不合算了。

0到底如何打算,你自己仔细考虑吧!”

说完,单手一扬,混元大力真气已经发动。

顿时,空场之中,如云如雾,三丈之内不见人影。

叶秋白吃了一惊,但人在掌风之中,脱身已不可能,不禁暗暗着急。

暗想:师父遗命,不遇深仇大敌,绝不施展闪灵掌,即使施展,也要在闪电雷鸣之下,以免惊世骇俗。

但现在对方既非深仇大敌,空中又无雷雨,岂不是太让人为难了吗?

忽又想道:混元大力真气,乃是他性命交修的一股内力,一但发出,受者与发者俱将同时毙命,这一发掌,为自卫起见,自己又不能不用闪灵掌救命……这时出黄衫客“一”字已经出口。

半晌,“二”字又已沉声发出。

叶秋白面色大变,事情紧急,已不容他再作考虑。

忽然空中轰隆隆响起了一阵雷声,叶秋白抬头一望,不禁叹息一声,道:“这难道是天意吗?”

双手交合,焦点集在黄衫客身上,只待“三”字出口,便要发掌。

突然天空一声大响,大雨倾盆降下,叶秋白眼睛望在黄风仪身上,心情矛盾万分。

黄衫客这时一声大吼,“三!”字尚未完,混元大力真气向下一逼,黄衫客微抬单臂,就要自击天灵。

天灵如果一破,混元真气就如水银泻地,双方立刻气翻血涌,气竭而死。

叶秋白将眼一闭,双手略微抖动,使出闪灵掌,一道白光电射而出。

蓦地,空场之上,一声霹雳大响,震得满山满谷嗡嗡响动,树上树叶纷纷跌落,原先那层浓重白气已如过眼云烟般,早已在一震之后飘然消失了。

黄衫客站在空场之中,身形笔直;半晌,山风一吹,倒地不起。

黄凤仪大喊一声,飞跑上前,沧浪渔隐连忙一把将她拉住,颤声道:“凤仪,你父亲已经死了,不要再看了。”

黄风仪那里肯听,猛力一推,再次飞跑上前。

沧浪渔隐见状,急喝道:“凤仪,不要看!不要看!”

话未说完,黄凤仪人已赶到,一见地上父亲死状,不禁花容失色。

黄衫客这时全身已化为焦炭,骨骼亦成粉末,头部须发皆无,眼睛变成两个漆黑小洞,死状凄惨,无以复加。

山风一吹,骨灰扬起,黄风仪再也支持不住,一声“爸爸”,昏死地上。

叶秋白呆在一旁,如醉似痴,神色间不知是后悔或是迷茫。

沧浪渔隐再不言语,一把将黄凤仪负在背上,奔向渺渺荒山,如飞逝去。

……………………………………………………………………………………………………第五章惺惺英雄惜英雄春梦一场,倏忽成空,世事变幻,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叶秋白眼巴巴望着那条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独立峰顶,失魂落魄,忽然又神经质的狂笑了一阵,努力想忘去心头积郁,但是这伤痕已经深深烙在他心底。

就在他凝神默想的同时,另一个山头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残人。

怪人的脸上肌肉紧缩,毫无人色,手上骨节奇短,似曾被人削去一般,一足微跛,另一足则长了一个巨大肉瘤。

怪人上山后,并未考虑到旁边山峰顶上也有人在,他向天空了望了一会儿,嘴唇翕动,似在喃喃的说些什么,有顷,他忽从背上卸下一个包袱,轻轻放在地上。

怪人将包袱放在地上之后,匆匆解开,突然跪在那包袱之前,神情十分黯淡。

叶秋白隔着山壑望了过去,也看不见那包袱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正在诧异,那怪人忽将目光向旁边四下一扫。

叶秋白赶忙施展迷离步法,闪身隐在一棵大树后,凝神注视怪人行动。

叶秋白这一急闪,怪人并未注意到。

怪人一看四下无人,嘴唇翕动,吐出一连串莫名难懂的言语,十分刺耳。

说着说着,声音回响在空山之中,但觉入耳难闻,凄厉已极。

叶秋白不懂怪人所说,但感觉那怪人神色十分悲哀,语意也凄凉无比,知道此人必有极大心事,所以跑到深山中来,一吐为快,不禁暗自对那怪人产生一份莫名的同情。

怪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面上突现悲伤之色,半晌,两行眼泪竟从丑怪双目里,滚滚流了下来。

怪人突然一声长啸,声震山谷,嗡然轰动……一个身子猛然拔起,就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呼呼推出两股猛烈强风。

掌风到处,顿将山石轰成了两个大洞,灰泥扑扑,满天石雨,声势十分惊人。

叶秋白见怪人有此等精湛内功,也是一惊。

怪人落下之后,似乎再也忍不住心头之积郁,竟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有如枭啼狼嗥,惨厉无比。

叶秋白不曾听过这种古怪哭声,不禁心头一震,正想涌身出现,突然山下传来—阵竹笛之声,叶秋白知道有事发生,便又缩回。

怪人一闻山下竹笛之声,似乎一怔,顿将哭声打住,面上现出十分愤怒之神色。

他疾然伸手,将地上包袱匆匆包好搭在肩上,眼睛望着上山孔道,一丝冷笑浮上唇角。

山下竹笛声响过后,不过片刻,便有几条黑色人影从四面八方向山上扑去。

怪人哈哈大笑,声音刺耳,笑声未停,山顶上已涌现了六条人影。

其中一人面色铁青,屎睛似在喷火,一见怪人,不由分说,呼呼发出两掌……掌风末至,又—欺身上前,再次发出两掌,直取怪人。

这人出手迅疾无比,似乎心恨怪人,出手后不容对方化解,又发出一蓬暗器。

这一出手,前后相距甚短,旁人只道是一齐出手,明眼人则一看便知其中前后,丝毫不乱,正是朱门三绝的招式——两风一雨。

怪人一见那人,冷笑一声,凝神不动,待他施起两风一雨之后,突一飞身,也不知使的是何身手,竟轻轻飘在那人身后,气态悠闲无比。

叶秋白却是识货,知道这飞身闪避,正是武林绝传已久的招式,叫做蜈蚣飞升。

原来数十年前,武林有位隐者,在一次各派比武大会之上,使出,这一招式,避过了七星道人的绝招搏虎缚龙,一时传遍武林,至今不知这位隐者是谁。

七星进人死时曾遗言,这种蚣蜈飞升的闪避绝技,天下独步,但只能避祸不能退敌。又说,纵目天下,除了金粉人魔之外,恐怕无人奈何得了这种奇妙招式。

叶秋白也听师父说过,万古愁剑法是千古奇学,可破蜈蚣飞升一式,并嘱咐自己,那位隐者与师父有过一面之缘,日后见了他的后人,必须好生相待。

所以叶秋白一见此式,立刻洞然于怀。

心中暗暗决定,一待怪人不敌,自己便要出手相助。

正思索间,场上一声惨叫,那铁青面孔汉子四足朝天,砰然倒地死去。

叶秋白心中明白,怪人必是在闪身之后,使出蜈蚣飞升的余力,一蹴之下,将那汉子活活踢死。

场上五人吃了一惊,想不到对方一招之下,便废了自己方面的一个高手,内功之纯,招式之奇,可想而知。

突然一棵大树之上,响起一声阴侧侧的笑声,笑声未停,场上原先五人立现喜容。

叶秋白与那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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