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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谷英豪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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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绝命杀神立刻就将迷离步法传给叶秋白。
叶秋白天赋本好,过目不忘,两个时辰之后,汗流浃背的他已经学会了迷离步法。
杀神面露惊奇之色,心中却暗自庆幸得到了一个赋质奇佳的徒ㄦ。
于是绝命杀神为他打通全身奇经八脉,任、督等脉骼一经打通,顿时内力大增,进步亦更加神速。
最后,生死玄关也由杀神运行真气把它堪破了。
从此以后,叶秋白不啻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天魔大法是绝命杀神数十年来苦心孤诣创造出来的,威力不在天枢九式之下,但因天魔大法出手太过毒辣,只有吩咐秋白,非遇深仇大恶之人,绝不轻易出手。
杀神看见秋白进步飞速,心中高兴非凡。
匆匆一年过去,绝命杀神传授秋白堪舆之术、制穴解穴之术、金针之术、医药治病诸丹方,几乎将胸中所有一股脑儿全传给了叶秋白。
叶秋白这才知道绝命杀神的学问如汪洋海深,对师恩之浩大,更是感激零涕。
一次,山中雷雨大作,绝命杀神将秋白唤出屋外,慎重的传授了他生平最大秘密——闪灵掌。
杀神嘱咐他,不遇十恶不赦之人绝不施用,施用之时,须雷电大作四外无人之际,以作掩饰,否则定将惊世骇俗,至为不智。
叶秋白铭记在心,那敢忘记?
杀神又传授了他一套万古愁刀法。
这套刀法名是一套,其实只有一招。这一招诡异万分,只一上手,便将对方卷入自己刀光之中,如影随形,任对方如何化解也无法脱身。
这一招可随对方还手情形化作千百招式,除非自己存心让敌,对方知趣退身,否则一流高手也难幸免。
大器已成,绝命杀神也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强作欢颜,但终难掩内心无限之悲戚。
生离死别,圣人也难消受,何况凡人。
这时,叶秋白在山上已经整整过了两个年头。
星目剑眉,俊美无伦,但眉宇之间,因感触师父的强掩悲痛而显得焦灼疑虑。
两年以来,师徒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是人类的天性,无可压抑的感情!
绝命杀神冷酷阴森的眼神,只要一见秋白,就转变成无限的关爱。
而秋白对于杀神,更是像对父亲般的尊敬与感激。
两年来,这种珍贵的感情使得他们不愿须臾分离。
但今天,绝命杀神知道自己死期已至。
他要把重责大任放到秋白的肩上,因为他们就要天人永诀了。
他死了之后,叶秋白没有后顾之忧,便可以为所欲为的为自己化解无限的罪孽了。
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至于他自己,生前并非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血债,而是一股傲气,使他不愿向人低头。
这天,他把秋白叫到跟前,忍住眼泪说道:“让为师的再嘱咐你一遍。”
叶秋白一听师父如此说,似乎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杀神强抑悲痛,含笑说道:“二十多年前,为师的为了一个宇内独尊的名号,与其他二尊——白云上人和轮回圣僧交过一次手,结果三天拼斗下来,没有胜负。
于是为师的闭门苦练,在习成闪灵掌之后,正要再次邀约相会,不料轮回圣僧已经仙去,白云上人也无故绝迹江湖。
“将来你代为师的解脱了天下怨仇之后,不妨找到白云上人再次印证武功,白云上人如果不敌,为师的在九泉之下,会为自己高兴也为你高兴。
你行走江湖后,凡遇昔日为师父的罪孽所害者,绝对不要与他们动手,即使动手也只能防身,不能还击,以免使得为师的九泉难安。
“遇见有人与我有血海深仇,为师的希望你能为师父代流鲜血,为师的知道这事难极,但只希望你见机而为,不必太过勉强。”
杀神说到这里,神色哀伤忧郁至极,叶秋白闻言不禁凄然泪下。
他并不是惧怕自己将有流血之苦,而是听到师父口气十分不祥,似乎有寻死之意,不由暗暗注意师父的举动。
绝命杀神继续说下去,神色更见凄楚。
“为师的尚有一件心事要让你知道,若干年前,师父曾有一个妻子,她因为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投崖而死,我俩生有一女,被她携去,不知下落,你日后见了她,可得好生看待。”
叶秋白连忙点头称是,眼睛仍不瞬的望着杀神。
绝命杀神继续说:“玄机洞府里的大寒池中,藏有补血珍品血石髓及绝命狂刀,我今日送给你,日后行走江湖,睹物思人,务必遵行为师的意志,你答应吗?”
叶秋白含泪答应。
绝命杀神倏地站起,厉声道:“秋儿,你且发誓我听!”
叶秋白猛吃一惊,闻言立刻跪地誓道:“徒儿如违师命,天诛地灭。”
绝命杀神凄然笑道:“我以后也无法看着你了,你既已发誓,为师的已完全放心。”
叶秋白闻言连忙跪下道:“师父,秋儿尚有一事想请示师父!”
绝命杀神说道:“秋儿有事快讲。”
叶秋白颤声道:“请问师父,秋儿于入山寻师途中,曾听江湖上传闻,谓二十年前师父在罗罗峰顶,以闪灵掌击毙四十九个各派掌门人,不知此案将来要弟子如何了结?请师父明示,以便弟子遵循:”闻言,杀神脸色大变,打起精神大声喝道:“秋儿!为师已隐居在此三十余年,江湖传闻中二十年前罗罗峰顶之事绝非为师所为,可能是江湖上有人想嫁祸于我。
秋儿!你下山以后,一定要替为师的查出此人,昭示江湖大众,勿使为师妁含冤莫白。”
言罢,绝命杀神噗通一声仆倒在地上,两腿一伸,长嘘出最后一口气……从此,一代武林奇人就撒手长逝了。
***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抚仙湖上正是这种现象,时值秋令,风人雅士大多租一叶扁舟,在湖上游船饮酒。
黄昏时分,临江的一个小酒肆中,一个少年文士正在轻酌浅饮,望着湖上来往船只,神态中似乎满怀心事。
他叹息一声,似乎在感慨茫茫天下不知何去何从,一双俊目灼灼凝望湖上碧水清波。
湖上突然如飞划来一只小船,少年文士打量一眼,不禁咦了一声。
只见那小船上面伫立着一位绝美女子,唇红齿白,体态轻盈,眼如秋水,杏面生春,尤其穿着一身红色衣衫,更显得她仪态万千,娇艳欲滴。
少女站在小船上,杏目闪处,突见酒棚中间一个丰朗俊美的少年正盯着自己。
两人疾快一照面,都不由一怔。
少年嘴皮翕动,不禁脱口唤了一声:“风仪姐姐!”
原来这少女正是南方驰道上,叶秋白遇到的红衣女子。
不用说,酒棚中那少年就是叶秋白。
小舟离岸还有三丈之遥,少女突一长身跳上岸边,身法轻灵已极。
她走进酒肆,与叶秋白面对而坐,两人相视一笑。
黄风仪仔细打量着叶秋白,两年不见,只见他长得更加英挺,尤其两目神光内蕴,想是有了内功根基。
这一诧异,不由多看几眼,突然想起自己是姑娘家,如此盯着对方瞧成何体统?
思忖之际,俏脸立刻飞红。
好在她个性爽朗,瞬间即恢复了正常,说道:“原来是你,可真没想到,这两年来,你到那里去了?”
叶秋白微一踌躇,说道:“东飘西荡,并没有待在固定的地方。”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
黄凤仪眼珠一转,忽然笑道:“那位杀神前辈到底找到了没有啊?”
叶秋白黯然低头,不言不语。
想起绝命杀神临死前的情景,尤其是那声“秋儿”,不由感到悲凉,每次忆及就使他心如刀割……他伏在杀神身上痛哭了两天,然后从大寒池中,取出血石髓和绝命狂刀,才黯然下山。
到了抚仙湖,心中悲伤已渐平复,不料黄风仪这一提及,又勾引起他无限伤痛的心事。
黄风仪见他神色有异,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不禁感到好奇,心想:他大概是吃了绝命杀神什么亏了!心生同情,一双妙目不禁静静地望定他。
叶秋白忽然察觉自己失态,急忙抬头道:“风仪姐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把你冷落了。”
黄凤仪以为叶秋白吃了绝命杀神的亏,弄得心神恍惚,不禁对他又起了关切之情。
但有一点她却不明白,当时他既然身无武功,为什么要冒险上山寻仇呢?
黄风仪想起自己父亲,二十年前出外访友,竟从此失去踪影,生死不知……她那时还未满周岁,多亏了母亲辛勤抚养,才能长大。
现在年已双十,尚不知父亲颜容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竟也禁不住黯然神伤。
叶秋白见状十分诧异,不知她为何突然不欢,忙道:“风仪姐姐,难道你也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现在倒是你冷落我了!”
黄风仪闲言,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叶秋白也忍不住和她一起绽放灿烂的笑容。
一笑之下,顿时驱散了两年不见的陌生感。
叶秋白看她一张粉脸乍愁还喜,不由瞧得愣住了,心想:“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真是想不到啊!她对自己似乎颇为关切……”想着,他情不自尽地有点飘飘然。
黄风仪见他神情痴迷已极,心中好笑,忽又想起一事,顿时红霞飞上脸颊,娇羞万分。
她匆匆站起,向叶秋白道:“家父二十年前失踪,听说沧浪渔隐是家父好友,可能知道下落,我刚才去找他,却错失机缘,你日后若是遇上他,烦你代我打听一下。”
叶秋白也连忙站起,说道:“怎么?你这!要走了吗?”
黄风仪对他嫣然一笑,道:“不走,难道赖在这里不成?”
叶秋白心里好生不舍,正在思索之间,突然听见抚仙湖畔的树林中,传来一声惨叫声。
声音不大,酒肆中人都恍若未闻,但练武之人耳目自然不同,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再不迟疑,急忙快步走出酒肆,向那树林飞奔而去。
***
两人走进树林,乍见不远处有个人仆倒在地上,全身索索发抖,面红似火,不时从牙缝中透出低吟,声音痛苦已极。
那人年约五十多岁,发须皆呈灰白色,额上长着一颗肉瘤,神情十分凶恶,看见二人走近,只是低头不语。
“毒火掌!”黄风仪不禁惊叫出声。
原来那人受伤的症状正是中了毒火掌,江湖之中只有沧浪渔隐才会这种秘传武功。
黄风仪忽然想起自已要找的人正是沧浪渔隐,现在这人被他所伤,也许可以从他身上问出渔隐的行踪,心念一定,急忙问道:“你是什么人?沧浪渔隐现在哪里?”
那人闻言挣扎着开眼一看,断续的说:“……沧浪……鼠……辈!”只说了这四个字,就忍不住痛苦地颓然闭目。
黄风仪大为焦急,这人一死,自己的希望就落空了,但又无法救治他的内伤。
那人喘息一会儿,忽又张开眼来,断断续续的说:“想不到……我九曜……帮主……今天绝……命……于……此……”黄风仪娇靥大变,想不到这个受伤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九曜帮主——白骨真君。
叶秋白不再犹豫,伏下身来运起大寒阴风。
一阵推移之后,白骨真君面上红潮渐退,呻吟也慢慢消失了。
突然掌风一收,白骨真君长叹一声,呼出一口浊气,面色通红,竟已好转过来。
白骨真君慢慢起身,看见替他治伤的竟是一个俊朗的少年,面上不由现出惭愧的神色。
沉默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白骨真君扫视两人一眼,表情十分复杂。
他长叹一声道:“我正是九曜帮主白骨真君,今天上午在弥勒山遇见了敝帮的三老之一沧浪渔隐,我与他算起旧账,对敌时竟一时大意,未及时取出独门兵刃白骨箫,以致被他毒火掌击中。
后来,他虽被我白骨箫逐退,但因内伤太重,我勉强支持到这里,仍由不得伤发倒地,如不是遇着两位,必然是凶多吉少了。”
白骨真君说完这话,目光一闪,向叶秋白问道:“适才尊驾用的可是大寒阴风?可否告知,容某道谢。”
叶秋白谦道:“道谢倒不必,刚才所施正是大寒阴风,不知真君何以得知?”
白骨真君微喟一声,也不回答。
黄风仪一双妙目盯住叶秋白,想不到才两年不见,对方已练就一身绝技,于是暗中存心要试他一试,看他到底功力如何。
叶秋白见他不答,也不追问,掉头向凤仪道:“风仪姐姐,你不是要问他沧浪渔隐的下落吗?”
黄风仪这才如梦初醒,面上一红,问道:“沧浪渔隐现在哪里?真君你可知道?”
白骨真君眼珠一转,疑道:“小娃儿找他有什么事?莫非……”黄风仪听他喊自己小娃儿,心中大为不悦,心想:白骨真君如此无礼,想来也不是个好货,刚才实在不该让叶秋白救他。
心念一动,立刻嗔道:“我问你的话,你到底答是不答?”
白骨真君冷笑一声,他倒并不介意这个女娃儿,只是那年轻公子看来功力不俗,自己重创初愈,还是忍耐些好。
心念一定,这才忍气答道:“沧浪渔隐现在何处,我实在不知,大概总在附近,你们不妨到弥勒山去看看。”
白骨真君平素心高气傲,还是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的回答人家的问话。
那知黄凤仪还不满意,又厉声问道:“偌大的弥勒山,你叫我那里去找?总得说出一个确切一点的地方啊?”
其实白骨真君也不知道渔隐现在哪里,即使告诉他们两人先前比斗的地点,渔隐也早巳离去,又有何用?
黄风仪盛气凌人之状,顿使激起他莫名之火,竟不作答。
叶秋白明知风仪无理,连忙把她拉到一边:说道:“姐姐,他确实是不知道,我们自己去找吧!”
黄风仪突觉玉臂被他握住,心头一跳,一股热力传了过来,使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娇羞无限,但也不反抗,任由他握着,心头却甜蜜蜜的,尤其秋白口口声声“凤仪姐姐”,更使她产生一种难以解释的滋味。
她幽幽望他一眼,轻叹一声,道:“好吧,弟弟我们走!”
这一转身,忽觉身后一阵风起扑向二人……叶秋白大惊之下,拉着凤仪向旁一闪,只闻一声大响,前面一棵大树竟被掌风劈断。
两人连忙回头,见是白骨真君,心中不禁大为诧异。
还来不及问话,白骨真君已扑到面前,手起两掌,闪电般连续向两人击去。
叶秋白担心凤仪安危,突将她轻轻抱起,施展迷离步法闪出两丈之外。
黄凤仪心头乱跳,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被人拥在怀里。
但是她无意挣扎,大敌当前,她竟咯咯的娇笑起来…………………………………………………………………………………………………………第三章一剑光寒情未了原来叶秋白一抱之下,手臂探进风仪的臂下腋间,难怪她笑出声来。
叶秋白发觉后之,俊脸不禁飞红,他手脚不敢闯着,倏然一声大喝,施展天枢九式中的第五式——泥牛人海。
叶秋白双手一曲,由上而下击出一掌。
白骨真君狂笑一声,运足十成内力,一掌发出。
一声问响,如击败革,白骨真君连退几步。再看叶秋白,则气沉身静,纹风不动。
他心中大骇,知道此番遇上大敌,势难讨到好处。
白骨真君突从身上取出—-枝三孔长箫,箫身刻满骷髅人形,叶、黄两人—看之下,知道这是他的成名兵刃——白骨箫、白骨真君持箫在手,并不进逼,却用嘴凑近箫管,呜呜吹了起来。
初时声音不大,入耳动听,两人只觉可疑,也不知其中奥妙。到了后来,曲调慢慢变得凄楚起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乎倚闾,老归悲秋,人生朝露,不堪回首。
叶、黄两人听得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突然叶秋白一声:“不好!”连忙运气抵挡,涤思净虑,慢慢的觉得净台明镜,心无点尘;再看风仪,则已面容惨淡,香汗淋漓。
大惊之下,他急忙运起金刚罡气,护住二人全身。
少顷,黄风仪面色稍缓,只是珠泪纷纷,流个不停。
白骨真君吹到后来,突然声息全无,但白骨箫三个洞眼里却慢慢升起一股白雾。
他狞笑一声,说道:“三十年前,老夫不慎为绝命杀神所算,废去一半武功,今天,老夫要以白骨箫的透骨冷风,取你二人性命!”
话一说完,白骨真君用力一吹,那股白雾电般射了过来,未到之前,已有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白雾袭来,却被金刚罡气挡在外面,冲射不进。
白骨真君再用力吹,那股白雾逐渐加浓,慢慢掩住两人身形。
叶秋白这才明白对方何以要暗算自己,原来他已看出大寒阴风正是绝命杀神早年的成名招数之一。
但黄风仪却懵然不知。
她只感觉冷风愈来愈近,似乎就要穿过二人护身之罡气,心中焦—灼万分。
她身子被叶秋白紧紧抱住,在这重要关头,她竟觉得无限快慰,这真是女人天性,如此时刻,也难忘儿女私情。
突闻—声大喝,金刚罡气消失,那股白雾也风流云散。
黄风仪睁眼一看,不禁大为吃惊。
原来不知何时,叶秋白已经欺到白骨真君身前,一只手抓住白骨真君手腕经脉。
叭哒一声,那枝白骨箫跌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白骨真君面色难看已极,额上冷汗渗出,额上那颗肉瘤也胀得铁青山。
原来叶秋白施展了一手天魔大法,将金刚罡气幻为网状,反而包围了那股淡白寒气,然后施展迷离步,使出天枢九式中的第二式水中捞月扣住白骨真君经脉,那枝白骨箫自然脱手落地。
叶秋白看见风仪无碍,突然松手放开白骨真君的手腕。
白骨真君料不到他会如此,只当他又要施展什么鬼技,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知道自己又是死里逃生了。
他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拾起长箫,疾驰出林去了。
黄风仪大为不解,叶秋白望她一眼,知道她心中疑惑,也不解释,只说:“天色已晚,我们得去找间客栈。”
二人相视微笑,这一波折,顿使两人变得亲密起来,于是一同回到湖畔小镇上。
客栈里,两人谈到一更时分,才分别就寝。
***
深夜。
客栈外一个人影跃上墙头,只一飘身便飞人一间客房。
这时,墙上又出现另一个身影,悄悄尾随着先前那个黑影突然一声大喝,房内灯光大明。
房中站着三个人,叶秋白一手扣着白骨真君手腕,一面望着另外一个苍发老人。
黄风仪也走了过来,看见三人,微露讶容。
白骨真君一见那苍发老人,突然面露绝望之色。
苍发老人微喟一声,道:“你还是恶性不改,又惹上厉害对手了。”
他手一抱拳,向叶秋白道:“少侠身手不凡,我沧浪渔隐算是白替你们担心了。”
黄风仪一闻此言,面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沧浪前辈,侄女黄风仪这里拜见了。”
沧浪渔隐目光一闪,讶道:“你……你是黄衫客的……?”
黄风仪突然珠泪滚落,哽咽道:“沧浪前辈,黄衫客正是家父在二十年前访友失踪,侄女由先慈养大,先慈前年逝世之际,命侄女寻找一位沧浪渔隐,说渔隐是家父至友,必能告知家父下落,又命侄女投靠前辈,所以……”说到此处,竟哽咽着说不下去。
沧浪渔隐长叹一声,道:“唉!说来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叶秋白向沧浪渔隐问道:“沧浪前辈,这人该如何处置?”
渔隐虎目一扫,怒声道:“白骨真君,你知罪吗?”
白骨真君眼睛不看渔隐,却将怨毒的目光紧盯住叶秋白。
渔隐见他这种神色也甚奇怪,说道:“我九曜帮三老地位高于帮主,但素来不问帮中事务。数年以来,他纵容部下胡作非为,我三老为整理门户虽曾警告过他,一时也未加惩戒。
不料他自恃学成白骨箫,自以为天下无敌,竟暗害其他二老。我身为三老之首,不能容他遗祸人间,所以天涯追踪,终于在弥勒山将他击伤。
不知何故他竟未死?现在又来找两位的麻烦。既然少侠将他制住,如何发落,我不便过问。至于敝帮门规,却须由我亲手将他制住,始能自己发落,现在任由你处置他吧。”
叶秋白听渔隐说完,叹息一声,忆及师父遗命,又把手放开。
白骨真君脱身之后,狠狠瞪视三人一眼,说道:“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话落,一个身子穿窗而出,眨眼不见。
沧浪渔隐也不追赶,却向黄凤仪道:你是想知道黄衫客的下落吗?黄凤仪又连忙跪下,说道:“万望沧浪伯父告知侄女。”
沧浪渔隐突从身上取出一纸黄帖,扔在风仪面前,流泪道:“侄女,你自己看吧!”
黄风仪将黄帖接过一看,恍然大悟,顿时珠泪泉涌,只喊得一声“爸爸”便昏厥过去。
原来那黄帖上面写的是:“中秋月夜,罗罗峰顶,万千仇怨,一并解决。”下面的署名是“绝命杀神”。
敢情这正是当年绝命杀神下给清秋子的一纸邀帖。
现在,这张邀帖到了沧浪渔隐手中,那定是与黄衫客有关系了。
当年黄衫客将这纸邀帖交给渔隐保管,飘然而去,除了赴约之外,还会去哪里?
原来黄衫客是清秋子的同门师弟,这纸黄帖是从清秋子那儿得来的,那么,四十九人之中,毫无疑问其中一定有一位是黄衫客了。
黄风仪一见黄帖,立刻猜到父亲的去向,难怪她眼泪直流,晕厥了过去。
叶秋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正如火烧一般,难受已极。
黄风仪和绝命杀神之间有杀父之仇,一旦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后,她会怎么样呢?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他知道罗罗峰顶那个绝命杀神绝不是自己师父。
他勉强压抑骚动的思绪,想找出一种合理的解释。
不可否认的,黄风仪的音容笑貌已经深烙在他心中。
他知道自己对她已有不可磨灭的爱意。
但是,人世间的变化太突然了、也太快了。
眼看自己就将要血溅玉人面前,为师父还清这笔孽债。
他顿时心如刀割,他并不怕死,但是父仇未报,母亲音讯全无,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他望着黄风仪缓缓苏醒过来,自己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绝……命……杀……神……”
黄风仪银牙紧咬,他看在眼里不禁万分矛盾。
叶秋白突然一咬牙,狠声说道:“凤仪姐姐,我正是绝命杀神的徒弟,他已经辞世了,杀你父亲的那个绝命杀神是冒牌货,我们一起去找他报仇。”
这话一出,两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你是……?”
黄风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会是绝命杀神的徒弟?他,这么正直、俊秀、爽朗,自己对他早已芳心暗许,怎么偏偏他会是杀父仇人的徒弟?她几乎又要昏厥过去了。
他活在她的心坎里,永难磨灭,早在滇西道上初次相会,她就对他萌生爱意。
两年之后,他们又在抚仙湖见面了,这次,他竟比以前更为俊美,她为他的神采深深痴迷。
林中对敌,他们曾经那样亲密的拥抱在一起,使她一想起来,就禁不住耳鸣心跳,满面通红,心头却甜蜜得什么也不愿想了。
现在,眼看着春梦成空;江湖如此善变,真要翻脸成仇?
她猛地抹去脸上的泪珠,发狂般的跃出窗子,向沉沉黑夜疾奔而去。
叶秋白吃了一惊,跟着飘身出来。
他在匆忙中回头向沧浪渔隐说道:“沧浪前辈,咱们有缘再会吧!”
话落,一个身子奔雷般赶了上去,但见月光下一前一后两条黑影,消失在弥勒山麓。
***
一个隆起的山丘之上,两个人影默默的站着。
叶秋白心乱如麻,不知从何说起,他头上渗出了冷汗,全身都有些微的颤抖。
是跑得累了?还是掩不住内心的慌乱?黄风仪也是默然无言,她只有流着眼泪,轻微的啜泣着。
暗想: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了断啊!
她正要开口,叶秋白已经先说话了:“风仪姐姐!这里四处无人,你要杀就快杀吧!
我绝不躲避,也不还手,但是我郑重告诉你,杀死你父亲及四十九位掌门的绝命杀神是假的,他不是我师父,我也要去找他为师父洗冤。”
她哀怨的望了他一眼,低喊了声:“弟弟!”
叶秋白忙趋身过来,摊开双掌,一把搂住她的双肩。
黄风仪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哇的一声,伏在叶秋白的胸怀里,哭泣起来。
叶秋白思潮潮涌,父仇、师命,眼前的人,这一切使他感到很迷惘,还有几分惆怅……他柔声向她说:“姐姐,别哭了!”
她突然抬起头来,厉声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叶秋白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凄然笑道:“姐姐,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绝命杀神的徒弟。
但我不是罗罗峰顶杀死各掌门人的那个绝命杀神的徒弟。”
想起绝命杀神,他更加感慨了。
他继续道:“杀神与我相依为命,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又何只一生一世?因为他是在我怀里断气的啊!”
他提起杀神的名字,感到又是羞惭又是骄傲。
终于,他猛然将她推开,颤声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要为父报仇,就请动手吧!”
他紧闭双目,眼泪泊泊流出。
黄风仪脸色一变,她紧咬银牙,大声斥道:“我就不信你的话,天下那有武功一样、长相一样的两个绝命杀神?
爸爸,您在天之灵,保佑女儿,女儿要为您复仇了!”
说完,一挥长剑,寒光暴射,嚓的一声,深深刺进叶秋白胸膛叶秋白凄然喊了声:“姐姐,你刺得好!”
胸前血如泉涌,砰的一声仆倒地上。
黄风仪猛一转身,朝山下如飞奔去。
叶秋白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巍巍颤颤倒了下去,一种从未有的痛苦使他望着胸襟泊泊流出的鲜血:满脸痛苦的痉挛。
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希望光辉,他想起师父临终前所赠的血石髓。
他忍受着生平从未尝过的痛苦折磨,打开了装着血石髓的匣子,抓到一粒,送进口里咬得粉碎。
说也奇怪,这血石髓一人口中,胸部血流立止,因为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也突然复原了。
他察看伤口,发现刺得并不很深,也未伤到内腑。他能死里偷生,显然是因为黄凤仪手下留情。
叶秋白在峰顶上慢慢行开小周天,片刻之后,便觉伤口似乎不药而愈,精神气色也恢复了正常。
忽然山脚下出现一个人影,面色金黄,高冠云髻,但却有一只袖子虚空飘飞着,原来这人只有一只手臂。
这人看见黄凤仪从山上奔来,经过自己面前时,竟似没有留意到自己,不由露出奇异之色。
他向山上看了一看,也不再顾黄风仪,三起三落,人已在半山之上。
原来他看见峰顶站着一个人影,月光下面,映得那人衣袂飘飞,面色如玉。
他似乎知道峰顶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好奇心油然而生,立刻掩到一块大石之后,只听得山顶那人自言自语着:“师父……绝命杀神……为徒的为您……还了第一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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